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里面一定有个故事了。”西门点上一支烟。

  “是的,难以启齿的隐私,可是我不讲出来,就很难说清楚,身体,身体!我还是个大夫呢!”杨大夫抬头对西门说:“给我一直烟。”

  西门把烟给他,然后给他点上。

  “有钱就有一切了吗?很多年轻人都这么像,其实呢?”杨大夫苦笑说:“都是命,这件事还要从我年轻的时候讲起……。”

 


第十四章 无性之爱

  我年轻的时候业务水平就很高了,那时候我爱上一个女孩,我们在一起真的是很好,好的我都说不出什么,她是个文艺兵,可以说在整个兵团都是有名的美人,我哪,在他们兵团不远的医院,一次联谊会让我认识了她。

  我们开始谈朋友,也开始享受身体带来的快乐。

  她怀孕了,好在发现的早,于是我想和他结婚,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有个很好的机遇,到海南新成立的歌舞团去,还要拍电影。

  在没有和我商量的情况下,她把孩子打掉了,一个人去了海南。

  我当时都要疯了,看着她留给我的信,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是个懦夫,没有去找她,只是幻想只有一天她会回来。

  她没有回来,后来听说她嫁给了一个高干。

  我的性格从此发生了巨变,我不再渴望结婚,我开始放荡,利用我大夫的身份大量的和女人来往。

  为了不再留下麻烦,我和当时的一个护士,也是我的一个情妇商量,干脆给自己接扎算了。

  其实男人做接扎手术更简单,只用那疏精管系上就行了。

  报应吧,这么小的一个手术,居然失败了,从此我就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

  我曾一度自暴自弃过,也想过自杀,后来都过去了,时间总会医治一些创伤。

  我把精力都用在工作上,因为表现突出,我还出国学习,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是我永远都不可能有另一半了。

  这些年我有钱了,为了虚荣,我遇到了吴月清,她那时候很美,而且很像我以前的女友,我爱上了她,完全从精神上。

  在生活中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她,在经济上我也毫不吝啬的帮助她,最终,她也感动了。要嫁给我。

  我那一刻犹豫了,也是出于虚荣,我骗了她,和她结婚了。

  当然,她很快就了解的真相,她失望,但是又觉得欠我太多,不忍心离开我。

  我们就这样做了几年有名无实的夫妻。

  我知道我欠她的太多,所以我对她是尽心尽力的,你们想,我怎么忍心杀死她?

  “那她是不是有外遇呢?”西门静静地问。

  “嗯,以前有过,是我们医院一个小大夫,我能怎么说?自己又不行,所以……,”杨大夫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默认了。”

  “你太太和小郑有什么来往吗?”西门又问。

  “没有吧?起码我没有发现,我经常去外地做手术,一去就是几天,家里的事儿,我不太清楚。”杨大夫无奈的说。

  “可是据我们了解。”白方威严的看这杨大夫:“你太太和小郑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另外,即有可能是小郑吧艾滋病传染给了你太太,所以,你极有可能知道了这个情况,于是杀死了他们两个人。”

  “我没有,我说了一百遍了。”杨大夫像是没有了意志:“你们看着办吧。”

  “你放心,虽然你的嫌疑最大,我们还是要本着新的精神,来调查这个案子,目前只能委屈你了。”

  案子还在调查,有一个对杨大夫极其有利的证据,小郑当晚的确有性行为的过程,那么说,很可能有个女人,当夜和小郑在一起。

  多天后,翁师傅家,晚宴后。

  “要是说有悬案的话,这就算一个,”西门叹了一口气对大家说:“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们这个小楼总算可以解除封闭了。”

  “我总觉得杨大夫是无辜的,”朱可说:“既然那一晚有个女人和他发生过关系,那么就该找到这个人才行。”

  “有没有调查吴月清的身体?不是说她最有嫌疑,”作家晨雪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有可能小郑是吴月清杀死的,这件事儿被杨大夫知道了,于是杨大夫也杀了他妻子,虽然,他很爱她,可是情人的世界中,奸妇永远是不能容忍的,于是杨大夫那种原始的欲望促使他杀死爱人,就像希腊神话一样的悲壮。”

  “吴月清身上的性行为还不能确定,一个是她第二天洗过澡,还有就是时间有点长了,验尸的东西我也不是太懂。”西门淡淡地说。

  “对了,西门,你朋友他们调查的怎么样了?定罪了没有?”翁师傅问。

  “不太清楚,前天通电话还说正在调查,毕竟是两条人命,公安部门很慎重。”

  “这还是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儿,”张天航苦笑着说:“要说也是疑点重重,可是,杨大夫就在房间里,没有人进去和出来,他又是大夫,真是跳进黄河也细不清了。”

  “除了同在一间屋子里,还有其他对杨大夫不利的证据吗?”范华问西门。

  “有,绑两个人的绳子是杨大夫去买来的,这个事情看门人可以证明,那是案发前,杨大夫下去请看门人代劳的。”

  “那就没错了,准是他,真恐怖,我们竟和这样一个凶残的人同住,想想都可怕。”朱可愤愤地说:“不过那个小郑,也有点活该。”

  “可是小郑死前的性行为呢?这怎么解释?”范华很理智的说。

  “也许是他自己,嘿嘿,”张天航说了一半,不说了。

  “我知道是谁!”沈珂又突然地说。

  大家都看着她,没办法,这个小女孩总是能说点让人以外的信息。

  “是一个女鬼!”沈珂神秘的说:“连月清姐也是一个女鬼杀害的,一定是这样。”

  “咳!你又来了,听了七天的鬼故事,你还不过瘾啊。”张天航拍着自己的脑袋。

  “是啊,七天的,我们的聚会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如果还有机会,我们可以谈点其他的事情。不早了,我们散了吧,晚上还要准备明天的节目,这一周,积压了不少工作。”

  “也许这七天来发生的事情都是梦,一觉醒来,一切都像过去一样了。”余欢仿佛是自言自语。

  有些人走了,有些人还在谈论着那些神秘的、不可解释的事情。

  余欢和西门到家,泡上一壶浓茶,西门要开始熬夜了。

  余欢静静的陪了他一会儿,就先去睡了。

  西门开始整理资料,就这样一本本的看书,抄写句子,不知不觉,深夜了,不知谁家的座钟无奈的敲了4下。

 


第十五章 一封遗书

  四点了,西门合上书,看看自己的进度,很不理想,无奈,脑子里总想着这七天非凡的经历,那些故事,那些人。

  在表面上看,人人都是那么和谐,平静,可是你去深入了解,都那么不平常,都那么精彩,这也许就是构成这个社会的根本吧。

  无意中,西门拿起最下面的一本有关犯罪的书,正要打开,从书里面掉出一张折叠得纸。西门打开纸,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在最后,还有几个鲜红的手印。

  西门先生

  你好。

  开始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很犹豫,因为我已经杀人了。

  我杀死了那个传染给我艾滋病的人。

  这封信是我们挨家找小郑的时候,我偷偷的放进你小书架的,这最下面的一本,我知道这几周你会看得,老杨要被关多久,就看他的运气了。

  我就没有那么运气,我被他关了6年。整整6年,欠他的早就还清了,我不希望他死,只希望他也感受一下被关着的滋味。

  6年前我从外地来到这个城市,想寻找我的梦,我激进、努力,可是除了让一些男人得到我的身体以外,我什么也没得到。

  男人啊,渴望一个女人的时候像是天使,尝过一个女人后就变成恶魔。

  在这些男人中,只有老杨一心一意的帮助我,关心我,也只有他从来不想占我的便宜,和我上床,我感动了,几次主动地给他,他都回绝了,他说他爱我。

  结果却是个笑话,很讽刺的笑话,昨天晚上我要是讲出来,你们都会笑的。

  说说我为什么杀死小郑吧。

  在我搬进这栋楼,小郑就开始暗示我,挑逗我,终于让我违反了游戏的规则,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自然恨他,他让我没有了生活下去的条件。

  我还有很多遥远的理想,可是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我要杀死他,为了我,也为了其他的女人。

  昨晚我在夜宵里放了安眠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过去偷欢的时候我也做过,老杨从来都没发觉,他本身就有吃安眠药睡觉的习惯。

  他和沈珂都熟睡了,我却敲开了小郑的门,再一次和他发生两个人都不该做的事情,事后,我在他的酒里放了大量的麻醉剂,足以让他平安的离开这个世界。

  然后,我把他绑在床下,就像老杨的故事一样,你们一定会怀疑到他,不是吗?即使不是,今晚,我也要用同样的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绳子是我让老杨去买的,我分成了两部分,今晚,我服药后,就会绑上自己,其实很简单绳子都是活扣,我只要把四肢伸进去就行了。

  我死了,老杨会哭吗?

  在狱中也许会吧。

  就像我在他的监狱中那样,在深夜里,默默地流泪。

  最后我按上几个我的指纹,算是证明吧,明天这个时候,我就已经死了,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都没关系,起码,我就要可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另外一个空间了。

  死人的空间。

  要死了,我竟没有一个舍不得的人,我真是可怜。

  我这一生,太失败了,假如有来生,我希望可以做个简单的人。

  吴月清

  西门合上这封信,站了起来,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发白了。

  他轻轻的走进卧室,看着熟睡的余欢,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熟睡的脸。

 


第一章 小人物

  天已过午,西门通刚刚起来,看着桌子上的昨夜未写完的经书,淡淡地笑了。

  “西门先生在家吗?”问外有一个侍者轻轻敲打门户。

  “有请!”西门朗声地说。

  门外恭恭敬敬的走进来一位侍从,西门打量了一下,他认识,这是中原第一捕快白方的家奴,白喜。

  “你们的主人是不是病了?或者出什么事了?”西门淡淡地问。

  “先生怎么知道?”白喜有点惊讶。

  “连着三天没有听到他骑马从我门前经过了,全洛阳城,坐骑佩金铃的,也只他一位了,每日正午,他必打我门前经过。”

  “是的,我们主人病了三日了,他十分想念先生,想请先生过府一叙,马车已经备好了,请先生及早上路。”

  深秋的洛阳,远远不如它的初春,虽然天气十分接近,但是少了那种繁华。

  乘上马车,西门不由得笑了,白方果然是个奢侈的人,连家用的马车也是如此的豪华、细致。

  来到白府,走过几道院落,西门突然觉得,今天这里的气氛和往常大不相同。

  白方躺在一个雕花躺椅上,见到西门,并没有像平日那样走过来相迎,只是供了拱手,请西门坐下。

  摆上香茶,白方喝退了左右,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我看你的脸色不好,身染和病?”西门注视着白方。

  “我没有病,只是腿断了。”白方无奈的掀起身上的毯子,两条腿上绑着木夹,缠着绷带。

  “怎么回事?以你的武功和地位,全洛阳城能打断你腿的人,可是绝无他人?总不会是摔伤吧。”

  “我算什么啊,我这个中原第一捕快,还不是拿钱换来的。”白方脸色沉重,心事重重。

  “我一直都奇怪,像你这样的地位,家产,又何必要为官呢?”

  “没办法,谁让我从小只喜欢练武,疏于文墨,也只能作个抓人查街捕头了,要知道我的爷爷,可是位居刑部尚书,有名的清官,可是到了我这一代,落寞了,落寞了啊。”白方摇着头,慢慢地说。

  “你找我来,想必和你的腿伤有关吧?”

  “是啊,西门兄,我们两个人相交不浅吧?”

  “嗯,承蒙你这洛阳第一首富看得起,从我下山以来,这十几年一直对我另眼看待。”

  “说这些干嘛,我们是好朋友,我不瞒你,你也不用瞒我,你是大才,文武双全,但是淡薄名利,我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你我都不要客气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西门淡淡地笑了。

  “唉!以往要没有你的帮助,那些奇案,靠我自己是无能为力的。”白方坦诚地说:“我几次力荐做官,你都不屑,要不然……。”

  “不说这些,我只是个小人物,抄写经书,也足够我生活了。”

  “这些话就不提了,你知道我这两条腿,是谁打断的吗?”

  “我猜不出来,原闻其详。”

  “是府尹大人。”

  “怎么会?他不是一直依仗着你家的实力才坐上这个位置的,怎么反客为主?下次狠手?”

  “他也无奈啊,我家再有实力,能大过天?”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你知道,这几日皇上幸驾洛阳城吗?”

  “这个人人皆知,不是说要前往泰山祭天,路过此地吗?”

  “嗯,皇上就住在周公庙,已经七天了,你可知道圣驾为何迟迟不动?”

  “我这几天懒于家中,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皇上丢东西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偷皇上的东西?”

  “是啊,真是奇怪,不过这还不算奇,奇的是,丢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只是说很重要的东西,这几日,太后大怒,限期破获,可是,一不让我进庙宇询问,二也不告诉我所失何物,弄得我想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吓撞,三天限到,就打断了我的双腿,然后再限三天,如果还不能破案,就要满门抄斩了。”白方说到这里,不由得唉声叹气。

  “这的确是的难题,你说说详细的经过。”

  “经过?谁知道经过,府尹大人被叫去,也是一头雾水,回来就说,太后说了,四天前的夜里,有贼人潜入周公庙,偷走了皇上重要的东西,要我们封锁四门,严格搜查嫌疑人等。这三天,我倒是抓了不少的人,可是没有一个是闯入周公庙的夜贼。我曾贿赂过冷血四圣的手下,可是他们说,只有太后和皇上知道什么东西丢失了,连他们的上司也无从知晓。”

  “能偷入周公庙,在冷血四圣眼皮底下偷走皇上的东西,此人轻功一定了得啊。”

  “是啊,冷血四圣每人都有一套特别的功夫,算得是一等的高手,能从他们的范围中偷东西,简直是不可能的。”

  “那么,你觉得有可能是家贼?”

  “什么贼我也说不好,关键是连丢了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三天,我想来想去,只有请你老兄出马,救我全家一命了。”

  “你别这样说,我是义不容辞,只是,我要查,这件事就只能私下做了。”

  “此事本来就没敢张扬。”

  “好吧,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先弄清楚丢失了什么东西再说。”

  “嗯,我知道你的轻功决不在冷血四圣之下,这件事,哎,我也不多说了,大恩不言谢,希望你能马到成功,这块令牌,你收好,要是出城,有它就方便了。”

  这是深秋的天气,下午街上的人很少,西门走到西街着一块,轻轻跃上房顶,渐渐的逼近了周公庙。

  周公庙是为了纪念周公所建,历代君王仰慕周公之贤,不断的加修,如今已经成为一大片的宫苑。

  西门跃上一颗大树,远远的看着这一片院落,院子里面御林军把守的很森严。

  现在是白天,西门不好潜入,隐身在大树中,西门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在庙宇的房顶,零零散散的停落着一些鸽子,这些鸽子并不飞翔,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守卫的兵卒。

  西门熟悉这一代,他知道,原本这里并没有这些鸽子,很明显,这些鸽子是有人驯服的,想到这里,他笑了,因为他想到一个人。

  据说冷血四圣的老三,左文光善驯兽,想必这些鸽子就是他带来防御飞贼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西门皱了一下眉头,看来要想等夜晚,用轻功潜入庙宇,也是不可能的了,一旦人一落足,必定要惊动飞鸽。

  那么,飞贼是怎么潜入这里的?

  西门正在想,忽然间庙宇的门户大开,从里面走出两乘巨大轿子,轿子由八名大汉抬着,前面开道的是二十名御林军,而走在轿子旁边的四人,看步伐,显然是冷血四圣。

  如此慎重,那其中一个乘轿之人,想必就是当今皇上了。

  轿子出门,一左一右,分别向不同的两个方向走去,冷血四圣也各分两人,带着御林军分两路走了下去。

  哪个轿子里面才是皇上?就算猜对了,下一步怎么做?

  西门没有多想,也没办法多想,遇到这样的事儿,他只能凭直觉走一步算一步了。

  先要分清轿子,西门仔细的打量两边的轿夫,看样子,每个轿子里都有人。

  西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用中指将铜钱弹向围墙上的一群鸽子,鸽子闻声,立即飞了起来。

  冷血四圣的其中一个立即跃上围墙,四下察看,发现没有人影,才跳下围墙,凑到其中一个轿子旁,说了些什么,然后回到自己的轿子前,继续行路。

  所有御林军也是关注的看着这一顶轿子。

  西门笑了,他远远的跟着向东的那顶轿子。

  轿子出了东门,西门没敢跟得太紧,过了些时候,他才拿出令牌,走出东门。

  走了很久,轿子来到一片松林下,御林军开始支起帐篷,片刻,一个临时的军帐就搭好了。

  西门远远的看着,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帐篷周围点起了灯笼火把。

  皇上要做什么呢?西门猜不透,但是他隐隐的觉得,这件事并没有白方说得那么简单。

  围着帐篷,远远的转了一圈,西门发现东面正好是浓密的松树,也正好和接近帐篷。

  西门小心的展开轻功,藏在一个松树内,这个季节,其他的树木都陆续落叶了,唯独松树不同,这给西门一个很好的隐蔽之所。

  这里距离军帐约三十步,这样的距离依然是听不到一点里面的动静,西门正在发愁,只见从军帐中走出一个黑衣女子,身形窈窕,面蒙黑沙。

  女子走得很漫,看上去漫不经心。

  只见她走出军帐,竟然径直的向西门藏身的松树走来。

  西门一惊,想要跃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身子稍微的一动,就引得松针落地,这时候,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了。

  “喂!你下来吧,我们主人有请。”黑衣女子冲着松树上冷冷的喊了一声。

  西门心中一凉,这么近的距离,西门完全暴露在女子的面前。无奈,他只好从树上跃下,看着这个黑衣女子,有些尴尬,正像说些什么,黑衣女子漠然的回身,慢慢地走回大帐。

  西门苦笑,只好跟了进去,走过御林军的身边,西门觉得有点无奈。

  大帐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隐约摆满了一些食物,西门没敢看,立即俯身跪倒,他知道,像他这样的白身,见到皇上是不能抬头的,不然有杀身之罪。

  可是,跟踪皇上是什么罪呢?西门不敢想。

  “你起来吧,请坐。”一个妇人的声音传入西门的耳朵,西门一愣,本能的抬头,只见一个中年美妇正坐在桌子的后面,在她身后,就是那冷冷的黑衣女子。

  “小民不敢。”

  “何必客套哪?哀家已经等你很久了,西门通。”

  西门更是吃惊了,看着这个慈祥的妇人,西门通不由得站了起来。

  “坐下吧。”

  西门顺从的坐了下来。

  “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我,对吗?”妇人微笑着说。

  西门点点头。

  “那我先说一些,看看能不能让你满意,”妇人拿过一个册子,慢慢的打开,缓缓地念到:“西门通,熹宗年间东林党人西门政之子,因和魏党对抗,其父秘密将此子偷出,送于白马寺方丈收养,一十二岁入少林寺,二十一岁下山,现住于洛阳城内东街,以写字为生。”

  “没错,不过家父西门璞,所谓西门政者,在下不知。”

  “唉!西门璞,有玉在璞……。”妇人缓缓的站了起来,从桌子的一个锦盒中拿出一把扇子,打开扇面,只见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有凤来仪”。

  “这是你父亲的字吧?”妇人把扇子交给西门。

  “是的。”西门见字思人,想起了一直教导他的严父,不禁落泪。

  “你父亲从来没有给你讲过他的身世?”妇人问。

  “没有,家父只是说他是个失败的商人。”

  “是啊,他知道,有一天,有人会告诉你的。”妇人看着西门通,满面地慈颜。

  西门通也不自觉地看着妇人,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余欢,你出去叫他们都向外走五十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靠近。”妇人命令身后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走了,临走的时候冷冷得看了西门一眼。

  “像当年,熹宗整日沈浸在木工活之中,成了名副其实的木匠皇的,从不过问朝政,魏忠贤与朝堂上的一些文臣败类结成联盟,排挤东林党人,逐渐掌握了内阁、六部。 东林党人被贬、被杀不计其数,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杨涟、左光斗和你父为首的东林六君子子他们为了能够扳倒魏党倒作了很多努力了,也是魏忠贤最痛恨的人,他们有的已经告老,有的还在任上,均被魏忠贤先后投入监狱,尝尽了人间酷刑,最后惨遭杀害,却始终没有向阉党曲膝,不仅为一代文人的表率,也被百姓传为佳话。”

  “这个在下有所耳闻。”西门漠然的点头。

  “你向你父亲一样聪明,其实我一直在观察你,那么你能猜到你父亲为什么要改名字,为什么写着四个字,这把扇子为什么在我手中吗?”妇人爱怜的看着西门。

  “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躲过魏党,我也知道,东厂的实力之大,是匪夷所思的。”

  “嗯,然后呢?”

  “不知道您是何人,所以我无从猜测。”西门低着头。

  “我就是熹宗的乳母,当今思宗崇祯的皇太后,容氏。”妇人淡淡的两句话,却分量十足:“这下,你能猜到了吗?”

  “我不敢。”西门有点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