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陶掌柜托人从广东那边买来的，说是找的洋人。”茉雅奇忙说道：“具体是哪儿，我也不知道，怎么，那东西很少见吗？可惜陶掌柜现在不在，要不然我就能帮你问问了。”
“陶掌柜不是回京了？”宝亲王有些疑惑，茉雅奇视线赶紧转开，做出有些心虚的样子来，宝亲王眯着眼睛捏了捏她下巴：“说，让陶掌柜做什么去了？”
“之前不是找你打听了海贸的事情吗？听说这个特别赚钱，就让陶掌柜跟着去看看。”茉雅奇对着手指，偷偷的打量宝亲王的神色，不等宝亲王说话就忙抱着他胳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生气啊。”
“陶掌柜是一个人去的？”宝亲王问道，茉雅奇赶紧点头：“是啊，王爷不用担心，陶掌柜才不敢卷走我的财产呢，他很是忠心的，说不定就能给我带回来很多很多银钱呢。”
说着表情就变得梦幻起来了：“到时候我要买个金楼，只给我和二格格做首饰，要做全京城独一无二的首饰，还要再买个布庄，自己做布料，我想要什么花纹的，就能做出什么花纹的来。”
宝亲王又气又笑：“本王平日里难不成是少了你吃的少了你穿的？”
“那倒是没有，可谁会嫌钱多啊？”茉雅奇扁扁嘴，忙讨好宝亲王：“王爷，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啊，再和你说下午，本王今儿一天都不用吃东西了，都被你给气饱了，陶掌柜出发几天了？”宝亲王问道，茉雅奇眨巴着眼睛算日子：“大概有好多天了吧，半个月？怎么，王爷要将人追回来？别啊，我还等着他给我赚钱呢，你要是将人追回来，我可就赔钱了，王爷不是想问问那个火铳的事情吗？那找别人问也是一样的吗？广东那么多的商人呢，手里肯定也有火铳，还有那些洋人，哪个不比陶掌柜知道的多啊？”
算算日子，陶观竹现在应该是已经到了广东吧？若是速度点儿，说不定已经找到了允许他上船的船队了，等他回来，那都是三年后了，就是有什么事情因为时间久远记不清楚，那也是十分正常的。
宝亲王什么也没问出来，就略有些失望，但得了广东和洋人两个词，也不算是一点儿收获也没有，茉雅奇顺势就换了话题：“王爷刚才说要给我个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能防身吗？”
“女人家的，最好是别佩戴火铳，那东西十分危险，又容易走火，我给你个袖箭，但是，咱们得提前说好，不许乱用，若是后院里面，被我发现你伤了人，以后就不许你再见二格格。若是带进宫了，以后就不许你再出王府的大门，你明白吗？”宝亲王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有总比没有强，虽然茉雅奇觉得那袖箭肯定不如手~枪好用，但她可以让系统改…算了，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别改了。
茉雅奇嘟着嘴点头应了下来：“那好吧，谢谢王爷了。对了，王爷今儿要不要留下来用膳？二格格不在，好不容易不用应付她这个小魔星了。”
宝亲王略有些好奇：“二格格呢？又去找永璜了？”
“王爷可是猜错了，这回不是去找大阿哥了，是被皇上给带走了。”茉雅奇笑着说道，脸上有些骄傲的神色：“皇上看着很喜欢二格格呢。”
“是吗？那就好，回头你可得多教教她，别让汗阿玛烦了她。”宝亲王捏了捏她手心：“午膳就在你这儿用吧，你想用点儿什么？我让人去厨房说一声。”
“王爷想吃什么？”茉雅奇侧头好奇的问道，因为刚哭过，眼睛就像是水洗过的黑珍珠一样，又黑又亮，脸色微微红，唇瓣水润润，捏在掌心的小手又软又滑又嫩，宝亲王就有些蠢蠢欲动，挑眉，声音就微微有些沙哑了：“本王想吃你。”
茉雅奇脸色瞬间胀红，手足无措，宝亲王也是很久没在茉雅奇这儿留夜了，猛然见着茉雅奇这样羞涩的样子，更是心动，俯身将人抱起来往床边走。
“王爷，这大白天的…”茉雅奇还有些尴尬，宝亲王笑了两声：“没事儿，你别喊太高，下午我没事儿，咱们有大半天的时间呢，难得二格格不在。”
不等茉雅奇再说下一句，宝亲王就压下来，堵住了茉雅奇的嘴。
茉雅奇心虚，现在她所占的唯一的优势就是这个身份了，宝亲王的侧福晋，二格格的亲额娘，所以本能的，她想讨好一下宝亲王，但之前从没做过，这会儿更显得生涩，倒是让宝亲王更有了几分兴致。
几乎在床上耗掉了大半天的时间，两个人再从屋里出来，太阳已经下山了。青瓷让人打了水来，亲自端进去，洗漱之后，茉雅奇趴在床上不愿意动弹了，又累又饿，真想有人将饭菜给她喂到嘴里来。
宝亲王倒是好心，伸手将人揽在怀里：“我喂你？”
茉雅奇忙摇头：“可别，我怕王爷给我喂到鼻子里来。”
“本王有那么笨吗？”宝亲王不慢，茉雅奇笑嘻嘻的更衣：“王爷不笨，王爷就是没做过，手生。所以，我还是不劳烦王爷了。”
飞快的穿好衣服出来，立马就闻到饭菜的香味，茉雅奇正要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二格格乐颠颠的声音：“额娘额娘，汗玛法送我礼物了，是一匹小马，我明天可以去看看吗？”
说着话，人就一蹦一跳的进来了，茉雅奇忙上前抱走：“你慢一些，摔跤了疼的可不是别人，慢慢说，汗玛法为什么送你一匹小马？你是不是问汗玛法要了？”
“我没要，我乖乖的，汗玛法说我听话，所以才要送我一匹小马。”二格格嘟着嘴，看见宝亲王从里面出来，忙抬手：“阿玛，汗玛法送我一匹小马，你明天能陪我去看看吗？”
宝亲王将人接过去，颠了两下，转头看茉雅奇：“现在不做噩梦了？”
茉雅奇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忙笑道：“已经好了，不提起来就没事儿，毕竟年纪小，容易忘事儿，大格格那儿呢？可是已经好了？”
心下腹诽，这都什么时候了才来问，怎么不等明年呢？
宝亲王不知道茉雅奇心里所想，笑眯眯的抱着二格格坐下：“汗玛法给你一匹什么样的小马？”大约也是心里愧疚，没能来陪伴二格格，就小心翼翼的哄到：“明天上午阿玛忙，等下午了陪你去看小马好不好？你要是着急，让大哥陪你去？”
二格格心里还是挺依赖这个父亲的，忙摇头：“那我等阿玛，咱们下午去看，汗玛法说是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阿玛阿玛，枣红色是什么色？”
“枣红色就是这个颜色。”宝亲王找了半天，才在茉雅奇的衣服上找到了一点点儿的枣红色，忙指给二格格看，二格格一脸小大人样的点头：“哦，这个颜色啊，真好看，那这个是什么颜色？”
“这个是月白色。”宝亲王耐心的说道，自己换了别的颜色：“这个是宝蓝色，这个是秋香色，这个是水红色，这个是…”
二格格不管听懂听不懂，只管点头，笑嘻嘻的搂着宝亲王的脖子不松手。茉雅奇伸手喊了一声：“额娘抱着你吃饭，让阿玛自己吃饭好不好？”
二格格不舍得看宝亲王，手搂的更紧了一些：“我想让阿玛喂我吃饭，不要额娘。”
“阿玛忙…”茉雅奇才说了几个字，就见宝亲王摆摆手：“这么晚了，也没什么事情忙了，再说了，就是喂女儿吃饭，难不成连这点儿时间也没吗？你且自己吃着，我喂二格格。”
一边说，一边很是温柔的问二格格：“你想吃哪个？只管说，阿玛帮你夹。”
二格格伸手就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还想着上面的蜜枣，就要蜜枣，不要别的，哎呀，带上米了，不要了。”
茉雅奇嘴角抽抽的看着自家闺女折腾，倒是意外，宝亲王竟然一点儿都不嫌弃，居然十分有耐心，伺候完了闺女吃饭，才自己开始吃，估计也是真饿了，狼吞虎咽的。
“王爷，慢点儿吃。”茉雅奇忙劝道，万一在自己这儿撑着了，回头可就麻烦了：“先喝口汤，温度正好，不冷不热的，吃完还有。”
宝亲王斜眼看她：“可别将爷当饿死鬼投胎，爷自会夹菜，你自己吃着吧。”
好嘛，既然不讨好，那就不管了，自己吃自己的吧。
吃完晚饭宝亲王也没急着走，就抱着二格格在一边认字。茉雅奇拿了针线筐，随意捡了个荷包，有一下没一下的绣着，偶尔侧头看看这父女俩，或者是和二格格说两句话，再走走神——若是换成冬天，屋子里再生上一盆炭火，外面再下着雪，那就像是一家人了，可惜，现在是夏天，屋子里热烘烘的，倒是恨不得宝亲王赶紧走，自己也能脱掉外衣，只穿着亵衣在屋子里凉快凉快了。
所以说，气氛这种东西，也是要看时机的。
第二天一早，茉雅奇带了二格格去福晋那边请安。倒是没想到，珂里叶特氏已经在了，茉雅奇还有些吃惊，珂里叶特氏一向低调，请安从来不赶早，这还是头一次见她第一个来呢。
福晋笑眯眯的招手：“二格格看着又长高了一些，更可爱了，你姐姐刚得了个小猫，特别可爱，你要不要去看看？”
大格格虽懂事儿年纪大了些，但受惊这种事情，不是她自己说好了就好了的，为了安抚大格格，福晋特意让人抱养了一只小奶猫，大格格几乎是走哪儿带哪儿，喜欢的不得了。
二格格也有些好奇，就跟着大格格走了。
等小孩儿撤退，福晋才笑眯眯的说道：“咱们王爷，是又有喜事儿了。”
茉雅奇还有些不明白呢：“啊？”
转头瞧见珂里叶特氏脸色微红，猛然间福至心灵：“福晋的意思是，咱们二格格，又要添个弟弟了？”
“妹妹果然是个聪明的，可不就是？”福晋笑着说道，点了点珂里叶特氏：“淑惠总算是不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好不容易怀上了，大夫说，这才一个多月，妹妹不是外人，我这才说一声的，还不到三个月呢，咱们先别声张。”
茉雅奇忙点头，又看看珂里叶特氏的肚子，心里对珂里叶特氏也是有些佩服的，看着蔫蔫儿的，倒是个聪明人，不声不响的就在福晋这里站稳了脚跟了，估计这肚子里的，是五阿哥？
就是金氏那边，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她原先也是福晋这边的，现下珂里叶特氏也投靠福晋了，都是庶福晋，福晋会更看重哪一个？
说不定，金氏会和珂里叶特氏联手？
想了一下有的没的，茉雅奇面上也不露，冲珂里叶特氏眨眨眼：“那我先不给妹妹送贺礼了，妹妹可别怪我，等过了三个月啊，定是少不了妹妹的。”
珂里叶特氏脸色红红，十分不好意思，忙起身行礼：“妾身先多谢侧福晋了。”
茉雅奇忙抬手往下按了按：“快坐下，以后你自己也多注意些，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行礼了，我和福晋也不是外人，既然当你一声姐姐，那就是自家人，你也不用见外。”
转头看福晋：“福晋觉得我说的是不是？”
福晋佯装生气：“好话都让你说完了，那我还能说什么？淑惠妹妹，你可别光想着你那拉姐姐是好人，她啊，就是借着我好性子才来当好人的。”
茉雅奇忍不住哈哈笑：“福晋可不要瞎说什么大实话，我才不是看福晋好性子呢，我是看福晋从来不生气。”
逗的福晋也忍不住跟着笑，珂里叶特氏也用帕子遮了嘴，露出满脸笑意来。
茉雅奇一边和福晋她们说笑，一边思维发散，回头自己是不是应该打听一下顺治时候，有没有个梅花烙的故事，万一自己穿了十多年，本以为是个正史，结果等五阿哥长大了，变成了同人，那才是闹笑话呢，那估计自己这剪发明志住冷宫，就逃不掉了。
想着，茉雅奇就赶紧点开系统，默默的在心里和系统沟通。
系统查了半个小时才回话，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端亲王，没有什么兰馨公主，更没有白吟霜。但是，至于以后会不会有什么还珠格格，这都是说不准的。
因为蝴蝶效应，万千小世界，谁也不能说自己所在的历史就是正统的历史，它可能一刻钟前是正史，下一刻就忽然变野史。也可能上一秒钟是野史，但忽然就转成了正史。
换一句简单点儿的话来说，那就是未来有无限可能，谁也说不准。
茉雅奇略有些忧愁，那自己要不要提前防备一下？但也可能，是自己提前防备了，所以才会出现什么小燕子之类的。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真出现了，大不了，自己就先一步闭关去。
放下这事儿，茉雅奇就又开开心心的接上福晋的话了：“说起来做衣服，我之前刚做了几身夏装，倒是不用给我做了，不过女人嘛，都不嫌弃自己衣服多，不如福晋给我换成秋装？”
“美得你，既然不想要夏装，那就没有了。”福晋绷着脸，眼里带着笑意说道：“不能挑三拣四，爱要要，不爱要算了。”
“那要啊，白捡的谁不要？”茉雅奇忙说道，福晋哈哈笑，指着茉雅奇对珂里叶特氏说道：“你看看，你那拉姐姐就是这么的不要脸，要我说，你也多和她学着点儿，老是这么薄脸皮可不行，到最后什么都捞不着，该要就要，都是伺候王爷的，王爷手里的银钱可多着呢，还有好首饰和好布料，你不要，可就便宜了别人了。”
这话里有话，茉雅奇也不去挑破，只笑吟吟的看珂里叶特氏，珂里叶特氏红着脸点头应了。
小半个月后，茉雅奇原本都快忘记自己在那庙会上遇刺的事情了，宝亲王忽然来说了这事儿：“那些刺客也已经全抓到了，并非是针对你们的，只是你们那马车停的不是地方，正好停在那后山入口处，那后山藏着个贼窝，他们生怕你们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又看你们是妇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全杀了灭口。”
没想到遇上了硬茬子，不光是没能将对方给灭口了，还顺带着将自家全给带坑里了。
宝亲王说的太简单了些，茉雅奇死磨着他说详细些。大约是案子也破了，人也全抓了，宝亲王就很是放松的给她详细解释了一下。
那小乞丐，也不是真正的小乞丐，确实是个眼线，就是盯着庙会上的人，防止他们往后山去的。那些僧人，有一小部分，是和贼人勾结在一起的，将后山给封了，不许人随意进出。
茉雅奇看那地方空旷，所以将自家马车给停那儿了，却没想到正好是堵住了入口。
至于是什么贼人，宝亲王含糊了一下，到底是没说清楚。茉雅奇也不笨，估摸着是不能说的，也不就继续追问了。顺势就换了话题：“还没恭喜王爷呢，这差事办完，皇上定是会满意的，必定会嘉奖王爷。”
宝亲王脸上略有得色，还要谦虚一番：“爷也不是为了汗阿玛的夸赞，既然生为皇子，定要为这天下百姓出一份力，抓捕贼人，是职责所在，倒是之前让你受惊一场，我还有些内疚呢，现在可是好了些？”
茉雅奇简直无语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好？面上笑容半点儿不变：“好了，有王爷赏赐我的那些东西，我都恨不得再受惊一场呢，王爷不用为我担心了。”
宝亲王摸着下巴笑：“你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人再送些东西进来，你和福晋都挑一些，江南这边，好东西多着呢，你们正经也没出过几次门…”说着，眼睛猛然亮了一下：“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不如明天，正好我休沐，带着你和福晋上街走走去，你们有什么看中的，直接买回来就是了。”
茉雅奇有些心动，但想着要和福晋一起去，就又有些不太自在，大老婆和小老婆一起逛街什么的，说不定还要一起讨好宝亲王，画面太美，她现在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可机会难得，福晋有向来端庄，应该是不会在街上做出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来的吧？
再者，自己小心一些，收敛一些，就将自己当做是备受主人宠爱的小丫鬟，谨言慎行，也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想了好半天，一拍脑袋，忙看宝亲王：“爷，我说了不算，得福晋也愿意才行啊，您不如先去问问福晋？”
宝亲王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我先去问问福晋。”
“王爷可千万不能说是先在我这儿问的，要先问福晋想不想出去走走，若是福晋愿意，您再说多带一个我，我就是个添头…”茉雅奇可不想让福晋误会自己，忙给宝亲王出主意，说到一半，见宝亲王一脸促狭的盯着她看，就有些尴尬的顿住了，宝亲王抬手戳她额头：“在你眼里，爷就是个这么蠢笨没眼色的？你放心就是了，福晋是个大度的，定不会说你什么的。”
福晋虽然大度，但女人嘛，除非是真的半点儿都不喜欢这个男人，要不然总是会有点儿不舒服的。
只是这话也不好直白的说出来，茉雅奇只好讪讪的笑道：“您就当妾身是胆子小嘛，再说，福晋才刚养好身子，太医都说了，要福晋保持好心情，这样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儿子，王爷就当是为了以后的儿子，多哄着福晋开心就好了。”
宝亲王意味深长的看茉雅奇，这丫头倒是大方，也不想想，福晋若是没儿子，她这个侧福晋生的儿子，将来可就金贵多了。毕竟，两个侧福晋，也就她一个是满洲大族出来的。就是
第98章
江南这边的事情办完，已经到了六月了，天气正热的时候，雍正这边就多停留了一段时间。八月初，这才启城回京。珂里叶特氏的肚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有些孕吐，福晋就有些担心：“这样上路，吃不好喝不好的，对自己身子不好，对孩子也不好，要不然，你先留下来，等身子可以了，我再让人来接你？”
没想到珂里叶特氏平时腼腆害羞，这会儿倒是挺坚持：“妾身知道福晋的心意，只是，妾身胆小，若是自己一个人留下，心里难免恐慌，还不如和福晋一起回去，一路上有福晋照看，就是没好吃的好喝的，妾身也是能坚持的下去的。”
福晋转头看茉雅奇：“那要不然…”
茉雅奇忙摇头拒绝：“我倒是能留下来陪珂里叶特妹妹，只是，二格格闹腾，你们都一走，她一个人没处玩耍，怕是心里会不高兴的。”
珂里叶特氏再重要，能比得上自己亲闺女吗？
茉雅奇又转头看珂里叶特氏：“再者，珂里叶特妹妹有了身子，正是要好好照顾的时候，只我们两个在行宫，能算得上是老几？就是没人怠慢，也不会有人精心照顾，依我看，还不如回京呢，虽然珂里叶特妹妹有些孕吐，但也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我瞧着倒是没什么大事儿了。”
珂里叶特氏忙点头，她自己也是不想留下来的。
见她态度坚决，福晋也不想当坏人，她本来也是好心，但人家不接受，那就算了，反正这肚子也不是长在她身上的。于是就点头应下来了：“那好吧，咱们就一起回京，只是，怕是咱们就只能慢慢走了，珂里叶特妹妹中途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也尽管开口，可千万别自己忍着，你自己倒是无妨，就是这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王爷的亲生儿子。”
说到后面，脸色就严肃起来了，珂里叶特氏忙起身行礼，表示自己一定会照看好自己的肚子的。
收拾行礼没用多长时间，早上一早起来，等到中午十点左右才启程。二格格跟着茉雅奇一辆马车，一边走，还一边扒着窗户看：“额娘，你说小喜子能照顾好雪花一家吗？”
雪花前几天生了一窝小狗，六只，黑白花，大约雪花的姘头是个黑色的。尽管不是纯色的，但也是特别漂亮，雍正看了也特别喜欢，特意和二格格预定了两只。
然后还剩下四只，茉雅奇是不太想养这么多的，毕竟，连雪花现在都是拜托大阿哥帮忙照顾的，再多四个小狗，人家大阿哥又不是专门养狗的，哪儿能照看这么多？
但是二格格坚持，回京都必须要带上，茉雅奇没办法，就只好先让带到马车上，回京了再说。
这会儿听二格格又开始念叨，就将人按在自己怀里：“回头将小狗狗送给别人好不好？你看，你大哥愿意帮忙照顾雪花，那是因为你大哥喜欢你这个妹妹，可你大哥又要上学念书，又要听你阿玛的话去做别的事情，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照看这么多的小狗？你不能因为你大哥喜欢你，你就总是麻烦人家。这样是不对的，乖小孩儿应该不麻烦别人。”
“才没有很麻烦，有专门照顾狗狗的小太监，小喜子不是跟着回来了吗？”二格格还挺聪明，茉雅奇捏她鼻子：“那也不行，你想想看啊，小狗要不要吃东西？要不要拉肚子？要不要住狗窝？原先是一个，现在变成了五个，要做的事情是不是也跟着变成了五份了？我要是让你一天洗五次脸刷五次牙，你高兴不高兴？”
二格格最近忽然变的不喜欢洗脸刷牙了，每天早上都要闹腾一下。
这会儿听了茉雅奇的话，就有些犹豫了，茉雅奇忙说道：“你要是送给别人了，别人就能帮你照顾小狗了，你要是想看看，就可以去人家做客啊，又可以出门玩耍，又能去看小狗狗，是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二格格不解：“额娘，一举两得是什么东西？”
“一举两得不是个东西，等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了，咱们现在先说小狗的事情，比如说，送给你表哥一个，以后你就能经常去郭罗玛法家玩耍了，你觉得怎么样？”二格格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那拉家呢，立马就好奇了：“郭罗玛法家长什么样子？和咱们家一样不一样？”
“不一样，郭罗玛法家有旋转木马。”这个真不是茉雅奇弄出来的，她想弄来着，但可惜这年代有能旋转的机关木马，和游乐园的相比，不过是只有一个的区别的。
但王府没有，二格格就有些心动了，犹豫了好一会儿，又问道：“那表哥喜欢小狗吗？他要是不喜欢，就对小狗不好，我可不愿意送给他。”
“喜欢，他可喜欢小狗了。”茉雅奇忙保证：“他要是不喜欢，你就送给郭罗玛麽。”
二格格总算是点头了，能送出第一个就能送出第二个，接下来一路娘儿俩都在商量要送给谁。其实这事儿根本不用担心，茉雅奇这边透漏出个消息，和雍正要走的那两只是一母同胞的，那多的是找上门的人。
可给小狗找新主人这事儿，得慎重，得是真心喜欢小狗的才行，所以茉雅奇才很是谨慎的和二格格商量。
等到了京城，已经确定了三只小狗的去向。剩下的那一只，是二格格非得想要留下来的，因为想要给自己以后的弟弟妹妹留着。
茉雅奇是哭笑不得，你以后的弟弟妹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现在想是不是太早了？但闲下来摸摸自己的肚子，茉雅奇又觉得，这会儿要一个孩子，好像也不算是太早，二格格都快四岁了，也懂事儿了，也不用担心万一生个阿哥，自己潜移默化之下，更看重阿哥，从而疏忽了二格格。
她自己是肯定不重男轻女的，但只能说，这个社会，要一个女孩子，真不如要一个男孩子。至少，等孩子长大了，只有男孩子祸害女孩子的，而女孩子被祸害一次，一辈子可能就没有了。
所以她才想等等，等二格格四五岁了，再要别的孩子。四岁的孩子，也有些懂事儿了，也该成长起来了。若是这第二个还是个女孩子，也不会因为年龄差太多没话说。
正想着，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侧福晋，已经到王府了，请您下车。”
青瓷忙掀开车帘，邱嬷嬷站在旁边抬着手，瞧见茉雅奇，脸上神色就有些激动，茉雅奇忙笑道：“嬷嬷可别哭出来，今儿可是大好日子。”
邱嬷嬷忙点头：“侧福晋放心，奴婢只是太开心了，定不会哭出来的。”
茉雅奇扶着邱嬷嬷的手下了马车，前面福晋也已经下来了，高氏正给福晋行礼。几个月没见，按说这府里，高氏就是地位最高的，应该是逍遥自在，将身子养好了才是，可偏偏，倒像是又瘦了几分，更加苍白羸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