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晳软着音问:“什么到了吗?”
贺燃咬着她的耳朵,“顶点啊。”
简晳浑身鸡皮疙瘩骤起,抿着唇装没听见。
贺燃掰正她的肩膀,“几次?”
简直不要脸,简晳头一闷,扎进枕头里,“一次都没有!”
贺燃啧了声,动作麻利地翻了个边,虚骑在她身上,“那老公给你补上。”
简晳怕死了他,连忙坦白,“三次,三次你满意了吧!”
贺燃笑出了声,“不老实的东西,说句真心话怎么到你这就变得这么难呢?”
“你要脸别这么大,我天天把你夸上天。”
“我脸一点也不大,我跟你打赌,周边十大小区,再找不出一个我这么英俊的男人。”
“贺燃!你要死啊!”
“对啊,帅死了。”
简晳崩溃地在床上滚了两三圈,“天啊。”
“诶!我在。”贺燃飞快地答应,目光灼热如炬。
看她闹,听她笑,为她努力挣一个火中生莲。
对,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头顶上塌不下来的天。
简晳隐隐体会到其中的意味深长,她坐起来,捧着贺燃的脸乖乖道:“你不用太辛苦,我很好养的,花不了太多钱,顿顿白菜豆腐还养颜败火呢。”
贺燃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目光像是闪了电,在明暗交替的眼神变化里,简晳窥见了他心里最根本的情绪——心疼。
贺燃落寞地低下头,自事业惨败至今已过三年,他从未有过后悔和怨恨。
但这一刻,他遗憾了,遗憾自己没有在金碧辉煌的人生里遇见简晳。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简晳立即捧高他的脸,两手心热火火地揉搓着,“这叫什么苦啊,你见过开奥迪A6的苦难人民吗?我活得可郁郁葱葱了,美死了都。”
贺燃的脸被她揉得乱七八糟,一得瑟,就顾此失彼,胸口半掩着的羊绒毯溜了下去,大片白嫩山峰挺立在贺燃眼前。
贺燃眸光越变越深,直接低头舔了上去。
简晳倒吸一口冷气,推脱责怪的话都变成呻吟哼了出来。
后半夜,贺燃声音如疯如狂——
“……日啊,老子迟早死在你嘴里……”
深夜两点,情事过后就是酣眠,简晳呼吸平顺,被贺燃从后面搂在怀里。
太过投入和困乏,才没有留意到矮桌上屏幕朝下的手机。
两小时前有一条短信,来自陶溪红:
[小晳,妈妈在门口。]
等简晳看到这条信息已是天大亮。
贺燃上班去了,桌上还留了温热的油条稀饭。
简晳有点懵,顾不上早饭,换了衣服便开车出门。
她在十字路口靠边停,拨了一个电话,“李秘书,我是简晳,我想问一下,我妈妈今天在公司吗?”
得到否定回答,简晳调头,回老宅。
简晳走得急,出门忘记带钥匙,她直接按了密码,一推门,飘来浓郁的炖肉香。
做饭的阿姨一见人很是吃惊,“哟,简小姐回来了?”
简晳打了招呼,问:“我妈在家吗?”
“在的在的,夫人在二楼。”
陶溪红在阁楼花园里摆弄草木,一点也不意外简晳的到来,指了指地上的小铲子,“晳晳,搭把手,把那个递给我。”
简晳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妈妈,你昨晚上来找我了?”
“啊?”陶溪红反应过来,“哦,对,给你带了点宵夜,顺道送上来。”
她点到即止,话也不说满,平平静静地摆花弄草。
简晳再次深呼吸,坦白道:“我昨晚和贺燃在一起。”
起风了,一长溜的盆栽打理得当,枝繁叶茂随风轻摇。
陶溪红把最后一棵文竹喷上水,才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简晳脸上,轻轻地“嗯”了声。
简晳刚要再说话,就听到推门的动静,她回头,是陶溪红公司的人。
“陶总,这是您要的资料。”递上一个浅褐色的牛皮纸袋,人便离开。
陶溪红这才停下手里的活,摘了粗棉手套,保养得当的手指未见丝毫皱纹,她坐回藤椅,轻靠椅背,把纸袋里的东西一张张拿出。
毫无温度地念:“贺燃,87年出生,籍贯遥省,自小父母感情不和,十二岁那年离婚,判给其父抚养。”
简晳如遭雷劈,浑身不得动弹。
陶溪红掀开下一页,继续读:“华中科大本科毕业,2007年自主创业,倒卖盗版光碟赚取第一桶金,之后成立公司,涉足房地产,金融,2014年因项目巨亏负

直接责任,被董事会弹劾卸任。”
简晳太阳穴胀痛,哑涩着声音,“妈,你干什么?”
陶溪红瞥她一眼,继续落目纸张,读到了重点。
“为人狂妄,行事开放,做生意期间阴狠狡诈,私生活复杂,家庭关系混乱,时至今日,仍需付给其父赡养费每月两千元。”陶溪红顿了下,极轻一声冷哼,

“姚怡芝,前女友,自小就是邻居,青梅竹马二十五年。”
念完了,简晳的拳头握得死死的。
她嘴唇发白,颤着声音问:“妈妈……你怎么可以调查他?”
陶溪红语调上提,“我要知道把我女儿迷的像丢了魂一样的究竟是什么人。”
简晳慢慢抬起头,眼眶通红。
陶溪红不为所动,声音平静,态度却坚硬,“他可以没钱,可以不务正业,可以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但我决不接受他时至今日,还不思进取,私生活泛滥

!”
“他没有。”简晳稳住情绪,和母亲对视,底气十足地说:“他有工作,有存款,有家人,有住处,不是不思进取,个人生活更不混乱。”
“你错了!”陶溪红突然厉声,言辞激烈再也不藏掖在嗓子里,“昨天晚上,淮海路宝山饭庄五楼,他和一个女人进了506号包间,一个小时后才出来。”
话落音,简晳没有半分犹豫和考虑,“不可能。”
“妈妈亲眼所见。”
“那也不可能。”简晳眼眶里还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坚定和信任却绽放异常的亮光,“妈,我信他。”
陶溪红一刹那的震动,被马上压制,嗤笑道:“信他?饮食男女同处一室,谈天说地聊人生?简晳,如果这就是你的相信,那妈妈无话可说。”
简晳咽了咽喉咙,不再发言对峙,眼神里却撑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陶溪红多年历练,情绪和心思早就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但此刻,她对女儿,既心疼,又心硬。
“还是那句话,妈妈不是势利家长,一个男人穷不要紧,但他必须对妻子忠诚!这是底线!”
陶溪红的话就像是冬日惊雷,闷重地砸在简晳心里。
漫长的沉默后,母女之间这场算不上火光四射的谈话,硝烟余味却未散未退。
半晌,简晳目光坚定地抬起头,落地有声道,“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在我心里的位置,钱不可以,你不可以,谁都不可以。”
简晳眼眶通红,轻声说:“妈妈,我爱这个男人。”
陶溪红震惊到无以复加,还有一丝微妙的不服,她终于逼问:“简晳,爸爸妈妈你也不要了吗?”
简晳的眼泪瞬间就淌了下来,“一定要这样俗气地做选择吗?”
陶溪红顿时无言。
简晳缓缓低下头,“如果一定要选,我告诉您答案——我不会背叛你们,但你们会永远失去我。”

第31章 陶影帝神助攻

陶溪红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手中的纸页缓缓垂落在腿边, 安静得连呼吸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短暂的失控后,简晳很理智地道歉,“对不起。”
陶溪红轻描淡写的一声“嗯”算是带过,“妈妈不会逼你, 更不会强迫你做选择, 我只是告诉一些你不知道的真相,小晳,爸爸妈妈培养你不容易, 我们希望

你过得好, 而人生的选择,远比一时的情绪重要。”
简晳缓缓垂眸,抿着唇一语不发。
陶溪红把资料塞回纸袋里,搁在桌上像是从未开启过。
“谈情说爱是两个人的事, 但女人到了谈婚论嫁这个程度,你的付出和赌注, 远远比男人要多, 要大。”陶溪红声音平静, “别说什么他不会让你输,如果他

真的疼爱你, 就拿出本事和诚心,让我们信任和放心。但现在, 我看到的,了解到的,只有不靠谱与不务实。”
简晳点点头, 觉得这场谈话已经尘埃落定。
母女俩谁也没有把谁说服,倒是落了个闷声响的不欢而散。
简晳拿包,陶溪红留她,“小晳,吃了午饭再走。”
“不用了,我回医院值班。”找了个借口,简晳不做停留。
从家里出来,简晳没有目的地,她顺着大路开,不知不觉就开到了贺燃公司。
把车停好,简晳就在公司楼下的餐厅坐着。离十二点还有近一个小时,她咬着吸管唆蜂蜜柚子茶。
临近下班点,来往的人也多了些,本还空空的餐厅慢慢也忙碌起来。
简晳觉得光叫杯果汁霸占个座位挺不好意思,于是招手让服务员点菜。
“红烧牛肉,清炒芦笋尖,野生鲫鱼汤,里面多放点萝卜丝。”最后又点了个甜点,简晳把菜单递过去,完了才发现,一桌子都是贺燃爱吃的菜。
哎,真是好想他啊。
还差十分钟下班,简晳准备给贺燃发个短信,刚拿出手机,就看到落地窗外头,正对着的写字楼门口走出一堆男男女女。
而最前头的,正是贺燃。简晳脸都快贴玻璃上了,仔细一数,六男三女,贺燃走后头,跟他一排的是个穿过膝长靴的女人。
看这外表特征,应该是贺燃跟她说过的人事经理。
简晳赶紧给他发短信:
[要不要我来接你,请你吃个午饭?]
[不用了,老公中午有饭局。]
简晳舔舔唇,继续发:
[你不要我了。]
[我去,宝贝儿,手机掉了?不是本人?]
简晳一看乐了,别扭回去:
[没掉,我是你货真价实的么么哒。]
[乖,老公要忙了,晚上来找你。]
简晳看着一桌子贺燃爱吃的菜,沮丧极了,再想到早上和妈妈怄气的谈话,就更沮丧了。此时此刻,只有贺燃能赋予她强烈的存在感。
简晳捏着手机,锁屏,解屏,心里的空洞深到无以复加。她点开聊天框。
[你跟谁吃饭呢?有没有女的?你是不是又得喝酒?]
一连串的问题丢过去,这一次,等的时间有点漫长。
漫长到简晳心跟漏气的皮球似的,有一种莫名的委屈,还有一股孩子气的埋怨,两者夹在一起,在她心里写了两个字:难受。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不是短信,而是贺燃直接打来了电话。
简晳接得飞快,像个闹情绪却又生怕大人离开的小孩。
“你怎么回事啊,回个信息这么慢,饭就这么好吃?酒就那么好喝?你旁边是不是还有女的啊?你经理吧?你自己可把握好距离,别被香水熏得太狠,回家都

是一身女人香,我才不会让你进我房间。”
简晳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都不带喘气。
电话那头安静得有点过分。
简晳雾蒙着双眼,不会吧,断线了?
她把手机左右猛烈摇晃,不可能啊,难道手机坏了?
贺燃:“你再摇,手机就能炸出泡泡,不信试试。”
终于有声音了,但这声儿有点像现场直播。
简晳皱眉,然后转过头,一看愣住。
餐厅旋转门边,贺燃举着手机,眼神无奈又好笑。
“你怎么来了?”简晳惊讶,片刻的若狂欣喜过后,委屈和躁意又蹭蹭冒出了头。
“你不是有饭局吗,这么快就出现,是不是骗我的啊,我要是不发个飙,你现在指不定和哪个熟女共处一室呢。”
“要命了。”贺燃笑着低骂一句,朝她走来,“今天吃炸药了啊?”
气死了,明明说的做的都是反话反动作,不过心情也确实是吃了几斤炸药。
简晳低着头,一声不吭。
贺燃当她还生气,耐着性子走到餐桌边,打趣道:“都是我爱吃的菜,你这是睹物思人?嗯?”
简晳小声,“你别看不起人。”
贺燃乐的,伸手捏捏她的脸,“怎么了啊?”
“我‘怎么’可多了,你问的是哪一个。”
“啧,”贺燃牵起她的手,“怪老公没陪你吃饭?那我现在陪你吃行不行?”
“谁想和你吃饭了。”简晳闷声闷气,委屈得鼻尖都红了。
贺燃静静看着她,好一会才说:“公司来客户了,我陪着应酬,这桩业务和人事部有点关联,所以肖经理她也在。”
简晳把一早上的糟心事联系到一起,还是有点丧气,尤其听到贺燃主动解释男女关系,“宝山饭庄506房独处一小时”几个大字又在她心里哐当哐当。
语气硬,“欲拒还迎,欲盖弥彰,你完了你。”
贺燃差点没笑死,凑近了,挨着她的脸低声警告:“闹,你就接着闹,再闹我就真不要你了。”
无论从语气还是表情上来看,这都是一句显而易见的玩笑话。
但就像一座防洪大坝烂了个缺口,洪水哗啦啦激流勇进而来。
简晳大声道:“不要就不要,谁还稀罕你呢,你赶紧抽个时间,去我家把那两盒没用完的套套抱走,你就回家抱着它们自己哭去吧。”
她说这些话时,情绪是崩溃的,眼睛里硬撑的都是泪光闪闪的委屈。
贺燃平静地听她发泄,握着的手一直没松开。
最后,他空出右手,绕到她脑后,一把将人圈在怀里。
简晳的后脑勺被他不轻不重地按在胸口,贺燃淡声说:“乖,想哭就哭吧。”
简晳眼泪没撑住,全部贡献给了他肩膀。
他们这桌靠角落,但人来人往的也挺多人侧目。
贺燃一点也不在意,只想给他女人一个宽阔的拥抱。
差不多了,贺燃嘴唇蹭着简晳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的:“不要因为我,和你妈妈闹不愉快,不要和她生气,不要和她吵。”
简晳一怔,抬起头,哽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的?”
贺燃笑:“我聪明啊。”
简晳吸了吸鼻子, “你为什么不怨她?”
贺燃笑得更深,“傻子,因为她是你妈妈啊。”
简晳眉心蹙蹙,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贺老大,你怎么这么好,好到我都想为你而战了。”
贺燃松开她,大拇指在她眼眶周围揉了好几下,把泪痕给揉干净了,才说:“那可别,你好好的就成。”
简晳揉了揉鼻尖,情绪总算稳定了些,“你不是有应酬么?”
“我家小母猫第一次跟我闹脾气,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应酬算个屁。”贺燃笑得贼帅气好看,“身为男主角,我当然要赶到现场配合演出了。”
“什么嘛。”简晳被逗笑,心上的乌云渐渐被阳光透亮,“哪有女朋友无故找茬,还这么高兴的。”
“太带感了。”贺燃直感叹,“我女朋友闹情绪跟演小品说相声似的,别人都没有,我能不爽死吗。”
简晳听后笑着骂他,“变态。”
“高兴了?”贺燃见她笑,总算安下了心。
简晳点点头,然后又低下头。
贺燃看了看时间,“那行,我得赶过去,领导客户都在,你回去睡个午觉,晚上一块吃饭。”
说完起身就要走,脚步迈得大又快,是真赶时间。
简晳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给阻拦下来。
“嗯?”贺燃转身,眼神迟疑。
“对不起。”简晳看着他,心酸又愧歉,小声说:“我心里难受,我只想见你,我太藏不住情绪了,对不起。”
她重复两声道歉,小心翼翼又害怕失去的模样,看得贺燃心疼。
他用力反握她的手,“咱俩是要过一辈子的,一根红绳拴着,哪有谁对不起谁。简晳,你得放心。”
“放心什么?”
“你拿刀子往这儿捅,我都不还手,心甘情愿地受着。”
简晳的手,被贺燃握住,紧紧贴在他心口。
太他妈扎心,简晳有点受不住,“怎么回事啊,我以前很坚强的,看见尸体都不带感动的,跟你在一起后,我都能改行去淹雷峰塔了。”
贺燃笑出了声,“你这张嘴是不是很闲啊,成天给我瞎贫,再乱说话,晚上给你找点东西含着。”
“什么嘛……”简晳脸爆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哎呦,我真得走了。”贺燃摸摸她的头,“开车路上慢点。”
走出餐厅,贺燃的肩膀瞬间垮下来。
最糟心的事情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简晳在她妈那儿受的委屈,想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贺燃深呼吸,抬头望了眼不算蓝的天,心里头绵延的情绪跟化开的墨

水似的。
乱七八糟,擦也擦不干净。
贺燃一清二楚,简家最大的BOSS还没过招呢。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问陆悍骁,简晳父亲是干什么的。
陆悍骁这傻逼说,是公务员。
呵,没毛病。
陪完应酬后,贺燃翘了俩小时班,赶去了郊区的三宝亭。
———
自那次沉闷的谈话之后,简晳与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每周两次家照回,她和陶溪红不冷战也不怄气,说什么都应着。
但针锋相对还是在不经意间刺探而出。
周五晚饭过后,市里难得清闲,简严清也有空坐客厅一块看电视。
正巧在播一部伦理片,女孩瞒着家人和流浪歌手扯证结婚,最后落得一个被抛弃的凄凉下场。
简晳烦的要换台,“演的什么乱七八糟。”
陶溪红端着花茶轻轻吹散热气,“艺术来源生活,这种事情太多了,虽然逻辑有欠缺的地方,但还算还原事情本真。”
简晳:“这都是编剧编的,观众喜欢看狗血,不过是投其所好。”
“为什么喜欢看?”陶溪红抿了口茶,“那是因为大家习惯在别人的故事里找存在感。”
“只有心怀偏见的人才需要去找存在感。”简皙说:“真正独立清醒的人,自己活得郁郁葱葱,爱的爽爽快快,不需要去用别人的短处,来彰显自己的优越。


陶溪红极轻的一声吸气。
一旁的简严清终于发声:“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看个电视剧,还能上演一场辩论赛。”
简皙没说话,陶溪红倾身给老伴倒了杯凉茶,“熬了一下午,喝点,败火。”
这时,从门口传来一声轻快的叫唤:“什么败不败火的啊,谁火了,能火过我么,我微博粉丝儿都突破十万大关了。”
陶星来一身清爽白羽绒,帅气登场,逮着人就可劲儿的嘴甜:“哟,这位端庄大气的女人怎么这么像我妈啊,还有那位大爷,气宇非凡,一看就像城管队伍的

管事人。”
简皙痛苦地闭上眼,这个弟弟,真是好吵啊。
“啧啧啧,那位假装睡觉的美女。”陶星来蹿到她面前,攀着肩膀自来熟,“不想看到我,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啊?不要有想法,一个爹妈生的,基因差不到

哪儿去。”
简皙太崩溃了,心里本来就很烦,起身回了卧室。
简严清微皱眉头,“把你姐都闹走了。”
陶星来有点受伤,“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一走走俩,不是我亲姐,总是我亲爹吧。这可太不爱护市民了,这市长也特好当了吧。”
简严清面不改色,迈步上楼,去书房看报告。
“妈,他们都走了,我是你亲生的,你可别抛儿弃子。”陶星来揽住陶溪红的肩,乖张地按摩,“我可喜爱您了。”
陶溪红淡定地喝茶,“说吧,是缺钱了,还是缺钱了?”
“妈,您怎么跟爸和姐是一伙儿的啊。”陶星来按摩的手劲还挺舒服,“小陶女士,你这两天也不太乖啊。”
终于说到重点,陶溪红放下茶杯,“大人的事情,你少管。”
“那不行,我得子承父业,维护好城市秩序,联络好市民感情。”陶星来长松一口气,“妈,你还是名牌大学生呢,咋也搞封建社会那一套?”
陶溪红不乐意了,“你知道你姐的事?”
“我和他们可熟了,吃过饭睡过觉,他还帮我盖过被子。”陶星来一脸美好的回忆,“他人超好的。”
“我看啊,你们姐弟俩都不识人心。”陶溪红说:“他对你姐不忠诚。”
“没事吧妈,你还查过人家呢?长辈做错了也得一视同仁,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怎么可以滥用老简的职权呢。”
陶溪红有点无言以对。
“不就是撞见他和一个女人进了包间一小时吗?”
陶溪红冷哼一声,“男女共处一室,别告诉我是在斗地主。”
“太聪明了您,就是在斗地主啊!”陶星来从衣服兜里掏出两张彩色的纸,递过去。
“这是什么?”
“QQ斗地主游戏,二十号晚上十点档的区域赛,第一名,15837214586夺冠,这个比赛是连续性的,没法中途退赛。”陶星来又递上第二张纸,“喏,这个号

码就是贺燃的,我都给您把电话单打出来了。”
陶溪红:“……”
“他真是在斗地主呢,什么也没做。”陶星来语重心长道:“您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老同志,做生意应酬不就是这么回事嘛,又不是大老板,很多事情身不由

己啦。”
这语气老成的想拿个砖头拍死他。
陶星来正儿八经继续:“现在证据确凿,洗脱罪名,如果您还执意,那就是偏见。这样的女人,我们全家都不爱。”
陶溪红:“……”
她低头,看了那两页满满都是截图的纸,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你看这男人多聪明,当时拿了第一还知道截个图发发朋友圈,不然可就洗不清了。”陶星来感叹道:“人生就是这么巧,一环扣一环,搞得我像陶尔摩斯一

样。”
陶溪红皱眉,“别夸自己,你做不出这么有说服力的证据。”她抬起头,把东西搁桌上,“是贺燃让你来解释的吧?”
就等着这句了!
陶星来飞快,“为了我姐,他都能抱着我的大腿边哭边求我牵线搭桥呢,感动死得了。”
陶溪红被儿子的胡说八道风格闹的太阳穴胀痛,一心想要让他闭嘴,于是直接满足了他今晚的最终目的。
“行了行了,都是吃里扒外的,约个时间,让他来家里见个面吧。”
陶星来如释重负,伸出食指和中指,往亲妈面前一送——
“欧耶。”

第32章 辞职事件

大功告成, 陶星来屁颠颠地跑上二楼。
“姐,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可以不看小陶训老陶的现场直播呢?你是我亲姐么?”
“不是。”简晳盘腿坐床上玩手机,头也不抬地打断。
“也是, 毕竟我比你长得好看。”陶星来打开衣帽间, 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
简晳没理他,转了个边,继续玩手机。
“天, 你老土, 多大的人了,还玩单机俄罗斯方块。”陶星来凑过去,伸眼一看,“哎呀, 这个放左边,左边, 对。”
简晳空出一只手, 逮着身侧的抱枕堵住他的脸, “好吵。”
“你可别神气,我是有好消息的人, 你要听不要听啊?”陶星来把抱枕环胸口,下巴蹭在上头挺得意。
简晳:“不听, 别说,不要告诉我,从这一刻起你不许讲话, 不许哼哼,谁先说话就给一百块,现在开始。”
陶星来:“……”
简晳太了解这个弟弟了,不能顺他,否则蹬鼻子上脸能贫一晚上。
“我把咱妈给说服了。”陶星来抬起下巴,念诗似的语气,“姐姐的爱情由我来添砖加瓦搞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