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进来的时候就听见厨房玻璃门后面“咚”的一声,走进了才发现他媳妇和他岳母齐齐沉默着。
“我等会再进来。”林思晗吸了吸鼻子,丢下锅铲就想出去找纸巾。老林种的朝天椒晒干了后杀伤力太大…
林思晗一转身就看到门后站的沈亦白,拉开门出去站到他身边,顺手理了理他的领口,“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沈亦白领口的温度和室内的不一样,带着外面的寒气,手指捏上去还能隐隐感受到丝丝冰凉。
“妈训你了?”沈亦白指腹拭过林思晗的眼角,食指和大拇指摩挲了下。
林思晗顺着纹理理好再抚平,“没有。被辣椒呛到了。”撇撇嘴,“你是我妈亲儿子吧。”
“嗯?”
林思晗从沈亦白怀里出来,趿拉着拖鞋走到茶几那儿抽了几张面纸又重新进了厨房,准备进行下一阶段的奋斗。沈亦白挑了挑眉峰,跟着一块进去了。
不大不小的厨房中挤了三个人,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干炒朝天椒的辣味。
沈亦白显然也不是很能接受这种呛人的味道,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微地咳了声。
赵玥调小了火,再次指挥林思晗,“现在放白菜,少放点盐。”
“小沈别呆在这了,出去坐会儿。”
“没事,我帮她。”沈亦白松了西装外套的纽扣,接过了林思晗手中的调味勺,撒了小半勺盐进去,盖上了锅盖。
“太少了再放点。”林思晗拽着沈亦白袖口晃了晃。
沈亦白把调味盒子放回了原位,转而问赵玥:“还要再放吗?”
“别听她瞎说。”赵玥一边拌着生西红柿一边说:“都是为人妻的人了,除了煲汤煲粥其他不会,放个盐都掂量不准。”
林思晗听着,抬头瞪了眼沈亦白。
沈亦白不在意地笑了笑,在赵玥看不见的角度,伸手捏了捏了兔子的脸,悄悄说:“以后请阿姨,不会做就别做了。”


第66章 聚会
Chapter.66太子妃与王后
帝都, 沈家。
早上吃饭的时候,沈立国还没起,饭桌上只有沈亦白和林思晗, 两人坐在一边, 另一边坐了沈熙凡的母亲张芷,沈家仅剩的唯一一个主内的女人。
客厅的玻璃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厚实的两层窗帘拉开了一半,外面的天灰蒙蒙地,凛冽的寒风一下一下地拍打着窗户。
张芷盛了小半碗红豆粥递给林思晗,颇和善地笑了笑,“住的还习惯吗。”
“还好。”林思晗接过粥, “谢谢。”
今年过年,于情于理她都要和沈亦白回帝都爷爷家过年的。沈家爷俩的关系目前维系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沈立国顺了沈亦白的心, 沈亦白也不会无缘无故给沈立国找不自在。
“夜里冷不冷?”周芷转着筷子,夹了点小菜放到林思晗晚里。
平日里沈家的饭桌上,总是冷冷清清的,沈立国虽然隐退在家但不喜说话,至于她亲儿子沈熙凡总是见不到人影, 一家人坐下来和和气气吃饭的次数少之又少,林思晗的到来, 让憋了很久的周芷有了个倾诉的对象。
“不冷。”
“这里冬天又干又冷, 亦白晚上睡觉的时候多注意注意,别让思晗感冒了。”周芷嘱咐着。
“嗯。”沈亦白淡淡地应了声。大拇指和中指捏着蘸着卤水的茶叶蛋, 食指在鸡蛋尖的那头敲了敲,鸡蛋壳裂了道小小的缝隙,然后顺着缝隙剥出了完整的嫩嫩地五香茶叶蛋。剥好后,沈亦白把完整的没有一块破损的茶叶蛋放进周芷碗里,一句话也没有。
周芷一愣,显然没想到。
林思晗捧着小粥碗,对着碗里的粥吹了吹,看了看周芷,再喝口热粥看着沈亦白,眼里的笑意毫不遮掩。
“小白,我也想吃,给我剥——”林思晗无声地比了个口型。
“给你剥。”
“思晗先吃这个,吃完亦白正好剥完第二个。”周芷把面前装着茶叶蛋的碗推给了林思晗。
“不用不用,婶婶辛苦了。”林思晗忙推辞着,“这是小白的一点心意,婶婶一定要领啊。”
“吃吧。”沈亦白把剥好的第二个茶叶蛋放进了林思晗碗中,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吃吧。
周芷一个长辈,竟然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林思晗咬着咸香的蛋黄,内心感慨万千。
据沈亦白和她说,周芷算是一个大家闺秀,比较入沈立国眼,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入沈家后生了沈熙凡,没多久就守了寡,一守就是几十年。沈家上上下下的小事几乎都是她处理,没有一句怨言安分守己,她是整个沈家对沈亦白最好最没有目的的人。养在深家大院中,其实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嗯。”周芷收敛好情绪,下了决心对林思晗说:“思晗,你和亦白什么时候办婚礼?”
“啊?”
沈亦白抽了张纸巾擦拭着手指,低垂着眼睑,“年后吧。”
“过了年后好啊,春天最好了,春暖花开的。”周芷想了想,“我给你们挑个好日子,和你们家人沟通的事交给我吧。”
“思晗就负责定一件漂漂亮亮的婚纱就行了。”周芷笑的愈发和善,“晚上到我房间里来,我们先看看。”
“好。”林思晗耳尖滚烫,小小地应了一声。
吃完早饭,天透亮。
林思晗和沈亦白窝在卧室飘窗上,一个被抱着看剧本,一个抱着看剧本的那个打瞌睡。
飘窗台下面铺了毛茸茸的毯子,沈亦白长腿伸直坐在飘窗上,让林思晗坐在他大腿上安心看剧本,两人的下半身盖了个毛毯。
“…”林思晗一边看剧本一边感叹唐如是给她接了个什么反人类的角色,简直比武则天还要慈禧太后。
太精彩了,这剧情让她目瞪口呆。
《唐妆》这部剧主要讲述了一个没落小贵族家庭出身的大小姐,在进宫后凭借自己的手段一步一步地从才人爬到皇后的位置,在当妃子期间,她干涉朝政,笼络朝中大臣扭转自己皇帝的决策,一边和自己的皇帝丈夫夜夜笙歌一边在暗中反对他的决策…这还没完,在皇帝暴毙后,她自立为王改国号改年号,重用她本家的兄弟,在后宫中豢养了一大批男宠,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女人,把一个王朝推向了顶峰并且延续了数百年的繁荣昌盛。
这皇后整个一妖艳贱货,只看脸的话,皇后一角色其实非常适合林思晗。
沈亦白眯着眼,背靠着窗台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瞥见了眼剧本,“唐如怎么会给你接这种剧本?”
林思晗想了会,“为了冲击今年电影节的金奖,一般大制作的电影都是这种调调,矛盾复杂的剧情中尽显人的本性。”
沈亦白没接话。《唐妆》这部剧是林思晗的转型之作,算是她敲开电影届大门的试金石,纵然这部剧中有太多他不喜欢的镜头,他也没有理由反驳。
“什么时候开拍?”
“过了小年就进组了,差不多要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嗯。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什么?”
沈亦白轻嗅着林思晗颈间的清甜气息,“两个多月不能见面,怎么补偿?”
“你可以来探班,探班就能见到我了。”
沈亦白:“…”
这不是他想要的补偿。
“别闹我,我再看会儿剧本。”林思晗用手肘抵了抵身后的人,偏过头躲过他的乱动。
飘窗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你的。”
沈亦白长臂捞过手机,接通了电话。那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沈亦白才回了一个嗯字。
挂了电话,林思晗问:“怎么了?”
“有个聚会。”沈亦白把林思晗从自己身上抱了下去,起身去换衣服。
两人换好衣服在周芷的叮嘱声中出来的时候,暗淡的天空飘起了稀稀疏疏的小雪。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半山腰那座会馆的时候,小雪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天色更暗,光秃秃的枝桠多半被寒风折断,车轮碾过断枝的声音清脆可闻。
“到了。”沈亦白熄了火,拔下车钥匙。
车窗外是红廊绿檐颇有京味的古建筑,林思晗下车前把围巾向上拉了拉,挡住了小半张脸后才推开车门下去。
原先地面上薄薄的一层雪已经积很厚了,大型天井中的顶部分列挂着八个巨大的红灯笼,灯笼的红光衬得天井透亮。天井中的积雪被踩凹下去,脚印一直延伸到木质楼梯那儿。
“我们来迟了。”沈亦白的语气不甚在意。
“脚印吗?”
“嗯。”
这个会馆是私人会馆,在他们聚会的时候不会接纳外人,看天井中脚印杂乱的程度就知道他和林思晗来迟了。
“迟到会怎样?”
沈亦白带着林思晗在拜星筑门口停下,“等会我能不能回去就看你表演了。”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老婆,等会装不会喝酒。”
推开门,隔着屏风都能感受到里面热闹的气氛,穿过挡在门口的琉璃屏风,整个包厢一览无余,古色古香的包厢中,人说不上多也说不上少,两张大圆桌边围满了人,都是些差不多和沈亦白周然同龄的年轻人。
“要不咯?爽快点,别整的和娘们一样磨磨唧唧。”
“不要。”
“胡了嘿,给钱给钱!”
林思晗的目光越过麻将桌,落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身上。男的她认识,叶泽,叶泽旁边端坐着的小姑娘,她不认识。
“小白,就你一个人?今年然哥没和你一块来吗?”
“你眼瞎啊,什么叫一个人,旁边那位不是你沈哥老婆。”
沈亦白带着林思晗走过去,随意地打了个招呼,介绍道:“我老婆,林思晗。”
一桌人不怀好意地笑着,“知道知道,大明星嘛,我们沈哥蹭嫂子热度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俩口子有啥子事打开微博看看热搜就知道了。”
“玛德,说不起来也真邪门了。”一个男人碰着手里的麻将,“我们这一圈最不可能结婚的两个反倒是最早带老婆过来的。”
“跟!哪两个?”
站在后面观牌的何煦嗤了一声,往沙发那儿努努嘴,“沈亦白一个,还有一个喏沙发上那位。”
沈亦白挑了挑眉,往沙发那边看去,眼中的兴味渐浓。他还以为他学弟的太子妃是暴走萝莉金克斯,侧妃是寒冰射手侍妾是薇恩。
“说起来,叶家那位更让我意外…横竖看都不像。”
何煦呵呵了两声,“不像你妹,真太子爷和太子妃。”
“那你是什么?何太监?”
“嘿?怎么说话呢,让个位给何爷爷,今天非让你输得裤衩子都没。”何煦换了麻将桌上一个人,坐了下来,准备大显身手。
“小白。”林思晗轻轻拉了拉沈亦白衣袖,“陪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
“诶诶诶,沈哥替我会,我上个卫生间。”麻将桌上一个人喊着。
“没空。”
关上门,林思晗忍不住笑了出来,“冷情太子爷恋上软萌太子妃之日日宠着你?”
“想什么呢?”
“叶泽那位是太子妃,那我是你的什么?”林思晗比划了下,“奶茶?捧在手心里暖暖的?”
沈亦白沉思了会,“王后,级别比太子妃高。”


第67章 彩头
Chapter.67我还能更过分点
卫生间内燃着清雅的熏香, 香味丝丝入扣,连木头上都带了淡淡的香气。一面硕大的圆镜嵌在木墙上,一个女孩在站在镜子前冲洗着手, 她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林思晗就站在女孩身后的不远处对着镜子整理着衣服。
“不好意思。”女孩明显吓了一跳, 手按在胸口处,向后退了小半步。
林思晗这才看清洗完手转身差点撞上自己的女孩子的脸。
叶泽身边的, 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眉目间风姿婉约,标准的古典美人,气质少见的特别,有那么点诗词韵。
“没事。”林思晗回了抹笑, 细长的眼尾微挑着。
那个漂亮的小姑娘点了下头,侧着身子从她身边走过出去了,清雅的熏香中带了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林思晗收了笑, 走进洗手台挤了点洗手液在手上,漫漫地揉搓出泡沫,再冲干净手。
外面,沈亦白虚倚着墙壁一边等着林思晗,一边回复着消息。
“可以走了。”林思晗伸手在沈亦白眼前晃了晃, “猜我刚才遇见谁了。”
“谁?”沈亦白收了手机,牵过林思晗微湿的手。
“猜猜看。”
沈亦白瞥了眼挠着自己手心的林思晗,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
“这家会所今天只有我们这一圈的过来, 而过来的人当中只有两个女的,一个你, 还有一个,嗯?”
答案不言而喻。
排除撞见女鬼的可能性,林思晗在卫生间碰到的无非是叶泽带过来的人。
“…”林思晗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沈亦白,你就这么对你老婆的吗?你这样很容易重回单身狗行列懂不懂?”
“你竟然一点儿也不配合我的演出!”林思晗突然开启了戏精模式,“领证了以后竟然这么对我,你以前明明很宠我的!”
“果然,你们男人都是善变的,说一套做一套。”
几句话下来,沈亦白硬生生被贴了个善变的标签。
“我怎么对你?”沈亦白停下脚步,微弯下腰,看着表演欲上来正在飚戏尬戏的林思晗,唇角扬起了些许弧度,“像这样?”
像这样三个字说完,沈亦白的唇不重地贴上了林思晗开开合合的粉唇。很单纯的一个吻,纯粹是为了堵上某人的嘴,不过数秒就撤离了。
回过神的林思晗樱粉的唇间细细地溢出两个字:“过分。”
沈亦白每次都这样,不想听的话直接堵上她的嘴。她表演欲上来一哭二闹三作死的话从来都是被沈亦白以吻封住的,不分时间地点。
“我还能更过分点。”沈亦白背靠着墙,勾了唇角警告。
“过分啊。”林思晗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末尾还加了语气词。“啊”字的语气还没有完全表达出来,面上突然覆盖下一层阴影。
沈亦白右手捏着林思晗的下巴,抬高,直接吻了上去,“啊”音彻底被吞没。
她樱粉的唇粘上了奇异的花香气息,又软又甜。
喉咙深处被柔软的舌尖扫过,林思晗哆嗦了下。垫着脚推上了微弯下腰的沈亦白,沈亦白松开了捏在林思晗下巴上的手,靠着墙站直了身子,任由女人取悦着自己。
箍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了力,把她往自己怀里扣了扣。
林思晗的舌尖扫过沈亦白的薄唇心,下意识舔了舔。
这一无意识地动作更加取悦了沈亦白,原本微阖着的双眼懒洋洋地半掀开来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却瞥到身后站着的小女孩。
小女孩半抬着脚,犹豫了会又放了回去,缓缓地低下了头。
沈亦白只花了0.1s的时间来考虑要不要结束这个吻,从卫生间到拜星筑只有这一条走廊,想要回去女孩儿就势必要经过正在亲热的他和林思晗,他看得出女孩儿身上丝毫没有帝都圈里的那种浮华气息,估计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难得。
0.1s后,很显然他不是很想结束这个取悦的吻。
无所谓了,小姑娘怎么回去那是叶泽该操心的事,和他无关。
突然,低了好一会头的女孩儿又重新抬起头,迈出游移的脚步,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沈亦白瞥了眼女孩儿挺立的笔直的背,他就知道太纯也拿不下叶泽,小女孩也不是纯的和张白纸一样。
心思重新回到自己怀里的那个身上,轻咬着她的下唇,沈亦白含糊着声音,“等会想做什么?”
等两人再次回到包厢中,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包厢中又凑出了一桌打牌的人,人还没齐,只听到阵阵麻将声中夹杂着来打牌的声音。
刚才看到的小女孩在见到他们进来后往叶泽身后缩了缩,没几秒后又开始大胆地认真地打量着他和林思晗,一边单纯好奇的打量着一边和身边的人说着话。
从叶泽的唇形中,沈亦白读出了自己的名字。
“叶泽。”沈亦白带林思晗过去,打了个招呼,“我老婆思晗,你们上次在电梯里遇见过。”
“学长。”叶泽脱了黑色的羽绒服外套,此时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长袖棉T。
“你好啊。”林思晗说话间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在故意做旧的昏暗的灯光下,叶泽锁骨处的肌肤隐隐反着瓷光,柔软的黑发服服帖帖,和沈亦白的冷淡不同,他的冷漠懒散像是对周围热闹毫不感兴趣毫不在乎。
叶泽点了下头,“你好。”
林思晗眨了眨眼睛,对上叶泽身边的小姑娘,声音更加柔和,“你好啊,刚才我们在卫生间遇到过,你差点撞上我。”
“不好意思。”肖冉别过耳边的一侧长发到耳后。
“撞到了?”叶泽微侧过脸问肖冉。
“没有啊,她也说了是差一点点。”肖冉露在灯光下的耳垂圆润白皙。
被忽视很久的何煦忍不住开口了:“可别炫了啊大少爷,知道您宝贝,在这里我们给你保证你家的摔不着嗑不着,打牌吗?正好缺两个。”
“来来来,别啊,别介别扫兴。”何煦在牌桌上坐了下来,招呼着叶泽和沈亦白。
肖冉推了推叶泽,“去吧。”怕叶泽不去,肖冉又加了一句:“我想看。”
一句我想看果然让干什么都兴趣缺缺的叶泽坐上了牌桌。
三缺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亦白身上。
林思晗悄悄在沈亦白耳边添了把火:“小白上,别输的小裤衩都没了就行。”
沈亦白也不想扫兴,拿出插在裤子口袋中的手慢悠悠地走到牌桌变坐下。
四个男人,各执方桌的一角。
何煦在沈亦白和叶泽这俩哥们坐下来后,想搞事的心怎么也按耐不住。
他们四个人中间,叶泽最小,摸牌时整个人都是一副懒懒散散地样子,拿牌的手修长骨感,他是个男人看了都忍不住为他兄弟打call。至于另一个沈亦白,虽然不是很熟,但这位的事在这一圈中也不是个秘密,为了个女人在沈氏季会期间没少给沈立国找事。
啧,简直了。
沈亦白摸过一张牌,看了眼,勾了勾嘴角,把牌插到了手中。
“不搞彩头没意思啊。”何煦跟着摸过一张牌。
“什么彩头?”同桌的一个人男人问。
“赌钱没意思,我们玩别的。”何煦收了牌,桌子下的脚踢了踢叶泽,“K神?”
“随意。”叶泽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沈总的意思呢?”
“我无所谓。”沈亦白耸了耸肩,示意自己都行。
“那我就放心了,输的人输一次脱一件衣服,脱完为止。”何煦嘿嘿笑了一声,勾过头问身后的肖冉:“嫂子,你看行不?”
“嗯。”肖冉眨巴了下眼睛,点了点头。
何煦摆明了就是想搞叶泽,毕竟他们四个人中间就这位老哥一个人躁的慌穿了件单薄的黑T,一脱就没了。虽然不指望能扒完某老哥身上全部的衣服,但脱一件也是脱,他们剩下三个人脱几件也无伤大雅,脱了外套还有秋衣秋裤不是。
沈亦白长指弹了下手中牌的牌面,嘴角的弧度更深,眼中兴味不减,毕竟对这位跳级跳着跳着成了他学长的学弟,他也想看。
“速度速度,别磨叽。”何煦催着地主先出牌。
桌底下,叶泽故意地脚踩在何煦脚背上,开始出牌。
“你叫什么?”林思晗和肖冉并排而战,偏过头问。
“肖冉,冉冉孤生竹的冉。”
“诶?汉代情诗。”林思晗笑了笑,“你不怕他真被脱了衣服?”
一桌四个人,叶泽只要输一次就要裸上半身了。
“应该不会输吧。”肖冉想着叶泽脱了上衣裸.露上半身的场景,微微红了脸。
“叶泽牌技怎么样?”
“不清楚。”肖冉回答的很实诚,她确实不清楚,只知道叶泽偶尔会在她赶画稿的时候玩玩手机中的斗地主游戏打发时间,游戏嘛,他应该挺擅长的。
“…”林思晗觉得这姑娘实打实的可爱的紧,“你多大?”
“十八。”
“还在上学?”林思晗虽然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小姑娘刚刚成年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番,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她十八岁的时候还在吭哧吭哧准备高考,至于沈亦白更不知道在哪个犄角疙瘩里蹲着呢,人家十八就一举拿下了LPL颜王还见了家长…
“算是吧。”肖冉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早就毕业了,回国后因着自己兴趣又修了一门课程。
“脱!脱!脱!”何煦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声。


第68章 花式夸
Chapter.68还准备继续看?
“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何煦的大嗓门引的包厢中的人频频往牌桌那边看。
“谁?脱什么?”
“喂喂喂, 你们那边搞什么?”
何煦扔了牌也不理会询问的人,反倒直勾勾地盯着叶泽,“要不要我让两位女士回避回避?”
沈亦白曲起食指抵在额角, 另一只手压在剩余的几张牌上, 了然地笑了笑,以叶泽的个性要是这把脱了, 下面几把脱衣服的人就不言而喻。
“诶?”肖冉慢慢地眨了下眼睛,显然是没想到叶泽会输。
“脱!脱!脱!”何煦嚷嚷着,“那边的那几个把手机收起来,拍什拍,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叶泽缓缓地伸出舌头, 舔了一下有些干的嘴角,扔了牌,长臂交叠攥住黑色棉T的下摆, 向上提起,露出了精瘦性感的腰,腰线很深,一直拉伸到皮带那,奶白的皮肤, 很瘦,背脊骨根根可见。
因为脱衣服的动作, 服帖的黑色稍显散乱, 摇了摇头,叶泽把黑色棉T直接甩给了肖冉, 说:“拿着。”
肖冉接过叶泽甩过来的带着体温的黑色棉T,脸又热了一个度,别过目光低了头慢吞吞地理着反过来的衣服。
何煦吹了声口哨,把叶泽上上下下看了遍,目光最后锁定在叶泽裤子上,嘿嘿笑了声,“爽快人,真爷们。”
“要不要劝劝?”林思晗又往肖冉身边移了移,好心地问。
肖冉折叠好衣服,摇了摇头,“不用了,他认真了就不会再输了。”
“认真了?”林思晗转过头,重新打量了一遍裸了上半身的叶泽,肖冉口中认真了的叶泽还是那副微垂了眼、懒散、兴趣缺缺的样子。
沈亦白看了眼林思晗,发现林思晗目光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习惯性地抿了下唇,搭在桌子上的手不由地曲起指关节不轻不重地敲了下。
听到不耐烦的轻叩声,林思晗的目光转到沈亦白身上。
“好看吗?”
林思晗读懂了沈亦白的口型,学着他的样子比了个口型,“你好看。”
这句话林思晗说的一点儿也不违心,她家的小白脱了衣服比叶泽的小身板好看多了。腹肌虽然不是那么夸张,但该有的一点儿也没少,当真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继续。”叶泽洗好牌,把牌推到了桌子当中。
“来来来。”何煦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叶泽拿眼尾轻飘飘地扫了下沈亦白,“学长?”
“嗯。”沈亦白应了一声,心里早就站好了位。
洗牌也是一门学问,打牌想要赢光凭运气是远远不够的,洗牌的时候顶牌底牌大牌都要看清楚,这就需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集中后配合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窥牌。窥牌是通过很小别人注意不到的角度看牌,且那个角度只有洗牌人可以看见,稍微垫一下看见牌后洗好,在摸牌的时候就能根据自己摸到的牌推算出别人摸到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