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把这个挂我身上?”

“不然我挂哪里?救人要紧,你就没有一点雷峰精神?”

雷峰精神?我靠,这是哪儿跟哪儿?往我身上挂盐水瓶和我有没有雷峰精神有什么关系?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我身心都已经疲惫,替王娇拿着这两瓶生理盐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样一样,我就得拿上三、四个钟头,我怎么可能受得了?我坚持不干,四处看了看,见不远处墙角似乎有几根古代打战用的长矛倚靠在墙上,当下心中一喜,说道:“那里有几根长矛,我去把它们搬过来,就可以挂盐水瓶了。”

王娇想了想,点点头:“好吧。”

我刚走两步,只听王娇在我身后叫道:“臭警察——”

我转过身,王娇望着我却又不说话,我冲她微微一笑,刚转过身要走。

“你——你自己小心。”王娇第二句话,让我心头一热。确实,胖子和小刘均已在昏迷,倘若我再出什么差错,那王娇这条小命算是折在这里了,我现在肩负的重担可谓十分沉重,胖子和小刘的生命倚仗着生理盐水,而生理盐水又倚仗着那几支长矛和我。当下我走到这四方形的边缘处,周围都是黄沙,我生怕这黄沙松软,吃不住我身体的重量,用脚小心地试探着踩了踩,觉得没什么问题,这又才迈出第二步。

从我们所在的那正方形的地方,距离这四周的墙壁,约有二十米左右,只不过这里全都是黄沙,我每迈一步都格外小心,这二十米走下来,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来到那几支长矛的堆放处,我四下看了看,这几支长矛的矛身是用青竹所制,由于年代久远,这些青竹都转而变黄,成了黄竹,表面又打磨得十分光滑,我见这几只长矛两端均没有连着线啊之类的,生怕一拿它们就触动了机关,那可就不得了啦。

我小心地拿起一根长矛,然后顿时不动,侧耳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声响,这才放心,又拿起了第二根长矛…当我拿起第三根长矛的时候,蓦地听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嘎嚓”轻响,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暗道:“完了,莫不是我又触动了什么机关?”我已经十分小心谨慎了,可还是触动了机关,当下我万念惧恢,这是一间密闭的墓室,触动了机关,根本避无可避。

我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等着什么乱箭之类的东西射出,可是等了五、六分钟,仍是不见什么动静,难道这“嘎嚓”的轻响声,并不是我触动了机关,而是碰巧在我拿起第三根长矛时不知道哪里发出来的声音,使我的错觉以为自己触动了机关,当下我干脆在原地蹲了下来,摸出一支烟点上,心想就算要死,临死之前再抽支烟,到了下面,能没有烟抽还是个问题。

王娇见我半天不过去,不由地急了,说道:“喂,臭警察,你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啊——”

我急忙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这么大声,要知道声音有可能引起雪崩,也有可能使这间墓室瞬间坍塌。一支香烟烧完,我壮着胆站了起来,扛起那三根长矛,四下看了看,不见什么动静,心下大感安慰,长长吁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这才更加小心地踏着黄沙回去。

回到王娇那里,我一颗心早已经兀自跳动得很是厉害,王娇见我满脸是汗,奇道:“你在那边干什么?你不知道救人得争分夺秒吗?像我们做医生的人人像你那样,只怕病人十有*性命不保。”说着,还“哼”了一声。

我边将长矛合搭在一起,拿出一条小绳扎牢,然后将两瓶生理盐水挂了上去,边挂边说道:“阿娇,刚才我过去拿长矛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啊,你是不是神经绷得太紧了,这样对身体可不好。”王娇边说着,边将针头插进了胖子和小刘的静脉里。

我哭笑不得,我们四人身陷在这奇怪的墓室里,随时都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我能不将大脑的神经绷紧吗?当下苦笑道:“也许是吧。好了,胖子和小刘还没有醒来,咱们也就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会儿吧。”

王娇心下害怕,扯着我的衣服不让我睡,急道:“你睡了我可怎么办?”

“你也睡啊,不然还能怎么样?”顿了顿,我又调笑道:“难道你想和我一起睡?”

“呸!”王娇啐了我一口,望了望四周,说道:“这四周的油灯里的油不会烧完吧?”

“不会。”我漫不经心地说道,“就算烧完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吧,胖子和小刘昏迷不醒,就咱们两人,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为,不如等他们醒来后再作打算。”

王娇想了想,点了点头,双手高高抬起,伸了一个懒腰,说道:“那我也睡一会儿,不然我的脸什么时候才可能复原啊。”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她,倒头就睡在了石头地面,突然间,我猛地坐直了身子。

王娇问道:“你怎么啦?”

我没有说话,再一次见耳朵贴在了地上,仔细听了听,心下大骇,说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王娇见我脸色大变,知道这一次我并没有唬她,心下害怕,急忙也将耳朵贴在了地上听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是‘轰隆隆’的声音,还有些说不出来的声音。”

我心想坏了,怎么会有这种声音?料想刚才我确实触动了什么机关,可是偏偏这里却也没有什么动静,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反正现在已经是各安天命,我便没有多想,就算有什么机关,我也没有办法,甚至都没什么发现,当下我就倒头便睡,我实在太累了,急需要补充一下睡眠,没过多久,我便沉沉睡着了。

第一季 荒漠古陵 第二十七章 相同梦境

我看见头顶上空不远处紫气凝聚,我正暗自诧异的时候,突然从那团紫气中射下一束刺眼的光芒,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光芒消失了,我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处丛林之中,这里没有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漫天风沙,也没有陵墓中的一切,在我身旁没有任何人,我心中一急,脱口叫道:“胖子、小刘、阿娇…你们在哪里?”这时,从树林中走来一位老者,老者的打扮异于常人,似乎像是某个少数民族的服饰,仔细看来,又像是苗族,正当我要开口询问那老者时,老者大手一挥,四名光着上身的壮汉推出一个人来,定睛一看,这个人不正是胖子吗?

胖子被人五花大绑,垂低着他那个肥脑袋,脖子上也被架了两柄大刀,我顿时指着那老者骂道:“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触犯了法律?”那老者没有回答我,阴恻恻地笑了几声,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两条大青虫,一条塞进了胖子的嘴里,而另一个直接放在了我身上,我惊出一声冷汗,想要伸手将那条令人作呕的大青虫从身上拿掉,却发现自己的双臂如同灌了水银,沉重得根本抬不起来,只见那条大青虫缓缓地往上爬,最后爬到了我鼻子旁边,竟然一头钻了进去…

我“啊”的大叫一声,顿时醒转过来,却发现原来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伸手一摸,只觉额头上大汗淋漓,一颗心兀自还跳得很是厉害,这时王娇嘴里大呼着“虫…虫…”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我知道她也做了噩梦,当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心,安慰道:“别怕,别怕,只是一个梦…”

王娇见我正坐在她的身旁,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胸口,破涕而笑:“原来是个梦…我还以为…”

我冲她微微一笑:“也不害羞,又是哭,又是笑的!”

王娇脸上一红,低声道:“谁哭啦?”

“没哭?你双眼红通通的,眼泪都还挂在眼角呢,还好意思说。”说着,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又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颤声道:“这…这果然有机关…”

王娇见我郑重其事,不像是开玩笑,当下也四周看了看,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好好看看,真的没有?”说着,我伸手往石壁上的灯盏一指,“看到没有?”

王娇顿时花容失色,颤声道:“这…这么一样,咱们岂不是…”

我点点头,道:“没错,咱们都会死在这里。”

原来,在我取第三根长矛的时候,就已经触动了机关,那极为声小的“嘎嚓”声,就是开启了机括的声音,可是我当时也细细查看了一下四周,除了心里有些隐隐不安外,却没有任何发现,直到现在,我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墓室的四面大石块做成的石壁上,每一面石壁均挂着四盏油灯,总共有十六盏,在这十六盏油灯下方,各有一只黄金镶玉雕啄精美的凤头,凤眼是玉,凤头是金,并且微微张着嘴,而从它的嘴里,正往下喷洒着黄沙,而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墓室中央的正方形的青石地板,而这块青石地板,竟然像是一叶小舟一般,浮在这黄沙之上。

王娇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地问道:“咱们会不会被这些黄沙给活埋了?”

我心如乱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娇,若此时不尽快想出脱身之计,被黄沙所埋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些从凤嘴里喷洒出来的黄沙,并没有在地面堆积起来,反而像是溪流入海似的,落在周围的黄沙之上,便又沉了下去,而我们所处的这块正方形的青石块,就好像一叶小舟似的,浮在沙面上,并且随着黄沙的下落而缓缓抬高,也就是和“水涨船高”的道理一样,不过这间墓室很大,想要将这块正方形的青石块浮到墓室顶,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于是我摇了摇头,道:“暂时不会被活埋,可是这也是迟早的事情,随着黄沙的洒落,这青石板就会上升,直到顶部,那时咱们都会被这黄沙的千钧之力,挤压成一块肉饼。”顿了顿,又道:“阿娇,你快想办法将胖子和小刘弄醒,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王娇看了看长矛上挂着的两瓶生理盐水,然后走上前去,将针头拔了,说道:“没办法,他们两人生命体征趋于平稳了,只怕要醒过来,还得要一、两个小时,咱们再等等吧。”

“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等?快想个办法让他们快醒!胖子是做考古研究工作的,想要毫发无伤地走出这个陵墓,只怕还得靠他。”

王娇其实心里比我还要着急,可是急也没有办法,她带着哭腔说道:“没办法,我这医药箱里没有太多的药,只能让他们慢慢醒过来。”

我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胖子和小刘两人才从生死关回来,要想立马清醒过来,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当下我轻叹一声,说道:“算了,一时半刻也没什么危险,只不过争取的时间越多,咱们的机会越大罢了,咱们就再等等看好了。”顿了顿,我想起刚才我所做的梦,微微觉得有些奇怪,我梦里梦见了大青虫,而王娇也是嘴里喊着“虫”吓醒的,难道这梦境会有什么样的提示不成?当下我点了一支烟,问道:“阿娇,你做了什么噩梦了?”

王娇一听我提到“噩梦”两个字,脸色刷的一下,白得像张纸,颤声道:“你…你别提了好不好,你一提我心里就难受。”

“反正只是梦而已,你就出来听听嘛。”

王娇想了想,说道:“我梦见我来到一个地方,见到了胖子,他被人五花大绑着…”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凛,打断了她的话:“你说你来到一个地方,见到了胖子?”

“是啊,那个地方像是一个丛林,胖子被绳索绑着,几个人推他出来,喂他吃了一条大青虫呢。”

“什么?”我脸上变色,“嚯”的一声站起身来了,问道:“那为首的是不是一位老者,穿着…呃…穿着像是少数民族的服饰,像是苗族的,却又有一些区别,他不仅喂胖子吃虫,也将虫子放在你身上,然后你想要拿掉虫子,却没有力气,最终眼睁睁地看着虫子爬进你的鼻孔里?”

王娇“咦”的一声:“你怎么会知道?”

我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变成了空白的,我无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晌我才点点头:“我和你做了相同的一个梦…”

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做了一个相同的梦,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预言、梦境之说,但是这件事情又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这是一个巧合吧?如果这真是巧合,那也不会巧成这样,两个人在相同时间相同地点做了相同的一个梦,这…这比慧星撞地球的机率还要小。

谁知王娇却摇了摇头,说道:“大体上差不多,只不过为首的那个人不是一位老者,而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

我心头微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两个的梦大致上会差不多,却只是细小之处有所差别?正思量间,只听小刘嘴里骂道:“妈的,敢拿虫子吓老子,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和王娇一听,面面相觑之下,脸上同时变色,暗道一声:“又是虫子!”

第一季 荒漠古陵 第二十八章 胖子的阴谋

见小刘在梦里说着呓语,我看了一眼王娇,王娇点点头,我便上前轻轻拍了拍小刘的脸,想要叫醒他,谁知道小刘拼命挣扎,双手乱舞,双脚乱蹬,嘴里不停地叫着什么,反正是梦话,我也听不太清楚,我一个没注意,被他一脚踹在了小腹,只疼得我冷汗的冒了出来,妈的,差点儿让老子绝后,我还客气什么,当下左右开弓,狠狠两记耳光扇在小刘的脸上,“啪啪”两声后,小刘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两个巴掌印。

“你给我起来!”我双手一伸,揪住了小刘的衣领,硬生生地将他唤醒。

小刘被我这两个耳光打过之后,确实也醒了过来,他双眼有些呆滞地望着我,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开口便问道:“陆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虫子呢?”

“什么虫子?”

“咦,就是那种会吸人血的虫子啊,你看我的脚,都细了好大的一圈,就像骨头外面只包了一层皮。”

我不耐烦地说道:“虫子早没了。”

小刘有些不相信,问道:“那我刚才怎么看见胖子在吃虫,好大的一条,呃…其实也不是胖子在吃,是别人逼他吃的,还要给我吃,妈的,敢要老子吃那鬼东西,怕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小刘用力鼓了鼓他那发达的肱二头肌。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了,转头望着王娇,只见王娇却将面转到一旁,并不看我,不过我可以看得出,她那妙曼的身体,随着她的轻笑而抖动着。

“阿娇…”我叫了她一声。

“啊——”王娇转过身来,眼里全是笑意。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说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小刘他做梦,也梦到了有人逼胖子吃虫,这不是很奇怪吗?”

王娇想了想,说道:“这不奇怪,我们四个人都受到了那种不知名的小虫地袭击,逃过这一劫,我们大家身心都已疲惫,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些都是睡着之后大脑皮层的潜意识活动而已,所以做了相似的梦境,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沉吟道:“可是就算梦到了虫子,方式可以有千变万化,比如说被虫子咬了一口,可是为什么咱们都梦见自己在丛林里?”

“可能因为这几日我们都在这沙漠中的土城的关系吧,很渴望见到一些树木、花草之类的,所以大家都梦见自己身处丛林里。”

在这里我不得不佩服王娇一下,虽然她并不是学心理学的,不过医学之道,或多或少都有些联系,她竟然能将咱们做同一个梦境的事情解释得如此合乎情理,这一招用在部队的安定军心作用十分大,可是咱们身处险境之中,虽然她所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不会相信,更加不会让大家被这种看似合理的解释所蒙蔽,危险就是危险,在如此危险的时候,咱们都做了同样的一个梦,就算是巧合,那我也会认为这梦境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提示,毕竟大自然的事物实在是太神奇了,不是说不能用科学解释,而是现今的科学发展根本解释不了。想到这里,我冲王娇微微一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看似也有据可依,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咱们梦里的共通之处大致来分有三点,首先就是丛林,这一点你解释过了,我也相信你是对的,这其次就是虫子,这也不用我多说,你的看法和我大径相同,可是这最后,为什么我们梦里都出现了‘胖子’?”

王娇微微一怔:“这…”

我哈哈一笑:“若说你阿娇暗恋胖子,你能梦见他,不足为奇,毕竟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我和小刘都是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去梦见胖子呢?”顿了顿,我瞥了仍然昏迷中的胖子一眼,说道:“这个胖子绝对可疑。”

王娇摇了摇头,道:“陆警官,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咱们每个人都是嫌疑人?”

我笑了笑:“那到不是,咱们这一次来土城,事先只知道土城下方有一座古墓,却不知道这座古墓是以城为陵,规模之大,不亚于当年的发掘的西夏王陵,而且在这里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些都是我们未曾预料的。”

小刘点点头:“是啊,要是早知道发生这么多事情,打死我我也不来。”

“你不来行吗?那可是违抗军令。”我瞥了小刘一眼,接着说道:“在这些未曾预料的事情当中,很多事情胖子都有所应付,你们不觉这里很值得怀疑?胖子他似乎早就料到这里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付干尸的时候,胖子准备了黑驴蹄子,在甬道里胖子准备了罗盘,火把燃烬的时候,胖子还备有蜡烛,这些证据都能够证明胖子他是有备而来,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王娇想了想了,也点了点头,小刘一拍大腿:“妈的,趁胖子还没醒转,看看这胖子的包里到底还有什么稀奇古怪之物。”

“不行。”我厉声制止住小刘,“未经别人允许,私看他人财物,虽然构不上犯罪,可是咱们也不能这么做。”

小刘说道:“管他呢,看看打什么紧?反正咱们也不要他的东西,这胖子神神秘秘的,他的包里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们且看看,万一胖子携带了枪支,到时候咱们也好防备着他。”小刘说着,手里动作不减,早已将胖子的包打开了,从里面几样东西。

胖子的包里除了那个罗盘、黑驴蹄子、《太平要术》残卷外,还有一块白玉圭和一个古色古香的藤状植物的藤条所编织的一个小盒子,这个藤织小盒和那块白玉圭看上去已有些年代了,白玉圭色如白玉羊脂,白而不纯,中间略带有一点杂绿之色,光泽却又十分柔和均匀,摸在手里略显温凉,确实是一块上好的白玉圭,而那个藤织小盒更有古朴之意,虽然用青光漆漆了一遍,但编织手法却很特殊,藤条间并没有一丝空隙,而让人更为奇怪的是,这个藤条小盒居然上了一把小锁。更为奇怪的是,这种小盒,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刘,再找找看,胖子包里有没有钥匙?”

“没有,我都找遍了,没有钥匙,说不准钥匙并不在包里,而是在他身上。”小刘说着,伸手便要往胖子身上摸钥匙。

我急忙阻止了他,摆摆手,说道:“算了,既然胖子将这个小盒锁住,其间一定有隐私,咱们还是不看的为好。我只是奇怪,这藤织小盒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小刘点点头,说道:“我也有这样的感我。”猛然间,我全身一震,这…这藤织小盒,不就是在梦里那个老者喂胖子吃虫子时,用来装虫子的小盒吗?想到这里,我不由地起了一身冷汗,这诸多事情联系起来,这胖子肯定有问题。如果说这些梦境是真实的话,那个喂胖子吃虫的老者,他又是谁呢?看他的服饰上来看,像是苗族,可是又和苗族有些很大的区别。于是我说道:“阿娇,你梦里看到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穿着什么衣服?”

王娇见我没头没脑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说道:“怎么啦?是不是梦境和这个有什么关联?”说着,王娇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苗族的服饰,不过我对少数民族并不怎么了解,只是觉得像是苗族人的服饰,不过和平日里见到的又不太一样,至于哪一点不一样,我记不得了。”

我苦笑道:“就算你记得,你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顿了顿,又道:“我梦见的那名老者,确实也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像是苗族,却又有些区别。”

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当然有区别…区别了,这…这苗族只是一个统…统称,其实如果再细分的话,有上千个民族呢…常见的又分为黑苗、白苗、花苗…这个民族,正是苗族的一个分支派系,人数也不多,整个民族只有两百余人,叫阿夏克族…”

我大吃一惊,寻声望去,只见胖子已然醒来,正吃力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了,我急忙上前扶住他:“你才醒来,先别动,多躺一会儿。”说着,我向小刘连连使眼色,小刘很机灵,立时明白我的意思,当下“嘿嘿”一笑,道:“胖子,我们几个闲着无聊,所以就打开你的包看了下,你…你不会介意吧?”

胖子“哼”了一声,脸色铁青,说道:“既然你们都看了,那就应该知道我到这里来的目的了。”

我心中一凛,果然,这个胖子到这里来是早有预谋的,更加是有备而来的。莫不是他是一个欺名盗世之辈,打着人文考古学家的名义,实为摸金校尉?

第一季 荒漠古陵 第二十九章 凤椁

我向小刘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别多话,然后问胖子:“刚才你说的那个民族叫什么阿夏克族,确实闻所未闻…”

胖子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道:“阿夏克族是苗族的一个分支,整个部族只有两百多人,生活在云南苗疆的深山老林里,不问世事,与外面的世界也没有什么联系,不过虽然只有仅仅两百多人,但在当地,只要是谈论起阿夏克族,人们都会谈虎色变…”

“为什么?”听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区区两百余人的濒临灭绝的民族,居然可以让当地人谈虎色变,难道他们民族有着什么样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在南美洲也有一些民族,人数少但极为凶悍,甚至有的民族还保留着吃人的习俗,在当地被称之为“食人族”,难道胖子嘴里的“阿夏克族”,也保留着这样的原始部落的习性吗?当下我想了想,又问道:“阿夏克族在云南苗疆,而这座陵墓却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天南地北,相隔几千公里的距离,难道说他们之间有联系?”

胖子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这些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有没有联系尚且还不知道。”说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州,大吃一惊:“这…这里…”

王娇问道:“这里怎么啦?”

“这里竟然是陵墓的主墓室,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让咱们这么快便找到了这里。你…你们是不是触动了机关?”

我想了想,指着其中一面石墙角说道:“刚才我去那里拿长矛,似乎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当时并没有发觉,可是一觉醒来,似乎感觉到咱们所处的这块石台高度有了一些变化,还有,你看,这十六盏油灯下面伸出来的金凤头,嘴里不断地往外泄着黄沙,而这些黄沙并没有堆积进来,就像是江水入海那样,落到了周围的沙地上,就此融在了一起,而咱们所处的这块石台,也随着‘水涨船高’,不停地往上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