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熟悉的清香,可却多了一丝说不清的魅惑感觉,贺启暄深吸了一口,低头在丽人耳边说道:“嫣儿,你真香…”

跌坐在太师椅中,贺启暄伸手欲去拉慕嫣然,胳膊一抬,手肘便撞在了太师椅的扶手上,身子一麻,贺启暄吃痛的微蹙了一下眉,再抬眼,却见面前那丽人,竟不是慕嫣然。

记忆里似乎出现过这么一个女子,贺启暄想了半天,却记不清她的名字,可想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香,再想到方才她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自己把她当做了慕嫣然,贺启暄脑中一个激灵,顿时知道这其中有诈。

大力的推搡了一把身前的女子,贺启暄大声斥道:“滚…”

及至跌落回椅中,贺启暄只觉得鼻前有一阵暗香袭来,愈发让方才的眩晕加剧了几分。

身子里,腾起了一股莫名的燥热,贺启暄抬眼去看,面前的丽人,一脸楚楚可怜的娇媚,轻薄的衣衫下,欺霜赛雪的莹白肌肤,若隐若现的透着几分诱/惑,顿时,贺启暄觉得口中一干,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

“嫣儿…嫣儿…”

呢喃着唤着,贺启暄只觉得身上有些无力,可坚挺处,却透着无尽的渴望。

“吱呀”一声,门开了。

抬眼去看,贺启暄的心,倏地落回了原处。

“嫣儿,你回来了…”

贺启暄轻声唤道。

“殿下,妾身过来服侍殿下歇息…”

从门口进来的那人,却是秋月。

看了跪在太师椅旁的春晓一眼,秋月冲她微一颔首,二人一左一右的搀着贺启暄,朝屏风后的寝室走去。

王府大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及至人到门前,门房的李老伯迎出去,才看清来人,“风公子,您回来了?今儿沐休,还以为您会早些回来呢。”

李老伯熟络的招呼道。

微笑着点头应下,慕风拍了拍马背,又指了指马厩的方向,牵着马朝远处走去。

给爱马添好草料,慕风大踏着步子朝一心堂奔去,及至知晓慕嫣然去了总督府还未回来,而贺启暄则在外书房,慕风唇角微弯,朝外书房奔去,一边,还做了个手势,让小平子吩咐人,去把练功房的灯火点亮。

奔进院子,见外书房的灯已经灭了,只里间透出了几分暗黄的光晕,慕风脚步一顿,想着贺启暄许是睡了,欲转身离去。

一阵清风扫过,慕风呼吸一滞,眉眼中,带出了几丝狐疑。

醉相思?

昔日在赏菊阁时,经手的春/药不计其数,虽已经很久不沾染这些东西,可此刻,慕风仍旧确定,方才从鼻尖环绕过的那一丝香气,确是醉相思无疑。

转过身看着已经昏暗的外书房,慕风的眼中,有些意味不明的复杂。

慕嫣然在总督府停留未归,而贺启暄所在的外书房里,却飘出了醉相思的清香,慕风眸色一紧,抬步朝前走去。

卷一 帝都浮尘 第五百五十七章 欲/火

第五百五十七章 欲/火

“哐啷”一声,书房的大门打开,一股浓郁的“醉相思”的香味便弥漫了过来,慕风紧蹙着眉头迈过门槛,便看到屋内空无一人,而屏风后的内屋,却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发出。

慕风毫不迟疑的朝屏风后走去,只看了一眼,便僵在了当地,眼中,也冒出了一丝怒火。

床榻上,贺启暄的衣衫已经大开,而床榻边,已凌乱的散出了一堆衣衫,很明显的便可以看出,是女子的衣衫。而贺启暄,口中仍旧喃喃的唤着“嫣儿”。

大踏着步子走到床榻前,正逢春晓从床幔中探头出来看,慕风气急的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将她从床幔中拎了出来。

手一用力,春晓两眼一白,顿时晕了过去。

“公子饶命…”

秋月一边捡起掉在身边的衣衫遮着自己的身子,一边看着慕风娇声唤着,可慕风哪里会被她的这些小手段所迷惑,一抬手,劈在了秋月的颈边,顿时,秋月也晕了过去。

床榻上,贺启暄脸色潮红,呼吸也十分急促,而一双眼眸,已透出了几分猩红的血色,显然,“醉相思”的药效已经发挥出来了。

蹙眉看着这样的贺启暄,慕风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为难,见贺启暄使着力要坐起身子,慕风顾不得许多,抬手朝他后颈用了十分的力,顿时,贺启暄发出了一声闷哼,晕了过去。

在书房里翻找出了一副绳索,将春晓和秋月背对着绑了起来,慕风整理好贺启暄的衣服,将他扛在身上,朝一心堂走去。

进了正屋,见紫月一脸讶异的迎了过来,慕风做了个手势,让她去准备些热水送去净房,径自将贺启暄扛到了床榻边。

贺启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紫月等人不得而知,可看到他这幅样子,而一旁的慕风也是一脸严肃的模样,紫月一边嘱咐了屋内的桃枝等人不得声张,一边动作迅速的吩咐了她们抬来了热水,将净房内的浴桶装满了。

摆了摆手挥退了紫月等人,慕风动手将贺启暄身上的外衣脱掉,扛起他将他放入了浴桶。

此刻的贺启暄,哪里还有意识,唯有硬挺的下面,昭示着他的意识是清醒却又无意识的,慕风站在浴桶边,双手提着他的胳膊,唯恐一个不小心让他没入水中呛到。

不一会儿,外间传来声响,却是慕嫣然回来了。

嗫喏的唤着,紫月走到慕嫣然身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知晓发生了何事,慕嫣然点了点头,转过头交代了乳母抱着两个孩子到右梢间去歇息,一边,看着珠儿柔声叮嘱道:“你要看乞巧大赛,娘也依了你,如今回府了,要乖乖去歇息了,不能再闹了,好不好?”

点头应下,珠儿牵着乳母的手,乖巧的朝自己的屋里去了。

走到净房,便看到了眼前怪异的一幕,慕嫣然心中不解,看了慕风一眼,却见他冲贺启暄努了努嘴,示意一切等到明日再说,慕嫣然不再多问,点头应下,从他手里接过了贺启暄。

慕风满眼担忧的看了贺启暄一眼,继而转身朝外去了,慕嫣然摸了摸贺启暄的脸,只觉得他身上的温度摸着烫手。

闻了闻贺启暄的嘴里,只有淡淡的一股酒气,却不知晓他此刻为何还昏迷不醒。

本欲问紫月,回过头,却见紫月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慕嫣然暗叹了一口气,旋即动手给贺启暄擦洗完了身子,和紫月两人合力将贺启暄从浴桶中拖出来放在了床榻上。

手忙脚乱的沐浴完,慕嫣然还未走到床榻边,便被满眼炽热情/欲的贺启暄站起身拦腰抱了起来。

外间还有丫鬟来回走动的声音,慕嫣然有些情急的唤着,下一瞬,身子一重,贺启暄便重重的压在了身上。

从前的贺启暄,在夫妻情/事上温柔至极,而今日的他,却有些粗莽。

未等慕嫣然情动,贺启暄便情急的将她身上的衣裳都粗鲁的撕扯下来扔在一旁,一个挺身,将坚挺重重的纳进了慕嫣然还有些干涩的幽穴。

“啊…贺启暄…”

只觉得身子一个刺痛,像是要被贯穿了一般,慕嫣然吃痛的呼了出来,下一瞬,手忙脚乱的踢着贺启暄,想要让他从自己身上下去,可她这样的挣扎,却让贺启暄愈发手下使力,将她紧紧的箍在了身下。

脖颈边,喷薄着贺启暄粗重炽热的气息,而一双丰盈的玉兔,也在贺启暄的手里变幻着形状,此刻的贺启暄,已全然不见了往日的温柔细致,如刚从牢笼里挣脱出来的猛兽。

幽穴内,因为不停的碰撞,而生出了几分柔滑的湿意,慕嫣然渐渐的没有方才那么难耐了,而贺启暄的情/欲,却像是一点儿都没缓解一般,冲撞的愈发大力。

大力的冲刺着,贺启暄的眼眸中,尽是狂野的**。

柔声唤着,想要舒缓贺启暄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见一点效用都没有,慕嫣然渐渐的觉察出了不对。

往日的贺启暄,即便是酒醉了,虽一双眼眸晶亮无比,可意识却是清楚的,何曾会像今日一般,任她唤了那么多声还没有反应?

想及方才刚进屋时看到的情景,和慕风眼中的犹豫,慕嫣然的心内,已有了些许的猜测。

“启暄…启暄…”

一边迎合着贺启暄的动作,慕嫣然一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柔声唤着,不一会儿,慕嫣然便发现,贺启暄原本粗鲁的动作,有些舒缓下来了。

紧蹙着眉头的脸上,显出了一份难耐,贺启暄一脸茫然的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似有些不解,似有些犹疑。

动作轻柔的在贺启暄的背上抚着,感受到贺启暄的动作渐渐的恢复了从前的温柔,慕嫣然深呼了几口气,挺起腰身,让贺启暄的硬挺,更深入的纳进了幽穴。

“啊,嫣儿…”

舒适到了极致的柔软,让贺启暄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呻/吟。

低头含住了丰盈的顶端,贺启暄一边抬头看着慕嫣然,一边大口的吞咽着,慕嫣然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下腹处腾起了一簇火焰。

温热酥麻的热意,从小腹处弥漫开来,渐渐的,整个身子,都泛起了一抹晶莹的粉意,透着无限的诱/惑。

贺启暄的手从她的腰肢处游移下去,从她的丰臀,到细长的小腿,那熟悉的感觉,愈发让贺启暄确认身下的人是他心里的慕嫣然,顿时,原本紧绷着的身心,都跟着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温热的水意从幽穴口弥漫开来,而整个身子,因为微微的汗意,也凉爽了几分,慕嫣然的口中,溢出了破碎迷离的娇/吟。

伴随着慕嫣然的呻/吟,贺启暄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大力的冲刺了起来。

眼前似是看到了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慕嫣然只觉得身子陡然轻了几分,像是在云端轻舞一般,说不出的酣畅淋漓。

紧紧的箍着慕嫣然柔软的腰身,贺启暄跪伏在床榻上,硬挺在细斋的幽穴里深入浅出的猛烈碰撞着。

不知过了多久,贺启暄趴伏在慕嫣然身上,两手从她背后环过,手里捧着两瓣臀肉,下身剧烈的耸动起来。

低吼了一声,贺启暄搂紧慕嫣然的身子颤抖起来,一阵炽热,浇灼在了花心深处。 耳边传来了绵长平和的呼吸声,慕嫣然侧头去看,便见贺启暄已经合着眼睛睡着了。

知晓这其中必有缘由,此刻却不是深究的时候,慕嫣然强忍着身上的酸痛,起身取来了湿帕子,将两人的下身处擦拭干净,钻进被窝进入了梦乡。

一整夜,慕嫣然都未能好好入睡,只觉得身后靠着一个滚烫的身子,下一瞬,身上一重,耳边,便响起了贺启暄粗重的呼吸声。

第二次的时候,慕嫣然还能强打起精神来轻柔的抚摸他的后背,让他紧绷着的身子渐渐的舒缓下来,可到最后,慕嫣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像是注满了铅一般的沉重,而一阵阵的酸痛,更是此起彼伏的弥漫起来,让她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而身边已空空如也,慕嫣然想掀开被子去打开床幔,方一抬手,便觉得胳膊酸痛的无力抬起。

明亮的天色,从鹅黄色的床幔中透进来,显出了一丝暖煦的昏黄,慕嫣然眨着眼睛适应了一下,才伸手去掀床幔。

看着手臂上的青痕,慕嫣然的动作倏地僵住了,坐起身掀开锦被,便见胸乳间、腰肢上、大腿上,处处可见或青或紫的痕迹,显然,是昨夜贺启暄不知轻重留下的。

“主子,您醒了?”

听见内屋有动静,紫月进来问道。

将锦被盖回身上,慕嫣然深吸了几口气问道。

“主子,殿下一大早起来,便朝前院柴房去了,同去的,还有风公子。”

紫月走到锦桌旁,提起茶壶斟了碗茶,从床幔中递进来给慕嫣然,一边轻声问道。

“柴房?”

“主子,大长公主府送来的那两个婢女,昨夜被风公子关在柴房里了。”

紫月撇着嘴答道。

神情一怔,慕嫣然的脸上,显出了几分狠戾。

卷一 帝都浮尘 第五百五十八章鞭笞

第五百五十八章鞭笞

强忍着身上的痛楚,慕嫣然起身在热水中泡了小半个时辰,才觉得身上舒服了些许。

更了衣,唤乳母抱来了蕾儿和瑜哥儿,慕嫣然陪着两个小家伙玩闹了一会儿,不一会儿,院落里,响起了贺启暄的脚步声。

脸上的铁青怒意,在看到慕嫣然和一双孩子的笑脸后,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贺启暄走到软榻边坐下,捏着瑜哥儿的小胖手,扶着他站起身朝自己走来。

嗔怒的将儿子从贺启暄手中夺过来,让他坐在软榻上玩,慕嫣然白了他一眼道:“瑜哥儿如今刚爬利索,你就想让他学走路了?哪有你这样心急的父亲?”

自己方才也只是想找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而已,听慕嫣然这样说,贺启暄顿时也意识到自己莽撞了,淡笑了下,歪倒在软榻上,和孩子玩闹起来,对方才发生过的事,却是只字不提。

贺启暄不说话,慕嫣然也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转过脸握住贺启暄的手,慕嫣然抬眼定定的看着他问道:“这事,交给我来处置,可好?”

神情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慕嫣然在说什么,贺启暄低下头,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知晓贺启暄在别扭什么,慕嫣然却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说道:“若我做错了事,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计较,可好?”

许久没见过慕嫣然如此说话了,贺启暄惊讶的抬眼去看,脸上,还有一抹怔忡。

过了好一会儿,贺启暄点了点头笑道:“郓州除了你男人,便是你一人独大,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便是错了,也有我给你顶着,你想做什么,去做就好。”

抿嘴笑了笑,唤来了乳母抱着两个孩子下去,慕嫣然坐在贺启暄身边低声说道:“昨日的事,你不说,那我就不问,可是,我不怪你,所以,你心里也莫要别扭了,好不好?”

深呼了几口气,贺启暄脸上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颜,半坐起身子,将慕嫣然搂在怀里低声呢喃道:“早起看到你的身上,我真恨不得甩自己两耳光,嫣儿,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那会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贺启暄的话未说完,便被慕嫣然伸手堵住了,“我知道。”

浅笑着,慕嫣然冲他做了个鬼脸道:“若是你知晓你在做什么,此刻,我可就不会这般好脾气的和你说话了,定然要一脚把你踹下去的。”

“走吧,我们去用午膳…”

站起身,拖拽着贺启暄朝外屋走去,慕嫣然方走了几步,就觉得下身不敢用力,似是一用劲就会拉扯着痛起来一般。

用罢午膳,贺启暄顾不得歇息,就更了衣朝军营里去了。

送走了贺启暄,慕嫣然回头看了一眼紫月道:“你跟我去柴房…”

点头应下,唤来了白薇让她留在屋里,紫月带着佩云,跟着慕嫣然,一行人朝前院柴房走去。

与其说是柴房,倒不如说是草料房,里面存放着的,都是平日喂马的干草,虽透着一份草腥味,可推门进去,入目处到也整洁。

原本以为早起贺启暄过来惩治两个人,此刻定然是不堪入目的一副场景,可看清眼前的情况,慕嫣然顿时心内有数,为何贺启暄回到一心堂的时候,脸色会有些铁青了。

此刻的春晓和秋月,身上只穿着肚兜和亵裤,两人的鬓发都乱了,可面上的潮红,仍旧透着一份旖旎的春/色。

两人的姿势,倒像是环抱在一起的,只不过方才听见有动静才分开,而春晓的一只手,还在秋月的肚兜内揉动,两人的眼中,都有些痴迷。

见慕嫣然进来,守在一旁的粗使婆子走过来给她行了礼,恭敬的站在了一旁,眼中,还有一抹鄙夷。

“昨夜,是风公子把她们扔到这儿来的?”

慕嫣然看了一眼那粗使婆子问道。

点了点头,粗使婆子低声回话道:“是亥时二刻的时候,风公子拿一块床单裹住二人提过来扔进了草料房,还吩咐了不许老奴等人靠近。”

抬眼看了慕嫣然一眼,见她仍旧盯着自己,粗使婆子不敢隐瞒,继续说道:“昨夜,草料房里,有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不过好在这旁边就是马厩,除了看守此处的下人,其他人都是不晓得的。早起殿下来此,进去看了一眼,便出去了。”

回过头看了一眼丑态毕露的春晓和秋月二人,慕嫣然冷声喊道:“去,拿水来,泼醒她们…”

得了慕嫣然的吩咐,那粗使婆子不敢耽误,转身小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拎着两桶凉水进来了。

虽是午时,可春晓和秋月被关在不见天日的草料房里,身子里是燥热无法排解的热气,身子表面,却似凉飕飕的透着一份冷意。

此刻两桶凉水下来,两人愈发有些忘形的环抱到了一起。

身上的肚兜和亵裤,被水打湿后贴在了身上,愈发显得身材婀娜窈窕,紫月等人看到,脸上都露出了几分不屑的鄙夷。

心中已猜到她二人定是下了媚药,才会导致贺启暄昨夜意乱情迷无法控制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她二人,此刻怕是也不会轻易醒来,慕嫣然心内愈发来了气,“吊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身上便被套了一件粗布衣衫,手被反捆着绑在了棱柱边。

“给我狠狠的打,直到清醒为止…”

丢下了一句话,慕嫣然转身,带着紫月和佩云回到了一心堂。

早就知道了大长公主送春晓和秋月来的用心,慕嫣然知晓贺启暄必定不会被美色所迷惑,所以才毫不担心的将她二人放在了外书房,想着只伺候笔墨,她二人也翻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不成想,这二人胆大至极,竟然敢给贺启暄下媚药。

一边忿恨的着她二人的胆大包天,慕嫣然一边也为自己当日的决定感到懊恼不已。

若是不去搭理大长公主,将春晓和秋月发配到庄子上去做个粗使丫鬟,又怎么会有昨夜那样的事发生?

心中有气,慕嫣然抬头吩咐着紫月道:“去,带人将她二人的屋子给我搜一遍,看看都有什么腌臜东西,也让我瞧瞧,大长公主是怎么调教她们的。”

须臾的功夫,紫月带着两个小丫鬟回来了,手上捧着两个锦盒,锦盒里的东西,却是些瓶瓶罐罐,闻起来,都带着一份独特的清香。

知晓这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慕嫣然厌恶的摆了摆手,让那两个小丫鬟拿去将这些东西都丢掉,一边看着紫月问道:“那两人如何了?”

“各抽了三十鞭子,却仍旧有些神智不清…”

犹疑的看了慕嫣然一眼,紫云低声说道:“婆子们说,许是那药后劲太大,又未经排解的缘故,怕是不那么容易就清醒过来,最少,也要熬过了药劲才行。”

想到贺启暄燥热了一夜的身子,想到自己身上那些青紫交加的痕迹,慕嫣然的心里,顿时又起了几分火气,“去,将她们吊在院子里晒着,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放她们下来。”

七月的郓州,正是最热的时候,春晓和秋月被吊在马厩前的倒桩上,没一会儿,身上的汗水,就一层层的沁了出来。

紫云不在府里,王府的一众丫鬟,便为紫月马首是瞻。

慕嫣然带着珠儿去了梨林后的凉亭里乘凉,紫月让白薇和佩云跟着去伺候,自己也下命让王府的丫鬟们都聚集起来,带着她们去了马厩。

“做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本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可要放明白些,若是存了不该有的念头,她们二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眼神逡巡着在一众丫鬟面上拂过,紫月回头看了拿着皮鞭的婆子一眼道:“嬷嬷,您最后调教人了,这两个贱婢,今儿便给您练练手吧。”

点头应下,那婆子将手里的皮鞭放在身旁的盐水桶里浸湿,提起来大力的朝春晓和秋月身上甩去。

春晓和秋月昨夜被半/裸的扔进了草料房,午后从草料房帮出来时,为免被府里的下人看到,婆子们还给她们套上了宽大的粗布衣衫。

此刻,几鞭子下去,那粗布衣衫都已破碎成条,二人莹白的身上,也落下了一条一条的红痕,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被紫月带来观刑的丫鬟们,此刻脸色都已经白了,低垂着的头上更是汗如雨注,一边,却还小心翼翼的偷眼去打量春晓二人。

“奴婢…奴婢知错,求…求王妃恕罪。”

鞭刑过后,便被曝晒在了院里,此刻,身上的痛楚阵阵袭来,春晓和秋月渐渐的恢复了意识,顿时知晓此刻身在何处,忙不迭的告起了罪。

“恕罪?”

冷哼声从远处响起,慕嫣然步履缓慢的走到春晓和秋月面前问道:“筹谋此事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被晒了一下午,两人的脸色,都有些红热,此刻慕嫣然如此问,春晓的脸色,当即便白了,一边,却还嘴硬的辩解道:“王妃,奴婢二人,也是大长公主送来服侍宣王殿下的,王妃此举,回头大长公主问起来,奴婢二人自会解释。”

“等大长公主问?”

眸色一紧,慕嫣然的脸色愈发不善,“打,给我狠狠的打…”

卷一 帝都浮尘 第五百五十九章 结怨

第五百五十九章 结怨

“主子,春晓没了…”

第二日早起用罢早膳,慕嫣然喝了一口茶水漱了口,紫月从屋外进来,走到慕嫣然身边低声回道。

脸上丝毫不显惊诧,慕嫣然轻声问道:“秋月呢?”

迟疑了一下,紫月如实回禀道:“昨夜春晓和秋月还是关在草料房,今儿一早有人去查看,春晓已经没气了,秋月浑身滚烫,正发着高热,怕是…怕是撑不了几个时辰了。”

抬眼看着紫月,慕嫣然吩咐道:“去,将云都城最好的大夫请来,给她治,无论用多好的药,都要把她治好了。”

似是对慕嫣然的吩咐有些不解,紫月满眼的惊诧。

唇角微弯,慕嫣然带着一丝不屑的说道:“想把人送进宣王府来,就要有能耐护得住她们,否则,打她们进入王府的那一刻开始,她们便是王府的奴才,主子让她活,她便能好好儿的活着,主子让她死,那她就休想躲过去…”

低头思忖着慕嫣然的话,紫月点头应下,转身朝外去了。

秋月的事,便被撇在了一旁,慕嫣然坐在临窗的软榻边发了会儿呆,想及也是因为慕风,才护得贺启暄周全,愈发觉得是自己从前过于大意了,慕嫣然心中有些感激,却知晓和慕风之间不用说那般客气的话,便将此事搁在了心里。

一连几日,府里的下人都百般小心,尤其是各处的丫鬟,原本对一心堂的几个大丫鬟们还有些曲意逢迎,只盼着能有机会在一心堂里多走动几番,如今,春晓和秋月的悲惨下场,顿时让她们噤若寒蝉,唯恐触到了慕嫣然的霉头,整个宣王府,倒显得比从前更加有序了几分。

而贺启暄,因为七夕当夜的粗鲁,虽不是有意的,可到底还是在慕嫣然的身上留下了许多伤痕,这些日子,贺启暄事事顺着慕嫣然,百般迁就,两人像是回到了新婚时一般,好的蜜里调油。

“娘,您怎么不理珠儿…”

恍惚间,衣袖被人拉扯着,慕嫣然低头去看,便见珠儿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你的***死了?”

回过神来,慕嫣然看着珠儿问道。

见慕嫣然搭理自己了,珠儿兴高采烈的炫耀道:“娘,那几株***儿已经长出新的叶子了,老伯说,明年就能开出香香的***了。”

表扬的拍了拍珠儿的脸,慕嫣然夸奖道:“娘的珠儿是心灵手巧的好孩子…”

右梢间里,传出了瑜哥儿依依呀呀的声音,想来是睡醒了,珠儿顾不得许多,从软榻上跳下,欢呼着朝右梢间跑去,慕嫣然刚欲起身,桃枝进来回禀道:“主子,秋月来了…”

坐回原处,慕嫣然看了紫月一眼,待看到紫月进了右梢间,慕嫣然看了一眼桃枝点了点头。

帘子掀开,一身寻常淡粉色丫鬟服饰的秋月低垂着头跟在桃枝身后进了屋,方一进内屋,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匍匐了几步,秋月跪在慕嫣然面前乞求道:“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王妃饶命,饶奴婢一命…”

连连磕着头,秋月的额头上,不一会儿就显出了一片红色的印记。

“若是想让你死,当日,便不会让人救你。”

冷声说着,慕嫣然放下手里的茶碗,看着秋月问道:“当日来王府之前,除了让你们好好服侍殿下,大长公主,可还交代过旁的事?”

秋月抬头看了慕嫣然一眼,摇了摇头。

见问不出什么了,慕嫣然呼了一口气道:“既如此,那本妃与你,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你和春晓,是大长公主送来的,如今春晓已经死了,你若是不明不白的没了,本妃和殿下,岂不是更说不清楚了?本妃会安排人,送你回大长公主府去。”

说罢,慕嫣然不再看秋月一眼,冲桃枝摆了摆手。

秋月本想求着慕嫣然饶她一命,如今看来,慕嫣然原本就没打算要自己的命,想到此,秋月咬着嘴唇站起了身,满脸的挣扎。

出了一心堂,秋月跟在桃枝身后,鼓足勇气说道:“桃枝姐姐,奴婢和春晓有姐妹之情,如今她去了,奴婢却不能看她最后一眼,还望桃枝姐姐通融一二,让奴婢回屋子一趟,取些春晓身边的东西回来,全当是做个念想。”

冷笑了一下,桃枝回过头瞪了秋月一眼,满脸鄙夷的说道:“你们的东西?自打入了王府的那日,连你们都是王府的,你们还有什么是自己的?柜子里的腌臜东西,早都丢弃了,不知秋月姑娘,说的又是什么东西?说出来,我也好替你去寻,如何?”

眼中闪出了一层晶莹的泪花,秋月嗫喏着低下了头,转瞬,眼中的泪意就退去了,只余一层寒霜。

宣王府发生的事,云都城内无人知晓,华阳城大长公主府潇溯堂内,大长公主看着卑微的跪在脚前的秋月,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公主恕罪,奴婢办事不利,实不敢求得公主原谅,可…奴婢和春晓真的是尽了力的,宣王妃,宣王妃手段了得,整个宣王府被她把持在手里,奴婢二人虽在外书房伺候,却连宣王殿下的面都无法经常见到,更莫说施展手段了。如今,春晓已丧命,奴婢不敢再为自己推诿,愿以一死向公主证明奴婢的心意。”

说罢,秋月俯身叩了三个头,静静的跪在了一旁,似是等着大长公主府发了话,她就立刻回房自行了断。

面色平静,大长公主掩在衣袖中的一双手,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细长的指甲,也似要掐进掌心一般,让她愈发觉得难以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