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什么瞪?再瞪我把你眼睛挖出来。”我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很久,终于找出那把与小丁一样的匕首出来。
我拿着匕首在他眼前边比划边道:“宫里有一种刑叫‘宫刑’,何谓‘宫刑’你可知道?”我也不清楚这个架空的时代里是否有太监,反正男人最怕这一项就是了,便继续道,“‘宫刑’就是把你身上那根万恶之源割下来,让你以后再也犯不了罪,连胡子也用不着刮了。”说着,也不顾男女有别,一伸手便把耿修的裤子拉下来。
说实话,男人那玩意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本来应该面红耳赤,可对着耿修我却只想一刀把它割下来。
耿修似猜到我想干什么,眼睛现出恐惧之色,而当我把冰冷的刀面触到那东西时,他喉咙里想发出惨叫,却发不出声音,只是“呜呜”乱叫。
我这是第一次看他这么恐惧,心里稍稍解恨,心想当真把那东西割下来,月白衣还不要了我们三人的命,却不想就此算了,拿匕首的手一抬,作势用力刺下去。
当然不会真刺到他,而耿修却已惊怕到极点,手起刀落时,他眼一翻便晕了过去,同时那根东西流出好些液体来,顺着床沿淌下,竟是吓得尿裤子了,我愣了半晌,忍不住笑出声来。
伸手把慕容珑拉到一旁,离远那恶心的家伙,而慕容珑似被我的举动吓住,我拉他,才反应过来,脸一红,想说话,却不知说什么好,之前自己的难堪暂时被忘记。
“这样你可解恨?若不解恨,我便真把那东西割下来。”我盯着他问道。
他脸更红,拉着一个男人问要不要割另一个男人的命根子,本就是奇怪又尴尬,更何况是在古代,对着慕容珑这样的男人问,他愣了半晌,想说话却忽然咳嗽起来,同时咳出些血水,我一惊,手中的匕首一扔,扶住他道:“你没事吧?”
他只是摆手,却说不出话来。
我轻拍他的背,好一会儿他才理顺气,脸色苍白的看着我道:“大嫂不要做傻事,这样,他们决不会放过你。”
我怒道:“那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而且现在这情形,祸都已经闯了。
慕容珑看了一眼床上的耿修,轻咳了一下道:“宫中确有一种刑为‘宫刑’,不过不似大嫂所说那样。”
什么意思?我不知他为何又提到“宫刑”。
“那只是一种制约他人的手断,将三根银针拍入体内,封住三处穴道,之后只要欲念一动,便会全身疼痛,因为下针手法隐密,受针人想减少疼痛只能受制于下针人。”
像“情豆”。这个世界为什么到处是控制人的手段,然而我却听懂了慕容珑的意思。
“你想用你所说的‘宫刑’对付他?”
“至少他忌于那三根针,也不敢对我们如何。”他说着指间已多了三根银针,只是手指在微微发抖,并不是因为义愤与不堪,却似带着犹豫,但终于他还是走上前,指间用力,银针已拍入耿修体内。
我看他方才的犹豫,不明所以,却听他道:“这针法极歹毒,之后银针虽可以取出,但却会伤及筋脉,我之前发过誓不再用,此时用在他身上应不为过,”他似自言自语,再也不看耿修一眼。
医者父母心,若医术用来伤人,即使用在耿修这种人身上,必定也会心中不安。
“耿修这种本就不是人,你就当替猪结扎好了。”我却没有这种好心。
“结扎?”
“就是阉猪。”
慕容珑一怔,应是听懂了。
我又看了眼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耿修,心想便宜你了,走出屋对门外的守卫叫道,“你们主子晕了,还不快抬走。”
两守卫冲进来,看到屋里一身狼籍的耿修,皆愣了愣,那个方才拦我的守卫一把抓住慕容珑道:“你对主人做了什么?”
“应该是他对我做了什么,”我站在旁边,装模作样的哭道,“想我堂堂公主,虽是终要下嫁于他,但在成亲之前对我做出这种事也太放肆了点,你们把他抬回去,看月白衣是不是替我作主?”。
守卫被我弄得模不着头脑,看看屋里的耿修,又看看我,终于还是决定先把耿修扛回去再说,便放开慕容珑,狠狠瞪我一眼道:“你们小心些。”说着便指挥别一名守卫一起把耿修扛走了。
珏儿因为体弱,解了穴后并未马上醒,床上已弄脏,慕容珑将他抱在怀中,坐在屋外,等他醒来。
“我帮你去烧水,你先洗个澡。”看他身上仍是裹着被单,我站起来道。
“不用,”慕容珑嘴角还挂着血丝,苦笑道,“我这副身子,再洗也无用。”
“什么话?”我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谁说无用了。”我递出袖子想替他把嘴角上的血擦干净。
他往旁边躲开,自己伸手胡乱擦去。
我不在意的缩回手,知他在自惭形秽,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所辱,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极不堪的事,而且是一而再,虽然这次未得逞,但以慕容珑,仍是无法接受,更何况被我撞见。
“慕容珑,我现在是寡妇。”我忽然没来由的一句。
他一怔,回头看我。
“我嫁你如何?”我继续说。
“大嫂?”他惊讶。
“怎么?你嫌弃我?”
“不,不是。”他忙否认。
“那就是行了,”我笑着勾住他的手臂,“我是真心的噢,因为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人对我更好了。”
慕容珑整个人僵住,好一会儿,拉开我的手,轻叹道:“我怎配得上你?”
“有什么配不上,何况我们有过肌肤之亲了。”
“肌肤之亲?”他诧异。
我指指唇,是指上次逼他吃药的事,他脸即刻红起来,低头不敢看我,我心里直想笑,人站起来道:“我去烧水,你乖乖洗个澡。”
说着,人往里屋去。
脸上的笑容,在进屋时一刹消失,一切只是希望慕容珑能想开点,快乐点,只要再给我点时间,我便可以想办法救他们离开。
我发誓,不用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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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我又下了地道。
今天的路线只通往一个方向。
离开这里的方向。
纷繁复杂的地道在我心中已熟悉起来,我边看着图,边凭着记忆往前走。
通向外面的地道很长,腰带用完了,夜明珠用完了,我咬咬牙干脆全部摒弃,只是凭着这几天对地道的熟悉,既使这条路线从未走过,我仍是举着烛火继续往前走。
似乎有隐隐的风声,我停下来仔细听。
的确是风声,有风声就说明有出口,我继续往前走,烛火开始剧烈的晃动,几近熄灭,我伸手挡住前方的风,缓缓往前走。
又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前方再无路,一方巨石挡住去路,难道已到尽头?是否这里就是出口?我拿着蜡烛上下查看,没有发现任何类似机关的地方,出口在哪里?
我四下打量,仍是毫无进展,难道这是死路,出口并不是这条路线?
只是这风又是哪里吹来?我放下挡住风的手,烛火立即摇动起来,在石后,我看着烛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