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一握,顿时惹得迦冥难耐吟哦,“小,小猫——”
少女的眉眼里顿时绽过了一抹狡黠。
她握紧了他,上下***,缓缓揉搓,眼看顶端已然冒出晶莹的泪了,她坏坏地俯低身去咬他的嘴巴。
她低低地说,“小猫怎的?”
迦冥俊脸潮红,眼睫剧颤,将眼睛撩开了一条缝隙看她,他微微喘着,话未出口,叶一心已经再难忍耐,握住他弟弟的手掌倏然收紧,惹得他又是一声呻吟,她哑着声儿说,“小猫是谁的?”
迦冥撩开了眼,细细地喘,一边喘一边欲望难耐地看着她,他的唇瓣翕动,哆嗦着说,“我,我的…”
他竟然喷射在她的掌心了!
叶一心捻了捻满手湿润的精华,她碧色的眼眸霍然间变暗,凑近了他,嗓音嘶哑,她逼问他,“你又是谁的?”
迦冥抬手搂住了她的腰,死死地搂着,他难耐地摩擦着她的身子,明明神智完全被欲望给冲散了,却嗓音笃定地说,“我是你的!”
够了,死也无憾了!
叶一心摊开了手臂,放开了他,她翻身朝里滚了一滚,劈手将自己身上衣衫全部震碎,抬眼,媚眼如丝地凝望着他。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迦冥分了分自己两条修长如玉的腿…
迦冥一双黑眸眸色彻底被幽暗吞噬,他翻身压了上来,下身重又坚硬如铁,他搂紧了她,贯穿而入…
叶一心从来没有觉得那么的疼,也从来没有那么快活,她搂紧他,指甲掐进他的臂膀,随着他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她喑哑地唤。
“君洛…君洛…”
我喜欢你,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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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了两万一,累惨了,谢谢纤纤宝贝和欧阳雪瑶的花花,花开花谢的钻石和小七的荷包!大家应该看得出还剩一点情节,呜,明天再写吧…歇歇,歇歇。哦对,师父吃肉了!澈没食言哦!】
【V080】结局篇(11)
被翻红浪,肢体纠缠。
迦冥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叶一心放开了嗓,娇吟不断…
终于,他抵住她的身子,重重研磨,继而汹涌地激射了出来。
叶一心几乎要晕过去,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像是滚烫滚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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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情事下来,叶一心气喘吁吁,一张小脸嫣红嫣红的,浑身酥软得像是要化成水了,她懒得动,只顾伏在迦冥光裸的颈窝里细细的喘。
迦冥黑眸静谧,里面荡漾着的欲望一点一点消退下去,他抬起手臂搂紧缩在自己身边的少女,低低一笑,笑声却有些哑,“你还好么?”
不好。
叶一心撅起花苞般饱满的唇瓣,嘟囔着说,“好酸…”
“哪里?”迦冥关切,肩膀微微支起,朝叶一心吻痕遍布的身子看了过去。
叶一心撒娇,声音软趴趴的,好像小猫,她扭了扭自己柔软的身子,红着脸,“腰…”
迦冥轻笑,眸子里不由得又荡出了一丝儿***,他伸过手,覆上了她的腰肢,放轻了力道,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捏着。
叶一心浑身舒畅,禁不住伸了伸腿儿,懒洋洋地将眼睛掀开了一条缝儿,望了迦冥一眼。
眼见他的眉眼如水般温柔,她吃吃地笑,“师父真好~”
师父是好,温柔,年长,易扑倒!
叶一心只觉得自己捞到了一个大宝贝,也顾不得自己的腰酸了,两条光裸的手臂抬了抬,勾住了迦冥的脖子,硬生生将他的俊脸勾到了自己的唇边,她笑嘻嘻地就亲了上来。
迦冥黑眸一黯,翻身将她压倒,自然而然又是一番纠缠。
房间里的温度好高,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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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哦…”
又是一声曼长的娇吟,终于,一切的喧嚣都静谧了下来。
凌乱不堪的锦榻上,迦冥仍旧埋身在她体内,唇瓣摩挲着她的耳垂,低低地问,“你不后悔?”
少女累得连掀开眼睫的力气都没有了,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勾,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儿餍足的笑。
迦冥衔住了她的耳垂,呢喃着道,“我的武功被废——”
话没说完,少女已撩开眼睫笑盈盈道,“师父怕保护不了小猫?”
迦冥抿唇,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
眉眼里的内疚与复杂万分明显。
叶一心吃吃一笑。
抬手勾起迦冥垂落下的一撮黑发,绕在指缝间把玩,她笑眯眯地安慰他道,“师父在身边,小猫就很好!武功不武功什么的,根本无所谓的啊。”
迦冥仍是沉默,仍是抿唇,仍是内疚得很。
叶一心知他也有些死心眼,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支起身子,凑近他的唇边亲了一亲,诱哄着道,“师父乖~师父放心~小猫是灵猫族的公主,小猫也有灵力和武力傍身,以前是师父保护小猫,以后让小猫来保护师父,好不好?”
不好。
迦冥抬眼看她,皱了皱眉,漆黑的眉眼里分明漾着委屈,他的嘴唇似有若无地扁了一扁,竟然将叶一心装哭撒娇时的神韵学了个百分之百!
叶一心瞧见他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浑身顿时就酥软了,她一把抱住迦冥的身子,开始急色地亲他的俊脸,一边亲一边安抚着道,“小猫保证,发誓保证,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同人打架,成不成?”
迦冥仍是垮着俊脸,仍是委屈得像小媳妇,叶一心无奈,亲他不行,那…
夹他呢?
就着他的下身仍在她体内的姿势,她坏心眼地将花穴缩了一缩,迦冥登时蹙眉呻吟,吟哦了一声出来。
叶一心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身子,一边与他共同承担那份骤然而至的快感,一边坏坏地问,“好不好?以后让小猫照顾师父,师父嫁给小猫,好不好?”
迦冥完全被她的紧窒冲昏了头脑,俊脸嫣红,眼睫剧颤,一副勾/引着人狠狠蹂躏的可口模样,哪里还有神智再反驳她?
他搂紧了她的腰身,下身骤然暴涨,坚硬,忍不住重新开始冲刺了起来…
叶一心被撞得几乎趔趄,却娇笑着,紧紧攥住他的手臂,沉溺于新一轮的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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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迎面见公主与师父大人一起走了过来,玉华弯腰施礼,眼睛却不由得朝公主绝美的脸颊上又打量了一眼。
公主今天好奇怪,脸怎么那么红?
叶一心应了玉华的招呼,又走了两步,玉华不由得眯了眯眼——公主的走姿怎么也有些奇怪?
叶一心的走姿当然奇怪,迦冥折腾得那么厉害,她的腰都要断了!
忍着腰侧的酸意,叶一心竭力做出仪态万方的模样,她压下脸颊上的红晕,故作镇定地问玉华,“成峈呢?”
成峈就在右侧的厢房。
叶一心点了点头,一手扶住自己的腰,一手挽住了迦冥,朝右侧厢房走。她每走一步,腰就酸得她直想“喵喵”的叫,迦冥被她的手牵着,看了看她的侧脸,他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叶一心走了五步之后,察觉到了迦冥的目光。她转过脸,看向他,笑嘻嘻问,“怎么啦?”
她笑容烂漫得就像是一朵花。
可迦冥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像是非要从她的眼睛里头看出什么似的,他就那么盯着她看了有好一阵子,终于微微一笑,笑容却颇带了几分苦涩。
他问,“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
叶一心怔,再是眨眨眼,坏笑,“后悔?后悔什么?”
迦冥抿唇,嗓音略略转低,“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叶一心当然知道,可她要装作不知道,眸中划过一抹狡黠,她故作沉吟了片刻的样子,突然间坏坏一笑,色色地说,“唔…师父捅破了的东西,还能再修补么?”
她说的是自己元身里的那层膜。
迦冥的一张俊脸顿时便被她这句话惹得通红,他掀睫看向她,有些气恼,有些害羞,更有些无可奈何,“你,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叶一心耸了耸肩,松开了迦冥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她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一边走,一边飞快地说,“我喜欢师父,师父也喜欢我,我把身子给了师父,是我自愿,有什么好后悔的?”迦冥被她这般直白的情话说得俊脸又是一热,他抿了抿唇,呢喃着辩解,“我,我自然不是说这个。”
她知道他要说哪个。
可她现在不太想说。
回转身,片刻前还有些不甚自然的俏脸顿时恢复了常色,叶一心变回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笑嘻嘻地朝迦冥歪了歪脑袋。
背后,是万里无云蔚蓝的天,她的笑靥像春花,她望着迦冥,眉花眼笑,轻轻地说,“师父说过喜欢小猫,师父也说过什么都不介意的,那…师父愿不愿意,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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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峈对叶一心的婚事无奈了,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因无他——他折腾不过她。
嫁衣是现成的,婚房是现成的,所有婚礼大典需要的东西统统都是现成的,叶一心没逃婚,只是,结婚的对象,由无期变成了迦冥。
她从原来的抵死不从变成了欢天喜地。婚礼很热闹,热闹并低调。
灵猫族剩下的族众已经不多了,但一个个的都万分高兴,大家纷纷喝得醉醺醺的,不敢扯公主的手,便扯了君上的手,嬉笑着说着吉祥的话。灵猫族的大家一致认为,君上很温柔,温柔又好看,实在是少见的优秀凡人,大家都十分的喜欢他。
婚礼现场唯独一个不喜欢灵猫族君上的,是狐族的公主,媚悦。
叶一心与迦冥手牵着手祭拜天地的时候,媚悦冷笑了一声,她弹了弹指,灵力疾射而出,迦冥的膝盖顿时软了一软,要跌倒。
叶一心及时伸过手来搂了搂他,迦冥这才不至于当场丢了颜面。
所有人齐齐将目光转向了媚悦。
媚悦冷笑着,狭长的狐狸眼看着叶一心,她的面孔冷若冰霜,讥讽地说,“妹妹的记性未免也太不好了吧?你只顾欢天喜地,可还记得有个人为了你,快要死了?”
【V081】结局篇(最终章,一万+)
媚悦说的那个人是谁,在场多数人是不知道的,但叶一心知道,迦冥也知道,这样就够了。
媚悦的话音堪堪落定,叶一心的笑容已经有些凝固了,迦冥本就被她扶着,听到这句,不由得抬脸看了看媚悦。
媚悦一脸敌意,望着迦冥冷冷笑了一下。
迦冥唇角抿了一抿,垂睫。抬眼,再看向叶一心时,温柔俊美的灵猫族君上大人,重又变成了那副忧心忡忡、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喃喃地唤了一声,“小猫…”
叶一心回了神,鲜红嫁衣的袖子底下,她轻轻捏了捏迦冥的指尖儿,示意他无事。
再抬眼看向媚悦的时候,叶一心已然变成了一脸的笑,她好似根本没看到自己的夫君被媚悦欺负了似的,笑吟吟地说,“有什么话,姐姐不能等到典礼结束后再说?”
媚悦没好气,一声冷笑,“我等得了,怕的是那个人身子弱,未必等得了吧!”
她的话句句都点明了那个人身体状况极差,叶一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异色,面上却是淡淡的,她掀了掀唇角,道,“唔。”
只有一个“唔”字,再没其他。
唔完她就转过身重又牵起了迦冥的手,微笑着说,“还差哪个?”
还差夫妻对拜。
对拜之后,真正结成夫妻,按照灵猫族的规矩,公主是要当众亲吻君上的额头的,叶一心笑弯了眼,垫了垫脚,朝迦冥的眉心落下轻轻的一吻。
众人轰然间叫起好来,一片起哄祝福之声中,狐族的公主媚悦盯着叶一心狠狠瞪了几眼,又恼又气,她跺了跺脚,离开了。
媚悦走后,叶一心前一刻还璀璨无比的笑容,终于,缓缓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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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洞房花烛,自然又是一番的缱绻纠葛。
迦冥今夜发挥得比前两次更好,一次次把叶一心顶弄得直叫,她闭合着眼,睫毛剧颤,指甲几乎将迦冥的手臂掐出了血。
迦冥忍着,她怎么掐他,怎么媚叫,他都忍着。
他唯一做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抽出,再一次又一次的刺入,他很执着,也很沉默,没有一声多余的话,只是微微蹙着眉尖,黑眸如夜,一次又一次地将身下的少女送至云端…
等到终于喷薄而出,他低头看她——
终于,她哭出来了。
晶莹剔透的泪,像水晶似的,她明明哭得很凶,却全无声音,雪白的贝齿死死地咬着唇角,她分明是竭力压抑着,不许自己发出哭声儿来。
迦冥瞧着她,下身仍旧埋在她的身体里头,他将两条手臂撑在她的身侧,俊脸略略俯低了一些,凑近她,他咬了咬她的嘴角,逼得她吃痛,不得不把自己的牙齿松开。
“呜…”
一声呜咽顿时便从她的唇齿间溢出来了。
她哭得好难过。
迦冥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最珍贵的宝贝似的,他的眼眸里明明也有哀伤,却藏得极深,就那么定定地看了她好半晌后,终于,他抬手抹掉她颊边的泪,喟叹着说,“你既然这么想他,为何不去见他?”
叶一心的身子顿时便僵了一下。
迦冥看着她,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他倏然间笑了一下,轻轻地说,“小猫不相信师父了么?”
叶一心正揉眼睛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
迦冥俯低头,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他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睛,他微笑着,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着说,“我说过不介意,就当真是不会介意的,你…你自始至终最喜欢的就是他,我…我不会再同他争了。”
他这一句,像是根针,顿时就把叶一心扎得哭得更厉害了。
她翻身而起,一把搂住了迦冥的肩,带着哭腔哽咽地说,“我,我是真心要娶师父的!我喜欢师父,真的喜欢师父!可,可…可…可我忘不了他…”
她忘不了他。
根本就不可能忘记他。
从五岁那年第一次见他,到之后与凡人姑娘订立血契去接近他,保护他,这么多年来,饶是她没了记忆,饶是她忘记了诸多,可是,“要保护他,不能让他被人欺负”,这个信念就像是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头似的,她总是下意识地见不得他难过!
那一次送他走,眼见着他离开了莽原,他对她说让她只喜欢他,可她被封了术法,她根本就说不出话,眼睁睁地望着他离开,她的一颗心像是在被针扎。
他愿意同她做朋友,这是多年以来,她从他那里听到的,唯一温柔的话。
可是他不喜欢她,他从来都不说喜欢她,她哪里还有另一个十年,来寂寞地等待他?
她喜欢师父,所以她同师父成亲,她原以为这样,心底那个空空的洞,就能被填补上了。可是没有,根本没有,她的心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满满的是师父温柔而又雅致的脸,一半,则是阴晴不定、时好时恼的他。
叶一心承认,自己没出息,没出息极了。从五岁,到如今,多少年的时光都过去了,可是她还是栽了,栽给了他。
媚悦说,他病了,病得要死了。
她临走时朝她抬了抬手,不着痕迹地甩给她一样东西,典礼结束之后,她悄悄地取出来看了看,是他的一绺头发。
所谓术法,要想施术成功,至少是需要一个媒介来连接的,而通过他的头发,加以术法,就能看到他现如今的境况。叶一心将所有灵力凝聚于指尖,默念咒语,终于隔着遥远的虚空,看到了他。
他很憔悴,面容依旧俊美,却苍白得不像话,他在榻子上偎着,在吐血。
只是一眼,她心如刀割。
吉时到了,该入洞房,师父还在等她。
她擦干了泪,进了洞房,脱了衣裳,上床。她在迦冥的身下娇吟承欢,眼前却总是闪过那张虚弱的脸,迦冥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次次的撞击都要比先前更加用力,终于…他把她弄哭了。
哭出来了,就好了吧?
可是师父的话,分明也是在往她的心尖上戳。
她搂住迦冥,诚恳道歉,她怕师父误会,怕师父误会她只喜欢那个人,怕师父误会娶师父只是为了忘记他…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师父看,可师父说,他不会再同那个人争了。
一句话,顿时让她又慌了。她搂住迦冥,死死搂着,生怕自己伤害了他,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不会走,不会走的,我守着师父,一直守着!”
迦冥问,“那他呢?”
她泪如雨下,却死咬着嘴角,哽咽着说,“他…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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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再说,再说了足足有二十天。
二十天里,叶一心日日守着迦冥,师徒两人本就互相喜欢,如今险些经历生死之隔,更是夫妻情深。
只不过,叶一心偶尔会发呆,一发呆便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二十天后,媚悦带来了消息,上官云影起兵造反…
兵败了。
叶一心当时正在喝茶,听到这句,手一僵,茶杯铿然间坠地,碎成了千片万片。
迦冥看她一眼,握住了她的手掌,他压住她不自觉的颤抖,问媚悦,“他为何要反?”
媚悦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紧紧地盯着叶一心的脸,她一字一顿地说,“原因倒也简单,上官云初曾羞辱过他的小妾,他发过誓,这口气,一定要出。”
为了出这口气,他拖着病弱的身体,逼宫。这几乎是一场注定了必败的仗,可他还是坚持要打。
原因也十分的简单——他病得快要死了。
媚悦的一番话,让现场顿时就陷入了死寂一片,叶一心一动不动地坐着,像是懵了,迦冥握着她的手掌,用力握着,他看着媚悦,再问一句,“他如今在哪?”
死牢。
迦冥点头,牵起叶一心的手,他温柔地说,“小猫,走。”
自始至终,他只说了这三句话。
等叶一心回过神时,他们已经在赶往浮云城的马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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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冥比谁都要了解叶一心的心思,他命人把马车赶得飞快,几乎真的要飞起来了。
转过一个拐角时,马车不小心碾过一颗石子,车身剧烈晃动,几乎要翻了。
叶一心想也不想地扑了过去,一把将迦冥压在了身下,她是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身子为他遮挡。
好在有惊无险,马车并没有翻,迦冥被她压得直咳,却镇定地笑着,他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起身。
叶一心这才后怕地爬了起来,拉住迦冥的手将他上下打量了好几遍,见他真的没事,这才放下了心来。
迦冥看着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小猫再这么温柔的话,我恐怕会后悔的。”
叶一心愣了愣,没听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正要再问,迦冥已掀开帘子催促车夫继续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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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不好出,但想要进去,并不是那么难的。
叶一心在天牢门口抬手劈倒了一个侍卫,并主动说自己是江洋大盗,轻而易举地就进了天牢。
她进了天牢,就用了术法,径直就蹿进上官云影所在的牢房里去了。
一眼瞧见他形销骨立的模样,她顿时便哭着扑上去了,“上官!”
上官云影背对着她,由着她抱,由着她哭,他一动也不动,就那么绯衣如血地站着。
叶一心的眼泪几乎把他的衣裳濡湿,她哭得直颤,可愣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两个人,背对着,她搂着他,死死地搂着,一下都不肯松。他由着她搂,也不挣扎,也不说话,可他连一眼都不肯看她。
奇妙的相处模式,他不理会她,她也不介意,叶一心红肿着眼,死皮赖脸地在天牢里住下。
迦冥呢?
哦,迦冥没有进天牢。他对叶一心说,他有事要办,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又亲了她一下,便转身走了。
迦冥没有说自己去了哪儿,但叶一心猜得出,他肯定是去想办法了。叶一心信任迦冥,也相信他不会做让自己担心的事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身边的这个人救了。
叶一心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大婚时族中长老送给她的丹药,二话不说地就往上官云影的嘴巴里塞,上官云影连看都不肯看她,咳嗽着,俊脸一别,丹药掉泥土里去了。
叶一心不气馁,再接再厉地再拿了一颗喂他。
他又侧脸,丹药再一次掉了。
第三颗也是这样,第四颗同样如此…
老猫同学说得很对,上官云影看起来冷漠霸气,实则是幼稚无知,叶一心倒也不气,她面无表情地又倒出一颗丸药,塞进自己的嘴巴,然后俯低身,握住他的肩,嘴巴狠狠亲上了他的嘴巴。
上官云影触电了似的震了一下,他万分抵触,立刻就开始了挣扎。
叶一心不怕,她抬起手,按住他的肩,死死按着。
他挣扎的力度加大,她呲起牙,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巴。
他抬起腿,踹她的脚,她由着他踹,多么狠的力道,她都受着。他越踹就越是恼,最后甚至屈起了膝盖,狠狠地顶了她一下。
叶一心知道他有多恼她,所以她统统受着,她扳着他的肩,用地主家的混蛋儿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标准姿势,吻着他的嘴,她专心致志地致力于撬他的嘴巴。
哟西,撬开了!
灵活的舌尖顶了一顶,丸药顺着他的喉咙滚下,叶一心尤不放心,将舌尖再往里探了一探,确定了被他吞下,她这才恋恋不舍地将舌尖退出。退至他的唇边,见他唇瓣红艳艳的,依稀还有被自己啃咬出的血,她碧眸儿一黯,伸了伸舌儿,“跐溜”舔了一下,动作销魂极了。
上官云影几乎是忍耐不住地变了变脸,一抬手狠狠将她推开!
叶一心被推得一个趔趄,倒也不甚在意,抬手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重又朝他凑了过去。
他抬起手,冷着脸,一脸的警告之色,开始用掌风劈向她。
叶一心由着他劈,不躲不避,第一道掌风劈了过来,劈在她的胸口,她晃了晃,身子明显趔趄了一下。
坚持着,继续朝前走。
他的眸色不变,冷得像冰,一扬手,又是一道掌风劈过来了。
直击胸口,痛得要命,叶一心的身子剧烈摇晃,转过头,“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大口血。
他的手顿在半空,眸色阴晴不定,是在等她知难而退。
可她不知好歹,抬起手,擦了擦血,扶住墙,站稳身子,居然艰难地拔脚又朝他走了过来。
墙壁上那刺目的血印顿时刺红了他的眼,他更加恼怒,抬手又是一道掌风,明明该直取她的命的,却偏偏莫名其妙地偏了。她拖着步子,仍是不躲,由着劲风擦过自己的耳鬓,火辣辣疼,她终于走到他面前了。
他冷颜冷面地盯着她。
她也看着他。
抬起手,胡乱抹了一把自己唇角的血,她用指尖沾了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写,“只要你有力气,我随便你打。”
他冷冷地盯着她。
她又沾了一些血,再写,“你若是一辈子都不肯跟我说话,我就也做一辈子的哑巴。”
他看了一眼,冷笑,别过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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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叶一心又喂了上官云影三次药,又挨了三次的打。
只不过,越打到后面,他的力气像是越小,大约是精气神儿不多了吧。
明明挨了不少的打,叶一心却挺高兴的,她很不要脸地偷袭着把上官云影的穴道点了,鼻青脸肿地抱住他,准备和他一同在坚硬的地面上睡一夜。半夜时,上官云影被侍卫叫了起来,听侍卫的话音儿,是要例行挨打。
——他毕竟是敢起兵造反的人,此罪不可谓不大,看侍卫那副轻车熟路的模样,大约是已经打过他几次了,叶一心迷迷糊糊地瞧见上官云影起身跟着侍卫就要走,她先是愣了一下,他的穴道不是被点了吗?
没多想,她一把拽住了他的脚。
上官云影不防,陡然间一个趔趄,一不小心便栽倒了下来。
根据言情小说的狗血定律,两人摔倒后是绝对要接吻的,上官云影的嘴唇贴上了叶一心的,他面无表情,她笑嘻嘻的,抬手搂了搂他的腰,她心道瘦了,嘴巴却很不老实地重重亲了他一口,运指如电地在他腰侧上又是一点。
他顿时僵了。
她又亲了他一口,动作温柔地把他放在地上,她站起身,拍拍屁股,朝侍卫们咧嘴一笑,抬手指了指上官云影,又指了指自己,以手势表明自己愿意替他。
侍卫们其实也挺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的——她自己主动进来,还好死不死地非要跟这个死囚犯住在一起,已经够奇怪的了,侍卫长报给上头说了她的情况,上头居然说随她的便?
嘿,他们倒还真想看看这女人有什么能耐。
侍卫们好奇她的能耐,因而打她时用的力气格外的大,叶一心疼得呲牙咧嘴的,眼泪当场就飙出来了,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万分庆幸自己提前把哑穴给点了。
打了有二十杖,皮开肉绽,叶一心是竖着走出来的,却是横着被抬进去的,她疼得面无人色,瞧见上官云影一霎不霎地瞧着她,她倒还有精神笑,一咧嘴就是一口的银牙。
上官云影的脸色变了变,又恼,又恨,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他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忽然间转过脸去,对侍卫说,“告诉皇兄,我输了。”
这是她再见他后,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嗓音好低沉,好嘶哑。
她好想和他说说话,可她不争气,屁股疼,翻了翻白眼,便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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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她在一张床榻上躺着,空荡荡的屋子,四周没一个人,她先是怔忡,再是慌张,一屁股就坐起了身,“上官!”
上官云影不见了。
迦冥也不见了。
也不知道她睡了有多久,屁股居然不那么疼了,只是有些钝钝的。
她揉着屁股爬起了身,一步一步地走,好容易走出了房间,走出了院子,来到了大街,眼见眼前熙熙攘攘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是自己认得的,她心下慌张,抬眼瞧见路边昨日还光秃秃的柳叶居然都发芽了,她心头一跳,抬起手随便扯住了一个路过的,她皱着眉问,“今天是几号?”
路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照实将日期说了,叶一心愣了愣,呆了。
五天…
她睡了足足五天。
上官云影去哪了?!
她很着急,也顾不得屁股疼了,拔脚开始在大街上没头没脑地横冲直撞。
误打误撞中,竟然冲进了一间茶馆,茶馆里人好多,说书的正兴起,惊堂木“啪”的一拍,全场肃静,说书人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侃侃而谈地说着,“接上回书,话说那七王爷啊,也真是个奇怪的主儿!他明明挥兵逼宫被御林军拿下了,却一直不肯认输。当今皇帝是个心气儿高的人,图的啊,还就是他心服口服,于是便把他打进了死牢,说等哪日他肯服输了,再处置他。列位看看哦,这不正说明了当今陛下的龙恩浩荡?他分明是不想杀自己的弟弟啊!”
——这说书人像极了是上官云初花钱雇来美化自己的形象的!叶一心死死地盯着他。
说到这里,说书人喝了口茶,继续说了,“七王爷进死牢有多日,日日挨打,受折磨,却一直不肯松口认输,倒也是个有骨气的青年。谁曾想,就在五日之前,不知道是因何缘故,他竟认输了!列位想一想啊,他一认输,不就是要被处置了吗?皇帝陛下对他的处置倒也不算过分,斩首示众。大家想一想,他敢谋逆造反,斩首算判重了么?不算的!谁料啊,就在七王爷被拖去菜市口的时候,突然又生出了一茬,至于这一茬啊,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哎,你干什么!”
说书人的衣襟被叶一心一把给揪住了,她顾不得自己碧绿色的眸子会引得凡人注意了,恶狠狠说,“后来又怎么了!”
一把匕首抵着说书人的腰,说书人哪敢再卖关子?他忙不迭地告饶着说,“姑奶奶饶命,饶命,小的这就告诉您啊!”
说书人说,就在上官云影即将被拖去斩首的时候,皇宫里再次出了一件事,一个人主动跑到了当今陛下的面前,告诉他,他就是当年被灭满门的一个臣子的遗孤。
叶一心听到这里,喉咙一紧,“哪个臣子?”
“端宁侯府。”
叶一心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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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的——多年前无人知晓偷偷逃匿的端宁侯府世子,主动跑到了皇帝陛下的面前,告诉了皇帝他的身份,并坦诚了自己对皇帝有多么的痛恨,最后,他自然而然地把一件事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什么事?
七王爷为什么会起兵造反。
皇帝问,“依你之意,上官云影之所以会起兵造反,完全是被你挑唆的?”
端宁侯府世子微笑点头,云淡风轻地答,“不错。”
皇帝阴鸷的鹰隼眼里划过一抹冷笑,他冷冷地道,“区区一个侯爷之子,你有何能耐挑唆朕的七弟?”
端宁侯府世子仍是微笑,仍是云淡风轻地说,“凭我手中有他母妃的下落,凭我手中有他喜欢的人。”
皇帝顿时懵了一下,“母,母妃?”
“不错。”端宁侯府世子仍是微笑着,仍是云淡风轻地说,“冤有头,债有主,起兵造反既然是我犯下的罪过,便同他人无干,还请陛下圣断。”
皇帝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就那么盯了有好一阵子之后,他倏然冷笑了一下,凉凉地说,“迦冥,你我相识多年,你真当朕不知晓你的身份吗?朕当年没有杀你,如今就也不会,只是…这个起兵造反的罪名,你未免担得太冤!”
端宁侯府世子微微一笑,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冤与不冤,我心中自有计较,不劳陛下提点。只是…陛下若是不放了七王爷,我不能保证你是否还能再见到莲华。”
皇帝的脸色顿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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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就到这儿,接下来的事情,说书人也不知道了。
他对叶一心说,他只知道菜市口并没有斩杀过端宁侯府的世子,也没有斩杀过七王爷,可是,他曾去七王爷的府上看过,那里早已人去屋空,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一个人了。
叶一心在原地愣了有半柱香的工夫,回过神后,所有人都已经走了。
说书人走了。
听书人也走了。
上官云影走了。
迦冥也走了。
全天下,熙熙攘攘,来来往往,再一次,只剩下她独自一个。
浮云城的雨说来就来,雨如瓢泼。
她孤零零地站在天地之间,任由暴雨将自己的浑身浇透,一动也不能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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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浮云城的人总是会见到一只猫,通体雪白,眸色幽碧,明明是一副煞是可爱的模样,却偏偏没了尾巴。
它日日穿街过巷,不漏过浮云城的边边角角,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春去夏来,秋去冬往,一年的时间,眨眼而过。
那只猫仍然会出现,仍然在找着什么,它找了足足一年之久了。
路边的小贩都认得它了,卖鱼的会喂给它鱼,卖饼的会喂给它饼,只可惜它并不吃,只偶尔喝一些水罢了。
浮云城的老人们都说,它是在找自己丢掉的尾巴。
浮云城的小孩儿们好奇,奇怪地问,“壁虎的尾巴掉了能接,小猫的也可以吗?”
谁知道呢?
没有人知道它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尾巴,就像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能把脚步停下,但它一直在找,一直没有放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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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柳叶再度泛了青色,又一年了。
一处偏僻的朱红色高楼的房檐上面,赫然立着一袭锦衣,锦衣的衣角迎着风,猎猎如火,锦衣的主人瞥着房下小路上那抹小小的身影,“嗤”的一声,轻蔑地笑了一下。
锦衣身旁传来一抹轻笑,笑声温和,“两年了。你用自己的心头血,换了一颗寒梅的解药,险些死了,两年的时间,足够你休养了吧?”
锦衣的主人回头瞪声音的来源,冷冷地说,“我哪里是要休养?我只是不想见她!”
“哧。”温和的男声也笑,却连笑都是好脾气的,他看了一眼房下小路上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轻轻地说,“你若不是害怕死在她的面前,何必要躲她两年?只是,”又瞥了那抹小小的身影一眼,他的语气转沉,略带几分埋怨地说,“只是你不敢见她,却硬生生要用武力逼我也跟着不能见她,也…也未免太恃强凌弱了吧?”
锦衣的主人冷笑,笑得理直气壮的,“谁让你武功被废掉的?哼,自己无能,就别怨我。”
温和的男声再度笑了,声音还是很柔和,他温柔地望着那抹小小的猫崽子身影,温柔地说,“也对。你若是死了,她只和我一块儿,怕也是不会快活的。等你两年,等得你终于愿意认可我了,也算值得。”
锦衣的主人顿时就炸了毛,怒道,“谁说我认可你了?!”
温和的男声又笑,笑得如春风拂面,他摇摇头,也不计较,“好,好,你没认可。”
没认可居然会带我来见她?他竭力把这一句话咽下。
锦衣的主人哼了一声,又瞥了小路上那个正四下寻找着什么的猫崽子一眼,怒气冲冲地说,“实在是个笨蛋!我们两个大活人,她怎么就是找不到?!”
温和的男声咳了一声,没说话。他其实很想吐槽锦衣的主人方才说“我们两个”了。但出了口的,却是一句,“你这两年来寸步不出,也不许我出,她能找得到我们,那才怪了。”
锦衣的主人不满,更怒,“你是嫌我骂她?”
温和的男声微笑,没说话。
锦衣的主人怒意更甚,瞪着他,颇为恼火地说,“迦冥你不要蹬鼻子上脸成么,我现下虽然不是王爷了,但至少会武,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拍下!”
迦冥微微一笑,倒是一点儿也不怕,他甚至略略挑衅地朝锦衣男人挑了挑眉,微笑着说,“小猫可是曾发过誓会保护我的,上官云影,你要打我,她能依么?”
上官云影顿时就更加怒了,“***迦冥,你一个男人要靠只猫保护,不嫌丢脸啊?!”
迦冥微笑,镇定地道,“怎么会。你走的是傲娇路线,我走的是柔和之道,你敢同我打赌么?你同小猫婚后,吵架的几率绝对比我要高。”
上官云影这人不识激将,立刻炸毛,“赌就赌!怕你么!”
迦冥微笑,“好。”
你答应要同小猫成婚了啊。
抬眼看那只越走越远的小猫,迦冥心道,乖徒儿,为师能帮你的,都帮了。我这么做,是不是很有大夫侍的风范?
未来的二夫侍还在傲娇地嘟囔着,“可恶的叶一心,明明是先喜欢老子的,居然让你这个大叔给抢了先!”
迦冥还是微笑,他眉若远山,温和地道,“谁让你错认了人,喜欢了莲音莲妃娘娘那么多年?”
上官云影被踩痛脚,一张俊脸倏然间就是一热,他恶狠狠地瞪着迦冥,警告,“此事不准你再提了!”
迦冥非要提,他边笑边说,“你从五岁那年见过小猫,就被她认定是自己要守护的人了,你五岁那年又被寄养在莲家,日日夜夜守护你的,明明是灵猫族公主的灵力,你却当做是莲音对你的照拂,岂非可笑?”
可笑你妹!
上官云影最恼被人提起那茬旧事,抬手就要劈向迦冥的脸面,迦冥笑吟吟地朝后躲,一边躲,一边说,“你喜欢莲音,又娶了媚悦,这些事可着实让小猫好生伤心啊。再说了,比起你这个御女无数的风流王爷,我迦冥一从没喜欢过人,二从没碰过别的女人,不是更要洁身自好的多?”
洁身自好尼玛啊!
上官云影怒,一步朝迦冥追了上来,他攥了攥拳,怒气冲冲地说,“我已经警告过莲音不许再对阿叶出手了,再出手我饶不了她!”
他其实早就不再饶过莲音了,那次在桥边,她袭击叶一心,他不是一箭射穿了她的后心么?
迦冥笑,却笑得有些凉,他第一次用了不怎么愉悦的嗓音,慢慢地说,“莲音娘娘也真是个极品了。她明明喜欢你,却要嫁给阿初,嫁给阿初后又严密监视着你同别的女人的来往…啧,玩弄两个男人的感情,就那么痛快么?”
上官云影沉默。
沉默。
沉默。
迦冥突然间敛起了笑,抬手摸了摸鼻,声音转低,小小声儿说,“啊,小猫…小猫和她不同…小猫是真心喜欢你我…”
上官云影嘴角抽了一抽,继续沉默。
迦冥咳了一声,明智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抬眼看了看那抹渐渐远去的猫崽子身影,有些犹豫,有些不舍,却硬生生强迫自己将脸转了过来,问上官云影,“今天还是不见她么?”
上官云影哼了一声,抬眼朝那抹垂头丧气的猫崽子身影看了一眼,他哼,“笨死她了!”
这个问题迦冥其实问过好多遍了,可每一次,上官云影的回答都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不见”——今天眼见这回答有些不同,迦冥漆黑的眼眸中隐约有亮光一闪而过,他几乎是有些惊喜地抬眼看了上官云影一眼,唇瓣轻颤,“可,可否要给她些提示?”
为了保证上官云影安心养伤,他们确实藏得太隐蔽了,迦冥拒绝承认这个建议有私心,他才没有很思念那只猫呢。
果不其然,上官云影故作沉吟了一下,一脸勉为其难地说,“那好吧。”
他想了想,转过脸,问迦冥,“我要怎么提示她?”
他说“我”。
迦冥一向好脾气,不跟他争,他说,“你仍会武,隔空丢一张纸给她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上官云影聪明,立刻接上了,“那纸上写些什么?”
迦冥说,“就写你最想说给她听的话吧。”
“…好。”
上官云影想了想,背过身,身旁立刻有暗卫递过一张纸来,他接过笔,沙沙地写了一句话。
生怕迦冥看到,他刚写完忙不迭地折了起来,运气朝那只猫崽子丢了过去。
没多久,那张纸飘飘悠悠地飞回来了。
上官云影展开纸,看了一眼,脸色一变,冷哼,“切!”
他顺手就把纸给丢了。
迦冥微笑着将纸接住,看了一眼,露出了一脸会心的笑容。
只见,雪色宣纸上面,赫然写着两句话——
上官云影说,“姓叶的,老子愿意跟你好,你确定不把你那连武都不会的师父踢了?”
叶一心答,“才不要!我找了你足足两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再说了,有句话你没听过么?‘三人行,必有我师’呐。”
迦冥抬起眼睫,上官云影抬起眼睫,几步开外的房檐上,赫然立着一个绝美的少女,她额系血珠,眉目惊艳,走过了两年苦苦寻觅的时光,终于,走到了他们面前。
她露齿一笑,甜甜的,“回家么?”
虽是笑着,眼泪却早就砸下来了。
迦冥微笑,走近她。
上官云影冷哼,“切!”
却也拔脚,向前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