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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宫翎怔愣错愕，一声妾让宫翎忽然之间明白了许多事情！感情是这几年来一直在淮南王府然后被他休弃的人并非是她！而是就在他身边的楚夏！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说谁来解释一下？”来来往往人群之中，因楚夏和慕容依二人之间一模一样的倾城容颜而吸引许多人停留观看。可宫翎眼中此时只有她们二人的存在，他必须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一直以来他都是被蒙在谷中？
慕容依微笑着对宫翎说道：“有些事情的确应该向王爷解释清楚。”暗中扫了一眼楚夏，今日与楚夏交锋，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但是却让她完全意外，一个从小活在她阴影下的替身，如今怎会如此深沉内敛？且将心思完美的隐藏？
几番猜测之下，慕容依余光中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立即目光锐利到逼迫的地步朝着小雅看去，她轻蹙眉，“小雅？”之前曾听人说过，小雅因陈瑶的算计而沦落到魅影楼，当时她因还有许多事情处理，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应该是替身救了小雅！
小雅低下头，恭敬而疏远的说道：“奴婢见过慕容小姐。”如今再见到慕容依，她忽然感觉到陌生，看来她早已经习惯了为她着想的楚小姐，而对向来是小姐架子的慕容依而越发的远离了起来。
“去茶楼细谈吧。”楚夏声音淡漠的说道。暗中握住小雅的手给予力量。她清楚的感觉到小雅的恐惧。
小雅点了点头，心中感激楚夏的安抚。想不到当她再次见到慕容依的时候，竟然是有些恐惧的。仔细回想几年来，她将慕容依当成是唯一的主子般维护，就算是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但是此刻，她忽然意识到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愚蠢。
“大姐，咱们还是去茶楼谈吧。”慕容晴跟随在慕容依的身后，适当的出声提醒道。现在来来往往如此多的人，有些事情在这里根本就没办法谈。更何况，她看到楚夏那张与慕容依一模一样的容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再联想到那日楚夏狠辣的模样，陡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她忽然想要看到好戏，如今的慕容依也同样是个狠角色。那么，当楚夏遇见慕容依，她们二人究竟是谁会更狠一些？眼中寒光一现，不如让二人相争，她坐收渔翁之利！
“这么久不见，天儿与娘不亲近没关系，日后娘会日日陪在天儿你的身边，绝对不会再离开。”慕容依僵硬的笑容很快缓解，表情柔和的对天儿说道。
楚夏眉尾轻轻扬起，神色从容而镇静，眸子暗藏一丝锐利的光芒看向慕容晴，笑问：“几日不见，慕容三小姐的气色倒是不错。”
几人不着痕迹的对话着实让四周围着的人看的不清不楚，也不禁与宫翎有着同样的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慕容晴不受控制低首躲避楚夏咄咄逼人的目光。今日她就不该受慕容依的威胁前来此处！
慕容依回手握住慕容晴的手，对楚夏笑道：“三妹之前做过对不起你的地方还望见谅。她不过就是个小女孩儿而已。”
“哦？”楚夏淡淡一笑。眼眸半敛着，千万思绪凝聚于眼中。
如今简单的回应，似乎丝毫不将她放在眼中，慕容依心底顿起一丝狰狞的杀气。果真是不受她的控制了！不过，她一直疑惑的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竟是让替身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本王要知道真相。”宫翎的视线一直游移在二人之间，从二人的对话中，他看的出来，站在对面穿着白衣的慕容依是真正的慕容依！
只是…为何在他的内心深处，会对此结果有那么一丝的排斥？
明月茶楼。
距离城门最近的一间茶楼。
二楼雅间。
几人纷纷入座。
略微显得沉重的气氛之下，似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而楚夏始终态度泰然，她无视慕容依偶尔看过来时那凛冽探索高傲的目光，更无视慕容晴那如刀子的目光。同时，也在忽略宫翎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眼睛。
在一阵寂寞无声中。楚夏忽然道：“所有事情都该在今日明朗。我并非是慕容依，我是楚夏。”话落，她未曾有丝毫犹豫和顾忌，在宫翎几人的面前将面具缓缓撕下。
一张半边脸皆是狰狞恐怖的红色胎记渐渐的显露在几人眼中。
此容颜，恐怖的丑陋！偏偏在这份丑陋之下，他们眼中本该因此而自卑的女子反而是更加从容。
楚夏呼出一口气，环目四周，笑道：“若早就恢复记忆，就该早日将此人皮面具拿下来。说实话，戴面具的感觉简直是让人厌恶。”
见状，慕容晴深吸一口气，真是出乎预料的丑！
宫翎瞳孔收缩。
小雅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当她看到楚夏那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便不忍起来，楚夏无论是何容颜，都是她的救命恩人。
小天儿愣愣的看着楚夏，小手紧紧握住楚夏的手，奶声奶气的说道：“在天儿心中，娘是最美的。”
慕容依嘴角绽放灿烂而略微冷傲的微笑，看着楚夏的眼神深处隐藏着冷绝和嘲讽。“何必如此，你毕竟是我的替身，就算今生都带着面具，与我是同样的容颜，我也不会怪罪于你。若你愿意，从今日开始，还是回到我的身边吧，我绝对不会亏待你。最重要的是，这几年来天儿一直是跟在你的身边，以后天儿也需要你照顾。”
“你是从何时让她代替你留在王府？”宫翎俊冷的容颜隐含着怒火，压抑着怒气向慕容依质问。原来自始自终都是一个替身让他费神，真正的本尊逍遥在外，这是将他当作猴子戏耍？
“王爷，等着回到王府后妾定会向你解释的清清楚楚，有些事情不是王爷想的那么简单。从始至终，妾的心中只有王爷一人。而妾离开纯属是无奈之举。”慕容依柔声解释道。
宫翎原本还在盛怒之中，可听闻了慕容依的解释后，怒火渐渐消失。转而沉下心思仔细深思。
未等楚夏的回复，慕容依便目光略冷的看向小雅，语气疏离而高高在上，“小雅，难道谁是你的主子你都不知道？”
小雅浑身一颤，双腿颤抖，险些站立不稳。
“从慕容小姐放任她被陈瑶送入魅影楼而不管不问开始，你便不再是她的主子。从我将她从魅影楼救出来后，她便是自由之身，今生不会再听令任何人。而慕容小姐更无权干涉她的选择。”楚夏执起茶盏，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后，语气淡淡的，但是无法隐藏其中的凌厉，对慕容依说道。
宫翎神色复杂的看着楚夏，她明明有着如此丑陋的容颜，可偏偏她浑然不在意，反而姿态优雅，气度风华绝代，仅是一个眼神，或许一个动作，都会让人必须仰视。
“是吗？”慕容依轻轻一笑，紧跟着又道：“我身边向来不留肮脏之人。”一颗无用的棋子，她向来不会浪费多余的心思，更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她的身边。
小雅双眼顿时发红，泪眼婆娑，浑身更是颤抖。楚夏轻蹙眉头，抬眼，看向慕容依。
慕容依同样看向楚夏。
楚夏双眸幽深似寒潭，跌入进去便会沉入其中终究看不到寒潭底处。
慕容依双眸阴冷如雨夜，丝丝寒气随着几分阴狠而试图震慑他人。
无声交锋。
“不过就是个丫头，随她的选择。她若是聪明就该选择跟在大姐身边，日后可是有好日过的。一旦选择错了，日后可是有她吃不尽的苦。”慕容晴突然冷声道。打断了那无声交锋的二人。可她的话语并未化解二人的尴尬气氛，相反更是添油加醋。
小雅紧咬着唇，面色惨白，愣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楚夏心下叹气，看来日后需要教教小雅，做人不能太老实了。暗看了一眼已经低首小脸儿惨白的天儿。刚要出口反击能够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渐渐收了回去。只是冷眸一扫慕容晴，暗藏冷讽之意对她说道：“慕容三小姐跟在慕容大小姐的身边，果真是对得起自己的身份，这点小雅自然是比不得。”
明明是慕容三小姐，但是行为却如同一个下人！
慕容晴闻言震怒，刚要反击，便听见宫翎冷声呵斥：“慕容三小姐，这里应该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慕容依轻抚着脸颊，再次看向楚夏：“真的不打算在我身边伺候？”难道是顶替她的身份被人伺候久了，因为自己真的就是出身尊贵的大小姐了？又或者真的想要做淮南王妃？
慕容晴被宫翎讽刺，心下隐忍着怒火，听闻慕容依的话后，便对楚夏道：“不过就是当小姐当的习惯了，真就以为自己是宰相千金！大姐要将你留在身边是看得起你！这机会难得，若是你日后后悔可千万不要怪他人，都是你咎由自取。”
“闭嘴！”楚夏冷眸一扫慕容晴，历喝道。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不要脸面的出丑！无视慕容依的追问，她低头看向天儿，轻声道：“天儿，你回王府可好？”如今的宫翎经历过许多事情后，今后不会再对天儿漠视，从刚才在城门时宫翎的表现来看，他日后绝对会好好教导天儿。
其实，放手天儿，是她所不愿。但她没有理由和立场留下他。而她能够为他做的便是…她看向宫翎，轻声道：“天儿是淮南王的亲生子。在我眼中，天儿天真可爱，孝顺，聪明。淮南王如今承认天儿的身份，那么，日后希望好好待他，教会他一切。”
宫翎怔愣的望着楚夏，看着楚夏眼中的真诚，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触动，他慎重的点头，“天儿是本王唯一的子嗣。日后无人可以再伤害天儿。本王的长子日后自然会继承本王的一切！”这是承诺，也是他欠天儿的。
慕容依面色沉冷，楚夏真当作自己是天儿的亲娘了？！这些话何时轮得到她来说了！
天儿紧紧攥住楚夏的手，执意不放开，“娘，你要抛弃天儿了吗？”娘对他那么好，他不能没有娘！
“娘日后会陪在天儿身边，天儿放心。”慕容依朝着天儿伸出双手。
天儿望着慕容依伸过来的双手，怔愣着。
楚夏眸光幽深，抱起天儿，将天儿送入宫翎的怀中，神色逼人的盯着宫翎，“希望淮南王记住此刻的承诺。”
“娘”天儿虽然小小年纪，可他却很敏感，他知道娘要离开他了！他红着眼眶试图留下娘。
楚夏淡淡一笑，喉间几分苦涩，“天儿，好好学习，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回头看向站在身后已经有些缓神的小雅，笑道：“小雅，咱们走。”
“嗯，小姐。”小雅重重点头。
“从今日开始，我不是你小姐。小雅，我比你大，叫我姐姐便可。”楚夏拍了拍小雅的肩膀，笑道。
此言一出，房中其他人纷纷惊愕。让一个进了魅影楼的妓女做妹妹，她知不知道在做什么？这不是笑话吗？
众人心思各异，但是楚夏至始至终全然不在意。
小雅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夏，“小姐…我…我不配”如同慕容依和慕容晴所说，她的身体是肮脏的，从魅影楼出来后，她更加是低着头做人，因为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就是低人一等。可小姐说，要认她做妹妹！
她怎么配呢？！
“你若不配，世上无人配。小雅，奴婢二字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听见。还有，有些不重要人的话你何必当回事，以后做我妹妹要有个觉悟，将他人的话当成耳边风便可。”楚夏笑道。
小雅缓缓露出一丝笑颜，看着楚夏眼中那抹关心，她再一次重重的点头，“嗯，我知道了。”从今以后，她一定会努力，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瞧不起她，也更加不会在意那些试图伤害她的话。
楚夏伸手牵着小雅，刚要走，她的耳边传来王彦的隔空传音，“南清王就在门外。”南清王来了？王彦不屑与慕容依等人同处一室，便一直隐匿在外。这回传音进来，怕是担心她吧？
这个王彦，与他的主人一个样。
轩辕剑…
“日后还会有见面的可能，你可是还有东西在我的手中呢。”慕容依看着楚夏的后背，突然冷笑道。
她的话音刚落，楚夏挑眉欲要转身去回应慕容依。但此时已经有人踢开雅间的门。
在望月国内，能够将除了皇上外，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的人只有一人。
那就是个宫斐！
楚夏牵着小雅身形后退，未免小雅受伤。
宫斐突然闯入，高大的身形挡在门前，几人眼中是那长相阴柔的男子，一个浑身上下皆是有着几分阴冷气息的男子。宫斐的视线首先停在已经不带面具的楚夏身上，神色复杂莫测。
楚夏淡淡的收回目光，半敛着眼眸隐藏一切的情绪，那晚的一切如今想来，似乎只是一场噩梦！想不到今生竟然还会他正面相见。
慕容依对于宫斐的到来是在意料之中，她没多看一眼宫斐，而是对楚夏道：“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并非是你想走便能走的！”
第五章 我为无耻代言—我骄傲
“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并非是你想走便能走的！”
慕容依目光犀利而狠辣的望着楚夏，并未有预料中楚夏的惊慌失措，她心中早就已经做好打算，楚夏是她的替身，就必须做她一辈子的替身，这辈子都别想有翻身踩在她头顶的可能！奴婢，终身都只能是奴婢。楚夏当真以为她当年离开今后都不会再回来？这是楚夏在痴心妄想！
但是，出乎预料的是楚夏冷静而沉着的反应，甚至是一丝吃惊的神情都没有！看来，这些年虽然楚夏并没有自己的思想，但是本身的智慧已经出乎了她的预料。
雅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刻集中在楚夏的身上。
此女，明明本身容颜丑陋到让人难以逼视的地步，可偏偏她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够沉着冷静，在她的脸上绝对寻不到半丝惊慌之色。在慕容依的面前，她绝对会被人故意忽略，但她有着一种本领，便是让认识她的人，都必须正视她的存在！
“卖身契？”楚夏回头看向慕容依，微笑询问。
门前的宫斐望着楚夏真容，眼前恍惚出现那晚情景，那晚她的理智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的被吞噬，而他至始至终却是清醒的，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刻画在他的脑海之中。一直以来对他而言，得到一个女人不过就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他睡过的女人无数，处子同样不少。但是，每一个身体和容颜似乎都只是一个幻象从他记忆中一闪而过，绝对不会有过多的驻留。
但是！这些日子偶尔，她那晚如同冰雪般冰冷的眼睛，如同钢铁般强硬的性子都似乎在他的心里留下了痕迹。
她竟是如此坦然面对一张丑陋的容颜？
世间女子，有几人不想拥有倾国倾城的容颜？谁不想得到天下人的赞美？
“想不到大姐手中还握有楚夏的卖身契！如此，楚夏必须跟在大姐身边伺候。”慕容晴高声道。通过这两日经历过的事情，她更加确定慕容依经过几年的时间彻底的改变了！绝对不会是之前被人任意欺负的慕容依！做的每一件事都计划的那么周详，仿佛是一张布置了多年的巨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能够从这张网下逃走！
慕容依点了点头，“既然是替身，自然是从小便买来，而且是终身契约。楚夏，即使我对你有几分主仆之情，但今日对对我半分尊敬也无，所以在你毅然转身离开时我便无法放过你。你的卖身契在我的手中，你能多的过天涯海角吗？”
在几人面前，慕容依的一番话说的声情并茂，甚至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寻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宫翎霍的起身，略有几分担心看向楚夏。
在这样卑微的身份面前，楚夏还能有机会逃脱吗？
宫斐静默无声，一双平时写满轻柔怜惜的眼睛幽深如夜。
小雅紧紧反握住楚夏，她怎么就忘记了楚夏的卖身契还在慕容依的手中了呢！慕容依手中握有楚夏的卖身契，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儿怔愣的看着慕容依，“娘对我很好，你不能对娘不好。”
听言，慕容依蹙了蹙眉，看着天儿，冷声道：“天儿，我才是你的亲娘。莫要被人的表象而被欺骗了！”
“娘是世上最好的人！”天儿握紧小拳头，挺直背脊冲着慕容依抗议道。
慕容依失去耐心，同时对楚夏生出了几分恨意，天儿是她十月怀胎而生，想不到这会儿却事事向着楚夏！
耳边传来那小人儿的拥护话语，楚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挑眉看向慕容依，语气懒洋洋的，“既然卖身契在慕容小姐手中，那么，慕容小姐何不拿出来让我看看？如此才可让我心悦诚服不是。”
“小姐！”小雅惊呼。
楚夏按了按太阳穴，“小雅，叫姐姐便可。”看来小雅是被奴役太长时间了，这一时半会儿的真没办法改过来。
“姐姐”小雅别扭的改口。楚夏怎么到这时候都不害怕紧张？眼下不是纠正她称呼的问题啊！
这时，楚夏耳边又传来门外王彦的声音，“卖身契不算个东西，你无需放在心上，此事交给我处理便可。”王彦绝非口出狂言，想要解决一个卖身契，再弄出成千上百的卖身契也都只是小事一桩！
但是，楚夏只是眸光动了动，显然没想过要借用王彦之手来对付慕容依。
宫斐神态自如的进了雅间，并且坐在了楚夏刚才做过的位置，淡看接下来楚夏会如何应对慕容依。
“她这些年来一直做你的替身，不如将卖身契还给她吧。”宫翎看向慕容依，说道。
慕容依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短短几年，楚夏就用了替身的身份让宫翎有了恻隐之心？当年，宫翎面对她时从未侧目过，甚至不曾好好听她一语过。而楚夏是凭了什么？心底想法电光火石间流转，她绝色面容上已经巧笑嫣然，“王爷，卖身契是母亲当年留给妾的。而楚夏既然是签订了终身契，那么，她今生便没有选择了。”
楚夏挑了挑眉，她忽然妨碍西安怪不得当年宫翎对慕容依没有半分侧目，就是因为眼下这番做作姿态！
“既然她想要看到契约才死心，慕容小姐不如将契约给她一看又何方。”宫斐突然开口道。一双轻柔带着笑意的眸子如水一般的放置在慕容依的身上。
慕容晴眼珠子转动，也附和宫斐，说道：“大姐，卖身契不如给她一看。看看她还能想到什么说法来辩解！”若是楚夏再辩解，也只能是徒增笑话而已。但若是慕容依手中没有卖身契，那么，眼下这么多人在这里，慕容依还如何下的了台！
众人各心思下，楚夏神色说不出的轻松随意。小雅焦急的嗓子眼直冒火，怎么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楚夏这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慕容依肯定有卖身契的，否则不会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敢来威胁。
隐匿在茶楼楼顶的王彦坐看雅间内发生的一切，看着慕容依若有所思起来。与此同时，楚夏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慕容依的身上后，抬眼看向头顶。
“好吧。”慕容依略微沉思片刻后，松了口。她从腰间缓缓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手未曾离开。
因几人距离都有些远，慕容依便将卖身契放在桌子中间以便所有人都能够看到。
楚夏渐渐走近。
卖身契上的姓名是无名氏，但是在无名氏三字上清楚按压着指纹。她挑着眉，略有几分无赖道：“无名氏？就连这指纹都不知真假。慕容小姐是打算以假货来算计人？”
闻言，慕容依蹙紧了眉，紧盯着楚夏，试图看出楚夏的心思。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就在她迟疑之时，楚夏以迅猛到让人无法察觉的速度，将卖身契从慕容依的手中都夺了过来。
慕容依大惊，“你！”
谁都没有预料到楚夏会突然有此举动。
“我需要验证一下卖身契真假。”楚夏对比了一下指纹，同时看着纸张的新旧，心中盘算着，此卖身契的真实，对比过后，她眸光冷冽，竟是真的卖身契！
慕容依阴冷的目光盯着楚夏，“绝非假的！”如此多人的面前，她怎么可能拿出假的卖身契。
“既然如此”楚夏抬眸，丑陋的面容忽然绽放着灿烂笑容，半张脸的红色胎记因此而张牙舞爪，更是恐怖三分。“我便毁了它。”
话音落下，众人眨眼之间，一张契约在楚夏的掌心内力催动下化为碎片！
“你，无耻！”慕容晴最先反应过来，大骂道。刚才心头只是闪过这样的心思而已，却想不到楚夏竟然真的敢毁了卖身契！
慕容依美艳面容黑沉如夜，袖下双手暗暗紧握成龋宫翎错愕，眨了眨眼，再看楚夏那笑意盎然的容颜，确定刚才一幕绝非幻觉。
宫斐深似海的斜长眸子内掠过一丝笑。
小雅因焦急而苍白的面容陡然转变，她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卖身契没了？
藏身房顶的王彦嘴角一抽，怎么这瞬间觉得楚夏与主人很像？似乎都是有些无赖？这种事儿除了他们，还真就是没有人能够如此理直气壮的无赖！
无赖？
的确是无赖！
“我就是无耻。”楚夏挑眉神色略微狂妄。她就是无耻又如何？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为无耻代言，我光荣骄傲！
对他们，用不着正人君子那一套！她之前不就是说过，她向来最不在乎的就是名声，左右不过就是多个无耻而已。
“想不到几年未见，你竟如同市井无赖一般，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胆大妄为的撕毁了卖身契！”慕容依厉声指责道。
楚夏微笑，修养极好，时刻优雅，“慕容小姐，时间过去这么久，我当年应该还是个几岁小女娃吧？关于卖身一事还真就是没有印象。谁能证明此卖身契就是真的？同时，我仍旧怀疑，是否慕容小姐的母亲强行将我拐来。”
“你，狡辩！”慕容依历喝一声。
慕容依挑了挑眉，莫非她刚才的举动还不明显？她明显是在无耻的狡辩好吗？如此事实，他们难道没长眼睛，没看到？啧啧。
宫翎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夏，未曾想过一个女子会如此不注重名声，她就不怕今日之事传出去后，有损她的名声吗？
“慕容小姐，如今已没有卖身契，你还想说什么？”楚夏扫向慕容依，轻笑问道。余光看向天儿，有些担忧天儿如今小小年纪，莫要在她们这些大人中学到对他完全不利的事情。若非情况一般，她绝对不会在天儿面前上演无间道。
似乎天儿天生与她母子连心，天儿看到她担心的神色，立即展颜露笑，洁白整齐的小牙齿显露在她的面前。她终于放下心。
“好，真好。”慕容依近乎于咬牙切齿，但是却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如若不是此刻身边有人，她绝对会杀了楚夏！
“这里如此多人都看见你撕毁契约，就算是你想要抵赖也不成！楚夏，你不仅无耻，更加没有良心，无论如何这些年来你跟在大姐身边未曾过一天苦日子，如今竟然是要放弃主子！当真是背信忘义！”慕容晴气不过，大声指责道。竟然比慕容依还要愤怒几分。
小雅气不过，凭什么她们都要指责楚夏？楚夏这些年来做的还不够？陈瑶所做的一切都是实施在楚夏的身上，更是被人险些害去了性命！而此刻竟是如此苛责！她面色苍白，咬牙道：“你们莫要太过分！姐姐这些年来受过多少苦你们可知道？”
“慕容三小姐，墙头草两边倒，都想靠着，到最后小心你无处容身与陈小姐落得同样的下场。”楚夏轻描淡写的说道。轻轻握住小雅的手，稍稍安抚，想不到一向胆小的小雅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如此为她辩护。这心，她领了！
慕容晴愣了一下，料想不到楚夏猜到了她如今的处境！她如今的确想要两边都利用，利用宫斐对付慕容依，慕容依对付宫斐。她面色微变，手心渐渐渗出汗水来。
“此事就这么做算了吧。”宫翎暗中又看了一眼楚夏，心里有些别扭，几年来毕竟是她陪在他的身边，并且对天儿也算尽心，就是这一点，此事就可以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