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董,有事?”

“听说你跟小溪要结婚?”秦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秦董消息来得真是快。不过很遗憾,我们的宴客名单上没有秦董你。”

“龙羿,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秦程的声音没了刚才的冷静,多了一抹怒意。

“我答应过你什么?”龙羿笑了,语气很是无赖。

“你要撒赖,可以。龙羿,云家的事情我一直没有插手,你知道原因。不要逼我也加入。”

“随便你,反正我老婆也娶到手了,你真要加入的话无所谓,大不了我再费点劲陪你慢慢玩.”

敢威胁他?

也不看看他自己手上有什么筹码!

他还有事求自己呢!有本事他去闯龙家啊!

他敢吗?

“龙羿,你…”秦程气绝。

“我怎样?秦董,若是没事的话我挂了。”

说着,龙羿便真的挂上了电话。

管他呢!

他是答应过他一件事,但他可没答应他,那件事他不会反悔的啊。

对他这种人,根本不必讲什么信用。

午餐过后,龙羿离开云家去公司,云锦溪也在书房处理秘书送过来的文件,姜恬跟在一边帮忙。

司徒瑶与纪初夏这两只无所事事的米虫在起居室喝茶聊天。

“我还是不敢相信,小溪竟然成了我嫂子,前任未婚夫好可惜啊!”

纪初夏忍不住又想到秦正阳,这么优质的好男人!虽然这么说确实有点吃里爬外的意思,好吧,他们家阿羿也很棒就对了。

“要不你牺牲一下自我去安慰安慰他?”司徒瑶睨着她建议道。

“我才不要做备胎。”纪初夏撇撇嘴,“而且,我喜欢的男人也不是他那种类型的!”

“喂,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最近你跟梁俊扬经常眉来眼去的,你们两个不会是背地里勾搭上了吧?”

最近这两个家伙一下课就跑得不见人影,而且半夜三更才回宿舍,若说他们没有问题她都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勾搭?”纪初夏有些不开心地否认。

“那你最近放学后都不见人去干嘛啦?以往周末都要回家一趟的,现在也不回了,纪初夏,你太不够意思了。”

“我就是不想回家,不行吗?”

“为什么不想回家?”

“不想就不想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喂,前天晚上有人开小车来学校找你,谁啊?”

“哦,家里人啊。”纪初夏随便敷衍了一句,“给我送吃的,那点心你不是也吃了吗?”

“真的不是跟梁俊扬拍拖吗?”

“你觉得是吗?”

“你自己才知道了。”

“司徒瑶,是不是你想要谈恋爱,所以老是觉得别人都在谈恋爱?”纪初夏反问她。

“我想要谈恋爱,也不要跟那些毛头小子谈。”

想她司徒瑶貌美如花,青春无敌,国内,国外大把男生想要追求,可她偏偏对那些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生没一点好感。

她喜欢的是那种很MAN的成熟型男人,目前来说,还没找到一个找她觉得有FEEL的。

“聊什么这么开心?”

云飞扬双手环胸,倚在起居室门口看着两个笑笑闹闹的小女生,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小溪新交的这几个小女生都可爱的,特别是这两个,活得真实又活泼,哪像以前那姓朱的_

都怪他,出国之后就没怎么关心她的交友状况,要不然也不会误交匪类,还差点害了她。

“飞扬哥,过来一起喝茶。”司徒瑶看着云飞扬,眼神闪亮,欢快地朝他招招手。

“飞扬哥,叫得好亲热哦!”纪初夏看着笑靥如花的司徒瑶揶揄道。还没见她对哪个男人这么热情过呢。

“你也可以叫啊!”司徒瑶落落大方地站起来,让出一个位置,“飞扬哥,坐这里。”

两个小女生的斗嘴,云飞扬没放在心上,嘴角带笑坐到了司徒瑶空出来的那个位置。

“飞扬哥,喝茶。”司徒瑶亲自倒了一杯茶给他,惹来纪初夏的哄叫:“干嘛这么殷勤?”

“关你什么事?”司徒瑶瞪她一眼,在云飞扬挑了挑眉接过茶杯后弯了弯嘴角:“飞扬哥,听说你是搞科学研究的,给我讲讲你在国外的光荣事迹呗…”

云飞扬:“…”

光荣事迹?他哪来的光荣事迹?

“什么科学研究?明明就是做军火设计的。飞扬哥哥,我想要一把枪,可不可以?”

纪初夏也非常有兴趣。

云飞扬:“…”

他有点后悔过来跟她们打招呼了,更后悔为什么要坐下来,还接了这杯茶?

他清了清喉咙:“你们把我想像得太神话了,事实上…”

云飞扬好头疼,实在没有太多与小女生相处的经验,要怎么打发掉这两个小女生才好啊!

下午三点,云锦溪与姜恬还在书房里与公事为伴,云飞扬被两个小女生困在起居室里出不来,寒旭开车过来接钟楚楚出门,给新婚的妹妹挑个小礼物,虽然只是注册结婚,但不管怎么样,都算得上是喜事一桩。

钟楚楚不清楚妹妹与龙羿之间的纠葛,但是看得出来,龙羿很在乎她。

在乎她,心里有她,不会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情,一个男人若是能对一个女人做到这个程度,她觉得,已经够了。

她只是没想到,自己还会与龙家人扯上关系罢了。

其实也算不上扯上关系吧,结婚以后,生活是他们自己在过。

“想什么?”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停下来的时候,寒旭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钟楚楚道。

“在想要给小溪买什么礼物才好。”

送礼真是一门学问,不过,总结起来也不外乎两种,一是求人办事,二是沟通感情。

她与小溪之间,自然是第二种的。

她们相认时间不长,但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她希望她开心,希望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希望她可以一直幸福快乐。

但是,从小到大就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她,又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呢?

她不爱珠宝,她从来没见到她身上有多余的挂饰,除了手表。

上次她带她到楼上去看她们母亲留下来的几大盒首饰,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的,她一样一样地套在她身上,手上,每一件都非常漂亮。

她还笑她:“戴在你身上一样漂亮。”

她笑咪咪地回她;“我不喜欢往身上套东西,有点累赘的感觉。”

关键是,她也不爱。

所以,她们是姐妹。

除了不爱珠宝,自家妹妹对名牌也没感冒,更是年轻得不用任何的化妆品,女人最喜欢的三大类型都被她屏弃在外了,要送一件心水的礼物,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送礼送心意。而且她什么也不缺,送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的人是谁。”寒旭停好车,笑道。

“你说得对,那我们先去看看。”

两人下了车,寒旭体贴地帮她拿了包,搂着她的腰一起往电梯处而去。

以经过转角处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

“怎么了?”钟楚楚抬头看他。

“没什么。”寒旭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干嘛啦,会有人看到啦。”钟楚楚笑着推开他。

“被人看到又怎样?我亲的是我老婆,光明正大。”

两人笑笑闹闹,很快就坐上电梯离开。

虽然寒旭说送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送东西的那个人。但是钟楚楚还是逛了三个百货公司,无数的精品店,最后才选中了一对精致可人而笑容可掬的瓷娃娃,还有一支味道淡雅的香水。

等他们从某间百货公司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云锦溪来电问他们要不要回去吃饭,知道他们在市区,便让他们回去的时候给她带老胡记的鸳鸯糊。

老胡记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过隔了三条街,但是日值周末,路上出行的车子多到爆,开车过去还不如走路来得快。

但是钟楚楚逛了几个小时,脚有点酸,走得有点慢,准备上天桥的时候,寒旭将她拉到旁边的绿化带路基上,半蹲下身子,拍了拍肩膀,“我背你。”

钟楚楚好笑地也回拍他一记,“神经。”

“来吧,要不然等你走到那里人家都打烊了。小溪不在等我们回去吃饭吗?她晚上还要赶飞机。”

“要不我在这里等你,你去买?”

寒旭说得也没错,钟楚楚便提议道。

“不行,要去一起去。上来上来,老公背老婆不是天经地义的嘛!快点啦,天都黑了,谁认识我们?”

好吧,他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于是,她看了看四周,没人在看他们,于是放心地趴到了他背上。

“我很重哦,你不行的话就放我下来。”

“笑话,我会不行?”

为了证明自己很行,寒旭同学大步地迈步而行,连气都不喘。

很快地走到了老胡记,排了十分钟的队终于买到鸳鸯糊,回程的时候,寒旭又是坚持要背着走。

“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啊?”

“没什么。只是证明我体力好,背你回家也没问题。”

钟楚楚嘴唇抿了抿,最终什么也没说,乖乖地趴到了他背上。

路上行人匆匆而过,时不时有好奇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

不知是因为行人的目光,还是风太大了,钟楚楚觉得眼眶有些热,将脸埋到了男人的颈椎处。

出国五年,很多事情她已经忘记,但很多事情却依然存在记忆里,在某些时刻零零碎碎地翻涌而出。

那年的冬天,好像也是这么冷,十三岁的她坐在他们学校外面的台阶上一边就着昏暗的路灯看书一边等他晚自习放学。

叔叔一家人出去旅游,可是他们忘记把家里的钥匙给她了,无法进家门的她只好来找阿彻。

她从七点等到十点,等龙彻推着自行车出来的时候,她一张小脸已经冻得红通通,鼻水直流,两腿发麻。

龙彻看到她这个样子,又气又急的扔下自行车,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掏出手帕给她擦干净脸,又带她去附近的奶茶店要了一杯热姜茶给她暖身子。

等他们吃完夜宵要回家时,已经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那天晚上,他背着她走路回家,身后是她,身前挂着她的书包,一边不停地念着她,让她记得以后来找他,不管天冷天热,记得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我怕人太多了,找不到你怎么办?”她在他耳边爱娇地问着。

“以后放学我会骑自行车绕校门口一圈再回家,行了吧?”

“阿彻,你真好!”

“笨蛋。”

只是,那么好的阿彻,为什么要这么伤她的心?

其实记忆里,不仅仅只有阿彻,还有阿旭。

那一晚,阿彻背着她回家,寒旭骑着车跟在他们身边,三个人聊了一路回去。

“我的姑奶奶,到了。是不是还想让我继续背?”

回到车边,寒旭笑着问。

“是啊,那你继续啊。”钟楚楚终于抬头,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怕回到家鸳鸯糊都冷了。”

“那还不快点放我下来?”

“是,老婆大人。”

两人一直上了车,离开地下停车场。

在经过某辆车的时候,寒旭特意看了一眼,真的是他。

好家伙,一声不吭地跟了他们一下午。

要不是急着拿东西回去给小溪,他是不是还要跟着他们去吃饭,跟着他们回家?

想想就有点可怕。

刚才背着楚楚走一路,其实他也有些累了,只是那家伙一直跟在后面,他一做二不休,又一路背着回来。

他们要是还有其它行程,他要再跟下去的话,是想让他背着楚楚走到两条腿报废吗?

龙彻,去你的。

他们的车子离开后,龙彻才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点上一根烟。

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他午餐没吃,他手有点抖,打火机晃了几次才终于点上烟。

才抽了一口,一阵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清晰入耳。

五秒钟之后,将子玉出现在他面前。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想要上车,将子玉伸手拦住他。

“你有什么事?”

龙彻将刚点上的烟吐了出来,按掉,连抽烟都没心情了。

“没想到楚楚会跟阿旭在一起。”

他跟了他们一下午,她同样也跟他一下午。

龙彻冷冷地盯着她不说话。

“现在你没有继续等待下去的理由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结婚了?”蒋子玉继续问道。

“结婚?我跟你?”龙彻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是要冻死人。

“对,跟我结婚。”

龙彻冷笑一声,随即推开她的手拉开车门上车,蒋子玉向前拉住他的车门,“龙彻,钟楚楚早就不爱你了…”

不爱你了,不爱你了,不爱你了…

钟楚楚不爱你了…

龙彻脸色铁青,额角青筋露出。

放在车门上的女人的手指,被男人大力无情的掰开,推开,车门碰一声关上了。

蒋子玉疯了似的冲到他的车头前张开双手拦住,朝车里看不清表情的男人大吼道——

“你别傻了。早在你对不起她的那一刻开始,你们这辈子都回不去了。钟楚楚不爱你了,她爱你的话,当年她不会要下药杀了你,你到底懂不懂…”

他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想听。

启动发动机,睬下油门冲了出去!

对于生命的珍惜,让蒋子玉在被车子撞倒之前狼狈地退到一边,但还是被刮到小腿,鲜血直流…

可她感觉不到痛,更痛的是心里。

不管她怎么做,永远也走不进他的心底。

或许,这个男人对她曾经有过好感,有过动容,有过欣赏,有过激情,但唯独没有过爱。

所以,刚才若是她没有躲开,她相信他一定不会停下来。

这样,还要再继续坚持下去吗?

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不呢?


第99章 这才是机震啊!

钟楚楚与寒旭回到依锦园时,晚餐早已准备好,就等着晚归的他们。

司徒瑶与纪初夏一看到钟楚楚手里提着的鸳鸯糊第一时间就扑了上来,一人抢了一碗过去。

“你们还要不要吃晚饭了?”云锦溪好笑地看着她们。

“趁热吃才是正经。”这两个吃货可不管晚餐有丰盛,先干掉这碗还带着温热的鸳鸯糊再说。

晚餐过后,云家要派车送司徒瑶他们回学校,在上车的时候,纪初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在B城的公寓一趟。

司徒瑶说得没错,她好像真的好久没回去了。

“那我们先走了。”

“周一见。”

姜恬与司徒瑶与她告别后,关上车门离开。

“让龙梓送你回去。”龙羿开口道。

纪初夏抬眼看了看龙羿,眼神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那个…七爷…他…他回G城了吗?”纪初夏期期艾艾地开口。

龙羿闻言,扯了扯嘴角:“又做了什么让七爷生气的事情?”

“哪有?”

“没有的话你怕什么?”

“谁说我怕?”

“不怕就上车啊。等会龙梓还有事情做。”龙羿亲自拉开车门,将纪初夏给推了上去,干脆利落地锁上车门。

“夏夏很怕七爷吗?”

跟在他身侧的云锦溪有些好奇道。

龙羿勾了勾嘴角,“下次有机会你见见就知道了。”

纪初夏回到市中心28层的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打开门进来,屋子里一片漆黑与冷清。

她放下背包,蹲下来脱了鞋子换上拖鞋走进来。

鼻尖处传来一股熟悉的烟草味,她顿住脚步抬头的一瞬间,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抽烟的男人也回过身子。

男人身材颀长高挑,身后是一片迷离的灯光,他的面容就这么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手上夹着的那支烟在黑暗中随着他的一吸一吐间,火光明明灭灭。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沉默了几分钟,最后还是男人率先开口——

“去哪这么晚?电话也不接?”

“同学家。阿羿也在。手机没电忘记充了。”

三问三答,回得很快。

若是以前,她绝对不会这么乖乖地应声,但——

“下次回来晚记得让司机去接。”

“嗯。”

然后再度沉默。

“我等会就回G城,这一阵子比较忙,不会再过来这边。”

“嗯。”纪初夏仍旧只是低头应声。

“听说,你交男朋友了?”男人又问,语气仍旧是平静无波,这让纪初夏有些惊讶。

惊讶的不是他知道这件事,她每天都故意与梁俊扬同进同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她惊讶的是他知道之后的态度。

她以为,他有可能会像以前一样,先将揪起来打一顿再说。当然不可能真的会打疼她,顶多就是故意吓吓罢了,要不然也会冷着一张教训她一翻再说的。

但是,没有。

“以前我是管你管得太严,忘记你已经成年了,有喜欢的同龄男孩子很正常。那个姓梁的小子不错,在大学期间谈场恋爱也挺好的。”

纪初夏忽然间,无言以对。

所有的伶牙俐齿一瞬间都消失了。

他们之间,忽然变得好陌生。

他们两个,原本是亲密无间的。

从她七岁,被他接到龙家照顾,到现在整整十二年了。

这十二年来,他是她的监护人,细心地养着她,事无世细地管着她,对待亲生女儿都没他这么尽心尽力。

虽然他管她管得很严格,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一直都很好,从来没有真正的翻过脸。

如果不是那次周末她发现他在那啥的时候叫了她的名字,他们也不会陷入了这样尴尬的境地。

那天他是临时从香港转机到G城来看她的,知道他过来,她取消与好友的晚餐之约提前回来。

本想吓他一下,结果在溜进他房间时,没看到他的人,而浴室未关上的门却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像受伤的野兽低吟一般,纪初夏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赶快离开才是真的。

但是,对于某些事情又好奇的她,最后还是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没有她想像中的那般绮丽的画面,只有他一个人——

什么也没穿的他,靠在洁白的墙壁上粗喘着,而他的手——

纪初夏不是傻子,虽然没有过任何经验,但是该知道的东西她都知道了。

撞见龙震霆自己那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为了照顾她这个故人的女儿,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女人出现,就算他手里掌管着C国大半个娱乐圈,也从来没有与任何的女星模特闹过任何的绯闻,就连在公众场合都很少看到他的身影。

但是,男人嘛,特别是正值青壮年时期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生理需求?

她可以肯定他不是GAY,所以她曾经猜测他是不喜欢娱乐圈的女人,而又对现实生活中的女人要求太高,要不然没理由没女人的。

咳咳,不可否认,她在十三岁之前太粘他了,若不是那年来了例假,他说她长大了,不许再爬到他的床上跟他睡,估计现在两人还睡同一张床!

但是,好像也没有见过什么不好不该见到的事情。

那次在浴室里碰到的还真是第一次!

她有些尴尬地想要离开,却听到男人用再低沉不过的声音动情地叫了声:“夏夏…”

那会她直接傻愣住,脚步完全无法移动半分。

她真的吓懵了。无法理清他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但是,会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喊出一个女人的名字,再不承认也得承认。

这样的感情绝对不单纯。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办,在他转身过来的时候,她从家里跑开了。

之后就一直住在学校里,拒绝接听他的电话,然后脑子一热,就想借着梁俊扬来转移他对她的这种不正常的感情。

可是,她也是矛盾的,一方面,害怕他的情感,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从此与他就真的变得陌生了。

像现在这样的陌生与疏离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早了,去洗个澡睡吧。”

龙震霆按掉手中的烟,朝她走了进来。

纪初夏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他便没有再往前。

“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给我打电话。”

最后,她听到他似乎叹息了一声后说道。

她抬起头,屋内没有灯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要走了吗?”

“我想,你并不愿意再跟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龙震霆走了过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只是一下而已便继续往门口而去。

纪初夏在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时,猛地回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地从她身体里消失了。

等她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坐着电梯离开。

纪初夏不知道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车子穿过迷离的夜色往机场而去。

车内,龙震霆随手点上一根烟,很快地,不算狭小的车厢内便升起了一团团白雾,他伸手按下车窗,让冷风灌了进来,吹散烟的同时,顺便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

但是越想清醒,脑子却越来越沉重。

他已经理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对那个小丫头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大概是三年前的某一个夏季的夜晚,闪电雷鸣,一向害怕这种天气的女孩从自己房间抱着毯子钻进他的被窝。

自从她十三岁之后,他便不许她再爬他的床,但那天晚上,看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他只能把床的另一半让了出来。

女孩开心地搂着他的胳膊当布娃娃睡了,但是他听着窗外劈啪啪的雨声怎么也睡不着。

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不穿内衣裤睡觉的习惯,当她小小柔软的身子紧靠着他的身躯,当她纤长的腿儿自动地缠上他的大腿,他可耻地发现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生理反应。

这对于一向把她当成妹妹甚至女儿来看待的龙震霆来说,太过于惊悚。

那天夜里,他将枕头塞进熟睡的女孩怀里后起身,去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然后到书房抽了一个晚上的烟,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年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他不是没近过女色,逢场作戏也好,一夜风流也罢,反正没少做过放浪形骸、寻欢作乐的荒唐事。

但是没有任何女人在他心上留下些什么。

回国之后,忽然间多了一个小跟屁虫,他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工作与照顾她上面。

男人的生理需求自然也是有的,但也没有什么兴致再去找女人。

他以为自己是玩够了,厌倦了,也就顺其自然。

便没想到,他竟会对夏夏有了那种反应_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逼自己冷静下来。

那晚之后,他与她之间的相处依然跟以往一般,但随着她一天天的长大,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怎么也移不开了。

他对她的监管更严格了,学校到家里,每天两点一线,不许她与任何男生有过多亲密的接触。

只是,那个女孩没有发现他对她的异样,依然喜欢懒在他怀里撒娇撒赖。

他享受这样的时刻,却又怕自己会忍不住对她出手,可同样的,他舍不得推开她。

一直到她上了大学,说要自由,要住宿舍,他才惊觉,当年那个只到他大腿高的女孩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