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我看是不是找个道士压压?这死相太厉了。”
“去找吧,钱我们家出。”
——
画面一转又是一个场景。
牌坊下,一堆女人聚集在一起搓玉米。
“小草妈你脸上怎么青了一块,还有你这只眼睛,都肿了。”
“小草爸打的。”小草妈哽咽,“昨晚上他回家来,喝醉了,不知道在外面输了多少钱,回家就找我事儿,嫌我做饭不好吃,我就说了一句不好吃你别吃,他就把我打了。”
“真不是个东西,看把你打的。”
“小草妈,你要不回娘家找你家里人来数落数落?”
小草妈摇摇头,“他就这死德性,到死他也就这样了,有时候我真恨不得他咔嚓一下就死了,我还能有两天好日子过。”
“唉,要不都说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呢。”
“谁说不是呢。”
太阳渐渐沉了下去,暮色四合,妇女们都要回家了这时一个小女孩哭着跑了过来,“妈,你赶紧回家,我爸头掉了。”
小草妈怀里抱着的簸箕猛的就掉了下来,玉米粒洒了一地,“你说什么?”
小草哭着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爸在家喝酒呢,要去茅房,扑腾一下就摔倒了,我在屋里就听见咔嚓一声,我出来一看就见我爸的头摔掉了。”
“小孩家家的别胡扯,人的头又不是晒干的地瓜干一掰一咔嚓。”
“就是,小草妈你先别慌赶紧回家看看。”


第50章 钟馗祠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李秀清离开举人牌坊走向了大院子。
这座大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门上上了一把大铁锁, 锈迹斑斑。
“要进去吗?”姬宗嗣轻声问。
李秀清摇头,手摸向了这扇黑漆剥落的木门。
“贱人, 让你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
“我没有, 不是我, 我正在午睡是大伯闯进来强暴了我。”白绫罗跪在地上抱着头哭喊,“柴达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弟妹,要不是你光着腚勾引我我怎么会一时把持不住,二弟, 对不住。”
“别说了,她又不是我正经媳妇, 原先就是花魁,我原本以为她跟了我就从良了,谁知道、谁知道她狗改不了吃屎。”
“柴达, 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啊,要不是我你拿什么上京赶考,要不是我,你们一家子现在还在地里刨食呢。”
“贱货,我让你胡扯,我打死你!”
“行了,把她赶出去吧, 免得坏了家风。”
“你们想撵我走也行,把我带进门的金银都还给我。”
“你还想要钱,看把你骚的,滚!”
李秀清闭了闭眼,再次输出了灵气笼罩整座大院。
白绫罗死后第七天,她回来了,化为厉鬼屠杀了柴达满门。
一夜惊惶,望山村的所有人都害怕了,有恨白绫罗入骨的大胆妇女就道:“她活着的时候咱们都不怕她,她死了咱们还怕她一个鬼不成,我要把她的尸体挖出来,烧成灰喂大黑狗吃,你们同意不同意?”
“鬼不是怕黑狗血吗?那咱们就把她的尸体烧成灰浸在黑狗血里。”
“我家有条大黑狗,我豁出去了,就用我家的。”
“行!”
在中午太阳烈如火的时候,一群人把白绫罗的尸体挖了出来,架在火上烧了。
骨灰果真被浸泡在了黑狗血里。
望山村人的残酷看的李秀清一头冷汗,画面到此结束她蓦地睁开了眼睛。
“擦擦吧。”姬宗嗣不知何时手上拿了把电灯,语声温柔的递给李秀清一张干净的蓝色手帕。
“谢谢。”
因为看到了白绫罗的遭遇,李秀清现在满肚子的不吐不快,“我要说,望山村的人是活该,就在这座牌坊下望山村的人活活勒死了一个女人,他们骂这个女人骂的很难听,他们说她勾引人,其实不是的,是望山村的男人强暴了白绫罗,不止一个。”
“那就是他们活该。”姬宗嗣语带宠溺的附和。
李秀清没有听出来,她寻着灵气的感知在望山村的巷陌里走走停停,忽然她摸向了一块石头,天眼再次看到了过去。
“女道士你睁开眼睛看看被你庇护在身后的那些人,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恶鬼!”
“你在干什么,你在抓鬼斩妖,除魔卫道吗?那你凭什么只抓我,我生前难道就不是个人了吗?”
“臭道士,我亲爹把我卖到青楼换钱买大烟抽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十二岁被迫接客流了一床血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柴木头强暴,被望山村的男人强暴,被望山村的女人暴打的时候你在哪里?”
“臭道士,你少摆出一副除魔卫道的正义模样,从小到大我就想按照我自己想的那样活着为什么就不行?我在青楼里挣扎,好不容易爬上花魁的位置积攒了那么多从良的钱,却被柴达一家子坑的一点不剩,他们把我活活勒死,把我挫骨扬灰浸泡在黑狗血了,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痛苦吗?难道只许他们害我,我要报仇就不行吗?就有你这样的臭道士跑出来除魔卫道吗?”
“臭道士,你告诉我,什么是人什么是魔!”
“我不去地府,我为什么要去地府,我还没有报完仇,我满心的怨恨无处发泄,我不去投胎,我不去!”
“既然上天不公,那我化身成魔又如何?!”
“哈哈,臭道士,我已是魔了,你还要度我入地府吗?”
“那我便将你压在钟馗祠下吧。”
“臭道士,连你也不能公平待我,我不会放过你!”
白绫罗的泣血哭诉字字句句打在李秀清的心上,使得李秀清感同身受之下浑身灵气紊乱,忽的口腔里就漫溢上来一口腥甜。
李秀清蓦地睁开眼就用帕子捂住了嘴。
姬宗嗣有所感略显急促的询问,“你怎么了?”
李秀清摇摇头,“没什么。把电灯借我一下。”
“好。”
“看这石头上面的字,是个祠字,望山村以前应该有个祠堂,我们找找旧址吧。”李秀清照完石头就把电灯还给了姬宗嗣。
不知道为什么李秀清觉得她来过这里。
把白绫罗压在钟馗祠下的那个女道士她觉得很熟悉。
此时她心中虽然有个猜测,但是并不敢确定。
钟馗祠、钟馗祠,李秀清的脚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领着姬宗嗣就来到了一片木石坍塌的地方。
用电灯照去就见这里被野草淹没了,只从裸露出来的带着字的石块上可以勉强看出这里曾经有过一座房子。
不知是野猫还是黄鼠狼从石堆上迅速跑过,被电灯照射之下那碧绿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吓人。
“小心。”姬宗嗣一下扶住了因趔趄而险些跌倒的李秀清。
“谢谢。”李秀清慢慢在一块石头上盘膝坐了下来,“麻烦你帮我护法,嗯,就是守着我不被打扰就行了。”
“好。”
夜色是黑的,但只听他的声音,那样坚定,李秀清忽然觉得哪怕天崩地裂他也会履行承诺,好好守着他。
“谢谢。”他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李秀清掐了个法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们要破除封建迷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更没有捉鬼的钟馗,这些都是骗人的,你们说我们要怎么做?”
“打倒封建主义!破除封建迷信!推倒钟馗祠!”
许许多多手臂上戴着红袖章的人冲了进去,拿着铁锨、铁锤、凿子对钟馗像又砸又捶,终于,在他们的众志成城之下,钟馗像破碎了,钟馗祠坍塌了。
冥冥之中有某种力量忽然消失了,一道黑影从钟馗祠下冲了出来远盾而去。
几年过去了,望山村里来了一个女人,这女人长的真美啊,蜂腰长腿,酥胸半露,她一笑望山村的男人都看直了眼。
妇女们不乐意了,背着男人密谋暴打女人一顿远远撵出去。
女人在望山村外花钱建了一座二层小楼,这一夜风清月朗,星辰闪耀,女人们拿着棍子找了上来。
“啊,你们又要打我了吗?这一次我可不会如你们的愿呢。”女人扯开领口放声尖叫,“救命啊,快来人啊。”
女人的声音很做作,听起来并不算很大,妇女们听了心头火大,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望山村的男人就都听到了,纷纷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自家女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始抓着她们的头发打,有的直接夺了妇女手里的棍子,照着妇女脆弱的腹部就一个劲的砸,仿佛那不是他媳妇而是他的杀父仇人。
女人裸着酥胸坐在桌子上咯咯地笑,当她看到下半边身子流血的妇女就会笑的更开心,还拍着巴掌鼓劲,“使点劲啊,都没吃饭吗,没个男人样儿,哼。”
一声娇哼男人们都酥了骨头,为了博取美人一笑,男人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打自己的媳妇。
妇女们被打的惨叫,她们求饶,她们嚎啕大哭,可是男人们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她们哭的越惨男人们打的越起劲,眼睛都红了。
女人掀开酒坛子上的红封,捧起就大口往嘴里灌,一边喝一边哈哈大笑。
她的一双眼红光妖艳。
打吧、打吧,我曾经受过的痛苦你们都要一一尝遍,这世界本就是修罗地狱,我要你们和我一起享受。
鸡叫了,天亮了,红红的太阳从山后面钻出了半个头,路边客栈里的“盛宴”结束了,白绫罗百无聊赖的躺在桌子上打酒咯。
当太阳的光透过木头缝隙照进屋里来的时候,白绫罗慢慢的消失了。
当天再次黑了下来,飞来艳福客栈灯火通明,“飞来艳福”四个大字周围围着一圈霓虹灯,五颜六色十分扎眼。
一辆货车远远驶来,原本正在打哈欠的司机蓦地就两眼放光,他用胳膊肘子捣捣同伴,“快看,要不要,嗯?”
同伴舔了舔嘴,“反正我没老婆,你可是有老婆的人。”
“不要紧,只要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你的钱我出。”
“行,我保证不说。”
司机把大货车停在路边就和同伴走了进去。
白绫罗穿着一件包臀的红色小短裙,把她姣好丰满的身材勾勒的非常迷人,“两位大哥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司机试探着摸上白绫罗的手,“大妹子,你们这客栈干那个不?”
白绫罗摸了司机臀部一下,媚眼如丝的瞪他,“死相,哪有你这么直接的,跟我进来吧。”
同伴看到白绫罗的长相早已经垂涎三尺了,闻言急忙道:“兄弟,我先。”
“我先,我付钱。”
白绫罗咯咯笑了,一手牵着一个,“分什么先后啊,一起不就行了?”
三人行啊!
司机和同伴一听馋的直接留下了口水。
三人进入内室,起初还有暧昧的声响,但是很快内室就变得极其安静,只有轻轻的吮吸声。
一夜后,天蒙蒙亮,白绫罗容光焕发,美艳绝伦,司机和同伴却是哈欠连天,面色焦黄憔悴。
“你们俩昨夜把人家快弄死了,赶紧滚。”白绫罗娇嗔着一把就把两个男人推了出去。
年深日久,渐渐的,白绫罗娇笑着出现在了太阳底下。
李秀清看到这里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臭道士,你来了,咯咯…”
李秀清蓦地就站了起来,神情紧绷,看向四周。
“怎么了?”姬宗嗣询问。
“你听见了吗?”
姬宗嗣蹙眉,“什么?”
“魔。”


第51章 三生相识
就这样在飞来艳福客栈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李秀清、姬宗嗣和冯老等人一起进了望山村。
此时的望山村有人家正在出殡, 孝子贤孙抱着死者的黑白照走在前面, 八人抬的棺材走在后面,女人们在后面哭, 一路哭一路撒纸钱。
这应该就是那个花白头发的大妈嘴里说的,和客栈老板娘睡过就死了的, 某家的顶梁柱出殡吧。
站在路边李秀清如此猜想。
她很想看看死者的面容, 但根据习俗尸已入棺是不能再打开的,想想就算了。
就在这时远远走来一个穿了一件黑色小皮裙的女人,她有着一头火红色的长卷发,画着精致的妆容,那张脸艳丽无双, 娱乐圈以美艳出名的大花旦和她一比也黯然失色。
此时朝阳从东方升起,每个人都有影子被照出来, 而她没有。
李秀清握紧拳头倏然又松开,她捏了姬宗嗣的手一下,轻轻拨开挡在前面的冯老缓缓走了出去。
“你怎么还敢出现?”死者的老婆哭着指责, 语气却弱弱的,眼神躲闪又畏惧。
“我呀,来见老朋友啊,为此我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白绫罗看向李秀清,扬手打招呼,一脸的甜笑,“哈喽。”
她的表情太自然了, 仿佛和李秀清真的是他乡遇故知。
身为玄术师冯老等人自然发现了不对劲,冯老道:“秀清丫头,你和这个…”
一个有肉身却没有影子的东西出现了,冯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
“魔,她是修炼成人的魔。”
冯老骇然,“盛世怎么会出魔?”
秦寻道咽了咽口水,低声和窦伯安道:“这东西不怕太阳是个硬茬子,一会儿咱们见机行事。”
窦伯安此时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铜钱剑,点头附和,“实在不行只能先走,等联合了更多同门再来围剿。”
“臭道士,你又要来抓我了吗?人家好怕怕哦。”白绫罗扫了一眼姬宗嗣,“他是谁,你老公吗?长的不错啊。”
她红唇嘟起,说话的声音娇滴滴像撒娇,不说男人,就算是李秀清也不舍得对她动手。
“姬宗祈在哪里?”李秀清冷声质问。
“臭道士,如果你求我的话,我才会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话落白绫罗腾空飞起,手化为利爪就袭向姬宗嗣,李秀清见状灵气灌注于手掌就挡在了姬宗嗣面前,短暂的掌爪交锋之后,白绫罗笑着飞走,“你要找的人就在我的洞府之中,你敢来吗?”
“我会把姬宗祈找回来,你们留在这里。”
话落李秀清灵气灌注在双脚上就追了上去,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是…”冯老蓦地睁大了眼,“缩地成寸?”
蓝连丘笑道:“不用怀疑,就是正宗的道家功夫缩地成寸,这丫头怕是已经达到了引灵入体的境界,天资不可限量,咱们华国后继有人了。”
秦寻道提出质疑,“冯老、连丘老哥,你们难道就没怀疑过吗?李秀清从小到大的资料你们应该都有吧。”
“你想说什么?”冯思贤淡淡看着秦寻道。
“难说不是什么孤魂野鬼附身。”秦寻道嘀咕。
“你也是玄术师,是不是附身难道你看不出来?”蓝连丘哼笑。
“那怎么解释她忽然就懂玄术,忽然就这么厉害了?”窦伯安语气轻快的问,仿佛只是随便一问。
“是啊,伯安老弟问的好。”秦寻道冷笑一声,“你们两位想好怎么替那妖孽辩解了吗?”
冯思贤动了怒,蓝连丘拉了一下冯思贤的手笑道:“我们解释不了,你们要是好奇可以去问她,实在不行去和她斗一场?就不知道你们敢不敢了。”
冯思贤一听忽然就顿悟了,哈哈笑道:“老蓝说的很对,我们俩是没有那个好奇心的,你们俩要是有你们去问去斗,我不拦着。”
秦寻道哼了哼没吱声,窦伯安讪讪笑了,“我就是随口一问。”
姬宗嗣站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但他却没有多想,不管她是谁,反正他喜欢的是现在的她。
“以后怕是没咱们这些老东西站的地儿喽。”窦伯安笑着道。
除了秦寻道没人理他。
——
“福丫,你确定走这边?我觉得这边能出去,这次我的感觉很强烈。”姬宗祈扯住梗着脖子往前冲的小丫头道。
“哼!”福丫一巴掌拍开姬宗祈的手,“我就走这边,你爱走不走。”
“别这样啊小丫头,咱们要不剪刀石头布,谁赢了听谁的?”
“我不要!”福丫使劲挣没挣开气的直接下嘴咬,姬宗祈见状连忙笑嘻嘻的捏住小丫头的嘴,“你这丫头脾气太差了吧,动不动就咬我,我跟你说你得对我好点,你巴结巴结我就出资供你上大学,你不是想上大学吗?”
“我自己打工赚钱。”福丫两只小胳膊抱在怀里一脸不耐烦,“我就走这边。”
“你忘了咱刚才遇到的蛇窝了?你自己能行?”
福丫犹豫了,噘着嘴咕哝了一句什么,姬宗祈也没听清,一眨眼福丫就转了方向。
姬宗祈顿时笑了,连忙拽着福丫的小辫子跟上,“这就对了,这次听我的,咱们一定能走出迷宫。”
很快他们听到了流水声,姬宗祈大喜连忙加快了脚步,福丫也跟在后面跑,就在这时姬宗祈“啊”的一声抱起福丫就往回跑,福丫一看好多的大鳄鱼啊!
福丫气的捶姬宗祈的后背,“每次听你的都没好事!”
姬宗祈投降了,一边跑一边道:“我错了我错了,往后都听你的。”
经过一个狭窄的通道之后,大鳄鱼被卡住了,姬宗祈大喘着粗气把福丫放地上,“不行了,你让我歇会儿。”
福丫哼了一声,拔脚就往前跑。
“臭丫头你给我等等!”不得已,累的跟牛一样的姬宗祈再次拼命跟了上去。
——
“天灵地清,急急如律令,红莲业火,爆!”
“天清清,地灵灵,天地无极,金木水火土,起。”
一路追踪一路防御一路斗法,李秀清面容紧绷,白绫罗却咯咯笑着停在了自己的宝座上。
这是一个巨大的像迷宫一样的地下溶洞,也是白绫罗的老巢。
“李秀清,你看我这个地下王国怎么样?”
床是雕海棠花的千工拔步床,桌椅配套都是红木的,茶具是青釉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时令鲜果,配上周围多姿多彩的岩石,潺潺的流水声,凭良心讲这里环境真心不差。
“为什么你宁愿这样活着都不愿意回归地府重新投胎转世做一个人?”
“李秀清,做人怎样做魔又怎样?你喜欢做人,我喜欢做魔恣意妄为,我开心,你管得着吗?”
白绫罗捂着嘴夸张的笑了一声,“哦,我差点忘了,不论你轮回几世都改不了‘慈悲心肠’,你这一世是不是又在度鬼了?不是我说你,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别人是人是鬼,干你屁事。”
李秀清蓦地攥紧拳头,冷笑道:“你不愿重新做人,他们却愿意,我有这个本事自然要度,否则,天生我这个本事要来何用?度人度鬼亦是我愿意我高兴,你管得着吗?”
“笨蛋啊,天生你这个本事当然是要你吃喝玩乐,颠覆世界。”白绫罗从宝座上款款走下来,媚眼如丝望着李秀清,“和你打个商量,咱们俩联手换了这天下怎么样?赶男人下台,咱们上去做女王,我甘心被你驱使,怎么样?”
白绫罗身材娇小玲珑偎到李秀清身上,呵气如兰,语带媚惑,“到那时,不论是金银珠宝还是多么美丽的男人女人,只要你招招手都会成为你的禁脔,你可以把他们踩踏成泥也可以把他们捧成挚宝,你一抬手可以让人死也可以让人生,你可以操纵任何人的一生,你想想啊,这是多么美妙的世界,多么让人着迷。”
魔气如云似雾将李秀清环绕,随着她的叙说,魔气越来越浓郁。
“道祖在上,天地无极,破一切魔障,破!”
仿佛气球被针尖戳爆的声音,刹那魔气消散无踪。
白绫罗撇嘴,在李秀清术法攻击之前远离,“臭道士,你还是这样无趣啊。”
“说,姬宗祈在哪里?”
“我说了你难道就会放过我吗?”白绫罗冷笑连连,“臭道士,想斗法,来,我奉陪到底!”
白绫罗撕下伪装,魔气纵横,刹那间脸上爬满鬼魅的纹路,双手指甲瞬息变长呈墨黑色。
李秀清亦冷笑,灵气化刀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点出无数血珠射向白绫罗,在接近白绫罗时全都化为红莲火。
“一路斗法你那胳膊都割烂了吧,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血多还是我的魔气撑得住!”
话落两人就缠斗到了一起。
“你一定不记得自己上一世是怎么死的了吧。”白绫罗一爪抓向李秀清的脸,娇滴滴一声笑,“是我啊,我勾搭了你的师兄也是你的老公,我诱惑了他,放大了他对你的嫉妒,我建议他挖掉你的眼睛,砍掉你的四肢,他竟然就真的那么干了,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他不爱你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他说他爱我呢。”
李秀清心中一阵揪扯,唇齿间就沁出了血。
白绫罗见状喜不自禁,“不会吧,你竟然记得那一世,那真是太好了,那一世成为了你的魔障吗?哈哈,来啊来啊,我们一起入魔吧,你觉得红白双魔这个称号酷不酷?”
“你给我闭嘴!”
“哎呦,臭道士你竟然生气了,我好心疼。”白绫罗一爪抓破李秀清的雪纺上衣,笑嘻嘻的道:“竟然还是这样纯情呢,以前就爱穿白色的内衣现在依旧哦。”
“你给我闭嘴,贱人!”李秀清气坏了,不停的用红莲花去烧她。
“人家好喜欢你这样叫人家,人家爱死你了。”白绫罗趁机摸了李秀清一把。
第一世的记忆陡然全部觉醒,李秀清稳住心神,破开双肩包拿出了青玉小葫芦,扬声便喊,“白绫罗!”
“我在呢。”
白绫罗回头倾城一笑。
“进来!”
当白绫罗看到那个葫芦整个魔都不好了,愤怒的道:“我不…啊——”
李秀清满手都是血,她就那么抓着青玉葫芦,用血催动了葫芦往天上一扔,葫芦陡然变大,一股巨大的吸力出现就把白绫罗吸了进去。
进入青玉葫芦的白绫罗处在冰山火海之中,一边身子被烧的焦黑一边身子被冻的牙齿打颤,四条铁链,一双冰寒锁住了她一半的手脚,一双炽热锁住了她另外一半的手脚。
她气的大叫,“李秀清,我永生永世和你没完!你想度我,休想!我就要做魔,我偏要做魔,你奈我何!”
李秀清蹒跚着,走到白绫罗的宝座上坐下,喘了一口气才道:“你不让我度,我偏要度,度不了你,我永生永世和你没完!”
在葫芦里的白绫罗忽然大笑,“李秀清,你果然最爱我啊,你就那么想永生永世和我在一起吗?你早说啊,你早说咱们俩结为夫妻你觉得怎么样?我下你上也行啊。”
“滚,闭嘴!”
一口血从胸腔里涌了出来,李秀清接住再度变小的青玉葫芦把血都吐了进去。
“天灵地清,急急如律令,红莲业火,爆。”李秀清斗法斗的没力气了,最后一个“爆”字念的有气无力的。
葫芦之中,白绫罗陡然置身红莲业火之中焚烧,她痛的五官扭曲,嘴上却继续犯贱,“打是亲骂是爱,你果然最爱我,李秀清你一定爱死我了!”
“红莲火烧尽一切恶,你是由厉鬼化成的魔,如果你能坚持住,当你恶业烧尽之时就是你投胎之日。”李秀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样儿,我偏不信我度不了你。”
“你这样我不服,什么是度,是要心甘情愿的,李秀清你这是作弊,你胜之不武,你混蛋,妈的烧死我了!”
“李秀清,只要我心中不甘一日你就度不了我,咱们走着瞧!”


第52章 全助攻
瀑布飞流直下溅落青石潭,水珠四起, 水汽氤氲, 在太阳的照射下形成了一弯彩虹。
“终于出来了!”姬宗祈高兴极了, 赶忙用水洗了洗脸。
“早听我的早出来了, 听你的走哪儿哪儿有怪物,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