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妍笑着解释道:“没办法啊,每天只得坐地铁回家,城里的房租实在太贵了,你是知道的,我家境其实并不好。”顿了顿,像是开玩笑似的,又道:“要不,陆大警官,你每天来接我上下班?”

我脸上一红,模菱两可地吱唔了一声,朱妍指着前面说道:“到前面那根电杆,往右拐,就到了。”

我一脚踏住了刹车,道:“那么便停在这里吧。”

“为什么?”朱妍有些不解地问道,“往右拐还有一段距离呢。”

我笑道:“万一马公子看到一辆警车开过来,他还不跑了?下车!”

朱妍噘着小嘴,极不情愿地下了车,我将车调了一个头靠边停好后,点了一支烟,然后从车上跳了下来,跟随着朱妍,拐进了右边那比较宽的巷子里。我之所以没将车开进去,那倒不是怕马公子看见警车后逃跑,这地方我来过,里面是一个小胡同,虽然这小胡同并不算很窄,刚好够一辆小轿车开进去,可是想要在胡同里调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将车子停在外面,一来万一马公子逃跑,我也来得极开车追,二来万一真要是我想的那样,车子停在外面,也是一个后招。

朱妍将我带到了她所住的地方,这是一幢五层楼的建筑,这地方算起来是一个城中村,这样的房子是农民自己搭建的,由于有规定,所有的自建房不得超过五层,而朱妍所指的那个窗户,就在五层。

我低声对朱妍道:“呆会儿你上去开门,我跟着你进去,倘若马公子还在你屋里,你就近量离他远一点,最好你将门口堵住。”

朱妍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朱妍将门打开后,果然,一台21寸的小彩电开着,马公子津津有味地坐在一条半旧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我斜眼瞥了一眼电视,电视里放着一部名叫《吸血莱恩》的外国电影,这电影是根据游戏改编的,讲的是吸血鬼的故事。马公子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纸杯,杯里盛着殷红的液体。由于太过于专注,直到我们开门进来,马公子却一直盯着电视,头也不回地说道:“来了?”

我轻咳了一声,马公子觉得声音有异,转过头来一看,嘴角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位是…”

我向朱妍使了一个眼色,朱妍会意,往后退开几步,很自然地随手将门关上,笑道:“马超俊,这位便是江城刑警队的陆轩陆队长。”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马公子的真名叫“马超俊”,一直以来,我们在谈论起他的时候,都称他为马公子,所以我也没太在意。我所在意的是,为什么马公子见到我,一点儿也不吃惊,甚至他那不经意的笑,似乎是他知道我要来。

我朗声说道:“马公子,你老婆前几天到刑警队报案,说你失踪了好多天了,跟我走吧!”

马公子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我脸色大变,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由于距离很近,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多管闲事儿。”

他口中所说的“你们”,当然是他老婆,自然也包括我,我不知道马公子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我心里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马公子站起身来,道:“陆警官,既然来了,也别这么急着回去,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马公子走到饮水机旁,拿出一个纸杯,接了满满一杯“水”,递到我面前,道:“来,喝了它再说不迟。”

我脸色大变,那饮水机里,并不是水,而是红色的液体,我一眼便看出来了,那红色的液体,便是血,至于是不是人血,我不敢说,但这么多的血,实在看得人心惊肉跳,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没调齐人马便来了。

就在马公子递纸杯给我的时候,我左手往前一探,右手早已拿着准备好的手铐,正要往马公子手腕上扣上去时,我脖子上一凉,心里大呼一声“上当了”,然而,为时已晚,朱妍手中拿着一柄锋利的匕首,抵在了我的颈动脉上,她笑靥如花地看着我,道:“陆队长,你可不要乱来哦。”——

PS:感冒了好多天,拉下了很多章节,老龙向各位说声抱歉,拉下的章节老龙尽力补上。

外传 午夜迷情 第八十八章 虎口脱险

原以为,以我的身手,再加上不知道对马公子有没有威胁的手枪,我是不会处于下风的,谁知道我这才出手,便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了,这对我的职业生涯来说,不能不算是一种沉重的打击,我万万没料到朱妍竟然会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其实我早就应该料到了,从抓捕丁老四的时候,我就应该对朱妍采取怀疑的态度,至少也要对她防备一手,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住,我知道,他们没有马上取我的性命,那就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果然,马公子将手中的纸杯又放在了茶几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道:“陆警官,你知不知道,你实在太多管闲事了。”

我冷笑一声:“身为警察,这是我的职责,又怎么会是多管闲事呢?”

马公子道:“是啊,可是你那警察,每天拼了命地为社会,为国家做贡献,你得到了什么?不过是每月千把块钱的可怜工资。”顿了顿,又道:“我们并没有犯法,你又何必跟我们过不去呢?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钱,你把这案子结了,大家相安无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么样?”

“要是我不答应呢?”

马公子脸色骤然一变:“由不得你不答应。”

这时,朱妍笑吟吟地道:“陆队长,你可不要逼我们走那最后一步棋。”

“最后一步棋?”我佯装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啊,你把那杯里的血喝了,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我们其中的一员了,到时候,你还会抓我们吗?咯咯咯——”朱妍说到这里,轻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我奇道:“为什么让我成为你们其中一员是最后一步呢?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还干脆一些?”

“那也可以啊,只不过,杀了你,你还是会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那又何必杀你呢?”朱妍轻笑着,一手紧握着匕首抵在了我颈动脉上,一手看似极为爱怜地轻轻在我脸上摩挲着,“你知不知道你身上那浓烈的男子气息,那一身凛然的正义感,让我为之着迷,要让我亲手杀了你,我可舍不得呢。”

“那好吧,咱们谈谈。”

“这才乖嘛。”朱妍笑着,手一伸,从我怀中将手枪拿了出来,手一动,将枪里的子弹抖了出来,然后将枪放在了茶几上。

我苦笑道:“你手法熟练得紧啊。”并没有伸手去拿枪,这枪没了子弹,不过是一个废品,不过我知道对于朱妍和马公子来说,就算有子弹,这手枪也不过是一件玩具而已,子弹对他们,并没有杀伤力。

“坐吧。”朱妍将手中的匕首收了起来,示意我坐在沙发上,我心中一喜,这是朱妍所放的最大的错误,她几乎根本没有防备我,她也不知道,只要她手中的匕首没有制住我的要害,那我随时便会成为一头极其凶猛的野兽,将他们一一击倒。不过这想法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错误,这一点在后面再表不迟。

马公子见我坐了下来,叮嘱道:“陆警官,我知道你身手不错,可是你别妄想和我们作对我,你是伤不了我们的。”说着,他从朱妍手中接过匕首,用力在自己的脸上一划,顿时,马公子脸上出现了一条极大极深的伤口,鲜血不断地往外泊泊流出,但不足一分钟,那脸上的伤口再一次复原,甚至连一点儿伤痕都看不到。

“精彩,精彩。”我用力鼓掌。我现在对他们还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他们是一个组织,一个有着相同“喝血”嗜好的组织,所以我并没有趁他们松懈下来后就进行反击,反而很合作。

马公子略为得意地笑了笑,道:“陆警官,我刚才又想过了,你毕竟是刑警队长,吃的是这一碗饭,我们也不来为难你,只要你对这件事情只字不提,想办法罩住,那么你还可以当警察,也可以像我们这样,就算在行动中受伤,也可以马上好起来,何乐而不为呢?”

“除了伤口能够很快的自动复原外,还有什么?”我佯装十分羡慕地问道。

“还有永不衰老的身体。”马公子无不自豪地说道。

“那不成了怪物了吗?”我报复性地回了他一句。

“陆轩,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马公子顿时怒容满面,但是当他斜眼瞥了一眼朱妍后,马上收敛起脸上的怒容。

单凭他这么一眼,我便已知道,在他们这样一个“组织”里,朱妍的地位要比马公子高了许多,不过就目前来看,我仍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说,他们这样一个组织,有多少人?都有些什么样的人?他们是怎样使自己的身体永不衰老,为什么要喝血,为什么伤口会自动复原等等,不过我已隐约意识到,他们这样的组织,已经具有了“邪教”性质了,而且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不是怪物,是什么?你们喝人血,身体不会衰老,伤口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复原,但这有什么用,你们也有自己的弱点,你们害怕阳光,你们只能生活在黑暗中,这难道不是怪物吗?这和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朱妍说道:“既然道不同,那便不相为谋,陆警官,虽然我欣赏你,仰慕你,但是,对不住了。”说着,她向马公子使了一个眼色,娇喝道:“动手罢。”

我知道朱妍说这话的时候,危机已经一步一步向我逼近了,就在她说“动手罢”的同时,我猛地挥拳向朱妍面部猛击过去,然后顺手操起茶几上的匕首,挡在胸前,喝道:“谁敢过来?”

马公子忍不住狂笑两声:“陆警官,看来你还是不明白,那玩意儿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话音刚茖,马公子一声暴喝,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向我猛地扑了过来,丝毫不顾我手中持着匕首。

我见马公子来势凶猛,但我不能对他使用匕首,只好往后急退一步,同时扭腰转身,右脚划出一道极为优美的弧线,脚背狠狠地踢在了马公子头部,原以为我这一脚足以让马公子昏厥,但是却想不到脚背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我踢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大石,我暗道一声“不好”,缩腿往门口急奔,但与此同时,我脖子上被一双老虎钳一般的大手紧紧掐住,然后双腿一空,我整个人被马公子提了起来。

我万万没想到看上去极为瘦弱的马公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道,竟然能将接近八十公斤的我提了起来,并且他那双老虎钳般的手,正不断地收紧,我呼吸不畅,顿时感到一阵阵昏眩。

我看到马公子的狞笑着,脸上的肌肉夸张地扭曲着,而我的脑袋也是嗡嗡作响,朱妍走过来对马公子说了句什么,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大脑极度处于缺氧状态,我知道,用不了一分钟,我便会被马公子活活掐死。朱妍伸手将茶几上的纸杯端了过来,我知道那纸杯里是什么,我知道她不可能让我再喝杯里的东西,因为我的脖颈被死死掐住,连呼吸已经不可能了,又怎么能喝下去呢?果然,朱妍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支注射器,将纸杯里的血抽了出来,足足一大针管这么多,殷红的血液在针管里使人触目惊心,我知道她要将这血注射到我的血管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是血型不合导致我立时死去,还是会像他们一样,变成一个只能在黑暗中生活,永远不老不死的怪物吗?那我宁愿死去,宁愿像丁老四那样,消失在灿烂的阳光下。

这时,我再也管不了许多了,到了生死关头,我想都没有多想,右手持着匕首,奋力往马公子心口刺去,他不死的话,那我很有可能就死了,因为我没有把握这匕首会给马公子带来伤害,他们的皮肤可以迅速地自我修复,但心脏呢?我不知道,也没有想过,我只是将希望寄托在这一刺。

果然,马公子极为痛苦地吼一声,双后死死地按住了心口,殷红的热血从他的指缝中激射而出,我双腿顿时落了地,与此同时,我奋起一腿,踢在了马公子的胸口,马公子痛苦地吼一声,整个身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倒在了沙发上,同时我奋力将赶上来想要制住我的朱妍撞了一个趔趄,夺门而逃。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如此,还是我有先见之明,我没有将车开进巷子里的确是一个明智之举。朱妍以飞快的速度在奋力追着我,我不是怕她,而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对付她,她不老,亦不会死,而且力气超乎寻常的大,我一个人实在没把握能够1VS1,所以明智之举,得迅速离开,况且我不知道马公子有没有事儿,会不会一起追上来,如果他们联手,那我就没指望了。

我不顾一切地奔跑,向我停车的位置拼命地跑,我手中没有枪,唯一还具有杀伤性的手枪,也留在了屋里,我发誓这是我有生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然而我却听到了身后的呼吸血也越来越近,我暗暗惊讶为什么朱妍会跑得如此迅速,眼看就要奔出巷口了,只要出了巷口,就有了灯光,有了灯光,那我还可以奋力一搏,不然,在这黑暗的巷子里,与朱妍这种常期适应于黑暗生活的“非人类”相搏斗,我一定算胜都没有。

突然,我后腰处一阵剧烈的疼痛,使我差一点儿摔倒在地,我不知道朱妍用了什么刺进了我的后腰,匕首吗?不是,我逃出来的时候,匕首仍插在马公子的胸口,那会是什么?我不瑕多想,因为只差几步,就出巷子了。

就在这时,巷子口有个人影一晃,我顿时心都凉了,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又或者真的要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不行,我绝对不能束手就擒。想到这里,我一咬牙,用力全身的力量,挥拳向面前的黑影砸去。

“快卧倒。”那黑影说了一句,我来不及分辨这人是谁,但我敢肯定,她在跟我说话,先不管是好意还是歹意,我条件反射地往地上一扑,整个身体卧倒在地上,同时,我看到那黑影双手拿着一根铁棍一类的东西,像打棒球那样,奋力一击,“呯——”的一声,有点像金属撞击的声音,然后,我听到一声怪叫。

“快走。”那黑影的声音有些着急,向我伸出一只手,我稍稍迟疑,还是将手伸出去,我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的力道,竟似像提婴儿一般,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同时,触手之处,竟然有些滑腻、温凉。

她拉着我拼命地奔跑,来到我那辆桑塔娜旁边,我掏出钥匙刚要开门,却不想她用力一拉,竟然将整个车门拉了开来,然后命令道:“进去,快开车。”

我依言坐在了主驾位置上,点火,离合,挂档,半连动,油门,车子动了,我拼命地轰着油门,车子飞一般地驶了出去。我看了看倒车镜,长长舒了一口气,朱妍和那马公子,都没有追来。

“谢谢你。”我转头对那人说道。

那人穿着一件风衣,女式的,戴着口罩,除此之外,还戴着墨镜,在夜里带墨镜的,无非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瞎子,一种就是企图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真实容貌的人,我相信她属于第二种,当然,除了说“谢谢”以外,我没有问她是谁,也没有要求她让我看一看她的脸,我知道这样做是不礼貌的,既然明知道对方不想让我知道她是谁,又何必自讨没趣呢?不过,从口罩与墨镜间的缝隙,我看到了她有着一张如美玉一船的肤色,绝对是一个女人。

她极优雅地摘笑墨镜和口罩,露出一张芙蓉般的脸庞,笑靥如花地望着我:“陆警官,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我惊愕地看着她,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半晌,我才咽下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口水,道:“安娜,怎么会是你?”

外传 午夜迷情 第八十九章 罪魁祸首

安娜的出现,对于我来说,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意外,总之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峰回路转”。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富有戏剧性,打个比方,当你急着一心想要找到某个物品时,无论你怎么找,都找不到,可是当你不想要找,甚至都没有去想的时候,那物品就出现在你面前了,就像安娜一样。自从她失踪之后,我一直想要找到她,可是当我拼命逃跑,无瑕自顾的时候,安娜就突然间出现,并且救了我。

安娜对于我的诧异,抱以歉意的一笑。“去哪里?”我问道。我不想回刑警队,在我没弄清楚整个事情之前,我决定不轻易将安娜暴露出去。

“你受伤了,流了很多血,去我家吧,我帮你包扎。”安娜怜惜地说着,伸出手来,轻轻地贴在我腰间的伤口上。

“安…安娜…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最终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我实际年龄有多大?”安娜抱以调侃地问道。

“不会有七八十岁吧?”

“哼!”安娜噘起她的小嘴,佯装俏皮地道:“告诉你吧,我可是有五百岁了。”

我明明知道她在和我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怔。不过,我知道,能够这么可爱却不做作地噘起小嘴,俏皮而又不矫情地说笑,安娜的实际年龄不会大,虽然是我的猜测,但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我确实希望她不是七老八十的人。

“其实,我有二十四岁了。”安娜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谢上帝。

“事到如今,你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吗?”我头也不回地问道。

“今天我来,就是和你说出所有的事情的。”安娜神色自若。

“你不怕假如你与整件事情都有牵连,我将你给抓了?”

安娜轻叹一声,然后转过头来,怔怔地看着我,美女就是美女,轻轻一叹,也让我为之怦然心动,不过,安娜眼中闪动着泪花,过了一会儿,双行清泪流了下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我见安娜神色有些不对,当下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将话题转到刚才的情形上,问道:“安娜,有一件事情我有点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救我?”

安娜轻叹一声,道:“我不是在救你,我是在救我自己,我做了太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了,我想重新做回我自己。”顿了顿,又道:“刚才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追你吗?”

我奇道:“当时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马公子,另一个是朱妍,马公子被我用匕首刺中了心脏,我想他就算不死,也没这么快能够站起身来追我,那一定是朱妍了?是不是?”

安娜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可是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说着,安娜有颇为有些紧张地回头看了看,道:“你开快一点,我们回去再说。”

安娜住的地方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太多了,虽然地处城边上,但这里是江城最有名的马可波罗别墅群,全都是一幢幢独立别墅,自从当了警察,我就再也不抱任何幻想我能在这里买上一小幢了,除非老天开眼,让我中了个五百万,不然,就咱那俩小钱的工资,能买得起一套像样的房子,就已经不错了,还得贷款才行。我惊讶地望着面前这幢三层楼的独立别墅,有些怀疑地望着安娜,道:“你…住这里?”

安娜嫣然一笑,点了点头,道:“对,我住这里。”见我满脸不相信的神色,解释道:“虽说我只是一个舞女,但我的家底你不清楚,一会儿我都会跟你说的。”说着,让我将车子停好后,她轻轻地拉着我的手,我便跟随着她,来到那幢奢华的房子里。

房子虽大,但好像很久都没有打扫过,桌上已有了薄薄一层灰,依我多年的刑侦经验来看,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安娜将我带到了她的房间,然后随手将门给关上了,顿时,我便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就只有我和安娜两个人,我心跳有点加速了。

屋里的摆设并不是很女性化,本来我想以安娜这么出众,这么妖媚的女性,她的房间一定会布置得很浪漫,很有格调,但事实上刚好相反,屋里的陈设温馨不足,但明快有余,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卧室。就在我环顾四周环境的时候,安娜走了过来,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衣服脱掉。”

我脸上一红,迟疑道:“这…这不太好吧,嗯,虽然我承认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已经深深被你迷住,可咱们毕竟也不怎么了解对方,这么快不太好吧?虽然*的事情现在已不是什么少见多怪的事情了,可我毕竟还是一名警察…依我看,咱们不如等这案子结了,好好处上一处,再…”安娜微微一怔,随即俏脸飞红,嗔道:“你在说什么呀?你以为我那个啊?”说着,顿足道:“我的意思是你受了伤,我帮你包扎一下,你想哪儿去了?”

“啊——我——我以为…”我羞愧地低下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当时那种氛围,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谁知道安娜这时突然间贴近了我,将俏脸贴在了我脸膛上,双手轻轻地环抱住我的腰,轻声道:“陆轩,其实我…”

我轻抚着她那近乎完美的脸庞,说道:“把一切告诉我,好吗?”

“嗯。”安娜很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我的上衣除了下来,道:“你受伤很严重,不治疗的话,你会…我帮你包扎吧。”说着,安娜转身从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箱,取出剪刀,纱布,消毒水,然后让我伏在床上。

安娜看了看我腰间的伤口,一双柔若无骨的温凉小手,轻轻地在我伤口边上摩挲着,怜惜地说道:“出了很多血,周围的皮肤组织已经坏死,我得用刀切去坏死的部分,我没有麻药,你忍着点啊?”

我点了点头,说道:“要不去医院吧?”说实在的,我对于安娜的包扎技术颇为怀疑,要是换王娇来的话,我还放心一些,加上这里没有消毒设备,万一这要是感染,那可就麻烦了。

安娜道:“不行了,就这坏死的速度来看,只怕到不了医院你就…好了,忍着点儿,我来了。”话音刚落,我便感到腰间有一物插了进来,但并不是很疼痛,我微觉得有些奇怪,安娜似乎洞穿了我的心思,解释道:“肌肉皮肤组织坏死,所以现在不会觉得很痛,不过一会儿还是很痛的,我要把坏死的部分切去,然后上药。”

我想了想道:“我究竟是被什么所伤,怎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

安娜奇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顿了顿,又道:“你被朱妍所伤,她其实根本就不是人。”

我心中一凛,颤声道:“那她是什么?你可别告诉我,她是吸血鬼?”

“不是,不过那也差不多了。”安娜说着,手中不停,在给我的伤口消毒,包扎:“我们是一个组织,从你们的角度上来说,我们这个组织,应该算是邪教…好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愈合了。”说着,安娜长长舒了一口气,掏了一条喷香的手绢,轻轻抹了抹额头上的香汗。

我坐直身子,点了一支烟,沉吟道:“那么,你也是其中一员?”

安娜点了点头,道:“我们这个教派,其实是从国外传进来的,叫‘撒旦圣堂教’,也就是平日里所说的‘撒旦教’。不同地区对撒旦的崇拜,有着不同的形式,基本上是依循一种叫‘黑弥撒’的仪式来进行的。在对撒旦的崇拜仪式中,我们都要进行‘活人祭’,换句话说,就是用人的鲜血。”

我听完后,想起一件事情,皱眉道:“你是撒旦教的信徒,为什么当初你会将那半杯‘血腥玛丽’留下来给我?别告诉你是一时疏忽,凭我当了十多年的刑警,我知道,那是你故意留下来的线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