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手上还真是没有吓唬人的东西!
“多齐,你做甚么跪在这里啊!”卓力见儿子跪在雪地里,急忙上前去扶,不想多齐却道:“阿爹,这个山谷里住着神女啊!”
多齐话音刚落,大巫师巴日黑着脸厉声喝断:“胡说,你怎么可能见得到神女!”
自从卓力当上了酋长后,日日夜夜都在想如何除掉自己,只是今年部落特别的多灾多难,先是秋天部落里的孩子得了疫病,尔后又是大雨大雪导致部落里存粮不足,他还需要自己来安慰部落的族民,所以暂时没有与自己为难。
可现在多齐居然说他见到了神妇,如果那些才老真要是信了他,只怕大巫师的位置就要交给多齐来坐了,卓力可就得偿所愿了!
“是真的,大巫师!”回格他们纷纷替多齐证明,“不信,你看!”说着,他们举了标枪就要往前头扎去。
多齐连忙喝止:“住手,刚才我们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还能再冒犯神女。
巴日一脸的冷笑,瞅着卓力道:“酋长,你就由得多齐胡闹么?部落里的存粮都已经见底了,这么的天气他不去打猎,却在这里跪谁也没见过的神女!”
卓力和巴日的争斗,那些长老素来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只有他们争来斗去,才会需要他们这些没有实权长老的支持,可是现在部落就快断粮了,实在不是争斗的时候。
而多齐这个时候玩花样,让他们很是不悦:“是啊多齐,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趁着天气晴暖多打些猎物,而不对在这里自己罚跪啊!”
回格他们见长老不信,都辩道:“是真的,我们真的见着神女了!”可惜他们的话,那几个老家伙压根听不进去。
巴日沉默着站在一旁,心下甚是有些得意,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可都是被他父子俩个压着过日子的,今天能出口气不算,照这么看来,长老说不定还会对他们父子心生不悦。
卓力对儿子是很了解的,他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把族里长老都叫来的。现下长老们不满的是他丢下打猎这件大事来拜神女,毕竟这不是他该做的事,因此在长老们看来,多齐现下是置部落存亡不顾,一味的想夺大巫师的权。
想要平息他们的不满就是尽快让多齐打猎去,但就这么让多齐放弃,卓力有些不甘心毕竟如果儿子的计划成功了,那么就可以赶走这个碍事的巴日。再说了,自己现在放弃,那些长老会怎么想?事情传回了部落,族人又会怎么想?
自己在部落的权威只怕会大不如前,所以现下怎么也不放弃,他鹰眼一般的尖锐的眸光在众人面上缓缓扫过,缓缓说道:“神女的事情非同小可,但是部落也的确是急需食物。这样好了,大巫师和三丹长老陪着多齐继续在这里跪求神女赐福,乌力你带了他们去打猎,我们就回部落里等消息。”说完,收敛起锐利的眸光,转向几位长老,语声温和地问道:“各位长老觉得呢?”
卓力的安排两者兼顾,而且三丹是部落里最有德望的长老,不论有没有见到神女,有他做证大家都会信服。因此巴日也无从反驳,只能冷笑着说了句:“我倒要看看,你们父子俩怎样造出个女神来!”
他这话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就算等会真有甚么神女了,他还能争上一争,说是他们编造的。
卓力冷厉的眸色直直地盯在他的面上,嘴里去吩咐乌力道:“你们现在就打猎去!”
乌力应了声,带着那帮年青人忽拉拉的都走了。卓力收回眸光,拍了拍儿子宽厚的肩膀,“阿爹相信你会成功的,坚持住!”说完,最后给了巴日一记恨恨的眼神,便在几位长老的簇拥下离开了。
白小凡像看电影似的看完了这场戏,心里无比感叹,虽然是原始社会,可已经有了争权夺力,而且一个个还都满有心计,估计小穆会被赶出来也是另有内情啊。
“小凡,怎么办啊?不然我出去跟他们解释解释----”小穆现在大概明白小凡并不是甚么神女,她口中的这些法宝也只是制造精良的工具罢了。因此他着实替白小凡担心,如果白小凡的身份让大巫师拆穿了,多齐他们一定会把小凡绑在火架上烧死的!
白小凡横了眼小穆,眸光又转回了屏幕,两眼直盯着那个大巫师,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么,也许,那个大巫师能帮自己一把
“小穆,他叫甚么名字?”白小凡指着巫师问道。
部落里的的人就算酋长、长老也不能随便叫大巫师的名字,那是对天神的不敬,但白小凡问了,他又不敢不答,因而结巴巴地回道:“他是,巴,巴,巴日大巫师。”
“13,你把他手上的手杖放大!”白小凡这会可没神气去管小穆的怯意,满心想着怎么吓跑外头这些人,而巴日显然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从他们进山谷,白小凡就一直在注意巴日手里的手杖,因为顶端上的雕刻看着很是眼熟。
13应了声,下一瞬一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雪狼头映入了白小凡的眼帘。
白小凡眼珠子一转,俏白的脸上浮起来淡淡的笑意,就让他们见一见心目中的神兽吧!
巴日当了二十多年的大巫师,知道天神其实并不太可靠的。所以之前他认为这又是他们父子玩的小花招,可现下他看着多齐挺直的背脊,心里渐渐失了底气,看来自己还是中了他父子的圈套啊。不过事情还没结束,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多齐,我们总不能无限期的等下去吧!”时间越长变数就越多,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缩短跪求的时间。
多齐头也不回,语气笃定地问道:“那依大巫师,等多久好?”其实现在的多齐也很是后悔,如果神女不肯再现身,族里的长老肯定会认为是自己撒谎,但是事情到这份上了,他只能硬撑下去了。
巴日还不及开口,突然“砰”一声闷响敲在三人的心头,一头巨大到如同一座小山的雪狼从眼前的空地中昂首缓步而出,三个人吓得浑身打颤,登时低伏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巨狼每迈下一步,大地就一阵轻颤,三人几乎已是全趴伏在雪地上了,唯恐有一丝的不敬,就成了巨狼脚下的亡魂。
“巴日!”
听见巨狼用雄浑威严的嗓音唤出自己的名字,巴日手脚都僵硬了,上下牙齿格格直响:“天神,我,我,我----”
“你知道天神为甚么要惩罚你们么?”
“请,请,请,请天,天,天,天神明示!”
看他哆嗦结巴成这样,白小凡捂着嘴笑得肚子都痛了。而外头的三个,都快被这沉默给吓得晕过去了。
终于白小凡笑够了,直了身子,看着屏幕继续道:“因为他!”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到底是谁得罪了天神。
飞船里的白小凡见大熊只是傻傻的站着,心里也暗暗着急,就在这时,大熊突然仰了脖子嗷吼了起来,那三个人刚抬起的一点的脑袋,迅速低了下去!
巴日的心思飞快的转着,适才天神说的是“他”,那么应该是和自己无关的,而三丹是部落里出了名的老好人,每每祭祀都是万分的虔诚,那么,可能的只有他了!
巴日壮了壮胆子,稍稍抬起头,道:“天神指的是----”他没有立即把名字说出来,而是在沉默中体会着天神所意思,即然天神没有做声,他转了头将眸光落在了多齐身上。
“你看我做甚么!”多齐吼了一句,猛然想起适才神女说过一句“原来是你偷了我的衣服”瞬时间连唇色都吓白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得罪了天神么!
看着多齐毫无血色的脸庞,巴日知道自己猜对了,得意的笑了起来:“想起来了么?”
三丹对天神的敬畏是深入骨髓的,多齐竟敢得罪天神,在他看来绝对是罪不可恕,“你到底做了甚么,还不赶紧像天神请罪!”
看着巴日得意的笑脸和三丹冷若冰潭的面色,多齐心下乱成了一片,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
卷一 038、身陷其中
事情变成这样,最高兴的就是巴日了,他细小的眼眸里掩藏点点的阴森,恨不能立时就把多齐给绑上火刑架,“怎么,当着天神的面你还也不认么?”
多齐不愧是部落里最勇敢的勇士,这么会工夫,他便收起了惊惶,跪行向前,把身上的皮袍脱了下来,叠好放在身前,再向大熊磕了个头,“我无知冒犯了天神,还请天神降罚。”
虽然这件皮袍是自己从小穆身上强扒下来的,可是现在再说甚么都会被人认为是强辩,倒不如爽快的承认。
巴日和三丹却是没听到偷衣服这件事,他们见多齐脱下皮袍,只当他是诚心认错。三丹也陪着磕头道:“请天神降罚。多齐摆出一副认错的样子,他倒不好说甚么了,毕竟大巫师的职责是替部落向天神祈福。这会当着三丹的面,他也不好说甚么严惩的话,只能违心地道:“多齐他也不是有心冒犯天神,还请天神原谅他这一回。”
“小凡,算了吧。”小穆看着屏幕里跪着多齐,拧着眉峰求道。他一直就站在白小凡身后,他知道白小凡是多齐上次的抢他的衣服,又打伤了他。多齐是部落最强的勇士,从来就没有这样做小服低,而且还是当着长老和大巫师的面。如果他知道所谓的天神,不过是小凡吓唬他的,他都不敢想多齐会怎么对付小凡。
白小凡原本是打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多齐的,然而看着小穆担忧求恳的样子,实在是硬不起心肠,况且13也劝道:“小凡,见好就收吧,闹大可不好收场啊!”
13的话倒真是提醒了白小凡,现下最要紧的是把这些人吓跑,让他们在短时间内不敢再来!等将来有机会,再替小穆出气不迟。
想通了这个关节,白小凡放缓了声音道:“他即是无心之过,就算了吧。只是----”她故意顿了顿,语声转厉道:“若你们敢再来打扰,定不轻恕!”
三丹听了,忙是磕头相谢。多齐也松了口气,冲着大熊连连磕头。
此时大熊已经坐了下来,张着血盆大直打哈哈。他这个样子,看在巴日眼中,便当是天神不耐了,因此他心里虽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多齐,却也无可奈何,正要开口称谢,脑中忽闪出个念头,当下五体伏地,口中大声念道:“求天神赐我食物,救我族人!”
通过大屏幕白小凡看到大熊已经快不耐烦了,再让他们这么纠缠下去搞不好就露陷了。但是若爽快的给了他们食物,只怕以后有一就有二,想不给一是怕他们总在这里纠缠,二来再看着小穆哀求的样子,白小凡边答应,嘴里边飞快地胡诌:“天神将天气放晴,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打猎的时间,你们还想求甚么?”
听天神这口气好像不愿帮忙,他忙解释道:“可是,现在部落里已经断粮了----”
“小凡,你就帮帮他们吧!”飞船里小穆也是不住声的哀求。
白小凡实在不舍得看他担忧发愁,重重地叹了声,吩咐他去装一些土豆红薯,然后她又转向屏幕道:“即然如此,那么就给你一些应急的食物,用来求助毛伊、胡勒这样的老人和孩子。”
听天神随口点出部落里的人名来,三个人对这个天神更是深信不疑,巴日和三丹连连点头应道:“天神所赐之物我们一定分给部落里的老人孩子。”
“我会在这里看着,如果你们敢有半点欺瞒-----”
“不会,不会,决不会的!”不等白小凡说完,三个人已连声应承。
此时大熊已经很不耐了,正想要四脚叉开地趴着晒太阳,却听见白小凡叫自己回去,它不悦地嗷了一声,懒洋洋地往回踱。外头三个人被大熊那一声吼,惊得连头都不敢抬。
白小凡将小穆准备好一大包土豆、红薯交给大熊让它送去。外面三个人看着巨狼送出来的大包袱,刚想张口问,就见巨狼怒目瞪着自己,赶紧拿了东西,拜了三拜,正准备离开,又听那道浑厚的声音道:“记住不要再来了,不然你们的部落必遭大祸!”
三个人忙不迭地应道:“绝不敢再来打扰天神!”说完,拿着东西飞快的离开了。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白小凡长长的吁了口气,心里感叹道,神棍还真是不好装啊!
小穆怯怯地凑到白小凡身前,眼眸里含着两泡热泪:“谢谢你,小凡!”
白小凡瞪着眼,伸手不住地往他脑门上戳:“你还真是聪明啊,居然到把我里翻出准备当睡衣穿的粗布袍子来当包袱用!”刚才她看见那个超大的包袱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小穆这小子未免也太过实心了吧,那一大包袱怎么滴也有几十斤了吧,再说了那葛麻袍子是她好不容易从仓库里翻出来的,这下好了让他一并的送了人!
小穆知道小凡肯送食物给多齐他们,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原故,既然是自己让她损失了那么食物,那么自己就应该帮她补回来才是,因此他抬起头,神色坚坚定地道:“小凡,我的脚已经好了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去打猎!”
白小凡听了这话,在他脑门上狂敲了几个爆栗,嘴里骂道:“打甚么猎,过两天地里的稻麦就要收割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收麦子!”
小穆被敲呵呵直笑,“小凡,你真好!”
白小凡翻了个白眼无语了,手再敲不去,“我又是凶你,又是敲你,又是指使你,哪里好了!”
小穆正了脸色,道:“你为了我把自己辛苦种出来的冬粮给了不认识的人,又哪里不好了?你虽然看着很凶,可是我知道你担心我啊。就像刚才你那么大声凶我,只是因为你担心我会受伤。”说着,他一时情不自禁握住了白小凡的手。
“以前在部落里,碰上这么好的天,别说我这一点小伤,就是再严重些也要跟着要出去打猎的,可是你宁可自己辛苦种那些东西,也不要我去打猎,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白小凡对他的好,他一直都很明白。可从来都没说出过口,这会也不知怎么的,脱口就说了出来,话还没说完,他脸上就染了两朵红云,下面的话再说不出来了。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羞得抬不起头的小穆,再感觉着手上传来的柔暖,白小凡一颗心在胸腔里狂跳着,身体好像被甚么东西塞满了一样,酸酸的甜甜的,微笑着,眼眸里却盛满了热泪。同他相处了这小半年,他的傻白小凡是领教得很透彻了,可是没想到他的心竟是那细腻敏感。
白小凡自认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她学不来柔情似水、小鸟依人的那一套,之前也谈过几个男友,他们对她评价有一点很一致那就是,白小凡你以为你是谁,总想着掌控别人的生活!
从十六岁开始她就自己一个人生活,父母除了给钱对自己是不闻不问,生活中的大事小情都要由自己来做主,久而之久,她也就习惯了将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
对小穆也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她做主,小穆只需听话动手就好,如果他们是生活在地球,也许很多人都会认为白小凡只是反小穆当壮劳力来使唤。
白小凡一直把自己定位在姐姐的位置上,倒不是就她一定就比小穆大多少岁,她只是防奋着有一天小穆厌烦了自己的管束,那么她还可以自己宽慰说,弟弟长大了,自然由不得自己管东管西了。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小穆竟能体会出她的关心,白小凡强忍着眼眸中的灼热,从他燥暖的大掌中抽手,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你从哪里学来这些讨好卖乖的话!”
小穆虽不明讨好卖乖是甚么意思,但他本能的辩解道:“我说的是真的!”
“唉-----”13长叹一声道:“这么好的小穆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呢!”
被13这么一叹,白小凡这个厚脸皮也莫名的飞红了脸,两道淡眉一竖,嗔着小穆道:“别光说好听的,中午那顿饭你做去,我唬了大半天的人,累都累死了!”话一说完,她便飞快地逃开了。
13冲着她的背影,大声调侃道:“真不容易啊,白小凡也会害羞啊!”
白小凡冲回自己的房间,全身扑进床褥里,埋在皮褥里的脸一阵阵的火烧,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是把小穆当弟弟看的,明明他也没有说甚么甜言蜜语,明明就没甚么可值得脸红心跳的。
说到底不过就是牵个小手,至于么。跟男人都吻过了无数回,看过无数有色电影,听荤段子都不带脸红的人,为着牵个小手而激动,是不是也太矫情了啊!
尽管白小凡一个劲的在心里跟自己说,这没甚么真没甚么,比这强十倍、百倍的老娘都见过了,这点小事不值一提!话是这没说不错,可是她脸上的热度就是下不来啊!
13看着埋皮褥里不肯起身的白小凡,轻轻的叹了声,这女人嘴再硬,终究还是陷进去了!
卷一 039、粒粒皆辛苦
自从当着小穆的面闹了个大红脸后,白小凡连着躲了几天,弄得小穆成天的苦着个脸,每每想和白小凡说些甚么,偏偏她一闪就没了人影。
几天的工夫里,白小凡一边躲小穆,一边在13的指导下编制竹筐。四五天后,终于让她编出一个粗糙的竹筐来,这时地里的麦子也都成熟能收割了。
白小凡躲了这几天,心里也调适过来了,况且收麦子这件事主要还要靠小穆去做的。
这天吃过早饭,白小凡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跟小穆道:“你拿上工兵铲,把地里的麦子收一收,然后----”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得身后啪一声响,那是筷子被用力的拍到桌上的声音,白小凡回身看去,正迎上小穆那双黝黑的眸子,他眸中含着委屈、愤怒直直地钉在白小凡微带着晕红的脸上。
白小凡一时间也愣住了,不明白向来没脾气的小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小穆盯了她一会,见她满脸茫然的样子,眸中的委屈更盛,蹭地站起来,转身出了在到厨房。
白小凡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喃喃问道:“13,他发甚么神经啊?”
“你还好意思问!”13早就憋着气,这会连珠炮似的道:“这么多天,你躲他跟躲瘟疫一样!连正眼都不看人家一眼,话也不跟人说一句,就是他想跟你说话,你闪到比甚么都快,这会要人做事了,你就想起人来了,你还真当他是免费壮劳力啊!”
这几天自己的确是过份了一点,反映也大了一点,可是她肯开口说话,就说明事情过去了呀。
不过白小凡还不至于厚脸皮自私到这地步,自己把人当隐形的那么些天,没道理自己一开口,人家就乐癲癲的凑上来。只是这会要她去跟小穆认错,她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是为了求他收麦子,才跟他和好似的。
“算了,我自己去收吧”白小凡抹了手上的水迹,闪回房间拿了皮帽和手套,提着工兵铲就往外仓的阳台去了。
“小羊,你说我这么不理小凡,小凡会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啊!”
白小凡刚到外仓,就瞅见小穆拿着把乌拉草在那里喂羊羔,嘴里嘀嘀咕咕的,只听着他低沉中带着三分稚气的嗓音,就叫白小凡心生怜惜。
正要进去,又听小穆自言自语道:“阿爹说,男人只有能打到很多很多猎物,才会有女人愿意跟他生娃娃。小羊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趁着天晴去打些猎物,这样小凡----”
“小穆!”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被一声怒喝打断:“我说过多少遍了,在胸脚没有好全之前,不准出去打猎!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吹过就算是不是啊!”白小凡边说,边冲进阳台,狠狠地揪住他的耳朵。
一听到他说要去打猎,白小凡的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她也知道小穆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打猎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再说了断骨处再伤一下,可就麻烦了,弄不好就成了旧患一辈子都难好的。
因此白小凡这回手上是下足了力气狠命一揪,小穆虽然没有喊疼,却也丢了手里的草料,护着耳朵,连声赔不是:“我有听你的话,我只是想----“
“想都不准想!”白小凡霸道地抢断,看着在自己手里变得通红的耳朵,她心下一软松开了手,狠狠地瞪着他,把工兵铲往他怀里一塞:“割麦子去!“
被白小凡那么一凶,小穆心里那点委屈早忘光光了,老实的接过工兵铲去割麦子。
趁着小穆割麦子的工夫,白小凡回到控制室,边查资料边琢磨着怎么弄个小石磨出来磨面粉。然而她一通资料翻查下来,却不得不放弃石磨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超出两个人的能力范围了。
最后她还是决定弄个大木钵子好,到时候让小穆以捣代磨就是了,反正他有的是力气!
午后阳光晴好,小穆坐在外仓的阳台上,拿着瑞士军刀细细地修整木臼的内壁,鼻头上一粒粒小汗珠迎着阳光闪闪发光。白小凡站在边上,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小穆拿着军刀的大手。
麦子收下来好几天了,因为木钵没做好,一直堆在仓库里,看得白小凡心里可痒痒了,虽然因为没有酵母的原因,发不了面吃不到大肉包,可是光想着面疙瘩汤和摊饼,白小凡的口水就泛滥成灾了。
“怎么样,好了么?”
小穆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子,伸手往木臼里摸了一圈,感觉内壁不会太过凹凸不平,但也不敢就说好了,吱唔着道:“应该-----”
白小凡一把推开他,伸手往内壁一摸,虽然还是有些不平整,但也没多大关系,反正面粉磨出来也是要筛过才行的,“就这样吧,不用再修了!”说着,白小凡就叫小穆抬起竹筐,把里头的麦子倒一些进去。
说起来这头一季的麦子还真是大丰收两块那小小的田垄,竟然种出了百余斤的麦子,要知道原先亩产也就是两三百斤而已啊!
白小凡这两块地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几平米,却种出了百多斤的麦子,刚收下麦子的时候白小凡可着实乐了一天。不过现在----
看着小穆不住轮起又落下的双臂,想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麦子,她实在乐不起来。这一百多斤的麦子,靠他们四双手磨成精面粉,难度不是一点点啊!
况且地里的稻穗也都沉甸甸的了,最多再拖个两三天,就非收不行了,到时候一百多斤稻谷要晒谷、舂米,光是想白小凡就觉得累得不行,看来他们这一个冬天得都全泡在稻子和麦子上头了!
“唉----”白小凡不自主的叹了声,下一季,稻子、麦子还是各种一块地好了,这样自己即能轻松一点,也能再添点土豆、红薯甚么的,小穆可是送出去不少呢。
白小凡从发呆中回过了神来,见小穆已是一头的大汗,忙上前道:“你先歇一会,我把麦子筛过一道,你再接着杵。”
小穆抹了把汗,往木臼里瞅了瞅,那麦子还是一颗颗的,一点变化都没有:“小凡,你先歇着,我还得现杵好一会呢!”
白小凡凑上前往臼里一瞅,只好拉了小穆到边上坐了,倒了杯癞头果汁给他:“你喝口水,让我也杵着玩一会!”说完,把杯子往小穆手上一塞,她就拿起杵棍杵了起来。
小穆灌了一大口果汁,那鲜甜的味道一下就钻到了心底里,身上的劳累倏乎地都消失了,钱条分明的脸上还漾着傻傻的、甜甜的笑。小凡是很不喜欢做脏活、累活,她根本就会想玩杵麦子这种事,她那么说不过是想让自己稍稍歇一下而已。
白小凡做了几个月的农活,手上的力气很原先是大了许多,她原以为自己坚持半个钟二十几分钟问题不大,可没想只勉强杵了十多分钟,就吃不消了,两臂跟断了似的。
“你玩了这么久,也该换我了!”白小凡刚停下抹汗,手上的杵棍就被小穆拿了过去,白小凡实在没力气跟他争,走到边上坐下边喘气,边捶打着两臂,心里感叹道,想要吃口精细点的江西真是不容易啊,那句诗真是一点都不骗人,粒粒皆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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