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个故事的真实结局，是这个眼镜男孩其实是孤孤单单的精神病人，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茶灰都懵了：“不会吧？！怎么是这样！！”
季渊想了想继续道：“我应该还跟你们讲过那个《水彩笔小新》，你们记不记得？”
“网站上还流传，说这个故事其实是一个失去孩子的女人，在精神病院里编出来的，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茶灰直接站起来了：“我不信，这不可能！”
“哦，网上还有人说，其实龙猫是死神，小女孩早就淹死了，那个妈妈住的其实是精神病院，”季渊平直道：“一切都是她幻想出来的……”
“哪儿来的精神病院啊！！为什么全世界都在住精神病院啊！！老板你看的这些暗黑风解密不要太扯好不好！！”
季渊有点魔怔：“你说难道我是加班加傻了，被美工拿数位屏敲成植物人了吗？”
又是画月亮又是救人鱼王什么的，不会是药量不够脑子坏掉了吧……
“老板你不会觉得我们都是假的吧？！”小黑龙这会儿快喷火了：“你怀疑人生也不要往这个方向想好吗！！平时少逛点qq空间行不行啊！！！”
季渊梦游般的站了起来，迷惑道：“可是苍青还有梅川……还有你们三个……”
“我大概是累坏了……我去睡一会儿……”
他飘回了二楼，留下一圈人面面相觑。
“我不放心先生，我去问问他，”茶灰起身道：“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露里斯握住了他的手腕：“你别去。让梅川去。”
现在唯一一个被他画出来的人，是梅川。
男人起身走了上去，在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季渊开了门，看着梅川道：“你说你，该不会是安定医院的护士小姐吧……”
梅川冷着脸反手关门，直接把他扣在了自己怀里。
“自己听。”
季渊愣了下，耳侧传来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是真实的。
“可这怎么可能呢，我画出来的人刚好就是你，你刚好就叫梅川……”他喃喃道：“我真的是穿越了不是疯了吗？”
梅川把他抱紧，埋首在他的颈窝上。
“还不够真实吗？”
他的拥抱用力又温热，唇角就印在他的脖颈旁，起伏的鼻息都带着温度。
“季渊，你觉得我还不够真实吗？”
季渊心想来个按头党咱们两都能亲上了，小小声道：“你真是被我画出来就还魂了？”
“嗯。我死在了第六国，现在记忆还没有完全解锁，但也想起来很多了。”
季渊抬起头来，总算从魔幻现实中找到了点信任感。
“那你到底是谁？”
梅川不舍得松开他，径自再次收紧了怀抱，声音低沉。
“是弃婴，是流浪儿，是圣殿骑士。”
“是元帅，是工程学家，是雪魄虚渊兽的主人。”
“是百种枪炮的铸造师，是四场战争的终结者。”
“是千种兵法剑术的撰写者，是调和六国关系的外交官。”
“是第六国的创立者……雪墟的王。”
作者有话要说：第六国：我终于有姓名鸟
季渊：说吧，你找青律充了多少钱，我出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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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愉快呀啵啵！明天见~~~
给老婆们递烤红薯烤玉米和茉香奶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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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 84 章
季渊听着听着有种突然开始做大学四级英语听力的感觉。
等梅川把这一套报完, 半分钟已经过去了。
“一共，这么多头衔？”
星巴克店员碰到你估计会想把你直接轰出去吧……
梅川缓缓松开他，摇摇头道：“这是最主要的。”
季渊想了想道：“你还不知道自己的死因，对吗？”
苍青当时恢复记忆的时候，有明确解释过，是因为再次看见了当初杀死他的万骨杖。
梅川为了重新缔结契约, 把大部分灵魂都找了回来, 但还是差一些关键部分。
“慢慢来, 不急着去雪墟。”
“不是叫第六国吗？”
“嗯, 其他几个国家的人大部分没有进去过，内部的人都是这么称呼。”
季渊开了房间的灯，摸了张纸道：“那我们先帮露里斯解封印, 然后顺路可以给茶灰治伤的话就治治伤，最后处理你的事情？”
“好。”
第二天一早, 他们再次被邀请到了皇宫里，与国王黎巴共进早餐。
季渊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但乐得看见他们两叔侄团聚，自己坐在旁边啃披萨吃的挺开心。
虽然说是早餐，但规模已经跟国宴差不多级别。
黎巴为了找点新鲜的乐子, 最近吩咐厨子和机械师们开发出了全新的回转餐台。
不光是回转一个, 是四条弧线交织成类似吉祥结的西直门立交桥式回转餐台, 四个通道随机放不同国家蒸煮烤炸的新鲜美食，口味随机但样样都很好吃。
茶灰因为先前体力透支过重的程度，来到这个国家才重新从羊变成少年, 一路安安分分像个乖宝宝，让人都有点想不起来他也曾经变成过男人。
露里斯一直很安静，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事情。
相比之下，梅川比以前外向了些，会陪着这便宜侄子闲聊国内的事情，偶尔笑起来很俊朗。
季渊还在关注着立交桥式回转餐台，伸手又拿了一盏天麻虫草炖蜥蜴尾，看着黎巴道：“你胸口的这个火，比昨天大一点了。”
黎巴点点头：“有新朋友来，会心情变好。”
他平举着一只手，示意季渊看自己胸口外焰的位置。
“现在是涨到喉结以下，等能燃到下巴这里的时候，就是火之高兴了。”
季渊沉默了几秒：“这个火之高兴到底有什么用？”
“就是高级合成材料而已，”黎巴摆摆手：“三水锰矿和白马醇有什么用？”
也是。
季渊喝了两口汤，半信半疑地又看向那簇火。
“php是世界上最好的语言！”
火焰噗地跳了起来，但是没有变色。
“果然。”季渊抿了口汤：“这火确实知道什么是真话。”
“php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季渊打了个哈欠道：“以前我做游戏策划的时候，每次提需求提到那些程序员开始磨刀了，我老师就教我赶紧扔一句这个，然后他们就会忘记我开始在线互殴。”
除去餐台被改造成吉祥结立交桥之外，国王的死宅房间还在被进一步的改造中。
这家伙连睡觉都懒得歪着头看手机了，天花板和枕头两侧装了三个显示屏，而且还是声控的。
只要喊一声妮可妮可妮，系统就会自动检测位置，然后把对应的电子屏幕用摇杆推过来，旁边还有连接缤纷鲜果汁的超长吸管，可以边嘬边看剧。
季渊看了几秒：“你这是要做一个死在床上的昏君啊。”
黎巴一脸无辜：“这有什么不好吗？”
也，也挺好的？
带……带我一个？
正参观着房间，有三四个守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个电子屏幕。
“陛下，《疯狂召唤》这一期的新活动出了！增加了三个新的ssr角色和四个绝版sr！”
季渊站在旁边看了一眼。
游戏代币：999，999，999，999。
可以抽到天荒地老，抽到岁月白头。
黎巴唔了一声，伸手一拂平面，直接来了个十连。
屏幕猛地开始震动，紧接着召唤动画开始播放，一个个角色蹦跳而出。
黎巴毫无感情的继续十连，连画符的兴致都没有，一戳抽一次。
中间偶尔有已收录的ssr蹦出来，人物特写还没放完就被他按了快进键。
眨眼就三百抽结束，四个绝版sr一个ssr集齐。
季渊心里算了下掉率，心想这狗策划跟我一样黑啊。
“好麻烦啊，懒得十连了。”黎巴把电子屏推了回去：“你们两帮我抽，两个小号也要全角色集齐，抽到了有赏。”
守卫们恭恭敬敬地奉旨玩游戏，捧着电子屏又出去了。
季渊想了半天，道：“网游也是这个情况？”
“啊……差不多吧。”黎巴回忆道：“全时装allin，限量集齐，然后橙武也到手了，还买了个换洗的，加上代练的费用，一个游戏花一两百万就顶头了。”
茶灰想起了先前在塞雷亚城看到的情况，试探着询问道：“那您要不……多花些时间照顾政务？”
“暂时不需要，”黎巴平和道：“我父母为我甄选出一大批的智囊，经济学家人文学家都比我聪慧的多，我只要凭借圣火定期确认他们的忠心就可以了。”
不过因为这种体制的缘故，国家腐败情况约等于没有，大伙儿都挺怂。
季渊想了半天，忽然道：“要不，我们来搞真人游戏吧。”
“什么意思？”黎巴有点警惕：“你要把我赶出去跟他们一起玩吗？先说好啊我不出门的，我这辈子都要在这跟我的床和电脑同归于尽的！”
梅川默默摇头：“这侄子没救了。”
“你看实况直播就可以啊。”季渊解释道：“我们制定规则，让那些普通人一块玩，玩什么、奖励是什么由我们来定。”
就比方说，真人绝地求生！
空降一百个人扔到孤岛上，看他们在线掰头刚枪！
再比方说来一发饥饿游戏！十二区搞事走起！
弄点瘟疫弄点雷电什么的还不简单吗！
旁边的大总管一看见季渊跟黎巴陷入沉思的样子，立刻就慌了：“陛下！陛下千万不要草菅人命啊！！”
“陛下！您居宫不出，我们尚且可以解释为是忙于政务热爱子民无暇闲游，但是您弄出人命出来，议会也没办法帮您兜底的啊陛下！！”
国王有点为难：“这个……”
“过审当然是要过审的！”季渊一拍巴掌：“不能过审的游戏算什么好游戏呢！”
什么互相刚枪，改成垃圾分类不就好了吗？
狙击.枪换成可回收垃圾，烟雾.弹换成不可回收垃圾，互相进行垃圾投掷和收集不就是全民环保互动的大型正能量好游戏！
毒雾和电击也可以改！改成在线高考三千题不就完了吗！
过十分钟收圈一次，不跑到安全区就会有三千个高中数学老师英语老师追着你提问三角函数抛物线定理还有定语从句副词代词不定冠词综合用法！答不出来就直接out！
听着就特别益智特别青春特别阳光向上啊有没有！
“这事交给我了。”季渊一拍他的肩：“你画一片场地给我，我来设计。”
搞不好以后的季式主题乐园可以开遍六国！还能顺带赚个游戏直播的广告钱！
黎巴一脸感动：“好！拜托你了！”
于是国王真的当天找了个小岛，还当场给季渊封了个岛主，表示要啥有啥不弄出人命来就行。
季渊本来想给那个私人度假小岛取名叫贪婪大陆或者波音列岛，但是担心《jump》过来找他要版权费，大笔一挥决定取名为哔叭卟游戏专用岛。
他插了对翅膀带着小恶龙和茶灰去看地形，留梅川和露里斯打理店铺，约着晚上回来一起去海滩餐厅吃晚饭。
梅川被留在皇宫里和国王叙旧，露里斯被车送回了别墅。
他下车时觉察到了熟悉的气息，眼神定了一下。
穿着深蓝色法袍的男人立在门口，万骨杖上的月轮旋转颠倒，散着幽微的光。
“露里斯。”魔法师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露里斯走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仿佛在确认什么。
深渊之主皱眉道：“精灵族和神树一起凭空消失了，你知道吗？”
“赫德尼。”露里斯淡淡道：“这是他们的私事，和你没什么关系。”
男人注视着他：“火翼之书告诉我，雪墟的主人也在这里。”
他和那人有过几面之缘，但那位久居第六国，几百年都没有再出来过。
自己从沉睡中醒来，像是错过了不少事情。
“巧合而已，陪朋友过来度个假。”露里斯笑道：“你很好奇？”
“也没有。”赫德尼食指一扫，浅金色传送门如桔梗花般浮空绽开：“久居深海的老朋友突然出现在深渊旁边，总该过来看看。”
浮空的传送门中有金烟缭绕变化，隐约可以看见另一端的深渊。
深渊之主拾了一枚银桔梗，放在了露里斯的掌心。
“有事叫我。”
露里斯凝视着他发侧垂着流苏的十字架耳钉，神情平静。
“谢了，但大概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有二更！十一点以后发！
苍青确实要下线一段时间，镜头不够分的，这里简单交代下他的情况，完结时如果没有返场就是番外见啦。
有姐妹给他写了长评被晋江吞了呜呜呜我还没来得及点加精，后台找不到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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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 85 章
季渊一共在日蚀桥买了五样东西。
血条显示器, 战斗力显示器，气象储存鸡，宝物定位鸭，以及无限画册。
这五样暂时都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季渊把自己的思路写了个完整的策划案出来，扔给黎巴王子的臣子们代为完成。
像监督施工规划路线之类的小事，交给他们完全没有问题——既然二十层全能死宅之屋都造的出来, 这种游戏岛只会建的更好。
哔叭卟游戏岛前身是度假屋, 现在被一分为四, 四分之三改建成不同的游戏项目, 四分之一为禁飞区，有大型五星酒店配碧海沙滩。
撒缪尔跳进海里捞牡蛎去了，露里斯还在图书馆查阅和精灵一族有关的卷宗, 茶灰主动去帮忙监工看进度，留下梅川被他拉着一起看无限画册。
这个画册外表看起来像个玉白色的竹筒, 拧着两头旋转拉开，就会变成书卷一般的长轴。
“根据使用说明的说法, ”季渊伸手在上面写了四个字：“我想看到什么，写上去就会显示……”
四个字在落上画卷的同一时刻被吞噬溶解，不出五六秒的功夫, 画卷上就涌现出一只怪物的样子。
“这是什么？”
“斯芬克斯, 段子手兼脑筋急转弯爱好者。”季渊开始对着卷轴上的神兽现场临摹：“梅川, 帮我把旁边的椅子桌子拉开，我这边空间好像不够。”
梅川依言照做，看着浮在空中的色块道：“你准备把它画出来, 当做是关卡项目？”
“差不多吧。”季渊信手铺了个底色，对着原图画这神兽的羽翼，用笔娴熟：“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画人了，jojo！”
画男人女人都容易出事，召唤出迷之背景的大boss不说还可能被捆到深渊里玩失忆小娇妻play，只是画画而已为什么要担这么大的风险啊喂！！
“你看我有这个能力，画武器什么的暂时就不说了——画的是个啥属性咱们两都知道，”季渊下笔飞快，拿着笔刷给老鹰翅膀哗哗刷着毛：“骷骷你看，我要是成为不明，呸，神奇生物召唤师，它们同样会听从我的指引和命令，但是安全系数会高很多，不是吗！”
梅川怔了一下，自动忽略掉他话语里的奇怪字眼，重复了一遍：“你以后，不打算再画其他人出来了？”
“嗯，不画了。”季渊跳上凳子，给斯芬克斯补上厚重的发量：“男人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梅川松了口气，端着画卷方便他参考。
“好事。”
季渊在异世界呆了三年多，先后也算拜了好几个老师。
玄脊城的小贵族伊丝芙，无月国美术院的一众大牛，还有谙熟油画技巧的苍青。
最后一位懒得一句句教，直接翻翻书把大段记忆剪进了他的脑子里，跟亲身在画室里泡了二十年的效果差不多。
季渊有时候想想，觉得苍青也是够心机的，把他对自己的记忆消得干干净净，只留自己对他的单向记忆，简直是下得一手好棋。
但不管怎么说，学到是确实学到了。
他本来就脑子活泛开窍快，虽然经常摸鱼但也有定期画速写人体做练习，现在画画又快又准，连小鸡崽都比三年前眉清目秀的多。
“我把这个岛分成了三份，设计了十二个游戏环节，安插些神奇生物在这巡逻和看守宝物也挺好。”
光是这一只斯芬克斯就画了一下午。
季渊临召唤前缩到梅川身后，确认他把极刃握住了，才伸手打了个响指。
扁平的厚涂画作腾空跃出，如同充气膨胀一般变得立体起来。
斯芬克斯落在了地上，扑棱着翅膀环顾四周，神情有些茫然。
“……嗨？”
狮身人面像一脸警惕：“干什么？”
季渊本来有热情欢迎新成员的冲动，这会还是咳了一声道：“那个，你能帮我守个关卡吗，就出出谜语刁难他们一下之类的？”
神兽看了眼海岛风光，有些不耐烦：“要守多少年？”
“一年，一年就够了！”
“然后我就自由了？”
“对，别出去害人就行。”季渊缩在梅川身后，有点担心自己被当成点心吃掉：“你……你觉得可以吗？”
狮身人面像嗤了一声：“行，我出去转转，有事直接叫我。”
“好……好的。”
等那神兽翅膀一扬飞走了，梅川才开口。
“你很怕它？”
“有点……”
“平时怎么不怕我呢？”梅川看了眼躲在自己袖子后面的季渊，语气微妙：“单说杀伤力，我比它强很多吧？”
季渊手上还拽着他的衣角，怂了一半突然理直气壮起来：“话不能这么说！”
梅川挑眉：“那怎么说？”
“我不怕你还不是因为你长得比它好看！”季渊振振有词：“你可是我画过的最帅的崽！”
男人揉了揉他的头发。
“……笨蛋。”
冲浪滑梯、安全区告示牌、五年高考三年曲一线空投箱、放屁检测器等游戏道具陆续就位。
大批大批的车队和空中运输队开始往返于岛中，负责人们日常忙得焦头烂额，还得定时拿着项目书找季岛主报告。
季渊感觉自己像是升职加薪做了产品经理，这时候还挺享受。
他呆在屋子里一边听着汇报一边画画，文件夹里被释放出来的不明生物越来越多。
绝大部分被创造出来的事物都很听话。
帮忙叼宝箱钥匙的兔耳朵葵花鹦鹉，可以追踪藏匿选手的三头鱼尾犬，以及看起来是垂条杨柳其实是休息室的避难房间。
他在掌握绘画技巧之后开始放飞自我，把各种莫须有的小动物从图层中拎了出来，闲着没事还安排它们一块走正步跳广播体操。
斯芬克斯一脸嫌弃：“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也有少部分是骨骼或者脑子有缺损的失败品，不光攻击性强还根本不听指令，冲出图层就开始日天日地疯狂作死。
这种生物一般在梅川的刀下活不过三秒钟。
季渊给这岛上添了一堆奇幻生物，还觉得有点意犹未尽：“你说咱们以后要不要开个宠物店什么的……”
“最好不要。”露里斯抱着书卷道：“容易影响生态平衡。”
“……人鱼都存在的世界还有生态平衡这个说法吗？”
露里斯怔了一下，笑着没说话。
梅川咳了一声，把季渊带去了书房。
“季渊。”
“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梅川想了想，解释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露里斯……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只人鱼。”
“人鱼是很玄妙的生物，不仅可以泣泪成珠，还能够控制潮汐水流。”
他其实是没有家，也没有族人的。
季渊愣了几秒，注意力突然走偏：“你以前就认识露里斯？”
“听说过。”
“那你以前认不认识苍青？”
梅川听见他口中的这个名字，眼神暗了一些，但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极刃之刃，是苍青帮我铸造成功的。”
“只有深渊才能打造这种程度的刀。”
“茶灰呢？”
“战争时见过。”
“撒缪尔呢？”
“……他就是引起战争的原因之一。”
季渊呆了几秒，踮脚伸手掐他的脸。
“你们一个两个全都是旧熟人，我怎么反而成新来的了？？”
梅川被他掐的吃痛，吸了口气道：“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你生什么气啊。”
季渊坐了回去，抱着膝盖闷闷道：“我不开心了。”
“为什么？”
“露里斯没有族人，我也一样啊。”
季渊很少和其他人说这些事，今天突然有些憋不住了。
“你看，我和你们肤色不一样，眼睛不一样，而且哪怕是和六国中的东方人呆在一起，画风也完全不同对不对？”
“我……我也没有族人啊。”他小声道：“就算我画的奇怪生物能装满这个岛，他们也不是我的家人啊。”
“那我呢？”梅川忽然问道。
“你？”
季渊抬起头来，怔怔道：“骷骷，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男人默不作声地坐回了他的身边，十指交叉沉默了一会，缓缓道：“我是弃婴，差点死在沼泽里，被苦行僧看到才捡了回去，靠米汤一点点喂大的。”
“在我过去活着的几百年里，我被圣殿收留，辗转着不停地变化身份，后来成了雪墟的王。”
“那几百年里，我认识了很多同伴，也包括现在楼下的那几位。”
“但是季渊，”他转过身，皱着眉低声道：“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季渊被那双藏着星星的红眸望着，忽然觉得自己脸颊有点烫。
不一样吗？
“你对我而言，是和家人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