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孙大香家门口,唐言倾才道,“阿姐,那孙大香力气可真大,被她打一巴掌,不死也得虚了。”
“她爹是镇上的捕快,她又是家里独生子女,自然是从小宠大的,功夫也跟着她爹学了不少,平日里不要招惹她就是,今后,远离一些。”
“阿姐说的,我自然记得。”
早上给衣步尘他们送了早饭,才去的山上,现在下来,已经中午时分,太阳格外晒,阿楚也不喜被太阳暴晒。
下山之后,阿楚和唐言倾去了衣步尘那处。
衣泠亦不在,衣步尘躺在草地上,左右无法动弹,此刻更是着急万分的抓着地面,想奋力起来。
阿楚到跟前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她立刻上前,“出什么事了?”
不用猜,一看眼前的情况就知道是出事了。
“晚清,晚清被人带走了,他们要欺负晚清,姑娘,姑娘,我求你,求你救救晚清,千万不能被人玷污了清白。”
衣步尘万般着急,要不是身体不好,他早就起来了。
“去了什么地方?你快点说,我好去找。”
被人玷污?阿楚一愣,随机想到了什么,面色莫名起了怒气。
“后山,后山,去了那后面…。”衣步尘指着茅草屋后面,怒极攻心。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恶犬还上门还欺侮了。
阿楚闻言,丢下手中背筐,立刻往后山去。
唐言倾已是懂事的年纪,听到衣步尘的话,跟着阿楚一起。
“阿姐,咱们怎么找?”
“分头找,我去这边,你去那边,找到了就大声喊我。”
唐言倾不熟悉这里,但阿楚对这里熟悉啊,站在高处,往下瞧,一眼便看到了山窝窝里有人影,似是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还是楚大林。
这下,阿楚莫名的冒出一阵怒气。
瞧了山窝侧面有块石头,石头上面缠绕生长很多藤蔓,阿楚瞧见人了,大声喊了唐言倾。
“阿姐,你瞧见他们了?”
“就在那处,我去下面,你顺着小道儿去上面,瞧见那块石头没,你站在那里,我喊你的时候,给我往下推。”
048 怒打恶狗
“阿姐,你要做什么?”唐言倾有些害怕,怎么觉着,他阿姐这是要杀人?
“你相信我,不会弄死他们,他们这般欺负良家妇女,就得好好的惩治一番,记得了,我喊你的时候,给我往下推,别手软。”
“阿姐?”唐言倾不是很确定的问。
“快上去,小心点,别摔着了。”
阿楚说着,大步子往下跑,说着这路也不愿,就是有点曲折。
阿楚到了跟前,见衣晚清已经被脱的只剩下肚兜,白嫩嫩的肌肤露在外面,衣晚清眼眸迷离,像是痴傻,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三个男人,想要玷污她的清白。
阿楚看见,早就怒不可遏,这种畜生做的事,他们也敢。
*
“没想到这傻子长得挺好的,我先来,等会儿你们再上,去,快去给我把风。”楚大林伸手,摸了下衣晚清的胳膊,笑的那叫一个恶心。
同来的是村子里一个鳏夫的儿子,叫徐狗子,另一个是外村的无赖,王大懒。
这三人,阿楚都认识,没少在村里胡作非为,偷鸡摸狗。
“大林,你可快点啊,我们还没爽呢,你别玩坏了…。”徐狗子这话还没说完。
阿楚已经下来了。
走到跟前冲着两个一个一巴掌,“一群不要脸的小崽子,你爹娘就是这样教你们的,看我不打死你们。”
“你个丑八怪,你来干啥,你滚,滚一边去。”王大懒不仅懒惰成性,还非常无赖。
阿楚没注意,被他踹了一脚,正中腿上,这些可是被激怒了。
“你个小王八羔子,你敢踹老娘,看我不剁了你。”阿楚前世,虽是好说话,那泥人也有三分脾气的。
眼前被一个小崽子,这样踹,是谁也忍受不了。
抓起旁边的石头,直接砸在王大懒头上,顿时鲜血流了下来。
徐狗子已经被吓怕,撂挑子,立刻跑了。
楚大林脱了裤子,正欲作案,被阿楚一脚踹屁股上了,也不忌讳,反正他是个毛孩子。
再说了,楚大林光着腚的时候,她可没少见,小时候她还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过他,哪里会尴尬了。
瞧他蹲在山窝那处,阿楚也不管了,心中尽是怒气,张口喊了句,“砸,砸死他个混蛋,不要脸的混蛋。”
瞧见那姑娘身子被抓了几道痕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阿楚都觉着难受。
赶紧抓起衣衫,帮她穿上,那姑娘也是个傻的,一动不动,可怜兮兮的躺在那里。
阿楚帮她穿上衣服,才发现,衣晚清的脸颊,满是泪痕。
“你也是个傻子,就这样被人欺负了,你家纵然是被抄了,可你娘一直护着你啊,你这样被人作践自己,是在报复谁呢?真想给你两个大巴掌,让你清醒过来。”
阿楚并未大声斥责,只是轻声说着。
她知道,这衣晚清姑娘,有意识,只是不想反抗,人死莫大于心哀。
阿楚不知道,衣晚清之前遭受了什么,现在竟然毫无自救意识。
唐言倾瞅准时机,在楚大林要起来的时候,猛地推掉藤蔓上面的石头,楚大林本想躲开,阿楚扶着衣晚清要离开,一脚又踹了过去。
楚大林倒在地上,上面的石块,砸在他腿上。
只听一阵痛彻天际的哀嚎声后,唐言倾顺势下去。
阿楚扶着衣晚清上去后,唐言倾才到跟前。
“阿姐,这个姐姐怎么样了?还好吗?”
阿楚知道,唐言倾问的是,衣晚清清白还在么?
“还好,没让那群王八羔子得逞,下次再见到他们,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们。”
“那楚大林已经被砸了腿,正躺在地上哀嚎叫唤呢,活该,这是他的报应。”唐言倾面色得意。
“老楚家造孽啊,养了这么一群白眼狼,小的都成自私自利,没心没肺的豺狼虎豹了。”阿楚轻声说了句。
她是心里难过,毕竟,她曾经也是老楚家的人。
如今,瞧见楚大林这般作为,当真是伤透了心。
当初被活埋,她还不曾彻底的放下老楚家长女的身份,心中念着他们是老楚家的血脉,现在,哪里还有一丝前世情感。
她也不再是楚家的人,不然,怎么对的起唐家姑娘的身份。
今后啊,她就是唐家姑娘,唐珞施,今后好好的活着,再也不是楚家老大,也不再因为,他们姓楚而怜悯可怜他们。
*
到了茅草屋后,衣步尘老泪纵横的看着阿楚,面色凄楚,“到底是被糟践了,我们衣家最后一个女孩子了。”
“担心什么,我们去的及时,衣姑娘清白还在,还是个好姑娘。只是我有点不明白,衣姑娘是天生这般?还是遇到了什么事?”
“倒也不敢瞒着姑娘,晚清性子沉稳刚烈,在押送流放的路上,险些被人侮辱。后来,我拖着老命救了她。晚清被吓着了,被人轻薄后,非要以死明贞洁,几番阻拦下,没死成,却也落得半死不活。今日,泠亦和大嫂出去,被村子里恶霸趁了机会。”
“明知道她现在是这么个情况,还让她一人呆着,你们也有责任。这次我们是正巧,救了晚清姑娘,那下次呢?你们可要仔细的注意好了。”
“姑娘说的没错。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这茅草屋真的是楚大林家的?他们来的时候,说,我们这群罪犯,不知好歹,霸占了属于楚大林家的地牌。”
衣步尘看着阿楚,觉着这姑娘不会害他,便想多亲近几分,如此,也想让这姑娘好生照顾他们衣家点。
“哪里是他们家的,这地方本就是给上山的猎户,用做歇脚的,你们先住着,我还是觉着,你们要是一直留在烽火村的话,还是要找地方建造一处房子,不然,你们这一户人家住在这里,总归不安全。”
衣家人呢,老弱病残,还痴傻,欺负他们很容易。
“姑娘,你过来,近我身,我有事求你。”
衣步尘思索许久,只能出此计策。再说了,晚清这般情况,就是今后想嫁人,也不可能了。
这东西留在他身上也没用处,索性,就换去后半生的平稳罢了!
“何事?”阿楚近身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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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好意思,昨晚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
锦晨安说着递出银行卡,“这是给你的补偿!”
锦晨安后悔死了,酒后竟睡了他。
传闻,他弱不禁风,两天得往诊所一次,一个月得进重症监护室一次!
他清咳一声,一脸病态的苍白色,
“我身体…”
片段:
“不要了,我下午要去拍戏呢。”
锦晨安推了推黏在身上的人,这哪是病娇先生,分明是一只喂不饱的恶狼…
049 清香野菜鸡蛋刀削面
衣步尘从怀中掏了许久,拿出一物,上面用白色锦缎包裹。
“姑娘,我有一事相求,这东西赠与你,请你帮我们一把,若是这次得救,姑娘便是我们衣家大恩之人。”
“这东西我不受,我之前说帮你们,自然会做到。”阿楚拒绝,对于此物,她不知道什么,也不想要。
“姑娘还是收下吧,这东西不珍贵,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若是姑娘不收,我们自然无法心安理得。”衣步尘身上唯一的珍贵东西,便是这个玉埙。
只待衣步尘拿出来,阿楚没什么反应,倒是唐言倾有些惊喜过望。
“阿姐,这个不是你一直要找的玉埙么?你吹的极好,你之前还说,除了琴弦,你最喜爱的就是玉埙了。”
唐言倾很欢喜,因为阿姐喜欢的乐器能找到。
之前最是喜欢的焦尾琴,在抄家时被朝廷没收,让她悲痛许久,他还以为,阿姐此生,不再用乐器,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村落中,能遇到这般质地好的玉埙。
唐言倾很想收下来。
阿楚面色一愣,衣步尘已经把东西放在她手中。
“既然喜欢,就收下吧,老朽,老朽还有事求姑娘。”衣步尘一直弓身说话,身体吃力,不稳,一下又摔在地上。
阿楚立刻扶住他,“没事吧?我已经找了药草,等熬好药喂你喝下,很快就能好的。”
“麻烦姑娘了,不过,我要求的事,不是治我,是求姑娘救救晚清,晚清还小,她一定要活下去,不然,我衣家当真就没人了。”
衣家逃出来的,只有衣晚清和衣泠亦,这两个孩子,谁死,他都不舍得,必须要活下来。
“我会尽力救她,但是她得有活下去的意识。”
*
一个人连求生的意识都没有,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衣步尘不得不相信,这个姑娘的话,让他有种信服的感觉,像是,她说了这样的话,他不得不信。
阿楚没呆多长时间,她的回去熬药,让唐言倾在茅草屋顾着他们,阿楚背着东西先回去了。
唐言桦和唐言毅,一直在家里看着。
“阿姐,你回来了,这次怎么出去那么长时间。”小桦看见阿楚,立刻上前问。
“有点事情耽搁了,家里可有出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瞧见了楚老二家的,楚大树过来这里瞧了几眼,小毅刚拿着棍子出去,他就跑了。”
“那倒没事,只要不进来家里就成。怎么不见小毅人?”阿楚左右看了下,没发现唐言毅,这才问道。
“小毅刚才打拳,累了,现在在屋里睡觉呢。”
“嗯,你也去屋里休息,你身体特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们不在身边,你绝对不能让自己出血,磕着碰着都不能,记住了。”
阿楚不明白,唐言桦的身体,为何和别人不同,只要一出血,就止不住,这样的情况,她不清楚。
看来,有时间的话,她得带着唐言桦去镇上,找辛解央、辛大夫看看。
——
打发了唐言桦去屋里,阿楚立刻去熬药。
这时,天气正午,饭香阵阵,离得近的人家都吃上饭了,他们家还没做。
好在唐言倾在山上捡了十几个野鸡蛋,阿楚想着,那就**蛋野菜面好了。
想着衣家那些人,罢了,就一起做好了。
其实,她心里是不情愿的,这时米面贵的离谱,根本吃不起,尤其是北方喜爱吃的面条,她是会做,却做的不好,不如北方人精致。
但,家里三个临安城土生土长的小子喜欢吃。
她这边小炉子烧了药草,又用大锅准备炒鸡蛋和野菜,野菜切的很碎,鸡蛋打破,加上野菜一起搅拌。
大铁锅里刷了一层油,放入拌着野菜的鸡蛋,香味四溢,扑鼻的炒鸡蛋香味儿散开。
本在屋里躺着睡觉的唐言毅,闻到香味儿,立刻起来了,跑着到了厨房。
“阿姐回来了,今儿要做什么好吃的?我闻到好香的味道。”
“给你们做面条吃,你要是不想出去,就留在这里烧锅,去添把柴火。”
阿楚麻利的把炒好的野菜鸡蛋盛出来,锅里添了水,只等烧开。
她这边快速把盆里醒着的面团,拿出来,揉搓,擀面条。
唐言桦从外面进来,瞧见阿楚满脸大汗,忙的很。
有些心疼。
“阿姐,咱们不吃面条了,看你累的满头大汗。”
“你说不吃就不吃啊,我还等着呢。你现在这样说,等阿姐做好了,你可别吃。”烧火的唐言毅,面色不爽。
他馋这面条好久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吃上了,小桦那个笨蛋,竟然不让阿姐去做。
唐言毅一想到吃面,心中激动,大火烧的够旺,锅里的水,没多会儿就烧开了。
面条还没擀好,水都烧开了。
阿楚灵机一动,拿起菜刀,握着面团,对着锅,刷刷的削了起来。
“阿姐,咱们这是吃什么?这是面条么?我怎么没见过?”
不仅是唐言毅连唐言桦,两人啧啧称奇,根本不能理解。
“我也不晓得是啥,这样瞧着和面差不多,反正比面疙瘩好吃。”
用刀削面,索性就叫刀削面好了,阿楚在心里想着。不多会儿,这手中面团被她削完,锅里满满的都是面条,不过,这个面条是削出来的。
锅里煮的咕咚咕咚,阿楚拿着勺子,上下搅着。
阵阵香气飘散出来,馋的唐言毅勾着头看着锅。
*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阿楚把盆里的野菜炒鸡蛋,倒入锅里,大勺一搅。
“成了,饭做好了,别再烧火了。”
“阿姐,看你热的,快去洗洗,我刚给你打了水来。”唐言桦端着木盆,里面放着清凉的水。
阿楚刚洗了手,唐言倾走了进来。
“阿姐,我回来了,衣泠亦他们回去了,我就回来了。”
“嗯,他们都回来了?可是找到了什么吃的?”
“啥也没找到,说来也是够倒霉的,几个人到山上,不仅没找到东吃的,还说,遇到了野猪,被追了好一阵子,那衣泠亦的腿也摔破了。”
“猜到了他们找不到吃的,没想到,会被野猪追。成了,你带着小桦和小毅先去吃饭,我盛了饭给衣家送过去,你们不用等我了。”
050 衣家要和阿楚做邻居
阿楚拿起木桶,这小木桶还是他们农家人,为了给田地里经常干活,不回家吃饭的人设计的,不够保温,却能盛不少饭。
阿楚装了满满一桶,看的唐言毅眼睛都红了。
等阿楚走来,他在伸手不满的说,“阿姐,怎么总是想着衣家的人,那么多好吃的面都给衣家了,真是浪费。”
“给你吃,就不浪费了。再说,现在也没缺你吃的。”唐言倾说了唐言毅两句。
*
衣泠亦坐在稻草上,看到远处走来的阿楚,暗淡的眸子,带了亮色。
努力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跟前,“阿楚姑娘…。”
“听倾哥儿说你的腿伤着了,先坐下,别乱动。我刚好做了面,你们先吃。没想到你们去山上,不仅没找到吃的,还伤了自己。”
“阿楚姑娘是不是觉着泠亦很没用,不仅照顾不好家人,连自己也照顾不好。”衣泠亦面色苦涩,他竟然连个姑娘都不如,
“我可没那么说,对了,你堂姐的事,你可知道了,下次万不该再放她一人在家。还有,你们住在这里也不是好法子,尽快往村子中间靠拢,这样才不会被人明目张胆的欺负。”
“阿楚娘,我、我刚和家人商量了下,你看,我们这样做成不?我们在你们家旁边搭建个小木屋,先住着。村子里的人,对我们多有排斥,也只有阿楚姑娘,你们一家对我们并无恶意,还好心帮忙。”
“你们已经决定了?”阿楚说着话,盛出饭给他们。
衣泠亦接过拿在手中,“是,我们决定了,今后要和阿楚姑娘做邻居,你说行不?”
“也成,你们高兴就好。”
“那明日我就去山上坎木,在你们家旁边建房子。”衣泠亦说着,脸上带了些许笑意。这是他来到烽火村,最开心的笑容,但晚清姐差点被侮辱,这件事,他心中有些痛,这个事他会好好的处理。
饭给他们分好,阿楚把药也放到了衣步尘身边。
“这药,喝一段时间,兴许这病就好。不过,晚清姑娘的病,还得慢慢来,若是我说啊,还是得找一下辛大夫,他医术好,兴许能医治晚清姑娘。”
“姑娘说的是辛解央吧,刚到渝州城时就找了,辛大夫说,是心结难开,药石枉然,他也没法子。”衣步尘说着,面色灰白,不复之前,威武朝堂的霸气威严。
“如此的话,那就只好,慢慢调养了。衣泠亦,你那伯娘,今后就好生照顾家里,主内。你呢,就要在外面多加忙碌一些。”阿楚轻声嘱咐。
这小子年岁和唐言倾大小差不多,她也是当成了一个孩子般说教。
“我记得,我自然会谨记阿楚姑娘的话。”衣泠亦看着阿楚,眼眸亮晶。
这一家倒是可怜,不过,阿楚也不是白白的帮忙,她有了私心,但是现在还不能说。先等衣步尘身体好点再说吧!
听闻,这衣步尘当初可是临安城的状元郎,文采出众,她有意想让衣步尘教授唐家三个小子,多学点知识。
尤其是唐言倾,他是个做学问的好苗子,不能浪费了。
阿楚给他们留了饭,又格外放了一盆子的果子,这果子,可都是从玉镯空间里,拿出来的,各个晶莹剔透,足足小半盆。
阿楚也是心思大的,一下子给了那么多,可见她对衣家是真心的好,这其中的好,当然包括,当初衣家二小姐曾去牢狱中,看望她的恩情。
也有,衣步尘给她玉埙的情谊。总之,她不是那占人便宜的主儿,能还的就还。
*
阿楚到家后,唐言倾给她留了饭,除了一晚面,还有两个杂粮饼子,一并放在厨房锅里,而锅底下干干净净,看来唐言倾是刷了碗筷和锅。
她在家里,并未瞧见那三个小子,应该是出去玩了。
她吃了饭,收拾了下院子,这一晃,天色已经晚了。
约莫到了烧晚饭的时间,阿楚想着,索性就烧些米汤,蒸点野菜馒头,这样也好给衣家送过去些。
她说着就要去做,刚到厨房,院墙外面传来几声笑语声。
阿楚手中掐着一把青菜,勾头往外瞧。
唐言倾也往这边看,“阿姐,我们仨去外面找了野菜,好多的野菜都能吃。”
“你们没去山上吧。”阿楚有些担心的问。
“没去,我们顺着山脚玩了会儿,小毅非要下河洗澡,被我和大哥拦住了。”唐言桦是个心理藏不住事的,不等阿楚问,他自己就全交代出来。
“你们去山脚下那湖了,那里不能去,你么你…。”
山脚下的湖靠近边疆,尤其是烽火村的烽火台,就在那处,在湖边的两侧,有两个大的烽火台,她记得,那里可是经常出入士兵的。
“没、阿姐你不要担心啊,我们没去湖边,我们去的是村头那个小河,那里的水,是从湖里流出来的,我们就在旁边玩了下,知道阿姐担心,摘了几把野菜就回来了,你看,这些野菜,够阿姐做很多好吃的了。”
“那就好,下次不许乱跑了,尤其是小桦,他身体不能乱跑,最好在家里呆着,哪里都不许去。”
好在唐言倾一番解释,不然,阿楚真的会揍唐言毅一顿,这个顽劣的臭小子,还想下河洗澡。
村子前头,那个小溪流,水不深,约莫到大人膝盖处,就是因为河道不深,村子里才经常断水,这都是常事了。
村子里也有井,家家户户,几乎每户人家都打上一口井,不管其有没有吃的,这喝水用的讲井,定是要有的。
——
隔日清晨,阿楚刚起来,门外便有人在等,她边梳理头发,边走了出去。
“衣泠亦,你在这路做什么?我这刚起来,还没做饭呢。”
“不是,阿楚姑娘,我不是来寻你要饭的,我是想问你,我今早去伐木,你说,这山上的木头,是谁家的?有没有不能伐的?”
衣泠亦起的早,是想早点伐木,好建造好房子。
昨儿,听他爹说了,住在茅草屋,定然是不安全的,既然寻找了地方,索性就赶紧伐木建造好房子。
051 衣家老大死了
阿楚听了衣泠亦的话,扭头瞅了下远处巍峨高山。
“这山不是谁家的,是天下人民的,你想去哪里伐木就去哪儿伐。不过,眼下你一个人,又人小力微,也伐不了几根。不如,等早饭后,我去找来木匠师傅,和你一起,先把木头伐好。”
“阿楚姑娘,本就不想麻烦你的,你还这般帮助我们。”
“我阿姐心善,也是见你们可怜,我们同样是…。”唐言毅张口狂妄的说了句,剩下的话,没说出来,愣是被唐言倾挡住了。
“我们同样是什么啊?”
衣泠亦看向唐言毅,怎生觉着,这个人看他的眼光,有些恶狠狠的。
“没什么。还是先说说伐木吧,就是现在伐木也不能立刻就用,还要经过打磨,不如这样,我家后面有一些木梁横着,你们先用,你用了几根,届时,你在伐木拉回来,还给我家?你看如何?”
阿楚本不想把屋后放的木头给他们用,因为那些都是上好的樟木。她想着,等翻修房子时候,再盖上两家小房子的。
可,眼前,衣家人真的需要,那就罢了,给他们用好了。
“如此,泠亦对阿楚姑娘更是感激不尽了,今后定会伐木数倍还给姑娘的。”
“这话就不必说了,你先回去照顾你父亲,等早饭后,我带你一起去找木匠师傅,他知道怎么给你们搭建屋子。”阿楚轻声笑了下,这少年懂规矩,识趣。
她倒是不嫌弃。
*
和衣泠亦说了些话,阿楚便去厨房做早饭,衣泠亦没久呆,便回去了。
刚草茅草屋,听到里面传来他爹和叔叔的对话。
“你就是残废了,也要给为撑着,大哥已经痴傻,晚清差点被人羞辱,清白不保,你还想寻死,你之前的满腔抱负呢,不是说,死也要死在战场上,现在就认怂了。”
“二哥,我这双腿是废了,废了,你说我还能做什么,我还有什么用,我倒是想,不如咱们一家人,一包毒药,一起死了算了。”
衣泠亦听到这样的话,满目震惊。
“三叔,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只不给是腿不行了,可你还有手啊,你还有满脑子的知识学问,你的功夫,也能教授给别人啊,要是三叔愿意,泠亦、泠亦愿意跟着三叔学习功夫。”
衣泠亦犹豫了下,立刻肯定的说。
他其实对功夫真的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按但是,若是能让三叔,从痛苦中走出来,他愿意逼迫自己学习。
“你小子从小不愿意学,现在愿意学了?”衣步青淡淡的说,俊朗的眉宇带着哀愁。
年轻的妻子带着未出生的孩子,一起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现在啊,他们衣家三兄弟,把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个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