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儿揪着手帕,啐了于阳一口:“你这是要做什么,哪个…哪个要同他…说话。”
于阳抿口笑道:“那好,既然你不想同他说话,我这就同他说不要来了,直接走人。”
妞儿一把拉住于阳,低着头,涨红着脸,半响才扭扭捏捏的抬了头,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姚亮的声音。
姚亮怪不好意思的,下了马凑到车前,酝酿了许久这才道:“妞儿,你有什么事?”他哪里能想到妞儿会那么大胆的叫他过去,既然人家姑娘都大胆了,他个大老爷们哪里还能退在后面。
妞儿听见姚亮的声音更是面红了,干脆捂住了脸,这下…这…
大家都要笑话她了。
于阳忙推着妞儿,压低了声音:“人都叫你了,还不应。”她见妞儿只是捂脸不说话,转了转眼珠子,“你若是不想见他,那我就跟他说…”
妞儿拉住于阳轻声道:“别,我去见便是了。”说着抬手抿了抿发髻,又寻了镜子照了两照,觉得自己面上实在太红了,又要拿水粉压一压。
姚亮才外头等了一会儿不见车里面应他,又叫了声:“妞儿?”于阳从妞儿手中夺过东西推了她:“你快出去吧,人家都等急了。”偏她手劲大了一些,直接将妞儿推了出去,看着妞儿一头向外冲去,手阳吓住了一身汗,赶紧去拉人。
风风火火的扯了帘子去拽人,却发现妞儿一头靠在姚亮的怀里,两个人正僵在那里。
于阳嘿嘿一笑,她还真是错打错着。
妞儿听着于阳的笑声只觉得全身要冒烟了,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人,自己扑到个大男人的怀里,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自己…
姚亮晓得妞儿不好意思,只是这时间紧,留给他的工夫不过是一
刻,他收起自己的不好意思,沙哑着嗓子道:“这没人。”
“你骗我。”
好半天姚亮才听得这么个声音。姚亮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娇滴滴的声音让他动都不想动,恨不得就在**边了。
只是他晓得,这是不行的:“真的不在了。”
妞儿抬起头,怯生生的瞧了四周,果然都不在,又发现自己还扑在姚亮的怀中忙挣脱开,整理了衣裙:“姚大哥…你有何事…”
于阳本还想听听,可是却听到姚亮那句“咱们别处说去。”她扫兴的瘪瘪嘴,挑了车帘,果然瞧见姚亮领着妞儿走远了。
红绡见了,冷笑道:“别看了,人走远了。”
于阳只是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并不多说话,又瞧见红绡额头上肿起的青包,不由地感到好笑,她笑了笑,自己靠在了车壁上,闭了眼养神去。
红绡见于阳笑自己,火就往上冒,可又不好发作,只得握紧了拳头,牙关咬得紧紧地,心中暗道:不就是个护卫么,有什么好神气的,等回了京城,她定要把此事同太太说了,看你们如何笑得出。
不一会儿,便听得妞儿匆匆地跑了回来,在外头便叫:“阳妮子,阳妮子…”
于阳笑道:“有什么喜事那么高兴…”
妞儿一把拉住于阳的手,急急的道:“我要跟姚大哥回靖安堡,你呢?你是回京城还是跟我一起去靖安堡?”妞儿这厢才说了话,那里就催着于阳拿主意,“我是一定跟着去的,你若是还念及着穆大人的好,你就该跟我一起去了。”
“你这是说什么呢?什么要去靖安堡,你同我说,到底是什么事?
你不说清楚我哪里知道是什么事,别急,咱们慢慢的说。”于阳这里安抚着妞儿。
姚亮却抢了半个身子:“阳姑娘无事,她只是…只是舍不得我,一定要跟着去,没什么,你只管带她走。”
于阳到信了姚亮那话,这一走不知道要分开多少日子,想来妞儿是不愿意。
妞儿却甩开姚亮的手:“谁舍不得你。是我要跟着去的。”她又对姚亮道,“你们这么多人去,再带上我一个就不行么?你们去靖安堡出力,我就不行了么?阳妮子,你到底去不去?”
于阳听妞儿总是提什么靖安堡,又在那提什么穆时风的好,她脑子都胡了,摆着手:“慢慢说,怎么回事。”
原来,谢鹏举他们是要回靖安堡,因为,哒哒人要对靖安堡下手了。
“攻城?不都是佯装的么?”
姚亮苦涩地笑了笑:“久了也就成了真的了。”
“穆大人没派人求救兵?不是派人送了信么?”若是真要攻城了,这二十几个人去了又能做什么又能管什么用,若真要攻城,那就是上万人,他们能杀得了多少。
姚亮面上的苦涩越发的浓重了:“大人已经派人将情况说了,并未求救。饶是这样,如今都没有消息传回来,粮草已经与哒哒人围城的那一日便停运了。想来大人没告诉姑娘,哒哒人要借靖安堡吸引它地援兵了。”
靖安堡虽然是个小地方,也不是险要隘口,哒哒人围在这的目的,就是逼得守城的将领派人送信,然后突袭救援之兵。好一个围点打援。
而那个人为了不让哒哒人计谋得逞,就要死守靖安堡了么?他怎么那么傻,那么傻呢!所谓的英国公来信不过是他的托词,难怪他要她们回的是京城,而不是统万;难怪他说另有住处安排给自己,而不让她回英国公府。
那么大事情的面前,他还想着自己,要把自己安全的送到…“你怎么知道的?!”于阳突然沉下脸质问着姚亮,开始的感动已经消散,更大的疑问在她心中冒出。这样的事,穆时风应该没说出去,为什么姚亮会知道,他的身份不是个小校尉么?他怎么能知道穆时风的计划。
姚亮没说话,只是抬起手,将小指伸入口中用力一吹,发出了尖锐的响声,不多时便见离得远远的那些个护卫策马而来。
姚亮当着众人的面道:“小的怎么知道的,姑娘且问谢大人。”
于阳的双目转向了谢鹏举,谢鹏举有些愕然,但看到姚亮使的眼神却是明白,他本想否认,但是若是她对自己使了招回马枪,他又该如何?谢鹏举只得点了头。
“回靖安堡。”
“阳姑娘!”谢鹏举没想到于阳竟会说回靖安堡,这姑娘是…只是她们姑娘又能有什么用,便道,“多谢姑娘,还请姑娘路过靖宁堡同统万城,送个信,告知哒哒人的企图。”
于阳道:“你从军比我知道的更多,如今哒哒人正想让人送信过去,你若送信,不就全了他的念想了么?不送,咱们回靖安堡!”
第三卷 姨娘 第八十二章 帮忙
红绡在车里听了,失声大叫:“要回去你们回去,我不回去。我要回老爷跟前。”他们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也听清楚了,靖安堡有危险了,而且还是大危险,她才不要留在那等死。
于阳淡淡的扫了红绡一眼:“姑娘若是想回去,那就请回。”她请示着那些个护卫,“有谁愿意劳神下,麻烦送红姑娘回京城!至于穆大人那里,自有谢大人为你们说话。”
护卫们怎么可能送红绡回去,一个个都立在那,竟没有一个人要送红绡的。
红绡一时不由地气结,想了想,在这不能同于阳闹翻,转了眼珠子,指着于阳道:“人家记挂着你,怕你受了委屈,这还没出事就急着派人送你出来,你到是一点也不体谅旁人的心思,你此时回去不是让人的心思白费么?”
穆时风对于阳的心思红绡算是摸出了一些了,既然理说不清,她就说情,这丫头好容易攀上那么大的树还不牢牢的扒着?
红绡在哪里说着,打量着众人的面色,瞧着大家面上有那么一点不好,她又嘤嘤地哭了起来:“我并不是怕死,只是我家还指望着我过活呢。阳妮子,妞儿,你们都知道的,我爹妈病的病,瘸的瘸,这两年我在府里做事,还能送出些钱,也才好些,我若是死了,我那些弟弟妹妹可怎么办?我那大妹妹才七岁,不能叫卖了啊。”她说得伤心,几乎就趴在马车上痛哭起来。
悲情牌一直是很管用的东西,至少说的有些护卫心里有那么一丝的同情,毕竟他们有的也是这样过来的。
于阳不由地冷笑一声,她见闹没用,现在来跟她说悲情了,她也不想同这样的人多说,拎了自己的包袱,回头道:“姑娘怎么不知道我们不体谅旁人?这跟前的人哪个没有父母兄弟姐们?你若是回去自管回去,我又没拦着姑娘?我就是体谅姑娘家里只有姑娘一个才让姑娘回去的,我若是不体谅姑娘,也就不开那个口了。”她走到谢鹏举的跟前道,“马车太慢,还是换了马,也快些。”
骑马确实快一些,只是于阳是什么水平谢鹏举还不清楚么?谢鹏举抱拳道:“我们先走,还请和兄弟护送姑娘过来。”
于阳知道他的意思,嫌一个大男人带着自己不好看了,她笑着道:“妞儿不是会骑马么?我同她共乘便是了。”
妞儿立即道:“是。我是会骑马的,这你可以问姚大哥,我骑得很好的。”她说着便翻身上了拉马车的马身上,动作确实利落许多。她的动作立即赢得数名护卫的叫好声,护卫们的赞许到让妞儿感到一丝的羞涩。
谢鹏举那是通过了,只是还多出了一个人,他的目光扫向了红绡::“这位姑娘......还是坐马车吧,也耽误不了多久的。”毕竟只留下红绡那一个女的也不是事,到最后还是要带上的。
于阳瞄了一眼红绡:“她不是要回去么?就让她回去好了。”
红绡顿时傻了眼,她这个时候回去,她们都去靖安堡,她怎么回去?看着连拉马车的马都卸了下来,她们这是让她走回去?她失声道:“你让我走回去?”
妞儿笑道:“给你马你会骑么?”
红绡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这帮人,这两个人,要她走回去,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冷的天就算是她一个人可以走,她也活不下去。那些人是打定不送她的,若是想活,那只有......只有跟着一起去了,至少......也许她命大,可是熬到援兵。
红绡尽量用商量的口吻道:“还是坐马车吧。我真的不会骑马,我也没骑过马。”
于阳笑了笑:“也是,我有个好法子。和......”她一时还不晓得该怎么称呼和乐最合适,直接叫和乐显得有些轻视,可那称呼,就有些难办了。
和乐到是反应快的,他立马站了过来,再看着于阳的向自己使了使手做了个斜砍,他立马明白于阳的意思,笑嘻嘻地走到红绡的身边:“红绡姑娘,小的为您赶车。您还是进去吧......”
和乐的笑容让红绡感到一丝的寒凉,但是再瞧过去,只有笑意,那双眼除了笑意只有谦卑。难道是外头太冷了?红绡拢了拢身上的灰鼠披风,点了点头,还是到车上坐着吧,她们若是想骑马就让她们骑吧。
才要转身到车里,红绡只觉得颈后重重地着了一下,她才反应是谁打了她,便晕了过去。和乐拍拍手,提着红绡的汗巾子,不顾众人愕然地表情直接将人横搭在马上,随即也跳上了马。
他这一手做的相当的利落,到有人忍不住道:“和兄弟,你这......跟山大五一样。”
和乐笑了笑,也不觉得有人,拱了手,招呼着:“小弟今日洞房,还请兄弟们赏光。请。”说着夹了马肚子“嗖”地奔向了前头。
跟着众人也都追了上去。
姚亮却是放缓了缰绳一直跟在妞儿左边,XXXX哪里有什么不便。
穆时风怎么都不相信这一群走了的人,又会出现,而且,他们还是骑马而来。
“不是让你们护送她离开的么?护送到哪里去了?”火是冲着和乐发的,冰冷的目光刺的和乐抬不起头来,穆时风挥了手,“送走,马上走!”
于阳从妞儿的身后显出半个头来,面色有些泛白,弱弱地向穆时风笑了笑,幽幽的道:“走不了了,只是这才是安全的。”
“走不了?这是怎么回事?”穆时风扭头问向了谢鹏举。
他的动作造成了围观人的不解,发火的时候冲着那个赶马车的,问却是问谢鹏举,这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谢鹏举有些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将目光转向了于阳,这位姑娘怎么就拿了这么个理由来搪塞呢,这明摆的要被人抓住把柄。
“嗯?”穆时风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哼。
于阳抢在穆时风之前开了口:“人家都知道这被围了,我们再一去不就成了奸细了。”
穆时风的嘴角抽了抽:“回去。”
和乐突然走了上前,抱拳施礼:“大人,那人来了好久了,像是有急事,您先问问。”
和乐说的却是真的,打他们下马的时候便瞧见一个军校急慌苡地跑来,可是又不敢回话,只得急手急脚的立在一旁。
军校一上来,凑到穆时风耳边便是一阵嘀咕,随即便见穆时风的面色有些凝重,他只是匆匆地丢了一句,“还不快走。”的话,便离去了。
这里的人哪里有那么的傻,在谢鹏举的带领下全数进城。妞儿噌地就跳下来,在地上活动着手脚,笑着道:“还是地上舒服,这两只脚踩在地上才是舒服。”
军士们不由地笑了,只是道:“妞儿姑娘好本事,这么快便会了。”
只有姚亮在那道:“你头一次骑这么久,我这有药酒,你回去觉得哪里......”他说着闹了个老大的脸红,从胸口摸出一小瓶药酒送过去,“你回去擦擦。”
和乐招呼着人把自己马上的红绡弄醒,随手抓了个牵马的军士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那军士牵马回了话:“哒哒人半夜就攻城了。”他怕和乐还以为跟前几日一样是佯攻,忙加了句话,解释道,“是真的,这次是真的攻城了,方才才退去。伤了不少兄弟。也不知道哪些哒哒人要做什么?咱们靖安堡又不是什么大地方,到咱们这来做什么?”
为于阳牵马的军士见于阳还骑在马上,不由开口再次提醒着:“姑娘,请下马。”等众人的目光挪了过来,大家才发现于阳还骑在马上,其中有一个走了过来,双手叠加:“阳姑娘,下吧。这没下马石,只要用这个。”
于阳摇摇头,她到不是没有下马石不能下来,而是......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双腿上,只是嫌弃的速度太快,她的身形稳不下来,连带着妞儿也稳不了,只得用汗巾子将自己固定在马匹上,现在到下不来了。
大伙一想到她当时那个样子再想想现在的样子,就是想笑也笑不出来,和乐掏出匕首直接将打了死结的汗巾子割断,于阳这才从马上下来。
一下马她便觉得双腿有些站不住,长时间的骑马让她感觉双腿有些软,她扶着马匹稳住自己的身形,却是一步也不能走。
妞儿看出于阳的窘态走到她边上搀扶着她,“走走,多走走就好了。回去你也擦点。”
“你就不觉得不舒服么?”
妞儿笑了笑:“早就习惯了。是了。那人怎么办?你说她是要是听着老和方才的那话,还不气晕了?”妞儿一想到和乐将红绡敲晕丢上马的动作,还有他的那些戏言,即使是戏言她也觉得听上去舒服很多。
“你......”
鸣金声此时又响了起来,相当的急促,在这听久了,也知道这意味的是什么。
鸣金声虽然急,但是城里的军士却没有任何慌乱的表现,和乐见了这样到是觉得奇怪:“你们就不急?”
军士的脸上虽然是担忧的神色,却站在那,“声音不同代表不同的人上去。穆大人说了,每个人都轮一番,哒哒人再怎么攻城,咱们都能应付。”他随即对于阳她们道,“两位姑娘请进去吧。”
和乐擦了擦手掌:“既然你们都是轮番上,那咱们也是一样的,谁跟我先去?”
一时便有四五个人被选了出来,跟着和乐去了北边城门。
妞儿拉了拉于阳:“你说,和乐他行么?”这是打仗啊!这人怎么就不怕似的,而那些护卫也不拦着他。
和乐他当然行,于阳对着妞儿道:“既然大家都有事做,咱们也去帮忙,旁的咱们不行,做饭还是可以的。”
第三卷 姨娘 第八十三章 乱
哒哒人的攻城虽说是留了一手,但是只有两千多号人的靖安堡却遭受着巨大的威胁,虽然打退了哒哒人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但是减员还是巨大的。
即使哒哒人停止了进攻,留下了歇息的间隙,城楼上仍旧是忙碌的,轻伤的军士拿了药自己抹了,重伤的则要抬下去,还要补充新的病员。穆时风带领着人将城楼的岗哨分布好,又四周检查了一番,才要下城楼,便见着两个女子吃力地抬着一筐东西爬上来。
“你跑到这做什么?”他不用看清也知道是于阳她们。
于阳腾出一只手抹了一把汗,笑着道:“送饼过来。”打了这么久,饼虽然是做好了,但是一直没有时间,趁着这一会儿的间隙赶紧送上来才是。
穆时风的脸已经沉下拉了:“女子不得上城墙你不知道么?”
晓得他是担心自己到城楼上有危险,可是偏他还沉个脸,最后还拿什么女子不得上城的理由,于阳笑了笑,“当年太祖皇帝的徐皇后还上过城门,我就见没人说过什么。快吃吧!再不快些,等人家再攻城就来不急了。”
妞儿扯了于阳,打趣着她:“好不害羞的丫头。你能跟皇后比,还是你也要做皇后?”
挨得近的军士们听到了不由地笑了起来,有的格外大胆的开口:“那敢情好,咱们这地方还有个皇后娘娘呢。”
“咱们先给娘娘行个礼。”
有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军士,掰了饼塞进口中喝了一口热水,“姑娘若是做了皇后,咱们吃的也不是这个了,姑娘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就请让咱们多吃些软和的面。”
于阳本来还有些羞涩,但是听到这名老军士的言语,她又觉得内心难受的紧,苦涩地道:“我就是不做皇后,以后每年都送。”
军士们听了她这话,连声道谢。妞儿也受到了这热血的气氛的感染,也连口的道:“我也送。”
军士们听了更是高兴,有人还在那商量着,送些菜来吃,不要都送面,送那么多面一下子也吃不完。
军士们突然闹了起来,原本低沉的气氛活跃了起来。这样的热闹在战时是不允许的,赵千户立即站了出来,冷眼横扫:“放肆!来人,将这等大逆不道之人抓起来!”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气氛立即冷了下去。
赵千户原是这靖安堡的一把手,向来是他说的算,他也是一时犯了错,托了好些关系才到了这靖安堡,原想着靖安堡不是什么要地,自己只有安安稳稳地熬过着两年便好,哪里想到哒哒人居然会进攻,他多次要求穆时风派人送信到靖安堡求救,可是穆时风却是丝毫不应,一味地坚守,现在还让两个女子上了城门,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做皇后之类的,这就是大逆不道。
没有穆时风的命令居然没有人敢上前,这是更令赵千户恼火,他的权威再次受到了挑衅,这是万万不许的,他甚至要自己动手,直接拿那两个女子做靶,却被穆时风拦了下来。
“你方才说太祖皇帝的徐皇后上城墙?”
于阳点了头,反问道:“你不晓得徐皇后城墙的故事么?”见穆时风示意她继续说,她这才开口,却是小心了许多,“我们常听说书先生说,当年太祖征战在外,陈......陈什么......派兵攻打京城,当时徐皇后带领军民上城墙。”
穆时风点了头,示意于阳他明白了,徐皇后上城墙的故事穆时风听过无数次,以后听到只是觉得徐皇后为一代贤后,温和贤淑,听到固守京城之时也只是觉得徐皇后镇定不失威仪,但是这次听,却让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那就徐皇后为使敌军难以攻克北京城,让人在城墙上浇了水,寒冷的冬日,浇水即成冰,仅仅是这个便让敌军攻城延缓了许多。
穆时风笑了笑:“给我拿个饼。难不成唯独我没有?”
于阳不晓得穆时风怎么一瞬间就变了脸色,现在还问她要吃的,她不由耍了点小脾气,收起了筐子:“大人,咱们不晓得规矩,这就下去。”
穆时风只是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这丫头的气性......
正吃着只听着城楼顶上一名负责勘察的军士大叫着:“哒哒人又来了。”
城楼上的人听了立即将手中的干粮塞入胸口,一个个地都涌上了各自该站在位置严阵以待。穆时风一晃眼间便甬道城墙垛口,渐渐地眉头锁了起来,他抬头看看天色,如今也快天黑了,这波持续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余光瞄到于阳和那个女孩仍旧傻愣愣地待在那,他快步地走过去,扯着于阳就让她们下去:“下去!”
只有两个字,XXXX两个字。两个字震得于阳心神一惧,她抬腿便走,刚走到梯口又想起来还有东西没给穆时风,忙又跑了回去。
“不是让你回去么?”
于阳从筐子低下摸出一只饼塞给了穆时风,便便匆匆忙忙地下了城墙。墙的那一面面对的是成千上万的哒哒人,她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对面传来的马蹄声。
妞儿握紧了于阳的手:“阳妮子,咱们快走。”这个时候妞儿才觉得自己同哒哒人,她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对面传来的马蹄声。
妞儿握紧了于阳的手:“阳妮子,咱们快走。”这个时候妞儿才觉得自己同哒哒人相隔的是那么的近,她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感觉到危险就在自己的身边,当时的勇气全部没有了,只有一身的害怕。
她以为于阳是镇定的,握了手之后,才发现,阳妮子的手已经全湿了。她也紧张。
城墙外面是安静的,城墙内也是安静的,这个时候飞快地有军士跑来,临到下面被人拦住了,他急得直跺脚:“我有急事禀报千户大人。”
可无论他怎么说,下面的军士就是不放他上去:“哒哒人正准备攻城,兄弟还能有什么要紧的事?”
军士连连地跺脚,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再大的事也比不上哒哒人攻城,但是若是这个事解决不好,哪里还有人愿意上城墙:“怎么办?怎么办?”
妞儿见那名军士是真的急了,拉着于阳道:“阳妮子,咱们去问问吧。那不是伙夫伍的小五么?”她说着便叫道:“小五,什么事急成那样?”
小五一见到妞儿忙跑了过来:“妞儿妹子,那边打起来了,说了许多次都不行,只能来请千户大人,若是千户人不能下来,就是穆大人也是可以的。”
妞儿奇怪了:“怎么会打起来,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吃食不够?还是你们不给人吃?”
小五听妞儿这么说连忙的抱屈:“我哪里敢啊。一天两顿,上城墙的三顿,这是穆大人订下的规矩,我们是老老实实的做的,妞儿妹子,阳妮子妹子,你们都是在跟前看着的,难不成还要怀疑我么?”
妞儿忙摆着手:“那怎么会打起来?这有的吃怎么会呢?”
小五跺了脚:“还不是因为......因为......”他瞧了瞧四周,见在这说话不好,忙拉了妞儿,“妹子,妹子,咱们这里说。”
他将于阳她们拉到人少的地上道:“其实我早就想问穆大人了。这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这样。若是平日里,这样还没什么,可是现在是什么时期,咱们的粮草本来就不足,可是还是要这么做,我怎么想都不明白穆大人的想法。我问过穆大人,可是穆大人却是怎么也不说,他不说为什么,我们怎么跟旁人解释呢?不解释就打起来了。”
小五来来去去的也没能把事情说清楚,于阳安抚着他:“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五这才想起来他什么都没说:“是我急忘了。咱们堡中原有的一千多人,再加上穆大人带来的那么多,是两千多人,为了这次哒哒人的攻城,穆大人把人分成了四队,每队每日轮流上城楼,可是每日还要我们送饭到城南的一处宅子,那里有一百人,每日的吃食都跟上城楼的一楼,而且,还让做好吃的送去,就连穆大人每日也只有两餐,那是什么人?今日我们没有去送,那边的人就过来了,后来就跟过来吃饭的二队打了起来,现在三队四队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