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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她不是神后,又为何能解开温家人体内的潜龙诀,温钊急急跪走向前,直觉她在骗人,“敢问现在尊驾在何方?”
颜娧扶着发疼的额际,难道要说还没长大?脑瓜子里拼命打转着,想着什么样的话语,听起来既有说服力也有可信度,想起潜龙诀,连忙快速地补两个字。
“潜龙在渊。”
承昀握了握冒着冷汗的葇荑,颇为欣赏地噙着一抹似笑非笑,撑着下颌回望那一本正经的一派胡言,说出去谁能相信,传言中的神国帝后还在襁褓中?
没好气地睨了男人一眼,还当真揣足了时间不顾颜面地吃她豆腐,瞧着温钊如同泄了气的破败娃娃般瘫坐在地,心里有所不舍也不得不隐盖事实。
历代的温家子嗣,都会陪着神国皇嗣一同成长,只为种下相伴一代又一代的深厚情谊,想来这也是梁王当初非得要带走温家嫡子的原因。
即便没了权势,也没了兵权,还是得尽可能地压制他们的子嗣,如同当初他们对待扶诚的方式一样,郁郁寡欢志不得伸。
顿了顿,一句潜龙在渊已经说明了太多结果,那是要他沉潜敛心等待时机,然而尊驾若是相同的志不得伸,身为神皇亲卫,他怎么能置之不理?
是以,温钊不情愿地起身,脑中已经映入尊驾受难的情景,不禁满怀痛楚地问道:“不论尊驾眼下面临多大的不顺遂,温钊都该陪在他身旁。”
颜娧嘴角抽了抽,差点将实际状况脱口而出:……
尊驾长,尊驾短,那俩货也才一岁多,虽偶有危难之时,也是关关难过关关过,需要这么悲情,这么泪眼婆娑?
“你的尊驾不需要任何人的相伴,他需要的是将来能在风里来浪里去的诸多助力,现在的你能给他什么?”承昀意有所指地瞟了温钊,毫不留情地点破眼前难堪的困境。
温钊困窘地握了握残破的衣裳,喉际紧涩得说不出任何反驳,反倒是一旁环胸看着他许久的慕钧,豪气地抡拳捶了厚实的胸膛。
“拿出你温家看家本领来,最好是能把我打服了,否则我手下的弟兄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温家在前朝的豪壮事迹,的确也是一段人人称颂的英勇历史,相家归附神国后,就肩负起北方沿海的安全,若不是被东越拔了官衔,北雍的成国公府也没有机会取而代之。
据说,第五代的成国公还是温家的外嫁女的子嗣,或许这就是温家给予的血脉克制,也是冥冥中产生的因果牵系。
“想清楚了吗?”楚风也由上而下地品头论足了一番,能背负逆脉四十馀载不死,的确是难能可贵的人才。
温钊抚着胸臆的闷痛,那是期望不负所托的沉重期许,默了默,终于振振有词地抬眼立誓,“待儿子也回到暮春城,我们父子会从兵卒开始,一步一步取回当初的荣耀。”
俩口子满意地一笑,终于等到这句话了,也不枉费他俩费尽心思地请君入瓮,前朝旧属是不少,但是真能安心放在身后的人着实太少。
亏得当时厉家协议看守肇宁帝,否则也不会吸引那么多遗属来落脚东越,这也是奕王一直以来都觉得胜券在握的自信来源。
一个寻找再世神后的简单戏言,就能勾得前朝遗属心思浮动,蠢蠢欲动地被奕王利用,更不乏如同单珩那般想借机上位之辈,都以为攀上神后就会是神皇。
哈!这大概是近年来最可悲的笑话了。
谁知道,她被冠了那么大的名头之后,结果却不是人人想象中的神后,如若这些人知道了白忙活了一辈子,不知道会不会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现在能不能给尊驾什么帮助?”不死心的温钊再问。
颜娧垂眸一笑,再抬眼,狡黠眸光里尽是兴味地问道:“你儿子多大了?成亲了没?”
第963章 截断
“成…成亲?”温钊愣愣地回望,儿子成不成亲跟尊驾有什么关系?
“嗯~”颜娧拉长了尾音,脸上满是慎重的颔首,善意提醒道,“有些事儿你办不了的,就留给后人吧!”
话都说到这样了,如果还是不懂,她也没辄了,基于两个崽子的安全,绝不会送一个毫不相熟的人过去,哪管什么尊驾不尊驾,能不能平安长成才重要!
话毕,两人便起身从后门离开了茶楼,留下了楚风与慕钧全都环着胸,拇指摩挲着下颌,不知思索着什么事儿,温钊被打量得心惊惊也没敢吐露拒绝之意,只能拢紧衣衫不整的衣襟,戒慎小心地回望。
“我们俩要是有他这张脸,是不是跟那些官夫人的交流就容易多了?”
“你想的是哪种交流?”楚风不解反问。
“不管那些官夫人喜欢哪种交流,他愿意做哪种交流就哪种交流,城里的事儿能顺顺当当的比较重要。”慕钧笑意里尽是说不出的满意。
这从天而降的绝世美男子,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老天!
温钊:……
他是谁?他在哪?他们是谁?怎么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
立秋之日,寒蝉鸣。
本该绿意盎然的万寿山,吹起了阵阵能将人热到融化的背山风,将花季延期的整片花楹山林灼烧得几乎快褪去一层树皮,整片山林的草木全都陷入干涸枯竭的危险之中。
焚风延烧的情况持续了好几日,这是越城几百年来从未发生过的重大灾情,就连邻近几个村镇水井,水位也在逐渐减少中,连闽江的水位也进入历史新低,宽广河岸已能见到许多淤泥冲积的湿地。
哭江之事才过去没多久,又来了旱灾,使得越城百姓人心惶惶,心中积载的怨念日渐加深,对于那个有仙名可依的煊和帝,更是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颜娧落坐在相丝树的枝枒上,悠哉地乘风晃悠着小脚,噙着称心的浅笑凝望整片山林的变化。
不远处,几道人影在枝枒间穿梭,将枯黄的树叶震得簌簌作响,目标一致地朝着她冲了过来。
率先到达的是眼底尽是意外的承昀,毫无保留地揽起纤细的腰肢,落下了钦服的轻吻,诧异问道:“妳是如何办到的?”
知道她一向驭水有方,却不清楚有这般能耐,竟可以将滔滔闽江水不着痕迹地转移了去处,眼下的闽江水几近干涸,以往吃水深的船只可以自由航行载货,眼下稍微大点的船全都无法出航了。
整座越城的民生所需,如今仅能靠陆运协助,如今城内的水井的水位也大受影响,如若没能及时来场瓢泼大雨,恐怕七日之后越城将找不出任何水源。
“正经点!”被新生的胡渣给挠得止不住麻痒,颜娧把那饱含惊奇的头颅给捧离粉腮,努了努唇瓣说道,“舒师兄快到了。”
“整个越城周围几百里的郡县全都没水了,连相传千年不曾断源的清流灵泉也逐渐干涸,那么多的水,妳能藏那了?”承昀拥着怀中人,深邃的眸光已被不可置信给淹没了。
“哪儿缺水就往哪边去,而且越城眼前的水源本来就是偷的,为了遮掩清流灵泉已经没了源泉的事实。”颜娧被阵阵背山风给吹拂得满身大汗,对于突来的温暖怀抱当真无福消受……
“偷的?”承昀更纳闷了。
“原本晓夷大泽与茶山不会枯萎得那快的,但是梁王趁着兴建漕运的时机,把茶山的水源给劫了,我一直以为是奕王使然,后来舒师兄把那一万士兵送来之时,原本我想着会有些困难的,没想到居然通畅无阻。”
看着师兄靠着尘丝悬浮在两人眼前,颜娧唇瓣勾起了甜人的弧度,“舒师兄可厉害了,亲自上了织云岛把大师兄与莫叔给挖了出来。”
“莫叔听到我们的事儿之后,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也没忘找出晓夷大泽被劫走水源的大圳,一年多来分阶段切断水源,让晓夷大泽慢慢恢复正常。”颜娧看着发鬓斑白的莫绍也来到另一株相丝树上,眼底尽是欢愉的笑意,却不停抬手以衣袖抹泪。
“莫叔,我这不是挺好的吗?”颜娧起身悠哉地在树桠上转了个圈,试着安慰泣不成声的男人。
“妳这不让人省心的小娃娃,怎么都不改的。”不安慰则已,一安慰惊人,莫绍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我改了,真的改了。”颜娧偏头认真地颔首,说得煞有其事。
“妳改了什么了,还不是到处找事,让我们这群老头子不安心。”莫绍嘴里叨念个不停,心里难受啊!
好容易养大的小娃娃,来到东越被人欺负得差点连命都没了,这口气他怎么忍得了?
术业有专攻,报仇当然也得有专业,不把东越该有的该没有的都拆光,他就把莫字剖半来写!
“我从小娃娃,变成小娃娃的娘亲了。”颜娧再认真不过地又颔了个首。
舒赫:……饶是他道法再如何精妙,也没撑住小师妹的强词夺理,差点惊掉了下巴。
莫绍:……一时间也忘了要继续哭,对啊,都忘记回去探望小主子了,他家姑娘生的孩子,一定也是讨喜得令人爱不释手。
承昀率先反应过来,也没忍住地噗哧笑出声,打小这般扮猪吃老虎哄老人家的?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小娃娃的娘亲啊!
“舒师兄,飓风还有多久时间到?”颜娧讨好地问道。
她虽然能浅薄的观察天象,但是还是得让舒赫这般老先觉来判断。
舒赫眺望远处天际那有如火光漫天般的雪片云彩,嘶声说道,“估摸着在这一两日了,而且应该躲不过连日的大风大雨。”
“那个清流灵泉也在这次飓风必经之路上?”见师兄淡定的颔首,颜娧努了努唇瓣,思忖了半响,抬眼道,“那么接下来就有劳师兄,做一场只能维持三年的法事了。”
“还给他们三年?”莫绍巴不得现在就截断,所有从晓夷大泽偷来的水源,害了晓夷城那么多年的祸首,竟是辅政的梁王,说出去有多少人信?
“要的,突然没了水源,苦的全是一方百姓。”承昀无奈的提醒。
第964章 情谊
莫绍撇了撇嘴,他家姑娘温婉的性子,的确不可能不顾越城百姓,庆幸啊!当时没有一口气断了越城所有的水源,否则指不定姑娘会先骂他一顿也不一定。
“舒师兄,清流灵泉的祭祀就交给你了。”颜娧扬着可人的浅笑央求着,那双晶灿慧黠的眸光,瞅得舒赫半点拒绝也说不出口。
“行,可是自个儿上赶着去,那多丢人!”舒赫抱着拂尘一脸为难地苦笑,他这辈子都是被求着去开坛啊!
“舒师兄放心,求的人定不会拂了你的面子。”承昀眼底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笑意不减地保证。
来此之前,他将巡查各处剩余水量的任务交给了两人,自个儿则先进了宫面见萧太后,结果也的确如他所料。
一再劝诫和帝止战的结果,是她被强迫睡了大半年的光阴,只能趁着夜阑人静之时,听着萧家暗卫给她带来的最新消息,看到他再度来到东越,似乎也明白了儿子的好日子到头了……
不见当初承诺的太平盛世便罢,儿子还执意引战,萧家铁骑快马回返也来不及救回劭城,即便有天神覆体也不可能力挽狂澜。
眼下的东越已经在南境丢了六个城池,日夜不歇往来奔波的铁骑疲累不堪,第一时间上了战场,又被收割了数万人。
按理来说在境外称王,说要清君侧,也该回去诛杀南国皇帝身旁的小人,怎么说也没说就往东越打来了?
听着战事节节退败的消息,已烦躁得食不下咽,偏偏又传来闽江水位日渐干涸,从不枯竭的清流灵泉出水量也日渐减少,不光是儿子慌得日夜难眠,连她也是坐立难安……
都说是儿子将归武山的岁贡交与南国作乱所致,难不成打算这么一路打到越城来?这群人完全不照常理来,人人都怀疑这个南国遗落在外的皇家子嗣,是打算拼博自个儿的江山领土才来称帝?
没多久又传来儿子蓄意破坏四国的和谐,将故意在南楚引战的事儿,接连而来的祸事被揭开,她这个太后的脸面也是挂不住,但是那又能如何?
一切都是儿子不顾劝阻招来的麻烦,又能怪得了谁?
为了水源,儿子日日与户部协调人力、期望工部能解决民生用水问题,一连数日忙得焦头烂额,众人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感受着山边传来的惊人热浪,他们全都认为,应该能有个富含充沛水汽的飓风到来。
结果,满山遍野的花楹都快成了枯树群,也没见老天掉落任何雨丝,城内可用的水源也越来越少,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望,只有即将干涸的闽江迎接他们。
也不知道为何,萧太后就是把承昀看作救兵,直觉定是带着解决之法来的,虽然最后给的方法颇为不解,却也是得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
“你就这样把贫道给卖了?”听完了承昀入宫的琐事,舒赫气笑了。
“唉—舒师兄,那也是您有本事才有办法卖,我说要卖还不见得有人要。”承昀说得那叫一个诚恳动听。
“就是,就是,我还没得卖呢!”莫绍急忙应和着。
解决哭江那事儿,他也是亲眼所见,能将那一万楚军以这种方式送到东越,也真没几人能办到。
“一个个的少给我灌迷汤。”左边站着莫绍,右边坐着承昀,舒赫没得撇头,只能对着颜娧格外讨好地笑问,“小师妹希望怎么修理煊和帝?”
“能修理他?”颜娧喜出望外地笑问道,见师兄毫不犹豫地颔首,心里也跟着乐呵,眸光滴溜地转啊转,挑眉道,“要不师兄帮厉煊一个忙,让他亲自向因她的偏激而殒命的南境将士致歉,师兄觉得如何?”
莫绍在一旁艰涩地咽了口唾沫,一向崇敬神灵的性子,似乎已经看见那些满身疮痍的戍卫了……
“这个法子挺好,刚刚治治他那不敬不信鬼神的性子。”承昀也没扼住唇瓣上扬的弧度,若厉煊懂得崇敬二字,当初也不会在老淳平伯府一躲就是五年。
或许也是因此养大了胆子,做事儿不再顾及分寸,说不定他心里也埋怨着他这个师兄,从没给他机会懂得什么叫规矩啊!
“虽然打仗真的不好,但是还真小瞧粘屹与关纬了,攻城拔寨的速度当真几个叆叇都不够看。”说到这两人颜娧也是啧啧称奇啊!
承昀原本预计半年时间,现在时间才过去多久?
趁着萧家铁骑不在南境,秉持着强硬的气势接二连三地攻城,不过短暂休整就又立即出兵,打得南境六城措手不及。
“这个粘屹也是个把降虫玩得透彻的回春圣手,那些陪着浴血奋战的戍卫,全都由他亲自照料,恢复得又快又好,到后来不知道哪儿找着的珍贵虫草,眼睛不带眨一下的全部用在军中膳食里,得了全营兵将的爱戴,谁不拿命来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