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被梁衍扯住胳膊,踉跄两步,被迫坐在了他的怀中。
舒瑶没有反应过来,隐约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悦,现在一动也不敢动,听着他的呼吸。
梁衍垂眼看她:“张嘴。”
舒瑶不明所以,乖乖照做。
就像是接受牙医检查一样,张开嘴,露出舌头,包括被压着一边的小熊软糖。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毫不留情地伸入她口中,顶着她整齐的小牙齿,拨开柔软的小舌头,直接将她刚刚放在口中的那粒小熊软糖狠狠捏出来,干净利索地丢入垃圾桶中。
舒瑶仍旧张着嘴巴,舌尖上的那点甜还没来得及散去,梁衍大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仰脸,用力地吻下去。
舒瑶被迫承受他的亲吻。
呜。
这比上次的“人工呼吸”还要过分,还要凶狠,舒瑶严重怀疑,他是想把自己的舌头吃下去。
连仅有的氧气都仿佛是他的恩赐。
舒瑶压根就不会边接吻边呼吸,她第一次接受这样激烈的亲吻,完全被梁衍引导,勉强跟上他的节奏。
若非梁衍中途会体谅她,稍作停止,她真的会喘不过气来。
梁衍仔仔细细地把残余的每一点甜都吃掉,但她本身比糖更甜,无时无刻不在勾着他。
舒瑶被他亲懵了,等彻底结束后,她震惊地睁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一直以来温柔有礼的梁衍,刚刚竟然强吻了她。
虽然但是。
好刺激。
梁衍捏着她的下巴:“谁允许你吃陌生人的糖?”
舒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解释:“许世楚也不算陌生人啊,他马上就要和我合作了,算工作伙伴。”
“他也是一个花花公子,给你糖说不定不怀好意,”梁衍不置可否,问,“你以为这些是普通的小熊软糖?现在坏人很多,他们会把小熊软糖泡在烈性伏加特中,让软糖充分吸收酒精,再密封好。这样的糖果,正常女孩子吃三粒就人事不省,更何况你?”
舒瑶震惊了:“还有这种事?”
“所以我需要确保你口中没有残余的酒精,”梁衍的手指移到舒瑶唇瓣上,眼神有些危险,“你很喜欢吃糖?”
舒瑶点头。
其实倒不是喜欢不喜欢,医生建议她摄入定量糖分,已经习惯了。
“可惜我这里没有软糖,”梁衍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他低头,下巴放在舒瑶头顶上,轻轻磨蹭,声音低哑,“只有硬糖,小樱桃想不想吃?”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瑶瑶记忆的解释,不会虐的,哥哥会帮助她、引导她走出阴影。
另,哥哥虽然某方向花样的确很多,但绝对不会有虐待之类的事情出现,都是瑶瑶也会喜欢的小情、趣(譬如金色脚链,这个男人连让瑶瑶疼都舍不得,更不要说其他的啦)
小熊软糖来自于朋友偶然提起,没有验证过,大家在外面千万不要吃陌生人递来的东西啊。
恢复记忆循序渐进,不要急啊啊啊,保证是甜的。
来个小剧场:
刚同居的时候,梁衍:“你喜欢什么运动?”
舒瑶(无知者无畏):“双人运动。”
经过一段时间尺寸严重不匹配的双人运动指导教学之后,梁衍搂着舒瑶,温和询问:“现在喜欢哪一种运动?”
舒瑶眼泪汪汪:“我喜欢你不动。”
本章依旧赠送一百个小红包~

☆、还是咸鱼(一)(捉虫)

舒瑶不受控制地往其他方面想了一下。
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梁衍单独问这种问题,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偏偏。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梁衍身上的气息淡而温柔,此时混杂了一点点酒精的气息进去, 并不难闻, 反而带着股慵懒, 冲淡了他往日的冷冽。
舒瑶严重怀疑梁衍具有某种可以蛊惑人心的魔力。
不然为何她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所吸引?
如水入川,似鸟投林。
她沉默的这一段时间中,梁衍的手指捏着她脸颊,又问了一遍:“想不想吃?”
舒瑶有点怂了,她谨慎地问:“你说的糖, 是那种脱氧核糖吗?”
梁衍没有说话。
喉结动了一下。
没有见识过这种世面的舒瑶顿时方了, 颤巍巍询问:“那是怎么吃?像吃软糖一样?”
梁衍被她逗笑了, 连带着眼下的泪痣也轻轻牵动。
他轻声说:“怎么舍得你做这种事?”
微微低头, 看着舒瑶惊慌的目光,梁衍捏着领带的手握紧:“欺软怕硬。”
舒瑶很谨慎:“您现在说的软和硬,是形容词吗?”
梁衍点了点她的额头, 无奈笑了:“小机灵鬼。”
或许是喝酒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上也有着淡淡的酒气。
并不是那种闻到就恶心的酒肉味, 略带苦涩的清冽气息, 连带着蹭到舒瑶鼻子上。
舒瑶怕继续下去自己真的要吃硬, 偏了头,努力让自己避开他的触碰。
梁衍微怔,他放下手, 说:“我今晚喝的有些多,抱歉。”
舒瑶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看出来了。”
等梁衍一松开手,舒瑶立刻站起来。
虽然舒瑶并不排斥梁衍的接触,但现在两人认识的时间还不是很长。
舒瑶没谈过恋爱,可也知道,上来就炮的情况下鲜少能有好的结果。
她的确喜欢梁衍,隐约感觉到梁衍对她也有好感。
但这些喜欢,还不足以支撑她真的把自己交付给他。
和艾蓝口嗨是一回事,真枪实弹的又是另一回事。
舒瑶想要长久拥有一个人,而非短暂的一朝一夕。
“回去好好休息,”梁衍说,“早晨饿了可以用平板自助点餐,服务人员会送上来。别担心,她们送到外面桌子上就会离开,你不会见到她们。”
这简直就是社恐福音。
舒瑶老老实实:“好。”
“离许世楚远点,”梁衍再一次叮嘱,“那个小崽子和邓玠一样不安分。”
舒瑶还是第一次听梁衍用“小崽子”这个词形容人,愣了一下,笑起来,眼睛弯弯:“好。”
本来也没有太多交际,如果梁衍不喜欢,她远离许世楚也不是什么难事。
等舒瑶离开之后,梁衍坐在椅子上,才轻轻地叹口气。
醉酒后的自制力下降,他刚才明显有些冲动。
梁衍一粒一粒解开衬衫纽扣,褪下衣服,走入浴室。
半小时后,梁衍出来。
只腰部围着一条浴巾,水滴顺着肌肉流下来,简单擦拭干净。
往日里,这种情况下,梁衍会习惯性抽一根烟。
舒瑶闻到烟味后会咳嗽难受,自从发现这一点之后,他就戒掉了。
梁衍已经有三年未曾碰过烟草。
恰好负责调查的人在这时打电话过来。
“先生,我们联系到了之前少年宫负责教授古筝的老师,”那边一边哗哗啦啦地翻着纸张,一边认真地做着汇报,“因为当时出事的是学生家长,古筝老师对那天印象很深刻。他告诉我,那天他身体不适,最后一节课让学生自己练习,他去了医院看病。”
梁衍问:“其他人呢?”
下属知道梁衍的行事风格,他要求很高,因此事无巨细地说:“我们又去寻找了当时的门卫、值班室老师、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舒瑶当时的同学,以及舒家的邻居等人。多方证实,舒瑶提前离开了少年宫,背书包回家。”
梁衍安静地听,手指压在一叠纸上。
“事发的当天下午,邻居当时都在上班,不了解情况,但他们家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告诉我,她记得那天舒瑶书包里掉了杯子下来,她刚想去捡,结果那杯子被一辆紫色的车压扁了。那个时候紫色的车很少见,她印象特别深刻。”
“警察那边破例让我看了档案中的现场照片……苏绾滟那天开的车,就是紫色。”
梁衍压住纸张的手背隐隐有青筋凸起:“别说了。”
那边的人不敢说话,一时间只有呼吸声。
“把你查到的所有档案都发到我邮箱,”梁衍说,“我自己看。”
他打开电脑,文件已经传输过来,梁衍移动着鼠标,下拉,一张接一张。
其中就有舒瑶的照片。
站在警察身旁,没有看镜头,一脸的茫然。
小时候的她也很瘦,头发不长,刚刚到肩膀,眼睛很大,脸上全是泪痕,穿着一条娃娃领的小裙子,可怜的像是路边生长的小野花。
梁衍伸手,触摸到了电脑屏幕。
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舒瑶黏着他睡觉,晚上经常做噩梦,总会哭着说一些梦话。
譬如,不要开门。
妈妈。
好疼。
她一直这样哭泣着呢喃。
当时梁衍只知晓她父母死于意外,误以为她只是想念母亲,并未往其他地方想。
外加那时候舒瑶精神过于脆弱,梁衍不曾追问过她为何不肯回家,为何会找上他。
在此之前,梁衍与舒家人毫无交际。
而如今,抽丝剥茧,梁衍终于明白,舒瑶当年或许亲眼目睹了命案。
父母过世的时候,她还不到十岁。
接下来的八年时光里,自我保护机制让舒瑶“忘掉”这些事情。
却又在十八岁那年,爆发出来,击垮她的精神世界。
梁衍把资料给舒明珺发去一份。
给舒明珺拨去电话,她很快接了:“梁衍?”
梁衍直接问:“你先前说,高考第二天就把瑶瑶送回了她以前的家,对不对?”
“是。”
“往后瑶瑶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有,前面几天一直在打,”舒明珺简略回忆,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过后来说发烧了嗓子痛,改成了发短信,一直到了7月末,她突然不发短信也不接电话,我回国之后,才去找她。”
“瑶瑶去找我的时候身上没有手机,你确认那些短信是瑶瑶发的?”梁衍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好像是一星期左右。”
梁衍冷静地告诉舒明珺:“我见到瑶瑶的那一天,是6月23日。”
舒明珺呼吸急促,她立刻反应过来。
高考6月8日结束。
假设从6月16开始,“舒瑶”开始给她发短信,那后面这些日子,是谁拿着舒瑶的手机?
而中间的这一星期,舒瑶在什么地方?
梁衍说:“你现在去找到当时用的手机,恢复短信记录。我需要知道那段时间瑶瑶发生了什么。”
舒明珺颤声说了个好字。
究竟是什么摧毁她的心理防御,让她变得自闭?变得唯独对他一人亲密?
梁衍很想知道这点。
他关上手机,闭上眼睛,沉思。
初见时,舒瑶身上脏兮兮的,而当时给她洗澡的佣人偷偷告诉梁衍,这女孩身上有伤。
梁衍并未放在心上,他起初对舒瑶没有别的心思。
只是个长的很美的小姑娘而已。
爬上梁衍床的那天,瘦伶伶的舒瑶被他赶下来。
她站在床边,手指一直在颤抖,把裙子脱下。
她说:“哥哥,你别赶我走,我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暴露在他面前的身体如玉一般美好,但她的胳膊上,腿上,多处青青紫紫一片。
梁衍早已瞧出这女孩情绪不对劲,下意识地联想,或许是舒世铭一家虐待她,她才逃了出来。
舒瑶抱着胳膊,眼睛中闪着泪花。
明明很怕,还要装作成一幅无所谓的模样。
在梁衍靠近的时候,她甚至闭上了眼睛。
一直在抖,宛若被猎人捉住的天鹅。
梁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裙子,重新为她穿好,耐心告诉她:“你要好好珍惜自己,别这样随意地交给我,不值。”
舒瑶猛然睁开眼睛。
她怔怔地看他许久,忽然踮起脚,主动亲他一口。
软绵绵的唇生涩地贴到他唇瓣上。
完全不会亲吻,只是单纯地贴在一起,紧张兮兮。
梁衍僵住。
他忘记了推开舒瑶。
舒瑶后退一步,看着他:“我听人说,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是很宝贵的东西。另一个你不要,那这个你可以收下吗?”
梁衍伸手,盖在她脑袋上。
她太矮了,甚至还不到他的肩膀。
梁衍重新坐回床上,看着她:“那有没有人告诉你,男人的第一次也很重要?”
舒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只是一脸茫然地看他。
梁衍叹气,放在她头顶上的手揉了两把:“算了,我们互相赠送,扯平了。”
-
舒瑶次日果真没有成功起床。
梁衍早早起床,去了公司,似乎涉及到收购的问题。昨天舒瑶隐约听了几耳朵,具体的听不明白。
刚刚点开酒店提供的订餐平板,舒瑶就看到平板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建议你选择套餐四,另外多点一些水果,营养均衡。”
她本以为纸条是酒店人员提供,刚想丢掉,又瞥见字条右下角的签名。
梁衍。
舒瑶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入包中。
梁衍为她选择的套餐四中,并没有她喜欢的肥宅快乐水,也没有炸鸡和汉堡,没有高热量高GI食物,健康又清淡。
舒瑶犹豫了好久,艰难地下决定。
她按照梁衍的建议,选了这个。
——结果还是忍不住,偷偷另点上一份快乐炸鸡块。
垃圾食品使她快乐。
早餐很快送了过来,舒瑶听着外面脚步声离开,这才下了床。
舒瑶坐在桌子前,一手捏着炸鸡块,一手点开B站,花了十多分钟还没找到合适的下饭剧,倒是瞧见自己重新上传的旧视频下,一堆人发评论。
看情况,都是许世楚的粉丝。
[求放过许世楚,他不喜欢和疯批合作]
[求放过+1]
[许世楚专注音乐,不想被蹭热度,蟹蟹]
[抱走全世界最好的许世楚,我们不约]
……
炸鸡块沾上特制的酸甜酱料,舒瑶咬了一口,腮鼓起来,用力咀嚼几口,咽下去。
另一只手点开微博,粗略看了下,她终于明白发生什么。
原来是有人提前放出瑶柱菌和许世楚即将合作的风声,因着瑶柱菌的名声不好,再加上“知情人士”“无意间”提起,许世楚曾在私下中说过想和陆岁岁合作。
这么一来,许世楚的粉丝自发组织起来,去瑶柱菌的平台账号下面“申请”,拒绝和她合作。
瑶柱菌这么多年也积累了一些粉丝,立刻不甘示弱地撕了回去。
[菌菌古筝琵琶二胡笙箫样样精通,许世楚直播次次翻唱翻车,菌菌还不想和你家合作呢]
也有理性分析的。
[菌菌先前说过了,合约都在上家,账号都是被迫营业,之前骂人什么的都不关菌菌的事情;现在换了新公司,不可能再走黑红路线,希望许家粉丝也约束好自己]
还有暴脾气老哥,满屏脏话输出。
哪怕是隔上几个字就是口口,幸存下来的字词仍旧激烈到令舒瑶叹为观止。
这么看了一圈下来,舒瑶意外地发现自己心理素质竟然好了许多。
半年前,她看到这样的评论后,还会气的难受胸闷,但现在就像是在看别人的瓜一样,内心毫无波动。
新消息跳出来。
新的经纪人祁青私聊她了。
祁青:[瑶瑶,许世楚那边给了新消息,说不想合作]
祁青:[抱歉,没有为你争取到这个机会]
舒瑶愣了一下,把炸鸡块放回餐盘,单手戳着键盘,认真地给祁青回复。
舒瑶:[麻烦你了]
舒瑶原本并不在乎这些,毕竟工作上不可能一帆风顺,这顶多算得上是合作交易谈崩,失败。
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一点儿小挫折而已。
这样想着,舒瑶切换回微博,刷着消息。
冷不丁弹出两条热门来。
歌手许世楚:[不想沾上橡皮糖,感谢理解]
歌手许世楚:[新歌约定@陆岁岁,请多指教]
陆岁岁在他的评论下面比了爱心。
舒瑶怔了两下,热血一下子就冲上脑子。
——这人也太没有脑子了吧!不合作就不合作,选择别人就算了,他这样一幅高冷又踩低别人的操作是怎么回事?
阴阳怪气的,柠檬成精了吧他!
果然,有营销号迅速地搬运了这条消息,话里话外,一直在嘲讽瑶柱菌蹭热度失败,惨遭本尊打脸。
顺便还夸了许世楚性格耿直敢做敢说,陆岁岁真是一朵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绝配啊。
舒瑶冷静不下来,她有一个专门发生活的私人记录微博号,怒气冲冲地登上,刚刚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长串话,冷不丁收到祁青的新消息。
祁青:[公司这边想让你和青念合作,你觉着怎么样?]
青念!
国风南波湾青念啊!
多少入古风坑人心中的白月光!
和许世楚一比,这位简直就是元老级别的人物。
舒瑶回祁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啊啊啊啊啊啊]
舒瑶:[好期待!我可以!]
得到她的回复之后,祁青回了个ok的表情。
祁青:[我马上处理和青念的合作事宜]
另一边,蔡栝正喝着水润嗓子,顺便得意地告诉陆岁岁:“我早说过,我能捧红一个人,也能把一个人拉下来。”
陆岁岁没有说话,她乖巧地听着。
她不比舒瑶,签了花篮娱乐之后就再没有别的选择。如今邓玠已经抛弃了她,而陆岁岁跟着邓玠纸醉金迷了一阵,再也忍受不了平凡。
她无法容忍自己买不到当季的奢侈品包包,也无法忍受坐百万以下的车。
这个时候再让陆岁岁过这种平淡的生活,她不甘心,也过不下去。
于是她和蔡栝签订了十年的长约。
好在蔡栝还挺看中她,大力捧着,又吸取了先前瑶柱菌失败的例子,毕竟如今不流行黑红那一套,想让陆岁岁走干干净净的路子。
“你别看舒瑶现在走了,良景娱乐那边头号的还是青念,不可能再去捧舒瑶,”蔡栝说,“好在许世楚没脑子,几句话就能煽动过来。出名的国风歌手就这么几个,除非舒瑶和青念合作,不然绝不会压过你的热度。”
陆岁岁笑:“青念一年就发一首歌,今年年初已经发过了,不可能再出第二首。”
话音刚落,蔡栝拿起手机来,随手看了眼,一口水含在嗓子中,险些呛住。
青念:[和小师妹@瑶柱菌合作的新歌《沉渊》筹备中,期待与你们在洪荒中重逢]
瑶柱菌:[热烈期待和师兄的合作!]
青念基本处于半隐退状态,佛系发歌,首首精品,粉丝数量庞大。
尤其是古风圈内,大半都是他的小迷妹。
如今看到青念要重新发歌,顿时犹如过年,搬运转发,庆祝男神今年破例出山。
圈内人士更是热情高涨,转发抽奖,连带着瑶柱菌也蹭蹭蹭地涨粉——
青念亲口盖章的小师妹啊!
从他出圈来,第一次这样承认。
热度高涨不下,很快上了热搜榜,越过#许世楚陆岁岁合作#,稳稳地往上爬。
蔡栝气的摔了杯子,爆粗口:“这丫头哪里来的狗屎运!”
-
独自吃了午餐。
一整个下午,舒瑶的心情都极度愉悦。
青念人很好,温文尔雅,在祁青发消息后没多久,他便主动加了舒瑶的联系方式,问她有什么好点子。
青念:[新歌是为了《洪荒》做的宣传曲,我听过你的《娇缠》,很受感动]
青念:[听说你也在玩游戏,不如还是和上次一样,以游戏的故事为切入点,你认为如何?]
于是舒瑶选择了黑龙渊的故事。
那三个小彩蛋,小女孩和黑龙。
名字是她定的,青念那边表示一切都ok,他不急。
舒瑶窝在房间中打了一下午游戏,顺便贴心慰问了下艾蓝的攻略进展。
艾蓝回:[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艾蓝:[妈的霍林琛简直就是钢铁成精]
艾蓝:[对了,你现在和梁衍在外面玩也把握好尺度,别真让他给吃了]
艾蓝:[越是很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会懂得珍惜,你得学会吊梁衍胃口]
舒瑶认真地思考一下自己昨天的行为,应该……算是合格的吧?
艾蓝:[也别干在那里吊着,追人要张弛有度,若即若离,把握好那个度]
艾蓝:[吊完了,给个甜枣,比如说送点小零食啊什么的]
舒瑶虚心地接受了艾蓝制定的策略。
酒店旁边有家很大的蛋糕店,舒瑶这次不准备自己烤了,她换上衣服鞋子出门,准备给梁衍亲自挑一个小蛋糕吃。
舒瑶戴着口罩和帽子,自认为已经做到了全副武装。
到了店里,舒瑶看上了一款小蛋糕,店员说新的再有五分钟就要出烤箱了,请舒瑶暂时等待片刻。
等着店员烤新蛋糕的间隙中,舒瑶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瑶瑶?”
舒瑶转身,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一身合体的浅灰色西装,标准的都市丽人模样,柔软卷曲的大波浪,笑容温柔:“你好,我是梁衍的朋友,许纯薇。”
她朝舒瑶伸出手。
舒瑶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但她不想让梁衍朋友认为自己是个没礼貌的家伙,迟疑片刻,伸手与她相握。
许纯薇坐在椅子上,点了份巧克力和热牛奶,轻轻地把那份热牛奶推到舒瑶面前:“听梁衍说,你今天一天都没出门?”
舒瑶不解何意,点头。
“梁衍还是老样子,”许纯薇叹气,仔细地打量着舒瑶,笑了,意味不明地说,“审美也是一如既往。”
舒瑶没有碰那杯牛奶。
她记得梁衍的叮嘱,不能喝或者吃陌生人递来的东西。
哪怕是他朋友。
舒瑶没听懂许纯薇的意思,但敏感地感觉到,这个女人似乎有意在展示她和梁衍的关系密切。
“对了,许世楚是我弟弟,”许纯薇笑着看她,“就是昨天和你聊天的那个男人,他想要你的联系方式,说是手上有一些绝版的手办想和你分享。”
听到绝版手办这四个字,舒瑶有瞬间的亢奋。
但一想到许世楚刚刚在微博上阴阳怪气的,她直接拒绝:“还是不了,阿衍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过多联系。”
许纯薇脸上的笑容一僵。
她转脸看向舒瑶,问:“要不是昨天看见你,我还不知道梁衍什么时候开始养小姑娘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一个多月了吧。”
“才一个月啊,”许纯薇笑了,“我和梁衍从小一起长大,他都没和我说起这事。”
她捏起一枚巧克力,放入口中:“不过也正常,年轻点的小姑娘啊,谈恋爱倒是挺合适。你看外面这玫瑰花,开起来多娇呀,水灵灵的,可惜只有这么几天,不能长远。”
舒瑶敏锐察觉到了要素。
呦呵。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先是在言语间有意无意地表露她和梁衍关系亲密,现在又暗指梁衍不把她当回事都没介绍给身边朋友。
——还靠玫瑰花来讽刺她年纪小,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梁衍不过贪图她年轻。
——真真正正的高阶绿茶了。
舒瑶偏偏不让她如意。
舒瑶笑着说:“我和梁衍一见如故,**一点即燃。”
许纯薇:“……”
舒瑶单手托腮,眼睛明亮:“怎么说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奇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见钟情非对方不可了呢;而有些人啊,哪怕是从双方家长怀孕时候就两个肚子贴在一起做胎教,后来一起长大十几二十几年,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就算一方面再怎么倒贴都没用,你说是不是啊?”
许纯薇脸色有些微妙。
舒瑶捧着牛奶杯,笑盈盈:“还有呀,梁衍说最喜欢娇娇嫩嫩的小玫瑰花了,偏偏有些花,从刚结花骨朵到老掉了刺,梁衍都没看她一眼的,真的好奇怪耶,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姐姐?”
许纯薇手指用力,捏碎了一枚巧克力。
舒瑶高歌猛进,痛打落水狗:“我这个人呀,一直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呢。不过说起来,梁衍才不像看上去那样正经,私下里,他叫我小可爱我叫他小宝贝,我们两个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