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麦芒哼了一声,“我也觉得……”
等到和余己总算是费劲巴拉的分开,沐浴洗漱好,钟二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老太太已经到休息的时间,没有和她说几句,就哈欠连连。
钟二识趣的告退,到门口时,身后传来老太太慢悠悠的声音,她说:“丫头,你尽管挑你喜欢的,到时候你爹爹若是反对,我去和他说。人这一生要照着自己想走的路去走,才不会后悔。”
钟二心中一动,心知她和余己的事情,恐怕老太太早就知道了。难怪今天她到这时候才来,老夫人却一句没问。
她即便不是女主,也被这份来自长辈的爱护动容,她抽了抽鼻子应下,走出主屋,满心的唏嘘。
这个姑母的故事,钟二起先不知道,偶然一次听针尖和麦芒闲聊,说老太太年少时,喜欢一个百夫长,亲事还未定,那人就战死沙场,她大病一场,那以后身体就开始不好了。
随着亲哥哥官越做越大,求娶的人也越来越优秀,可是老太太执拗很,不仅不应,但凡事有人求娶,就会大病。
到最后没有媒婆敢再上门,亲哥哥更是对她的事不敢逼迫,她的病却没好,逐渐的连光和风也见不得,每到冬天就越发的严重。
最后御史大夫实在怕这唯一的妹妹受不住,这才选了四季如春的南方,给她置了宅子。
有情人不能眷属,这种事怎么都是让人伤怀的,但钟二却更对她终身不嫁,至今不悔所动容,能为一人存爱一世,何尝不是浪漫?
钟二妈妈和爸爸也曾经很相爱,哪怕都是穷人,却过的非常幸福。
钟二知道,在她爸爸死后,她妈妈也曾经想要独自抚养她长大,但是温饱面前,一切坚持都是泡影,单亲妈妈,又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女人,一场病,就掏空了所有的积蓄和咬牙坚持许久的决心。
她妈妈嫁给继父,却总是吵架,继父脾气暴躁,酗酒之后打骂她们娘俩,和当初骗她妈妈结婚的嘴脸,完全是两个极端。
钟二从主屋出来,转过拐角就蹲下了,她抱着腿,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夜,她心疼也可怜她妈妈,理解那个女人挣扎无望后,不得不靠着最厌恶的东西,来短暂的麻醉自己逃避现实的做法,就连最后饮酒过量而死,钟二也并不意外。
她回想起,当时继父按着她要对她干那种事儿的时候,她挣扎着摸到西瓜刀捅了他一刀,他捂着肚子跪下的时候。
剩下那十几刀,她确实是心存了报复和怨怼,她当时甚至没有像律师辩护的那样吓到失控,所以法院判她防卫过当,钟二毫无怨言。
不是所有人都有运气去坚持什么,她妈妈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作为她妈妈不幸的来源,钟二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怨怼的,所以她杀了继父之后,在法庭上,没有为自己辩护过一句。
钟二在没来主屋前,就把直播关了,这会儿缩成一团儿蹲着,没有小天使看到。
她的自我调节能力,和自我保护能力如出一辙的强横,她被老夫人一句话触动的愁肠,还没等打上结,便随着她一声叹息,自动代谢掉了。
钟二甩了甩脑袋,把最后一丁点不好的记忆甩出去,有些想余己。
不对,她是非常的想余己,想她遇见的唯一一个内心善良又温柔的人。
钟二抖了抖衣裳,也抖了抖蹲的发麻的腿,她得去找他,狠狠吸两口,慰藉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肝儿。
实际上她和余己已经说好了,余己给姜子寒配完药就来找她,但钟二这会儿实在没办法回去等,迫切的想要见他,于是她跑回自己院子,命小丫头去厨房搞了几个小菜,就拎着去找余己了。
这会儿时间还早,钟二在别院门口,把两个死活要护送的小丫头打发回去,自己进院子,拎着食盒朝门上“哐哐”磕门。
眯着眼,掐着甜甜的嗓音开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一遍没声音,钟二清了清嗓子,又换成大灰狼嗓音,粗声粗气唱:“小己己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
门“吱呀——”的开了,神色复杂的姜子寒,和面无表情的余己都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手提灯,一手提食盒,边唱边跳,一只脚悬空着没来得及放下的钟二,同时抽了抽嘴角。
钟二闭上嘴,放下脚,三人气氛诡异的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姜子寒喧宾夺主的开口道:“你找他有事?”
钟二先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想和他粘一起。
但她随即又点了点头——她是来吸人的,黏一起还要亲亲抱抱,是大事。
姜子寒回头看了余己一眼,又皱眉看了看钟二,他的嘴唇一下午没见,消了不少,也不知道是抹了药膏,还是啃的活血化瘀了……
“我正好要找你,有话跟你说。”姜子寒说。
“啊?”钟二一头雾水,并不想和他说话,随口搪塞道:“这么晚了,明天吧。”
“晚了?”姜子寒回手指着余己,“你这么晚来找他有“事”,我跟你说两句话要等明天?”
姜子寒把“事”咬的非常重,他的嘴唇就上撅的很严重。
钟二想笑,但是见余己和姜子寒脸色都很严肃,只好硬抿住了,她想了想,点开了直播,撇着嘴点头妥协。“说说说……”
她转过头把食盒递给余己,温柔道:“今天厨房新弄的小菜,你煮点粥吧,我一会就回来,一起吃。”说完还飞快的撅了下嘴唇,送上飞吻。
姜子寒哼了一声,走在前面,钟二拎着小灯跟在后面,两人从余己的院子出来,拐进院子后的一条小长廊。
姜子寒走在前面,一直走到长廊树木浓密的中央位置,才停下,在廊上靠着,看了钟二一眼阴阳怪气道:“随随便便的就敢跟男人来这种地方,你就不怕有“危险”?”
姜子寒又撅着嘴,把危险咬的很重,明显他的“危险”和跟飘飘说“闹”差不多。
钟二什么段子没听过,这种程度当然秒懂,只是她让姜子寒的嘴型逗的直想笑,没有马上接话,憋笑憋的嗓子痒痒,咳了两声才道:“什么“危险”?”
姜子寒又“哼”了一声,正要说什么,钟二眼睛便朝姜子寒的下三路溜了一圈,啧啧道:“早上飘飘放过你了?你还行?”
姜子寒顺着钟二的视线,也朝自己下面转了一圈,反应过来后直接炸毛,“白玉——”
钟二让他吼的脑仁儿疼,抱拳道:“行行行,不闹了,你别跟我这儿闹,留着劲儿,回客栈跟你飘飘“闹”去,”
钟二现世混迹打工的地方,大多都不是什么规矩的好地方,三俗的话听的多,明的暗的,张口就来。
刚穿越的时候,她是跟着读者走剧情,在姜子寒的面前还装一装,毕竟他是男主,现在她基本自己主导剧情,也就没必要废那个劲儿了。
姜子寒没料到一个女人能把那种事挂在嘴边,不知羞耻到这个程度。直接蹦了一下。
字面意义上的吓一跳。
钟二让他蹦的愣了一下,顿时再也憋不住了,把灯放地上,抱着栏杆就开始笑,姜子寒让她笑的面红耳赤,脑袋都要冒蒸汽,不知道刺激到了哪根儿神经,突然启动了男主模式。
只见他斜斜的勾唇一笑,捏住钟二的下巴,磁性的声音带着呲人的小电流,“我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
直播屏幕已经开了半天,这会的时间,正是吃完饭躺在床上刷手机的好时候,因此直播间的人数很多。
看到这种发展,小天使们刷留言讨论了起来。
小白:看到原男主突然恢复炫酷属性,我竟然有点欣慰。
霖中月:我去,我不喜欢他这个样子,还是白天那种丧丧的样子好玩——种马和傻子更配。
Janeshay:艾玛,直播员要是让他占了便宜怎么办,你们怎么都不担心,我好想跳进去叫虞姬来救人!
安静的天使:楼上你能确定,你跳进去找了余己,还能顾得上让他来救人?
Janeshay:艾玛(*/ω\*)别这么说。
123木头人:安啦,你看直播员的表现,根本没在怕。
钟二确实没怕,姜子寒表情再是炫酷,也架不住他脸上的抓痕和嘴唇将他往二逼的方向拉。
她笑着“啪”的打掉姜子寒的手,从袖子里鼓捣了两下,掏出盘成一坨的青鸾。对着姜子寒举起来晃了晃,贱嗖嗖的笑道:“青鸾在我这哦……”
青鸾也是给力,正这时候嗖的把小脑袋立直,冲着姜子寒凶狠的吐信子,吓的姜子寒连连后退。
钟二又哈哈哈了一会儿,把青鸾塞回袖子,靠到长廊的柱子上说:“你想和我说什么,你说吧。”
“你跟他在回皇城之前,就要断了。”姜子寒正色道。
“啊?”钟二一脸懵的反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姜子寒说的什么。
“我不呢?”
“你玩玩就算了,我也……”姜子寒说:“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追究,但你不能将这件事胡闹到皇城……”
“哎哎哎,等会等会,”钟二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大概是误会了,我这段时间没跟你解释清楚,趁现在说明白吧,”
钟二收起嬉笑的脸色,她不了解先前女主是怎么跟姜子寒勾搭的,只好将以前的事情全盘否认,说:“先前的事我都记不住了,你都忘了吧。”
姜子寒眼睛微眯,脸色沉了下来。
钟二索性耍无赖:“先的一切,都不作数。”
姜子寒气的都忘了蛇的事儿,上前一把抓住钟二的胳膊,“你说什么?”
“就是不算数。”钟二把青鸾又拽出来,姜子寒瞬间松手后退。
“你喜欢他什么?我哪里不如他?你当初不是……”姜子寒说着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簪子,咬牙切齿道:“这是你给我的,你不会连自己亲手送的定情物,都不认了吧?”
钟二愣了,没想到两人先前还送了定情物,操蛋的瞅了一眼,一把抓过来,企图“毁尸灭迹”。
姜子寒发现她的意图,连她的手带簪子都捏住了,钟二手给捏的生疼,瞪了一眼姜子寒,突然就福至心灵。
姜子寒能不计较她和余己,却不肯让她毁了定情信物,还能是什么原因?
钟二突然松手,不跟姜子寒抢了,她后退两步,规矩无比的给姜子寒行了礼,从未有过的郑重道:“皇子安心,即便我与你不成婚配,我保证我白家和太尉大人,朝堂内外,必定为您未殚尽竭力。”
“哦?”姜子寒挑眉看向钟二,眼中没有一丝信任,别说是钟二这么随口一说,还大言不惭的代替当朝两公表态,就算是御史大夫和太尉大人亲自在他面前诅咒发誓,姜子寒也不相信。
转首背叛的事情,他见的太多了,只有和白玉成婚,他手中捏着御史大夫心爱女儿的终身幸福,他才会安心。
两句人模狗样的话,绞尽了钟二的脑汁子,姜子寒的不信两个大字,就写在脸上,钟二啧了一声,无奈道:“七皇子以上都“意外”死亡,再往下看,只有十七皇子能和你抗衡。”
这文的主线就是姜子寒当皇帝顺带着种马,钟二好歹也是翻过原著的,形势大致清楚一些。
她说:“十七皇子论长幼在你之后,更别提文韬武略,你能甩他几条街,眼不瞎的都不会站在他那边,自信点,子寒哥哥。”
好听的话,姜子寒从小听到大,钟二的话他也没听进去多少,沉默了半天,十分憋屈的问:“你跟他认真的?你父亲可能同意你嫁给他?”
“我……”姜子寒凑近钟二一点,垂头看她,从没在女人身上吃过瘪,到底还是不服气的问:“我哪里不如他?”
俩人对话根本不在一条线上,钟二手里撸着青鸾,不想跟姜子寒废话了。
他登位,她肯定全力以赴相助,回皇城帮着劝御史大夫什么的,这哪怕姜子寒不说,她也会做,要保证主线不崩,才能在这个世界里逍遥的道理,她当然懂。
只要主线不崩,女主位置有人顶上,她就是嫁乞丐,也有办法让御史大夫同意。
但这些她没法跟姜子寒说,姜子寒满肚子都是心眼儿,从头到脚都是戒备,就算钟二说了,也是白搭。
钟二一没耐心,就开始胡邹八咧。她借着灯光,将姜子寒从上看到下,男主标配,想要挑出什么毛病,还真不容易。
“我有处男情节。”钟二随口扯道:“你有过那么多女人了,我不喜欢。”
姜子寒看钟二的表情,如同看见奥特曼和怪兽搞上了,别说姜子寒是皇子,就算他是寻常的富贵公子,在这古代成人后没有通房妾室,会被认为有隐疾。
钟二也觉得她说这话好像站不住脚,毕竟女主和姜子寒勾搭的时候,姜子寒后院就满园了。
但不找个好理由,姜子寒这架势,是不可能就认了,为了防止他以后还用个破簪子说事儿,钟二脑中急转,想着能让他放弃成婚念头的说辞。
手里捏青鸾捏的狠了,青鸾吃痛回头含了她一下,钟二低头瞅了一眼,脑子一抽,突然想到了借口。
“你知道余己是蛇王,”钟二压低声音神神叨叨的说:“但你不知道,他其实是个蛇妖……”
姜子寒看钟二的眼神,就像在看智障。
钟二笑了下,耸了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她盯着姜子寒看了一会儿,视线引着姜子寒朝下看,然后停在他某处顿了顿,抬眼骚气无比的挑了下眼尾。
轻声说:“你确实比不上……他有俩,销魂蚀骨的很。”
姜子寒:“……”
一直在关注发展的小天使们:“……”直播员一如既往的666~~
姜子寒脸色变换,在凑齐了一副水彩笔时,字正腔圆气壮山河的冲钟二吼了一声:“滚——”
他就算那个位置不坐,这个女人也绝对不要——
钟二麻溜的提着灯跑了,小天使在屏幕上叮的欢实,钟二提着灯一路跑到余己的别院,才抬头看了一眼。
今明:真的是两个啊?
花季雨季:天呐,我还没见过俩的。
鸡仔:我这名字是不是不适合参与这种话题——
啊陈仙女:求解惑啊啊啊
脂肪酸酸乳:给你砸深水,直播员问问他几个,摸摸告诉我们也行啊哈哈啊……
钟二笑着平复了一下呼吸,冲着直播屏幕上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敲了敲门。
余己显然在等她,很快将门打开了。
门一开,屋子里米粥混着余己的香气,就争先恐后的飘出来,迎面糊了钟二一脸,她深深吸了一口,把灯吹灭,搁在门口。
然后将余己结结实实的抱住,回身按在门上,抖着一条腿,流氓兮兮的用胳膊肘抵着他的肩膀,学着姜子寒刚才那个标准的霸道总裁笑,提起一边嘴角,还冲余己吹了声口哨。
“我听说,蛇族有两个叽叽。”钟二凑近余己,踮着脚在他唇上咬了口。
余己被咬的一抽气,微微皱眉,眼睛眯起。
钟二又说:“你既然是蛇王,是不是也……有两个?”
第35章 钟二两腿发软
钟二平时不管对着余己说什么,无论是讨好夸赞还是直白勾引,余己通常都是没有表情——他根本就不懂情话,更不懂情趣,钟二也没指望他能给什么回应。
不过钟二倒也不介意,此刻两人凑的极尽,钟二又寻着余己那两瓣软软凉凉的唇,心道还是来实在的,好好吸个够本——余己却偏开了头。
钟二极不正经的哼笑了一声,只以为余己是羞涩了,扳回他的下巴,准备来一个情趣盎然的“霸王硬上己”,却在两人嘴唇将要贴上的时候,却被掐着下颚推开了。
不过一转头的功夫,余己再转过来,脸色就变的十分难看,钟二只在那次小树林被追杀,刺客伤她时,才在余己的脸上,看到过这种带有明显情绪波动的表情。
他皱着眉看着钟二,钟二也错愕无比的看他。
谁料余己越是对上她的视线,脸色越是难看。
“怎,怎么了?”钟二下颚被捏的虽然不疼,却挣脱不了,想的好好的是来吸余己的温柔和安慰,却猝不及防遭遇他变脸,心里慌慌的。
伸手要抱他,余己却钳制着她下颚不松开,钟二跟个被捏住壳子拎起来的小螃蟹似的,光动胳膊腿儿,愣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根本摸不到人。
“余己?”钟二彻底懵了,“你怎么了?”
余己看了她半天,最后开口冷冷的说:“你们抱了。”是肯定句。
钟二觉得自己今晚脑子有些不够用,转了半天才回过味儿,余己说的“他”是谁。
抱个鬼啊抱——
她急速否认,“没有!”恨不得将脑袋摇成拨浪鼓,急道:“怎么可能——”
余己还是没松手,但皱着的眉松开了一点。同时也松开了钟二的下颚,带着明显嫌弃的口吻说:“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说完竟然径自进了里间,把钟二就那么晾在了门口。
钟二:……什么情况!
小天使们也被余己的反应给搞的懵住了。
麻辣小龙虾:这脾气略微有点辣啊……
阿浣:这不是有点辣吧,这是六十度三十年陈啊。
柯克兰小姐:天呐余己好厉害,这都能闻出来?
咦:我怎么觉得直播员药丸……
顾长安:他刚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是进去磨刀了吗?
琉璃月光:我觉得他是去找最大号的银针了,奉劝直播员一句,快点跑吧。
钟二靠在外间门上,被余己刚才的脸色吓到了,怂哒哒的没敢跟着进去,看了小天使留言就郁闷,龇牙咧嘴的对着屏幕竖了个中指。
“你们就不能说点好的——”钟二低声咆哮。
东隅:我们说的都是好话啊,我们什么时候害过你?你赶紧跑吧。
Yan:对哦,我前几天看一部男主黑化的小说,那男主把女主双腿亲手打断的时候,脸色跟虞姬刚才比起来还要好一点呢。
寡人是大王:朕觉得,你还是先回去沐浴更衣,再来哄人,要不然刚才姜子寒拿的簪子看到了吗?那个号的银针等着你。
一只麋鹿:臣附议,快速回去洗个战斗澡,趁现在时间还早。
彼岸天光:臣也附议,虽然我觉得虞姬刚那样子好特么带感,但我还是建议你走为上策。
章轩:臣to附议,或许你也可以不走,他搞不好一怒之下……把你办了呢。
酥软软w:楼上说的对,让你身上沾满我的味道,覆盖掉其他人的味道什么的……
隼轶:或者也可能直接让你吞下去——由内而外散发他的味道,咦咦嘻嘻。
……
钟二见小天使越说越黄暴离谱,糟心的不再看,余己不知道在里头干什么,钟二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走,虽然她怂,但她也分事情怂。
这种误会还是不要隔夜的好,她得跟余己说清楚。
但是她小时候是遭过家暴的人,即便内心强悍,阴影也是有的,她确实有点怕余己刚刚那个样子。
这鼻子是狗吗?到底是蛇王还是狗王?姜子寒就抓了她两把手臂,这就闻出来了……
钟二心里嘟囔着,低头闻了闻姜子寒抓的地方,什么味道也没闻出来,倒是进屋这么半天,沾染了屋子里米粥香气,和余己身上的味道。
她溜到里间的门口,伸着脖子正准备往里看,就听里面不知道什么“哐当”一声,特别响。
钟二和看直播的小天使俱是一个激灵,满屏全是666,却不是说她6,是要她赶紧溜。
钟二吓的一缩脖子,顾不上啥误会隔夜不隔夜,忙踮脚尖儿猫腰朝门口跑,只是没等跑两步,后脖子传来熟悉的细微刺痛。
钟二像一只死狗,朝地上瘫下去,在双膝将要接触地面之前,被余己飞快的抄过后背和膝弯,稳稳横抱起来,阴着一张脸,大步流星的朝里间走。
小天使嗷嗷嗷嗷的刷屏,表面看着像是替直播员担忧,留言全是“怎么办,要打妖妖灵吗”“啊啊啊,好担心哦,好急哦。”
钟二身上不能动,眼珠子却是能动的,她看着直播屏幕上的留言,从里面品出了浓浓的幸灾乐祸,喜闻乐见,还有迫不及待——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mmp,被余己搁在凳子上坐着,然后后颈再次传来细细的刺痛,余己把针拔了,蹲在她面前,抿着唇瞪她。
钟二慢慢恢复了行动能力,但她被余己瞪的不敢动,余己也不跟她说话,半晌,许是眼珠子瞪的酸了,才对着她的脖子伸出手。
钟二脑子一抽,自我解读了余己的肢体语言——这个不咋地,掐死算了。
然后她就下意识的一缩,朝后躲了下,余己伸出的手一顿,脸色又冷了两个度。
钟二脑子抽回来,抓住他的手赶紧往自己脖子上按,就差仰起来给他随便掐,嘴里哄道:“到底怎么了亲爱的,没抱真没抱——你别生气啊。”
余己还是不说话,挣开她的手,顺着她的衣襟向下,然后娴熟的解开了她的腰封。
钟二:……嗯?
小天使们:啊啊啊啊啊啊——
钟二不敢挡也不敢躲他的动作,怎么哄人也不说话,余己只冷着脸,一直到钟二身上一片布都不剩,被余己抱着放进浴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在洗漱隔间里。
地上有一个翻倒的桶,应该就是刚才巨大声音的来源,感情余己刚才是在给她弄洗澡水?
不过水有点凉啊——钟二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适应着。
系统检测了违禁画面,自动遮挡,小天使们猝然遭遇了黑屏,气的直摔鼠标。
好在声音还在,她们能时不时听见直播员说,“轻点,疼啊,大哥饶命……”还有刻意掐着嗓子,用娇滴滴的声音吭叽撒娇,听的人险些尿路感染。
要不是洗澡水声哗啦啦,一丁点余己的声音都听不到,她们都以为俩人在办事儿。
钟二被按着,余己表情紧绷,淡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两腮却气鼓鼓的,手上快速给她擦洗,自己的衣裳和袖子全湿了也不顾,钟二莫名觉得自己像一只跳进泥坑的狗子,被主人逮回去边骂边打边搓洗警告。
——下次再他妈乱跳泥坑,割你蛋蛋。
当然余己不打她,也不骂她,甚至拒绝跟她说话,而她也不存在蛋蛋。但钟二宁愿余己用对待调皮狗子的办法对待自己,骂骂打打都好,别这么一直用眼睛盯她,盯的钟二三叉神经都疼了。
毕竟要是有人用一种“你已经凉了”的眼神看着自己半晌。你特么会忍不住摸自己,怀疑自己真的凉了。
洗刷终于结束,钟二被捞出来,用布巾卷着推到了屏风后面。
见她可怜巴巴的站在屏风后面等着,小天使也终于不黑屏了,纷纷积极留言“采访”她。
我是你酒哥:请问直播员,对于你千辛万苦的搞了个对象,可相处没几天,发现他根本不是看起来那么软萌,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是王:请问直播员,你千辛万苦搞了个对象,然后发现他可能存在反社会人格,你会依然爱他,陪伴他,不为此离开他吗?
猫说午后:请问直播员,如果你的对象拒绝与你交流,并用特大号银针扎你,把你扎的瘫痪了,你会选择爬着躲起来,还是咬舌自尽呢?
读者们:请问直播员……
……
钟二冲屏幕笑眯眯的骂了一连串法克,并狠狠比了中指——然后继续委屈吧啦的站在屏风外头,卷着蚕卷等余己洗完。
水声终于停了,余己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湿漉漉的长发,根本没有擦,还滴滴答答着水迹,洇湿了他身上薄薄的一层纱衣,修长笔挺的身形,在松松垮垮的,连扯都不用扯,走了几步就散开的衣襟里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