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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儿子啊!”
厉耀说得那叫一个真诚恳切,听得颜娧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好个没儿子啊!锅甩得可干净了!
若不是得保持严肃,都想给他比个大拇指了!
颜娧不得不清了清嗓子问道:“越城有什么问题?”
“我本以为是离不开晓夷大泽,结果我根本就在晓夷大泽啊!”厉耀气愤不已的着急说道,“那几个孽子居然将我的戏秘盒给送到神国陵寝里!”
“不是没儿子么?人家孽不孽关你事了?”颜娧凝着黛眉消化着突来的消息,这位老人家存心挖坑给她跳啊?
都去京城混一圈出来了,这会儿跟她说装在他的戏秘盒不在越城?
为谁辛苦为谁忙了?
“妳别那眼神看我啊!不救我,也得去斗茗不是么?”厉耀被那怨怼的眼眸看得心有点慌啊!
想当初那么认真的尝试各种烘焙白茶的方式,不就是为了重振茶山?
就算没有他,她还是会去的!
厉耀察觉去不了京城时,便是这样安慰着自个儿的。
苦守在封地边境等着他们回来,容易吗?
要是小丫头心眼大了些,没留神他的叫喊,错失了能离开陵墓的时机,那可怎么好?
“敢情皇祖父自我安慰的挺快的啊!”颜娧莫名的嘴角又抽了抽。
第620章 忸怩
“既然就在陵寝里,为何不让我进去救?”颜娧瞟了一脸怨念的虚影。
厉耀轻移步伐在小巧耳畔旁,细语道:“里面有古怪。”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颜娧又睨了身旁虚影道:“这是怕说给谁听了?”
“丫头。”厉耀慎重的喊着,期望喊回颜娧的注意,“那阵势我怎么看怎么面熟,诡异得狠了。”
成为虚影的年岁不知为何总感觉不光是这九年,而是好似在虚无里呆了不下十数载的光阴,本以为一切是他的错觉,在被无形力量给引回此处,才惊觉一却似乎并非错觉。
还能见着戏秘盒的那段时间,每年见着百姓张灯结彩的日子,他便会在戏秘盒内以牵丝引留下刻印,孤身留在山道上的那些日子也是如此。
如若他已在山道老树上留下数道刻痕,如今戏秘盒留下的数道痕迹又是怎么回事?
听着厉耀风风火火地解释完,颜娧不由得摀着半张小脸发愁。
如若这一切又是狐狸大仙无法更动的结果,原本猜测厉耀被困时数年也在此刻得到了证实。
戏秘盒本就属于神国圣物,如若她真倒转了年月,改变了诸多步调,那么唯一受难的苦主,正是魂不在体的厉耀啊……
“没事。”颜娧有了初步的推断,深吸了口气缓声说道,“人都来了,也无路可去,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妳心真大...”厉耀想拦也没本事拦,只得跟上看似随性的脚步。
盈盈光辉走一步暗一盏,是迎接亦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墙面上刻划着神国沿革与各代事迹,也没能吸引她再多的注意。
都已经一脚踏入异世了,知道或不知道也没什么意义,她再怎么不情愿不也被拱着走上了神后之路?
一虚一实的身影最终停驻在一道沉重石门前,看着颜娧想都没想便抬手放入该是掌印的凹槽里,厉耀又担心地再次提醒道:
“丫头,里面真的不太对。”
熟悉,太过熟悉的摆设,如若此处真是陵墓,为何没有任何帝后棺椁?为何只有他的戏秘盒在此处?
葇荑停住在半空,颜娧偏头不解地问道:“皇祖父看的到里头?”
“嗯。”厉耀再肯定不过地颔首,“应该是陷阱。”
他的记忆似乎有些问题,不知为何直觉好似进入了两次戏秘盒啊!
颜娧凝眉问道:“怎么说?”
“里头的戏秘盒是被开启的。”厉耀困惑地看着小丫头,“是我待过戏秘盒被开启了。”
也正是因为被开启了,才让他看出先前因长夜孤寂而留下的痕迹啊!
“皇祖父真待过的?”颜娧不禁提高了尾音。
什么叫待过?这是待过两个不同的戏秘盒?
她可纳闷了,看着花楹阁内的阵势,能明白戏秘盒不止有一个,若是说厉耀用过的,就有意思了啊!
难不成皇祖父的病情在第二次入盒前有了变化?总不会是两次入盒选择不同戏秘盒是有人故意为之?
“里头那阵势摆明就是请君入瓮,进了指不定妳也会被困住了。”厉耀脑子里逐渐清明,缓缓浮现当初走入戏秘盒的景象。
是了!里头正是入盒的情景!
“当真?”颜娧挑了挑黛眉,取出舒赫交予的解药,欣喜说道,“那不就有希望解了湘辉阵?”
厉耀:……
这是愈阻止愈想去?
“什么湘辉阵不湘辉阵的?”厉耀被问得一愣,也想起了阵法的用处,心里泛起了阵阵酸涩。
颜娧又问得嘴角抽了抽,看来厉耀对越城之事全然不知,深怕伤了心灵脆弱的老人家,只得缓缓说道:
“不晓得哪个孽子在您安歇的戏秘盒旁,又是鲲池坛又是湘辉阵的伺候您,难道皇祖父丝毫未有所觉?”眸光来回的探视着一脸茫然的虚影,颜娧也只能无奈耸肩道,“舒师兄帮您寻到也炼制了解药,只是不知该如何解法。”
厉耀愕然地回望颜娧,不懂也无法理解,为何要这么待他?除了没有真正血脉之缘,他哪儿做得失了为人父的根本了?
虽说入盒之后事态并没有按着他的想法发展,靖王虽遭了毒手,也庆幸有留下子嗣,心里仍是想着在出盒之时,挑个将封地治理得最好之人交付皇位啊!
“看来皇祖父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颜娧抬眼凝望墙上壁画,的确与一路前来的编年壁画不尽相同。
上头绘制的似乎是入戏秘盒之法,不过也如同所料没能有离开之法,莫可奈何地又耸了耸肩,迎上厉耀眼底尽是失望的眸光。
“我总以为还能保留些父子情深的假象,谁承想竟是这样的结局...”
“皇祖父别想那么多了,找着你现在的戏秘盒不就得了?”颜娧扬起盈盈浅笑试图安慰惆怅的虚影,“看来是梁王与奕王都想尽办法要擒住我,皇祖父可有想过为什么?”
这太奇怪了啊!若说奕王是被天谕骗了还能说得过去。
梁王呢?不信天谕之人为何也要擒颜氏女?
厉耀被问得一窒,适才提及皇位,他竟忘了厉家血脉之事!
猛地回首,眼底颇为为难地凝着颜娧,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启口。
“说吧!到了这节骨眼还有什么不能说?”颜娧也不是看得开,而是事情终究得解决,如若里头的戏秘盒真是等着她的耗着也不是办法。
“东越王座若非厉家血脉,仅剩神国血脉能于继位时,能以内息催动王座辉煌,证明能有引领东越的能力。”厉耀不是味儿的拧着长眉。
颜娧听得又是一个无奈苦笑道:“东越还真将神国遗族照应得十分妥帖啊!连皇位传承也给考虑进去了。”
“肇宁帝虽为废帝,也是东越厉家先祖,将他接回东越赡养天年本就理所应当,况且东越那皇位本就是神国遗物,需要厉家或是神国血脉维持术法,不是十分合理么?”厉耀因腼腆而说得十分心虚。
“皇祖父,您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这节骨眼了才跟我说实话啊!”颜娧扶着发疼的额际,想抽死厉耀的心思都有了。
“丫头也没问过啊,更何况也不是秘密。”厉耀笑得更为忸怩,深怕被颜娧给怎么了似的。
第621章 就范
莫不是她方才没将编年壁画看清楚了再来的错?
总以为了解得够多,偏偏总有遗漏啊!
莫可奈何的一声叹息,颜娧抬眼认真喊道:“皇祖父。”
厉耀被那眼底的凝重给震慑,连忙着急应道:“欸——”
在她面前哪有什么皇帝该有的模样?不过是个年迈老头儿罢了!
“你究竟知不知道如何离开戏秘盒?”看着那十足的顽童模样,若不是看在害得他虚无缥缈了十数载,颜娧还真想撒手不管了。
“不记得。”
不记得?不是不知道?
颜娧抿着唇瓣,也不知该如何说了,听着潇洒果决的否认,不愿面对的垂眸,抚着发疼的额际叹息。
第一次感受回春不在竟有所不便啊!少个能出主意的对象,心里再没个准头也得自个儿下决定。
东越的污糟事儿谜底愈来愈清晰,听着两王寻找神后的缘由,她心里也有了个底,看着大义凛然,勤政辅国的梁王,心底仍记挂着皇位的。
没能力稳坐宝座前挂记不了啊!
虽然表现出不愿指染宫禁而避嫌地迁居梁王府,实则是因为看着已掌控却无法真正到手的皇位,心累得不愿日日相见,看得到吃不到的扼腕,蹉跎了数十年,谁能不心塞?
这也令她更笃定,如若在此地真被擒住,另一方绝不会袖手旁观。
摸了摸冰凉的墙壁,颜娧转过身,看向厉耀,沉声道:“皇祖父,如果我走不掉的话,你就回昀哥那里吧。”
“为...”什么?
厉耀的话与还没来得问完,颜娧原本扶着墙面的纤手已没入门上机关,厚重石板将纤弱身躯瞬即拉入石室内,快得厉耀穿过石壁入内时,冥寂的空间里仅有被阖上的戏秘盒。
“丫头!”厉耀焦急的叫喊声回荡在空旷室内,哪有颜娧的身影?
就在他想伸手触碰石台上戏秘盒确认时,盒身竟浮空消失在眼前。
着急的驭气催动牵丝引想跟上消失的速度,原本牵系着颜娧那一端,似乎全然没了牵系地飘然落地。
那个傻丫头竟真亲身力行,只为他寻找离盒之法?
数十年的两地相思,真被颜娧的那一番好心送礼给说动,如若能在就天命前见上她一面,即刻赴死又何妨?
垂垂老矣如他若真就此殒命便罢,真有个万一该怎么向西尧的裴绚交代?
这气人的小丫头,做事都不带商量的?再气再急厉耀心里也没了个准,也只得不情愿地扯动属于承昀那方的牵丝引,虚影旋即消失在空荡的石室内。
——
处暑之日,鹰乃祭鸟,北地入秋,凉意渐盛。
落坐闺房罗汉榻上,颜姒披着粉月季亮缎圆领薄褙子,捧着绣圈倚在花窗旁绣着并蒂莲花。
自从得知喜爱莲花的颜娧,该准备的嫁妆一件都没绣上,便趁着闲暇之余,捧着绣圈、绣棚,为远在东越的妹子准备该有的嫁妆,除了该有的纹样,又多绣了许多各式姿态的莲花,绣花枕、绣帕、鸳鸯锦裘等一应俱全。
忽地,颜姒蹙着远山眉放下了手中绣品,声响大得一旁不小心入了盹儿的小雪弹起身子,慌张凑近捂着心口的主子。
“姑娘?”小雪慌张地审视了好几回,没听过姑娘有心疾啊!怎会捧着心迟迟不语?
颜姒秋水般地眼眸缓缓垂下,闷闷地看着纤指上的血珠,疑惑问道:“娧儿可有消息回来?”
都说双生子有着一定的感应,这没来由的一阵心绞疼得几乎她无法喘息,在此之前也曾经发生过几回,寻回颜娧后,曾问过裴谚对上时间,几次发生全恰巧都是颜娧受伤或是命危之时。
又一阵没来由的心绞,难道出事儿了?
小雪滴溜的眸光转了一圈,搔搔额际也纳闷应道:“没听少门主说啊!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快去帮忙问问你们少门主有没有娧儿的消息。”颜姒才催促的心思又缓了缓,怔怔地拉回了小雪,抿着唇瓣思忖着。
揪心之痛迟迟未缓,不正代表着颜娧正在受难?远在东越的她即便真有消息回来也得数日之后,如今的她只能等。
等着消息回到北雍来。
颜娧此行近两年未归,不光惹恼了雍尧皇宫,寄乐山上,家里的几位,各个心里都不曾安生,虽又气又急也没破坏了她的计划。
事已至此,也只能安慰自个儿,有这么多人看着,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闺房的长花窗,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裴谚一袭藏蓝劲装包裹着英姿飒爽的颀长身影,本想客套地揖礼问候,见着罗汉榻上的娇弱身影,如西子捧心般地蹙眉不语,连忙飞也似的来到身畔。
“怎么了?”裴谚想也没想便将无骨似的身躯捞在怀中,落坐在榻上不停审视着,不忘睨着小雪沉声道,“有现成的大夫不请?还不找大雪来?”
小雪被主子吼得一愣,一回神,只得干笑奔出房门。
“没事了。”缓过劲儿的颜姒捶打了面前厚实的胸膛,抱怨道:“你又凶我的人。”
“是我们的人。”裴谚被骂得冤枉而纠正着,“人不舒坦也不急着帮忙喊太夫,妳还替她讲话?”擒住葇荑不舍说道,“别打了,小心疼了妳的手。”
男人略带薄茧的厚实大掌,没再给羞涩冒尖儿的机会,疼惜地落吻在凝脂般颈项上,新生胡茬引来阵阵酥麻,令人无法抗拒从骨子里透出战栗。
“别闹。”颜姒娇俏小脸染上难退的绯红,葇荑不停推拒着没半点客气的男人,虽已有夫妻之实,于他在白日里的过分亲昵,仍叫她羞得无处可藏。
“我只能闹妳啊。”裴谚说得不知道有多委屈。
也真是委屈啊!
虽然行过天地之礼,敬安伯不再拦着他在她房里歇下,可请期之日不光是颜娧的没请下来,连他俩也没请下来啊!
两国的司天监都请过几次期了?敬安伯就是笃定不让女儿轻易过门了吶!
说是寻回了另个女儿,也没见女儿承欢膝下,为此想再留女儿两年,慰藉身体孱弱的妻子。
苦了他只能日日钻娇妻闺房,本想着日夜努力造个奶娃儿逼岳丈就范,偏偏敬安伯也不是个怕事儿的,居然说不过添个娃儿府里养得起。
他能如何呢?
第622章 报仇
捧起不断进犯的俊逸脸庞,离开水润红艳的菱唇,颜姒羞红着脸说道:“等等,先停下。”见尚未餍足的男人眼底染上了委屈,颜姒气笑地在薄唇轻啄了下,旋即离得远远地问道,“可有娧儿的消息?”
“全部的人都在等着她的消息,偏偏那小没良心的,一丁点消息也没有。”裴谚虽不情愿不过仍庆幸能得佳人在怀。
有颜娧说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为前提,他十分自觉比远在东越受苦的那位世子幸运的多。
思及此,他不由得奖赏似的轻落了个吻在透着绯红的粉颊上,惹来怀中人不由得羞涩地推了推。
“使节团不是快回到雍城了?”对颜娧半途跳船的事儿,她也是听着头疼,可惜她没有半分约束力啊!
“被安顿过的船能有什么消息回来?更何况梁王父子本就笃定船上的人不是妳。”裴谚深挑起小巧下颌,长指薄茧厮磨着,眸色深沈地喑哑说道,“娧丫头就是不舍得妳吃半分苦头……”
颜姒优柔的眸光里难得染上些许愁绪,无意识地轻撮面前衣襟思忖着,不知该不该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