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太子的话令其他两人惊讶,李清泽的目光更是带着隐含的愤怒。
“你是说云妃会武功?”最惊讶还是李清瑟,自己的身世自然更为敏感。
太子点了点头,“云妃娘娘不仅会武功,其真实身份是当年武林盟主凤一一。”
OH,MYGOD!
李清瑟又一次想骂大街!她竟这一世竟有如此强悍的娘!?为什么要英年早逝?如果要是活着教她武功多好!?她也想习武,她不想被人欺负,她很想拳打李清泽,脚踢李清玄!等等,她娘竟然是江湖女子?怎么就入了宫成妃,难道…?
“有些事也是近几年我才得知,云妃对父皇有救命之恩,而入宫为妃也是为了躲避什么灾难,到底是什么灾难我却不得而知。父皇立她为妃却从未宠幸过她,所以瑟儿,你并非是父皇亲生。”
“不是父皇亲生!?”三人震惊。
太子点了点头,“对,起初我也不知,第一次见到云妃时,我八岁,正在习武,云妃也恰巧路过,指点了我的呼吸吐纳,从那时候开始,我便经常去舒云宫,云妃指点我武艺,但她却让我保密。我一直好奇云妃的真实身份,但这在宫中是个谜,之前我也一直以为瑟儿是父皇亲生,我待她也如同亲生妹妹,直到云妃去世。”
太子垂下眼帘,盖住伤痛,在太子眼中,云妃是他唯一的师父,最尊重的人,云妃的辞世是他心中的痛。
“然后呢?你怎么就肯定我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李清瑟心中突突的,千万别…她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而是若没有这兄妹的束缚,那帮畜生不更如脱了缰的野马?
“云妃辞世后,我方从母后的口中得知,当时云妃入宫之时已经有了身孕,父皇收她为妃完全是为了报恩的保护。云妃的身份在这宫中是个忌讳,你们万万不能说出去。”
众人点了点头,心中早已震惊,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皇宫中还有这种事。
“也就是说,瑟儿不是我皇姐,我与瑟儿一起,也不算乱伦?”李清玄突然笑了,奸笑,一双狭长的美眸盯着李清瑟,让后者毛骨悚然。
真他妈的…怕什么来什么!
“你们不能听太子的一面之词,也许事实上我是父皇在宫外留的种儿也说不定啊,反正既然我是五公主,这乱伦就不对,你们以后…啊…你放开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清玄搂在怀中,双手死死抵在他胸前,“你放开我!”
苍天啊!本尊死去的娘亲啊!云妃娘娘你就不能干点好事吗?不给这傻公主留下点旷世武功却要让她深陷狼窝,你死的时候为什么不带这傻子去死?
不对!这傻子已经死了,她若不死,自己又怎么来?
太子拿出了当大哥的威严,“六皇弟,你将瑟儿请出去,关于瑟儿,我们三人有必要谈一谈。”
“为什么让我出去?关乎我的事凭什么背着我说?”他们三人要瓜分她!?
李清玄咧嘴一笑,不但没放开她,相反趁乱在她腰间狠狠摸了一把,随后抱起,走到门前,直接将她扔了出去,而后关门。
门外守着的四名奴才一愣,小朱子赶忙冲上来扶起正在骂骂咧咧的公主,“主子,您没事吧?”
“靠!三个畜生!你们不得好死!我李清瑟早晚要报仇!”
040,答应的二更
“主子,您没事吧?”小朱子赶忙把李清瑟扶起来,其他三名奴才默默转过脸去,公主的窘样他们没看见,没看见。
“靠!这三个是什么人啊!?明明是我的事,他们凭什么商量,难道这里没民主吗?难道这里没主权吗?太子、皇子有什么了不起,老子还是公主呢!”李清瑟气得小拳头锤地,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叫。
一旁经过的宫女太监皆侧目,而后加快脚步匆忙而去,不说五公主,就看她身边背过去的三名太监的主子,便是不能得罪之人。
小朱子满身冷汗,隐隐也猜到公主所说的是什么事了。“主子,我们怎么办?”
“反抗不成当享受呗,还能怎么办?”李清瑟站起身来,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就走。
“主子,我们去哪?”小朱子跟着问。
李清瑟忍住给他一个爆头的冲动,深呼吸两下压抑怒气,“回宫吃饭,还能干啥?你姓朱怎么真和猪一样?”
“主子,奴才错了。”小朱子赶忙低头认错,心中却丝毫不生气,因为知道公主虽然嘴里骂的欢,其实心是对他好的。
皇宫一草一木,一步一景,比李清瑟在现代见过的任何精致花园还要美,但此时却是在没心思欣赏,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这三人打起来的几率不大,搞不好就是怎么将自己瓜分了,在没有自己参与的情况下签订瓜分自己的不平等条约。
操操操操操!
李清瑟此时十分能理解当年晚清的感觉,第一次对什么西方列强恨之入骨!
突然脚步站稳,身后的小朱子赶忙赶到前方,“主子,有何吩咐?”
李清瑟没理他,眉头紧皱,大眼明眸转来转去,“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小朱子闻言,也不吭声,竖起耳朵听得仔细。别说,经公主这么一说,他也隐约听到周围有些响动,好像是…“主子,好像是有人在挨打。”有什么稀奇的,这宫中打骂奴才有的是,当初主子刚清醒不也打掉他一颗牙吗?
“靠!滥用死刑!好样的!”她顿时如打了鸡血,正愁满肚子火没地方泄呢,就有人送上门来,“走,找他们去。”
“别…主子啊,哎呦我的妈呀,我的好主子,这宫中人不能得罪,人家见这事儿躲都来不及,您怎么还非向前冲啊?”小朱子哭丧了脸。
“我是美国人还不行?靠!走,老子今天就去维护正义,捍卫世界和平去!”看也不看小朱子那马上要哭出来的脸,李清瑟直接循着那声音找了过去。
小朱子最终一声长叹,跟着公主而去,突然觉得脖子痒,伸手摸了一摸,心中暗叹——不知这脖子还能安稳多久。
离开了青石板铺成的小路,穿过一旁茂密的植物花草,李清瑟走入一个小园子,脚下草叶唰唰响,那揍人的声音越来越重,除了打人的声音,还有一两句咒骂,但仔细听,却绝无求饶之声,只有一个声音苦吟,那声音耳熟。
耳熟?李清瑟皱眉,她刚到这鬼地方没几天,没什么熟人啊,怎么能耳熟?
猛然恍悟,靠,那声音是荣杰!赵灵修身边的书童。
没什么小心翼翼了,李清瑟立刻向那声音跑去,小朱子也长叹口气,跟着主子跑起来。
挨打之人正是赵灵修和荣杰两人!
柳氏兄弟和崔茗寒是凶手,他们三人会武艺,而赵灵修因一心思专研学问从不习武,如今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挨打,毫无平日里的才子形象,只不过他们拳打脚踢很是小心,绝对不打他脸上。与赵灵修比,荣杰更惨,他被其他三人带来的奴才群殴,下手狠毒。
“靠!这帮只会欺负人的恶棍!”三步变作两步,李清瑟直接冲了过去,“住手!你们住手!”
正在踢打的三人停下,一回头,面色一变,五公主怎么过来了?
虽然被打,但赵灵修一声不吭,不喊痛不代表他不痛,但他有他的骨气。突然暴行停止,那一声如同天籁之音,让他瞬间头脑一片空白。是她!?
“柳赋言、柳赋语、崔茗寒,你们三人还是不是男人,除了欺软怕硬你们还会什么?”李清瑟一下子冲了过来,挡在赵灵修面前,“你们对得起自己裤裆里的东西吗?有本事去揍太子啊,有本事去和二皇子单挑,实在不济,你们打我啊!凭什么打一个文弱书生!?再说你们一个个这么大的人了还打架,你们这学都白上了?难道你们的家教就是这样?”
“主子,主子…”小朱子满身是汗,他家公主真是哪有麻烦往哪冲,别人打架她参合什么,那三人都是重臣之子,得罪不好。
三人一愣,听着李清瑟的叫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前一日却又被人警告不能得罪公主,如今只能干挺着挨骂。
他们三人为什么找赵灵修麻烦?自然是他们所依附之人的意思。
崔茗寒最先反应过来,他为人狡诈圆滑,见公主为赵灵修撑腰,也不能硬碰,于是突然一笑,那笑容在精致的面容上璀璨。“公主有所不知,并非我们欺软怕硬,男人之间打架很正常。”
“正常?”李清瑟直接忽略那崔茗寒逼人的俊美,抗拒他刻意施放的美男计,一指地上的偏题鳞伤的赵灵修,“一看这家伙就不会武功,你们三人会吗?姓柳的那两个败类肯定会,他们是兵部大员之子,你呢?你会吗?”
崔茗寒微微一笑,“崔某习得一些强身健体之术。”
“我不管你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还是为了欺男霸女,反正你们三人会武,还一起揍这不会武的人,这就叫欺负!欺负!懂吗?”
对方却不慎在意,语调平稳,声音柔和。“公主误会了,我们三人并没用武功,只是教训他一下,若用武,他早死了。”
“主子,主子…”小朱子肥胖的圆脸雪白,也不顾什么尊卑了,直接上手扯公主的袖子。别看李清瑟大大咧咧,其实她粗中有细,知道给对方台阶就是给自己退路。刚刚自己确实冲动了一些,自己本和赵灵修没什么关系,也许是他对她的尊重吧,让她忍不住替他出头,不过这样已经够了。打了都打了,还能怎样?
“那个…下午还有课,若是事情闹大了,对你们,对他,都不好。”李清瑟放柔了声音,冷静的情绪。
崔茗寒突然笑了,与刚刚的假笑不同,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因为觉得五公主当真有趣。一拱手,“五公主英明,谨记五公主教诲。”
李清瑟也一愣,突然觉得这崔茗寒不是个普通人,自己给了他台阶下,他便马上下了顺便还给了她高帽,不得不说,这高帽戴的她舒服。“你们快去吃饭吧。”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崔茗寒点了点头,转身就走,那姿态优雅,纤纤如竹,根本让人无法联想这如谦谦君子之人刚刚对人拳打脚踢。
见崔茗寒走了,柳氏兄弟也赶忙带着书童灰溜溜的溜了。
李清瑟皱眉,狠狠白了那两人一眼,这两人就配让人当枪使,活活的炮灰。
赶忙回身看见赵灵修,他被人打的不清。“小朱子还愣着干什么,去看看荣杰啊。”一边说着,一边亲手去扶赵灵修,发现他虽然身材高大,其实衣服之内实在瘦弱。
赵灵修觉得自己的腰被人轻轻搂住,知道是公主,赶忙挣扎,“别…别,多谢公主,但是男女授受不亲。”
“得了吧,现在没什么人,不用男女大防,我就扶你起来,不是占你便宜。”李清瑟觉得这人真是好笑,都这样了,还记得封建礼教,那三个畜生要是有他一半,这乱伦事就不用发生了。
赵灵修本苍白的俊颜一时间粉红,偏过头不敢去看公主,那颗心却跳得厉害。
“哎,能看出来他们没打你脸,不过多少还是打到了,你额头上有淤青。”说着,深处白皙手指碰了一下,后者很疼,却还是没出声,只不过浓眉微微皱了一下。
李清瑟噗的一下笑出来,“我说老兄,没看出来你也是条汉子啊,虽瘦弱的不成样,却很耐疼。”
赵灵修心中不爽,他明明就是男子,虽未习武。
她突然想到自己兜里还有药,掏了出来,倒在手上为赵灵修涂抹,“我说,你别躲了,一会下午还要上课,难道你想让你爷爷看到你浑身是伤?在宫中找大夫只能找御医,找了御医,这事儿可就真大了。”
赵灵修心中也知道,但脸上却越来越红,左胸口那颗心狂跳,恨不得直接从嘴里蹦出来,“多…多谢。”
李清瑟笑了。“不用谢,你不是还教我认字吗?以后也许麻烦你的时候多呢。”
“教授公主是在下的荣幸,在下…”恨不得倾囊相授。后半句总觉得太过暧昧,挣扎了很久,还是没说出来。鼻尖微动,赵灵修的双眼大睁,“公主,这是玉露散!?”
为他额头擦完药的李清瑟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嗯,是啊,怎么了?”这是李清泽给的。
“公主竟然为我用这么名贵的药…”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语,心中那莫名的悸动越发扩大。
李清瑟也明白过来,“这东西很贵?”仔细端详手中的晶莹剔透的药瓶。
“价值千金,是祛疤灵药。”
“真的!?”李清瑟一惊,这药真那么贵?她一直用来擦屁股的。
041,擦药
舒云宫内,气温上升。
门被紧紧关着,两个奴才被关在门外。
荣杰今年十六岁,容貌清秀,皮肤白皙,可惜少了一些灵气,身上满是书卷气,有其主必有其仆。他的脸上青青紫紫,是刚刚被打的,但此时已经上好了药。他将耳朵贴在紧闭的门上,焦躁不安,而后又使劲趴在门上向里看,希望能看到一些东西。
小朱子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荣杰,伸手抓住他裤腰带轻轻一拉,荣杰瘦弱的小身板便被拉了回来。“你们太傅府的规矩就这样?奴才还能趴主子门缝?”那语调很是自大瞧不起。
荣杰心中其实是鄙夷太监的,觉得太监不是男人,但人家问了,他也得答。“我当然得看着些,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说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来。
小朱子冷哼一下,“去去去,边儿去,怎么着,我们公主还能把你们家公子吃了怎么?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现在该担心的是我家公主好吗?金枝玉叶,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荣杰一抬眼,想说——可惜是个傻子,不过话到嘴边,想起最近公主的表现,硬生生将话吞到肚子里了。不再理小朱子,而是默默担心自己家公子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因为他和公主孤男寡女的呆在房内已经一刻钟了,这房门紧闭,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房内。
暗香涌动。
赵灵修赤裸了上身,可身体纤细修长,皮肤白皙,滑如凝脂,只可惜身上一块块狰狞的青青紫紫破坏了美感,他乌黑的发丝被一股脑撩到身前,只露出笔直的脊背。若是仔细观察,还能看到他身体微微的颤抖。
终于,赵灵修忍不住了,回身一把抓住欲伸向他后背的纤纤小手,面色通红无比,神色慌乱,“公主,不行…这…这不行…”
“害什么羞啊?都多大的人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脸皮儿怎么就这么薄?”李清瑟一使劲,将小手抽了出来,但是随即又被他抓住。
“公主,这不合礼教啊,孤男寡女,你我…”
“靠!别磨磨唧唧了行吗?不就给你上个药酒吗?说的好像我要拉着你上床似的!再说就算是上床,吃亏的也是我好吗?”李清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再次将她的小手抽的出来,将他胳膊强硬塞了回去,语言威胁。“你再挣扎我就绑了你。”
赵灵修苦笑,见公主态度强硬,也只能红着脸,忍住胸口如波涛汹涌般的悸动,转过身子去,任由她抹药酒。
李清瑟将药酒放在手上,而后两只手快速挫数下,当手心微热的时候便开始为他揉搓,手法娴熟。
“是不是有些疼?疼你也得忍着。不是我多管闲事非要给你上药酒,你现在连走路都费事还怎么去尚书房?再说这刚挨打不疼,最疼的是明天和后天,那才叫一个疼呢。这种苦我以前可吃了不少,只有现在用活血药酒把这些淤青推开,明后天你才能自由活动,乖啊,忍着点。”说着,便上手继续揉搓。
后背的疼痛完全抵不过她话语上对他的震撼,赵灵修的呼吸一时间顿了一下,浑身一僵,想回头看她,却又忍住了。原来她如此坚强,面对困难却永远如何乐观。他心中很疼,心疼这个女子。
“你…”犹豫了一下,他在想如何开口,这样问会不会伤了她的面子,毕竟她是皇室中人,是堂堂公主。
李清瑟没搭理他,继续专心致志地给他揉搓背部的淤青。她的手很重,根本不考虑对方能不能承受的了,但她的手艺却很好,比跌打师父手艺还好。为何?久病成医。
最终,赵灵修还是没忍住,心中的酸楚已经泛滥成灾。“你以前也经常挨打?”
“嗯,是啊。”李清瑟满不在乎地回答。在现代她家三代黑道,别人家的孩子是保姆带大的,她是满身刺青的打手带大的,从小打架就如同过家家一般,六岁的时候已经打下一条街(对手是八岁的孩子王),初中正式出道成为大姐大,高中更是直接辍学,若不是她那不知脑袋怎么不正常的妈咪非让她去“体验”大学生活,估计她连大学什么样都不知道。
几下子将他后背擦好,来到他的面前。
还处在悲秋伤月中的赵灵修猛然一惊,双手下意识地交叉护胸,“你…你…”
李清瑟一个大白眼丢了过去,直接将那双手扯开,“别闹了,一会时辰到了还得去尚书房,老子没时间和你玩这种磨磨唧唧的游戏。”说着用药酒直接擦他胸前。
“公…公主…”赵灵修哪被人这么看过?出生在的他从小接受的是礼教,从未在人前衣冠不整过,赤裸上身还是第一次。
李清瑟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弄完。“上身可以了,脱裤子。”
这回赵灵修终于到了极限,从椅子上一下蹦了起来,“不可不可。”
李清瑟一耸肩,瞪了他一眼,“老封建,为你好你也不知道,等明天疼死你。”也不再坚持,直接站起身来到水盆边,用皂粉细心洗手。
赵灵修穿着衣服,心思十分复杂,他不傻,知道公主对他好,救下了他还为他着想,公主如此完美,身份尊贵,容貌倾城,人品优秀,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无论从任何方面都找不到丝毫缺点。
赵灵修的眸中一闪,心中的悸动从始自终都未消,他想…他想…
李清瑟仔细洗完了手,用一旁的帕子擦过后,走过去拉开门,那正趴在门上的荣杰瞬时扑了进来,她赶忙闪到一旁,荣杰扑倒在地。
“主子。”小朱子也急忙赶过来。
“嗯,午膳取来了吗?”舒云宫没有小厨房,就算有小厨房也没人做饭,于是一日三餐都靠小朱子从御膳房取饭菜。
荣杰从地上爬起来,抬头一看,顿时眼圈都红了,“公子,你没事吧?”那声音惨烈的比死了爹娘还伤痛。
李清瑟赶忙回头查看,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赵灵修,你怎么还没穿好衣服,难道赵大少爷不会穿衣服?”
那赵灵修恍然大悟,刚刚思考的太投入竟然忘了穿衣服。荣杰冲了上来,那脸甚至要哭出来了,“公子,呜呜呜呜,是荣杰没保护好你…”
本来正准备抬脚出去的李清瑟一顿,将脚又收了回来,阴森的转身,“荣杰,你什么意思?”说的好像她玷污了他家纯洁的公子一样。
“休要胡说。”赵灵修恶狠狠地瞪了荣杰,“公主,抱歉。”
李清瑟一耸肩,走了出去,今天的午膳是四人份儿,也不知小朱子能不能拿来,她过去搭一把手。
“荣杰,话不许乱说,公主的名节岂是你能质疑?”赵灵修生气了,第一次十分严肃地训斥自己的书童,一边说着,一边系好要带。
荣杰赶忙低头,“公子,我错了。”
说话期间,李清瑟已经拎着两大食盒而来,她身后是同样拎着两个食盒的小朱子,可以看出,小朱子的也是受宠若惊,追着李清瑟面上不安。但正主其实满不在乎,将那食盒重重放在桌子上,长叹口气,“还真是重啊。”
荣杰赶忙过来接过工作,将食盒打开布菜。
赵灵修一动不动地看着李清瑟的一举一动,一直澎湃的心终于平静,因为他已做了决定——他会永远守护五公主,一生一世。
042,舞蹈
傍晚,舒云宫。
李清瑟穿着丝质中衣打了一套拳后,盘腿坐在床上,反复思考。
小朱子照例忙里忙外,手拿着一条小抹布如勤劳的小蜜蜂一般上蹿下跳,擦来擦去,一会擦擦桌上的灰,一会擦擦地。
“我说小朱子,你能安静会儿吗?我这一天天够乱的了,你还在我眼前给我添乱。”终于,李清瑟忍无可忍,直接吼了过去。
正在撅个腚擦地的小朱子哭丧了脸。“回主子,奴才也不想啊,这宫里不能不收拾啊,别的宫都有很多奴才,趁着主子外出的功夫便收拾妥当了,但我们舒云宫就奴才自己当值,主子您出门,奴才得跟着,主子您回宫,奴才方能有时间收拾。奴才…奴才也不想啊。”声音无限委屈,正常公主宫内应该有四大宫女,三大太监,外加一个嬷嬷六名小宫女共十四个下人,但如今这十四人的活都让他自己干了,他也是人,也会累啊。
虽然公主对他很好,有时候也亲历其为,但他哪敢都让公主干啊,都一口子揽了下来,这才几天,他活脱脱瘦了好几斤,不说别的,就那裤子都不合身了,他只能将腰带扎得更紧。
李清瑟歪着脖子看了眼小朱子,见他愁眉苦脸,突然扑哧一乐。
她也不傻,自然能看到小朱子的苦,白天自己有时候还能休息会,小朱子可没时间休息,整整从早忙到晚,清晨还得和她一起晨练,多亏这是个男人,要是个小宫女,怕早就累趴下了。“知道了,小朱子,最近辛苦你了,等过几日气氛缓和,我便和皇后要几个宫女太监来分担你的工作。”
这几日小朱子瘦了,眼睛也大了两圈,其实之前他眼睛就不小,但被肥肉挤得仿佛绿豆眼。他的眼珠子狡猾地转了几圈,而后犹犹豫豫,支支吾吾,“主子啊,您有了其他奴才,奴才…奴才…”犹豫着怎么说出口。
李清瑟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绕道他身后,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就你那点小心思,本宫怎会不知?等有了其他奴才,你就是舒云宫的太监总管,行了吧?”
趴在地上的小朱子立刻笑容满面,扬眉吐气,赶忙转身给她就磕头,“多谢主子,奴才给您磕头了,奴才给您磕头了。”那身子机敏得哪像个胖子?他自然知道公主刚刚和他闹笑话呢,公主虽没武功,但那脚劲忒大,如若公主真想踹他,哪能只是简单扑倒?
两人正说着,有声音从宫外传进来。
“霓裳宫宫女奉梁贵妃之令,求见五公主。”
小朱子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冲了出去,虽这舒云宫就一个奴才,也不能让其他宫小瞧了去,该有的礼节一个不能少。
李清瑟看着小朱子如同肥老鼠一般灵敏的身子突然笑了,想起在现代曾看过的特技武打片,明明演员胖得像个球,但用起轻功却身轻如燕,之前觉得十分假的镜头,如今看却也有几分道理了,因为这么灵活的胖子她算是见识了。既然小朱子都竭尽全力的为舒云宫撑面子,她这做主子的自然也不能丢人不是?
离开卧房,走到前厅,在正中央的太师椅坐下,腰背笔直,气势油然而生。
一身淡粉色宫装宫女在小朱子的引领下恭敬地入内,“奴婢碧莲,参见五公主,公主安康。”一个标准宫礼。
“嗯,平身。”李清瑟的声音淡淡,很有威仪,装的有模有样。
小宫女闻言站起身来,脸上的恭敬又添了几分,“奴婢是奉梁贵妃之令,来请公主道霓裳宫一趟。”心中暗暗惊叹,都传言公主是个傻子,但如今一见,哪有半点傻?公主容貌倾城,气质高雅,举止得当。看来那句话是对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李清瑟点了点头,心中已猜到了梁贵妃找她何事,应该是那舞蹈吧,毕竟还有两日就是皇上的寿宴,梁贵妃这几日闭门不出苦练舞艺,也真是辛苦,看来人生就是如此辛苦,无论身居多高的高位,都有必须要努力之事。缓缓站起身来,步法从容优雅,“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