“苏局长又有什么事啊?”白慧颖笑眯眯地问道。
“还是为白萱的事。”
“哦?你的调查有进展了?”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苏局长说话可真逗。”
“白大姐过奖了,”苏镜说道,“我是来向你打探一些事情的。”
白慧颖斜着眼睛看了看苏镜,哼哼一笑,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谈不上知道,因为我目前掌握的线索还是自相矛盾的。”
“你先说说看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去无锡拜访了你哥哥白天明,说起白萱,他切齿痛恨。我还找到了白萱的男朋友,他说……他说……钱市长曾经非礼过她。”
“非礼?”白慧颖不屑地说道,“恐怕不仅仅是非礼吧?”
“纠缠,他用的词是纠缠。”
“我不知道那人是在装糊涂呢还是真糊涂,”白慧颖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以为仅仅是纠缠?要知道,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白大姐,这些陈年旧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无从知道了。”
“上次你问我白萱男朋友的事,我告诉你我不知道,那是我骗你的。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他是叫王海刚吧?”
“是。”
“那是个不错的孩子,我挺喜欢他的,可惜啊,”白慧颖说道,“就是眼睛瞎了,竟然看上了白萱。哎,我的眼睛何尝不是瞎了呢?”
苏镜隐约觉得白慧颖马上要吐露一桩重大隐情了,于是一声不吭地静静等待着。
白慧颖说道:“白萱大学毕业后就到我家来了,当时我家老头子还是副市长,给他在第二人民医院找了份工作。最开始,白萱一直住在我家,偶尔在我们面前扫地拖地,一弯腰就把一对奶子露出来,我说了她好几次,以为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样不注意。她是我亲侄女,我疼她爱她还来不及,所以从来没往别的地方想。直到有一天,我在厨房做饭,她又在客厅扫地,屁股对着她姑父,她姑父捏了她屁股一下,她非但没有动怒,而且还笑了。我刚好从厨房出来看见了,当时我惊呆了,这简直太不像话了!”虽然时隔二十多年,但是说起这件不堪的往事,白慧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厌恶,表情就像刚吃了一只绿头苍蝇。“我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后来旁敲侧击地对钱皓说,身为市领导一定要注意影响。钱皓很警觉,过了几天就说白萱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有自由空间,让她搬出去住,租房的钱我们来出。白萱马上同意了,我心里一颗石头这才落了地。可是过了不久,有一天晚上,我们在一家酒店吃饭,包房里突然闯进来一个年轻人,哭着喊着说,白萱,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爱你。白萱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再来缠着我。那男的说,难道就为了这个糟老头子?白萱说,你胡说八道什么?那男的说,我都看见了,你们在别墅里的事我都看见了,但是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我爱你。我一听这话就如同五雷轰顶,这简直就是人伦大祸,我愤怒地看着钱皓,钱皓却找酒店的人把那男的轰出去了。那男的一见钱皓动粗,就指着白萱的鼻子骂,如果得不到你,我就毁了你。我跟着他离开了包房,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他叫王海刚,跟白萱从高中的时候就恋爱了。他追随白萱来到了顺宁,考上了顺宁大学的研究生,谁知道白萱竟然变心了。但是他还不知道,跟白萱苟且的老头子竟然是她姑父。”
苏镜今年六十多岁了,一辈子林林总总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见过不少听过不少,但是侄女跟姑父苟且的事,他却是头一次听说。
“后来呢?”
“后来我就把钱皓狠狠地骂了一通,说他不知廉耻,谁知道白萱竟然厚着脸皮顶撞我,说她爱钱皓,她要跟钱皓结婚!”
“啊?”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吗?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我马上问钱皓有什么打算?钱皓支支吾吾的,一点没有市领导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懦夫相。过了半天才说,他跟白萱是逢场作戏。”
“白萱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后来白萱有没有威胁过钱市长?”
“你是说钱皓有没有杀人动机?”
“是。”
“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她要威胁钱皓我也不会知道,”白慧颖说道,“白萱被杀后,我首先怀疑的自然是王海刚,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是什么傻事都能做出来的。不过,他说那番话的时候也许只是一时冲动,要下手也许就没那个胆量了。”
“白大姐,你还记得白萱被杀那天晚上,钱市长在哪儿吗?”
“反正不在家里,”白慧颖说道,“这些人天天说市里有事,谁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龌龊勾当。”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白天明说起女儿为什么那么咬牙切齿的。”
“哎,出了那种事后,我哥说没脸见我了,算起来,我们也有三十多年没见面了。”
苏镜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闪现出一丝疑惑进而释然的神色。白慧颖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为什么没有跟他离婚,一定是贪图他的权财吧?”
“呵呵,我在白大姐面前是一点心事都不敢留的。”
“我当时就要提出跟他离婚,但是他一直不同意,我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状也没用,公检法都被他摆平了。”白慧颖说道,“那时候,我们江苏有个区委书记一夫二妻,还打骂老婆,他老婆要离婚不是照样离不了?你想一个区委书记都能有这么大的权势,何况一个副市长?而且钱皓那时候炙手可热,大家都知道他早晚是市长。再后来,他终于出事了,被关进了,这时候我再跟他离婚,未免太不仁不义了,而且我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的,所以这么多年就熬下来了。”
苏镜笑道:“钱市长一定很感激你吧?”
“哼哼,我一无所求,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正在这时候,房门开了,钱皓回来了。

8、墙上的窟窿
莫雪蓉穿了一件对襟小褂,有五粒纽扣。当解开第二粒纽扣的时候,雪白的乳沟就已经若隐若现了,路明急不可耐地伸进一只手捏住了一只乳房,另外一只手摸摸索索地解第三粒纽扣。
莫雪蓉嗔道:“看你猴急的,就像饿死鬼投胎。”
“我想马上吃了你。”路明嘴上说着,手上的活一刻也不放松,第三粒纽扣终于解开了,乳房不大,但是小巧玲珑煞是可爱,握在手里温润爽滑,路明一口含住了一只乳房,两只手继续摸索着解另外的纽扣。
莫雪蓉禁不住呻吟起来,快感就像涓涓溪水从乳房处生发开来,慢慢地向全身荡漾。就在这时候,墙头的墙壁响起了“咚咚咚”的敲击声。
路明含糊不清地说道:“不会是你老公吧?”
莫雪蓉嗔怪地抓了他一把:“我打死你。”
路明呵呵笑着扯开了她的衣服,贪婪地吮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女人的身体起伏着,迎合着他的每一次亲吻。这让路明越发不可遏止,身体就像鼓满了风的帆。
敲击声还在继续,而且一声紧似一声。
“烦死了,太影响情趣了。”莫雪蓉说道。
“我看这鼓点还挺合适的。”
莫雪蓉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路明感到了一阵湿润温软,然后波涛起伏的海面上顿时狂风大作了。
敲击声非常沉闷,节奏却是非常明快。
“看,隔壁还挺配合我们的,”路明气喘吁吁地说道。
“专心点。”莫雪蓉拍了下男人的背。
有个笑话,说的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先生跟一个二十出头的女郎结婚了,可是不出半年老先生就死了。葬礼时大家问女郎发生了什么事?女郎伤心地说:“他一直是一个强壮的人,我们每个礼拜天都会随着教堂钟声的节奏做爱,要不是那一天有一辆火车经过,他到现在还活着呢。”
最初路明以为隔壁在配合他,到后来他已经主动配合隔壁了。于是情不自禁地时快时慢,到最后开始百米冲刺……两人双双达到高潮,顿时畅快淋漓,感到天高地远云淡风轻,而就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墙壁上破了一个洞,一双慌乱的眼睛正透过那个洞看过来……

9、针锋相对
本来苏镜以为钱皓入狱二十多年,应该早已形销骨立了,谁知道却是红光满面身体健硕。苏镜立即想到,官员入狱跟普通罪犯待遇毕竟不同。他听说传言三十多年前,上海的市长入狱后住的是两百平方米的套房,设有单独的洗手间,并配有洗衣机,每天的餐费标准是两百元,而且可以读书写作,可以穿西装打领带,不用穿囚服。钱皓的级别也很高,享受的也是这种豪华待遇吧?
见到苏镜,钱皓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拍着脑袋说道:“你是……你别说……我认识你……我想想……对了,小苏?对不对?”
“钱市长,我是苏镜。”
“哎呀,岁月催人老啊,你也添了不少白发啊。我对你印象很深刻,那时候电视台出了两宗连环谋杀案,都是你破获的,不错不错,很优秀!怎么样,现在是局长了吧?”
“是。”
“实至名归实至名归!”
“钱市长过奖了。”
钱皓一摆手,说道:“什么钱市长,功名利禄,过眼云烟而已。说吧,什么事?”
虽然是刑满释放,但是钱皓举手投足之间还是一副威风八面的气派,正扯着不相干的事,话锋突然一转就直奔主题了。苏镜毕竟也不是初出茅庐,他知道这个钱皓肯定不好对付,于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来调查白萱被杀一案。”
一个问得直接,一个回答得干脆。气氛突然凝重起来,钱皓收敛起笑容,郑重问道:“白萱被杀案?什么意思?”
“我们最近得到可靠的线索,杀害白萱的不是入室抢劫的马汉庆,凶手另有其人,而且至今逍遥法外。”
钱皓沉着地点点头说道:“白萱是我侄女,既然已经有了疑点,就要尽快揪出凶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虽然过去二十多年了,我们也不能让凶手漏网啊。”
苏镜听着钱皓一番话,心想这口气怎么还像是市长呢?似乎在布置工作似的。要挫他锐气就必须猛烈进攻,若留丝毫情面,这个钱皓必定还会飞扬跋扈。
“最近我们一直在调查白萱的社会关系,希望从这里下手,看谁有作案动机。”
“对,这个思路不错。”
“我们调查得知,钱先生也是有作案动机的。”“钱市长”变成“钱先生”,称呼一变,就立刻表明了苏镜的立场,那意思是说,别跟我摆架子了,你也是嫌疑人。
钱皓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几天他见老朋友,大伙还是叫他一声钱市长,他感觉很好。可是这个苏镜一句“钱先生”让他清醒了不少,正想动怒又忍住了,自己毕竟不是市长了嘛!
“我有作案动机?苏局长在说笑话吧?”
“白萱可能掌握了对你不利的证据,也许会影响你的仕途呢?”
“哈哈哈,笑话,”钱皓说道,“她是我侄女,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呢?”
白慧颖自钱皓进门后就一直没说话,此刻忍不住插嘴道:“我还是她亲姑妈呢,她都能做出那些狼心狗肺的事,为什么不能对你也狠一点呢?”
钱皓闹了个大红脸,喝道:“男人说话,女人不要插嘴。”
白慧颖哼了一声进了卧室,苏镜本以为她会大大地发作一通呢,没想到脾气竟这么好。
苏镜说道:“钱先生,我找到王海刚了。”
“王海刚是谁?”
“就是大闹酒店包房的那个年轻人。”
“哼,别他瞎说,根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
“什么事情捕风捉影?”
钱皓知道一时口误坠入了彀中,气愤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查案。”苏镜不温不火地问道,“2010年4月25日晚上,你在哪里?”
钱皓莫名地笑了,笑得很阴鸷:“你在哪里?”
苏镜愣住了,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钱皓说道:“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来问我那天晚上我在干什么,我哪儿记得住啊?”
这是一个很要命的问题,在调查这宗沉睡谋杀案之初,苏镜就意识到了困难重重。一般来说,调查每个嫌疑人案发时在干什么是很重要的一个步骤,往往能据此击破谎言。可是事隔二十多年,只要嫌疑人说一句忘记了,他就一点辙儿都没有。事到如今,他只能使诈了。
“有人说见过你。”
钱皓的脸色顿时通红,大叫道:“放屁,哪个王八蛋见过我?”
“王海刚。”
“他这是诬陷!诽谤!”
“他当时就在白萱家里。”
“胡说八道,屋里根本……”钱皓突然停住了,然后话锋紧接着转开了,就像一艘小船马上要撞上礁石了,却在刹那间改变了航向,“屋子根本他就不知道在哪儿。”
苏镜呵呵一笑:“这话听着好别扭啊!钱先生是想说,屋里根本没有别人吧?”
钱皓脸色涨红,眼睛要冒出火来:“你不要伙同王海刚对我栽赃陷害,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
“正像钱先生刚才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会尽快帮你查到杀害你侄女的真凶的。”

10、一件宝物
刘学龙接到了好客来宾馆的报警电话,说有个人在他们宾馆拆墙。刘学龙急匆匆地去了,一进大堂,一个胖乎乎的经理就跑来诉苦,说道:“哎,警官,你快去看看吧,把我们房间的一面墙都砸了一个窟窿出来,真是神经病。”
“那人干什么的?”
“不知道啊,前些日子一直在我们这里住着,本来好好的,谁知道今天发疯了。”
“叫什么名字?”
“阳化冰。”
“啊?又是他?”
“你认识他?”
“太熟了,”刘学龙说道,“他是不是又说自己被人跟踪了?”
“被人跟踪?”胖经理说道,“他跟踪别人还差不多,把隔壁一对夫妻吓得半死。”
刘学龙在902房间找到了阳化冰,门口被保安堵住了,防止他逃跑。阳化冰坐在床上,阴沉着脸看着手中的东西。他身边还坐着一个美女,刘学龙认得那是他老婆陈秋涵。
“你们这是干什么?”
阳化冰抬起头来,眼神中尽是迷茫,仿佛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陈秋涵站起身来,说道:“警官,我们来找东西。”
“找东西?砸人家墙?”
“我要见苏局长,”阳化冰说道。
“苏局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他忙着呢。”
“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马上过来。”
刘学龙吃惊地看着他,然后笑了:“少在这装大尾巴狼了,跟我回所里录口供去。”
“苏局长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他。”
刘学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陈秋涵见状赶紧赔笑道:“刘警官,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有要紧事跟苏局长说,你看我手机,我刚刚给苏局长打了电话。”
胖经理插话道:“不管你认识谁,都不能这么搞破坏啊。我们这酒店刚装修不到一年,就被你们砸个窟窿,这算什么事吗?再说了,还吓着我们的住客,他们投诉我们怎么办?”
陈秋涵说道:“他们不会投诉你的,不信你找找他们,肯定找不到人了。”
刘学龙说道:“先说说看,你们为什么来砸墙?你手里拿着什么?”
阳化冰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灰扑扑的布满了尘土。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手机,那是一款非常古老的手机,刘学龙问道:“古董?”
“我从墙里取出来的。”
胖经理说道:“这应该是酒店的财产。”
阳化冰问道:“经理,这个宾馆是什么时候装修的?”
“刚才说了,装修了不到一年。”
“不,我的意思是说,这二十多年来,装修过几次?”
“那我可记不清了。”
阳化冰喃喃道:“真是万幸啊!装修了这么多次,竟然没有丢失。”
刘学龙听得一愣一愣的,正待详细盘问,却听门口一个洪亮的声音叫道:“阳化冰,你找到什么宝物了?”
正是苏镜苏局长到了。

11、手机之谜
阳化冰上午陪着陈秋涵出庭,从一群记者的包围中,抢出了陈秋涵,回到了好客来宾馆。父母家里是住不下去了,他就像一片飘零的树叶,无依无靠无牵无挂,除了陈秋涵,他已是一无所有。拿着本书坐在床上看了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然后又梦到那面墙,梦见自己把一部手机藏进了墙里。阳化冰觉得这事可能是真的,也许是马汉庆做过的事。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到这栋楼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甚至一些残缺的图像不停地在脑海中闪现,他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入住这家宾馆,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名要902房间。
阳化冰拿着一把铁锤拼命地砸墙,陈秋涵一直很紧张,她知道他们是在违法,但是她又相信老公。直到把墙砸开,阳化冰拿出一部手机,陈秋涵一颗心才回了原位。这是一部纯不锈钢外壳手机,虽然用黑色塑料袋包着,但是表面还是落了一层灰,把灰稍微一擦,立刻锃光发亮,但是电池已经完全老化,手机打不开了。
苏镜接过手机,把玩一番问道:“你从这面墙里取出来的?”
“是。”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部手机?”
“我梦见我把这部手机塞到墙里了,那应该是马汉庆干的。”
“你还能想起什么来?”
“这些记忆非常零碎,”阳化冰说道,“这部手机应该就是我从白萱家里抢来的,不……我的意思是说,是马汉庆抢的。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马汉庆没有把这部手机卖掉,而是封进了墙里。”
马汉庆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他当初为什么这么做,已经没人知道了。苏镜端详着手机,想起了阳化冰曾经说过的话,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马汉庆躲在白萱家里,听到白萱打了一个电话。那是白萱生前打过的最后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呢?


第十一章 多面嫌疑
王海刚重申了“自己不是人”的论点之后,立即拿出了充分的论据来证明,随后发现他的论证非常成功,阳化冰很快相信他的确不是人,并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他的论据是:“我把你们的性爱视频发布到网上了。”

1、神秘人影
周冬梅袅袅娜娜地走进院长办公室,见没有别人,便甜腻兮兮地叫了声:“华院长。”
华仁忠抬眼一看,顿时两眼放光:“把门关上……锁上……”
周冬梅把门锁了,然后嗔道:“真是老没正经的,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啊?”
华仁忠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将周冬梅上上下下一番打量,目光就像X光,似乎要把周冬梅看透了。
“怎么样?昨天晚上没喝多吧?”
周冬梅大大方方地往华仁忠腿上一坐,说道:“我刚才把竞聘报告交上去了,你可看着办。”
周冬梅是内科医生,三十出头,妩媚妖娆,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加上华仁忠循序渐进的一番勾引,二人终于搭上了。最近医院内科主任退休,周冬梅便马上展开了“性公关”。
华仁忠面露难色,说道:“哎呀,这个比较难办,那个小胡也交了竞聘报告。”
周冬梅愠怒道:“你好坏啊,你欺负人,人家不依。”说着就往华仁忠身上贴。华仁忠的肥手当仁不让地从白大褂下面伸了进去,摸到了那丛毛茸茸的所在。只听周冬梅嘤咛一声娇喘,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把华仁忠撩拨得火烧火燎。
“不要,这里是办公室。”周冬梅娇声说道。
华仁忠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拉开了裤子拉链,然后将周冬梅的底裤褪了下来,正欲行其好事,周冬梅却挣扎着离开了,笑嘻嘻道:“你不答应我,我就不给你。”
华仁忠淫笑着说道:“小宝贝,快过来,我答应你就是。”
“此话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如果你骗我,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就你事多!快给我过来。”
周冬梅咯咯笑着趴在办公桌上,华仁忠两只手扶住了她的腰……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敲响了。
“有人来了。”周冬梅说道。
“不管他!”
“不行,我……我会忍不住叫出来的。”
华仁忠嘿嘿一笑,捏了一把她的屁股,说道:“待会收拾你。”
两人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周冬梅把门开了,苏镜呵呵笑着走了进来,说道:“华院长是金屋藏娇啊。”
华仁忠笑道:“苏局长真会开玩笑。”
“华院长很热吗?”苏镜问道,“出这么多汗。”
“身体虚啊。”
“佳丽三千,不虚才怪,哈哈。”
“苏局长就别打趣我了。”
周冬梅插话说道:“华院长,我先走了。”
“好的。”
“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记啦!”
“放心放心,你先走吧。”
周冬梅离开了办公室,华仁忠问道:“苏局长有何见教啊?”
苏镜瞥了一眼华仁忠说道:“华院长先把拉链拉好,咱们再说话。”
华仁忠低头一看,原来刚才行动匆忙,将上衣的衣角夹在裤子拉链里了,他满面羞惭地整理了一番,心中非常恼怒,真想把这个警察局长踩在脚下蹂躏一顿。
苏镜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华仁忠无地自容。要调查这宗二十多年前的谋杀案,不用点特别手段,休想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这次来,是调查白萱被杀一案。”
“啊?那不是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吗?”
“最近有了新的眉目。”
“要不,我再把冷梅找来?”
“不用了,我是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
“2010年4月25日,你在哪里?”
“哈哈哈,我哪儿记得啊?”
“那天傍晚,你非礼过白萱。”
华仁忠顿时涨红了脸,说道:“苏局长,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
“我自然是有证据的,”苏镜说道,“华院长有什么癖好,我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你的生活作风问题不归我管,我只对你那天的行踪感兴趣。”
“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苏镜说道,“那天晚上你去过白萱家了。”
华仁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我没去。”
“那你在哪儿?”
“我回家了。”
“刚才你不是说你不记得自己在哪儿了吗?为什么现在又想起来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几点去了白萱家?”
“我没去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去过?”
苏镜将一张纸推到他面前,说道:“这个电话号码是你二十多年前用的吧?”
华仁忠看了看,说道:“我早忘记了。”
“你忘记了,电脑不会忘记。”
原来,苏镜将好客来墙壁里取出的手机交给了孙淼进行破解。孙淼终于有机会在苏局长面前大展一番身手,这让他非常兴奋浑身充满了干劲。这是一款近三十年前的手机,他特地上网查了一下,当时要价八千多块钱呢,可是放在现在看,造型设计就显得土里土气了。手机电池一度流油出水,现在油也尽了水也干了,剩下一堆残渣,轻轻一捏就粉碎了。由于电池出油,把电路也腐蚀了,所以即便找到一块新电池,手机也打不开了,何况根本找不到这种型号的电池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取出手机的存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