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阳光明媚,木若心情大好地在墨府的大花园里踱步,在第N次被路过的仆人戳后脊骨之后,木若实在是忍不住了那墨晞到底是有多衣冠禽兽?!为嘛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哎呀呀看不出来这小公子是个受儿啊”?!
“混蛋、混蛋、混蛋……”木若边走边毫不留情地辣手摧花,“总有一天小爷我定要将你扔进右楼里去”
步伐忽止。
木若远远地望着那两道人影,目光疑惑……大白天的,就算是要行苟且之事也不太合适吧,那……那只小禽兽在干嘛?
好奇心害死猫,但素她不素猫吧……
于是木若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探了过去,弓着身子趴在草丛里假山后,一点点接近,那边的话音也在增大
“武林大会?”木若捕捉到一个关键词,不由生疑这个在家奴口中也是纨绔无为、好色胆小的墨小少爷,为什么要关心武林大会的事宜?说来那武林大会,大概是本月初九“不就是后天了么?!”
“唔,没错,是后天。”
“难道那只小禽兽要去武”猛地噤声,木若抬头望向那发出声音的地方,“额,墨少,好巧。”
正对上的是墨晞眉眼弯弯的笑脸。
木若雷劈状……天要亡她啊这是……
“小、禽、兽”墨晞慢慢地俯身下来,在月白长衫公子的身上笼下阴影,嘴角翘起的弧度愈加明显,“嗯?”
“……”木若的身子在那一声余韵销魂里恍如过电,酥麻麻地软了下来,一丝异样划过她的眸底。
墨晞却是显然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就势继续压身下来,目眸里的颜色也是愈发深沉:“那我可不能白白地被人骂了,总要做点什么实事担起这个‘小禽兽’之名吧?”
木若瑟瑟状,强作笑颜:“墨少您大人有大量,我再也不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唔,是吗?”墨晞轻笑,弯弯的眼眸像是一只小狐狸,“我可是听说,我不在的这半个月里,你没少跟人讨论我的分桃之癖呐?”
“……”木若默默泪目,这些没有节操的人,怎么可以把这些东西泄露给事主本人……
“承认了?”墨晞抬手,葱白修长的指在她的唇畔、鼻翼、眼角一一划过,言语间忽有凌厉的怒气扑面而来,他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小公子狠狠地压向自己,“你怎么敢想逃开?!”
“……”对于此类神转折,木若表示完全跟不上思路,“欸你不要跟我装熟我不认唔!”
木若痴傻,任那人的软舌撬开自己的唇齿,长驱直入。
……她被一个男人吻了最重要的是她被一个男人当成男人给吻了!
而且,唇齿间氤氲开来的酒香可以告诉她:很明显,这只小禽兽喝高了,把她当做某个他了。
木若猛力挣扎无果,便狠劲咬了下去瞬间,便有咸涩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
木若暗忖:这么大力下去,会不会咬断了?现在推开,能算他咬舌自尽么?
墨晞却只是轻哼一声,仍是抱着木若不肯松嘴……
木若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样下去让人看见算什么贞操碎一地啊喂!
ˇ归我圈养ˇ 最新更新:2013-08-02 09:39:49
等到被放开,木若觉得自己的肩胛骨已经被小禽兽握碎了,她怒意汹涌地看向长身玉立的墨家小少爷,冷笑道:“堂堂墨将军府,连条狗都拴不住,放出来乱咬人呵?!”
眸色冰寒的墨晞直起身来,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上,那因亲吻而变得异常粉润的唇缓缓翘起,竟也多了些倾国倾城的味道:“白公子,是我失礼了呢,还请公子”轻笑声宛如乐伶的琴音,丝丝扣入人心,“莫要见怪呐。”
言语间,那人已伸手过来,自那绣了金丝的袍袖中露出一截胜雪皓腕,略一低身,便将地上的木若勾进了怀里去。
木若一怔,刚要挣扎
“啧,三弟好兴致呢,光天化日的,就抱着你新收的小宠儿在这后花园里亲亲我我……不太好吧?”二人身侧不远处的窄径上,衣着矜贵的男子笑的讽刺而扎眼。
“三、三少爷白护卫”跟在男子身后的两个丫鬟瑟瑟缩缩地跪了下去,似是为撞破了这一场景而紧张不已。
木若石化……所谓“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妹啊!
“唔,原来是大哥啊。”墨晞眸也未抬,专注地望着怀中表情扭曲的小公子,浅浅地笑着,声音温凉动听,“大哥莫不是嫉妒了?若是如此,不如我忍痛割爱,将这绝色的小人儿送给你可好?”
木若的瞳孔一缩,目光变得寒栗,却出奇地安静乖巧,依着墨晞的身子避开来人探询的视线。
见状,墨晞唇角的笑弧愈发上挑。
“我哪里敢受这么份大礼?”墨谨依旧是那嘲讽的腔调,“我可不像三弟你,纵然在家里养着众多男宠,依旧可以深得爹的喜爱。”
“……”木若好像明白墨家长子为嘛对小少爷看不顺眼了,不过……众多男宠什么的,莫非她就是其中一只?
“大哥这话说得也就太不厚道了些,”却听那几许魅惑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公子只是我的贴身护卫罢了。”
……只是护卫……木若垂眼望了望环在自己腰间的猿臂,贴着那人耳尖来了一句:“小禽兽,乃真表脸,这一笔算你欠我的。”
眼见那两人贴覆耳语却听不清内容,墨谨黑了黑脸色,皮笑肉不笑道:“将军府里的男宠,哪一个不是三弟以‘贴身侍卫’之名招进来的?何况如此亲昵缠绵,三弟你就莫说些让小美人儿凉心的话了。”
“……”先是“绝色”,又来“小美人”,木若深感惭愧……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可怜娃儿,要是见了她家师父,岂不……木若的眸色一暗,一抹苦笑浮上唇畔。
太过明显的情绪低落,让墨晞微诧地低头望去,眸子里划过几许异色:“真的生气了么?”温热的呼吸依言覆在怀中人儿的耳尖上,言语里有说不出的宠溺疼爱。
木若背脊一僵……真特么演技实力派……
秀美一蹙,木若一脸“我很受伤”地、哀怨地抬头看了墨晞一眼:“进府前明明说只要我一个,没想到如今你却又是新欢又是旧爱人家不依啦~!”一句话没说完,自己先在心底抖了三抖,紧接着,木若明为撒娇暗为泄愤地狠狠啃了墨晞一口。
“”墨晞猝不及防,轻吸了一口气,却是宠溺不改,“你冤枉我了,我真的只喜欢你一个人呐,我发誓好不好?”
木若这时方察觉口感不对,偷眼瞅了瞅,那白色的衣袍左肩处已然浸了血:“……”
为防秋后算账什么的,她还是闭嘴吧……
“呵呵,三弟果真是风流多情呢,”被完全无视的墨谨边磨牙边假笑着,“看来三弟有些情话不便当着我说,那大哥就先行离开好了。”
说着,瞥了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一眼,转身走开,两个丫鬟也急忙跟上。
看着那远去的三道背影,估算着大概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被听到了,木若立刻凶相毕露,恶狠狠地推开墨晞的身体:“从今天起,滚远一点!再惹火小爷,小爷就将你丢到有间青楼的右楼里!”
墨晞轻声一笑,饶有兴趣地抬眸望来:“原来是只长了牙的小狼呢,可是小狼,你别忘了……”声音忽压低下去,那唇角的笑容也变得魅惑人心,“两年之内,你还是归我圈养。”
“……”木若咬牙……她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小狼,”墨晞弯起眼睛,笑得一副无害的模样,“跟我回房。”
墨晞微微挑了挑眉,唇角笑意加深了些:“你确定不要?”
“……”木若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几下,“你不用说得这么‘委婉含蓄’,我说了,我不通医术,你还是找别人给你上药比较好。”
“这是你啃的。”墨晞指了指肩上依旧渗着血的地方,“你不该负责?”
“那是你活该!”想到那个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墨晞忽不言一语,安静地盯着满脸阴沉的小公子。
“你不会是……酒劲又上来了吧?”木若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她不想再被狼吻了……
“你只是……很像她。”墨晞忽而轻笑,不同于之前她所见的任何一抹笑容,晕着满满的、却无声的疼。
仿佛一朵花静放在无人知晓的岁月深处,落寞而悲情。
“他……是谁?”木若说不出心底的感觉,但是那一瞬,她偏执地相信,这个人一定有一份疼到刻骨的眷恋。
“她……”墨晞抬眸望着眼前的人儿,目光却又似早已穿过了她,“她是我一个人的天下。”
心口的弦被拨动了一下,木若将眸光转向那血色漫开的白衣,半是玩笑半是伤:“既然同是天涯伤情人,那我便发发善心帮你上药吧。”
像是突然回了神,墨晞敛去伤意,勾唇一笑:“那我该说什么?谢主隆恩吗?”
“祸从口出,你这可算是谋逆不轨了。”木若转身去拿桌上的伤药,调笑道。
“唔,是吗?”墨晞凝着那个背影,眸光微闪,抬腕解去衣带。
“当”木若拿起伤药转回身来的一刹,恰逢那衣袍划过雪玉般的白肤,萎落在榻。
木若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所谓肤若凝脂,大概也就如此了吧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光线清楚的地方看到美人宽衣呢……
“看傻了么?”那一声浅笑传了过来,隐约间有一丝危险划过那双墨黑的目眸。
“呃?”木若回神,边走边笑道,“不错嘛,看来若是把你送到有间青楼,我也能稳赚不赔了。”
墨晞垂眸,但笑不语。
“你的伤……”木若微愣,看着手底那宛如凝雪上裂开的结痂,以及结痂两旁的牙印,“这么短的伤痕,是故意割的么?”
“放血疗毒而已。”墨晞无所谓地笑着,“谁想到你的准头那么高,一击即中。”
“……”木若一窘,手下加了些狠力,察觉那人身体轻轻颤了颤,这才收了力道,奸笑道,“你老师没教过你,请人办事时要谦恭有礼么?”
墨晞无奈而笑,湛黑的眸子里水光流转:“是,老师。”
“主人。”门扉忽然被叩响。
“…进。”
木若垂眼望去,见墨晞笑容未改,却分明感觉室温骤降……这人,是属笑面狐狸的吧?
木门被迅速地打开,一道人影闪过,门随之关闭从始至终,未发出丝毫响声。
故而,当木若童鞋抬头忽见一青衣人影立于眼前时,自然是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瓷瓶扔了出去。
来人见到室内之景,亦是一怔,但即刻便垂下头去:“主人”
再无一语。
木若顿悟:“啊,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便要抬脚,毫不留恋。
“无碍,”墨晞上扬唇角,“小狼又不是外人。”
……小狼……木若动作僵滞:“你丫禽兽说谁小狼呢?!”
墨晞眉眼弯弯,笑着给眼前炸毛的小狼儿顺毛:“嗯,我是禽兽,满意了么?”丝毫不顾尚有属下在前,语气宠溺,“乖,继续上药。”
被顺了毛的木若暗忖片刻,认真道:“不行,你肯定做的是谋逆造反的勾当,谋反什么的是要诛九族的,多知早挂,少知为妙,不知更好。”
越是认真的表情,越是凸显出某女的搞怪只是木若却未料及,话一出口,一把剑瞬间抵上她的颈,却又在下一秒折做两段。
木若惊滞,目瞪口呆地望着不知何时站在面前、手握断剑的青衣人和抬腕点在剑断处的墨晞。
墨晞眸光冰冷,煞骨的凉意遍布周身,他转手点在青衣人的腕上,听得那人闷哼一声,断剑也应声落地。
至此,杀气方淡了下来。
木若欲长吐出一口气,却被墨晞接下来的动作生生憋了回去
长臂一伸,墨晞直接将呆立在身侧的女子横拥进怀里。
木若僵滞着身体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前方的房梁以及迅疾地俯下来的那张脸上慑人的黑眸,难以动作,下一秒便感觉温凉贴上自己的脖颈。
似是察觉到她将要有的挣扎,墨晞略带寒意的声音贴着她的颈响起:“别动,剑上有毒。”
木若的挣扎立刻被扼死在萌芽状态失节事小,丢命事大啊……
颈处的吸吮导致的酥麻感作祟,于是,木若如同一只正在清蒸的大闸蟹,脸蛋通红,连一双耳朵都成了粉色。
而吸出毒血吐在一旁的墨晞抬眸时,所见的正是木若脸蛋上粉色蔓延到耳尖的模样,不由地散开了怒意,垂睫轻笑:“原来还是只会害羞的小狼儿呐。”
木若大窘,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而后捂着伤口,奋力挣扎着起身跑出去,边跑边埋怨:“管好你男宠,再有下次就找你索赔!”
墨晞唇角的笑意随着女子脚步声的渐远而愈发浅淡,直至最后完全消失:“明日到刑堂自领二十鞭通知影杀众人,自今日起,保护她就是你们的第一任务;但有违者,以叛罪论处。”
ˇ墨府遇险ˇ 最新更新:2013-08-02 15:35:58
翌日清晨,墨将军府,正厅。
木若惺忪着睡眼,茫然地望着厅中环坐的众人……还未睡醒就被人从被窝里挖到这儿来,又摆出一副满堂会审的架势,这是肿么个情况咧……
“本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原来却是个美娇娥啊”右侧首位,表情嘲讽的长子墨谨赫然端坐,“只是不知道姑娘你不惜女扮男装进入墨府,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木若的意识瞬间无比的清明,甚至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这个墨谨,她惹着他了?怎么句句话都想把她往死路上逼啊?乔装混进将军府,扣下这么一大顶帽子,若这罪名落实了,那就有得受了。
木若的眸光扫过厅中众人,暗中咧了咧嘴。
“不必找了,晞儿今天不在府中。”居于正中的威严男子冷声开口。
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么……木若抬眸,正视着那个身姿伟岸的中年人:“墨将军,小女子无意于墨府。”
她直身而立,言语间多了些不卑不亢的味道。
“你说无意便是无意”墨谨冷笑一声,“你当墨府中人都是三岁小儿?”
“……”木若不语,对于此种专门找茬的人来说,任你千般辩解也是枉费口舌。
“老爷。”一仆妇上前来,跪于一旁,双手奉上一封信函,“在白姑娘房内发现此物。”
木若微怔,而后慢慢眯起了眼睛……向来对墨晞的风流轶事不闻不问的墨稹却突然查起了自己的身份,房内出现的信函这种用烂了的戏码,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墨稹抬手接过奴仆奉上的信函,打开之后扫视几眼,脸色一沉,恨声道:“来人,将这月濯国的细作拿下!”
话音刚落,便有武夫打扮的人上前将木若按在地上。
未及反应便被摁倒在地的木若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墨将军就凭一封来路不明的书信便将我定为别国细作,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墨稹的眼底有着复杂的情绪幻变,沉吟片刻后,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乔装进入墨府,意图不轨,又有与月濯朝臣通信往来意欲窃取本朝机密的证据,不知白姑娘还有什么要说的?”
“若我真是月濯细作,传来的信件读完之后没有立刻烧毁,难道故意等着你们来搜?”木若仰起头,目光暗沉,“就算我是月濯细作,墨将军又何来私设公堂之权?!”
“呵呵,”闻言,墨谨却是先笑了出来,眸光阴鹜,“白姑娘莫非不知,当朝天子早便赐给我爹先斩后奏之权?”
“……是么?”木若忍不住轻笑出声,脸上满是嘲讽之态,“我实在不知,白木小小一个民女,怎生就与堂堂墨府结了怨,竟是非死不可了呢?”
语极清浅,仿佛所言的将死之人不是自己;只是这一句话音落地,却让堂中众人都变了脸色。
“污蔑朝廷命官,你可知何罪?”墨谨的目光更加阴狠。
“啧啧,墨公子的话让人家好怕怕呐~”木若作势往后缩了缩,却因被擒住双肩不得动弹,索性冷声讽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墨谨微怒。
“谨儿”墨稹喝止,而后转身看向木若,眼底有着不甚分明的情绪,“……凡是威胁,我必会清除。”
如此一唱一和……木若冷笑,背于身后的手慢慢舒展,中指与拇指相扣,而后轻轻一弹:“既然如此,不知墨将军想怎样处理我这个月濯细作呢?”
“月濯细作,”墨谨得意而笑,“看来白姑娘已经承认了那白姑娘认为你还有活路吗?”
木若暗自咬牙冷笑,肩上的力道已在旁人未觉时渐渐卸去……这一份梦寻欢,便送给整个将军府作为谢礼!
目光如刃,缓缓扫过堂中众人,木若笑声宛如清铃:“你们……要我死?”
“……”墨稹蹙起眉,久经沙场锻炼出的敏锐感让他感觉到这一刻大堂之中的异样,提力欲起,却忽觉丹田之内气息空匮,竟是浑身酥软乏力。
至此,在场众人此刻都或多或少地感觉出了身体的异样。
木若双肩一震,倏然起身,回眸笑望着瘫在地上的两个武夫,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形如弯月的短刀;她上前几步,走到二人面前方停住,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刚才不是都一副恶狠狠地要杀了我的模样么?”说着话,木若抬腕,弯月刀锋随着视线直直划过众人,嘴角噙着的一抹冰冷笑意始终未变,“怎么现在一个个都成软脚虾了?!”
刀锋停在指向墨稹的方向,木若温婉一笑,闲庭踱步似的走了过去,贴上身来,刀锋压在墨稹的颈动脉上:“呀,墨大将军也是动弹不得了?您怎么不拿出方才先斩后奏的架势了?”
“你想做什么?”墨稹眸光冰冷。
“……”木若敛了笑意,眸底寒潭千尺,“告诉我……是他要杀我么?”
她只是想赌一次试试他为她吮颈疗毒,怎么会看不出她没有喉结?
昨日尚在府中,今日便离开是她赌输了么?
……明明她就要开始试着接受除那人之外的人了。
“他?”墨稹眸光一闪,不由朗声而笑,笑声中却有着莫名的怒意,“他若下得去手,也不用我如此煞费苦心地引他出去。”
“那为什么?”木若眸色一深,声音也变得冰冷,“为什么一定要我死我哪里得罪过你?!”
刀刃划开皮肤,一丝血珠顺着墨稹的脖颈流下。
“分明是妖女,你哪里值当别人喜欢?”墨稹答非所问,冷睨她一眼。
“我是妖女?”木若勾唇轻笑,仿佛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那我该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讨人欢喜、才能深得人心?我若不是你口中的妖女,那么现在就该是你刀下的亡魂!”
话音未落,正堂之门被人轰然撞开,两队持刀士兵长驱直入,遍立两侧,手中的冷兵器在随之而入的阳光下反着刺目的寒光。
木若有片刻怔神,却也迅速地反应过来,将刀刃直直地抵在墨稹的颈上,嘴角翘起个邪气的弧度:“看来今天我想全身而退,似乎是不可能的了呢,是吧,墨大将军?”
“大胆妖女,你还不放下手中的兵器?!”墨谨冷喝几声,眸底过一丝阴鹜的寒光。
木若懒懒地睨一眼过去,心底却在飞速算计着逃出去的方法,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墨公子看我长得和你很像吗?”
“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墨谨一怔,而后笑得讥讽不屑,“你那副模样还想”
“那你怎么就把我当成猪了呢?”木若轻轻一笑,妩媚可人,“而且,你不适合作为墨家代表跟我讨价还价的,毕竟”她婉婉笑着,眉眼间生了风韵天成的味道,“人和家禽,是不在同一个交流层面上的呐。”
“你!!”墨谨大怒,说着就要起身,却苦于中毒,又浑身绵软地倚了回去,只能指着木若有气无力地咆哮,“快!快把这女人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哟,”木若轻笑,弯月尖刀轻轻在墨稹的颈上来回扫过,“若是我的性命受了威胁,想来我的这把刀是不在乎被弄脏了的。”
“你好生大胆”墨谨无奈,只得忍着怒意,却还是气得直瞪眼。
“谨儿,”墨稹倒像是置身事外,说教起来,“怒则乱神,别中了别人的圈套。不是从小就告诉你,凡事不可躁动,关心则乱;不要为了那些无干无用的外物扰了自己的大事,该丢弃的东西,就该丝毫不在意地扔掉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废置之物而已。”
一番言语下来,墨稹的视线却始终逗留在堂外。
木若不禁冷笑,这一长段说教,却不是向着堂中之人……墨稹看出了她的意图,还如此不顾性命地要杀她她到底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多谢父亲教诲,孩儿谨记在心。”
墨谨却是一副受教模样,引得木若忍不住嗤笑一声。
墨谨闻声更怒:“来人,上前给我擒了这女子,她再有反抗,便将其千刀万剐以示惩戒!”
“头脑简单。”木若冷叱一声,心里却暗暗加了小心……墨稹猜的没错,她不过是拿他吓唬吓唬他们,哪里敢真地动手若是杀了天顷朝的护国将军,那这上上下下的百姓还不将她一口一口嚼了吃了?
暗暗将少得可怜的内力聚于丹田,木若强抑下心中的紧张与畏惧,轻吸了一口气
“我倒要看看,”门外忽传来一声慵懒之极的声音,“谁敢动她?”
木若一惊,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来人逆光而立,身子半倚在门上,白衣迎风,一派风雅天成,只是神情却看不分明。
“白墨……”她不禁脱口而出,泪水也在瞬间充斥了眼眶。
ˇ两只禽兽ˇ 最新更新:2013-08-03 12:44:34
“我倒要看看,”门外忽传来一声慵懒之极的声音,“谁敢动她?”
木若一惊,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来人逆光而立,身子半倚在门上,白衣迎风,一派风雅天成,只是神情却看不分明。
“白墨……”她不禁脱口而出,泪水也在瞬间充斥了眼眶。
那人身子一顿,而后慢慢地走了进来:“我拼尽全力赶来,你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小狼儿,这样会让我很伤心的。”
欲出的委屈戛然而止,连带眼泪也生生憋了回去,木若贝齿啮唇:“怎么是你……”
墨晞唇角染着轻笑,一路闲适地走来,直至她面前,无谓地仿佛众人都不存在。
木若便一直那样愣着,恍然间觉得那人从来都是这样走来,觉得短短几步,那人却已踏过岁月山河平湖烟雨,拂去了满身凉雨碎花,如此刻这般淡淡而又温润如玉地望着她。
“不是我,还会是谁呢……”那身影略倾过来,尚带着雨后凉意的唇瓣轻轻地触过她的眼角,在那怔怔的表情上吻去溢出的泪滴,“小傻瓜。”
木若的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