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十四个人?”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局低声道:“回去再说。”说完,王局小跑着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我和小刘也迅速飞奔上车,时间紧迫,王局甚至不等我们坐稳,车子便已向刑警队飞弛而去。

刑警大队重案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每个人面前桌上的烟灰缸里,都是满满的烟头,每个人都眉头紧锁,甚至有一些人已经不住地摇头叹气,直到王局、我和小刘推门而入,他们脸上的愁云才稍稍散去一些,但每个人的目光之中,仍是没有希望。王局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轻咳了几声,大声道:“大家欢迎陆队长归队,小陆他是江城刑警大队的队长,在江城破案可称得上第一把手,大家好好协助他。”

“啪——啪——啪——”每个人都鼓起掌来,显然已经把我看成了他们的救星,这些人当中,只有一部分我认识,其他的都没有见过,王局悄悄地告诉我,由于案情重大,这些人都是周边城市的刑警队中临时抽出来的精英,为的就是协助我们破了此案。

王局向小张招了招手:“小张,陆队长才回来,对案情不了解,你先阐述一下案情,细节部份不能放过,但其他的,捡要紧的说。”

小张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到目前得到的数字,已有五十六个人死了。”

“五十六?”王局微微一愣。

“是啊,王局,刚才又接到报告,又有两个人被杀害。”小张战战兢兢地看了王局一眼,小声地说道,“三队已到现场调查去了。”

我斜眼瞥了一下王局,只见王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右手一挥:“接着讲。”

“五十六名被害人,其中有四十九名为男性,七名为女性,作案手法十分残忍,大多数人都是被凶手用利器割断咽喉和颈动脉造成死亡…”

听到这里,我皱眉问道:“五十六名被害人,都是这样?”

“除了两名,被利器刺穿心脏而死,其他的都是被割断了颈动脉和咽喉。”

我摇了摇头,问道:“我听说,被害人都是从陕西来江城打工的?”

小张点点头。

我又问道:“嫌疑人锁定了没有?”

小张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仍没有线索。”

“对死者家属进行调查了没有?”

“没有。”

我一听,忍不住火冒三丈,吼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进行调查?你们他妈的都是吃闲饭的?这种事情还要我来说?”

小张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小心地说道:“这五十六名被害人,几乎都是只身来江城打工的,没有什么亲戚在江城,除了第一起案件。”

“第一起?第一起有家属在本地?”

小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第一起案件,是一家四口,两男两女,是一对夫妻,和他们的一对儿女,也没有什么亲戚在本地,全家被灭门,没留一个活口。”

听到这里,我全身汗毛直竖,但根据我多年的查案经验,立时便推测道:“看来,这起案件非比寻常,从作案手段来说,应该同系一人,但是从第一起案件来看,又不像是一人所为,一家四口被杀,一个人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同时杀四个人而不被周围的人发现的,况且,这一家四口也不可能不反抗。看来,这一家人对凶手很熟识。”

“第一起案件的案发现场在哪里?”

“在羊肠小村。”

我大手一挥:“跟我走,去羊肠小村看看。”顿了顿,又道“小刘,你也来。”

话音刚落,只听王局的手机响起:“什么?又发现一个,在哪里?好,我们马上到。”王局脸色越来越难看,冲我大吼一声:“又发现一名死者,先去现场。”

十多辆警车呼啸而去,其场面何其壮观,等我们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那里早已有几名巡警,拉起了几道警戒线,将围观的群众拦在警戒线以外,我奋力拨开围观的人群才挤了进去。

我干了十多年的刑警,什么样的凶杀场面我没有见过,可是当我第一眼看见死者的时候,我仍旧忍不住全身一震,这场面不仅仅是我,就连身经百战的王局,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死者是一名男性,虽然身上穿着衣服,可是这个人身体十分高大,从裸露在外的双臂上来看,这名死者的肌肉十分发达,简值可以用盘根交错来形容,就连每天都去健身房的我,都自叹不如,可是偏偏这么强壮的一个中年男子,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人给杀死了,这让我十分惊讶,我不敢想象凶手是一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

死者的双拳紧握,显然他在死前和凶手进行过搏斗,然而很不幸,他赤手空拳,而凶手则是有凶器的,他的死状和先前那几十名死者都差不多,咽喉和颈动脉处,被人用利器割破,从伤口上来看,死者伤口旁的皮肤向外翻卷着,露出白森森的皮下组织,身旁汇集着一大滩鲜血,鲜血还未凝固,色泽也没有变黑,死者的死亡时间绝对不超过半小时。

两名法医在死者身旁忙碌着,一时半刻结果还出不来,我皱了皱眉道:“死者的身份确认了没有?”

一名一直在案发现场的巡警跑到我面前,说道:“死者叫王刚,是本市散打协会的成员,业余运动员,多次参加过全国性的比赛,成绩谈不上好,但却也不坏,每次都能晋级复赛。”

“死者是陕西籍的人吗?”

那名巡警看了看手中的调查报告,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本市人。”

我心中一凉,不由自主地望向王局,而此时王局那询问的目光也射向了我,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过我心里也有着同样的疑惑,说道:“王局,你看,从作案手段和伤口来看,这名死者和前面那五十六名死者的死状都差不多,都是用利器割破咽喉和颈动脉而死,应该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所为,可是这名死者和其他死者又有着很大的区别,其他死者都是陕西一带的户籍,而这名死者却是本市人,难道说,凶手改变了目标?”

那名巡警补充道:“这名死者虽然是本市户籍,可是他曾在西安体育学院念过书,操着一口流利的陕西话。”

听完那巡警的补充,我心中一凛,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难道说凶手是根据被害人的口音而杀人的吗?可是杀人动机又是什么?为什么专门针对陕西一带口音的人为目标呢?难道凶手心理变态,特别痛恨陕西口音的人?

王局见我沉默不语,走到我面前,低声说道:“小陆,你怎么看这几十起连环杀人案件?”

我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现在不知道杀人动机,但从这几十次凶杀案来看,还是有迹可寻的,首先,被害人都是陕西一带的人,虽然现在这名死者是本市人口,可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说陕西的方言,其次,凶手并没有杀伤力十分大的凶器,比如说枪支,所用的工具都十分简单,但是从伤口上来看,都是被利器割破咽喉和颈动脉而死的,但是从伤口的表现来看,死口周围皮肤向外翻卷,证明凶器十分锋利,凶手下手时动作十分敏捷,而且部位很准,几乎是一刀毙命,而且凶手对于人体结构十分了解,知道颈动脉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位,一但被利器割破,就算是及时抢救,救活的成功率也不高,因为颈动脉是人体最重要的一条大动脉,距离心脏的位置很近,一但割破,心脏那强而有力的收缩压力,可以使动脉血液从伤口处激射而出,根本就没有办法将血止住,心脏只需要连续跳动几十下,那么人体的血液将会有大半流出体外,一但急性失血血量达到人体总血量的40%—50%,将会有生命危险。”说到这里,我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看来,凶手若不是专业级的杀手,那么就是医生之类的职业,对于人体结构十分了解。”

王局觉得我的分析十分在理,当即点点头,说道:“那么杀人动机呢?”

“从这起连环杀人案来看,加上这名死者,已有五十七名受害人了,不可能会是情杀,再者,王局,你看,这名死者手指上戴着一枚铂金戒指,还有手腕上的那块瑞士表,这些值钱之物没有离身,甚都在上面都没有留下凶手的指纹,证明凶手杀人不是为了求财,那么就只有一个杀人动机了。”

“仇杀!”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小刘突然间接过了我的话。

小刘不开口不要紧,他一开口,我便突然间想起,小刘他就是陕西西安人,当然,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王局心思缜密,也听出小刘所说的话是陕西一带的方言,当下我和王局心意相同,同时说道:“小刘,看来破案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王局更是补充道:“小刘,刑警队现在就欢迎你加入,我这就给陈平打电话去,说什么也得让你提前退伍。”

小刘受宠若惊,结巴地问道:“你们…你们这是…”

我和王局同时说道:“不错,既然凶手的目标是会说陕西一带方言的人,那么,便由你来做饵,将凶手给引出来。”

小刘“啊”的一声,瞪大眼张大口看着我们,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外传 灵异血案 第六十三章 第一嫌疑人

虽然说我和王局同时想到要让小刘以身做饵,可是就目前案情的进展来说,有点不实际,首先我们连犯罪嫌疑人都没有锁定,再者,犯罪嫌疑人的活动范围很大,如果一来便让小刘做饵,那基本上和守株待兔没什么区别,不过,时机一但成熟,小刘就得上阵了。王局想了想,说道:“陕西的杮饼也算得上是一种土特产了,小张、小刘,明天你们就去批一小推车柿饼准备一下,小陆,明天一早,我们便去羊肠小村,第一起杀人案的案发现场看看。”

为避免张扬,第二天一大早,王局便驾着私家车,载着我和小刘,一同前往羊肠小村,当然,我们身上也没有穿警服。车子驶到羊肠小村村口处停了下来,没办法,这羊肠小村确实名不虚传,村里的道路都是羊肠小路,汽车根本无法驶进村里,无奈之下,我们几个人只能步行来到了一幢出租房。房东是一名中年妇女,体型稍胖,王局向她出示了证件之后,她便很热情地将我们将进屋里,并给我们端来了三杯茶。

说起血案,房东大娘仍然心有余悸,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租住我房子的这一家陕西人,是做生意的,我知道他们这几年来也积了不少钱,其实他们早就可以在城里买房了,可是他们在我这里租住了很多年了,和村里的人相处得又十分融洽,一直舍不得走,一对儿女又在村里的幼儿园里上着学前班,他们几次提到,等儿女上学的时候,就搬到城里,让儿女有一个很好的学习环境,毕竟城里的学校嘛,比起我们这个小村子来说,教学质量要高了很多。”房东大娘说到这里,忍不住暗自流泪,我将一张纸巾递了给她,说道:“大娘,这事情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了。”

房东大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又说道:“是哪个天杀的人啊,这夫妻心地这么好,为什么让他们这样啊——他们的孩子,一男一女,是龙凤胎,才五岁多一点,男孩长得眉清目秀,十分聪明伶俐,那女孩儿更别提了,十足的美人胚子,真是人见人爱,出事前两天,是那两个孩子的生日,我还特意去了一趟城里,给两个孩子买变型金刚,可是谁又能想到…”

“大娘,你说这对夫妻心地很好?”

“是啊,很好的。我们村里,有一个人叫‘二十三’…”

我皱眉道:“‘二十三’?怎么会叫这种怪名?”

房东大娘又道:“不是怪,他的真名叫陈阿四,可是他这个人,一打出生以来,就和别的人不一样,手指和脚趾加起来,一共有二十三个,所以大家就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二十三’。”

“那这个陈阿四和那遇害夫妻有什么关系?”

“这个陈阿四,家里没有别的亲人了,很是可怜,本来大家都很同情他,哪家做了什么好吃的,都给他留一点儿,后来,这个陈阿四,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夜之间,变得疯疯颠颠,还会乱打人,从此,村里再也没有人可怜他了,大家就把陈阿四送进了精神病院,但这对夫妻心地很好,家里做了好吃的,一定会在第二天进城做生意的时候,去精神病院看望陈阿四,把东西带给他吃。唉,你说,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下场,一定是老天不开眼哪…”

王局突然问道:“那出事儿的那天,你在哪里?”

房东大娘道:“那天村长的儿子娶媳妇,全村人都去喝喜酒了,全村的人都能证明我在场。”

“那这对年轻的夫妻为什么不去?没请他们?”

“请了,当时我还叫他们一起去,他们说让我先去,他们要去幼儿园接孩子,所以我便去了,直到喜酒喝完,他们还没有出现,等我回到家一看,他们一家人就倒在了血泊中。”

“那在喝喜酒的途中,有哪些人离开过?”

房东大娘想了想,摇头道:“这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我也不记得是哪些了,我们村里办喜事儿,不像你们城里人去酒店,村长家的院子很大,但也容不下全村的人去喝喜酒,所以先到的先吃,吃完便走人,腾出空桌让后面来的人坐。”

“好了,大娘,那我们便不打扰你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我们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房东大娘很是热情,说道:“要不在这时了午饭再走?”

我笑了笑,道:“大娘,您就别客气了,组织里有规定,这饭可不能吃。”说着。我们三人便走了出来。

“王局,你怀疑这房东?”

王局略略地点了点头,低声道:“说不出为什么,我老是觉得这个房东大娘,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可是从她的神态举止来看,又不像是凶手。”

我回忆了一下房东大娘说过的每一句话,说道:“看来,咱们得去村长家走一趟了,案发当天,他家举办喜事,我们得去证明这房东大娘有没有说谎。”

当下,我们向旁边一村民问了一下村长家的位置,便匆匆赶去。

村长家很大,带院子的那种,大门头上,大红的“喜喜”字还在贴着,我们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人应声,开门的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我们说明了一下来这里的原因,那老人点点头,说道:“我就是村长。”说着,将我们三人让了进去。

我们在院子里的一张木桌前坐了下来,王局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村长,在你们村里租住的陕西一家四口被人杀害,案发当时,正是你儿子娶媳妇的时候,你是村长,对村里每个人都很熟悉,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村里的人干的?”

村长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这个可能,这对小夫妻虽说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可他们租住在我们村子里已将近十年了,小夫妻性子很好,还乐于助人,我们村里有个疯子叫陈阿四,他们夫妻俩对那个陈阿四都很关心,唉,就连我这个一村之长,所做的都没他们好。所以村里的人,早已将他们夫妻俩看成是本村的人了。”

“那死者生前有没有仇家,又或者生意上有来往的人?”

“没有,那对小夫妻做的是小本生意,是他们陕西的小吃,羊肉泡膜和肉夹膜,他们每天很早就去城里面那些学校门口摆滩,别看是小本生意,其实挺赚钱的。我们村的陈阿四,在城里的精神病院,小夫妻俩还经常去看他,说来惭愧,我这个当村长的,还一次都没有去过。”

我心念一动,房东大娘和村长都两次提到这个陈阿四,这绝不是偶然,这个陈阿四,也是经常和被害人接触,难道他会是凶手?当下我问道:“那个陈阿四,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又怎么会一夜之间疯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这个陈阿四,自小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是在村民的接济下才长大的,因为他生来是畸形儿,两只手,每一只都有六根手指,左脚也有六根,所以大家平日里都叫他‘二十三’,他十六岁时,便到邻村一家煤窑里干活,邻村属永禄乡,虽然只是一村之隔,但已不属江城的管辖范围了,是属于高平市。有一天,他们煤窑里挖出十七具骸骨,从那天起,这陈阿四就变得疯疯颠颠的了,那间煤窑也从此关了,这件事情已经上报,可是一直没有结果。陈阿四疯了,生活不能自理,后来在村民的建议下,我们便把他送进了市精神病院。”

“十七具骸骨?”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们刑警队不知道?”

王局笑了笑,道:“别忘了,这永禄乡是高平市管辖,我们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从村长家出来后,一路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说道:“王局,你说这陈阿四会不会就是嫌犯?”

“陈阿四?”王局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他在精神病院,又怎么可能杀人?再说了,从凶案的作案手段来看,每一个伤都是致命的,试问一下,就算陈阿四是凶犯,他犯病的时候有可能杀人,可是他怎么会头脑这般清醒,每一下都袭击死者的要害呢?”

我想了想,觉得王局的话很有道理,这精神病人犯病时杀人的案子也有不少,可都不像是这数十起连环凶案那样,从死者伤口部位来看,不像是一个神经失常的人所能做到的,况且这陈阿四在精神病院,又怎么能够杀人呢?可是要说这个陈阿四没有嫌疑,那也是不可能的,这第一起凶案的死者,经常和陈阿四接触,哪怕他在精神病院里也是一样,所以也不能够将陈阿四排除嫌疑。可是这陈阿四的杀人动机呢?如果说陈阿四是在犯病时,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杀人,没有什么杀人动机,那死者那一刀致命的伤口又怎么解释?这岂不是很矛盾?难道这几起连环凶杀案,不是一个人所为?

想到这里,我还是觉得不放心,当了十多年的刑警,我的感觉历来都很准,当下我对王局说道:“凭我多年的经验,我觉得陈阿四就算不是凶手,也应该是一个嫌疑人,我决定去市精神病院看一看。”

王局瞪了我一眼,说道:“小陆啊,就算陈阿四是杀死这一家四口的凶手,可是这是一起五十多人的连环凶案,死者都是陕西口音的人,试问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杀人难道还有针对性?我倒觉得,应该好好查一查那煤窑的十七具骸骨,这可是一条重要线索。”

“这样吧,王局,我去精神病院查一查这个陈阿四,你联系高平市公安局,查一查这煤窑里的十七具骸骨,毕竟这十七具骸骨和陈阿四的疯病有着莫大的联系,小刘,你就辛苦一点,去那个煤窑看看,找当地的村民了解一下事情真相。”

王局开车将我载到市精神病院门口后,便开车带着小刘离开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精神病院的大厅,一位漂亮的护士小姐迎上来,嗲声嗲气地问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我向她出示了证件,说道:“我是刑警大队的,想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院长在吗?”

小护士露出一个很抱歉的微笑,说道:“实在对不起,院长他有急事儿出去了,要不您稍等一下,我打电话和他联系,让他尽快回来。”

我点了点头,在旁边一张供病人家属休息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小护士给我倒了一杯水,便开始打电话了。过了一会儿,小护士走过来,说道:“院长马上回来,您稍等。”

我点了点头,突然间,我开口问道:“护士小姐,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陈阿四’的病人?”

小护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她一咬牙,点点头,道:“原来你也在找陈阿四啊,其实,我们院长出去办事儿,就是带着大家去找他。”

“什么?”我忍不住站起身来,端着纸杯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颤,杯里的水洒了一些出来,“你的意思是说,陈阿四失踪了?”——

PS:声明:很多读者将第三季的地名和现实联系起,在此,老龍声明一下,书中的江城,和羊肠小村,并非现实中的名字,是老龍杜撰出来的,与勿与昆明的羊肠小村和现实中的江城对号入座,至于书中高平市,在山西境内,确有此市。谢谢。

外传 灵异血案 第六十四章 谁是凶手

陈阿四的失踪,无疑对我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原以来找到陈阿四,便能了解一下情况,虽然他是疯了,可是疯子说的话,难道不能当真吗?不过,陈阿四的突然失踪,对于这起连环血案来说,无疑又是一条重大的线索,他这一失踪,那便证明,他在凶案期间,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也是凶手,这样一来,陈阿四理所应当地被列为一号嫌疑人。

我吃惊的神色,显色吓到了眼前这个漂亮的美女护士,她略带颤抖的声音,小心地问道:“是不是陈阿四他犯什么事儿啦?”

我勉强冲她微微一笑,不过我知道我这个笑容很勉强,甚至可以说是很难看,不过我还是尽力保持镇静,问道:“陈阿四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小护士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上个月十三号。”

我纠正道:“什么叫应该?这种事情可不能乱猜,到底是什么时候?”

小护士撇撇嘴,嗔道:“我真的不记得了嘛,凶巴巴的干什么?我真不知道陈阿四什么时候失踪的,上个月十三号,正好轮到我休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就是十二号,等我十四号来上班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到他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据第一起凶杀案的记录情况来看,时间刚好与陈阿四失踪的时间相吻合,刚好是上个月十三号,难道说,这仅仅只是巧合吗?那么,陈阿四究竟在哪里?如果说这一连串的凶杀案是他做的嘛,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想到杀人动机,我便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真的是陈阿四做的,那么一个疯子,能在这数十起连环凶案中,造成同一个致命伤口,显然他们之间又是矛盾的。我越想越想不通,不由地火冒三丈,大声叱道:“这么一件大事情,为什么不去公案局报案?而且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这说得过去吗?”

话音刚落,我身后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如果一个人存心要躲着你,你能找到吗?”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格子衬衣,外面又披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人站在我身后,我微觉诧异,只听小护士恭敬地喊了他一声:“院长。”

我疑惑地看着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狐疑地问道:“你就是院长?”

那男人微微一笑,道:“我就是院长,姓张,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市刑警大队,叫我陆轩就可以了。”说着,我将证件在他眼前一晃,然后放进上衣口袋,说道:“张院长,我想向你了解一下陈阿四这个人,我在办案,希望你能配合。”

张院长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当下说道:“请跟我来。”说着,转身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部升降梯。

我跟着他,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很客气地给我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然后才道:“陆警官,不知道你想了解陈阿四的什么情况?”

我正色道:“张院长,想信这十多天了,连续的五十多起谋杀案,你应该已经听过吧。”

张院长点点头:“可是这和陈阿四有什么关联呢?”

“刚才我已经问过那个护士小姐了,据她的估计,陈阿四的失踪,应该是上个月十二号,那小护士下班之后,又或者十三号这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