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交待
瞧着伏着暗卫分毫不动的大猫,再看看同样茫然的清谆与楚风。
窑场靠柴烧升温可不是件易事,现在就把人送他?
虽说龙窑在尊上颠覆窑场调整后有了绝大改变,完全燃烧不产黑烟的柴火使得窑温稳定升温,几日下来请来的几个把头,各各观望询问为何能窑内温控如此稳定?
他哪有办法说得出口?
连他也不清楚尊上究竟做了什么改动啊!
明日即可检视窑场陶器,尊上给了多种不曾见过的矿石,临行前细心叮嘱酌量添加,釉彩将如何变化改变连他也没几分把握了!
斗茗之日在即,估摸着尊上打算茗茶配吉盏,好让晓夷大泽一举成名重回顶上之流。
依赖天赐恩典的窑变,连他也不敢十分肯定的釉药变化,如何势能轻易琢磨之事?
三人一虎静默了许久,楚风全然没懂得再等些什么而面有难色地问道:“扶家主这是等什么?”
来回巡视着早已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暗卫,清谆也不解问道:“等他断气?”
扶诚:......
难不成真将一息尚存的大男人丢入熊熊烈火里?
如同看到刽子手般惊恐,扶诚哆嗦说道:“爷既已知晓人自京城来,定有要交办之事,怎可能真祭窑了?”
“嘿——”睨着不知害怕什么的扶诚,粗糙大掌推搡了把,清谆气哼哼地说道,“说要祭的可是你,到头来成了我们双手血腥?”
若非小丫头交待得和气地同这书呆相处,这会儿不叫大猫啃他一口才怪。
“你再耽搁下去这人真得埋了,到时候爷肯定骂你一顿。”扶诚瞧不出伤者伤重情况而忧心提醒。
“来此地之人个个身手不凡,哪那么容易咽气?”清谆又撇了眼大惊小怪的的蛀书虫,勾勾长指唤走大猫朝着不远处的瓦房走去。
“可有需要协助之处?”楚风咧嘴笑问。
“有。”扶诚煞有其事地抬头望天,长叹说道,“祈求老天来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窑变吧!”
“这也能求?”楚风不可置信的凝眉。
“不行。”
紧握着腰际剑柄,楚风抿唇无言以对:......
他能不能陪着主子回晓夷山?
保护这人太难,时不时都想自个儿手刃了他啊!
晨光熹微,茶盏出窑之日。
果真如古籍所言入窑一色,出窑万彩,东越时兴的兔毫、油滴、鹧鸪斑、玳瑁、铁绣花各类茶盏,各个精致瑰丽,绝妙神奇。
各类雕塑更是如同老子所言的大象无形,佐上各类矿物与釉彩共融,在上形成独一无二的窑汗,致使瓷器端庄大气得叫人屏息。
最后出窑的茶盏竟是少有的锔银曜变天目,三只花器更是少见的渐退美人祭,正是颜娧特意交待要送与三王爷的赠礼。
瞧着一地少见独特的瓷器,即便一旁拙劣的失败之作也能堪称绝品,难道尊上有必成把握?
若非延世术戳破尊上身份,此等人为赐予窑变之法,打死他都不相信会由郑恺所传。
察觉窑工们双眼发亮的瞅着那另一半失败品,扶诚自然知道他们犯了什么心思,遂地走近那些无法称之失败的次等品。
“家主——”一身炭火污糟的窑工领头人不舍地喊着。
珠玉在前衬得成为次等品的瓷器会有什么下场?
“规矩不可废。”扶诚当然清楚这些次等品流入市面可换取不少银钱,能解扶家目前燃眉之急。
然而为更臻完美自是得遵循规矩,毁坏所有次等品方能保有良品价值吶!
窑工们不舍地闭眼听着数不清的清脆声响,割裂得五内肝肠寸断,直至声响停歇。
倏地,郜县县令骑着马儿,领了十数个衙役来势汹汹破坏窑场大门,直冲龙窑所在並扣押扶诚。
乖乖束手省去挣扎,扶诚半点意外也没有,轻蔑睇着马上人儿,冷冷问道:“敢问大人这是何意?”
“杀人凶手自该杀人偿命。”由怀中取出一份书信,县令撇嘴笑问道,“状元郎以生人窑祭之事已被窑工揭发,难道还想否认?”挥手招来衙役,令道,“来人啊!将扶诚压下,所有物证带回衙门。”
硬挺着身子没被拖离原处,扶诚气喘嘘嘘挣扎问道:“大人,晚生虽未能致仕也知道不得触犯国法,岂敢以活人祭窑?定是大人有所误会。”
见到精湛艺品而放光的神色再怎么隐藏,县令无法掩去眼底贪婪之色,耐下触摸艺品的冲动,指摘道:“尔等产出上等美人祭还能狡辩?”
“大人明察啊!晚生奉公守法之人,怎可能徇私枉法?”扶诚心里明镜似的唱足了戏码喊冤。
承昀留下活口不就是等待此事?
奕王想掌控扶家之心不灭,自会寻得霉头来触,如今龙窑大成,探子仍履去不返,想来也是忍到了极限,终于等到今日,既能抄了艺品也能叫他就范。
不得不佩服承昀所想,心甘情愿跟随来的家奴,又有多少人带着一颗真心相与?
想除小人又时机未到,那么就和平共存到出手那日。
查不出的奸佞小人能着急?
自然得制造些能够叫小人能出头之事……
“家主,您昨夜将一名黑衣人投入龙窑里我都看见了,我...我...实在看不过眼吶!”佝篓在一旁哆嗦的窑工似真似假指证着。
“郜县距离此地且需要三日车程,日夜兼程也得一日,昨夜见到,大人今早便来到绥吉镇?”扶诚唇际噙着嘲讽冷笑问道,“莫不是飞鸽传书?”
顺梯而下的县令,赶忙应答说道:“对!自是飞鸽传书。”
“是吗?”
扶诚使了个眼色给领头人,得令后回身掘地半尺,掏出了由荷叶包裹芳香四溢的鲜香闷乳鸽交与县令。
“大人要不认认是不是这只。”
县令:......
早等在窑场外数日的县令,等着扶诚砸坏次等艺品动静至今,已有几日没顿象样的饱饭,如今嗅得香气逼人的乳鸽,五脏六腑全告状了吶!
“混账!你竟敢...竟敢...”混账老半天也没混出话的县令一时词穷,想不到布局数月竟着了道?
这下如何同奕王交待?

第448章 县令
扶家在东越什么地位,县令能不清楚?
即便遭了难离开郜县,仍是奕王急于掌握的关键世家,何止是朝堂的睿智?瞧瞧一地瑰丽华美,随便出手都能换得几百两黄金。
透过几个留在扶家的窑工眼线,奕王急于得知扶家是否真掌握窑变绝学,倘若真能每每出窑即可得到各种曜变茶盏,将来起义何愁没有足够粮饷军资?
原先冷待扶诚仅仅为了叫他看清事态,未料竟在在京城展现绝佳烧窑天赋,身怀此等绝佳冶窑天赋当官作甚?
还不如乖乖回郜县守着窑炉赚进大把银票来得实际!
前家主因博奕输掉扶家产业已叫奕王大失所望,暗中做了些手脚叫扶诚得以顺利接掌家业,赌场那儿没来得急告诫分寸,竟于时限前举家迁移绥吉镇。
这般脱续的行为已叫奕王勃然大怒,岂知镇上衙门来报,在靖王交涉下赌坊竟愿意与扶家共享这片山林,甚至以极快速度兴建完成龙窑。
种种迹象透露郜县之事也逃不了靖王手笔,万事落于靖王身后半步,叫奕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起先眼线来报扶诚以绥吉镇塑形成功且胚土完美无暇时,奕王心里纠结了好几日,仍派遣了几个暗卫想潜入接应窃取半成品。
岂知各各有去无回,奕王如何肯善罢罢休?
窑工透过火孔观察火焰长度与色泽回报时,深知门道的几个窑业主事心里更是隔应,竟真有人能掌握绥吉镇红土烧窑?
因此挑选了今日带着衙役借着祭窑之事发挥,瞧着混在衙役里的窑场管事各各眼神晶亮如获至宝的神情,县令自然清楚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奕王,真等到扶诚能亲自掌控窑业吶!
再瞧了瞧再饿窑工呈上来的乳鸽,香气四溢叫人垂涎三尺,这能认?
“大胆!竟敢毁坏公物!”
“毁坏公物?”扶诚佯装无奈叹息,又给领头人使眼色,了然于心浅浅笑问,“那大人再认认是不是这只?”
领头人掀了不远处的茶棚布幔,几只许久未飞行而膘肥体壮信鸽,因迎来光亮而雀跃跳跃着。
县令愣了愣,一时无言以对:......
他到底来得对不对?
总有扶诚早有准备的错觉......
一旁师爷赶忙细声提醒,耳语说道:“大人应该先追究祭窑之事。”
闻言一震,县令赶忙整了整衣冠,沉声问道:“状元郎还是先把这美人祭如何得来给交待了吧!”
差点忘了奕王交代啊!
如若扶诚能烧出曜变瓷器,仍旧不愿对奕王献上忠诚,那么找个由头除掉,将现场窑工全部扣押,要烧出相同上品还难了?
“想来大人误会晚生了。”扶诚眼底尽是无奈扼腕。
“误会?那么本官潜入查探窑场的几个衙役上哪儿去了?”县令撇了眼被衙役扣押仍满脸无辜的扶诚。
佯装一脸诧异,扶诚吶吶问道:“昨夜是大人遣来的?”
县令面色凝重,叱声问道:“本官接获线报,难道有假?”
“美人祭不需活人献祭啊!”被误解的扶诚着急得不停挣扎,张惶说道,“不过是民间传言怎能轻信?”
县令撇头冷哼笑道:“窑场高温,真有人也早化成灰,几个窑场管事都能指认你是否真犯了事。”
几个被点到名的管事,唯唯诺诺地踟蹰向前,虽说祖上几十代都在烧窑,谁也没把握如何判定瓷器是否沾染了人命啊!
如今得了奕王命令,得昧着良心指认此事,直叫人心塞不已。
几人私下商量过此事,真成了出了这道门也没人知晓对与错,若是扶诚早做准备,此等莫须有的指认不是断了自家祖上声望?
“还望各位高义赐教。”县令再次冷冷提醒。
然而坏了今天的事儿,又有多少人能躲过奕王究责?
为首窑工蹙起眉宇,看似认真端详着陶器质地,呲声连连久久不语。
此等高绝技艺,如若因胡乱指认而毁去技艺精湛的师者,定日夜难安啊!
思及此,窑工更是久久不愿言语,更伺机不停与扶诚交换了神色。
扶诚勾着寓意未明的浅笑,几不可见地轻轻颔首,楚风得令适时将昨夜伤重的暗卫扶出瓦房,步履蹒跚缓缓来到众人面前。
暗卫颤颤来到县令面前,眼里透露着无比惊恐而四处飘忽,连话语都表达得不清不楚,喃喃自语说道:“山里有...虎,我们受到攻...击,好几...人没注意到猛虎来袭被吃了。”
扶诚不着痕迹地扬起舒心浅笑,无辜说道:“大人找得可是此人?”
“荒唐!”县令气得拂袖叱喝,指着暗卫说道,“你们几个各各身怀绝技,怎可能受猛虎袭击不自知?”
“好多...速度奇快...我们...我们几乎没看清,就损了泰半人手。”暗卫焦急担忧地说着,好似昨夜恶梦重现般的惊恐。
这番话语从奕王自家暗卫带回去临辉城,此事更妥贴了!
原本尊上担心着没有机会叫南楚知悉兽军何在,此番一闹各国探子多少都能探得一丝半缕,正巧传回南楚叫恭顺帝知晓兽军移师东越。
郜县多年来又隶属奕王越权管辖至今,恭顺帝将作何他想?
听闻事后南楚又花了数十万两安顿军士家属,百兽园一事赔了夫人又折兵,至今数月未得任何消息,如今借着暗卫之口传递正好!
连他都迫不及待想看看恭顺帝的痛苦表情啊!
“大人可听清了?昨夜我们耗费一番功夫虎口夺食救下此人,竟被大人误以为我们屠尽来探查的暗卫?”扶诚表现得痛心疾首。
庆幸承昀早就察觉在窑场外蹲守数日的县令,否则现下被拿捏的便是他了。
“荒唐!绥吉镇何来猛虎?”话才说完,远远便听得一声低沉虎啸,吓得县令差点掉落马下。
几人也跟着哆嗦得偎紧彼此,深怕猛虎出现身旁般不停四下观望。
“来了...来了....不只一只啊!”惊恐得抓着楚风臂膀不放,暗卫几近疯狂呓语道:“大人,您听听,真的有猛虎啊!”
县令:......
他究竟是接了什么诡异活儿?

第449章 欺负
猛虎从不群居,绥吉镇何来诸多猛虎低鸣?
县令焦躁地紧抓缰绳,马儿也染了焦躁而不停踱步,慌张转身四下探寻不得关窍,回望远方被他强行破坏的窑场大门,心里更是焦心得慌了手脚。
身处奕王麾下,自然知晓百兽园一役后人去楼空,虽说众说纷纭也无从得知究竟迁徙何方。
莫不是他真给劈了几道雷,叫他好死不死遇上百兽园猛虎?
“如若大人找的真是此人可就难了。”扶诚一声轻叹,惋惜说道,“昨夜竟王爷围场有些动静,窑工们闻声赶到只救下他一人,其余大抵都入了......”
听着蓄意不表达完整的话语,县令不知真假的拧起眉宇。
百姓私设猎场东越本不允许,现下整个绥吉镇外无法耕作的大片山林土地,在靖王有心协助下几乎全归属郑恺与扶诚。
难道靖王早就想好将百兽园安置此地?
清家一向自视甚高竟甘心臣服?
不着痕迹窥望县令犹豫神色,撇了眼仍压制着他的衙役,扶诚迤迤然地神情勾着浅笑问道:“既然晚生不是杀人凶手,可否放开......?”
县令闻言不得不挥手示意放人,虽心知不会有答案,仍蹙眉问道:“这些猛虎从何而来?”
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被抓皱的直缀,扶诚凝眉思忖许久也没给个准信,瞥了眼暗卫,噙着冷笑问道:“若大人遣来的侍卫都不清楚,晚生又如何知情?”
“总该寻得到尸骨啊!”县令没憋住怨气大声叱喝,吓得众人瑟缩在一旁。
一脸为难回望县令,扶诚吱唔许久,百般无奈说道:“接连几日山上都有大动静,此刻怕是无人敢上山。”
何况抓着梁王的人指给奕王,县令至今尚未曾察觉,哪还需要多说些什么?
山上尸骨早交代必须炼成了磷粉备用,哪还有什么尸骨?
几番观察下来,便能清楚尊上慈悲选择性极大,自个送上门的勇者,利用起来可没有半点迟疑,!
说心善也真心善,该冷待的也丝毫不留情啊!
日前察觉随扶家迁徙而来的几个家生子心思不单纯,宅子尚未完全起好前,与外头人接洽得十分热络,是以叫璩琏雷厉风行的整顿了遍。
窑场刚开始几日,时常发生刚素塑形的胎土失窃,一连丢了几次,也听得尊上吩咐不去追究讨要,果真持续没一个月便不再发生。
这才知晓原来没有尊上的龙窑,不管再好的胎土也只能是废土!上哪儿找到堪比吉窑更好的窑场?
回望今日到场的窑场管事哪个手上干净?多数也是上赶着来瞧瞧,他们烧不了的胎土有谁能烧?
话说回来,两王究竟急着想知道窑场何事?
都不依不饶地遣了多少人过来了?
即便今日并非真靖王返回东越又如何?
目前为止何曾伤害过东越百姓?
在奕王统治下的晓夷大泽死的人还多了去!
“大动静?”县令困惑凝眉,潜入这片山野的人手不少啊!
如今仅剩一个半傻不傻,被吓得魂都飞了的伤残人士,不光没有其他消息,也无法栽赃人命,叫他回去如何交待?
“似乎有不少人偷偷入山狩猎,窑场里都能听得阵阵猛虎低鸣,究竟怎么了也没人敢上山查探,要不大人再派这群衙役上山探看?”扶诚认真建议。
衙役们:......
几人低着头深怕真被派上山,时不时轮着睨扶诚一眼,表达内心不悦。
回望各自瑟缩不敢上前的衙役,县令不得不摇头轻叹,哪有人胆敢上山?
扶诚轻轻挑眉示意,窑场领头人赶忙将三对茶盏与花器恭谨呈上。
瞧着瑰丽瓷器与茶盏来到面前,县令忍下心中雀跃,疏离说道:“本官可是来办案,状元郎这是何意?”
“吉窑初次亮相,便得大人青睐,拨空亲自前来,晚生自得孝敬一二。”扶诚亲自挑了几了各色茶盏呈上,拱手说道,“大人不吝喊这一声状元郎,晚生自知这辈子怕是没机会面圣了,有劳大人为晚生转赠了。”
这话说得县令硬是一怔,三对花器茶盏?
不正是目前三王?
虽说目前老皇帝许久未出,有谁赠礼胆敢直接了当地将老皇帝的份给免了?
三对?这是说扶家谁也不愿得罪?谁也不愿跟随?
瞟了眼扶诚另外准备赠与他的茶盏,吉窑初开虽价值未定,但光是那曜变美人祭的莹润色泽,日后恐怕要价不斐......
他真能拿?莫不是扶诚知晓来意,早早打算好如何料理他?
“大人切莫过谦,日后吉窑还得仰仗大人呢!”扶诚再一个恭谨揖礼,腰弯得几乎快着地。
县令踌躇半晌迟迟没有回应,扶诚也就这么弯着腰,直至一旁师爷清了清嗓子细声提醒说道:“大人既然查不出任何由头,何不以此回话?”
要真是两手空空回去郜县,指不定下一回临辉城都进不去了!
瞧瞧靖王回来晓夷大泽这一年改变了多少?
晓夷茶山虽不知能否全然复苏,饥民少了不少倒是真确,更别说这些日子庐县熬过疫病,除了上缴国库的矿物,也顺利发展多种金银饰品、刀刃兵器
老皇帝指不定何时不想喘息了,三位王爷各自天命所归,又何必将未来赌注全下在奕王身上?
思及此,县令终于露出舒心浅笑,痛快应承说道:“行吧!本官就代状元郎走上一遭。”瞥了眼受惊过度的暗卫,呲声问道,“此人......”
扶诚又再次恭谨揖礼,坦然笑道:“自然一并交由大人处理。”
人前人后的道理,诚未入宦海也自知人情冷暖,诸多同业在此,又怎会驳了县令颜面?
眼前的暗卫,昨夜承昀便施以魅术扰乱了心神,不论最后落入谁的手里,想问出什么也难了。
承昀早早交待将人大方给送了,大老爷们得知厉峥厉耿全往晓夷山去,心里不淡定地,昨夜便连夜启程赶往晓夷城。
怕尊上被欺负?
啊嘶——
尊上那性子能被欺负?
别人不被她欺负就得阿弥陀佛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