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着“The King”的名气和人气还有她的能力,她有信心让这几个男孩子在他们真心喜欢的领域以最快的速度上位。
她曾以为这一切在未来的短短几年中会成为现实,现在却发现,这些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空想而已。
“我跟木宇说的时候,他跟我说,文子禹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一开始很震惊,但是仔细想想,并不觉得意外。‘习惯了拥有全世界的人,总是更容易任性的’,这是他对我说的,我突然觉得,可能我之前对文子禹没有足够的了解,对木宇也一样。”
印象中总是沉默寡言跟在别人后面的单薄男孩儿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桑杉有些吃惊。
他没有骂文子禹,也没有说桑杉的不是,静静地听完了来龙去脉,男孩儿说:“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然后大家讨论一下,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最信赖的经纪人,夹在这两者之间要为自己的命运做选择,木宇表现出的是超乎寻常的冷静。
桑杉高度赞赏这种冷静。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孩子,别说他们了,一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不也是变化很大么?”
肖景深指了指自己,桑杉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只看见了自己在他脖子上咬出来的牙印儿。
“晚上,木宇会给我回信儿,告诉我他们的打算,不管他们怎么决定的,我都会再招几个年轻的艺人进来。地球缺了谁都照样转,初曜也一样,哪怕没有了The King,我也会带起别人。”
神情间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落寞,但是与之前相比,桑杉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男人起身,从锅里撕了一小块鸡腿肉,又浇了一些汤放在她的面前。
“初曜工作室离了谁都继续工作,除了一个人,就是你,要是离了你,那些人忙成小陀螺,都忙不过来。”
想象着廖云卿她们像个陀螺一样旋转的样子,桑杉被男人的话给逗笑了。
正当气氛变得越发松快之时,桑杉的电话突然响了。
看到手机上陌生的沪市号码,女人脸上刚刚浮现的愉悦立刻消失无踪。
肖景深瞅着桑杉面无表情地把震动着的手机扔到了一边,笑了一下说:
“是小蚊子打电话来了吧。”
女人没有回答,低下头慢慢地喝了口鸡汤,筷子捞了两下鸡肉,没有捞起来。
“你跟他再谈谈,毕竟也是合作了这么多年的,就算以后不来往了,也求个好聚好散么。”
“你这话说的真像爷爷。”
“那要是我外公在这儿,他肯定也会这么说的,抛开那么多的利益啊…呃…喜欢不喜欢的都不提,还有种东西叫时间么,你花了这么多时间在他们身上,不管结局怎么样,也就当是给自己曾经的付出一份交代。”
“交代?我不需要被交代,很多事情,经历一次就够了,很多话,听过一次也就够了。”
说着,桑杉站起来抬手去划了一下屏幕,电话的响声戛然而止。
“那他如果是要道歉呢?”
“道歉?他应该先跟其他人道歉才对,泄露别人的私人信息这本就是非法的,更不用说还是干他们这一行…”
“可是他这么做了之后,受伤最深的人是你啊。”
房间里变得寂静,仿佛过了很久,桑杉才语气平淡地说:
“我没有受伤。”
“如果不是疼了,为什么不愿意接电话呢?”
“已经知道结果的事情,中间的纠缠只是增加我的时间成本。”
“口是心非的骗子。”
肖景深又给桑杉盛了一碗鸡汤:
“再吃点儿,吃饱了,心情就好了。”
“今天早上我吃得挺饱,现在心情也不错。”
男人假装自己发热的耳朵不存在,对着桑杉眨眨眼睛:“就算你调戏我,我告诉你,你就是受伤了…”
“不仅受伤了,还真挺疼的,我建议你应该多看点儿参考资料,一味横冲直撞不太好。”
“红枣、桂圆、板栗…东西挺全,其实你不用炖这些东西给我吃,倒是你自己,应该多吃点韭菜什么的才对。”
“要不是你力气大,我半道儿就把你踹到地上去了,你的技术…啧…”
桑杉云淡风轻,双手撑着脸说着撩动着男人神经的话,随着对方耳朵上的红晕逐渐扩散,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真切了。
再次响起的手机拯救了肖景深,他拿过桑杉的手机,点开了通话。
作者有话要说:肖景深:我耳朵容易发红这个设定真是太过分了
桑杉:我喜欢
肖景深:我也喜欢
今天依然无,正文已经够甜了,对吧??????
明天写完超难写的这些感情戏回归事业线
第161章 为难
电话那一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不出肖景深所料, 是那个高傲的、骄傲的, 如今又做错了事的年轻主唱。
“桑杉, 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 你要是想签下The King,就把那个男人赶出去, 以后无论你想再找什么艺人都可以, 只有他不行,只要你把他赶走, 剩下的一切都好说。”
哟?“那个男人”?这是在说我么?
肖景深咂了咂嘴, 他可没想到, 这个里面居然还有自己的事儿。
电话那头, 文子禹还在喋喋不休,肖景深听他多说了两句,就意识到这个小子现在脑子里是带着酒呢。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过分,但是他也已经靠着你拿了不少的好处了,从经纪人和艺人的合作来说, 你不欠他的。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我也可以介绍别的经纪人给他,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别再跟他搅和在一起, 无论你想怎样都无所谓。我知道我这次做法非常过分。但是我也是已经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桑杉, 我没有办法了…”
听起来,真可怜啊。
并没有多少同情心的男人抓了一下有点犯痒的锁骨,想起来这是桑杉之前抓伤的地方, 只用指肚蹭了两下又放下了手。
“你所谓的没有办法了,就是用这种方法逼着你前任经纪人、跟你同甘共苦六年的合作伙伴到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的地步吗?那你要是还有办法,岂不是得上个天呢?”
肖景深一开口,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为什么是你在接电话?”
“因为另一个人连谈都不想跟你谈了呀,你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儿,讨厌我就直说讨厌我啊,你就算是来找我跟我说让我滚蛋也行啊,这么拐弯抹角让桑杉为难,又何苦呢?”
“什么叫连谈都不想跟我谈了。”
连我都不想跟你谈了,要不是你大爷我正在遭受是男人都不能忍的生理攻击,你当我愿意接你电话呀。挺大一小伙子,长得也不错,怎么脑子上来一阵就不清楚了呢?
肖景深现在肚子里装得有土豆饼、粥,还有碎碎念。
“小子,今天呢,我教你一个道理。钱的事儿归钱,感情的事儿归感情,用感情来逼钱是不对的,用钱来逼感情也是不对的。你喜欢一个人,就绝对不能让她为难。”
男人一边举着电话一边看着他对面默默喝汤的女人,眼角带着些微的笑意。
用钱尚且换不来钱,用真心尚且换不来情,在脑子无比清楚的桑杉面前,更加混乱的“交换”只会让她心生警惕和反感。君不见,他连自己的**都供出去了,也不敢说就要交换什么呀。
与其说钱是桑杉眼里的“无价宝”,让她念念不忘地挂在嘴边儿说个没完,不如说在她的心里,感情与金钱是完全不能放在一起说的,不是因为感情不值一提,相反,在她的心里,感情太宝贵了,所以被她锁进了保险柜,绝不肯轻易展露。
这明明是她珍藏自己真心的方式,却往往让人以为她口中“无所不能”的钱,能换来她的感情。
这次,文子禹所犯下的,就是这样的错误。
当然,关于这一点,肖景深是无论如何不会跟自己的“竞争对手”说明白的,他巴不得文子禹抱着自己的轻狂和任性从此消失在桑杉的世界里。
不过嘛,趁着这样的机会,他也可以说一些桑杉爱听的话给她听。
“你知道,我说的为难是什么?就是你逼着她把你跟另一样东西放在一起比。比一次你赢,比两次你赢,你还挺得意的,其实比多了你在她心里就不是绝对特殊的了。要是你在她的心里不再是特殊的,那么即使她一次又一次地选择了你,你也会忍不住去想下一次她还会选谁,你明白么?那个时候,你还能说自己是赢的么 ?”
赢?输?
还有什么好分辨的么?
文子禹虽然喝多了酒,脑子还是在转的,桑杉连他电话都不接,任由肖景深这个家伙对着他胡说八道,其实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或者说,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所以呀,你得在自己的心里把自己当人看。把她当人看,也把对方心里的你自己当个人看。”
电话那头,肖景深还唐僧似的滔滔不绝,在文子禹看不见的地方,他笑着给桑杉补上了一碗汤。
“你的意思是我没把自己当人看?”文子禹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问他。
“你要是足够的尊重自己,也尊重桑杉,你就不会做出昨天晚上那么傻的事情来。你不光不尊重你们两个,你也对不起那几个兄弟。他们多冤啊,被你这么一个傻子给绑在了自己的船上,成了用来威胁桑杉的砝码,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了你干了什么事儿,你们的兄弟还有的做吗?为了一份强迫都未必得到的东西,毁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你觉得值得么?”
“…那是我们组合的事情不用你管。”
明明已经一脑子后悔,嘴里说的还是将来会让自己更后悔的话。年轻人啊。骄傲是好东西,但是别太多了。
肖景深垂下眼睛,一丝怜悯转瞬即逝。
“既然桑杉不肯接我电话,你就转告她,我文子禹有了今天,是要谢她,可是我到了今天,心里想要的只有她,为了她,我能做任何事…”
借着酒意,曾经被桑杉打造到无一处不精致的男孩儿用着自以为男人的方式表白,到了此时此刻,他的心中还有着奢望,希望桑杉能明白他的心意。
世间多少人喜欢他,多少人所渴求他的一颗心,他愿意双手碰到桑杉的面前,说他任性也好,说他自大也罢,说他做事极端不顾后果也可以,他只希望那个人能看见,能明白。
可是桑杉自己愿意去做世界上的任何事,她不需要表白,因为她不会相信,她也不会相信别人的心,她只相信自己。
如是想着,肖景深便觉得自己和文子禹有着相似的可怜之处。
但是可怜归可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护短也好,说情敌心态也罢,肖景深是绝不认为主要责任在桑杉的。
做出一副去卫生间的样子,男人站在镜子前,低声对着手机说:
“哼,你还敢说只要她?怎么不想想人家稀不稀罕你?一手捧出来的人往自己背后捅刀子这种事儿谁挨到了谁才知道疼!我告诉你,就算有一天我从初曜滚犊子了,也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屁孩儿,是因为桑杉用不着我了,你明白了么?我只给她她想要的,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
挂掉电话之后,男人洗了洗手,拎着手机出来,走到桑杉的背后,轻轻揽着她的腰。
“你以前说,他们这几个人跟我年轻的时候很类似,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傲,要是我做了这种事儿,我外公能打断我的腿。”
暗搓搓地,男人还要在话里踩文子禹一脚。
听出了男人的话外之意,桑杉勾唇笑了一下。
“其实我那个时候是骗你的,他们跟你不一样…当初我拒绝了去小水洼工作,主要就是想亲手带几个新人出来,碰见他们纯属是巧合,这么大的一个京城,想要成名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真按照你作为标准去挑,得挑到什么时候?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足够感染人…我欣赏这个特点,觉得他们能红。”
“我也觉得,我可比他们成熟稳重多了!”
转头看看肖景深宽阔的胸膛,桑杉又转回去微微笑了一下。
“你喜欢一个人,就绝对不能让她为难。”刚刚,她听见肖景深是这么对文子禹说的。
女人不禁想起若干年前,自己决定分手时的样子。
干净利落地下了决定,把所有的不舍与少女时的情愫抛诸于脑后,倒是没有多少的为难,只是心会疼。
“即使有电话替你解围,你技术不好这件事儿也是不能回避的…”
娱记行内有这么个段子:“干大事的明星,往往在周末的午夜发消息,为的是把娱乐版块的小编都从床上炸下来。”
这个周末的午夜时分,这个似是而非的“段子”再次被人印证了一次。
The King四个成员同时宣布离开组合,以独立艺人的身份与初曜工作室签下合同,正式成为其旗下的艺人。
一共五个人的组合,这下子走了四个,留下文子禹一个人挂着“The King队长”的牌子,又有什么用呢?
作为国内人气最高的组合,这个声明宛若一个巨雷,把整个娱乐圈都轰得发颤。
初曜工作室在第二天早上召开了记者发布会,通报与前The King组合四位成员签约的情况,桑杉精神奕奕地出现在现场,除了黑色衬衫下面的绷带之外,再无任何与文子禹发生了“不愉快”的痕迹。
当然,这些事儿跟肖景深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桑杉的状态好了,他也就该背着自己的万能小书包回大西北吃土了。
刚回剧组,他就受到了封烁的热情迎接。
“老肖,你回京城就算了,怎么把书包都带走,太不够意思了,快点快点,给个套子用一下。”
“一会儿有个发布会的直播,我想把手机塞包里,万一泅渡的时候进水了怎么办?我得用你的套子防水啊。”
封烁扒包的动作真是理直气壮。
“呃…”肖景深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了两下想把自己的包抓回来,然而失败了。
“嗯?你的套子呢?”
“呃…”男人揉了两下耳朵。
封烁看着肖景深锁骨上的一道痕迹,再看看他脸上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
“才两天,你那是十几个吧?”这回去一趟不是开荤了,这是回去捐肾啊!
不是,其实是被桑杉拿出来之后我忘了放回去,其实我就用了四个。
不对这不是重点。
男人一脸绝望,看着封烁那张英俊非凡的脸上表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描述。
这事儿说不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安全套:无**说
今天没有小剧场,不知道能写什么了
你们有啥意见?还欠你们俩小剧场呢!
立个flag给自己
明天上午十点没有更新,我就开个免费车…
第162章 死心
高强度的各种训练搞得剧组的主要成员们都苦不堪言,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 封烁和肖景深两个人的“游刃有余”就越发明显了起来。
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 这两个人此时都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 封烁虽然年纪更大一点,但是各种锻炼从来没落下, 之前曾经一度为了“不当小白脸”而走火入魔, 挑战过不少“猛男电影”,如今“返璞归真”, 身体的底子还是极好的。肖景深就更不用说了, 吃苦和忍耐早就是他刻在自己骨子里的东西, 身体素质比别人好, 坚韧度又比别人高,自然显出了不同。
除了正常的训练之外,作为主演,他们还要面对教官种种近乎刁难的加训课程,比如“武装泅渡”对于别人来说也就是一次体验, 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了差不多每三天就要来一次的必修课。
这样的训练, 也是因为他们的电影中会有类似的戏份。
其他人光是适应训练就花费了一个星期以上的时间, 不由得打趣这两个人是“一进军营就是老兵, 天天全方位吊打我们这些新兵蛋子”。
除了体能和技巧训练之外, 所有人所感受的也是真正军营里的那种气氛——高度的纪律性和自觉性。
旅居海外多年的康延导演万万没想到国内的军人居然要经历如此严苛的训练,不止训练着生理,也训练着心理。
这让他不由得感觉到了危机——肖景深和封烁所扮演的军人, 他们身处的军队,显然是不具备这种完整的思想体系的、
为了避免出现两个主演“看起来都像土共卧底”的局面,做事嫉极为严谨的康延在自己终于跟上了训练进度之后,找来了电影的编剧顾蔚然,用他写剧本时候所参考的资料作为教材,晚上给所有的演员们上“文化课”。
“站在历史的下游,我们能够清楚地分析这场战争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失败的如此惨烈,比如当时我**队并没有大集团作战的经验,比如…啊,比如我们的武器与对方相比差不多是封建社会和工业社会之间的差距,我们连个二十毫米口径以上的武器都没有,对方呢?海陆空三线作战,有军舰,有大炮,有飞机,还有更先进的战争理念…但是当时的人,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们不知道我们用了三十万条人命换了对方的四万战损,也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一场跨越时代的,理论上完全无法胜利的战争。”
顾蔚然抿着嘴,切换了一下屏幕,上面是一些当时的照片。
“在路长河看来,当兵,就是用命去换钱,是的,他的想法非常非常的简单,吃兵粮然后活下去嘛…可是他坚持到了最后,身体还活着,心…”
顾蔚然转头看向路长河的扮演者肖景深。
心已经死了。
肖景深低下头看着自己写的人物小传,胸腔内一声沉默的叹息。
路长河这个人本质上是个消极的人,战争给了他“一腔热血”,战友们的死亡刺激着他坚持到了最后,可是不可能胜利的绝望,以及被抛弃的痛苦从灵魂上已经杀死了他。
所以他浑浑噩噩地跟着溃逃的军队往前走,自称自己是个伙头兵。
“在这整个电影的初期,这种‘行尸走肉’的气氛是存在于每个人身上的,我们可以理解为,这些人物以不同的方式渐渐‘复活’了,但是路长河,直到电影结束的时候,他到底有没有真正地‘活’,这需要导演和演员一起揣摩然后去表现了。”
也许是因为电影的题材就是如此沉重,也许是因为顾蔚然作为剧本的创造者还一直沉浸在某种自己塑造的气氛中,总之,他讲的课,虽然内容很丰富且充实,却让人极难从中得到什么愉快的体验。
每次听完他的课,肖景深都会拖着已经非常疲惫的身体,到操场上再挥洒一遍汗水,像是想把一些憋闷和痛苦通过汗腺排出体外一样。
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他不是死于碌碌无为,不是死于无望的平庸,而是被刀刀凌迟,于别人看不见的深渊中被摧毁了精神。
他本该活着的。
桑杉无比高效地为新到她手里的四个男孩儿安排了他们各自的行程。
Alex由童喻兰陪着前往国外,与著名音乐制作人Max讨论自己的新专辑如何制作。
金聪签了HD的一个综艺节目之后,因为放风想要试试演电影,有不少的剧组都递了本子,虽然都是客串,但是毕竟是处女作,他要慢慢的挑。
洛登在和桑杉恳谈过之后决定去音乐学院进修,他的音乐基础和天分,在所有人中是最薄弱的,但是他对音乐的热情和执着,并不亚于文子禹和Alex,之前在The King的时候,行程紧,压力大,很多他不懂的东西都只能匆匆学个皮毛,现在有机会系统学习了,他不想放弃。当然,不赚钱也是不行的,所以他也被塞到了HD台的另一个综艺节目里,当轮班常驻。
看起来最乖巧的木宇,也是让桑杉最难办的,他说自己去学习也好,去做音乐也好,去拍戏也好,没有什么特别钟爱的,也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
桑杉想了想,决定让他先在工作室里当半个月的见习生。
“聪明人总是喜欢多思考的,慢慢来,不管你想在哪个方面发展,先体验一下另一种生活总是没错的。”
看起来无所不能的金牌经纪人不得不承认,从文子禹的身上她学会了很多东西。
数字可算,人心亦可算,但是算来算去,一旦失控,那就是捅向自己的刀。
她之前算错了一次,在木宇的身上,她想试试不再去计算,能得到怎样的结果。
听到桑杉对自己的安排,一直木着脸的男孩儿眼睛闪了闪,然后笑着答应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分开,桑杉给他们各自安排了适合他们现在生活的新住处,还给每个人配置了两个保镖和一个生活助理。
木宇就住在桑杉家的楼下,一间七十平米的单身公寓,跟以前的别墅来说当然小了很多,但是他很喜欢这里。
因为这里够安静,而且,只有他。
站在自己设施完备还放了五六个大行李箱的房子里,木宇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一定特别难过,还很生气。”
用手指抠着窗帘,他声音低低地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冷笑:“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你在我身后捅了一刀。”
“刀,你能捅,我也能。桑杉对我们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可是真正舍得伤害她的人只有你。”
木宇拿起自己口袋里的录音笔,放了一段音频给文子禹听:
“蚊子的事情,错误在我。”
听见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声音,本想再说点儿什么的文子禹突然安静了下来,男人抬起头,看着窗外沪市天空中的阴霾。
“这一点我毫不逃避,是我给了他不切实际的想象,才让他做出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你们都是好孩子。”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疲惫,这在平时是极少见的,也许她确实累了,毕竟,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她要重新联系上了木鱼他们,将他们拉至自己的麾下,让他们放弃了文子禹。
要做好这些事情,都是要付出大量的精力与劳动的。
她也应该累了,终于摆脱了自己,这个在感情上一直逼迫他不成熟的幼稚的愚蠢的男人。
这样想着。
男人轻轻笑了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木宇干净澄澈的声音:“这就是你想要的么?像个小丑一样地众叛亲离?我私下问过桑杉,她说也许以后会有变化,但是目前,她不想见你,也没有见的必要。”
“我知道的,她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可能我确实疯了,可是疯过之后,脑子清楚了,也没觉得后悔。”
男人的笑容中带着苦涩,一夜之间,他身上褪掉了最后的哪一点稚气,那一点莽撞和狂妄,如同燃料,在他亲手放的火里消耗殆尽。
也许,他只是早就受够了一颗心永远被别人摆布在手心的感觉。所以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他拷问桑杉,也拷问自己。
感情与事业究竟孰轻孰重?
桑杉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少分量?
他是否还愿意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东西,再坚持下去?事实证明他坚持不了了。
在整件事情中,他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自然也要迎来一个不光彩的结局。
“其实有些事情你应该早一点跟我们说,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知道了文子禹所做的事情,即使是跟他关系最好的Alex都表示难以理解。
木宇也难以理解,他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文子禹的智商会下降到这个程度,难道沪市的风水有问题么?
“小木鱼,如果我提前跟你们说了,你们会为难于选择。倒不如我做了,然后错了,你们选择起来也就容易了。”
这段话背后蕴含的意思,通透如木宇,不免觉得心惊。
蚊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再休息一段时间,陪陪我妈,接着找一个新的经纪人重新开始吧。”
“你就真的不要我们这些兄弟了吗?”
“以后吧,也许过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我们成了别人心里的情怀,The King成了别人的记忆,到时候肯定有人愿意花钱去看我们和好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