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身凤凌御绝对不会是痴情的某颗种子,脑子里缺这根弦.
要是的话,我也不可能成为今天嫁的菩萨都要同情我到哭晕过去的剩女一枚,您见过这么珍爱一个人的方式吗?请不要侮辱珍爱这两个字…

“瑶碧君子,在彼阡陌,挽情眉上,愿与维肩,风清常在,花薰别伤,不予千古,水各一方.”我沧桑的看着那张桃花面,笑得好凄凉“并非任何人都能拥有这样的感情,有些人没有机会而另一些人没有资格,极少数的人拥有了,便被百世流芳,但那毕竟是极少数,不是王公大臣公主娇女便能得到的,在真感情是这方面,人人平等.倒是越优越的人反而更难得到 ...”

风在吹,花飞朵朵,我们都沉默了,好听的话并非谁都爱听,在于对方是否愿意听实话而已.
“也许,但命便如此,哪里是我们这等众生能挣脱的,有时我也会想如果落为平凡人家女子,现在是不是也相夫教子的平淡一生,但这始终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带着家族的使命落生也将背负着这个使命离世...”回头灿烂一笑,衬得这春色绝然的梅苑顿时失了色彩.
“小夭 ,你相信来世吗?”我一愣,来世?之前我不相信,但现下不信也不成,如果说有鬼和能穿越是并排人类未知领域的朦胧期的话,那么我和众多姐妹都是鲜明的旁证.可以铿锵有力的大吼一声“确有此事”.
穿回去的毫无证据证明,只一个人乱说恐怕要被捉进去以宣传伪科学逮捕,没穿回去的只能把秘密烂死在肚子里,说不定原来的世界的历史学家还能在什么墓里挖出她的金身来.
但问题是,挖出人来不代表证明这人是不是穿越过去的,如果穿来之前能带点手机阿,笔记本阿什么的,说不定能成为佐证,也可能被挖掘的人高喊一声“谁的手机落土里了,这又是谁的笔记本阿?自己来领...”.
思路走远了...扯回来...
话说有鬼=有来世,有鬼约=有穿越,那么有穿越约等于有来世...
于是坚定不移的回答她“有,肯定有这么一说...”

她眼望向梅林深处,那个方向隐约可以看见素心辞的楼阁一角,如同他的主人一般,缥缈的好像幻影.
“如有来世我不愿再生于皇家,便是官宦家也可,但愿他能挽情眉上,愿与维肩…”
我撇了她一眼“有美好愿望总是好的…”
呵呵,在他“挽情眉上,愿与维肩”的时候,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步入死了难,活着更难的境界...
玉致走后我心沉得要命,一个人在梅苑里乱溜达。天下人的快乐都是基本无差的,但是悲伤却千奇百怪各有各样.
如今惨烈如我也有人会羡慕,看来爱情的伟大不在于有没有建设性而在于盲目,只要你盲目了,你会觉得天蓝蓝,水清清,世界多么美好,江山如此多娇,挨苦受累那都是浪漫,要死要活那只是体现,总之,犯贱无极限…

晚上,凤凌御照往常一样,冷冷清清的做在卧榻上凝目观望我,我也死鱼一般定定的盯着他.属实是少有容止的程度,一身白衣,清冷淡漠.
“你怎么看待女人?”
目光飘过我,淡淡的问“问这干嘛…”我侧了侧头,奇怪的问“难道没有你的小尾巴告诉你我的一举一动???”
眼光又挪到我身上“没必要那么做...”噘噘嘴,开始逗我的小怪,冷不丁的问了句 “你天天到我这来报到是在讨好我?”
只见凤凌御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脸上的不自然的神情迅速收拢避重就轻的反问“你不喜欢?”
我一脸傻笑“喜欢,当然喜欢了,下堂妇的行情还能这么看涨,我能不喜欢吗?只不过...”他撩了下眼皮,目光划过杯沿直奔我而来“不过什么?”
“不过,我是不准备再嫁人了…”我话声刚落,那边一阵静谧,我顿时感觉有阵阵凉气蔓延过来.
“这又是为何?”
“古人云:嫁衣三披,全家死毙….”我话一出口,凤凌御脸上阴云密布冷郁的可以.“哪里乱听来的是非,也能作数?”
“难道你想让我试看灵不灵吗?有你这么做人嘛?你怎么不试啊,你家人那么多,要试也是你试…”别说我这个时空里还有个姐姐,就算那个时空还有我妈呢,就算这话是编出来的我也不要以身试法,后悔可来不及…
喜服比丧服还令我厌恶,让我第四次穿?门都没有….
“你….”恶男顿了顿身形背对过去,我仿佛能看见他头顶徐徐而上的寒气,半响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你这睚眦必报的女人…”
“睚眦必报也是种美德,不然就是没脸没皮…”我皮笑肉不笑的对了他的话,深知理亏又恼怒的某人在我极其得意的小人嘴脸下拂袖而去….

我因着自己曾经受到委屈和耻辱无时无刻地不在寻找打击报复的一切可能性。越来越能找得到能让他皱眉,瞪眼,面皮龟裂以及气急败坏的各种表情,不过大部分时间他都以好大一个忍字立在脑袋上头,害我只能欣赏到委婉的开始,却没有办法看到精彩的结局.
因为每次他都是拂袖而去要么扬长而去,总归是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回房间在没人的角落里猛捶枕头泄愤…

白天里都是跟兰若兰荷厮混在一起,她们两个就是喜欢缝缝补补跟老奶奶一样,也曾经在她们的诱惑下试着缝个什么的,但是最终还是不得不宣告失败收场,我那可怜的手指头无一幸免的身受重伤,不出三天工夫已经两手生姜,眼泪汪汪.
“你这手怎么了?包成这样?”凤凌御欣赏着我两手生姜一脸稀奇的问.
我哪里肯告诉他我的女红技术如此之差,差到小怪都在旁边对我龇牙以表蔑视.可是要在比巴掌还要小一半的布上秀那么复杂的图形,岂止手乱这么简单,我是眼花头晕,四肢错乱.干脆扔一边了…
“我说世子爷,如果我说我可以不再生气了,但是要你送我件事,你觉得如何?”我俩眼眯成一道,有点谄媚的靠过去.
凤凌御显然有点迟疑,微微积了眉头,歪过头来看我.
“不愿意?不愿意算了。这事也不能强求,本就是心意往来,强迫不就没意义了?还是让我带着仇恨了此余生,何时世子爷方便了帮奴婢找个伙食好些,条件尚可的尼姑庵,奴婢就知足了…”又是哀声又是叹气…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依了你…”对方语气有很多点无奈.
“真的?你确定?”两眼放光…
“真的,你说吧,要什么?”
“您知道我这手是这么变成生姜的不?”我把两只生姜手举到他面前翻来覆去的展示…
凤凌御的脸上泛起大事不妙的表情,有些生硬的看着我“为何?”
我收回手,把脸挪到前面严肃而认真的回答“都是香囊惹得祸...”他机械地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下去“话说起来,我也很喜欢这东西,试问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种花花溜溜的东西呢?因为啊,这香囊代表爱情,都是自己修好的送给心上人的.我,不知道多少个夜里对着月亮祈祷,何时能收到别人的香囊呢?如果能,我定把心拴在他裤腰上,不离不弃, 但是...没有...”
我泛起热泪地看着他的脸沉痛的说“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失望,所以打算自给自足,但是...没有成功...”凤凌御又是点了点头,只不过是放慢两拍的.
猛地抽出两只生姜手一把揪住凤凌御的手“世子,您上次说喜欢我,这是真的吗?”
凤凌御的脸彻底五彩斑斓了,确切说是五彩混在一起后的颜色,红里透着白啊,白里透着黑,黑里还有点绿了吧唧外加紫不溜秋,反正找不到基本色调就对了。
“所以,我奴婢想要一个世子爷亲手给奴婢缝制的香囊,奴婢一定会天天带着的,也会内心充满感激,顺便把那些不好的过往全部忘光光,您说好不好? ”做腼腆可爱装,大眼睛闪烁着纯良的期待.
顺口补上“奴婢可以选择图案吗?”不等他开口,素手一横,直指床上某喘气的物体“奴婢要它...”凤凌御隐约抽搐的嘴角刚准备张开我连忙接上“要不绣您的画像那就更好了,您自己选择吧…”
凤凌御脸上风雪交加,惨烈异常,有些颤抖的问“你可以选择其他的东西吗?”
“切,不愿意算了,我刚好也觉得这一个区区锦囊勾销我那么不堪的往事,我赔了。罢了,世子爷还是帮忙联系奴婢将来安身的尼姑庵吧…”不乐意的转了身.
“如此便可以从前一笔勾销?你可当真?”
我背对这凤凌御笑得跟只狐狸一般狡诈却口气轻蔑的答道“容我在权衡下利弊吧…”
“一言为定,决不食言…”又是拂袖而去…
得意啊得意,不拾掇拾掇这孩子,他就不知道我是叶小夭他是凤凌御…
小怪觉得我恶笑得不怀好意,慢吞吞的把身子背了过去,给我一个很沧桑很无奈的背影.

“贱狗,绣的可是你的画像,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只见它尾巴颤抖了几下,然后一动不动…我又一次失眠了,美的心里开了好大一片花…

如是之空
作者有话要说:单眼更文实在辛苦,最近一段时间更新会有所后延,我尽量抓紧时间...大家多包涵...
这个故事已近结尾,筹划新故事中....
我曾经做梦也没想到还能看到凤凌御拿起绣花针刺绣的模样,真是美人美手美模样.
坐在卧榻上安静的垂着眼睛,有点微怒的表情,睫毛透过阳光斑斑驳驳的淡影掠在瓷白的脸上.我不禁有罪恶感油然而生,恨不得上前挑起他的下巴狠狠调戏一番 .
一个男人长那么漂亮干嘛?真多余…

一盏茶之前的功夫,凤凌御威严正坐,然后对着正奉茶的兰若有些僵硬的说“你去给本尊准备些绣线和绣针,还有做锦带的布料来…”兰若一顿,脸上的五官失去地心引力般上下翻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的看着凤凌御的脸.
“还不快去...”被对方这么一吼,跑了10里地的神算是回来了,一个激灵冲出房间门,速度之快真是前所未有,跑出许久,桌子上的桌布角还在飘飘荡荡...
我微笑着看向憋火的某人“世子真是个真君子,言而有信,可敬可佩...”对方不响,眼睛望向窗外,一眼万年,能从21世纪望到冰河时期那么悠远...

接下来的日子经常看见的就是兰若兰荷站在塌前手把手的交凤凌御刺绣的技巧,而这个期间通常都是在我的房间里的,大概是觉得回主屋被人看见很丢脸吧.
我坐在床上当啷着两条腿笑看美人刺绣心旷神怡.说来也怪,我以为这个棘手大问题对于男人来说应该没比生孩子简单多少,也不知道是两个老师太出色了,还是学生太聪明了,时日尚浅他绣的东西也有模有样.
本想害他难堪结果落得每天都有两个女人在我耳朵边大肆宣扬世子是如何心灵手巧,心窍聪慧,夸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着实让我心烦的很.
梅臻来报时,我们正在房间里一个人绣两个人指导外加一个欣赏的.梅臻抬眼望向正在专心刺绣的凤凌御望过去后脸上的表情算是我见过最过目难忘的,吃惊程度比胆小的人见了鬼,乞丐中了500万,霎那间满门抄斩还要过火,嗵的一声跪倒在地,仿佛已经万念俱灰般面色死然...
“世子您...”
“我在给小夭缝制锦囊,有什么话你说话,不碍事…”
天啊,天啊 ,此人变性了。居然跟属下说这么不要脸的回答,我以为他会把锦囊藏在屁股底下,然后露出被捉奸在床的尴尬神色,支支吾吾,冷汗四溢,跟生吞了个鸡蛋的神色.
结果竟这么坦白全部交待,连让人想补充都难.让我如此的匪夷所思阿…
还没等我私下里匪夷所思结束,我收到来自梅臻那仇大苦深的的目光,好像在对我咆哮着说“看吧,看吧,世子就是被你给带坏的,现在都不正常了,你赔我...”我抬头望天…
有了他的夜以继日,锦囊比我预期的还要早的完成了。月高夜黑的晚上,某人带来了他的旷世巨作.
“你跟小怪有仇?”我盯着锦囊上的图画不满的问.
“不好吗?”
“这哪是狗,明明是猫嘛...”端的近点仔细看看“猫和狗不分啊你...”
“你的狗本来长的就像猫....”对方大有推托之意.“狗不是重点,重点在后面...”
我翻过锦带,后面金线绣的“挽情眉上,愿与维肩...”见我脸色一变忙道
“你说过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不要总惦记了...”

暗自咬牙,早知道这样就给他幅清明上河图那么长的画或者金陵十二钗、五百罗汉什么的让他绣,绣到他抽筋吐血才好...
“您是君子,我可没说我也是君子啊...”我还没等说完.对方投以巨大杀伤力的眼神准备一眼杀人“叶小夭....”我吓的一哆嗦.刚要张嘴,却被他一把推开,因着昨天下了点雨,院子里还是比较泥泞的,他这一推我听话的往旁边倾倒过去.
倒还不算,脑袋上还挨了不明飞行物重重一击,疼得我半死,眼见金包如雨后春笋的茁壮,内心的怒火幡然爆炸,升起蘑菇云朵朵...
“凤凌御,你敢推我...”我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对他叫嚣...
“出来吧,不用避她...”凤凌御不理会我的叫喊,对这空气自言自语,然后我便看见树干上站着吴孟达版的海公公,不可思议,撑这么重的一坨树干竟然没有折断,真是棵坚强的树,事后应该非死即残吧...
然后那一坨东西,飘荡荡飞落下来,说天飞仙根本不着边际,确切的说应该是天外飞来一只特大号的黑色塑料袋...

“老奴失礼了,出手伤了王妃,还请降罪...”我两眼呆滞,福公公的脸笑容可掬的站在面前.这根本就是蓄意,下手这么重,怕是直接死过去了也是很可能的.
再一摸头上金包隆起,坏水泛滥.一个轱辘从地上翻起,比如花还要扭捏的姿态,比芙容姐姐还要妩媚的腰肢,一下子冲过去抱住福公公的桶腰“福叔,你让我想的好苦啊...”
福公公的脸一扭曲,身子僵硬.我收回泥手退了回来,然后优雅的从旁边经过,从容极了.身后传来公公磨牙的声音...

“凌御世子,二世子那边比我们的手脚要快的更多,整个朝野上下更是安插满了他的人,太子一倒,皇上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那些人不除,恐怕要翻身更难...”
“不急...”凤凌御淡淡这么一句,让身边的福公公心里没了底.“世子心里有主意了?”
牵起嘴角,却眼神犀利的说“不是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让他去布好了,这样他才有尾巴能露出来...”福公公见凤凌御如此说也不好在多言,转了眼向我望来“丫头近来可好?”
我置若罔闻自顾问自己的心事“福叔会武功吗?好厉害噢,居然能站在树上却没有压断树枝,神功,神功,我拜你为师吧”
公公的脸一阵青紫,不知道该为练得神功高兴还是该为没压断树枝而庆幸,憋在那里半天没响...
“对了,怀安捎的密信在此...”伸进怀里抽出一封信交给凤凌御.
这个贱人,居然又被他给骗了,我还以为怀安是凤凌夕身边的人,结果大错特错.如此,这么说来害我重新遣返回这里的罪魁祸首就是凤凌御本人这个大混蛋。
凤凌御很快就看完了信,一扬手纸角挑起火星,便极快地化为灰烬,洋洋洒洒的铺落地面.
“嗯,我都知晓了,让他自己小心..”
又说了没几句话福公公便拜礼离去,消失在夜里如同鬼魅.

“你跟怀安那人很熟?”我挑起眼角看他。
“他是我的人,你说熟是不熟...”这嚣张的态度把我气的一魂不剩“你不是放我出去了吗?放了干吗还要捉回来?耍我吗?”
凤凌御正气凛然的对我一字一句的说“我从来就没有想要放你走的意思.之前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不想我不在宫里这期间把你给弄丢了...”
“看来我还得感谢你啊…”
“如果你愿意的话…”
“愿意你大爷个拖鞋….”
“你…”凤凌御的脸色泛青,大概还不能接受女子如此出口不逊.深叹了口气,推门而去.

听说前太子凤凌霄被皇帝贬为庶民遣去守陵,皇后也被送进冷宫面壁思过,查收财产的时候我正和兰若从凤嫣的闻芳阁回素心辞 .
御林军把一箱箱锦衣布锻,珍奇异宝搬离慈贤宫,顿时威严而富丽的国母上殿却显得格外落魄颓然.
这耗失青春和生命而得来的荣华富贵竟是这般过眼烟云.一箱箱搬尽,便全部都空了,人空了,名分空了,生命也空了.
人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呢?繁华满世的唯我独尊?还是从一个空走到另一个空的轮回?这些光年转瞬又有谁能真正握得住呢?若是握不住又为何苦苦追随?

“小夭?”我扭头一看,凤凌夕满目的春风得意,和煦又回到那张脸上,与之前翻脸不认人的神态竟是天差地别的不同.我心中颇为感慨但还是如礼问安“二世子万福...”
“快起,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他笑得春意盎然,温良润玉,仿佛真的回到那时初见般的令人没办法挪开眼睛.可此时,我却觉得深入心肺的陌生,让我从头凉到脚…
“奴婢是奉命出来办事的,现在要回去了,告辞了…”我转身欲走,可他却先我一步挡在前面,脸上的不悦之色显然,和煦中透着丝丝凉意.
“怎么,多日不见变这么生疏…?”
俨然忘了当初我投去求救眼神时他回以那薄凉的一瞥了,此时又来这套,不觉得别扭?
“世子误会了,奴婢已经出来很久了”我敛眉顺目的答话.
“陪我站一会也不成吗?”
“很抱歉,奴婢真的要回去了…”我一再推辞.暗自心想,这个人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不想被咬一口,更不愿意惹一身腥...
“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语气有些发冷.我还没等说话.
“奴婢们真的是有事急着回去,望世子…”兰若还没得说完话凤凌夕竟想都不想的扬起巴掌扇了过去“我有在同你说话吗?…”语气波澜不惊,却手下生风,冷意尽显...
兰若哪挨得住他这一巴掌,身子被力道掀到一边,伏在地上,嘴角渗出殷红的液体,样子痛苦十分.
我对凤凌夕的所有愤恨在这一巴掌之后骤然点燃,伸了手便准备还他一巴掌.然而并没有如愿,手被挡在半空动弹不得。
“恃宠而骄…”冠玉般的脸阴郁的对着我,不屑的说.
见我有意反驳,地上的兰若哭腔的对我说. “小夭,不要那么做,…”我哪里还管得那么多.
“未被你宠也未对你骄,你还真爱替别人操心…”我话音刚落,凤凌夕扯了嘴角笑开了“呵呵,看来我们的小夭并不是识时务者,凤凌御没调教好你…”
我也回以一笑“世子说的正是,这就回去让九世子调教,奴婢定会好好受教的…”欲走,他的手却不放开.
极冷的表情说“我说过的话永远都作数 …”然后放开我的手,扬长而去.
我喘着粗气,站在原地,手腕上的灼热感才渐渐泛出来,淡紫色的手镯浮现,我嘲讽的笑了下,他似乎特别爱给我的手腕留点纪念品...

这一巴掌跟纹身似的泛着淡淡的红色轮廓清晰地印在兰若的脸上,相瞒也瞒不住.
看着凤凌御阴沉到不能再阴沉的脸,我有自知之明的选择闭嘴。还有梅璃的乌云密布,因为主子在场才忍住没有对我大呼小叫…

“这次是我连累了兰若,真是对不起…”不管怎样,兰若那巴掌挨的属实委屈.我诚心诚意的向她道歉,眼睛却是看着梅璃.拜托,别瞪了,你不瞪我我也很自责了…
兰若他们退出去之后,凤凌御的表情丝毫没有缓解,冰天雪地的一脸阴冷的问“叶小夭,你是不是活傻了?伸手打皇子?我是不是真的把你给惯坏了?”
也许我真的是被凤凌御给惯坏了,当时只是一心想为兰若的无辜讨个公道罢了,也没想那么多。
直到手被他捉住手的那一瞬间才突然间了解,我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他不是凤凌御,不会挺着给我打,如果真的挨了我的巴掌,被他顺手掐死了也不是不可能.
何况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我这么做更是割了脉再去上吊,死定了…
“守好你自己活着走出去,至少在我不再你身边的时候守好… ”凤凌御抛下这句话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一抹白色的影子突兀的划过眼前,又极快的被黑暗吞没无踪.
活着走出去?你的意思是要我等到你死吗?…
我望着眼前漆黑的夜,扯出一丝麻木凄凉的笑,守好?怕是这个世界也没有几个人能做的到吧,浮与沉都非我能左右的,便是你也不能完全有把握,何况是我呢...
有时候,我怀揣着美好的期待和理想活着并不是坚信未来的某个时候能够实现或者成全,而是不想在如迷如穴的各种局里面失去自己的心罢了.

我经常是梦着醒着的时候想着有关我和凤凌御之间的事,那些痴心不悔,为爱走天涯的美好从未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明明彼此有各自坚韧不可摧的愿望却也被寸长情丝扰弄,失去那些平常心,所以情路曲折迂回.
每一次,都是他放开手让我走,却到我走投无路之际又是他向我伸出手托我出红尘 ,让一颗心在不断的炙热冷却中变得坚实厚重失之柔软,直到心之将尽时,方得彼君意,说不动心是假,只是这心动更容易被掩藏在阴影之后,更朦胧更诡异.
凤凌御还是每日必到,只是他招梅臻他们的次数越
来越多了,这让我感到不安…

即便我住在素心辞里这么久但见到梅落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她好像没什么重要的事去做,偶尔接了旨意拿一些奏折一类,很少看见她出入素心辞,而每每见到我都只是轻轻俯一下身,然后错身而过。那张漂亮的脸上表情皆无…
梅落和玉致是我见到过最美丽的两个女子,不同于玉致的我见犹怜而是一种冷清别致,像朵傲世独立的水仙由内而外的美.
“最近并未有大的动作,还待进一步的暗查…”梅落恭敬的对这凤凌御禀报,我看的心惊肉跳.难道她也是密探?这么美的密探?暴珍天物啊….
“嗯,你继续监视吧…”凤凌御轻声淡语的交代,梅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波光流转,深情厚谊.
梅落刚一出去,我便忙不迭的爬上卧榻“妾有意,郎有情否?”
“不曾…”瞟都不瞟我一眼.
“如玉致,梅落这般美色都不能让你动心,真不知道你是吃哪口的,竟这么挑剔...”
“我吃哪口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不求好,但求饱..”
不求好,但求饱?难道我成了实惠不贵的路边摊?
本想奚落他一番,反倒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我撇撇嘴很是不情愿的道了句“见仁见智而已,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慧眼...”说完便退出了他的屋子...

血浴生
作者有话要说:被包子同学勾引了以后,我决定闭眼睛更....挥舞着眼药水,大声呼唤包子,我在这....
自那天起,我总能回想起当时凤凌夕跟我说的那句 “我说过的话永远都作数 …”原本以为,太子倒的这么彻底,他现在应该把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到基本上属于唾手可得的储君之位了,但事实上好像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