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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离开这里？”法尔的表情像是被打了一拳一样，“是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好吗？你住的不舒服吗？”
“我觉得这里很好，所有的一切都很舒服。”
“那是有谁对你不好？是不是有人背着我说了什么？”
“没有的，所有人都对我很好……但是法尔，我是个独立的人啊。”文一一回答，“我有自己的收入，也有自己的工作，我想要有自己的房子，而不是一直借住在别人家里。”
“这里是我家啊！根本不是什么别人的家！”法尔眼眶红了，“在你的眼里，我就是别人吗？！”
“不是的，你听我说……”文一一想去握法尔的手。
“我不想听！你以为你那点收入算什么！我随时可以让你变成穷光蛋！”法尔用力打开文一一的手，眼泪涌了出来，“你这个叛徒！”
看到法尔这个样子，文一一有些后悔自己这时候提出这个话题。
起码应该等一等，或许应该提前铺垫一下，而不是在少年带着自己参观宝库的时候说出来。
“法尔……”文一一试图去擦法尔的眼泪。
少年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冷静，如果不是他还红着眼眶挂着泪痕，几乎看不出刚才的失控：“你走吧。”
“可是……”文一一担心的看着法尔。
“出去。”法尔重复了一遍，“让我一个人呆着。”
文一一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往出走，关门的时候，看到的还是少年挺拔的背影。
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文一一还在担心独自留在藏宝室的法尔，有些犹豫要不要再去找法尔，起码把自己的心意和目的说清楚。
房间的门被敲了几下，布雷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一姐？”
“请进。”
布雷迪推开门走了进来：“刚才在走廊看到你一个人回来，法尔呢？”
“他生气了。”文一一蹙着眉，担忧的说，“我跟他说要搬出去住，他觉得我背叛了他……”
布雷迪握紧了手，脸上不动声色：“搬出去？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改变未来恶棍组悲惨的命运……但是这么说是肯定不行的。
“因为各种原因……该怎么说呢。”文一一心里思考着怎么才更合理，“就是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布雷迪追问，“是我的话让你困扰了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文一一立刻摇头，生怕给少年带来新的烦恼，嘴里一阵不过脑的秃噜，“总之，我毕竟是天上的神女，是来体验生活的，老是住在这里怎么体验的了……”
……完了，这张不受控制的嘴啊！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离谱，就让文一一自己想都实在不相信，但布雷迪却立刻接受了这个解释：“这样吗，那也没办法。”
文一一：“……”
不是，你真的相信了啊？！
“只是要体验生活，不是要离开我们，是吗？”布雷迪就像是确认一样，重复了一遍，“你会继续陪着我们吧，一一姐？”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离开你们嘛。”文一一狂点头。
“那就好。”布雷迪露出了微笑，“你想体验什么样的生活？”
“其实我也有考虑的，比如说当面包师，卖卖面包什么的。”
“这么说，定烤箱也是为了这个吗？”
文一一求生欲很强的回答：“……当时也只是问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能成功。”
“这样啊。”布雷迪脸上带着微笑，“总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只要不是太稀缺的资源，我都可以提供给你。”
“太好了，其实现在就有个最大的困难，那就是我要搬去哪里。”文一一双手合十，“我对王都真的不熟，完全不知道哪里的房子性价比高。”
“交给我吧。”
卧室的门被一脚踹开，法尔直接走了进来，冰冷的金色眼睛看向了文一一：“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要走吗？”
“……我才刚回来，而且还没找到住的地方。”
“现在就搬出去。”法尔冷淡的说，“反正这里是‘别人的家’，你不是要去自己家里住吗？快给我滚。”
“法尔。”布雷迪皱着眉，“别这么对一一姐说话。”
“什么一一姐，谁要管她！”法尔爆发了，“烦死了！讨厌的大婶给我从这里滚出去！看到她我就反胃！”
“法尔，一一姐并不欠你什么，你不要情绪上来就对她发火。”布雷迪把文一一挡在身后，“你是不是该收敛一下自己的情绪？”
“你少废话！”
眼看着布雷迪要和法尔打起来，文一一揪了揪布雷迪的衣摆，冲着布雷迪摇了摇头，又看向了法尔：“别生气了，我很快就搬出去。”
法尔更生气了，猛地摔门而出：“最好是这样！”
饱经摧残的门晃荡了两下，直接摔在了地上，眼看着不能用了。
布雷迪深吸一口气，回头看文一一：“抱歉，法尔他只是太生气了……他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
“是我不对。”文一一低落的说，“或许我应该晚一点告诉他这件事……”
“和早晚没关系，不管怎么样都会生气的。”布雷迪安抚，“没关系，过几天他接受现实了就消气了……这里今晚也住不了了，你收拾一下，先跟我出去住。”
“哦。”文一一消沉的应了一声。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两套在这里买的衣服，一套蓝星的衣服，还有一个用了一半的笔记本——用一个背包就全部装进去了。
离开这座漂亮的庄园时，法尔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用金色的眼睛冰冷的注视着他们离开。
两人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出了王都北区，在靠近中央广场的地方终于找到了雇佣马车，乘坐着马车一路来到了南区，在一栋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布雷迪牵着文一一的手走下马车，解释：“有时候商会的事情太多，我和商会的成员会在这里加班……环境比较简陋，请别介意。”
“……怎么这里也要加班。”文一一回忆起了痛苦的经历。
“毕竟是为了挣钱。”布雷迪笑了起来，“金钱就像时间，是不会等着你的，不是吗？”
布雷迪从口袋取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文一一就看到了几个巨大无比的桌子，上面摆着厚厚的本子。
“床在二楼，你睡我的房子好了。”布雷迪带着文一一走上二楼，进入了最靠内的房间，打开灯。
进入文一一眼中的，是衣服团成一团乱丢，书本乱摆，垃圾乱丢，被子卷成一团的混乱房子。
文一一：“……啊。”
布雷迪：“……啊。”
虽然心情还是很糟，但文一一还是噗嗤笑了出来。
“让你见笑了。”布雷迪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粗暴的卷在一起塞进了柜子里，把柜门硬是关了起来，“之前离开的时候忘记让人打扫了，总之先这样睡好了。”
“有什么见笑的，你们什么样我没见过。”文一一捋起袖子，“好了，就让我来帮你打扫一下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那就麻烦你了，一一姐。”布雷迪也没有客气，“我去买点吃的，顺便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房源……你有什么要求吗？”
“我想想，最好是能有很多房间，然后一楼可以开店，然后离你们学校近一点的房子。”
“还有什么吗？”
“……房租最好合理一点。”
布雷迪笑了笑：“好的，我明白了，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就好。”
等到布雷迪离开，文一一打开布雷迪的衣柜，看着里面雪崩一样散落下来的衣服，振作起精神收拾起来。
衣服叠叠，被子叠叠，垃圾堆在一起，桌上的书本归位。
房子并不大，简单的收拾一下也没花多少时间，文一一甚至还有闲暇翻了翻床底，发现这里还丢着脏袜子。
……确实是单身男的房间没错了。
唯一不单身男青年的就是这里没有一本带黄色的东西，所有的书籍都是和各地风俗以及产物有关的。
等到布雷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恢复整齐的房间。
“辛苦你了，一一姐，剩下的我找仆人来整理就好了。”布雷迪把买回来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先来吃点东西。”
文一一坐在了桌边，吃着布雷迪带回来的薯饼一样的零食。
“适合的房子已经找到了几栋，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布雷迪坐在文一一身边，和她一起啃薯饼吃，“价格方面不用担心，每个月都是三十金币左右，按年租还有一定优惠。”
“那还行。”文一一松了一口气，忽然惆怅起来，“……总感觉钱到了王都，就忽然不经花了，以前买东西都是按铜币银币算，这里一下子就变成金币了。”
“只是基础食物的话还是很便宜的。”布雷迪指了指文一一手中的薯饼，“五铜币一块。”
“比塔文郡的土豆泥好吃。”文一一咬了一口，“这点到是进步了。”
布雷迪笑了起来：“毕竟这里是王都。”
两人默默的啃完了薯饼，布雷迪向文一一道别，住在了隔壁的房间里。
文一一躺在床上，又一次失眠了。
选择走出这一步，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是如果什么都不改变的话，恶棍组最终还是会分崩离析……
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比那样更差了吧？
第67章
第二天，文一一和布雷迪花了一上午时间将目标房源看完之后，选定了皇家学院与炼金公会之间的一间房子。
也是机缘巧合，这栋楼原本的租客是皇家学院炼金科的学生，毕业之后租住了这栋房子，一边卖炼金道具一边写论文。
最近他的论文《关于点石成金术传说的现代炼金理论实践》一文终于过稿发表，他被古代炼金术调研组录用，要去外地掘地考古了，这栋房子正巧空了下来。
这个房子的一切都满足了文一一的要求。
一楼的空间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摆着货架的售货区，后面是仓库——这里可以改建成厨房，用来制作甜点。
二楼是厨房、餐厅、书房以及炼金室，这四个房间里书房和炼金室占据了极大的空间，能够看出这位炼金术师为了论文到底掉了多少头发。
三楼是居住的地方，不多不少正好是五间房子，但是只有一间房子里有床——真是个孤僻没朋友的炼金术师。
看定了房子，布雷迪用他超高的效率和房东谈好了协议，以四百枚金币每年的价格谈下了这栋房子，并且免除了文一一的押金。
之后就是装修和挑家具。
二楼和三楼没什么好装修的，主要还是要把一楼的仓库装修成厨房，又靠着效率超高的布雷迪谈好了工匠，装修房子和挑家具同步进行。
布雷迪表示自己可以全程陪同文一一一起去挑选，可文一一还是坚决的拒绝了，毕竟布雷迪也很忙，也不能什么事都麻烦她。
在装修新住处期间，飞岚来帮忙过，斯梅德利也来帮忙过，唯独法尔从头到尾都没出现。
“法尔还在生气。”飞岚帮文一一把柜子搬上楼，表情苦恼，“我之前也想叫他一起来，但是一提你的名字，他就发脾气……完全没法开口。”
“是我的问题。”文一一苦笑，“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介意……我也只是搬出来住，又不是绝交。”
“会介意是当然的。”飞岚轻松的把柜子立在房间墙角，“这个位置可以吗？”
“再往边一点……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会介意啊？”
“因为一一姐要离开他的‘巢穴’啊，你知道法尔被叫做霜龙公吧？”飞岚按照文一一的要求，嘿咻的把柜子挪了一点，“这个位置怎么样？”
“这个位置就可以了。”文一一点点头，“霜龙公难道不是一个称号之类的吗？”
“要说龙的话，就会想到贪婪、热爱宝物还有报复心重吧？其实法尔他们家的人也差不多。”
“还有这个说法啊……”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下楼，将剩下的家具也搬了进去。
“那就这些了，我要去法尔家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让布雷迪转告我。”飞岚轻快地说，“我会趁法尔不注意的时候跑出来帮你的。”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飞岚。”文一一看向了飞岚。
飞岚笑出了可爱的虎牙：“什么事，我会尽力的。”
“后天的这个时候，能请你带着法尔来这里吗？”文一一认真的看着飞岚。
其实叫法尔这件事不管是布雷迪或者斯梅德利都可以，不过文一一思来想去，还是准备让飞岚做这件事。
在相处的时间里，文一一发现恶棍组中，飞岚几乎没有自己主动去反驳过法尔，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沉默的服从了法尔的安排。
就算是玩闹的时候，也都是布雷迪打了法尔，法尔没生气他才跟着凑上去玩，简直就像是被捡回来的流浪狗，畏首畏尾不敢相信自己不会再被抛弃一样。
……小孩也太可怜了！
总之先从这件事开始，让飞岚知道，就算不顺着法尔来，法尔也只是嘴上抱怨一下好了……最多也就是男孩子之间的友谊互殴吧，反正互相殴打也不是一两次了。
飞岚笑容僵硬了一瞬，他不自觉的抿住了嘴唇，露出畏惧的神态：“不是和法尔吵架了吗，为什么要让他过来？”
“因为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们说，所以希望都能来……如果不可以的话，我也可以让布雷迪转告的。”
沉默了一会之后，飞岚轻声承诺：“……我可以，只要一一姐你说了，我就会做到的。”
文一一：“……”
她怎么感觉自己是在欺负狗狗啊，良心真的很痛了！
强行忽略自己阵痛的良心，文一一和飞岚告别之后，花了两天时间对房间进行收尾，终于赶在十二月下旬之前把新房子收拾好了。
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布雷迪早早就来了，两人聊到了黄昏时分，这才听到了不情不愿的敲门声。
“来啦。”文一一起身打开门，在门外看到了法尔。
他双手环胸，一副不打算多谈的模样，身后是低着头的飞岚和面带微笑的斯梅德利。
“你有什么要说的。”法尔脸上表情不耐烦极了，“不会是打算祈求我的饶恕吧？这次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文一一：“……”
其实她也没打算跪下来。
法尔没等文一一回答，终于屈尊纡贵的扭头看着文一一，露出了非常恶意的笑容：“还让飞岚第一次求我，你这个大婶操纵人心很有一套嘛，把我的狗玩弄于股掌之间。”
飞岚的脸直接涨红了，紧紧的抿住了嘴。
这次文一一没忍住，一拳打向法尔。
她的拳头被法尔轻松地接住了，法尔冷嘲热讽：“你该不会觉得现在我还会让着你吧？以前让你碰我是因为给你脸，现在我不要给你脸了，袭击贵族是要死罪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文一一生气的说，“我有其他事要告诉你，你这个坏嘴巴的臭小鬼！”
“说啊，求饶的话就免了，那只会逗我发笑。”法尔仗着人高马大，居高临下的看着文一一，“千辛万苦把我叫来这里，可别说些没骨气的话哦。”
文一一深吸一口气，强忍住自己再打一拳的冲动。
她本来不是这么想的，她吸取了之前说搬家太突然让法尔难过的教训，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想要在一个和缓，温馨的环境里交流的。
……都怪法尔！
“……虽然计划不是这样的，但是我想问问，飞岚，你愿意在我身边生活吗？”文一一看向了飞岚，“我可以帮你付学费和零花钱，但是这都不是免费的，需要你放学来给我打工，我会从你的工资里扣这些钱。”
“肯定没有你在法尔身边过得好，但是我会努力的……你愿意吗？”
随着文一一的话，飞岚的头渐渐抬了起来，最后脸上闪闪发光大声回答：“我愿意！”
“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当着我的面说这个的吗？”法尔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你要搞清楚，飞岚能上学全都是因为我欸，他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买的，你说让他离开我就离开我，凭什么？”
“欠你多少，我会还的。”文一一坚定的看着法尔，“你也不许再这么说了。”
“你知道我给他花了多少钱吗，你还得起吗？！”法尔生气的问，“就凭你这点钱，根本买不回飞岚！”
布雷迪站在了文一一身后，表情很平静：“法尔，我可以提前预支一部分收入给一一小姐。”
“……布雷迪，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我并不打算背叛你，我们之间的盟友关系依旧牢不可摧，这只是正常的商业活动而已。”布雷迪笑了笑，“法尔，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文一一：“……”
哇，她看到大少爷眼眶都红了，真的是遭到了很大的打击。
法尔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威胁：“我可以让你们全部人都破产，只能像狗一样从王都滚出去，整个人类王国都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我知道你做得到，”文一一认真的看向了法尔的眼睛，几乎能看到少年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但是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法尔没回答，一脸又生气又委屈的样子，瞪着文一一看了好一会。
“烦死了！你们都烦死了！全都从我身边滚开！”法尔眼泪流了出来，他丧失了对峙的勇气，直接掉头就跑。
“给我拦住他！”文一一大喊一声。
飞岚下意识的抓住了法尔的衣服，被法尔一拳回了过来，直接打在了脸上，飞岚也没客气，同样的一拳还了回去。
两人瞬间打成一团，斯梅德利想要去帮法尔，被布雷迪拦了下来，两人互相博弈了几手之后，也开始认真打架起来。
几人殴打的动静惊天动地，很快就有路人围了过来，但是看到打架斗殴的人里面有法尔之后，比来时速度更快的后退着逃跑了。
文一一：“……”
总之，希望明天王都没什么离谱的传言吧……比如霜龙公和自己的跟班决裂什么的。
几人没有用战技和武器，也绝没有留手，一个个打的拳拳到肉，最后个个鼻青脸肿，喘着粗气坐在地上。
“打完了？”文一一远远的问。
布雷迪温和的回答：“完了。”
法尔赌气：“还早着呢！”
文一一直接忽略了法尔的话：“打完了就来吃饭吧，我试着做了糖醋里脊……这个口味有点怪，来试试看。”
“谁要吃你做的烂东西，臭女人，你就是靠这些吃的骗我们！”法尔嘴里骂骂咧咧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手。
他抬起头，看见了嘴角流血，脸上肿了一大块的飞岚。
“走吧。”飞岚说。
法尔看了那只手好一会，才把自己的手搭上去，被飞岚一把拉了起来：“你真是被那个臭大婶灌了迷魂汤，跟着她有什么好的，她又穷又抠，还住在这么小的地方……”
“钱也不是最重要的吧。”飞岚回答，受伤的腿踉跄了一下，被法尔扶住了。
“怎么样，还是我比较强吧？”法尔洋洋得意，“你受伤更重啊！”
飞岚笑了一下，回答：“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
“什么？”
“我早就想打你这张优越的脸了。”
法尔：“？？？”
跟在后面的布雷迪和斯梅德利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们还笑！他好过分啊！”法尔大声抗议，“为什么要打我的脸！”
布雷迪微笑着回答：“实不相瞒，我也早就想打你一顿了。”
法尔：“？？？”
他把目光投向了斯梅德利。
被法尔注视着的斯梅德利笑了一下，安慰道：“我并不想打你，法尔，别担心。”
“……好像也没被安慰什么。”法尔嘟嘟囔囔，“我好亏。”
几个少年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房子。
第68章
文一一把盛满米饭的锅端到了餐厅，看到四个少年正在桌子上互相嘲笑对方。
“你眼睛都肿了，好搞笑啊！”法尔指着布雷迪疯狂嘲讽，“和金鱼一样！”
布雷迪反唇相讥：“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吗，大少爷？”
“我也觉得，法尔你的伤口更大。”斯梅德利提醒。
“哇，斯梅德利，明明我们两个是一边的，你为什么帮着别人啊！”法尔咂舌。
“说明就是你伤的更重。”
几名少年顿时鸡飞狗跳撕成一团。
“是你伤的更重！”
“是你！”
“明明是你！”
“那我们拿着尺子量量看，比比谁伤口范围更大啊！”
“比就比！”
文一一：“……”
虽然彼此之间没有隔阂是好事，但是为这种事争论是不是太过弱智。
“先吃饭吧。”文一一把锅放好，“米饭已经好了。”
“好耶，我要吃！”法尔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争执，端着碗要饭了，“要给我最多的！”
文一一拍了一下法尔的手：“吃饭之前，你要先向我们道歉。”
法尔原本没事人一样的脸上瞬间又出现了抗拒之色：“道歉？凭什么，我不要！”
“不管是你说飞岚是你的狗，还是说要让我们都滚出去，就算是气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文一一轻声说。
法尔脸上的抗拒之色更浓了，他鼓着脸，像是个小孩一样梗着脖子，既不觉得自己错了，也觉得没人能理解自己，只能倔强的以沉默和世界对抗。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向你道歉，法尔。”文一一歉意的看向了法尔，“抱歉，我那么突然的和你说要搬出去，没有给你一点心理准备，真是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法尔表情软化了一点：“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也没有很伤心……不过我可没原谅你哦。”
“还有布雷迪，你真的觉得，你和法尔只是合作关系吗？”文一一看向了布雷迪，“如果只是合作，你会因为别人的话伤心吗？”
“欸，你还会因为别人的话伤心吗？”法尔震惊的看向了布雷迪，“你不是和我说那都是没用的噪音，根本不用在意吗？”
布雷迪淡淡的瞟了法尔一眼：“……也只有你这么觉得了。”
“诶诶诶诶诶？！”法尔睁大眼，“那你和我说啊，你不说的话我怎么知道！”
斯梅德利忍不住提醒道：“因为法尔你一直说，只有弱者才在意他人言论吧。”
“……我说过这种话吗？哇，好像确实是我能说出来的话啊！”法尔抓了抓头发，扯到了被打猛击的头部，顿时嘶了一声，“可是就算你说自己在意，我也不会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