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楚知道此时她心里的难受,也没有开口问什么,就这么陪着她。

下午两点,秦正阳来到医院,打开笔电让她看。

离开公司后,云锦溪就没有关注公司的股价情况,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糟糕,因为早上挂着的那个大单有人接盘了,之后股价便没有再继续跌。

“正阳哥,早上龙梓查到挂大单卖出的是北部郑家的人。”云锦溪撑着下巴道望着他,“你知道是谁接手了那个大单吗?”

秦正阳长长的睫毛眨了下,“我会帮你查。别担心,他们是故意要拉低你们股价,然后在低位买入,这是股市上很常见的收购手段。”

“那明天他们会不会再故伎重演?”

“放心吧。我有帮你盯着呢!”

云锦溪点点头,对秦正阳露出感激的微笑。

放学后,姜恬便急匆匆地赶到云锦集团。

虽然小溪说让她跟在她身边一起学习,但仅限于放学及周末假日,其它时间,她该要上课的还是得上课。

因为现在的她,就算跟在她身边,能帮到她的实在有限。

她要更加努力认真,一步一步跟上她的步伐。

但是,她才拿出专用电梯的卡,身后就传来了纪初夏的声音。

“姜恬,你给我站住!”

姜恬回头,看到纪初夏与司徒瑶跟着跑了进来。

“总算抓到你了。偷偷来实习也不说一声。”

“恬恬,真的很不仗义哦!”司徒瑶一手拍到她的肩膀上。

“你们两个富家千金又不需要打工赚学费,跟你们说又怎样?”姜恬耸耸肩膀。

她也不是自卑,但她们四个,确实就她一个的生长环境与她们天差地别的。

当然更要努力了!更别提是为了帮助小溪。

“司徒小姐是,我可不是。我从小到大都寄人篱下呢!”纪初夏撇撇嘴,“所以,我也要来小溪的公司打工。”

“不如回去给你们家那位七爷打工好了。随便给你接个广告什么的,够你赚了!”

司徒瑶揶揄她。

龙家七爷,那可是手上掌管了数家大娱乐公司的幕后老板呢,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玩转大半个娱乐圈了。

只是,人家不爱抛头露面罢了。

不过,对于司徒瑶的揶揄,纪初夏小姐却很不开心:“不想提他。”

“吵架?”

纪初夏绷着一张小脸不语。

“好了,你们到底来干嘛呢?”姜恬望着她们。

“看小溪啊!”

早上的八卦新闻都要闹翻天了,她们怎么样都要过来看看她的。

“我问问她过来没有。”

姜恬拿出手机拨打云锦溪的号码。

来之前,她还在医院,让她先到办公室等她,她便过来了。

但是身后跟着两个尾巴呢!

不管怎么样,一家公司的顶层办公室是商业机密所在,再好的朋友也得经主人同意才能进去。

她不能私自作主将她们带上去。

电话才接通,云锦溪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

还用打什么电话呢?人都到了!

一行人坐上专用电梯上楼,还在加班的伍秘书给她们几个女生煮了一壶咖啡进来。

云照彦的办公室很大,办公区严肃庄重,但是会客厅这边却是温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还放着几个造型可爱的抱枕,想也知道这是为了谁而准备的了。

云锦溪与伍秘书在谈公事,姜恬跟在身边学习,司徒瑶与纪初夏便窝在沙发上喝咖啡兼聊天。

“你不是说要跟实习赚钱吗?怎么不去?”司徒瑶喝了一口咖啡,满足的叹息。

没想到一个秘书煮出来的咖啡这么地正。

显然,纪初夏也被这咖啡的味道惊艳到了,连连喝了几口才回应司徒瑶,“我是想赚钱啊,但是做秘书助理之类的工作,好像不大适合我。”

司徒瑶点点头,“那是。就你那毛毛躁躁的性子,谁请你做助理谁倒霉,再说了,秘书还得根据老板的喜好煮得一手好咖啡或泡得一壶好茶,你还是算了吧?”

对于司徒小姐的点评,纪初夏很是气愤,随手拿起一个抱枕往她身上就扔。

司徒瑶侧了侧身子,手中握着的咖啡差点没洒出来。

“说两句实话还不行了?这性子还不是被人宠坏了。说说看,七爷平时都怎么宠你的?”

她的话音刚落,另一个抱枕又飞了过来,这一次,司徒瑶手中的咖啡杯直接砸落地板,发出“哐”一声,惹来那边云锦溪的注意。

姜恬走过来,“你们两个无聊没事做先回去吧?”

在这里玩枕头大战真的好吗?她们还要工作呢!

知道自己失礼的纪初夏跳了起来,“小溪,恬恬,对不起啦,我不小心的。你们谈公事,我们保证不会再吵到你们。”

“是你,不是我。”司徒瑶扯过纸巾抹掉桌上的咖啡渍。

“服了你们。”

姜恬摇摇头回到云锦溪身边,听她们继续谈公事。

这边,纪初夏怀里抱着个枕头不说话了。

“怎么了?真生气了?”司徒瑶坐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将另一个抱枕抱进怀里。

这家伙,平时也挺容易闹脾气的,但今天好像特别容易发火。

特别是她一提到她家七爷,她就——

难不成真是跟七爷闹脾气了?

“没。”纪初夏闷闷哼一声。

“失恋?”

纪初夏瞪她。

她几时见她恋过了?

“那为什么心情不好?”

“瑶瑶,说实话,你在国外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没。”司徒瑶想都不用想,“不过,追我的人倒是没少过。”

“臭美。”纪初夏嘟嘴。

“思春啊?”司徒瑶笑问。

“你才思春。”纪初夏睨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呗,本小姐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司徒瑶信誓旦旦,就差没拍胸脯保证了。

“那我真问了?”

“尽管问!”

“那个…”纪初夏开口问的时候,下意识地往云锦溪那边看了眼,脸色有些有不好意思。

“小溪她们在谈工作呢,没空理你。有什么快说啊!”司徒瑶催促道。

“那个,一个男人…”纪初夏又停了下来。

“一个男人怎样?”司徒瑶觉得耐心快要用完了。

“一个男人在那个的时候…叫出一个女人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那个?哪个?”司徒瑶先是不解,随使恍然大悟,“XXOO啊!”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纪初夏整张脸都红了。

“性是很平常美好的一件事好吗?哪用说一下也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不是做啦。”

“那是什么?”

“DIY!”

“哦,男人DIY很正常啊!然后呢?你有什么问题?”

纪初夏平时胆子不小,但是真正要说什么的事,她胆子不知飞哪了,她将小脑袋凑到司徒瑶嘴边轻声开口:

“男人在DIY高氵朝的时候喊一个女人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你偷看男人DIY?”这是司徒瑶的第一反应,然后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哪个男人在DIY高氵朝的时候叫你的名字了?”

纪初夏被她问得恨不得将脸埋进土里!

早知道司徒瑶这个喝过洋墨水的家伙,大脑思维比正常人活跃很多,她就不该问她这种敏感的问题了。

“喂,纪初夏,到底是谁啊?”

“说话啊,夏夏!”

“你不说话,我可就猜了?”

“是不是你们家…”

“司徒瑶,我们友尽了!我要跟小溪学习去。”

自己的问题没得到解决,反而被人问得无地自容,纪初夏干脆做鸵鸟,走人!

秦氏商业。

秦正阳敲门进入秦程的办公室时,秦程正在接电话,他便在沙发上随意地坐了一下。

五分钟后,秦程结束通话。

“今天云锦集团那个大单是你拿下的?”秦程一边点上一根烟一边问。

秦正阳早就知道他是因为这件事叫他进来的,点了点头:“是我。”

“以后云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你怕?”

秦正阳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烔烔地逼视着正在抽烟的秦程。

秦程在商场上混了几十年,怕这个字从来没有在他的字典里出现过。

就算当年才二十出头的他,面对着整个摇摇欲坠的秦家,也从来没有怕过。

如今他儿子当着他的面质疑他是不是怕了?

他深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迎向秦正阳的目光_

“郑家态度未明,我们暂时静观其变。”

“郑家是北部的地产巨头,这些年在南部的业务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如今南部发展如火如荼,想分一杯羹是很正常的事。他们这是想借云家内部动乱要介入南部商圈,难道你看不出来?”

“不管郑家的目的是什么,你都不要管。”

“云家要是落入他们的手,你觉得我们会不受影响?”

“受不受影响,我自有打算。”

“你怕我介入云家的事会与龙家再起冲突?”秦正阳站了起来。

这次,秦程沉默了好久。

秦正阳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在这个话题上没有必要再追究。

“要是郑家再有动作,我一定会站在云家这边。”

他语气坚决的朝一直默默抽烟的秦程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随着那一声关门声传来,秦程弹弹了烟灰,拿起手机拨号,对方却一直无法接通。

他放下手机,再度将烟含在嘴里。

龙羿最近到底在玩什么?

云锦溪虽然前一日召开了记者会澄清了云锦集团董事局主席云照彦身体状况,被人故意挂出的那个大单也是被人及时接盘了,但是董坤并未现场声明要支持她全盘接手公司,广大的投资者对云锦集团还是抱观望态度.

周五开市,云锦集团股价依旧低开,之后一直小幅下跌。

这一日,H股方面却传来惊人消息。

北部的金能达投资股份有限公司入场扫了云锦集团H股2。8亿股,涉及资金70。1亿元,一天之内对云锦集团的持股达到了百分之八。

不管他们还会不会再有所动作,这样的持股已经构成了第一次举牌。

周五晚上七点,云锦集团。

云锦溪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对姜恬买回来的晚餐,一点食欲也没有。

她的面前,是金能达投资公司的公告资料。

该公司成立十年,主营业务为实业投资与资产管理,涉及金融,物流,科技,工业等,公司实际控股人郑在义。

正是昨天挂单他们云锦集团的人。

从他们公布的财务数字来看,近三年,每年的总资产都在巨额增长,到今年更是猛增至5千多亿元,是国内多家上市公司的大股持有人。

他们这是正式要对云锦集团发起收购吗?

云锦溪手上持有百分之十二的股权,云照彦是公司股权最大的持有人,若是他有什么万一,那他手上持有的股份将会落到她名下。

她是不会让外人将云家给夺走的。

周末两日,全球股市休市,云锦溪暂时喘了一口气。

这两天,她一半时间呆在公司处理公事,一半时间去医院陪外公。

外公清醒的时间多了一些,她也放心不少,但仍旧不敢将公司的事情告诉他。

这期间,董坤来过医院,但她始终没让他进来见外公。

钟楚楚身体恢复得很好,周日下午,她带着精神不错的钟楚楚去看了妈咪。

看着照片上那张与自己如此神似的脸,钟楚楚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没想到,这辈子,她还能找到那个给了她生命,却又把她丢弃的人!

说不清此时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悲喜交加。

之后她们回了依锦园,她与妈咪共同渡过了那么多美好时光的地方。

云锦溪带着姐姐走遍了家里的每一个地方,拿着妈咪以前的照片出来给她看,给她说着她印象里妈咪的所有样子。

晚上,她们依锦园一起吃了晚饭,寒旭过来接她回去。

云锦溪一个人回到房间,却觉得冷清得有些难受。

无意识地拿出手机,不知不觉中拨了号出去,等她发觉时,发现自己拨的是龙羿的号码。

只是,对方虽然接通了,可却无人接听。

这阵子,事情太多,多得她压根没有时间多想关于他这个人的事情。

如今静坐下来,才发觉,他好像离开很久了。

事情还没有办完吗?什么事这么复杂?

天天跟在她身后打转的龙梓,怎么也没有他的消息?

这一晚,云锦溪在辗转不安的心情中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后,她渡过了人生中最煎熬的三天。

周一,云锦集团发布股东变更提示公告。

周二,金能达通过资管计划,再度扫入云锦集团3亿七千股,占总公司股本的2。8%,涨停。

周三,开市一个小时,云锦集团股票再度涨停。

公司的动荡不安,让云锦溪头疼的要命。

更让她头疼的是,因为公司动荡原因,几个大项目的供货商开始跟他们催款,像是怕界时换了主麻烦一般。

虽然这几天股价开盘一路看涨,势头很猛,可是公司的大部分现金都压在项目上动弹不得。

“申请停牌。”

这是龙梓给她的建议。

“这样我们压力也很大。”

这个她也有想过,但停牌后一旦复牌股价一定会大跌,几百上千亿的资金分分钟都会在市场上蒸发掉。这么大的跌幅。对于资金雄厚,现金流充沛一心想要云锦集团的金能达来说,是可以扛得住的。

停牌,她们云锦集团只能暂缓压力,复牌之后也没有大量的现金回购原始股票。

“我给你想办法。”

“你能给我找到更大的投资者?”

龙梓点头。

“你们龙家要介入吗?”

龙梓没有回应。

“龙羿呢?”

“主子事情还没处理完。”

“他在哪里?”

龙梓又沉默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

云锦溪没有再追问。

“龙霄呢?”

一直都没有机会当面谢谢那个小鬼。

“回去上学了。”龙梓顿了顿又道:“放假的话他经常回来。”

“下次有空帮我约他一起吃饭。”

“好。”

秦正阳约了云锦溪一起吃午餐,云锦溪与他谈到了停牌的事情。

没想到秦正阳也同意了。

“停牌,重新进行资本结构调整。给他们一个漂亮的反击。”

郑家想借助云家这个跳板大举进入南部,也得看看他们愿不愿意。

这个午餐,他们花了三个小时,云锦溪接受龙梓与秦正阳的建议,申请停牌。

下午,云锦溪召开紧急董事会议,商讨停牌事件。

董事会骨干成员大部分皆是与云照彦一路扶持过来的,现在基本上分成两大派,一派是以云照彦为精神领袖的云家派系,一派是支持董坤接盘公司的新派系。

所以,云锦溪提出停牌建议时,云家派系自然是同意的。

董坤派系是以董坤与何董为首的,其它人的意见都是以他们为参考。

所以,云锦溪将目光放在董坤身上。

“停牌之后,你打算怎么做?”他思索了一会后问她。

“重新进行资本结构调整,必要时进行董事会改选。”她面不改色道。

此话一出,何董这边喧哗开了。

这是想要将他们踢出董事局的意思吗?

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哪来的能耐与自信呢?

原本安静严肃的会议室里吵成一片,两派人马陷入了争执。

只有云锦溪与董坤在吵闹声中目光一直静静地看着对方。

闹到最后,他们都停了下来,将目光全都放在两个最有话语权的人身上。

董坤拉开椅子站起来,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静坐在那里的云锦溪——

“我同意停牌。”

说完后,便率先转身离开会议室。

他的幕僚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很快跟在他身后离开。

“谢谢各位长辈们对外公,对我,对公司的支持。”云锦溪站了起来,朝几位算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们鞠了个躬:“我希望各位长辈可以继续保持立场,持有手中的公司股份。”

云锦集团停牌两日后,云锦溪对外公称海桐山项有事情要解决要离开B城几天,让钟楚楚有时间在医院陪陪他。

之后便与伍秘书还有董事会另一名云姓董事离开B城前往香港,与联系得上的三位未曾谋面的大股东见面,想要说服他们将手中的原始股份回购,实在不行,也拜托他们继续持有。

再次来到香港,云锦溪心目五味杂陈,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如走马灯般的在脑海里一一闪现。

可是,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纠结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抵达香港第一日,他们成功拜访了两名大股东,顺利地与他们签了回购协议。

还有另一名杨姓股东正从欧洲回来,为了等他,他们多停留了一天,约了他在半岛酒店会谈。

结果那天晚上他没来,云锦溪致电予他的时候,他说他另有紧急事情不能赴他们的约。

云锦溪没多少时间再留在香港,经过打听才知道那位杨先生在蔷薇宫与人喝酒呢!

蔷薇宫这地方对于云锦溪来说,是一个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去的地方。

但是,很多话她没法与伍秘书还有另一位董事说起,只有龙梓知道她的纠结与挣扎。

“我让人把那姓杨的给拉出来。”龙梓在她耳边低语。

“可以吗?”云锦溪不无担忧地问。

万一那位杨先生不吃他们这一套,到时反咬他们一口麻烦反而更大了。

“交给我。”龙梓信心十足道。

虽然他们家主子不在这里,但是人脉关系还在啊!区区一个姓杨的还怕他不成?

诚如龙梓所说的,一个小时后,那位声称另有紧急事情的杨先生便心急火燎的赶到了半岛酒店。

很快地他们谈成了协议。

“这位龙先生在这边的关系这么厉害呀!”

“小溪,你与龙少爷关系很好吗?”

伍秘书与云董事都非常好奇。

他们自然是知道龙家人在这边的人脉很广,但没想到会这样…

“嗯。”云锦溪不想谈太多自己与龙羿之间的事情,“接手海桐山项目后,龙少爷与我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既然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伍秘书,我们马上赶回B城。”

这次过来,没能见到H股的独立董事郭先生,还有另外几位手持较大股份的股东怎么也联系不上,只能暂进做罢。

晚上十一点,云锦溪一行人的车子抵达香港国际机场。

下车的时候,似乎有某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等她回过神去追逐那抹身影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上了一辆加长型房车,迅速从她眼前离开。

“龙梓,刚才那是不是…”她焦急地转身拉住龙梓的手臂,“是不是他?”

龙梓看了一眼车子离开的方向,表情平静,“云小姐,不是的。登机时间快到了,我们进去吧。”

或许真的是眼花了吧?云锦溪想。

黑色的车子疾速地往市区驶去。

车子里,龙翼朝正在给他检查手臂伤口的徐靖远骂道——

“顶你个肺啊,你能不能轻点?”

“我已经很轻了。这点伤叫魂啊!”徐靖远将纱巾包好,“死不了。”

龙翼不爽地想要抬脚踢他,结果扯到了大腿的伤,疼得他惊呼一声,又是一声咒骂。

“还好没真被人废了第三条腿!”

“徐靖远,你TM的给我滚远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他乐意啊,草!那帮贱人,等他伤势好之后,绝对要扛弹药收拾他们。

“喂,刚才机场那里,云小姐是不是看到你了?”

“鬼知道啊!”

就算她看到,也是将他看成他家老大了。

“老爷子让你回家休养一阵子。”

“徐靖远,你怎么这么啰嗦啊?烦死人了。”龙翼不耐烦地低吼,然后闭上眼休息。

秦家。

秦程进门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将手中的外套递给管家时,说话的语气冷得让管家背脊发凉。

“秦正阳呢?”

“少爷在楼上书房,要不要请他…”

管家的话没说完,秦程已经越过他,直接朝楼上而去。

管家望着自家先生挺直僵硬的背景长叹出声。

这先生与少爷的关系,是不是一辈子都这么僵硬冷淡了?

秦程推门而入时,秦正阳正在接电话,看到他面带怒意地进来,他很快挂了电话,秦程手中的资料袋已经朝他脸上丢了过来——

“你要是不想呆在秦家早点说,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秦正阳看着那纷纷往下落的纸张,心凉成一片。

抬头,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对上男人愤怒的脸,“这是爷爷留给我的,我有权利怎么处置它们。”

爷爷去世之前,将手上持有的百分之十五公司股权转到他名下,如今云锦集团有难,他不能束手旁观。

但是,他知道想要秦程出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秦氏的现金流一样被套在多个项止上面,并没有太多的资金能支援云锦集团进行这场反收购案。

所以,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

“你有权利处置他们?整个秦氏王国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就连这百分十五的股权也是我的。你再想利用它来帮助云锦集团进行扩张调整,就给我滚出秦家。”

“我们现在是关联合作关系,他们出事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个共同的海桐山项目?”

“你这么讨好云家,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那你这么反对我支持云家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秦正阳不甘心地朝他吼道。

“就算我为了私事又如何?”秦程傲然地昂了昂下巴,“秦家是我说了算。你若是再一意孤行,后果自己承担。”

秦程说完,转身就走。

秦正阳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书房许久,最后蹲下来,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捡了起来。

捡到最后一张的时候,像是发泄心中的不满般,狠狠地将它们揉成一团。

------题外话------

哎哎哎,龙少爷回来了!这回是真的,纯纯的作者不骗人的!

《病宠暖妻之夫色难囚》北堇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是住进他家,活成他妈,睡了他身,夺取他心。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意思是偷到钱包被抓,不仅要还赃款,还得贴身伺候。

他没妈,她也没妈,没关系,刚好凑一家。都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没关系,可以再来一只小老虎。

【情话篇】

她问:你的缺点是什么?

他答:缺点你!

【斗嘴篇】

他说:媳妇儿,我上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分,今生才能娶你为妻。

她答:不是你修的福,是我做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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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上龙家

云锦溪从香港回来第二天,秦程约了她一起吃午餐。

她如约来到的时候,秦程已经坐在那里等她了。

“对不起,秦伯伯,我来迟了。”她矜持地道歉。

对于秦程这个长辈,云锦溪一向都很尊重的。

平时也经常会碰到,但是都不像是今天这样,两人单独吃饭,所以她除了有点奇怪,又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