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起身张罗林妈妈去唐家说说看,也不等林妈妈摇头就拽着她往门口走。小个子的林妈妈哪经得起健硕的友人的拖拽,也就硬着头皮,带着杜醇的相关材料,跟着友人去了唐家。

路上,友人跟她聊着过去的往事种种,不禁都唏嘘长叹,最后聊到杜醇,友人拿着杜醇的近照,一阵长吁短叹,“采芝,这孩子真是俊俏得紧,瞧这五官长得,真是无可挑剔。”随即若有所思的看向林妈妈,“采芝,说实话,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可能长在乡间,而且还是孤儿。”望着友人探究的神情,林妈妈接过杜醇的照片,布满皱纹的眼睛注视着照片中微笑的杜醇,缓缓开口。

“她的身世我一直瞒着她。。。。。这孩子出生两天就送到我手里了,是我一手带大的。生母当时是水旺邻镇的女孩子,长得很是漂亮,却爱上了一个流落在水旺的落魄大学生,两人情投意合,却遭到女方家长的强烈反对,后来女方父亲棒打鸳鸯,硬生生得把男孩赶出水旺,不想那女孩已经怀孕4个月,杜醇就这么生下来了,孩子一生下来就偷偷送到我这里了。”友人听到这里,表情肃穆,看了眼照片里的杜醇,同情之心溢满胸腔。

“那孩子父母没来找过她吗?”

林妈妈摇摇头,看向窗外,“我后来私下打听过,女方父母骗那女孩,说是生了个死胎。在乡下,漂亮女孩只是用来换取财富的工具,女婴更不算什么,就像扔条狗一样随便。再不久,女孩全家都搬走了,听说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以为这孩子的父母总会有一个回来找她,可是我等了20几年了,他们好像根本认为她不存在似的,我也灰心了。”

说完,林妈妈低头轻轻抚着照片上醇醇的笑颜,神色复杂得转头说道,

“这孩子除了我,没人能依靠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开写一个爱情通话,有点简爱的味道,可是又不尽然一样

年轻的简勃朗特相信爱情,所以有了简爱

我也相信爱情,只是它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幻想里

幸好这世界出现了文字,我们把它书写出来,不管华丽苍白。

那种美好的童话,就当它远远的在地球旁边的星球进行,我们远远得看着,也很开心,你说是不是

第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角下章震撼登场,嘎嘎.

林妈妈跟着友人到达唐家的时候,已是一个多小时后了。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纵使她见过半生世面,还是对唐家所见,感到非常意外。来时的路上,她料想会进入一座宫殿般的房子,唐夫人尊贵无比地出来接见,用俯视的略显高傲的眼光打量她,看似落落大方实则有心疏离。在未进唐家门之前,她已经想过,与富有的人打交道,这些将发生的事,是他们这些平凡人所必须承受的。富有的人,总有些高傲的资本的。

看起来她是错了。她走进的确实是一座经过精心设计的两幢连体的房子,看起来有些年了,倒远没有宫殿般大屋奢华,低调中透露出优雅。房子的主人看起来十分热爱生活,房前的草地格外开阔,游泳池的左边甚至有个小果园。朝右侧望去,似乎有个玻璃房,想来里面是百花争艳了。

唐夫人的出场最是让人意外。林妈妈和友人被佣人引至客厅后,端坐奉茶一会,唐夫人就牵着小孙女的手,一人手中一捆花,脚步疾速地出现在二人面前,对着她二人是一阵道歉,说是让客人久等了。友人赶紧介绍林妈妈的身份,不折痕迹地夸赞林妈妈的爱心举动,羞得林妈妈连连开口说,“过奖了过奖了。”

唐夫人更是听得认真,心底倒是敬重起眼前这位衣着朴素,面容平静的女人。该有多大的精神力量,才能放弃锦衣玉食的城市生活,回归田野,十年如一日得抚养素不相识的人抛弃的孩子呀。刚毅女子就是眼前这位了,想到此处,更多了几分敬佩。作为一个物质不缺的女人,唐夫人深知,财富来源于社会,更需回报社会,这才是使用金钱的正确之道。所以唐家每年花在慈善上的金额也是不菲,可是眼前的女人,凭借一己肩膀,扛起数十个孩子的生活,他们所做的,怕是不及一分了。

与此同时,林妈妈也在细细打量眼前的豪门奇女子,年轻时确是个气质佳人啊。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倒是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也许是爱笑的缘故,眼角的尾纹虽深,却透着股亲和力。衣着比起电视剧里的贵妇们,却是随意许多,想来穿衣是以舒适为主要目的。看着她投射过来的眼光,真诚不做作,好感倍生。

友人开口说明来意,称林妈妈抚养的一个女孩,目前想在A城找个短期工作做个过渡。虽然学历条件不算最好,但是品行纯良,还请唐夫人考虑考虑。

此刻的唐夫人,也正在为小孙女的事感到烦恼。初时,她简单得以为找到位称职合意的女老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真是不如她意。她虽然年纪大了,眼睛却是雪亮的,上门应职的女孩虽然络绎不绝,可大部分的居心却是令人怀疑。

招人的那段时间,她也算足足看了许多场戏了。跟唐家多少带点渊源的人家,忙不及得把自己孩子推荐过来。那些个女孩,或是凭借着学历高,装出老师的威仪,吓得她的小孙女直往她身后躲,聘用这种人,她的心肝宝贝还不对教育彻底失去信心了。更可笑的是,有的打扮

得花枝招展,装腔作势,有几次二儿子穆森也碰巧在场,几个女孩更是两眼放光,眼睛时不时得飘向他那儿子。他儿子的吸引力当妈的哪有不知,她这是替孙女招老师,可不是替儿子招亲啊。当时的唐夫人真是哭笑不得。

所以唐夫人倒是不急着找了,只等因缘际会,合适的人选总会出现的。唐夫人倒是个极为爽快的夫人,门第偏见不深,所以招呼着林妈妈把杜醇的资料拿给她看看。

林妈妈来A城前倒是详细地搜集了些杜醇的资料,只盼方友人能多了解杜醇几分。她带了几张杜醇与她在田间的合影,杜醇双手圈住她的腰,两人笑得无比灿烂,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对浓情母女。照片里的杜醇即使衣着普通,却笑颜如花,像是没有心事的孩子。她还带了几张杜醇带着班上孩子郊游写生的照片,有一张,杜醇端坐在孩子们中间,脸上衣服上都被孩子们涂上了油彩,孩子们在她身边又抱又亲的,每个人都笑得眼睛眯成弯月,那种快乐情绪真是能轻易得感染了看照片的人。

除了这些东西,林妈妈还极为细心得捎上了杜醇画的几副油画和素描。

说到杜醇的特长,那真是非画画莫属了。林妈妈从小就注意培养孩子们的艺术情操,发掘他们的艺术潜力,希望他们能拥有一般家庭的教育氛围,不至将来成为空白一片的人。好笑的是,杜醇没什么音乐细胞,钢琴学得一塌糊涂,却对画画表现出高度的天赋和热情。杜醇对画画有时可以到如痴如醉的地步,任何东西任何人,都能成为她画笔下的内容,她从涂鸦,到后来的渐渐成形,从素描到油画,都颇为传神。水旺的风景,几乎都被杜醇描画在纸上。

后来林妈妈也曾经想把杜醇送到专门的油画老师处学习,懂事的杜醇知道学费昂贵,坚持不肯,只说自己画画只是兴趣,不想朝这方面发展。林妈妈怎不知道孩子的顾虑,那段时间确实经济也紧张,叹口气,只有作罢。幸好,水旺的风景常能吸引四方的画家到访写生,杜醇就这么在他们的指点下,画艺精进了。

唐夫人戴起老花镜,慢慢得看着林夫人带来的东西。眼里的赞赏真是越积越多。她一生悦人无数,却也不敢相信这乡间小镇,居然长出这么俊俏动人的女娃,看来一方山水养一方人,真是有道理的。这女孩在春意盎然的背景下,与孩子们一起展露出发自心底的笑意,仿佛整个空气都能笑得拧出一汪春水来。好久没见过这么灿烂的笑容了,见多了皮笑肉不笑的虚假笑容,这女孩的笑容更是难得。唐妈妈几乎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带着阳光气息的女孩。

边看边拿着照片夸赞,林妈妈虽然不确定这是否是唐夫人出于礼貌,听在心里,还是暗暗高兴。唐夫人随即翻看了杜醇的画作,她也是懂画之人,看着这些油画作品,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扶着眼镜,越发仔细的欣赏起来。

杜醇的油画,颜色使用可以说颇为大胆,她用鲜艳的色彩描绘山水,制造出笔下景色欢快跳跃的流动感。浓郁的色彩下,热烘烘的太阳照耀着赤金色的平坦无垠的田园,轻快笔触与明朗的律动感,更是轻易的描绘出夏天那撩人的气息。虽然看上去杜醇在画的技巧上还有些瑕疵,但是画本身透出的浓烈气氛,无疑能轻易吸引每一双眼睛。

稍加培养,会是个可造之才的。唐夫人暗自给出了评价,她像是遇到了一块蒙尘的美玉,居然有些等不及的想见到杜醇本人,好好应正自己的观点。

随即唐夫人拉着林妈妈的手,忍不住得夸赞她,养育了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孩子,真是了不起。林妈妈见唐夫人如此诚挚地夸奖醇醇,欣赏之情显而易见,不由心底一热,只是表面上仍然谦虚道,醇醇这孩子,虽然乖巧懂事,可是倒却了年轻人的那份对事业的冲劲,乐于呆在小城安闲度日。她终究是个俗世中的母亲,总想让她出来见见世界的光彩琉璃,哪怕她最终仍是忠于最初的选择,历练过了,她这个母亲也安心了。

说话间流露出的深沉母爱,都深深地感染着在场的两位同时做母亲的女人。

唐妇人稍思片刻,自己对这个女孩真是颇有好感,虽然学历不是顶优秀。人都说孤儿出身的人,长大后必有些不足之处。可是她见眼前这位谈吐教养极好,心思缜密的林女士,这样的人教养出的孩子必是不容怀疑的。先让那命叫杜醇的小丫头来试试吧,虽说这世上表里不一的大有人在,可是这宅子的随从们也是个个见过世面,练就一身火眼金睛,三个半月的时间,自己其实也是给小孙女找个老师兼玩伴,也不能强求太多。实在不够格,再辞退不迟。

念及此处,唐妇人笑着开口道,“好了,好了,可找到我喜欢的丫头了,就让她过来吧,我加孙女调皮不懂事,以后可请杜老师多担待了。”

林妈妈及友人听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老太太居然挺喜欢杜醇,那可真是喜不自禁。赶忙起身道谢。之后三人寒暄几句,就起身告退。唐妇人嘱咐杜醇在半个月以后过来工作。

林妈妈在走出大宅的那一刻还是有点不可置信,这次来城实在挺顺利,脸上的阴霾也消退少。向方有人询问了唐家的公交路线,就急匆匆地赶回了水旺。

林妈妈跟杜醇缓缓得踱步,她向杜醇简短得说了自己前段时间的行程经过,以及自己的打算。她只是略微提起唐家是大户人家,好在主人极其和蔼友善,只要她尽心尽职,并不存在大问题。不过,林妈妈多少顾及到杜醇的胆怯,对于唐家是豪门世家等具体情况,一字未提。反正唐家再怎样,也跟她家杜醇无关。

她一向是民主的母亲,可这一次却是异乎强硬得暗示着自己安排,不容杜醇摇头。她实在是逼到绝路,不想杜醇一辈子呆在水旺,随着四季变换,年华逝去。

杜醇听完,或许是震惊在那,低着头一言不发。风轻抚过她微卷的头发,整个人透出一种恍然无措。她一直是个不乐于改变生活的孩子。

林妈妈观察着杜醇的反应,真是如她所料,随即轻轻得拉起杜醇冰冷的手:“醇醇。妈妈知道你的心思,妈妈也舍不得你走。可是舍不得归舍不得,妈妈仍旧希望你离开水旺,出去闯闯,好好锻炼锻炼。你长大了,妈妈希望你的人生舞台更开阔些。醇醇,失去了一段感情也许对你的人生是一次转机呐,今后,醇醇你要过自己的人生了。”

杜醇盯着母亲的眼睛,懊恼自己的懦弱胆怯,她居然让自己年老的亲人这样奔波操劳,心里不是滋味。杜醇,鼓起勇气吧,没有顾天朗,你也能好好活下去的。内心涌上一股激流,杜醇抓紧林妈妈握着自己的手,“妈妈,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走自己的路。请你相信我。”

接下来的半个月,杜醇忙着辞职申请,跟填补她职位的新老师交接工作。最伤心的倒是她的学生,一听杜老师要走,整个班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惹得她也是泪流满面。最进眼泪泛滥啊,杜醇一阵心酸,可是又无它法,只能背过身擦干眼泪,笑着对孩子们说,杜老师还是会回来看大家的,到时给你们买好吃的糖果。这才使得孩子破涕为笑。

闲暇时分,她坐在床沿,出神得望着窗外的风景,远处,小山上已经郁郁淙淙,好似冬天从没有来过。A城,离自己太过遥远了,是不是就如电视里般描述的灯红酒绿,不分日夜呢,她对那座城市真是有着复杂排斥的情绪。用力摇摇头,狠掐自己的手心,她杜醇,不能再裹足不前了。

第六章

一阵紧急刹车把杜醇从往事的冥想中拉回现实,她拉回膝盖上差点滑落的包,小心翼翼得抬头看着车上的线路指南,下一站就该下车了。

公车稳稳前行,杜醇急忙拎起行李,朝下车门走去。车子一个转弯,让负重的杜醇一个踉跄,身体倒向一边,撞上了一位坐着的时髦女郎,引来女郎的一顿白眼。女郎身上浓重的香水味冲入鼻中,引得杜醇一阵眩晕。杜醇撑稳身体,忙不迭得弯腰道歉。

下车以后,杜醇又按路线图,调坐了一辆公车。想是驶向郊区的原因,车上的人越加稀少。杜醇看着渐趋灰暗的暮色,看着手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4点半了,这一路来的说顺利可又不怎么顺利啊。

本来林妈妈已经帮她打听好了从火车站到唐家的公交线路,他们节约惯了,出门自然希望经济实惠。林妈妈甚至打了电话给早在A城过得如鱼得水的英姿,希望她能去火车站接杜醇。英姿对于好姐妹能来A城,早就欣喜得又蹦又跳,接人这差使自是不容人提醒。不巧的是,来的前一天晚上,英姿被总编派到外地采访紧急事件。英姿打电话给杜醇,把那总编从前世骂到今生,最后只能怏怏地惋惜不能在第一时间见到凤凰涅槃的杜醇。

杜醇在电话里听着英姿在那头上串下跳,抿嘴微笑。

“英姿,你家主编肯定眼皮在跳,你可要收敛点,主编大人前世虽然跟你无关,可今生却是你的衣食父母啊,你还要靠他飞黄腾达呢。”英姿在那头,也乐呵呵起来。

“英姿,你放心吧,我能平安到唐家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也是有脑子的。”

“醇醇,你别傻了,A城到处都是白狼,我好怕你这小羊羔碰到流口水的大灰狼啊。”

“放心吧,我会记得伪装的。”

。。。。。

不过还是不顺利,林妈妈给的线路最近由于抢修,居然停车改道了。还好遇到了那位警察先生,要不然,即使到了唐家,她的钱包也会让她少掉好几张大洋的。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醇醇细细打量尚算明亮的路边景色。原来富人区就是这样啊,一幢幢独立的小别墅近近远远地矗立着,隐在大片大片的绿色中,远远看去,甚至还能看见别墅前的游泳池。宽敞的路面上,三三两两的滑过几辆轿车,醇醇虽然不懂这些车的品牌,可是看车的流线造型,就能明白,都是些豪华车。看来她要去的唐家也是很富有的了,忐忑涌来,醇醇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包,食指碰到中指,都是一片微凉。

再次下车,此时的天色已经暗淡昏黄。醇醇几乎一天未进食,疲惫加上高度紧张,让她在甫下车之际有点腿软。在车站的不锈钢座位上坐了几分钟,平复了有点慌乱的心情,醇醇站起身,开始寻找唐家的门牌号。

醇醇一家一家的找,久到她的额头再次泛出汗丝时,她终于站在唐家华丽的大门前了。

唐家门前有先进的视频门铃,她惴惴不安得按下那颗按钮,在进行一番通报后,唐家必是早已知道她的到来,很快大门自动打开。终于安然到达目的地了。杜醇轻轻得吐出一口气。

从杜醇进入唐家花园,就有一个看似憨厚的略显驼背的老伯,向她走来。

“是杜醇杜小姐吗?”

“你好,老先生,我是杜醇。”醇醇拘谨得说。

“好好,请随我来,夫人已经在等你了。”说着,老人招呼杜醇向唐家大宅走去。

杜醇发誓,她长那么大,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巍峨的房子,西式风格,屋内已经有桔黄色的灯光淡淡闪烁,衬得宅子暖意阵阵。扫视四周,这里比她在车上见到的更大更宽阔呢,传说中的大户人家就是这样啊,杜醇觉得自己真像是曹雪芹笔下的刘姥姥,眼花缭乱得进了大观园。可不能像刘姥姥一样惹出笑话来啊,杜醇调皮得想着。

老伯打开房门,伸手请杜醇进去。杜醇一步一步得缓缓走进,拎着包的手紧紧缩进,指甲掐的手心泛出红印,她却浑然未知。她从昏暗色门口走进明亮宽敞的客厅,眼睛有瞬间的不适应。随即看到一个泛着亲切笑意的优雅妇人,迎上她面前,温热的手握起她冰冷的柔荑,笑着说,

“哎呀,你就是杜醇吗?冷了吧,瞧这手冰的。”说完指示旁边的女佣模样的少妇取过杜醇的行李。

“夫人你好,我是杜醇,谢谢你给我这份工作。”杜醇礼貌的回应着。

唐夫人牵着杜醇朝客厅走,边看边侧头看她,“长得真好,比照片里更加标致几分。”

唐妇人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个美丽女孩,简单的衣物遮不住年轻散发出的清新气质,白皙的脸庞上那对黑色眼眸最是有神采,亮闪闪得仿佛会说话,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句话可不会错。

唐夫人坐下,在她的招呼下杜醇也在她对面坐下,腰板挺得直直的,眼睛更不敢向四周乱飘。想起自己的工作,忙打开自己的背包,取出了自己的档案,幼师上岗证,学历证书还有健康证明,一并交给唐妇人。健康证明是林妈妈要求带的,她说,富人忌讳较多,况且她要吃住在人家家里,这些出于礼貌,是一定要主动提供的。

唐夫人乐呵呵地边看杜醇递过来的资料,边招呼名叫小丽的少妇为杜醇送上热茶。小丽在给杜醇递上热茶时,也是多瞄了两眼杜醇,杜醇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是否表现得体。

唐夫人快速翻阅完手中的东西,招呼小丽把正在楼上玩耍的孙女唐一亦叫下楼来,取下老花镜,朝着杜醇说,“杜小姐,以后我就叫你杜醇吧,叫小姐怪别扭的。你也别叫我夫人,叫阿姨,要不然多见外,好不好?”杜醇听此,微笑点头。此时,小丽领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走下楼来。

这小女孩和任何同龄孩童无异,扎着两只羊角辫,小巧的脸上嵌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好奇得望着杜醇,想是已被告知自己的家庭教师已经来了。

“奶奶,这是我的老师吗?。。。可是我不要读书,我还要玩。。”唐一亦撇撇嘴,抱着奶奶的脖子撒娇,铃音般的清脆声音回荡客厅,仿佛响起一串音符。

“那怎么行,不读书可是越来越笨喽,到时你爸爸妈妈都会好奇,怎么我把你养笨了。。。小坏蛋,奶奶又不是不给你玩。”唐妇人揪着孙女的鼻子,宠溺得说。

“来,一一,看看你的新老师,叫声杜老师。”

“杜老师好,我是唐一亦,你可以叫我一一,我的英文名叫sara,不过我比较喜欢人家叫我一一。”唐一亦挺喜欢眼前这个漂亮老师,蹦蹦跳跳得站在杜醇面前介绍自己。

杜醇赶紧起身,孩子总是孩子,不论何种出身,都一样惹人怜爱,杜醇几乎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的小学生,笑眯眯着说:“你好,一一,我叫杜醇,我的家人都喊我醇醇,你如果喜欢,也可以这么叫我,可是我没有英文名。”伸出了手,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想跟我握手吗,只是我的手有点冷。”

小家伙点点头,伸出小手相握,“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醇醇。”杜醇被逗得轻笑出声。

唐夫人在一旁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的互动,觉得真是找对人了。随即拉着杜醇,招呼出大宅里的佣人,一番介绍。大宅里佣人倒是并不多,掌管厨房的张妈,负责大宅清洁的小丽,还有个比小丽稍年长的如惠,带杜醇进来的冯伯,也是张妈的丈夫,最后就是司机小孟,其实年龄已经不小了。杜醇对着这些同事也是长辈一阵点头鞠躬。

佣人们各自忙去,唐夫人拉着杜醇说了些薪水状况,只说是会给醇醇一张卡,薪水每月会打进卡里。杜醇倒是不以为意,她来A城主要还是为了8月的应聘,唐家这段时间肯收留她,她已经感激涕零,就算没工资,她也觉得没问题。

之后,被唐夫人硬留下来同桌吃晚饭,杜醇很是难为情,一阵推却,毕竟人家是自己的雇主。唐夫人只好答应只此一餐,往后她可以到厨房与张妈等人一起用餐。唐家的晚餐甚为丰盛,可杜醇纵使再累再饿,仍提醒自己要牢记规矩,草草吃了些东西,就在小丽的带领下,走向自己唐家为其准备的房间。

唐家大宅共有三层,杜醇被安排住在三楼楼梯口边上的房间,房间小巧精致,软软的沙发上堆着些许颜色鲜艳的抱枕,映出一室的温馨。掀开蕾丝窗帘,正对着唐家宅前的大片草地,醇醇想着,这样的房间能住一晚就很开心,更别提三个月了,小女孩般得愉悦起来。

小丽是个热情的妇人,倒不认生,叽叽呱呱的说着唐家的事情,醇醇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偶尔出声询问两句。

杜醇大致知道,唐宅甚大,除了供居住用的主宅,紧贴的副宅有着很大的宴会厅,休闲室,因为唐家常有宾客,大多客房就集中在副宅。

唐家二老住在一楼,唐老先生前些日子因为友人老年丧妻,只好放下孙女,去欧洲陪伴友人。一一睡二楼,现在是老夫人陪着睡。唐家大少爷旅居在外,二楼大部分是二少爷的空间,不过他早就独居在外,偶尔回来陪父母吃饭,也不过夜,常常引得唐夫人抱怨。

醇醇对于唐家家事兴致廖廖,小丽见杜醇疲态尽现,赶忙离开。

杜醇把行李放妥,她只带了简单的春天到夏天的衣物,还有些自学考试的书。醇醇对自己没能上学一直颇为介意。她本就是个好学的孩子,当年只想着快点工作替林妈妈分担,才忍痛去读了幼师。工作后,她一直没放弃学习,没进大学,怕是她杜醇最大的憾事了。

向林妈妈英姿报了平安,洗过澡,吹了头发,杜醇贴上松软的枕头,一夜无梦到天亮。

在唐家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杜醇也从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渐入佳境。杜醇上下午各工作两小时,晚上跟孩子一起做游戏,讲故事,一一在轻松中学习,与杜醇愈发亲密得粘在一起。这孩子本来就聪明灵巧,想是父母的好基因所致,一点就通,教起来毫不费力。大宅人人都很和气,杜醇除了工作就是呆在自己的房中看书,偶尔去厨房为张妈帮忙,她倒是挺满意这样的生活状态。

又到周末,杜醇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醒来,看着窗外投射进室内的缕缕金色阳光,清脆的鸟声或远或近传来,仿佛在纵情歌唱春天的到来,一切有如坠入仙境一般飘渺。

今天休息,一一照例被外公外婆派来的车接走共度周末。该干些什么呢,英姿在外地跟踪采访,还没回来,到A城这么久,二人居然还没见面。英姿在电话里的声音透出一丝沙哑,显然已经没力气再骂主编了,只是叮嘱杜醇乖乖呆在唐家,等她回来,再玩转A城。

杜醇盯着天花板,那个人也知道自己在A城了吧?转而泄气的猛摇头。洗漱完毕,下楼胡乱吃了早餐,唐夫人出门会老友,小丽和如惠已经开始了每周一次的大扫除,杜醇也不理会她们的推脱,麻利得帮起忙来。

唐宅实在太大,杜醇负责客厅,三人忙碌了一天,才总算把主宅上上下下的打扫干净。杜醇累得连吃饭都觉得费劲,身子酸痛得像散了架,可看看小丽如惠二人一脸轻松,必是已经干惯了。吃完晚饭才6点,杜醇就告辞回房,匆匆清理自己后,重重得把自己摔在床上,身体因为大床的弹性微微起伏,她就这样沉沉睡去。

喉咙传来的的灼热感让杜醇在深夜辗转醒来,睡眼惺忪得坐起身瞄一眼窗外,星光从窗帘缝隙中探进,在暗夜中闪耀。杜醇只觉得口干舌燥到极致。房间没水,杜醇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批着件薄外套,散着一头微卷长发,拿着自己的水杯朝楼下走去。

杜醇站在暗不开灯的客厅一角,正对着饮水机,“咕咕”狂喝水,温热的液体滑进干渴的喉管,灼烧的感觉有所舒缓。敏感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身后有脚步轻声响起。杜醇心头一颤,转过身,却是已经来不及。一双男人的手掌猛地抓住她的胳膊,杜醇只觉得一阵吃痛,感觉胳膊都快被扯下来了。

“啊。。。”杜醇瞪大眼轻叫出声,恐惧的声音撕破了暗夜的沉寂。那男人继续加重力道,杜醇来不及开口,就被那双放佛是恶魔附身的手掌重重甩出,跌撞向冰冷墙壁,手中的杯子“匡”得一声摔落在地。

肩膀与墙壁的巨大冲撞,让杜醇痛得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那双魔掌还不罢休,豹一样的影子快速上前,左手拎起欲滑落下去的杜醇的肩膀,力道大让杜醇微微哆嗦,右手扣住脖子,把醇醇困在墙壁和他之间,坚硬的胸膛让醇醇整个人寒毛竖起,撒旦般的冷冷男声低沉响起,充满了无法轻视的威严,

“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那一段,真的是让我抓破头皮,借鉴了几句人家的句子。。。。

第七章

杜醇痛得直哆嗦,脖子被掐得发不出声音,咸湿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她被吓坏了。男人还不打算放过她,

“是哑巴吗?快说你是谁。”男人口中透出的浓烈酒气,呛得杜醇差点忘了呼吸。

“啪”得一声,幽暗的客厅顿时明亮如白天,唐夫人听见楼下动静,从楼梯上探下身来。瞧见二人姿势,醇醇身体仍然被死死扣住,顿时惊得失色,“咚咚”跑下楼来。

“阿森,你这是干什么,快把醇醇放开。”唐夫人此时早失去了平日的优雅,大声上前呼喝那个名叫阿森的男人。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住在后堂的张妈夫妇也急匆匆得跑了进来,看了情形,也是吃惊不小。

醇醇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放开的,突袭带来的恐惧加上疼痛,让她神情恍惚,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哎呀,醇醇,没事吧?”唐夫人率先扶住虚软的醇醇,看着醇醇眼角的泪水,脸色苍白如纸,心理一阵歉疚。随即侧身出声训斥站在一步之外的儿子。

“阿森,你这是干什么,你吓着人家女孩子了。”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酒味,“你喝酒了?”

“她是谁?”撒旦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醇醇抬起头,望进一双深邃的黑眼,正冷漠得看着自己,目光如语气一样冰冷。杜醇慌忙别过眼。

“妈妈,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

男人的鹰眼再一次凌厉地投射过来,冷漠的声音使得初春微寒的空气更冷了几分,杜醇只觉得自己的全身血液都要冰冻起来了,只想快点逃离有这个可怕男人的地方,深吸口气,终于开口。

“阿姨,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下来喝水打扰到大家了。我先上楼去了。”说完,接过张妈递过来的水杯,低着头逃也似冲上楼,快得来不及注意到背后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冷冷视线。

踉跄得跑回自己房间,哆哆嗦嗦得把房门锁好。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去般,杜醇瘫坐在地上,吁出一口气,总算安全了。杜醇抬手拭去额上的冷汗,真希望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走回床上坐好,敲门声轻轻响起,杜醇又是惊得从床上跳起,杏眼愣愣得盯着房门,不知如何是好。唐夫人的声音适时响起。

“醇醇,是我,睡了吗?”

杜醇再不敢迟疑,速速开了门。唐夫人见杜醇无恙,稍稍放宽了心。

“醇醇,吓着了吧,都怪我家阿森,喝多了酒脑子糊涂了。阿姨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你可别放在心上。”唐夫人细声细语,搞得杜醇难为情起来。

“不不,阿姨,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三更半夜还跑到楼下去的。。。。我下次不会了。”

“这孩子,哪有你什么事,下次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不要顾忌。好了好了,没事就好,早点睡,女孩子太晚睡,皮肤都弄坏了。”说着,怜爱得抚抚杜醇的光滑脸颊。互道晚安后,唐夫人下楼,杜醇只觉得心里暖流翻涌。

那一夜的杜醇几次从浅眠中惊醒,就这么折腾了一夜直到窗外点点阳光撒进小室,又是一个朗朗春日。赤脚下床,肩膀的扯动,痛的她呲牙咧嘴起来。跑到卫生间的大镜前,小心扯下睡衣细看,肩膀上居然隐出大片淤青,想必过不了两日,她的肩膀就是一副水墨画了。

那个男人从小打架长大的吗?醇醇皱眉想着,昨晚她只是快速扫了一眼他,来不及看清长相,就被他那能穿透墙壁的眼神吓得不敢再抬头,只知道这男人又高又壮。昨晚听他唤唐夫人“妈妈”,可是这暴力男人怎么会是气韵优雅的唐夫人的孩子呢,看起来还像是个酒鬼,大概是基因突变吧,醇醇为自己的疑惑找到了答案。

踱步到沙发上,拉过卡通靠枕,下巴靠在一片柔软上,杜醇开始发呆。

她活了24年,虽然生活拘谨小心,可还是常常有不同男生找机会靠近她。她谨记林妈妈的教诲,有心避开纷扰。可也算阅“男”不少。可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男人呢,不分青红皂白得动手打人不说,打的还是手无寸铁的女人,打完人了不道歉,还冷言冷语得说,“妈妈,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之后,还气势汹汹得冷眼看她,天下怎么会有这般不讲理的男人呢。

不可思议的揣测着,下次可要离那男人远远的,这次还好唐夫人及时解救。要是再有下次,这个男人看她不顺眼,把她当沙包一样练手。。。。。脑中浮起电视里二人互博时的过肩摔,被摔那人的狰狞表情,睁大眼不敢再想下去。

随即想起,这个小丽口中的二少爷,似乎很少回来,昨晚显然是个意外。怪来怪去,只能归咎于自己太过倒霉。下次就是渴死饿死,也不在半夜下楼了。老天爷啊,让我杜醇平安过日子吧。对着窗外,杜醇闭眼默默祈求。

开门下楼,想到很有可能再见到那个男人,杜醇只觉得脚步沉重,心跳不受控制得加速搏动,她实在是个太胆小的女孩了。心慌慌得走到客厅,果然,平时人丁稀少的饭桌上多了个高大男人,一手托着咖啡杯入口,一手专注得翻阅报纸,动作优雅,与昨晚的粗鲁行为比起,好似换了个人。

唐夫人见醇醇走下楼,关切地放下杯子,朝杜醇走来。

“醇醇,昨晚睡得好不好?”

“阿姨,我睡得挺好的,谢谢你关心。”

“好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唐夫人不理杜醇脸上的迟疑,拉着她走向饭桌旁的唐穆森。

“阿森,这是杜醇,一一的新老师。醇醇,这是我家老二,阿森,都怪我,要是我早点介绍,就不会有昨晚的误会了。”唐夫人语气诚恳,不希望昨晚的不愉快造成杜醇心头的阴霾。

“杜小姐你好,昨晚多有冒犯,还请杜小姐见谅了。”唐穆森放下手中报刊,看着杜醇,嘴上道歉,表情却是一如既往地缺乏温度。

三年前搬出去独居以后,他就很少再家过夜。昨天他刚签了份大合同,就拉着一帮老朋友出去喝酒放松。都是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别看在人前都是翩翩君子,人中龙凤。聚在一起疯玩的程度,却是好比电石遇到火花。也不管他在人前是多么冷酷淡漠,众人毫不顾忌得调忾他和他的新欢,一个刚刚在T台上蹿红的年轻模特nicole,他心情好,也就由着这群唯恐世界不乱的家伙朝他俩猛灌酒。

一群人从俱乐部酒气熏天的出来,一个八卦记者不知趣的猛拍他和nicole,几乎把整个上身都紧贴在他胸膛上的艳丽女人,似乎也很享受这种被狗仔追逐的感觉,令本来期待一个香艳夜晚的唐穆森觉得索然无味。摆脱nicole的娇声魅惑,他懒得再花半小时回到寓所,转而决定回到离俱乐部更近的父母家过夜。

就是从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夜晚开始,他的心不知不觉被一朵有着淡淡清香的百合所蛊惑,,高傲如他,却终是成了爱情的俘虏,他终于是尝到了爱的酸甜苦辣。

其实杜醇站在饮水机前喝水时,他已经静坐在沙发上一会,看着她碍手碍脚得下楼,背对着他,灌水,喝水。借着银白的月光,他在暗处观察她。她喝水的时候头微微抬起,波浪般的长发撒在背后,使大脑已被酒精麻醉的他想起,也是这样一个月夜,也是在这幢房子里,一个披散着头发的陌生女人,几乎是半裸得躺在他的床上,略有姿色的脸上泛着令他感到厌恶的挑逗神情,让他怒不可遏。

又来了,又想来这一招是不是。酒精的唆使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静理智,他带着浑身冉冉升起的熊熊怒气,出手攻击了眼前这个毫不警觉的女人。事后,唐穆森念起,这个荒唐的夜晚,他平生第一次攻击了一个女人,。

他其实是个练家子。初始,健身,练跆拳道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后来工作压力大,他发现运动流汗能迅速缓解工作压力,就更加乐此不疲。那晚,他几乎是发泄般得袭击这个陌生女人,她像个泥娃娃般任他又捏又掐,那一瞬,他其实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把她困在他与墙壁中间时,感觉到她柔软身体在微微颤抖,她身上飘出的淡淡薄荷香在他鼻间环绕,她一定在用薄荷香皂。然后灯光亮起,母亲尖叫着冲下楼来,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借着灯光,他看清她了。不同于他一直所钟爱的火辣女人,眼前的她低垂着头,扇子般的长睫一颤一颤,沾着湿润的泪滴,惊吓过度的惨白脸色无声得控诉他的行为。她的漂亮珠子看向他,和他估计的没错,她有双很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有那么一刻,令他想起了兔子,那种动物有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唐穆森酒已醒了大半,无奈的在心底承认,这个陌生女孩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有点内疚了。

此刻,坐着的唐穆森打量着这个名叫醇醇的女孩,确实是人如其名,他其实对她一无所知。她显然很喜欢低垂着头,只是满头长发已经编成羊角辫,透出股清爽沉静的气质。

“唐先生,你好,昨晚的事我也很抱歉”。

唐穆森看着杜醇双手不自然的搅在一起,小心翼翼地低声说话。她跟他周围的女人太不一样了,他喜欢勇敢独立的女人,喜欢的东西或明或暗的问男人讨要,即使世故,却散发教男人激赏的气质。这样的女孩教得好一一吗,他表示怀疑。

“妈妈,我先上班去了,晚上回来和你有事要谈。”唐穆森微睨眼杜醇,向母亲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咱需要鼓励啊!加油加油,偶在唱一出独角戏。。。。

第八章

唐穆森走后,杜醇忐忑了整整一个白天。

她清清楚楚得听到他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今晚有事要和母亲谈。会是什么事呢,杜醇无意识得捣着碗里的饭,红色的番茄已经被她捣成了糊状,红色汁液零乱得覆盖在白饭上,一如她那零落的心情。

直觉告诉她,这个她尚不知名字的可怕男人,不喜欢她。而他口中的事情,会是与自己有关。他是不是想解雇她?想到有可能失去这份工作,杜醇沮丧得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