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陈清梦说:“不过我迟到了那么多次,就那一次遇到了你哎。”
许星河:“我就执勤过一次。”
“还记下了我的名字。”陈清梦对此事依旧耿耿于怀,“我和你都那么熟了,你就不能通融通融,不记我的名字?”
许星河:“我没记。”
他瞥了她一眼,“是你自己写的。”
“……”
陈清梦被他这句话哽住,默了默之后,她说:“那我不写你也会写的,我还不如自己写,士可杀不可辱。”
“谁和你熟了?”他慢条斯理地问她。
陈清梦理直气壮极了,“在古代,见三次面就能结婚了,我们那也算是第二次见,四舍五入,可以订婚了吧?订婚的关系,还不熟吗?”
许星河的眼里有浅淡笑意:“你这四舍五入的还挺好。”
陈清梦仰着下巴:“那可不。”
崇雅中学附近就有一条小吃街。
陈清梦学生时代最喜欢在小吃街上吃东西,她不挑,什么都吃,遇到好吃的能连续吃很久,直到吃到腻为止。
许星河被她拉过来吃过几次,后来陈清梦离开南城,许星河有时候也会一个人过来逛逛。
陈清梦一路走来买了许多的小吃,“你都不知道,我回来之后一直没时间到这边来,我都快馋死这些吃的了。”
许星河左手拿着一盒章鱼小丸子,右手提着一袋凉菜,手上还举着一根香肠。
平时连裤脚都没有一丝褶皱的许总,今儿个倒是跟个跌下神坛的平凡人似的了。
陈清梦在烧烤摊前点了一堆东西,点好之后拉着许星河到后面的简易桌上坐了下来。
烧烤摊油烟大,桌子上有一层油垢。
许星河抽了张纸,在桌子上擦了擦,擦完之后,伸手一摸,桌子仍旧黏腻。
陈清梦看到他这个举动,鄙夷不已:“许星河,你怎么跟个小公举一样啊?你就不能从你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下来,过过我们普通人过的日子啊?”
许星河皱眉:“好好说话。”
“我说错了吗?”
陈清梦用竹签插了个小丸子塞进嘴里,她边吃,边含糊不清地嘟囔:“你和林栀约会都是去那种高档西餐厅,带我来吃饭就来这里,你这是区别待遇!”
还是没改,那么大的小丸子一口就塞进嘴里。
吃饭的时候还喜欢说话,腮帮子鼓鼓的,嘴边沾了酱料。
许星河抽了张纸帮她擦嘴,“我区别待遇什么了,我什么时候和她约会过?”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陈清梦也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她回国之后就进到这个圈子里,多多少少身边也有人在讨论许星河和林栀的破烂事儿,无非是说他俩金童玉女啊、完美情侣啊这样那样的垃圾话,她听的多了,对许星河是越来越讨厌、越来越讨厌。
怎么就完美情侣了?
哪里配了?
除了性格合适以外,她怎么就哪哪儿都看不出来合适呢?
之前憋在心里没说出来,现在倒是一股子气全部都发泄出来了。
陈清梦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章鱼小丸子,怒目而视:“圈子里谁不知道你俩约会的事儿啊,你还特意去摄影棚看她工作,哎哟,许总,您可真是体贴周到啊。”
“说话阴阳怪气的。”许星河轻哼了声。
陈清梦:“我说话哪里阴阳怪气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上次香港回来,带陈源去摄影棚拍广告,就在那儿遇到你的,你还记得吧?”
“记得。”
“那你应该也记得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了吧?”陈清梦冷哼了声,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气势很足,更像是在声讨许星河,“为了陪林栀工作,许总,您可真是了不得,为了一个艺人,还不是你们公司的艺人,这么招摇。”
“过奖了。”
“???”
过奖了?
眼看着陈清梦就要发飙,恰好这个时候,烧烤摊的摊主走了过来,“你们的东西好了,趁热吃啊!”
陈清梦硬生生地把快到嘴边的骂人的话给憋了回去。
不看僧面看烧烤面,她姑且先把这事儿放一放,反正来日方长,反正她这事儿憋在心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秋后算账,为时不晚。
陈清梦拿了一串鸡翅放在嘴边,她刚咬了一口,就听到许星河说:“我不知道她在那里。”
“什么?”
她心不在焉的。
许星河:“那天我过去,是知道你在那里。”
陈清梦停下了嚼东西的动作。
他接着说:“我和她没约会过。”
“我只解释一次,也只和你解释。”
“双方家长组织过几次相亲,但是除了一定要去的家族聚餐外,其他的私底下的单独约会,我没去过。”
“我也没去看过她工作。”
“那天我过去,是因为你。”
陈清梦放下了鸡翅,她拿起边上的矿泉水,不知道为什么,这瓶水的瓶盖特别难拧,她拧了好几次都没拧开。
许星河从她的手里拿了过来。
拧了几下,确实很紧,怪不得她拧不开。
他加大力道,把瓶盖拧了开来,递到她的面前,陈清梦接了过来,抿了一口,继而,在看向他的时候眼里有许多的疑惑:“你为什么不和她约会?”
“因为你会吃醋。”
“我才不会!”
她嘴硬得很。
许星河一本正经地纠正:“你刚刚就在吃醋。”
陈清梦说不出话来了。
安静了几秒,她又说:“可是我们是很后来才遇到的,我回国的时候,就听到你和林栀的事情了。”
许星河:“嗯。”
“可是你就那么有把握,会和我在一起?”
“没把握。”许星河回答的很坦荡,“中间隔了太多年了,而且对于你,我一直都没有把握。”
陈清梦失笑,“那你还……”
“但是我从不三心二意。”许星河看向陈清梦,在喧嚣嘈杂的环境里,边上有举酒碰杯声,有笑谈声,也有小摊贩叫卖声,许星河的声音却那样清晰地落入陈清梦的耳里,除了他的声音以外,她甚至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他说:“我做事向来一心一意,对人也是如此。”
顿了顿,他伸手摸了下她的耳垂,说:“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遇到过谁,和谁在一起过,我不计较那些,你这么好,身边不会缺喜欢你的人的。”
陈清梦双唇翕动,想说些什么,但到底也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许星河:“我不行,我认死理,当初是你招惹我的,你以为你跑了,我和你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吗?”
“是啊。”陈清梦笑了出来,她眼前一片湿漉漉的,“我跑到国外去,就是为了和你一笔勾销的。”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许星河说,“你有本事跑的远远的,永远都别回来,但是你不行,你还是回来了。”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你得认命。
许星河现在给陈清梦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她得认命,不管她走多远,遇到多少个人,到头来,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原地,回到他的面前。
这就是她的命。
她早就和许星河捆绑在一起了。
许星河:“既然你回来了,我怎么可能会放手呢?”
他坐在那里,嘴角渐渐地勾起一个弧度来,这还是第一次,陈清梦看到许星河脸上有这样明显的笑意。
他的笑里带着成熟又笃定的深意,即便不说话,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也让陈清梦觉得他现在有一股拱手河山的气魄。
但山河拱手的人,是坐拥山河的人。
许星河是拥有一切的权势者,他拥有充足的自信和十成十的把握,在任何事上,甚至在面对陈清梦的时候。
“沉沉,你永远都属于我,不管跑到哪里,你都得回到我身边,你得信。”
这是命,你得信这个命。
就像我一样,早对你深信不疑,早对你身心皆付,早对你……一爱不回头。
陈清梦眼里的眼泪,就这样夺眶而出。
她声音轻快,带着一贯的笑:“我信啊,我怎么会不信?”
我早就认命了,在我向你靠近的那一刻,我就认命了。
陈清梦没忍住,一头跌进许星河的怀里,她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你怎么跟个痴情种一样的啊?万一我在国外遇到了一个特级高富帅,然后和他相爱了甚至在那边定居结婚了,你怎么办?”
“找到你。”
“然后呢?”
“找你出轨。”
“……”
“???”
陈清梦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原本掉的不停的眼泪也止住了,她一言难尽地看向许星河:“你怎么这么坏?”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陈清梦:“你这个人道德沦丧,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道德沦丧的,是金钱吗?还是金钱?你不要以为钱能买到一切东西!你休想买到我的爱情!我岂是你能用钱可以羞辱到的?”
许星河皱眉,却又极为配合地说:“我有寰球国际一半的股份。”
“?”
“大概,身家百亿,美金。”许星河面无表情地说,“明天可以让王特助做个详细的表格出来。”
“?”
“可以,羞辱你吗?”
“……”
陈清梦被那数字震惊道,她现在是真的相信那句“钱能买到一切,如果你买不到,只能说明你不够有钱”,她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可、以。”
换来的,是许星河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真乖。”
陈清梦一把拍开他的手,她气势汹汹地说:“我们现在就是纯粹的金钱关系了!为了钱,我才答应做你女朋友的你知道吗,要不然你以为你去哪里找我这样一个漂亮性感迷人可爱活泼有趣的女朋友?你看看你,成天冷着张脸,没有一点儿情趣,连个表白都没有,除了送花还会干什么?你真的偷着乐吧,能够有我这样优秀的女朋友。”
“嗯。”许星河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但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欠揍。
陈清梦顺着话,问他:“所以,真的没有吗?”
“什么?”
“表白。”
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惦记了这么久、计较了这么久,还是问了出来。虽然她觉得算了吧,反正两个人都这样了,还差一个表白干什么呢?可是心里还是会有一丝丝的希望和奢求。
许星河抬了抬眸,眼里曳出一抹浅淡笑意来:“表白?”
“嗯。”
“再说。”
“……”
再说什么再说,没有就是没有。
陈清梦撇了撇嘴,拿起面前的鸡翅啃了好几口,像是嘴里的不是鸡翅,而是许星河似的,嚼的特别带劲,她轻哼了声:“反正从小到大多的是人和我表白,什么样的表白我没见过?你要是和我表白,我估计都会骂你老土,算了吧,就这样吧,凑合凑合着过得了。”
她轻声嘟囔了好久,好久,好久。
许星河是一个字都没搭,但心里却把这事儿给记上了。
怪他太忙,怪他不够了解她,他不知道怎样去对一个人好,但是好在陈清梦是想要什么都会说的类型,她不支支吾吾,也不搞暗示那一套,想要什么就直接说。
她想要,那他就给。
而且他给的,得比她以前得到过的那些要好。
她不是什么没经历过的女生了,她也遇到过别的男人,也有男人想宠她疼她爱她,他必须做到最好,才能证明她选择他,从来都不是什么错误的选择。
他是她的正确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社恐到了极点,遇到同学朋友远远地就绕开,我知道她们人很好,我们关系也很好,但依然是没法上去打招呼。
微博不敢上,微信不敢回,但是为了维持人际,到底是强硬地逼着自己回了消息。
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或许是太累了。
希望大家都不要有社恐,挺累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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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XingHe
回去的时候是陈清梦开的车。
许星河在提到“表白”的时候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模样,陈清梦气的不行,嚷嚷着要喝酒,烧烤摊老板耳尖,连忙端了几瓶啤酒上桌,殷勤地帮陈清梦把啤酒盖给撬了。
陈清梦都没倒杯里,把啤酒瓶一举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许星河是见识过她醉酒模样的,连忙把酒瓶抢了过来,“不许喝。”
“干嘛!”陈清梦说,“我喝酒都不行了嘛?”
“会醉。”
“那你不能照顾一下喝醉酒的我吗?我们才在一起几天,许星河你就这样嫌弃我了吗?”
“很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
许星河把酒都拿到了自己面前,他无奈地看向陈清梦:“你喝醉酒之后的状态,很麻烦。”他说完,嘴角翘了下,脸上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来。
他一笑,陈清梦就清醒许多。
想起自己之前喝酒之后干过的事情,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算了算了,不喝就不喝吧。”
“嗯,不喝。”
烧烤摊灯光昏黄暧昧,一切都跟加了晚秋滤镜似的。
透明的啤酒瓶里装着黄澄澄的酒,陈清梦拿竹签翘了下酒瓶,一声闷响。
她勾了勾唇,心里起了心思,撑着下巴看向许星河:“我是一杯倒,但是有人不是呀,对吧?”
许星河拧了拧眉:“我不叫有人。”
“那你叫某人。”陈清梦趁胜追击,“那我不会喝,某人总会喝的吧?”
“……”
你还不如直接地叫许星河这三个字。
见他不为所动,陈清梦说:“你真不喝?”
“……”
“你不喝那我喝了,反正我耍酒疯惨的是你不是我,最多你再挨几个巴掌嘛,”陈清梦无所谓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挨我巴掌了,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也巴掌无关,他脑海里想着的是她第一次喝醉,发生的事。
他自问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但也确实趁火打劫了。
只不过这样的事,他不想再发生第二次。那次之后,他心里什么感情都有,愧疚、自责、心酸,以为这样就能绑住她,但是确实年少轻狂,意气用事。
所以即便重逢之后,他有几次机会可以和她做,他都忍住了。
许星河试图和她讲道理:“我要开车,不能喝酒。”
陈清梦歪了歪头,“我也可以开车,我有驾照的,我车技还行。”
讲不通。
她一直都这样。
许星河也一直都这样,在和她讲道理与顺从她这两个选择里,选择后者。
伸手,把啤酒倒入塑料杯里,然后,迎着她期待的眼神,无奈地喝光了杯里的酒。冰啤酒沁凉,滚入喉咙,激起全身一阵哆嗦。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陈清梦倒没注意到这个,她只注意到有酒液沿着他的嘴角下滑,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他喉结滚了滚,酒液就这样滑了下去。
那个瞬间,荷尔蒙爆炸。
陈清梦凑上前,压着声音说:“许星河。”
“嗯。”
“刚刚你喝酒的那个瞬间。”
“嗯?”
“我好像有上你的冲动。”
许星河下腹一热,他垂眸看她。
她仰着头,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闹市灯火映在她明媚恣意的脸上,她说这话时神情真挚,许星河观察再三,确定里面没有任何的调戏意味。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道啊。”她坦然无比。
许星河:“也知道后果?”
“知道。”
许星河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来,放在桌子上,一本正经道:“你家还是我家?”他说这话时那镇定从容的神情,好像是在说,“早上吃包子还是吃油条”一样。
陈清梦咽了咽口水,“许星河……”
她这个时候心虚了起来,“你这也是不必……吧?”
许星河挑了挑眉,沸腾的热血在这个时候回温,他轻哧一笑:“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低头,倒了杯酒,喝了下去。
塑料杯放在桌子上,他伸手一捏,塑料杯在他的手里被揉的不成样子。
他侧眸看她,一双长眼黑沉沉的,眼里情绪晦涩难辨:“会忍不住。”
“……”
“……”
沉默几秒,陈清梦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她站了起来。
许星河拉住她的手,“干什么?”
“你家。”她低头。
许星河:“别胡闹。”
“我没胡闹,认真的。”陈清梦弯下腰来,她笑盈盈地盯着许星河,“我认真的,许星河,去你家吧。”
·
陈清梦不是第一次来许星河家了,上次来的时候她还客客气气地叫许星河“许总”,亲眼见到许星河在自己面前换衣服的场景。
这次来,她却是以这样的姿态来的——
许星河的家是电梯入户的,电梯门一打开,就是玄关。
他根本没给她任何准备的时间,甚至在电梯里就对她动手动脚,他原本还忌惮着电梯里的监控,电梯门一打开,他毫无忌惮,把她压在玄关处的鞋柜上。
陈清梦的腰抵着鞋柜横梁,难受的嘤咛出声。
许星河似乎是感觉到了,动作温柔了一些,但下一秒,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就被他解开。
她今天穿着的是宽松衬衣,身前几颗纽扣被解开,旋即,许星河搭在她腰上的手伸了过来。
室内的空调早在他们回来之前就被许星河用手机开启,冷气凉飕飕地吹在陈清梦裸露出来的皮肤上。
没开灯,没拉窗帘,眼前是漆黑一片。
阒寂无声又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深夜里,唇齿相依的声音格外清晰。
视觉失灵,触觉和听觉就会变的分外清晰。
她听到他吻她的声音,感受到他冰凉的吻贴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里突然有手机铃声再响,一声一声,像是企图打破这暧昧旖旎的氛围,陈清梦的声音支离破碎:“电……电……电话……”
“不管。”
他抱着她,一下又一下地撞击。
太久没有经历过情|事,她的身体变的分外敏感,而他也少了之前的横冲直撞。
高|潮来临的那瞬间,她死死地抱住他。
潮涨潮落,这一晚来的突然,但陈清梦和许星河的心里,都明白这一晚来的太晚了。
陈清梦不记得这一晚许星河到底来了几次,她只记得最后一次是在浴室,温热的水浇在她的身上,而他把她抱起,雨水冲刷整个世界,她整个人浸渍在雨水中,眼前一片迷离朦胧。
许星河洗完澡出来,推开卧室的门,一路走向玄关处,十来米的距离,沿途都是被他随意扔下的衣服。
他一件又一件地捡了起来,最后,在玄关处捡起自己的裤子。
拿出裤子里的手机,他边擦头发边查看刚刚到底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晚上九点十分。
来电人:许靳远。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他和许星河之间是有时差的,没有像之前选在凌晨一二点这个时间打扰许星河休息,但他似乎也不知道,许星河作为一个成年人,也是有许多事要忙的。
比如说——上床。
许星河调出通讯录,给许靳远拨了回去。
电话响了没一会儿,许靳远就接了起来。
他的声音明朗,带笑:“星河,你现在在忙吗?”
“刚忙完。”许星河的声音相比起他的,冷淡万分,但这显然不影响许靳远的积极性,许星河向来都是这样的淡漠,许靳远也是一如往常的温柔带笑。
许靳远:“我让你帮忙拍卖的东西,你拍买到了吗?”
“嗯。”
“那就好,我下周三回国。”
“回来,住哪里?”
“当然是回家了啊。”许靳远笑着,“你到时候也回家住吧?家里就我一个人,怪不舒服的。”
许星河:“他们不都在么。”
他们指的是许父许母。
许靳远摇头:“我和他们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姜女士更年期似乎一直都没过,脾气大得很,每次和我打电话都能骂我一顿,隔着电话都能教训我,更何况是在家?”他语气轻松,“我和爸没什么好聊的,你和爸有共同话题。”
许星河想了想,说:“我看吧。”
“这有什么好看的?”许靳远漫不经心地说,“你在外面一个人住,在家里这么多人陪你,我也能和你说说话,多好?该不会是在外面金屋藏娇了,不舍得回家了?”
他原本不过是随口一说,毕竟每每聊到恋爱这个话题的时候,许星河都是一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恋爱无感者。
但没想到,这次许星河竟然应着他的话茬,说:“嗯。”
许靳远愣了下:“什么?”
许星河:“藏了。”
“你有女朋友了?”许靳远怔了。
许星河:“嗯。”
许靳远由衷地为许星河开心,他曾多次劝许星河恋爱,他不是觉得许星河这个年纪是要恋爱了,而是觉得许星河太孤单了,那个总是一个人待着的少年,一被接回来就背负着接起整个许家整个寰球国际重任的少年,太孤单了。
所以许靳远很希望许星河身边能有过人陪他,和他感受所有的喜怒哀乐,分享他心底那不为人知的辛酸苦楚。
许靳远短促的笑声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他问道:“是什么样的女生,什么时候认识的,最近才在一起的吗还是很早就在一起了只是没和我说,她对你好不好,你们两个人好不好?”
问完之后,许靳远又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我问的太多了,抱歉,星河,我只是太开心了。”
许星河是真的没有搞明白,怎么许家这种家庭会出许靳远这样一个心思纯良的男人,对人没有一点的恶意,永远温柔,永远清风霁月。
但也正是因为许靳远这样,许星河接管寰球国际才这样的顺利。
也正因为如此,许星河对许靳远始终冷漠不起来。
许星河说:“很好的女生,我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她很好,对我很好,我和她也很好。”
许靳远满意了:“那就好,那就好。”
他换了个姿势拿手机,说:“那等我回国,你可一定要带我见见她,我还真想看看,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生。”
许星河走到了卧室门边,浴室里的灯亮着,照进卧室一盏幽光。
他站在那里,看着躺在床上安静地追着的陈清梦,心里一片明镜。
你不会想见到她的。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
她是你为她甘愿回国的人。
许星河说了声“好”之后便挂了电话。
或许,带陈清梦和许靳远见面之后,他和许靳远连兄弟也做不了了吧?
我要拿你怎么办?
许星河看着陈清梦,在心里叹了口气。
可真不乖,不止招惹他,还招惹到了许靳远。
他缓缓上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侧身,把她搂在怀里。
陈清梦在梦中似乎也感觉到了许星河的存在,嘟囔了几句,又倒进他怀里睡了过去。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