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你不知道,以前风缠月差点杀了我和霍侠,我相公一直记着这事呢,这次万一我相公真要杀死风缠月,那本我初心…”
唐诗一直不知道霍中溪和风缠月还有这过节,杀妻杀子之仇未报,现在风缠月又扬言要灭了中岳,同为武神的霍中溪没必要总是对她手下留情。如果风缠月真要被杀了,爱了她二十多年本我初心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一想到这里,唐诗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从到了这里以后,沈曦一直很照顾他们,待她就和亲妹妹一样。霍中溪虽然不象沈曦那样热情,但不管是初来乍到时帮着盖房子,还是和本我初心把酒言欢,还是偶尔带着本我迎练武,可以说对自己一家也是相当的不错。
自己一家报答不了人家的照顾收留之恩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反咬一口,这让正直的唐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唐诗沉思了良久,才轻轻说道:“沈姐姐,那你就好好养伤吧,等你伤好了,我就追过去看看,没准能劝住本我初心呢。”
乍听之下,沈曦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仔细一想,这根本就不太可能。一是武神们轻功之快,不是唐诗可以追得上的。二是唐诗还怀着身孕,实在不宜长路奔波。
怕唐诗因为替本我初心担责任而自责,沈曦赶紧擦干了脸上的泪,强颜欢笑道:“没事,我这也是瞎操心。本我初心和我相公处的和哥们儿是的,肯定不会动手的。”
唐诗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小霍痛吃饱了之后,唐诗将小霍痛接过来,让沈曦继续趴着休息。
沈曦心道本我初心再一次追风缠月而去,唐诗心里本来就难受,自己不能再给她添堵了,就主动转移了话题,问唐诗道:“小侠和小迎呢?”
唐诗一边拍着小霍痛打奶嗝,一边回答道:“去小溪边玩去了。”
沈曦担心道:“现在小溪里水正深,让他俩离水边远点,别不小心掉下去了。”
“没事,他俩都会凫水,出不了事。”

两人闲聊了一大会儿,都识趣的没有提起本我初心和霍中溪。
晚上的时候,唐诗让霍侠搬过来和沈曦一起住,她带了本我迎回他们房间住。
沈曦的房间是早早就熄灯了,唐诗房间里的灯光,却是亮了大半宿。
天还未亮的时候,醒来给小霍痛吃奶的沈曦就听到了唐诗做早饭的声音,虽然有点奇怪她为什么这么早就起来做饭,可怕惊醒刚睡着的小霍痛,沈曦没有出声询问。
早晨起床后,霍侠先跑出去撒尿,过了一会儿,沈曦听到他在院中大叫:“小迎,小迎快起来,你看我捉到了什么?”
霍侠叫了好几声,却一句回答也没听到。
沈曦心中咯登一下,她连忙在炕上隔窗叫道:“小侠,快去小迎他们房间看看,他们还在不?”
霍侠的脚步声噔噔噔噔的跑远了,片刻之后又噔噔噔噔的跑了回来,大声嚷道:“娘,小迎和伯母没在屋,炕上放了两张写着字的纸。”
“快拿过来。”
霍侠跑进屋里,将手中攥的两张小纸片递给了沈曦。
小纸片很眼熟,是沈曦一天撕一张撕下来的皇历。
在一张纸的背面,用炭粗粗的写了几个字:“伤口用药,已放盒内,让小侠为你敷。”
而另一纸上,只写了几个字:“我带小迎去拦他。”
这个“他”,自然是本我初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100章了,纪念一下。
不知不觉中,这篇文竟然已经发了两个月了,我竟然还有点不敢相信,我这么懒的人竟然在两个月左右就完成了一部小说。自己奖励自己一下下。
昨天照镜子,看见鬓角两边长了许多白头发,我觉得这和天天熬夜睡眠不足有很大关系。
所以,年轻的妹子们,尽量别熬夜了,熬夜老的快呀。
第101章
唐诗就这样走了。
留下两张小纸片,带走了她的儿子。
这一走,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也许,她能拦住本我初心,会一家团聚。
但更大的可能,是赶不上本我初心,来不及阻止本我初心和风缠月汇合。
不论结果如何,沈曦最担心的,却是她的身体。
她已经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是否能经得起如此的辛苦奔波?何况她还带走了本我迎。
心内忍受着丈夫背叛的煎熬,还要提着轻功长期赶路,还要照顾儿子。
沈曦流着眼泪,不停的喃喃念道:“这个傻女人,这个傻女人…”
一切都是本我初心的错,她又何苦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不管霍中溪是平安还是危险,她都不会责备到唐诗身上去的。因为她知道,唐诗是这件事情里,最大最无辜的受害者。
小霍侠抱来了唐诗留下的药盒,里面一包包整齐的放着包好的药,每一包上都用炭笔写好了是内服还是外敷,第几天用哪种药,全都写的清清楚楚。
就连临走前,她也不忘为行动不便的沈曦母子做好饭菜,足够让沈曦母子吃一天的。
这样的细心体贴的唐诗,不知道比风缠月那个疯子强了多少,本我初心为什么总是不知足呢?
难道得不到的,就真的永远那么重要吗?比和自己同床共枕好几年的结发妻子还要重要?
本我初心,我诅咒你这辈子再娶不到老婆,一生在想念唐诗中孤单到老!!!
沈曦在心里,发下了两辈子以来最毒的誓言。
虽然担心唐诗,可自己的日子还要过,特别是在家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一个妇女带着两个孩子的情况下,沈曦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保护自己和孩子。
让霍侠把大门闩好,用木头顶住,虽说这防不了会武功的坏人,但能防得了野兽。在这森林深处,人迹罕至,野兽的威胁比人要大很多。
沈曦一再嘱咐小霍侠,不要乱跑,要是闷了就在院子里玩会儿,千万不能跑出去,他爹爹没在家,出事了没人救得了他。
小霍侠很郑重的点头答应了,在爹爹走后,这个八岁的孩子,仿佛一夜就长大了,不再跑出去玩耍了,也不再调皮捣蛋嬉闹个不停了,而是乖乖的在家里,守着受伤的娘亲和幼小的弟弟。
吃饭的时候,他懂事的给沈曦端来唐诗做好的饭菜,还体贴的帮沈曦端来一杯水,怕娘亲吃渴了。吃完饭后,他还主动的去洗碗了,沈曦看不到他洗碗的样子,不过听厨房里乒乒乓乓的,是洗的挺热闹的。
洗完了碗,小家伙手都没有擦干就跑过来,翻出唐诗留下来的药,很仔细很认真的帮沈曦上好了药,还细心的用布条把药粉绑好了。
沈曦欣慰的看着小霍侠,心中连连感叹,这才真是有子万事足呢。
沈曦的伤行动多有不便,主要是伤口太深了,若动的太厉害了,总会往外渗血。为了减少娘亲的行动,小霍侠体贴的为沈曦准备了一个马桶,让沈曦不必跑那么远的路去院子里上厕所了。
让儿子端屎端尿让沈曦感到有点难为情,可在伤口迸裂了几次后,沈曦就不再坚持了,现在她只有尽快好起来,才能给两个孩子更好的生活和保护。
在唐诗走后的第二天,小霍侠一大清早就起床去做饭了,在厨房折腾了一早晨,给沈曦端来了一锅有点烧糊了的米饭。
“我本来想熬点粥,怎么就成米饭了呢?”八岁的小霍侠挠着头,有点腼腆,有点羞涩,有点不好意思。
“是水放少了,以后多加点水。”沈曦含着眼泪,吃了两碗半糊半生的米饭,儿子的爱心煮来的米饭,让沈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让她觉得这夹生的米饭,比她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接下来的几天,沈曦吃了米少水多的米汤,没有洗过的菜,烙糊的饼,烤焦的肉,不放盐的汤…每次面对着儿子期盼的小脏脸,沈曦都会笑眯眯的说“好吃好吃”,然后吃的一干二净。吃完后会委婉的给儿子一点点指导一点点意见,让儿子在实践中逐渐掌握了这项生存的基本技能。
小霍侠的体贴和照顾,让沈曦心里好受了不少,但对霍中溪的担心,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日俱增。
按霍中溪的速度,如果一个人的话,大概三天可以走出森林,再赶到京城的话,怎么也得五六天。他是二十九走的,那么会在六月初四五才能到京城。
沈曦猛然想起了名十三临走前的嘱咐,让她六月初六的时候千万别忘了泼水。
六月初四五,六月初六,这个几个日子,是何等的接近!
名十三说,千万不要忘记了,不然会后悔一辈子。
她的言外之意不就是…
霍中溪会有危险?!
前有风缠月,后有本我初心…
沈曦不敢想下去了,她叫来小霍侠,一再的嘱咐他,一定不要忘了在六月初六那天提醒她,让她泼水。万一她有意外泼不了,也让小霍侠别忘了泼。
见娘亲急的眼都红了,小霍侠乖巧的答应了。
在母子三人的简单生活中,六月初六很快就到了。
那一天上午,天气很好,阳光普照,万里无云。吃罢早饭,沈曦就让霍侠找来一根树枝插在了地上,自己强忍了疼痛,标出来了一个九十度的直线,若是树枝的阴影应该会与这条直线重合了,正午时分应该就到了。
沈曦一直在注意着天上的太阳,临靠近中午了,她给小霍痛吃饱了奶哄睡了,就搬了个板凳去坐在那根树枝旁边了,不管太阳如何的暴晒,她都没有挪开一会儿。
小霍侠用水瓢舀来一大瓢水让沈曦端着,自己也有模有样的弄了一大碗水来端在手上,站在沈曦旁边,准备和娘亲有样学样。
眼瞅着快正午了,天色忽然大变,不知从何而起的乌云黑压压铺满了天空,狂暴的风仿似从天而降,吹得沈曦家的院子里是飞沙走石,双眼难睁。
插在地上的那根树枝毫无声息的就被风给卷走了,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就落在了远远的地上。
“小侠,快去把树枝捡起来插上。”沈曦着急的大喊,生怕误了那正午的时机。
霍侠听话的跑过去把那树枝捡过来,牢牢的插【进】了地上,怕再被风刮走了,他还站在旁边,用小脚把土踩结实了。
等霍侠做完了这些,沈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天上没太阳了,树枝是不会有阴影的。
这怎么办?
时辰不管了,看天吧,名十三曾说过正午时分天上会出现异象。
沈曦赶紧抬头看着天空,寻找名十三说过的红云白光和蓝光。
一阵砂砺刮过,有沙子落入了她的眼中,沈曦一边揉眼睛,一边向旁边的霍侠吩咐道:“小侠,你要注意看天上,有红云和白光要靠近蓝光的时候,万一娘没泼水,你一定要冲着那个方向泼水,听到没?”小霍侠紧紧的端着水碗,郑重的点头答应了。
风越刮越大,不仅扬起了漫天尘沙,还卷起了不少的草叶干柴,刮的人连眼睛都不敢睁了。
沈曦用一只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间看着天空,可满天黑压压的乌云,哪有什么红云白光?
“娘,你快瞧那,是不是红云?”小霍侠用手指着东方,语气中满是惊奇。
沈曦抬眼望去,果然看见一道火烧云般的红色云彩出现在了东方,不过它的气势很微弱,若不仔细看,在这满天的乌云下,根本看不出有这么一条细小的红云。
见真的有红云出现,沈曦赶紧满天寻找,果然在那南边的天空发现了一匹白练似的白光,红云和白光看似没有移动,但只在沈曦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靠近了很多。
沈曦急忙去找蓝光,可她眼睛都看酸了,也没在天上找到蓝光。
“小侠,找蓝光。”沈曦此时此刻,真的十分感谢小霍侠能陪在她的身边。
小霍侠答应着,睁着大眼睛,仔细的寻找着娘亲所说的蓝光。
红云和白光的速度都很快,转眼间就快汇合到一起了,可那蓝光却迟迟没有找到。
沈曦此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名十三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郑重的说这件事了,这个时机,看起来应该是特别短暂的,短暂到稍纵即逝,没准自己一眨眼,这异相就过去了。
“娘,蓝色星星!”霍侠突然兴奋的大喊了一声,吓了沈曦一大跳。
沈曦连忙顺着霍侠指引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红云和白光中间,隐隐的显出一颗小小的蓝色星星,那星光有些黯淡,那微微的蓝芒几乎被黑云给吞没了。
“小侠,它们三个一碰头,就要泼水,不要错过。”沈曦一边嘱咐霍侠,一边攥紧了手中的水瓢。
红云和白光都在迅疾的靠近蓝星,那蓝色的星星时而被乌去遮盖,若隐若现。
近了,近了,更近了…
沈曦攥好了手里水瓢,紧张的注视着那红云白光靠近蓝星。
一阵飓风猛的刮过,沈曦家的窗户“啪”的一声狠狠撞到了窗棂上,屋内的小霍痛受了惊吓,哇哇大哭。
母子连心,沈曦一听到霍痛哭,条件反射的一回头,等她想起不应分心扭过头再来看天空时,却发现红云白光蓝星统统消失不见了,就连天上的乌云,也正在飞速消散。
“咣——”
“咣——”
“咣——”
天空中突然毫无预光的炸响了三个闷雷,那声音又大又闷,震的大地都在颤动。
打旱雷,似乎是极为不好的预示吧?
沈曦呆呆的看着已经风流云散的天空,再看看自己手中攥着的水瓢,这次真的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归海墨来了,本我初心也要回来了,唐诗也要再回来一次。怎么感觉所有事情都挤一块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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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沈曦的心一下子慌了,她全身上下抖个不停,连手中的水瓢都握不稳了,瓢里的水不断的泼洒出去。
“小侠,你泼水了没有?”沈曦声音哆嗦着,都不敢抬头看霍侠,生怕看见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
“娘,我泼了,你看!”小霍侠的声音如同天籁,将沈曦从地狱中解放了出来。
沈曦狂喜的看向地面,果然看见地面湿了一片。
“小侠,幸好还有你,幸好还有你!”沈曦把水瓢一扔,满怀激动的把儿子抱进了怀里。
小侠已经到了会难为情的年纪了,母亲的拥抱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挺的直直的,不回抱却也不反抗,只是红红着小脸道:“娘,弟弟哭的好大声。”
沈曦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家伙呢,赶紧起身回屋,去哄那个差点坏了大事的小家伙。
沈曦能动了以后,就不再让小霍侠做饭做家务了,毕竟孩子还小,还是个男孩子,总不能天天围着锅台打转。
小霍侠虽说不做饭了,但还是很懂事的帮沈曦的忙,象劈柴挑水这样的重活,他宁可一点点做,也不让娘亲插手,他怕娘亲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再迸开。
母子三人就这样静静的守着这个家,日子倒也容易过。
在六月初八这天下午,正在哄孩子的母子俩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沈曦心下一紧,急忙趴到窗边向外张望,正不知来者是谁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墙上跳了进来。
归海墨!
沈曦一眼就认出了他,刚才已经提起来的心,顿时就又放回了肚子里。
沈曦赶紧下炕迎了出去,向归海墨身后张望了一下,有些奇怪的问道:“青芙呢?没来?”
归海墨虽一身风尘,但精神还可以,很利索的回沈曦道:“赶路太急,没带。”
“你怎么来了?我相公给你捎信让你来的?”归海墨来的时机刚刚好,沈曦猜测应该是霍中溪让他来的。
“嗯。”果然,归海墨的回答证实了她的想法。
小霍侠跟在后面,欣喜的叫道:“墨叔叔!”
归海墨摸了摸小霍侠的头,有点惊讶道:“这么高了?”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把软剑递给小霍侠:“送你的。”
“谢谢墨叔叔!”小霍侠高兴极了,对那软剑是爱不释手,大概是实在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挥着软剑就跑到练武场上去了。
沈曦看见归海墨又送剑,不由想起来小霍侠刚会走路时归海墨就送过的那把利器,于是说道:“你以前送的那把剑我都没敢给他拿呢,你又送他一把。”
归海墨无言的笑了笑。
见归海墨身上又是汗又是土的,沈曦说道:“你先歇一会儿,我先给你找件干净衣服,一会儿你洗个澡。”
看着沈曦翻箱倒柜的忙碌着,归海墨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沈曦一边找衣服一边问道:“你来的时候,我相公和风缠月打起来了吗?”
归海墨小心翼翼的靠近小霍病,伸出手指捅了捅小霍痛那柔软的小脸,简单的吐出了三个字:“不知道。”然后觉得自己解释的不太清楚,就又补了一句:“我直接来的。”
“那你来的挺快的。”从霍中溪走到今天,不过九天的时间,归海墨竟然就赶过来了,这绝对是神速。
归海墨笑了笑,没有告诉她他和霍中溪早就建立了关系网,联络的方式是一种速度极快的隼。
“他几天了?好小。”归海墨似乎对新生儿很好奇,不停的用手指摸摸这里,碰碰那里。
“才一个多月。这还长大不少了呢,刚生出来更小。”沈曦找出了一件归海墨以前留在这里的旧衣,递给归海墨道:“先去洗澡,我给你做点饭,想吃什么?”
归海墨接过衣服就往外走:“随便。”
归海墨去洗澡了,沈曦去厨房做饭。
米饭有现成的,沈曦就动手归置了几个菜,现在正是蔬菜最好的时节,随手摘摘就是菜。
归海墨洗完澡出来后,看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
虽说都是家常小菜,但这让从未有过正常家庭的归海墨心中还是一热。
看着贤惠勤劳,温柔如昔的沈曦,归海墨不由想到:如果那时候,自己动手再快一点,不要那么犹豫…
这念头还没闪完,归海墨立刻狠狠的把它压了下去,事实已经如此,有些事情,不必再想!
吃饭的时候,归海墨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问道:“唐诗小迎呢?”
沈曦叹了一口气,将唐诗离开的事情和归海墨说了一遍。
归海墨听完之后,只说了两个字:“不必。”
沈曦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是在说,唐诗不必替本我初心背责任。
虽说唐诗和本我初心是夫妻,夫妻本一体,但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本我初心的心并不在唐诗身上,屡屡受伤的唐诗根本没有必要承担本我初心欠下的债。
可唐诗已经走了,这样的话,说来又有什么用呢?
归海墨的到来,让沈曦心里好受了许多。最起码,她不用再担心她们母子三人的安全了。
只是,对霍中溪的惦念,没有随着日子的过去而减少,而是越来越强烈。
这种妻子对丈夫的思念和惦记,让沈曦无法倾诉出来,也无人可以倾诉,只得自己憋在心里,只有在每天夜里孩子们睡去后,她在枕席之上独自辗转反侧。
归海墨在沈曦家住过好多次了,自然知道男人应该做什么事,现在他就每天做着和霍中溪一样的事情。早起教小霍侠练武,上午带小霍侠去打猎,下午砍柴挑水修整院落…在这平凡的生活中,归海墨体会到了家庭的温暖和幸福,到了现在,他才明白他失去的,到底有多重要,而霍中溪得到的,是何其的多!
在归海墨来的第三天清晨,正在练武场上教小霍侠练软剑的归海墨忽然脸色一凝,拎起霍侠几步来到厨房门口,把霍侠和沈曦都护在后面之后,才抬头向墙外张望。
“怎么了?有人来了?”沈曦心中一荡,有些着急的问道:“是不是我相公回来了?”
归海墨紧皱着眉头回道:“是本我初心,还抱了个人。”
“本我初心?他还来干什么?”沈曦愤怒的大声嚷了起来,不过在想及另一种可能时,又焦急的说道:“我相公受伤了?他把我相公送回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一道白影怀中抱着一团鲜红跃进了围墙。
不是霍中溪,是风缠月!
沈曦刚要出声置问,却率先听到了本我初心撕心裂肺的吼叫:“娘子,你出来,快来看看月儿,娘子,快出来…”声音凄厉惨绝,好象失侣的孤狼。
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本我初心抱着风缠月就冲了进去,在发现屋内没人之后,立刻又冲了出来,向归海墨和沈曦吼道:“唐诗呢,唐诗呢,快叫她出来。”
归海墨把要挺身而出的沈曦按回了自己身后,冷冷的说道:“她走了。”
本我初心一楞,随即激愤的吼道:“归海墨,我现在没心思理你,快让唐诗出来,出来给月儿治病。”
沈曦踮起脚,从归海墨肩膀上面看过去,只见本我初心披头散发十分狼狈,白色衣服上满是血迹,那血迹又干又硬,似乎已经干涸许久了。而他死死抱在怀中的,是已经昏迷不醒的风缠月,若不是她的身体还在微微起伏着,沈曦会以为她已经死掉了。
她的脸埋在本我初心的怀里,露在外面的,却是一头花白的头发,若不是那身红衣沈曦曾经看见风缠月穿过,她还真不敢说本我初心怀中那半白头发的人是风缠月。
风缠月如何沈曦不关心,沈曦看着本我初心身上那片怵目惊心的鲜血,心忧如焚,她不由放声尖叫:“本我初心,你把我相公怎么了?你是不是杀了他!!!”凄厉尖锐的声音,比本我初心只高不低。
本我初心没有理会沈曦,面是风一般的刮进了屋内,在没有发现唐诗以后,又窜了出来,再次大吼:“小迎,快出来见爹爹,你娘呢,你娘呢?”
霍中溪生死未知,让沈曦对本我初心产生了巨大的仇恨,她看着本我初心疯狂的样子,觉得无比的解恨,她凄厉的哈哈大笑道:“本我初心,你别喊了,在你走的第二天,唐诗就带着小迎走了。哈哈,这是天意,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特意安排唐诗走了,就是不让她救这个狠毒的女人,就是不让她成全你这个负心汉!”
不知是相信了唐诗已经离开这件事,还是被“负心汉”三个字打击到了,本我初心沉默了一会儿,二话没说抱起风缠月就往外走。
“月儿,我知道她在哪,我这就抱你去找她,唐诗是起死回生苏屠的唯一弟子,她肯定能救得了你…”他喃喃的话,在跃出围墙后,就再也听不到了。
在本我初心走后,悲怒攻心的沈曦如同失去了控制的木偶一样,软绵绵的倒在了归海墨的后背上。
归海墨赶紧回身扶住她,却听她无力的问道:“我相公会不会…”剩下的那个字,她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见沈曦目光有点发呆,身体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归海墨就知道沈曦已经想到最糟的结果了,不由握住了沈曦抖个不停的手,安慰她道:“他没事。要有事,本我初心没脸来。”
“那,他怎么还不回来?”沈曦只觉得脑中轰轰做响,似乎有好大好大的风在耳边吹过一样。
“应该有事未完。”看着已经有点摇摇欲坠的沈曦,归海墨从没有象现在这样恼恨过自己的笨口拙舌,连安慰她的话都不会说。
小霍侠见娘亲的身体晃个不停,心中一阵害怕,不由大声叫道:“娘,娘,你怎么了?”
听见儿子的叫声,沈曦才仿似从那巨大的伤痛中挣脱出来了一样,她慌慌张张的蹲□去语无伦次的问霍侠:“小侠,饿了吗,等会儿娘给你吃奶。”
霍侠已经懂事了,但他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前几天还好好住在他家的本我伯伯会要杀爹爹,他也迫切的想知道爹爹在哪,可这些问题,他不敢问。
娘亲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下意识的把这话咽回去了。他只是乖巧的说道:“娘,我不饿,是弟弟饿了,他要吃奶。”
“哦,那我去喂他。”沈曦颤颤微微的站起身来,游魂似的飘进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别人的结局都设定好了,只有唐诗的结局,真心为难。配给归海墨?两个都寡言少语的人,要怎么交流啊…还是隐退吧,这现实一点。要不加加戏,让那两人来点电?为难。大家投票一下,到底是隐还是给归海墨,谁还有第三方案?咱现改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