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江萍冷冷的说,“我们要考虑的不是应该不应该,而是要绝对的服从,高主任这样安排一定有高主任的原因,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尽全部的努力。”

耻笑我那心中叹了口气,真是的,有点赌气的说:“我已经尽了全部的力量。”

“池小晚——”江萍稍微提高些声音,“不要仗着你姐姐和S公司杜总的关系比较暧昧,就可以无视高主任的存在!”

池小晚立刻站起身来,看着江萍,声音中稍带愤怒的说,“我工作和我大姐有什么关系?什么叫“仗着你姐姐和S公司杜总的关系比较暧昧”,你暗示什么?”

江萍稍微后退一下,冷静的说:“我说什么你姐她自己明白,杜总确实是我们这最大的客户,但是,杂志社不会因为这一点就置杂志社的名声和前途不管不问,你是杂志社的员工,就要遵守这儿的规章制度,最好不要再迟来早走,再用各种理由搪塞,好好的工作,完成高主任的安排。”

池小晚盯着江萍,真是说不出话来,表面上听,处处是江萍考虑周全,为单位着想,而且是句句在理!但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尤其是提到个杜辉,大姐怎么可能喜欢那个花花公子呢?

“江萍,我请假!”池小晚突然说。

江萍盯着池小晚,漠然的说:“现在办公室里事情太多,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不许请假,不要再找些什么身体不舒服,早上起晚了之类的理由给我,开始工作吧。”

池小晚心中想,桑心柔怎么忍了江萍这么久?

“我唯一的理由只有一个,不是天大的,但是,是我在意的,我绝对不会和诋毁我家人的人一起工作,如果有人可以胜任我目前的工作,随时可以过来。”池小晚在想,自己什么时候突然间变得如此“刻薄”?怎么如此讨厌面前这个女子?!“你曾经说过你有熟悉的人在旧址里面工作,你可以通过他来获得,我无法让我哥哥泄露旧址发掘的不可泄露的内容,如果你亲戚可以做到,随便——”

“池小晚,你什么意思?!”江萍转过身来盯着池小晚。

“没什么意思!”池小晚心里头烦烦的,不明白为什么,就算觉得想和人吵架,仿佛你心中窝了一团火,发泄不出来,“你既然可以得到红烛最早的照片,超过我和心柔,也可以得到红烛最早的照片,超过我和心柔,也可以现在得到任何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是这个意思。”

办公室里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第一次,看到一直安静随意的池小晚如此生气,如此高声和人讲话,而且是和深受高主任宠爱的江萍,负责这间办公室的江萍!昨天有人在外面看到江萍和高主任的长子在一起吃饭,甚至我们看了一场电影,池小晚,这是自找麻烦。

江萍顿了一下,盯着池小晚,然后一字一句说:“请你去和高主任请假,不要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话。”

池小晚把头扭向一边,努力平抚自己的怒气,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容易惹自己生气?

收拾好桌上东西,池小晚从桌前走开,看了一眼江萍,“好,我去请,大家都眼前舒服!”

出了办公室,长长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口气,看着前方,走到高主任办公室前,敲门,里面没有人回答,推门进去,准备找张纸写张请假条,正在愤怒中,哪里理论得出自己的对或者错。

高媛的办公桌前没有人,房间里也没人,池小晚在桌上找了张纸写下请假条,然后压在电话下,突然,看到旁边的抽屉忘了关,里面有张放大的照片,黑白,很熟悉,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看着,这张照片她见过,在外婆家,是自己母亲小时候的。

美丽,梳着辫子,温柔的害羞的笑着,眼睛纯净如水的望着前方,黑白的色调使她的样子愈发清秀可人,

自己母亲的照片怎么会在这儿?

照片下面压着一张纸,打印机打出的字,整齐,毫无感情地写着:余雪琴,牟德蒙先生幼年的邻居,青梅竹马的玩伴,后——

还没看完下面的文字,隐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池小晚立刻推上抽屉,离开两步,等着高媛走进来。看到池小晚在这儿,高媛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谁让你进来的!”

“我过来找您请假,”迟小晚看着高媛,想起桑心柔曾经说,这段时间高主任和她老公闹得很不开心,为着一个女人,据说是她老公很久以前的爱人,难道,会和母亲有关?

“请假?请什么假?”高媛皱了一下眉头。

池小晚想了一下,说:“我答应这段时间帮我哥处理一些事情,顾不过这边,所以找您请段时间的假,半个月。”

高媛看着池小晚,忧郁一下,说实话,她现在看见姓池的人就恨得牙根痒痒,但是,杜辉电话里说过,不可以对池小晚有任何态度上的针对,杜辉是这儿的大客户,她得罪不得,听江萍说,好象是池小晚的姐姐和杜辉的关系非常暧昧,那个女人,竟然和杜辉无暧昧的时候还勾引自己的儿子!

不过,池小晚请假也好,最起码有段时间可以不必看到这张脸!不必再想起什么迟小曼!“好把,我答应了。”

“谢谢。”池小晚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心中却放不下那张照片,或许外婆知道这一切。

回到办公室,迟小晚懒得理江萍,收拾好自己私人物品,离开了办公室,外面天微微有些阴,有些秋意在身边渐渐浓了许多。

一声汽车停住的声音,吓了池小晚一跳,抬头看,才发现,自己走神了,离开单位后,她顺着路慢慢走,前面有个下水井井口上没有井盖,她就差一步就要掉进去,在这个时候,有辆车猛的停在她面前,恰好的提醒了她。

“这样很危险,走路的时候绝对不可以走神。”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司马,打开车门,“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池小晚愣了一下,有写乱,想了一下,微皱眉头,“不知道,只是,海象有许多的事情一下子冒了出来,有点理不清,你怎么会在这儿?甘南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他已经好多了。”司马笑了笑,“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池小晚想了想,去哪里?她还真没想好要去哪里。

“想不出来?”司马看着池小晚,她此时困惑的表情很熟悉,仿佛那时的意儿,虽然记不清当时的意儿的模样,只是觉得想,“不如我们去上次去的游乐场?”

池小晚没意见了点了点头,上了司马的车,突然看见司马,轻声说:“我们相处和爱情无关是吗?我们只是单纯的交往是吗?

司马点了点头,稍微有些犹豫,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咽了回去,发动车子,想前方驶去。

“这样挺好。”池小晚突然说,看着前方,“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就不会生气,不会觉得二姐可气,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二姐就有权利喜欢你,是不是?”

“没上班吗?”开了一会车,似乎想打破车内有些冷冷的氛围,司马突然开口问,“休息是吗?”

“我请假了。”池小晚看着车窗外,眉头有些皱。

“好象不太开心,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吗?”司马温和地问。

池小晚摇了摇头,茫然地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会告诉你。”

司马微笑着点点头,奇怪,看见她,心情总会有些轻松的感觉。

第106章
坐在秋千上,池小晚荡来荡去,和上次的情况很相似,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在上班的缘故,除了一些来恋爱的年轻人,游乐场是很安静的,池小晚并没有打算玩什么游戏,进来就坐在秋千上轻轻地荡着,司马从后面轻轻地推着,池小晚越荡越高,情绪慢慢地好起来。

“我去过旧地址了,”池小晚的声音在空中荡来荡去,“那儿,是不是你知道,我哥哥的怀疑也许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让甘南过去毁了红烛,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可以说明,你和旧址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到底是个怎样的王朝,寂寞的在地下深埋了千年?”

司马让秋千慢慢停了下来,看着池小晚,静静地说:“那儿有个故事,非常伤感的故事,所以,我想毁了那对红烛,因为那对红烛毁了所有,有时候,爱,是可怕的。”

池小晚不太明白的看着司马。

“来,我们坐下来说。”司马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和你口中旧址有关的故事。”

“我坐在秋千上,这样可以直接看到你,不用侧着头。”池小晚并没有从秋千上下来,秋千有靠背的,她可以慢慢地荡来荡去,很舒服的,“而且这样会很舒服。”

“好吧。”司马微笑着在长椅上坐下,看着池小晚,慢慢的说,“你一定非常好奇,我为什么要让甘南去毁了那对红烛?一对普通的结婚用的红烛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小很久很久之前,久到要用千年之前来说,时间在这里已经模糊,我们姑且不去理会时间。那时那个王朝有一为君王和他深爱的一位女子举行婚礼,想着从此就可以幸福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但是,在结婚的时候,出了一些可怕的意外,来自于因爱而有的诅咒——”

司马顿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眼前,似乎重新出现了当时情景,仿佛,突然间,一切扑面而至,悲伤,绝望,如同巨浪,一下子扑头盖脸的冲了过来,让他几乎窒息。

红衣的丛意儿,在烛光下,美丽动人,他的身形略有些单薄,喜庆的红衣穿在身上,透着让人怜惜的娴静。

散了众人,所有贺喜的皇宫人员和大臣们都离开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司马逸轩,微笑着,看着彼此。司马逸轩伸手帮着丛意儿摘了头上所有的饰物,散了一头乌黑的秀发,带着凤冠,一天的时间,一定很辛苦。

丫头小忆从外面端了酒近来,上好的瓷,透明的质地,和脸上的微笑一样让人干净,一个精致的酒壶,虽然盖着盖子,仍然是有隐约的酒香飘了出来。

“皇上,娘娘,这是太上皇特意差人送来的好酒,太上皇说,这酒藏了许多年,他老人家都不舍得喝,特意送了来,让您和娘娘尝尝,太上皇老人家还特意嘱咐奴婢,说这种酒放的时间久了,只怕喝了会有后劲,让娘娘少喝些,不是心疼,只是怕,”小忆忽然调皮的一笑,接着说,“只是怕耽误了皇上和娘娘的好事。”

“谢了。”司马逸轩微微一笑,指了指桌子,“放下吧,去休息吧,如果有事的话,朕自会叫你们的,只留一两个人在外面伺候着就成,忙了一天了,你们也累了。”

“谢皇上”小忆一边施礼,一边看着丛意儿,来的时候,小蝶姐姐再三的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娘娘,娘娘可是个大好人,好不容易皇上和娘娘走到了一起,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一定要仔细体贴些,她是第一次见到丛意儿,真的是个很让人喜欢的女子,不张扬,眉眼间的娴静味道,让人看着舒服极了。“祝皇上和娘娘生生世世幸福相守,也祝皇上和娘娘夜夜如此,相守到老。”

“好一张能言善道的嘴,难怪小樱特意荐了你来,下去吧。”司马逸轩微笑着摆了摆手。

小忆放下酒,准备离开,瞧着桌上的红烛的火苗有些小,走过去,轻轻的挑了一下,火苗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就在她走到门口出去,返身准备掩上房门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红烛火苗突地一跳,莫名的艳丽起来,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小忆犹豫了一下,这红烛是太上皇特意为新人们选的,是宫里御制的,也许就和外面的不一样,火苗更加明亮一些吧。想着,掩上房门,离开。

甘南和甘北都在外面巡视着,看见小忆出来,瞧她脸上的表情,知道里面很安全,就相视一笑,继续巡视。

司马逸轩揽丛意儿在怀中,感觉倒怀中的身体微微颤抖,轻轻的说:“意儿,为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开心吗?”

“嗯。”丛意儿羞涩一笑,瞧着司马逸轩近在眼前的面孔,突然有些调皮的说,“不过,敏枫居还在吗?”

“在,”司马逸轩轻轻的抚弄着丛意儿垂肩的秀发,光滑亮泽的头发,透着淡淡的香气,他的意儿,一切都是让他满意的,“怎么?”

“我在想,若是有一天你厌烦了,我会一个人到那儿去呆着,那儿,大约是我一直会去的地方,每一次都会去的地方,那儿好像就是我的避风港湾。”丛意儿将手放到司马逸轩的手中,微笑着,轻抬头看着司马逸轩,温暖的气息令人陶醉。

“呵呵。”司马逸轩一笑,说,“我才是你的避风港湾。”

丛意儿幸福的笑着,视线中,那对清风流云剑双剑合璧的挂在墙上,如同此时幸福的他们,相依相偎,终于,他们也在一起了,不会再分开,从这两把剑铸成开始,它们就分别在两个有缘的人手中,终于,终于,它们如他们一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他和他喜爱的女人,终于走到了一起,有了他们的婚礼,有了彼此的承诺,他们终于可以不必担心什么的呆在一起。”司马的语气悠长而平静,如同此时静静的天空。

“这不是很幸福的事情吗?”池小晚坐在秋千上,微微的笑着。

司马轻轻叹了口气,回忆,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感受,一切,似乎,他只是一个讲述者,但是,为什么,心却颤抖的自己也控制不了?!

当时,历经世事的他,以为,再不会有什么阻拦,他成了大兴王朝的皇上,九五至尊,没什么人可以阻拦他和意儿长相厮守,但是,偏偏,有些事情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以为,司马溶放弃了;他以为,自己的父亲让步了;他以为,蕊公主疯了;他以为,蝶润死了——但是,一切,完全的不同。

他不知道,司马溶在他和意儿的洞房站着,就躲在一处树木的后面!他不知道,司马溶和蕊公主有了交易!他不知道,失去了意儿的司马溶再也无法去爱,从然,丛惜艾有了他的骨肉!他不知道,贵为乌蒙国公主的蕊公主,因为失去他,而恼恨了天下所有的人,看不透参不透!他不知道,太上皇事先通知了蝶润,让蝶润如他当年一样炸死骗过了甘南和甘北!他不知道,他竟然被所有人算计!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司马逸轩微笑着,满足的叹了口气,听着外面的风雨声,看着红烛,只觉得天下自己是最幸福的,“这段时间,你瘦了许多,我要把你养得胖胖的,为我生下许多的孩子,看他们在我面前跑来跑去。”

丛意儿面上一红,轻轻扭头看着桌上的红烛,眼神朦胧。

“我要为你画张相。”司马逸轩微笑着说,“记下此时的你,有一天,我们聊起旧事,可以想起种种。”

丛意儿一愣,下意识的说:“我一直在,你的话听来,为何如此悲凉?”

司马逸轩觉得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味道,淡淡的香气,他伸手握住意儿柔柔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有你在,是我司马最大的幸福,我真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止。”

丛意儿把头伏在司马逸轩的胸口,听着司马逸轩有力的心跳,觉得,幸福满满的,轻轻抬起头,安静而温柔的看着司马逸轩。

“来,我们喝杯酒。”司马逸轩觉得幸福满的他竟然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他想要好好的温柔的对待面前的女子,给她幸福,给她快乐,他需要慢慢来,慢慢的让她快乐的享受这人生的初夜。

“好。”丛意儿点点头。

司马逸轩轻轻揭开丛意儿的红色嫁衣,温柔的看着意儿的眼神,轻轻的脱下了那件红色的嫁衣。

丛意儿的脸红得有些发烫,有些慌乱的用手轻轻一推,羞涩的说:“我们喝酒,喝酒。”

司马逸轩轻轻的一笑,轻轻的抬起丛意儿的脸,指尖轻轻的顺着丛意儿脸的轮廓轻轻的划过,每一下,都可以感觉到意儿紧张的心跳,和不知所措的羞涩,他的指尖接触着意儿光滑的皮肤,仿佛把自己的生命交付,“意儿,我,要你。”

丛意儿紧张的不知所措,傻兮兮的想要躲开,但是,身体却无法挪动半步,只得僵着,面上的笑,羞涩而紧张。

“但,不是现在。”司马逸轩不忍看到意儿的紧张,立刻微笑着温柔的说,“来,我们喝酒,喝酒,让我的意儿有些醉意,如何?”

丛意儿羞红了脸,真的不知道手脚如何放的任由司马逸轩握着她的手带她到桌前。

司马逸轩亲自到了两杯酒,递给丛意儿已被,目光温柔的注视着意儿,“来,意儿,我们喝下这杯,希望我们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倒了酒,那酒很醇香,他素来饮酒,知道这酒确实很好,”司马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无助,看着前方,当时,当时的自己,怎么也没用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在酒里下毒!

池小晚看着司马,没敢说话,不值得说什么,静静的等着。

那酒,里面装了解药,装了可以解红烛的药,可以让他在中了毒杀了丛意儿却不会丢了性命!但是,意儿她没有喝,羞涩的她,当时在做什么——

丛意儿轻轻的抿了口酒,微微有些辣,放下杯子,调皮的说:“不喝,这酒好辣,我喝茶,我以茶代酒。”她转身去倒了杯茶,举起来,看着司马逸轩喝着酒,微笑在她的唇畔慢慢的荡漾开。

第107章

红烛,很明亮的燃烧着,在房间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红烛跳跃的火苗在窗户纸上一闪一闪,甘南看着,有些奇怪的说,“咦,今天的红烛真是激动。”

“激动?”甘北一愣,下意识的看过去,是啊,甘南的词有些奇怪,但是,挺恰当,他和甘南都成亲了,他们成亲的时候也有红烛,红烛可不是这个样子,没有,如此怪异。“是有一些,可能,太上皇太用心了吧,呵呵。”

司马逸轩开始觉得有些热,面上微红,奇怪,他没有喝酒喝醉的时候,怎么现在,有些许醉意,他脱下外衣,眼神有些迷离。

丛意儿轻轻一笑,只怕是酒喝得急了,她笑着说:“我去倒杯浓些的茶给你,不去打扰小忆了吧,让她休息会吧,我自己来。”站起身,去倒茶,桌上的红烛火苗窜得老高,一下一下的,丛意儿有些奇怪,空气中似乎有些奇怪的淡淡的香气,在她的鼻畔轻轻的飘过,她觉得空气有些闷,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窗外的天阴得很,好像要下雨,确切的讲,已经有雨落了下来,打在窗外的树枝上,发出悦耳的声音。

“逸轩,外面下雨了。”意儿微笑着转过头。

司马逸轩觉得鼻端有一种奇怪的香气,很奇怪很奇怪的香气,他轻轻摇了摇头,晕,天旋地转,酒喝多了吗?倒了倒酒壶,里面已经一滴酒也没有了,喝了这么多吗?好像有人在和他说话,努力集中精神,远处隐隐约约好像有个人,向他冲了过来。

他想看清楚,但是眼睛却是模糊的,是谁?!

“——他以为他喝多了,其实,他中了红烛的蛊惑之毒。”司马疲惫的说,“那种毒可以让人一时鬼迷心窍,乱了心智——”

“那他也不认得他爱的女人了吗?”池小晚有些紧张,天空开始落雨,她从秋千上跳下来,和是一码一起进到旁边一个亭子里避雨,石桌石椅,还算干净,“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杀了她,杀了他最爱的女人!”司马坐下,看着池小晚,语气平缓的说,看不出什么感觉,就好像真的只是在讲一个故事。

池小晚愕然的看着司马,虽然猜到有可能是这个结果,听在耳中却是一心的茫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司马转头望向雨,那个时候,也是突然下起了雨。

“逸轩,你怎么了?”意儿的表情是意外而慌乱的,怎么突然间,逸轩的脸上充满了杀气?!

一把推开跑过来扶住他的丛意儿,司马逸轩身形一纵,从墙上取下了清风剑,愕然的丛意儿根本来不及去拿流云剑,清风剑就已经迎面刺了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窗外的司马溶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房内的情况,立刻从隐藏的地方跑了出来,跑得过于仓促,不小心碰倒了一盆放在一边的花,发出哐当的声响,惊动了附近的甘南甘北。

“好像有人?——”甘南看了甘北一眼,两个人立刻奔着发出声响的地方跑了过去。

蕊公主,藏在阴影中,面带冷漠的微笑看着房内发生的一切,司马逸轩的武艺她是相信的,丛意儿绝对不是司马逸轩的对手,丛意儿一定会死的!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先中毒的是司马逸轩,而不是丛意儿?她的计划是让丛意儿先疯,然后刺杀司马逸轩,让司马逸轩在疯狂中再杀死丛意儿,这样,事情发生在大家眼皮底下,可以解释为,是丛意儿蓄谋已久,所以才被司马逸轩处死的。

闪过司马逸轩的攻势,丛意儿大声说:“逸轩,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对我动手!”

“——当时,他是什么也不记得的,那药,就是让他迷失了心窍,否则,就算是送了性命,他也不会伤害他爱的女人的——”司马的手轻轻的按在石桌上,关节发白,看得出来他的愤怒和悲哀。

池小晚有些不明白,忍不住插了一句:“为什么他会中毒而她不会?如果他中了毒,她也应该会呀?”

“她不会。”司马顿了一下,想着当时的情景,心里头突然脆弱的不得了,他,真的对她动了手?到现在,他都不能相信!

意儿是不会中毒的,她没有中毒,所以才悲哀,清醒的死在自己所爱的人手中,没有人想到意儿不会中毒,安排计划的人都相信,中毒的应该是两个人,以丛意儿的功力,先出现状况的应该是她,不会是司马逸轩,然后司马逸轩才会中毒,但是,中了毒的司马逸轩不会出事,那酒中有放好的解药,也是一种毒,但正好可以和红烛中的毒彼此相解,只是,偏偏,他们都没有想到,丛意儿没有中毒。

因为她有那串手链,那串可以避百毒的手链,所以,她才没有中毒,她清醒的面对着中了毒的已经疯癫的司马逸轩。

司马溶砰地一声推开门,丛意儿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险险被清风剑刺到,衣服划了一道,一缕青丝也被削了下来。

“意儿,小心!”司马溶激动的喊。

他事先服过解药,不会有事,但是,随后赶来的甘南甘北就没有那么幸运,他们顺着声音赶来这儿,想要动手,却嗅到空气中隐约的奇怪的味道,听到丛意儿大声说:“大家小心,这红烛一定有毒!”

他们立刻屏住呼吸,避开风向,却不能向前冲一步,因为他们看到皇上已经面色发青,一脸的杀气!

“娘娘,小心!”甘南看到丛意儿一再的小心避让,立刻把自己的剑抛了过去,“用剑挡一下下。属下立刻去找萼公主过来,她现在还在宫中,她或许解得了——甘北,小心照看着!”

甘北点头,紧张的看着场内的司马逸轩和丛意儿。

丛意儿欺到司马逸轩的身前,用剑挡住司马逸轩的剑,却听到一声脆响,手中的剑断成两截,清风剑削铁如泥,任何挡它的武器都会如此,没什么好奇怪的。丛意儿一个不提防,肩上中了一剑。

“意儿——”司马溶大声的喊,想要冲上去,但他功力弱,向前两步,就被清风剑的剑气挡在了外围。

鲜血从意儿的肩膀上流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袖,看着面带杀气的司马逸轩,已近疯狂的模样,心收紧到她无法控制的悲哀起来,她突然明白,不是司马逸轩要杀她,而是如今的大兴王朝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