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晓楠的叮嘱里,艳玲收了线,回头见贺威怅然若失的样子,艳玲喊了他一声,贺威回头笑笑,发动车子,继续回去的路。
两人这一路上没有再说话,看着当年的爱巢越离越近,贺威心里想起一句话,我们,回不去了,讽刺的是,他连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先放手的,是他。他看了艳玲一眼,头发,眼睛,鼻子,嘴巴,都是他熟悉的,只是从此,她眼里的温情,再不会给他,嘴里的蜜语,再不会有关于他的言语。
贺威眼前有些模糊,想起艳玲常说的一句话,错了就错了,不会后悔,难道,用艳玲的话来说,自己连后悔都没有资格了?
就在这重重思量下,路到了尽头,贺威缓缓把车停下,艳玲拿了包,模糊地说了声再见,就开门准备下车。贺威伸手拉住艳玲,艳玲抬头看他,贺威眼里还是一片茫然,两人彼此相看,过往渐渐浮了上来,贺威眼里渐渐多了些悔意。
艳玲别过脸去,后悔,又如何,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自己无法说服自己的,只是那颗不肯服输的心。她慢慢的把贺威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拉下来,故意不去看贺威眼里的不舍,轻轻地,收拢贺威的手,只是一句:“好自为之。”艳玲就进了楼道大门。
贺威瘫坐在驾驶室里,心里只回绕着一句,再见,就是再不相见,他和艳玲,日后,就是再不相见。
艳玲刚走到家门口,电话又响了,一看又是晓楠,艳玲接起电话,笑着问:“干嘛?刚才不是才打过,你嫌漫游费不要钱啊。”语气里不自觉的已经带上了一些娇嗔。晓楠在电话那头轻笑起来,艳玲不由的想,晓楠一定是躺在酒店的床上,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还在玩弄着额前的刘海,想到这,艳玲不由在心里嘀咕,一个男人,还留点刘海做什么?装纯洁吗?
晓楠在电话那头,轻声地说:“因为,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艳玲边把还是在沙发上睡觉的小耳提溜起来,边问:“什么事这么重要,还要你不远千里打电话过来?”晓楠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艳玲,我忘了告诉你,我想你,还有,你也要记得想我。”
仿佛这句话是个魔咒,艳玲喉咙有点轻哽,她过了很久都没说话,晓楠喂了两声,见没反应,笑道:“就这样,不早了,你也休息吧。”说完,电话就挂了。艳玲拿着电话,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情意绵绵,互诉衷肠,这样的日子,她和贺威也未尝没有过,她随意走到窗前,看见贺威的车还停在那里,她一把按掉了灯,这算什么,伤害了人后又表示痛苦吗?她甩甩头,朱艳玲,你有什么好怕的,嫁就嫁吧,杨晓楠好歹是从小认识的,太在乎以前的事,一点都不好。
想到这,艳玲拿过电话,开始拨晓楠的电话,把所有的数字都按完以后,却怎么也按不下去那个拨出键。算了,睡觉,明天就是新的一天,念叨着飘的名言,艳玲径自进了卧室,睡觉。


、第 24 章

艳玲睡的很甜,甜到唇边都泛起笑容,甚至连手机的震动把她吵醒时候她都没有感觉,只是模模糊糊地把手机放到耳边,含糊不清地说了声喂。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哭声,这样的哭声让艳玲从残存的睡意中完全醒了过来,潜意识地以为打电话来的是馨玥,翻身坐起张口就是:“馨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但哭声并没有停止,艳玲渐渐听出这哭声有些不对,正在想这人究竟是谁呢,电话那头总算不哭传来说话声:“艳玲姐,求求你,把老公还给我。”虽然说话声很含糊,但艳玲还是听出来了,这声音不是馨玥的,而是刘羿朵的。
艳玲皱眉把电话拿开一点,看着上面的号码,的确不是馨玥的。这下被吵醒的怒火开始上升,喷了一句:“有病,你老公关我什么事。”
说着艳玲就要挂断电话,刘羿朵的哭声又传出来:“艳玲姐、艳玲姐,我求求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还怀着孩子呢,他今天就没回家。”艳玲对着天花板丢了个白眼,这人是吃定自己了。
任由刘羿朵在电话里面哭诉,艳玲走到窗口的从窗帘缝里往下看了眼,早看不见贺威的车,不管他是离开这里去买醉也好,去什么都好,他的一切都不关自己的事了。
原来想到这点的时候,艳玲曾经觉得胸口会有些许的痛,可刚才想到这些时候,却只觉豁然开朗,一个自己都没独立没决断的男人,就算说的再好听,再温柔再体贴,当大难临头时候,一切都等于零。
电话那头刘羿朵的哭诉还在继续,艳玲把电话重新放到耳边:“第一,我不是你,不会去勾引别人家的老公。第二,你老公去了哪里不关我的事,反正他不在我这里。第三,你怀的孩子是你老公的,你要哭诉也请去找他不要找我。别再给我打电话,我没义务帮你看老公。”
电话那头的刘羿朵被艳玲的突然爆发吓到了,还在那里呢喃着想再说,艳玲已把电话一挂,关机,重新躺回床上睡去,明早还要上班呢,上班族伤不起,可不是某些仗着嫁个好老公就能半夜三更不睡觉给人打电话找麻烦的孕妇可比。
尽管被吵醒一次,艳玲还是睡的很香,清早起来真叫神清气爽,刚把手机打开,一条短信就进来了。“艳玲,起床了没,我下午两点的车回来。大概五点到,晚上一起吃饭。”看着这条十五分钟前到的短信,艳玲脸上又露出笑容,回了个好,按下发送键的时候,似乎心也在飞扬。
看下时间,八点二十,还有九小时就能看见晓楠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去上班,再晚就赶不上了。飞快地梳头洗脸换衣服,五分钟后艳玲就拎包下楼,今天坐公车是来不及了,只有打车才能赶上了,盘算着哪里打车方便,艳玲往旁边侧门走去。
刚走到一半,就听到贺威的声音:“艳玲。”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阴魂不散?艳玲在心里腹诽转身看着他:“也,这么早,我要去上班,赶时间不和你聊了。”贺威站在半开的车门旁,身上的衣衫皱巴巴的,脸色看起来也很憔悴,一副昨晚只在车里胡乱睡了一晚的形象。
听到艳玲这样说,贺威苦笑一下才说:“艳玲,你我之间必须要这样吗?我只想问问你,要不要送你去上班?这个时候打车也不方便。”艳玲几乎想都不想的拒绝:“不用了,顶多就是被扣工资,你的车,该留给你老婆坐才是。”
说着艳玲继续往前走,才走了一步就被贺威拉住:“艳玲,就算是普通朋友这样送你去上班也很正常吧,你何必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艳玲的眉微微挑起看向贺威:“抱歉,你和别人不一样,别说坐你的车子,就算是和你呼吸同样的空气,我都觉得恶心。”
成功地在贺威脸上看见错愕,艳玲勾唇一笑,果然还是要打击他才能让他死心,之前对他彬彬有礼或者看在他眼里还当自己是余情未了,正打算甩开他的手,耳边已经传来刘羿朵的叫声:“艳玲姐,你为什么骗我?”
刘羿朵这一声可以称得上是娇娇弱弱,如泣如诉。周围原本脚步匆匆打算去买菜锻炼上班的人听到这一声就停下脚步,齐齐往他们这边看来。
这样的眼神让艳玲有些许的愤怒,接着就不打算理那对夫妻,最要紧的还是上班,就算是迟到也好过在这里面对这对夫妻和这些各种各样的目光。艳玲才迈开步子,面前已经多了个人,刘羿朵一双眼通红地看着她,满脸焦急还有些许愤怒,好一个一夜未眠担心丈夫未归清早过来果然抓奸成功的妻子。
艳玲在心里下着判断,看着刘羿朵那挺起的肚子,这样一个大肚子更加能说服别人。不过她爱演戏那是她的事,自己不能奉陪。没有说一个字,艳玲就绕过刘羿朵,无视周围人的眼光,反正和这些人也不熟,等下班回来很多人都忘了。
艳玲要走,刘羿朵怎么能让她走,不然今天的目的就达不到了。她上前一步拦住艳玲,声音变得更加娇弱:“艳玲姐,我知道你和阿威之前有过那么一段,阿威很爱你,你也很爱他,可是现在他已经和我结婚了,我们也有了孩子。艳玲姐,我求求你,不要再和阿威来往了好吗?”
这盆脏水结结实实泼上去,艳玲的怒火已经被挑起来,她回头看一眼贺威,这就是他娶的好妻子,多么善解人意温柔贤惠的娇弱女子。
贺威的眉头也是紧紧皱着,上前一步拉住刘羿朵的胳膊,声音已经带了愠怒:“你不好好在家养胎跑来做什么?我和你说过我有自己的事。”刘羿朵抬眼看着他,泪一颗颗滴落下来:“阿威,我知道我不如艳玲姐,可我现在已经嫁给了你,还有了孩子,你怎么可以整晚不回来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
刘羿朵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围观的人群看向贺威的眼神已经带上鄙视,老婆在家里大着肚子,他还彻夜未归,而看艳玲的眼神那更是一个看□的眼神。艳玲心里暗骂一句转身对刘羿朵道:“小姐,是你插足我们中间,然后嫁给他,我不幸成了最后知道实情的一个人。你当初能做出这样的事,现在就该忍受一切后果。”
说完艳玲不等刘羿朵说话就转向贺威:“你我之间,早已说的清楚明白,你昨夜去了哪里那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不开口解释吗?还是你认为,这样被误会很好?你还是不是男人?”艳玲今早的表现可以说是出乎贺威的意外,特别是这几句话,贺威整张脸顿时罩上黑霜。
刘羿朵呜呜咽咽地说:“艳玲姐,我知道你恨阿威,可是…”不等刘羿朵的话说完,艳玲已经喝断她的话:“什么可是不可是,你们这对夫妻,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艳玲的眼神吓了刘羿朵一跳,那样的冰冷和厌恶,她不由自主地往贺威身边偎依去,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贺威并没注意到她,刘羿朵并没靠上自己想象中的那个胸膛,而是一不小心就跌坐在地上。
刘羿朵跌坐在地上,顿时觉得肚子疼起来,这时她是真哭起来,伸手去抓贺威的裤腿:“阿威阿威。”贺威这才注意到妻子跌倒在地,伸手去扶她。刘羿朵看见丈夫来扶自己,眼里又掉下泪:“阿威阿威,我肚子好痛,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刘羿朵的声音很娇糯,当初就是这么娇糯的声音让贺威在不知不觉中被俘虏,再加上自己娘在旁边的推波助澜,才让贺威左右徘徊后最终和她结婚,看着艳玲那远去的身影,贺威在心里叹了一声,扶起她:“好,我们去医院看看。”
刘羿朵的声音变的更小,手紧紧地抓住贺威的袖子:“阿威,我只有你,你不要不理我。”艳玲的身影早消失在贺威视线之外,贺威心里的叹息越来越大,伸手摸摸妻子的头发:“好。”刘羿朵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围观的人群见再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开,只是还有几个大妈不甘寂寞地大声宣扬着正室来捉小三的事。
贺威听着她们的宣扬,脚步又停下,刘羿朵摸着肚子又哎呀叫了一声,贺威看向妻子,刘羿朵一双眼里满是泪:“阿威,我肚子好痛,等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了我再来给艳玲姐道歉好吗?”到了此时,还能说什么?
贺威听到自己心里的叹息声越来越大,还是打开车门让刘羿朵坐进去:“好。”刘羿朵脸上又露出笑容:“阿威,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只有你。”我只有你,这是刘羿朵最爱说的,而艳玲呢,她有的,不止是自己啊?贺威踩下油门,熟练地把车开出去,心很满却也很痛,甚至更加空落落。
被这对夫妻这么一闹,艳玲赶到公司时候已经迟到半个多小时,泰然自若地打了卡,装作没看到老板那张乌青的脸,艳玲坐回自己座位上开始忙碌起来。
老板看到艳玲开始忙碌工作,想骂几句也没了理由,只有走到艳玲桌前用手轻轻敲下桌子:“以后不要到那么晚。”艳玲一手抓着电话另一手拿着笔在记东西,一副我很忙碌请勿打扰的样子。老板碰了个软钉子也只有离开。
老板离开之后,艳玲继续接了几个电话,处理了几件事情这才端起杯子去倒水。陈姐也离开她座位去倒水,笑着对艳玲道:“迟到半小时,换我就请假了,反正工资都被扣光还要倒贴。”艳玲把杯中的水一口喝干,又接了一杯打算回座位:“没办法,在家待着也没事做,倒不如来上班。我们啊,就是这个劳碌命。”
陈姐笑着拍她肩膀一下,各就各位继续工作,艳玲当做没看到那些好奇的八卦眼光,毕竟对她来说,迟到是非常罕见的一件事。
忙碌的工作能让人忘掉不愉快,当快到下班时候,艳玲已经忘了那对夫妻,心里只有晓楠一个人,看下时间已经五点过了,晓楠该到了。正打算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电话就响了起来,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艳玲自己都没意识到,唇边满是甜蜜笑容。
晓楠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疲惫:“我到了,顺路还买了些菜,你过来我家吃饭吧。”这样的口气让艳玲产生一种老夫老妻的错觉,唇角已经直往上扬,说了个好字晓楠又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就挂了电话,放下电话,还有半小时下班,这半小时,只怕比今天一整天都要难熬。
一分钟又一分钟,到后来艳玲差不多是数秒过了。当时间跳到六点的时候,艳玲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冲到打卡机边,刚拿出卡就看见老板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一副准备留大家加班的样子。
看见艳玲手里拿着卡要往打卡机里塞,老板的嘴已经张开,艳玲眉一挑:“老总,要请我们大家吃饭吗?不过我今天有约,就不去了。”说着艳玲把卡往打卡机上一插,听到叮一声再把卡□,开门,走人。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直到走出楼道上了电梯,艳玲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难道在自己心里,不知不觉间,晓楠已经比所有都重要了吗?
这样的念头让艳玲走进电梯后竟然迟迟没有去按钮,直到醒悟过来怎么电梯没动才发觉自己的迟疑。按下一楼艳玲咬一下唇,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决定了,就敞开心扉。
这样一想艳玲整个人都开始重新有精神,踏上回家的路,这条路在艳玲眼里从来都没有现在这样美。不知不觉间,这座城市的夏日已经到来,和别的城市不一样,这所城市的夏日是出了名的温和,更加已经过了六点。两边高大的树木透着一股沧桑,阳光透过树枝照射下来,艳玲觉得,这阳光都是金的,如同艳玲的心境一样是金灿灿的。
作者有话要说:会一口气贴完的,真没想到我会有把这个文写完的一天。掩面。


、第 25 章

到站下车,路过菜场的时候顺便在路边卖花的小摊买了一大束玫瑰,接过被报纸裹着的红色玫瑰,艳玲的脚步轻快地就像踩在云端上一样走到晓楠家门口,手还没碰到门铃门已经从里面打开,迎接艳玲的是晓楠大大的笑脸。
虽然只有几天没见,可是艳玲却觉得有很长时间都没看见晓楠,这样的笑能让人安心,晓楠接过艳玲手里那红艳艳的玫瑰:“我都没给你买过花呢。你回来了,真好。”简单的一句就让艳玲心里的思念如海浪般翻起,张开双手抱住晓楠,抬头看着他,声音已经有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娇嗔:“你是怎么知道我到门口的,还这么恰好打开门。”
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晓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顺手关上门把艳玲抱的更紧:“我一直都听着你的脚步声,你看,现在不就听到了。”这话听起来真好听,艳玲唇边掀起笑容,抬头看着他:“不错不错,值得表扬。”
唇已经被晓楠的唇堵住,温柔辗转,让艳玲无暇再去想别的什么,只想时光就在这一刻停住,眼里只有面前的这个男子。晓楠抱艳玲抱的越来越近,唇已经离开艳玲的唇来到她的耳边:“艳玲,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艳玲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回抱住晓楠,如同想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一样。晓楠的呼吸开始变的有些急促起来,耳边突然传来高压锅尖叫声,第一声晓楠还不愿放开,当接连响起的时候晓楠终于恋恋不舍地把艳玲放开:“哎,我还炖着排骨呢。”
看着晓楠匆忙地冲进厨房的背影,艳玲抿唇一笑,找出花瓶接满水,把那一把玫瑰慢慢地一枝枝插好,抱着玫瑰左右打量,打算给它找个合适的地方放好。
耳边传来晓楠的声音:“啊,你别动,就这个角度最好了。”什么角度?艳玲抬头看向晓楠,晓楠已经把手里端着的排骨汤放下,飞快地跑进卧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相机:“对,别动,就这样,你笑的真美。”
嘴里说着,晓楠的手已经在咔嚓按快门了,艳玲唇边的笑容更深:“就拍几张照片,你还这么着急?”晓楠已经回看着照片,听到艳玲这样说,扬眉一笑:“哎,这可不一样,可是你买给我玫瑰花的见证。等以后我可以跟我儿子说,瞧,你爹我当年多么英明神武,你妈买了玫瑰专门给我送过来的。”
艳玲已经把玫瑰花瓶放到饭桌上,听到晓楠这句话,瞪他一眼:“什么儿子,你啊,还是先去找孩他妈去。”晓楠顺手一揽,就把艳玲揽到自己怀里:“孩他妈不就在这里,我还要到哪里去找?”
艳玲心中甜蜜嘴里可不愿承认,看着晓楠眼微微一瞥:“孩子妈?我答应嫁你了吗?”晓楠并没着急,把艳玲放开一点点,用手摸着下巴说:“嗯,看来我还不大努力,这样,我努力把孩子放进你肚子里就可以了。”
说完不等艳玲反应过来,他已经把艳玲一把抱起,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艳玲还是发出一声尖叫,往晓楠肩上重重捶了一下:“色狼。”晓楠已把艳玲抱进房放上床,手忙脚乱地扒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听到艳玲这么说露齿一笑:“对,就是对你色,要把你啃的干干净净,再说了,食色性也。”
说着晓楠已经扒光身上的衣服故意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这种笑挂在他脸上却显得有几分可爱,艳玲已经笑的弯腰,晓楠伸手去解她的衣服:“不许笑,要专心。”艳玲扭动着身子躲着他的手,笑的更开心一些:“就是不专心。”晓楠已经埋首到她脖子处,轻轻咬了她一口:“色狼要来啃小白兔了。”
说着晓楠抬头,眼里有不容置疑的神色:“不许不专心。”艳玲又想笑,唇已经被晓楠堵住,眼中心中都只有眼前这张脸,再没有别的,什么专心不专心,全被抛到九霄云外去。
这么一闹,等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排骨汤早已凉了,炒的肉上油都凝结起来,唯一能吃的只有凉拌皮蛋。鲜艳的玫瑰花边,晓楠就着皮蛋在那大口大口地吃,艳玲从厨房里走出来:“排骨汤热一热就好了,你连这一会儿都等不得?”
晓楠抬起头,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我都快饿死了,今天中午上车前就吃了一碗米线,到现在,十多个小时了,肚里早空了。而且,”晓楠笑嘻嘻地凑到艳玲身边:“我还做了运动,不比你多累些?”
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艳玲一张脸还是红透了,捏着他的鼻子:“你还好意思说,什么做了运动,有你这样的吗?饭菜做好了放着不吃。”晓楠又是嘻嘻一笑:“吃你比较要紧。”这人,是越来越不正经了。艳玲把他推开:“刚认识的时候要知道你这么不正经,我才不…”
晓楠放下碗:“你才不怎么?还有,你认识我的时候才五岁,那时候你就知道要嫁我了?”油嘴滑舌,晓楠决定不理他,转身进了厨房,还是多喝几碗排骨汤。晓楠跟着她进去,很自然地端过艳玲打好的排骨汤就喝起来:“艳玲啊,我打算辞职了。”
辞职?艳玲回身看着他,晓楠这份工作工资并不算低,每个月全部加起来近四千块,抵很多地方两个人的收入了。而且经常出差的他除了房租之外,别的很多开销都可以省,算下来晓楠一个月的开销省的惊人,加上房租一个月也不过一千左右。
怎么会想到辞职呢?晓楠看来是真的饿了,又接过艳玲打的第二碗汤径自喝完才说:“你也知道我们这行,和你们那行差不多,做久了都要自己出来做的。这几年我也有了点积蓄,人脉也积累的差不多,再说,”
晓楠看着艳玲,艳玲觉得晓楠后面要说的话才是重点,端着碗在那等他。晓楠把碗放下才把艳玲揽到怀里:“再说我要娶你,娶老婆养家生娃这些,光靠这份工资是不够的,做飞单挖公司墙角这种事情我又做不出来,只有放弃这悠闲自在的生活,努力赚钱养家了。”这话真好听,艳玲唇边不由有笑容闪现,但面上神色还是板住:“哦,全都为了我,那好,那你不娶我了,不就可以继续逍遥自在?”
晓楠捏住艳玲的腰:“看来我还是不够努力啊,不然到现在你还不肯心甘情愿嫁我。”艳玲唇边的笑容再也掩盖不住:“谁啊,到现在婚都没求,叫我怎么答应嫁他?”晓楠放开艳玲一些,伸出一个手指头摇啊摇:“原来是这个,你等着,马上就来。”
说着晓楠就跑出去,艳玲打了碗排骨汤,盛了半碗饭慢慢吃着,吃的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还不见晓楠进来,这跑哪去了?艳玲把碗放下走出厨房。
客厅的灯全都被关掉,茶几上点着几枝蜡烛,那把红玫瑰已不见了。原来是搞这些,艳玲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卧室的门打开,晓楠从里面走出来,一身笔挺西装,头发好像还吹了下,手上拿着那大把红玫瑰,走到艳玲面前,十分严肃认真地问:“朱小姐,你愿意嫁给杨先生吗?”
心里已经说了多少个愿意,但艳玲的脸还是微微板住,斜眼看着晓楠:“没跪下,不诚心,没戒指,不答应。”晓楠早就想到艳玲会这样说,已经单膝跪地拉过艳玲的手:“朱小姐,愿意嫁给杨先生吗?”
晓楠的手心温暖,艳玲低头看着他,牙微微咬住下唇:“戒指呢,戒指呢,没戒指我才不答应。”说话时候艳玲中指已经套上样东西,艳玲把手缩回来一看,面上有些嗔怒:“就拿这个应付我啊?”
常见用易拉罐环充当戒指的,可是晓楠套上的并不是易拉罐环,而是用丝线编的一枚戒指,虽然刚刚好,虽然心里很欢喜但女孩子总是要自重身份一些。晓楠并不以为忤:“小姐,这可是我在房里编半天编出来的,世上仅此一枚再无别枚,答应吧答应吧。”
艳玲手握成拳:“好吧,看你这样诚心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吧。”晓楠这才从地上起来,艳玲去把灯打开,刚走出一步腰就被晓楠搂住:“老婆,我的腿好酸,你帮我按一下吧。”艳玲伸手打开开关,看着晓楠那亮晶晶的眼,捏一下他的鼻子:“瞧瞧,刚答应你,我就从将军到奴隶了。”
晓楠的手还是放在艳玲腰上:“不会,你永远都是将军,我才是奴隶,不过呢,这奴隶有时也需要关爱的,是不是?”艳玲又要笑,晓楠已经把她整个抱起来:“老婆,我们该做点什么庆祝你答应嫁给我了。”
艳玲这次没有尖叫出声,只是抱紧晓楠,头紧紧埋在他的脖颈处。这颗心空了这么久,终于又找到停泊的地方。
商量好了结婚,那不是先去领结婚证这么简单,还要去和双方父母讲。谁的父母谁对付。当朱妈妈在电话里听到女儿要结婚的时候,艳玲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妈在电话那边一定是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一副受惊模样。
想到这艳玲笑着说:“妈,你别担心,他真的很好,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嫁给他。”朱妈妈在电话那头喘了好几口气才总算开口:“艳玲,这婚姻是大事,你可不能草率,告诉妈,是不是受刺激了。”这想的也太夸张了,艳玲又好气又好笑:“妈,你都想哪去了,你也说了,是我的大事,既然是大事我怎么会胡乱就定下来。肯定是想了又想。”
这样的话无法说服朱妈妈,她在电话那头的神情更加忧虑:“艳玲,你以为这样说妈就会听吗?这男孩是哪儿的人,今年多大,长的什么样子,脾气什么样,这些你都要和我说。哪能打个电话回来说你要结婚了别的什么都不说?”
艳玲的眼眨了眨,刚准备回答手里的电话已被人接过去,接着晓楠已经在对朱妈妈说:“阿姨你好,我是…”艳玲坐在沙发上,好整无暇地看着晓楠从普通话变成长沙话,又从长沙话变成普通话,脸色也从最开始的平静淡定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焦急。
终于晓楠把电话还给艳玲,那电话已经发烫了,艳玲接过来刚听朱妈妈说了句:“你还是把人带回来给我们见见。”不等艳玲继续说话,那电话就传来长长一声,没电关机了。
艳玲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看着一边瘫坐在沙发上的晓楠,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我妈不好应付?”晓楠长长呼出一口气才说:“不是说丈母娘见女婿,越看越喜欢吗?可为什么你妈就跟审贼似的审我?”说着晓楠就靠向艳玲:“不行,你要补偿我。”
艳玲把他的脑袋往一边一推,站起身来:“讨老婆讨老婆,你以为只把我哄好就可以了?”晓楠跟着艳玲站起来,头又靠到她肩膀上:“老婆,我可一直没哄你。”
看他这样嬉皮笑脸的,艳玲用手撑一下头,这人,怎么全没有刚见面时的成熟稳重了。晓楠得不到艳玲的回答,抬头看着她:“怎么了?”艳玲捏一下他的鼻子:“我觉得我被你骗了。”
骗了?晓楠一双眼眨啊眨,突然露出笑容把艳玲整个抱在怀里:“是啊,那时候没老婆,就要成熟稳重些,现在有老婆了,当然就要和老婆撒娇了。”
艳玲重重地掐了他手臂一下,晓楠虽然呼痛,但还是没放开圈住艳玲的手。这人,没救了。晓楠抱住艳玲的手越来越紧,艳玲想到这人不也去打电话和家里禀报吗?想到就问:“你怎么和家里打电话几分钟就好了?”
晓楠的下巴抵住艳玲的头发:“我啊,我妈早盼着我结婚了,听说我要带媳妇回家,高兴的不得了,怎么会仔细问?我以为岳母也是这样的,谁晓得她没那么好糊弄。”艳玲笑出声又回头:“你刚才说什么糊弄?”晓楠立即抬起头:“没,没说糊弄,讨老婆怎么会糊弄呢?”
作者有话要说:倒数第二章。


、第 26 章

说笑归说笑,婚姻大事还是要去面禀父母大人。艳玲请好假,晓楠辞过职,两人双双坐飞机回长沙见父母。离上次回家不过几个月,但心情已经全然不同。艳玲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一路看着窗外,唇边带着甜笑。
和艳玲的淡然不大一样,晓楠显得十分紧张,这一路都拿着小镜子照来照去,不时还看着手心里的小卡片,上面写着几道模拟题。艳玲笑话他又不是去面试,结果这人很正经的回答,这不仅是面试,而且是一场十分重要的面试,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面试,所以万万马虎不得。
既然他这么严肃认真,那艳玲也只有由他去,自己负责紧张活泼就好,不对,可以不必紧张,只要活泼就好。
飞机终于降落在机场,拿上行李出机场,还有最重要的小耳,两人走出去的时候就看见来接机的人。晓楠环住艳玲快步上前,嘴里喊着爸妈。自从艳玲一家搬离,这还是艳玲头一次见到杨父杨母。
记忆中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杨母现在依旧笑眯眯的,只是鬓边多了些白发,眼角多了皱纹。看着艳玲那嘴巴笑的都快合不拢了:“这孩子生的真标致,我瞧着真面熟。”杨父的大嗓门依旧:“老太婆,你怎么又忘了,这孩子不就是老朱家的那个姑娘吗?晓楠都说过的,你说说,这孩子我们小时候都见过,怎么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杨母白自己老头子一眼:“我记得记得,等明天,我们去找个媒人,再正式上门。”这架势,让在一边负责微笑的艳玲愣了一下,耳边已经传来朱小弟的声音:“姐姐、姐姐,你在那边说什么?爸爸妈妈在外面等急了。”
不光是晓楠爸妈,自己爸妈也来了,艳玲还在想怎么介绍对方父母,就听到朱爸爸哎呀了一声:“这不是老杨吗?都好几年没见了吧?上次见还是在江边。”杨父已经满面春风地上前去握住朱爸爸的手:“以后可是要经常见面了,我儿子讨了你姑娘做媳妇,以后我们不就是亲家了。两亲家不就常常见面。”
朱爸爸愣愣地看了下晓楠,接着才回握回去,笑着说:“这就是缘分啊。”朱妈妈也在那和杨母寒暄起来,充当背景板的朱小弟在艳玲身后嘀咕了一句:“都认识的,那就不好为难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艳玲听的很清楚,回身就扭在朱小弟腰上。朱小弟龇牙咧嘴地,对朱妈妈说:“妈,你快来瞧瞧,姐姐有了姐夫就忘了我这个亲弟弟了。”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看,朱妈妈也不例外,正在和晓楠说话,听到儿子叫自己,白一眼他:“你啊,别给我丢脸。”
朱小弟告状不成反而被自己的妈说了一句,一张脸顿时变成苦瓜,还有准备继续说的时候。杨父已经一挥手:“走吧走吧,还是找个地方吃饭,我跟你说,老杨,你家这闺女我一见就很喜欢。当时就想长大了能做我儿媳妇就好了,现在没想到就成真了。”
朱爸爸照旧要谦虚两句,两对父母说说笑笑走出机场,晓楠和艳玲跟在后面,行李就全丢给朱小弟。朱小弟这张脸就更苦了:“姐姐,你们虐待未成年人。”朱妈妈回头瞪儿子一眼:“都过十八很久了,还未成年人,你啊,就给我长进些别给我丢脸。”
呜呜,人家变成小白菜了,姐不理妈不管的,至于那个姐夫,看样子也欺负不成。朱小弟看了眼正在和杨父相谈很欢的自家亲爹,算了,还是自己提行李吧。
艳玲家离的近,先去艳玲家把行李放好,在车上两家父母就已开始讨论结婚的具体事项,一到艳玲家坐下,杨父就先开口:“虽然说现在也不兴什么聘礼嫁妆了,但该办的还是要办。老太婆,你给儿媳妇准备的见面礼先拿出来。”
杨母已经笑眯眯地拿出一对白金镯子递到艳玲手上:“本来我准备的是金首饰,你叔叔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要金首饰,年轻人现在都时兴用白金了,我才临时去买了这对,你可别嫌弃。”
这过程太快,快的艳玲有点接受不了,怎么敢说嫌弃的话,接过来说了声谢谢,杨父又掏出个厚厚的红包。朱家也给晓楠准备了一个红包,这时也当面递上。给过见面礼,两家父母就要摆开阵势谈聘礼的事,这种时候艳玲和晓楠只能当背景板,任由两家父母商谈。
再这样下去,会不会让自己直接去领结婚证?艳玲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晓楠已经悄悄地对她说:“我饿了。”艳玲其实也饿了,可是回到这里,就不是自己能做主了,好像一下时光倒转,又成为不懂事的孩子,要乖乖地听爹娘的安排,而不是事事自己做主的,在外数年的人。
艳玲看向晓楠,从晓楠的脸上好像也能看出相似念头,两人相对一笑,朱妈妈已经开口:“孩子们才刚回来,什么聘礼嫁妆的,等会儿在饭桌上再议论,反正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什么脾气性格都知道,也不用再争长道短。”
杨父一拍大腿:“果然还是亲家母心疼他们,来来,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继续谈。”说着杨父就起身,杨母也笑嘻嘻地拉着朱妈妈,艳玲在旁边看着已经互相以亲家相称呼的双方父母,用手蒙住眼,不晓得这到底是好是坏。
晓楠拉下艳玲的手,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在艳玲耳边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这什么时候来表白?艳玲想瞪晓楠一眼,但感到晓楠手心里传出来的温暖,那种温暖能让人从里到外都暖融融的,瞪眼在半途就变成温柔笑意。
朱小弟在后面看见,想打趣几句可想到自己老娘的话,又把话给收回去,今天亲家见面,自己一定要表现好一点,别让娘又说自己不如人家儿子。
两家相熟谈起来就飞快,艳玲回来之前所预想的所有争吵全都没有。一顿饭下来,就达成一致意见,两边各出五万给小两口,这笔钱交给艳玲保管。离开长沙前去领结婚证,之后小两口回昆明准备昆明的结婚典礼,长沙这边的结婚典礼定在十月底,就不用小两口操心了。
晓楠当然是满口答应,饭完就改了口,一口一个爸妈,倒是艳玲有一些不大适应,到底要不要改口?杨母笑眯眯地说:“改不了口也没什么,我家这小子就是个滑头,艳玲,以后你们俩在一起过日子,你要多操心些。”
艳玲有些慌乱地说:“好的,阿,”刚叫出阿姨就看见自己的娘在朝自己瞪眼,艳玲的脸刷一下红了,重新说:“好的,妈。”杨母这下更高兴了,挽起艳玲的胳膊:“我今天多了个女儿,真是高兴。”
朱爸爸笑着说:“是啊是啊,我们今天也多了个儿子,真是大家都高兴。”高兴就好,艳玲长吁一口气,看着旁边笑的像一朵花样的晓楠,终身大事就这样决定了。晓楠已经悄悄伸手握住艳玲的手,艳玲笑着看向他,有时候,总是需要点冲动的。
顺利领了结婚证,看着照片上傻笑的两个人,艳玲的唇微微扬起,晓楠把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无证驾驶这么久,总算可以持证上岗了。”虽然周围的人都不认识,但艳玲还是掐了晓楠一把:“胡说八道什么?”
晓楠又赖过来:“喂,我这可不叫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正经话好吧。”说着晓楠就顺势把艳玲的手握住:“今晚你别回去了,我们在外面庆祝吧。”艳玲把他的脸推开,正准备拒绝的时候两个人的电话都响了,艳玲摸出电话说了两句正打算对晓楠说,晓楠已经笑了:“你爸妈我岳父岳母和我爸妈你公婆,现在在一起,说在饭店定了位子,让我们一起去庆祝。”
艳玲捏一下他的脸:“那就走啊。”说着艳玲往前走,晓楠追上一步紧紧拉住她的手,唉声叹气地说:“哎,新婚夜一个人睡好孤单。”艳玲决定不理他,一步步往前走,晓楠并没放开牵住她的手,只是看着艳玲。
艳玲的电话又响,接起电话只喂了声就听到那头传来贺威的声音:“艳玲,对不起。”艳玲的第一反应是挂断电话,但想了想对着电话那头说:“我结婚了。”说着就挂断电话,晓楠看着她:“谁?”
艳玲把电话放进兜里:“不相干的人。”晓楠握住艳玲的手更紧:“嗯,我会努力让你的一辈子都和我相干的。”这句话似有魔力,能够驱散一切不快。艳玲把另一支手也和晓楠握紧:“那要看我愿不愿意。”
晓楠把艳玲的一支胳膊拉过来:“你不愿意我会一辈子缠着你的。”两人的脚步已经走的歪歪斜斜,但两人都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走,傍晚的太阳照在他们身上,让艳玲觉得暖融融的,从此再不会有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