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薇敛眸,她真的要好好想想。
两个人在一起不止是两个人的事情。
嫁一个人更是嫁给他带给你的生活。
萧明睿眸光闪动,别的女人为求荣华富贵都不惜攀附,偏偏有她这样的女人,一心不想要这一切的。
她到底喜欢不喜欢他?
若真深爱,为何不能嫁给他,支持他呢?
他一定会一辈子护着她,不让她受委屈。
萧明睿心思起伏,忽然想起什么,捏住她精巧的下颌,目光灼灼地问:“难道你喜欢萧景澜?你找了千般借口,就是不想嫁给我,是为他吗?”
慕容薇摇头:“不是因为他,是我自己的问题。”
萧明睿有些无奈,更多是气恼,“你——慕容薇,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
慕容薇脸上一红,她也知道自己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可能只是她还没做好准备,她现在心里有点乱,想好好想想。
“你容我考虑一下,好吗?”
萧明睿叹了口气,忽然吻上她的唇瓣,更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薇儿,别再瞎想了,我说了会护你,就会护你一生。”
慕容薇正想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高喊:“萧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两人皆是一惊,不知道外面来的是谁。
慕容薇急忙从萧明睿怀里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觉得脸上通红,嘴唇似都肿了,顿时恼地嗔了他一眼。
萧明睿看得心头一荡,深吸口气才拉着她走到门口。
外面传来一阵话音:“怎么,我就不能来?二位公公守在这儿,莫不是里面有人?哎呀,还真是巧了,我正想登高赏月呢。”
那声音十分熟悉,竟是萧景澜。
慕容薇心下一慌,他怎么来了?
然后她又觉得荒谬,怎么她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大家男未婚女未嫁,她又不欠他什么。
萧明睿也听出了是萧景澜的声音,看了看慕容薇,见她低着头,心下不快,有种醋味冒泡。
她慌什么,难道见到萧景澜她就感觉慌吗?
什么时候萧景澜跟她关系这样好了?
萧明睿只觉心中不爽,她是他的女人,别人谁也别想觊觎!
想到这儿,萧明睿忽然打开了门,在慕容薇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走了出去。
慕容薇先是一愣,接着便看到萧景澜披着石青色折枝花黑貂毛鹤氅,丰姿卓越,此刻见到突然从屋里走出来的她和萧明睿,那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接着身体一僵,幽亮的眼睛顿时火光燃烧。
尤其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彼此之间亲密的情态,他顿时心中如遭重击,双拳陡然紧握,又松了开来。
“景澜,怎么你也有此雅兴赏月?你不是在御花园赏灯么?”萧明睿感觉到掌中柔荑的挣扎,哪能让她如愿挣脱,收紧了手,目光灼灼地望向萧景澜。
“不来此地,怎能遇上这等风景呢。原来是小弟孟浪了,误闯此地。”他的声音有些僵,不,这不是他想说的话,此刻,他心里只想咆哮,只想冲上去揍面前的男人。
那种胜利者的姿态在在刺痛了他的眼和心。
原来,他们在此幽会。
今天来赴宴时,他就想找机会跟她说话,岂料在赏灯时却到处找不到她。
等到他发现有个内侍引她走了,找来找去,才发现内侍守在此地。
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果然是他!
尤其看慕容薇小鸟依人般站在他身边,此刻脸颊通红,嘴唇微肿的样子,更是心中翻腾,嫉妒的烈焰在胸口沸腾。
凭什么?
凭什么他这样做?
之前,他明明说好了退出,此刻却又出尔反尔。
慕容薇被萧景澜那略带着沉痛的目光看着,顿时心中有些不自在,只觉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刻他们的关系太过别扭了,她只想逃开。
“我,我先回去了,离开这会儿了。”她声音有些不稳地说着。
“也好,小柱子你先送她回去。”萧明睿让先前的那个太监送她回去。
慕容薇这才得以松开萧明睿的手,转身就想逃,却听他的声音清亮地传来:“小心些,一会我再去找你。”
慕容薇但觉脑中轰鸣,也顾不得别的了,下意识地就拔腿跑了。
萧景澜的视线转向那个夺路而逃的倩影,忽然觉得自己如此可笑。
从一开始,她的心就没放到他身上。
萧明睿打发了另一个太监离开。
假山之上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如在庙中的那次对峙,这一次,他们两人在月光下,仍旧剑拔弩张。
“我以为——殿下会遵守诺言。”萧景澜冷冷道。
萧明睿目光转向远方璀璨的灯火,声音有些悠长:“那盘棋输赢未定,我输了,输在我当时选择了放弃。那时,我以为跟薇儿彼此分开,时间能让一切平淡下来,但我错了。”
萧景澜轻笑起来,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有些讽刺:“那殿下能告诉我,为何你又来纠缠她吗?”
萧明睿转眸,似乎想到了什么地方,表情都冷了起来:“我本来以为可以忘记,可是我做不到跟她相忘江湖。而且这段时间,总有人要对付她,从开始她救了我之后,注定了她只能是我的女人。萧景澜,你说你要保护她,为何不求婚?让她深陷风波,这就是你说的爱她吗?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
萧景澜呼吸一窒,因为父亲的意见,他不得不过段时间再说,可也因为如此,让她被齐王盯上。
若她是他的未婚妻了,齐王也不至于如此放肆。
“我本来就是要娶她,只是父王暂时不肯同意。我回去之后这就请父王答应,无论如何也会保护好她。”
萧明睿眸光带着几分犀利:“你确定靖王为了你肯跟齐王和我对着干吗?他之前没涉足作壁上观,你还不明白吗?他会让你跟皇子抢女人吗?”
萧景澜深吸口气,冷笑道:“不愧是洛王,句句话都能说到人的软肋。可你还有点估计错了,那就是我有多固执。”
就算他和齐王想要慕容薇,可毕竟没有风声,只要他手够快,还是有机会。
如果他跟齐王抢,说不准皇帝容不得一个引起兄弟之争的女人,他娶了她更是容易。
萧明睿淡淡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你应该知道薇儿跟我的事情,我们两情相悦,你要娶她,她就愿意嫁给你吗?”
萧景澜忽然有点被打击到了。
是的,其实一切根本还在她。
她喜欢的是洛王,怎可能愿意嫁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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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谁惹谁了?(第二更)
“没试过又怎么知道结果?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萧景澜转身离开。
既然他选择了,就不会放弃。
如果萧明睿真的要跟他抢慕容薇,那他也不会不战而退。
萧明睿见他如此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也不是啰嗦的人,既然决定了,自然会完成目标。*
他既然已经投入了感情,就不许慕容薇逃避开。
那个小女人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但他不能给她这个胡思乱想的时间。
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那边厢慕容薇跟这小太监回到了赏灯之处,远远瞧见祖母脸上有些焦急之色地跟旁人说着什么,慕容薇有些心虚,不知道是不是祖母遍寻不着她,正着急?
那小太监也很快就离开了,慕容薇又整理了下衣服,抿了抿嘴唇,心中略有些忐忑地朝祖母他们走了过去。
刚到附近,云霞正张望呢,顿时眼睛一亮:“妹妹,你跑哪儿去了?到处也不见你。”
慕容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诧异道:“我赏灯呢,就是贪看园子里开的迎春花,走远了点。”
云霞看她没什么反常之处,也没有多想。
慕容薇忙上前扶住老夫人,老夫人嗔怪道:“你啊,这皇宫大内的,哪能随意走动?下回可得注意了。”
大夫人也皱着眉,沉着脸说:“就是啊,平日里教你的规矩都怎么学的?”*
慕容薇垂眸道:“是女儿一时贪玩了,以后定不会了。”
这时旁边有个大衫霞帔的贵妇人走来,慕容薇瞧见是永宁伯夫人,心中不甚喜欢。
自那日在永宁伯府上差点被齐王给算计了,她就不想跟永宁伯府扯上什么关系。
免得,到时候自己被卖了还给人数钱。
永宁伯张夫人笑着说:“华容乡君这不是好好的么,先前可把你祖母急坏了。”
大夫人说道:“姑母,这小孩子家就是不怎么懂规矩,看来回去还要仔细教导才行。”
慕容薇低垂着螓首,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众人说了几句话,见时候也不早了,皇后和皇帝都已经离开了,这宴席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没了帝后和妃嫔,大家倒是更自在了。
慕容薇跟嫂子一道观赏花灯,猜了几个灯谜,倒也赢了几盏宫灯。
周围也有不少女眷,一时间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慕容薇看了看四周,没瞧见萧明睿,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这该回家了。”云霞说道。
慕容薇点头,“那就回去吧。”
说实话此刻让她见了萧明睿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毕竟她现在心中还很乱。
正转身离开,绕过一丛迎春花,忽然眼前被人挡住了。
慕容薇一见面前玉树临风,笑起来如沐春风的男子顿时脸色微变。
“乡君这是要回去了么?”
他的声音仍然一如往常的温柔,让人听着真有种陷入温泉之中的舒适感。
慕容薇粉拳握起,看到面前这张脸,她就有种忍不住冲上去揍人的冲动。
这只笑面虎真真是可恶。
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慕容薇淡淡道:“殿下,臣女这的确是要回去了。”
云霞自从上次的事情也有些对齐王防备,这时候见小姑的样子,赶忙道:“殿下,小妹这就是和华容告辞了。”
齐王似乎没有因慕容薇的冷淡而有何生气的表现,叹道:“华容乡君看来对本王甚多误解呢。”
慕容薇蹙眉,已经有不少人因为他而把视线投过来,也有些人从他们身边走过,看到这情形十分诧异地回眸凝视,似乎想打探到什么。
而且他又当着人面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也太过分了!
让别人听着像什么样子?
“臣女惶恐,不知殿下为何要这么说?臣女向来忠于朝廷,与殿下也不甚熟识,男女七岁不同席,臣女谨遵圣人教诲的礼数,不敢违背。”
言下之意,他如此纠缠不为君子之道。
齐王笑着说:“说起来本王与你也算是表兄妹吧,方才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本王越矩了,只想着两家是亲戚了。”
云霞这时也觉得齐王有些心思,但怎么说慕容薇是她小姑,她总也不好不帮着她。
而且,这大庭广众的,齐王这么说,也未免不合礼数。
“殿下说笑了呢,三妹她向来是懂规矩的,虽说是亲戚,毕竟男女有别。我瞧着祖母在招手了,咱们这就不耽搁了。”
齐王也没有反对,只一挥手道:“那本王就不打扰乡君了。”
慕容薇眨了眨眼,心中总觉得怪异,不知道齐王这是想干什么。
她转身刚刚想离开,忽然间树上挂的一盏宫灯被风吹落在地,燃起了火苗,惊起了周围一片低叫声。
慕容薇连忙躲开这烧着的灯,也正诧异呢,忽然感觉一股大力从背后推来,让她猛然朝前栽去。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云霞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到慕容薇朝前跌去,下意识就想拉住她,可惜离得有段距离,竟是没捞着。
这时候慕容薇却是眼尖地看到齐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而要是这么跌的话,她恐怕就是直接跌进齐王怀里去了!
慕容薇心中大恨,她咬牙就硬是想扭脚转个方向,哪怕她脚扭了,也不能让他如意!
正此时,她忽然间衣领被人拉住,一个巧劲儿直接将她扯进一个温暖又有些熟悉的怀抱中。
接着那人很快就松开了她,但还拉着她的手,带着几分关切地问:“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
慕容薇抬头看到是萧明睿,想到刚刚差点被齐王算计了,顿时眼圈儿有些红,心中委屈。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劲儿地被人算计。
这个齐王也太没品了,干嘛总是跟她一个小女子作对?
萧明睿还以为她受伤了,心里就有些着急,更是添了几分恼怒地看向齐王。
齐王见他出现,神情变了变,瞳眸收缩,心中冷哼一声。
怎么每次将成好事,偏有人出来捣乱?
他恢复了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带着些关切地问:“表妹可是伤着了?看来还是请太医看看才好。”
慕容薇咬了咬唇,忍住气说:“臣女无事,不用请大夫了。”
这时候周围的人已经把视线转向这里,慕容薇松开了牵着萧明睿的手,就方才的事,若是是被齐王抱住,只怕她是别想落个好了。
这年头女人要是跟男子抱在一起被人瞧见,只能嫁给对方了。
当时慕容婉儿便是因此嫁给了柳平宜。
如今她要是在这宫宴上,在满城的公卿夫人们面前被人抱住,哪怕是因为误会的关系,也没了清白。
萧明睿身周散发出一阵森冷之气,他锐利的双眸扫向兄长齐王,“大哥,小弟正要跟你说些事。”
齐王笑着说:“好啊,我们兄弟也很久没聊聊了。”
萧明睿回眸看了看慕容薇,见她的确没什么事,这才松口气。
慕容薇敛眸行了个礼:“刚刚多谢洛王相助,小女万分感激。”
萧明睿掩下关心地说:“小事,无足挂齿,小姐还是先回府吧。”
说罢他便和齐王一起向远处走去。
云霞这时也已经走到慕容薇身边,扶着她站好,“妹妹没事吧?方才怎么突然跌倒?”
慕容薇看向周围,眼底闪过一抹怒意,撞她的人根本不知道是谁。
“大概是刚刚有些混乱吧,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这才…”
云霞眸光闪烁,看了看远去的齐王和洛王,又怕留在这儿再有什么事,直接带着她去找了老夫人他们。
“方才的事还是不要声张,妹妹,你只是不小心被人撞了。”云霞认真说道。
慕容薇看着这位嫂子,看来大家都不是傻子,她既然知道早先她跟齐王的纠葛,现在看出些什么也不奇怪。
“多谢嫂子了,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冷得很。”她转移了话题,跟老夫人和大夫人一道离开御花园,被内侍引领着回到宫门前,坐上马车时,慕容薇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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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人所爱(三更一万字完毕)
慕容薇是觉得,这儿太过危险了,说不准啥时候就被人算计了。
萧明睿还问她愿意不愿意相信他,说实话,她真的还没做好准备应付这种生活。
比起这时代的女人,她没攀附荣华的想法又没有那个狠心和歹毒心思去害别人掉孩子或者没命。*
那是人啊,她们这些女人怎么都不把人命当回事呢?
慕容薇想到这儿有些不寒而栗,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也变成这种人?
不,她毕竟还是个从那个时代来的人,终究做不到这样。
慕容薇揉了揉额头,觉得今晚的事情实在让她很是心烦。
回头真的得好好想想了。
这一次是决定她下半生的事情,她不能不慎重。
就在慕容薇回家之时,萧明睿正跟齐王在万寿亭中对坐。
宫人端了酒壶为他们二人斟酒,白玉琼浆在明亮的酒杯中似有光华闪过。
齐王执着一只翡翠也似碧绿的酒杯,“二弟可知道这酒杯的来历?”
萧明睿端起酒杯尝了一口,看着手中似羊脂洁白的酒杯,酒在其中晃动间流光璀璨,甚是不俗。
“是夜光杯么?”
齐王笑道:“二弟果然见识颇广,这是我特意收藏的。听闻此酒杯是采自昆仑山中彩色玉石所制,当地人传言是王母坠落的宝玉。为白则如羊脂,为绿则如翡翠,为黑色如鸟漆。若是乘了葡萄酒,更是流光溢彩,相得益彰,举杯邀明月,明月自入杯中。”*
萧明睿嘴角挂着似笑,此刻淡淡地说:“大哥果然博学多才,小弟佩服。这酒虽然不甚醉人,大哥却似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齐王眸光微动,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品着美酒,姿态优雅,一举一动都颇具皇室风范。
“二弟此话何意?”
萧明睿眼底闪过一道厉光,声音颇为清冷:“月色醉人,这酒杯倒真是好东西,大哥可送我?”
齐王挥手道:“这有何妨,你我兄弟,你要拿去便是。”
“算了,想此物甚是珍贵,小弟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就像我喜欢之物,总要好好收藏起来,自己欣赏。”
齐王敛眉,看着他,笑了:“一个不怎么珍贵的东西,也值得二弟在意?明日我便让人送一套给你。”
萧明睿微微一笑,没有推辞,喝完这杯酒,便说:“时候不早了,宫门该下钥了。”
齐王起身,宫人上前给他披上斗篷,萧明睿也随人服侍了。
“也是呢,如此我们兄弟还是出宫吧。”
二人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时而交谈几句,相继出了宫,上了各自的车驾。
齐王一上车,脸上的笑容就掩去了,他冷冷地瞥了眼远去的洛王府仪仗。
“夺人所好?呵,还以为你真不在意了呢。”
原来他还是在意那个女人,看今晚他那模样,敢情是来跟他兴师问罪呢?
齐王嘴角上扬,背靠在软垫上,心想,二弟既然这么在意那慕容薇,他为何当时没向父皇请了赐婚呢?
甚至之前也不见他如何。
他回想今晚的事情,看慕容薇的样子,跟他那弟弟倒还真有几分情意似的。
“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这么容易得到。”
齐王冷笑地想着,何况,慕容薇又不是他的,他凭什么来说他夺人所爱?
他就算是用了些手段又如何?
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女人么,对他而言不过是调剂身心的,除了传宗接代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用。
喜欢就宠宠,不喜欢的就扔一边。
像慕容薇,她或许特别一点,以致让他此时有了点兴趣,就要得到她。
现如今看来他这个弟弟是要跟他抢了?
齐王闭目深思。
这一晚或许对许多人而言,是注定不平静的一晚。
萧明睿回了王府,在书房呆了很久,终于做了个决定。
或许这个决定太快,会让眼前的情势突变,但正像柳暗花明,他已经不想继续等了。
而萧景澜回了靖王府后直接去找了父亲。
靖王正在书房跟萧景华议事,看到萧景澜沉沉的脸色,难得认真的表情,很有些诧异。
“二弟,你有事找父王?”
萧景澜想到今晚的事情,就觉得心口像被什么狠狠压着一般,压抑得要命。
他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失去了跟她在一起的希望。
“父王,您曾经跟我说过,等风声过了就让人去慕容家提亲,这话还作数吗?”
靖王蹙眉道:“你真要娶她?”
萧景澜看父亲的样子,心里一沉,怕真如洛王之前说的那样,父王心里有了心思,不过拖延而已。
“父王,此生景澜非她不娶,还请父王体谅孩儿的急迫,儿子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就是娘她恐怕也希望孩儿成家立业,以报父母亲的养育之恩。”
靖王看自己儿子诚恳急迫的样子,又听他提起去世的亲娘,不由叹了口气。
这孩子别看平日里像有些没什么忧愁,实际上性子最是执拗。
“你不过就见过她一次,怎就非要娶她了?不是父王不帮你,是如今她被齐王盯上了,父王也不想为了个女子跟齐王作对。”
他是掌兵之人,本就让皇帝忌讳,平日更是不和什么文臣来往,也不跟皇子交往。
而且,身为臣子,跟皇子抢女人,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之前情势还不像如此,开始他还是觉得过段时间娶慕容薇,可是情形变化似乎出乎了意料。
“父王,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娶她。齐王和洛王…他们若是兄弟相争,皇上他是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得到慕容薇的。我这时候跟她定亲了,大家都放心了。”
见父王如此拒绝,萧景澜再没有冷静,心中更是焦急。
他要说服父亲,不能让他就这样选择放弃。
之前他也深思熟虑过,如此,才会做出这番决定。
虽然看似火中取栗,未尝没有机会。
靖王愣了下,像是没认识自己儿子一般打量着他。
这孩子的心思倒也深沉,能说出这番话来。
这想法的确没错——
“你让我考虑考虑,你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执拗?景华,你带他去好好谈谈,其实最好是不参与此事。”
萧景澜见父亲话音有了松动,心中涌上一阵喜悦。
只要有机会去提亲就好,或者,靖王妃那里也能做点工作。
若靖王妃同意了,靖王或许就能同意。
萧景澜想到那位母亲,敛眸嘴角上扬。
萧景华拉了他到书房的外间坐下,无奈地说:“你这还是打算娶那个女子么?”
萧景澜想着明日求求靖王妃,说不定这事能成。
“没错,大哥,我就想娶她。”
萧景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惹得你争我夺的。”
是啊,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好,就这么让他陷进去了?
萧景澜支着下颌,俊美的侧脸柔和起来。
萧景华看弟弟那个傻样,也懒得再多说了。
萧景澜却是陷入思绪中,一心地想着怎么促成好事。
他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现在慕容薇对他没什么深情,将来成了他的妻,也就能日久生情了。
靖王并没有立刻答应了他。
萧景澜回房,一整晚都没睡好,一会梦到慕容薇跟洛王牵着手亲亲热热的,一会梦到过去跟慕容薇的事情。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辰初时分才醒。
小厮在旁边喊道:“二少爷,该起了,您该去王妃那请安了。”
萧景澜想到待会跟王妃说的事,顿时来了精神,草草洗漱吃饭,然后就换了身宝蓝色刻丝云龙纹窄袖缎袍,斗篷也没披,就急着去给靖王妃请安去了。
他到的时候三弟萧景钰已经去宫里上学了,大哥也已经去上朝了,只有大嫂和小妹青黎郡主并庶妹在陪着王妃说话,一旁还有个刘心柔。
靖王妃正喝着杏仁茶,跟一旁的女儿青黎说道:“最近天气还冷,你不要贪图春装漂亮就穿上,这时节还冷着呢,若是病了可就糟了。”
青黎今日换了夹袄,一袭鹅黄缠枝迎春花莲纹的及膝夹袄腰身若束,将少女的清丽和柔美完全衬托了出来,乌发堆云,戴着同色的鹅黄绢纱堆花和珍珠花冠垂流苏,娇俏可人。
“娘,人家出来不是披着斗篷了吗?进了屋又烧了炭,冻不着。”青黎在靖王妃身边撒娇。
靖王妃板着脸说:“这也不行,回头冻着了有你受的。”
刘心柔娇怯怯地在一旁凑话捧着青黎:“姐姐穿这身很漂亮呢,人家天上的仙女未见得,倒是今个见着了。”
世子妃看了眼刘心柔,没有说话。
青黎也没理她,刘心柔就有些讪讪然。
一边两个庶妹窃窃低笑着,“咦,二哥来了!”
众人抬头一看,果然看到萧景澜火急火燎地大步踏进来,先向靖王妃请了安,又跟世子妃请了安,然后再接受妹妹们的请安。
一通礼行下来,萧景澜已是有些心急。
“母亲,儿子今天正有桩急事要求母亲帮忙呢。”他坐在靖王妃身边,笑嘻嘻地说。
靖王妃嗔道:“你这小子,莫不是又惹了什么祸了吧?”
萧景澜扬眉道:“儿子怎么会惹祸呢,平日儿子可是最听母亲的话了。”
靖王妃笑得花团也似,“就你逗趣,说吧,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