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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好痛,好痛,凭什么只杀我啊……你既然如此嫉恶如仇,正气凛然,那你怎么不去杀你身后的指挥官啊,他才是杀人犯,他才是贪赃枉法丧尽天良的该死之人!”
“他才是杀人犯呜呜呜,我不是,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霍小小皱眉,看到了同样一脸不解的谢西辞。
从一开始这只星兽的言行举止就非常奇怪,神智混乱,胡言乱语的在说着一些他们根本听不懂的话。
就像是,像是有两个灵魂在它体内,两段不同的记忆硬生生撮合成了一个思维。
霍小小强压下心底离谱的猜测,看了一眼自己小腿处已经被治愈异能闪过结疤的伤口。
这第二异能的第三档一直被她持续性的开启着,哪怕是现在的体强比小时候提高了不少,再这样下去身体也会崩溃。
体内的经脉筋疲力竭地继续负荷着庞大的能量,破裂后又重新被白光治愈好。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哪怕她和谢西辞最后将这只双S级星兽消耗殆尽,他们也几乎没有力气继续战斗了。
要尽快解决,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
随着“哒”的一声,高空的天花板上那感应灯光系统自动亮起了光。
原本昏暗的大厅刹那间被照亮了,光线充斥在周围的空间里,从暗到明的瞬间让眼前的视野微微晕眩了一下。
霍小小环顾四周,那些处于幻境中挣扎的人们脸上的泪痕此刻更加清晰,像是一棵即将枯萎的花在这刺骨的冷气中逐渐失去生机。
“时间不多了。”霍小小握紧手里的刀,看向身边的男孩。
“谢西辞,如果我让它现出实体,你能第一时间聚集能源让它失去行动吗?”
“你想让这只星兽现形?”
谢西辞语气沉重的很,“想让精神属性的星兽现出实体,你只能主动进入它的幻境拉它一起出来,否则根本不可能攻击到它的实体。我们刚刚所伤到它的,也只不过是它散发出的精神力罢了。况且你要进入的是它的世界,那里是它的主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恐怖的事情,这太危险了!”
“所以我能进入它的幻境对吗?”
谢西辞一噎,没有正面回答她。
女孩能够攻击到它,自然也可以通过屠刀定位到星兽的精神世界进入。
只是那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既然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掉这只王将级星兽,谢西辞自然不想让霍小小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猜的是对的。
霍小小落下眼睑,看向周围的执行队员和他们身后被保护着的普通民众们。
而后,她抬眸看向谢西辞,瞳孔被体内处于失控边缘的庞大能量侵染,显得更加漆黑。
“可是我们拖的了,我们的队员们拖不了,被拉进幻境的普通人也拖不了了。”
“……霍小小,在现实里它对你束手无策,但是在它的幻境里,你可能会死。”
“死?”
霍小小挑眉,半开玩笑的话语里猖狂的很,“阎王都不愿意收我的命,它算什么。”
“谢西辞,你相信我。”
男孩的喉头哽了哽,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心底有一个稚嫩的男声响起。
他说:我相信你,一直都很相信你。
谢西辞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颗落后的小星球上,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基因开发程度连百分之三都不到,就敢拼死去驾驭超神机甲。
那个义无反顾身影就好像是一只小小的红色蝴蝶撞击上了巨大的黑色传送阵。
红色的翅膀闪动,恐怖的传送阵化为寸寸碎片。
这副画面被高空摄影机拍下,录入了荒漠省星的教科书里。
照片的一旁有一句简短的介绍——
为帝国的英雄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第62章 没有杀猪的第六十二天 这是我,最后一……
男孩的思维从十年前返回穿过虚无缥缈的世界,而那只蝴蝶似乎也跟随着他一起来了。
这只红色蝴蝶越过亿万颗星球,穿过漫长时空,轻轻扑闪着翅膀重新出现在这个被战斗破坏的满目疮痍的大厅里。
它轻盈地飞着,停靠在了女孩的肩膀上。
一切好像从未变过,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却也让某些珍贵的品质变得更加纯粹。
仅仅是犹豫了几秒,在这争分夺秒的战场上却已经是非常漫长了。
谢西辞低低的叹了口气,问,“你真的决定了?”
霍小小“嗯”了一声。
“把手给我。”
“什么?”虽然不知道谢西辞要干什么,霍小小还是下意识地抬起了手。
那只修长的大手覆在了女孩的手上方,大手轻轻盖下,男孩手心发烫,因情绪紧张手心有些湿润。
随着这只手拿开,一枚素雅的戒指出现在她的食指上。
戒指呈银色,乍一看只是一只普普通通毫无装饰线条的戒指,而在戴上的那一刻,表面有密密麻麻的咒符浮现后消失。
谢西辞伸出手,指尖有一滴鲜红色的血液滴落在这枚戒指上,血液滴下却没有顺着戒指边缘流下,而是缓缓渗入戒指,同之前那咒符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
“次维度世界是由一个个或是破碎或是完整的小世界组织成的,那里面的世界可能是现实中被吞噬消失的空间,也可能是某位强者的梦境,或者是由人们强大的信念而虚构出来的魔幻空间。这是非常复杂的,你一不留神就会迷失在其中,找不到回来的路。”
谢西辞轻轻托着霍小小的手尖,拇指摩挲了下那银色戒指的表面,“这是我这么久以来唯一制作成功的一只接近双S级别的武器。这枚戒指上绑定了我的精神源,无论你处于哪一个维度哪一个世界,你都会找到回来的方向。所以霍小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拿下来。”
凡是绑定了精神源的东西,都让霍小小下意识觉得太过重要。
精神源是相当于一个人的第二颗心脏的东西,一旦受到什么伤害或耗损,那对人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
可谢西辞的语气非常严肃,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意思在里面。
霍小小明白,一旦她拒绝,谢西辞是不会同意让她去的。
想到这里,她收回手点点头道,“好。”
见她同意了,谢西辞也如负释重地叹了口气。只要霍小小答应的事情,那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做到的。
人们陷入幻境后低低抽泣的声音早已经消失了,时间越拉越久,哪怕是暴雪这些执行小队的队员们那坚韧的意志力都开始动摇了,恐怕再拖一段时间,连他们都要分不清楚哪里是现实哪里又是幻境了。
而大厅里女人精分似的低语却依旧在回荡着。
随着女人越来越痛苦的吼声,那周围的空间波澜起伏,模糊了现实的样子。
……
“为什么要杀我啊,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活着而已,我只是想让我们一家人团聚而已啊。”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是你们杀害了阿阳,是你们让我的家庭四分五裂!我要让你们偿命!”
空中那语无伦次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越来越亢奋,疯狂的一面逐渐占了上风。
“轰”的一声,像是一枚炸弹在高空原地发射了,黑暗吞噬光线,空间被挤压,一股恐怖的压迫力直径冲击向谢西辞和霍小小。
一张金色的屏障在前方撑开,抵御了眼前磅礴的能量。
只是这屏障却在黑色裂缝闪起的那一刻便被寸寸绞碎。
撑着防御屏障的男孩被这股庞大的能源击中,整个人像一个破碎的瓷器,重重地砸向地面。
“嗯哼——”
胸膛里翻涌的血液被谢西辞艰难地咽下去。
但这也为霍小小争取到了半秒宝贵的时间,并且属于后方指挥官那恐怖的计算数据再一次浮现在女孩的脑海里。
空气中所有的异常波动的数据等等,都像是3D模型一般出现在霍小小眼前。
撑着女孩的黑色屠刀如约而至,大刀无视了四周那些如闪电般剧烈震动的黑色裂缝,再次斩下。
虚晃的一刀被这只星兽躲过,而霍小小带着真实的一击撞向了半空中的黑色裂缝,屠刀呼啸着对准星兽的脑袋砍了下去。
裂缝刺破了女孩的皮肤,直径刺穿了骨头,硬生生地穿了过去。
霍小小忍着膝盖被刺穿的巨大痛苦,伸手,一把握住了重新凝聚为实体的女人的手腕。
“抓住你了!”
早在之前霍小小就发现了,虽然这只星兽可以潜伏在次维度空间里,可每一次她受伤重新凝聚的时候,都会在凝聚的那一秒钟里暴露自己的实体,这也是为什么霍小小会忍着膝盖被刺穿的巨大痛苦依旧要靠近它的理由。
女人在被抓住手腕的那一刻,惊慌失措地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它身体的其余部位瞬间就化为了透明,唯独那被那只小手抓住的地方,却依旧显露在现实中。
“你怎么会能抓住我!”
霍小小被这疯狂的吼声叫的脑壳发痛,手下的力度忍不住大了一倍。
“啊啊啊,痛,你给我放手!”女人的另一只手从虚构世界中幻出,带着恐怖的能量猛地朝着霍小小面部抓来。
与此同时女孩所处的空间密密麻麻地扭曲破碎,身后的谢西辞前来支援的身影被阻挡在这片已经破碎了的空间之外。
属于不同世界的磁场碰撞所产生出的狂暴能量在霍小小身上留下的无数骇人的伤痕,这些伤痕被白光治愈后却又瞬间诞生出其他伤口。
抓住女人的手腕挂在空中的霍小小就像是一只被不断缝缝补补的布娃娃,在破碎重组中不断变幻着。
痛。
不光是身体被裂缝中爆射出的各种不同能源破坏着的痛,体内负荷着第三档异能的经脉也像是一根在太阳下暴晒的脆竹,一碰便碎。
霍小小忍着痛侧首躲过这一击,另一只握着大刀的手狠狠地挥下。
“啊啊啊啊!”
被握住手腕无法虚化的星兽,在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刀竟然不顾还在抓着它的霍小小,整个兽惊慌失措,倏地一头扎进虚空中。
在谢西辞的视线中,他只能看到霍小小抓着一只手,身子一晃徒然消失在了半空中。
一人一兽,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整个大厅突然寂静了下来。
那星兽的嚎叫声,屠刀破空的挥刀声,虚空裂缝呼啸的风声,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与他衔接着精神源的戒指像是被卷入了某种疯狂的磁场中,让他整个精神源天翻地覆地摇动着。
谢西辞站立着的身子晃了晃。
“嘭——”
随着这沉重的一声,谢西辞的一只膝盖砸向地面,身上虚幻出的金色盔甲也瞬间消失了。
而后他胃里翻涌,那被死死压制着的反噬再也压制不住,一口猩红色的血如雾花一般喷出。
男孩重重地喘息着,对自己的伤势不管不顾。
直到脑海中那片磅礴的精神海平息了下来,他才如负释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她应该是,安全抵达了啊。
霍小小根本没有想到的是,那枚戒指能够带她找到回来的原因便是因为连接了在现实中的谢西辞。
这就代表着谢西辞的精神源也需要和她一起穿过那些虚空裂缝,蔓延过无数的小世界。
而谢西辞的精神源和她不同,那是不受肉体保护着的,这暴躁的能源是直接攻击到了精神源。
他需要时刻忍受着,这些不同世界能量冲撞而带来的反噬。并且保持清醒维持着霍小小这一条回家的生命线。
否则一个不测,霍小小会迷失在次维度空间里,他也会因为精神源破碎而死亡。
谢西辞抬手,随意地擦去了嘴角的血。
盘腿席地而坐,属于双S级强者的精神天赋的威压缓缓被释放出。以指挥大楼为中心,排山倒海地向四周的区域蔓延。
陷入幻境中那些虚弱的呼吸都变弱的人们,在这片领域的轮罩中意识微微清醒了一些,狰狞的表情也逐渐缓解了下来。
谢西辞为此的代价却是不断被抽走着体内的能源。
男孩对于体内不断消耗的能量视而不见,而是轻轻地笑了笑,伸出左手。
那左手食指戴着的是一枚和女孩一模一样的戒指。
要快啊,霍小小。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眼前像是被轮罩了一层黑色的大雾,她的身体上下漂浮在大雾中。
天地被凝固,唯有思绪越飘越远。
霍小小觉得自己仿佛做了很多很多个梦,她在梦中看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世界,见到了各种各样的生物。有一只只如同一颗星球之大的象群缓缓走在漫漫银河中,有顶天立地的巨人奔跑着追赶一枚巨大而炽热的太阳,还有在那茫茫林海里一位位闪动透明翅膀的小人。
她甚至看到了一个星系的兴衰更迭,见到了于宇宙深处诞生的生命起源。
她看到更多的,却是人们一个个破碎的不完整的梦,或者说是强烈的执念。
“神啊,我希望我的儿子可以从战场上回来看看我,我只是想做一碗热乎乎的排骨汤暖暖他寒冷的身子。求求你……”这是一位老人家摸着年轻战士的尸体,跪在地上虔诚而悲痛地祷告着。
“你把姐姐还给我呜呜呜,我只要我的姐姐,我要杀星兽为姐姐报仇……”一个小男孩哭着抱着一件染血的军衣,面前站着的是同样一脸哀痛的士兵。
“爸,我做到了。这一生我半步未退,守住了家国。我虎门一家皆烈士!从不后悔,从不逃避!”烈士陵园一个男人持花而站,对着下方那块小小的碑喃喃自语,“只是下辈子,您能不能和我们换一个地方生活啊。爸,这一生的征战,我有些疲倦了。”
……
霍小小挣扎着,想要从这无数的画面中清醒过来。
终于,天地旋转,白色的光汹涌进入她的世界,时间仿佛也重新流动了起来。
难道是清醒过来了吗?
女孩睁眼,看到的却是另一个执念碎片。
高耸入云的钟楼,一声悠远的钟声。
暴雪高校,新生入学。
霍小小站在路口,无数的新生路过她,脸上洋溢着对校园的期待和对未来的憧憬。
只是这些人都看不见她,有一些甚至从她的身体里穿过。
霍小小皱了皱眉,却不知道这个梦境有什么意义。
直到远处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和他的父亲起了争执。
“我生长在这战乱的暴雪就算了,您怎么还非要我考进暴雪高校啊,我这天赋放哪所高校不行?放着温暖的深林高校不读,非来这鸟不拉屎的大雪地上。再说了,我考到深林星省,您和妈也可以跟过来享福啊。”
“屁话真多,你老子让你在这读你就读!”
那父亲狠狠地拍了一把男孩的后脑勺,“老子才不愿意享什么福呢,在高校乖乖读书,好好学习,没钱了……没钱了自己想办法,走了。”
父亲转身,男孩愣愣地站在原地。
一个成熟的男子声音响彻在霍小小的耳边,“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我的父亲。”
霍小小转头想要去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而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周围的画面再次变了。
破旧的居民楼前,一个女人抱着刚刚那个男孩痛哭流涕,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霍小小都觉得心如刀割。
“孩啊!你爸牺牲了啊,在一个多月前就牺牲了!那会你正在参与前线集训,他说孩子出去历练了,就不要叫专门叫回来了,说你们集训没多久。所以他一直等你回来,等了十几天啊他终于坚持不住了……”
男孩僵着身子,神情呆滞,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他颤抖着嘴唇问道,“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一个月前啊!!”
眼前的男孩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所有的声音只剩下了一个字。
悲伤、后悔、痛苦。
他喊道,“爸——”
……
霍小小的心脏紧紧揪起,在这男孩的一声“爸”中红了眼眶。
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她的耳边,“一个月前,暴雪高校带着大一去前线参与集训,我上了战场,看着周围死去的一个个面孔,地上那些断肢残骸……我当了逃兵,所有的同学都返回了驻地,只有我没有回去。带我的老兵返回战场找到了我,却为了掩护我逃命失去了一条腿。”
“之前我总埋怨父亲,有好工作不去非要当那随时可能丧命的兵。而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什么执意让我留在暴雪省星了,我也终于理解了父亲作为一名战士的意义所在了。”
“当我下定决心回家想要和父亲缓和关系的时候,他却……”
“如果我没有当逃兵,而是和其他同学一样按时返校,我也不可能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远处男孩的哭声愈发的沙哑,愈发的悲痛绝望。
……
时间飞逝,画面一黑,霍小小站在了一间白色的会议室里。
“你要看得清楚局势,我们不可能什么都做的周周到到,总有一些漏网之鱼逃走。大敌当前,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他们身上。”
“学生不服!学生也不懂!”
“我知道你大义凛然,想为这些无辜的人做些什么,但你现在只是一名学生。”
“老师,我们这片土地上的人已经生活的足够苦了,可还是总有一些跌破人伦道德者,肆意妄为地破坏着我们小心翼翼维持的和平。这些人比星兽更可恶更令人痛恨!”
胸口佩戴一枚小小的雪花胸章的男人红着眼眶宣誓道。“既然当学生拿不起刀,那学生便愿意加入执行部,成为暴雪省星影子里的一把刀,为人民杀尽这些恶人!”
画面一转,这个男人被一个白色的身影残忍杀害,躺在血泊中,一条手臂被砍掉。
他睁大眼睛,仿佛看到了眼前的霍小小,语气充满了恳求,
“只是我还没有实现我的愿望……神明啊,请求您一定转达给我的战友,这是一只疑似双S级别的星兽,请求他们务必将它诛杀。最后,告诉……”
他剩下的话却被喉咙间涌出的大口大口的血淹没,他的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地面几下后,再也动不了了。
站在不远处的霍小小喉头一哽。
这里是,暴雪执行部A级强者易时的意识碎片。
第63章 没有杀猪的第六十三天 义不容辞。……
霍小小眸子里有泪光闪过,她蹲下,轻轻地触碰了那一枚小小的雪花胸章。
就在她手指触碰上的那一刻,整个幻境刹那间变为梦幻的气泡,消失在空气中。
世界破碎。
碎片化作如蝶一般的光点,在黑暗中越飞越远,越飞越远。
“学长,我会替你转达的。我也会手刃那只猖狂的星兽为你报仇,为那些无辜的人报仇!”
……
意识仿佛被一把大手捏住,欲要再次将霍小小拉入某一个幻境中。
女孩冷哼一声,磅礴的精神力猖狂地蔓延开来,那只抓着她的手像是被刺到了一般猛地收了回去。
早在易时学长的世界中她便已清醒了,所以此刻意识回归身体,才能运用体内的能量。
穿越到次维度世界的这一路上是真的如履薄冰,她整个人仿佛被分割成了无数块,意识海被拉出去经历了无数个小世界,一个不留神她就会迷失在其中再也回不来了。
而一旦连意识都迷失掉了,那处于次维度世界中的身体也会逐渐死去,就算后来她找到了自己身体,也会因为身体的死亡再也不能返回到现实世界里。
霍小小抬手看了眼食指上在这黑暗中微微发出些亮光的戒指,轻轻地笑了笑。
若不是有这枚戒指的存在,她恐怕早在看到宇宙深处那生命源诞生的时候,精神源就该被打散了。
这玩意居然还不算是双S级武器?
谢西辞在制造上的天赋真的是恐怖的很,在学生时代就能制作出如此强大的武器。
并且也真难以想象的到能和超神机甲并提的武器,又该是有多么毁天灭地。
在这一刻霍小小脑海里居然想到了胡先的“灭世”。
她不仅好笑的摇了摇头,就那比她还财迷的玩意,怎么可能是双S级武器。
霍小小环顾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里是一片漆黑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有无数的光点漂浮着。
而这些大大小小的光点就像是宇宙中的星星,微微闪动着光。
霍小小刚刚已经经历过了,这些光点都是一个或大或小,或真实或虚构,或破碎或完整的小世界。
这些小世界汇聚成了一条无边无际的银河,安静地向远处流淌着。
而她站在岸边,被一股神秘的能量托着。
脚下是虚无,头顶也是虚无。
这方圆亿万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是真实的。
这让她瞬间有一些恍惚,一刹那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梦境之中。
就在霍小小调整气息的时候,一个女声响彻在这片空间里,像是从遥远的世界里传过来的一般。
她说,“您好。”
霍小小转头,黑暗中有一个女人从光点中缓缓走出来。
确切的说不是走,是飘。
女人一席浅色棉裙,微卷的棕色长发被挽起。她的身子非常单薄,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到她。
这个人霍小小认识,前不久她的屠刀刚刚刺穿了她的胸膛。
女孩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语气非常冰凉,“候秋月?”
“是我,感谢您还记得我的名字。”候秋月微微欠身,温柔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
“你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霍小小眯了眯眼,“不对,你已经死了,可精神体为什么还能保持着?你明明是个精神力等级连D级都不到的普通人,在肉身死亡的那一刻你的精神源也应该会死去的。”
“您说的对,我应该早就死掉的。”
女人的神情悲哀,看向霍小小的眼睛里浮出了一层水光,就像是在风吹拂下的湖面。
“可是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他不能被我连累了,我恳求您救救他吧。他真的是一个品行很好的孩子,求求您救救他吧。”
“孩子?”霍小小想起来了,是那个被她牵着的小男孩。
她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刻,便是因为男孩那一双平静到麻木的眼神。
那眼神太过死气沉沉,像是被妖精吸去了灵魂。
“你的孩子怎么了?我希望你可以解释好这一切,否则我不知道你是敌是友,会毫不留情地戳穿你的灵体。”
毕竟之前女人攻击她的一幅幅画面还历历在目,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相信她。
其实霍小小现在的性格已经被沈锐等人影响的非常好了,换做之前的她可能会在这个女人出现的那一刻,屠刀就会斩下去。
在末世里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潜在的敌人,否则下一秒死的就会是她自己。
只是在星际经历了那么多人间冷暖,在刚刚一瞬间看过了那么多人留下的执念后。霍小小的行为其实受到了一些小小的影响,所以她才会给眼前的女人一个机会。
候秋月闻言,语气里带了些感激。
“半个月前军区来人,带来了确认书以及战后抚恤金,告诉我我的丈夫死在了战场上。其实早在我愿意嫁给他的那一刻,我便做好了准备,我知道他是一名保家卫国的战士,我也为他骄傲并且全力支持他。”
“直到那两名军人身着正装,一脸悲痛地站在我眼前……我想象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早,我也没有想到,哪怕我自认为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还是崩溃的不成人样。”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日以泪洗面。而我的孩子每日都在房门外等着我,我却全然不顾他,我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自己活下去的,他还那么小啊,连吃饭都要我哄着……”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直到有一天我终于从哀痛中清醒了一些,却发现他不在了,我发了疯似的找他,却怎么也找不到。我失去了丈夫,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