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里的闪闪戒指,散发银色的光,吸引相爱人的视线,交换天长地久的誓言。唐穆森想象着他亲自为杜醇套上戒指,俊朗的脸上溢满幸福憧憬的笑。有种冲动想买下求婚戒,却克制了下来。应该让杜醇亲自来挑喜欢的才是。

走到一个柜台前停下,一根手链吸引了他的视线,手链一端挂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小钥匙,灯光下发出白灿灿的光。察言观色的柜台小姐早早笑着拿出那根项链。“先生喜欢这根项链吗?它里面的意义可是很非凡哦?”

“什么意义?”

“先生看到这个小钥匙了吗?它才是重点,这条手链的广告语是,锁住她一生一世,很多男士都是冲着它的广告语而买下它的。”

唐穆森小心翼翼的拿着手链,端详了小钥匙一会儿。锁住她一生一世,心中默念着这句话。轻扯嘴角,“请你给我包起来。”

唐穆森在周一下午回家。杜醇正指导着一一学写汉字,小丽跑进房间,“一一,你叔叔回来了,还带回来很多礼物,快下去看看。”

“真的吗?醇醇你也来看看我的礼物。”随即拉着杜醇跑下楼,杜醇惊骇于小家伙的力大无比,哭笑不得,一一怕是也遗传到唐家人的力气大。

客厅里坐满了人,杜醇一眼就望见安坐在沙发上的唐穆森,季芹笑嘻嘻得坐在他身边,表情仍是肃穆着。他也看见了杜醇,投过来的目光直直得望着她,仿佛想穿透她的心,看清她的灵魂。

杜醇不好意思得站在角落上,试图躲避他那道追逐的视线。

“一一,快,过来瞧瞧叔叔给你带的玩具,有芭比娃娃和小火车哦。小何,快,拆开来让一一看看。”唐夫人拉着一一,献宝一样的讨孙女开心。

一一接过何特助手里的芭比娃娃,爱不释手的上看下看,转头对唐穆森精灵一笑,“谢谢叔叔。”

表情严肃的唐穆森脸色柔和了一下。

何特助陆陆续续得把礼物分给在场的唐家人,唐母是一条珍珠项链,唐夫是一套钓鱼竿,小丽如惠得到了一整套护肤品,张妈冯伯拿到了高档按摩器和滋补品,小孟是一条领带,送季芹的则是一个名牌手提包,听说是限量版的,引得季芹朝唐穆森娇媚一笑,满是风情。

站在角落下的杜醇望着一室的和乐,每个人都因为收到礼物而笑容满面,忙不迭得向唐穆森道谢。这种场面让杜醇有些尴尬,她毕竟是一个外人,手足无措了一阵。见一一向她跑来,灵机一动,“一一,想玩小火车吗?我们去楼上玩好不好?”

一一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好啊,好啊,醇醇,我们走。”随即小小的身子捧来小火车,拉着杜醇朝楼上走。

唐穆森目不转睛得望着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离开视线,心情忽的阴沉下来。有些随意的和父亲季芹寒暄着,心却飞上了二楼。摸了摸西装袋里的盒子,他是多么想锁她一生一世。

心思灵巧的唐夫人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和蔼得送何特助到大宅门口,四下张望了一下,才拉着何特助问出心里疑问,“小何,礼物就这些?没有遗漏吗?”

何特助扶了扶眼睛,老实回答,“夫人,没有遗漏,都是老板吩咐我们去买的。不过。。”

“不过什么?”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老板自己亲自去买过东西,不在我今晚的礼物袋里,我也不太清楚。”人精何光怎不知道唐老夫人疑心什么,半含糊得说出答案,其实他心里也十分好奇老板在珠宝店里买了什么。

“噢,这样,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新章上架喽,让俺吆喝两声吧。。。

有些废话要讲,一,大腿上长青春痘的故事,是我家妹妹闹过的趣事,我拿来当素材了,呵呵。

二,那个有锁的手链,全是关某人为故事情节,瞎编乱造滴。俺这人比较懒,懒得想一些阴谋啊诡计啊,上网查资料太累,话说,我真的挺忙。

另外,下个坑会是英姿和猪头主编的故事,但是想不好题目,所以mm们集思广益,帮我想想,谁想得妙,我就用谁的点子。话说,我这个人在创意上贫乏,这个 醇醇的森林 完全就是想好了男女主人公的名字,这么一拼凑,给取出来了。实在是太。。。。表扔转头啊,我认错了。

继续给我提意见,我这里要说一下,小关认错态度很好,有问题就改,即使会一开始迷茫,可是还是会继续加油滴,这个好孩子嘛。所以呢,来吧,e on

一周大概三更。。。这章5000多字哎,你们看我多不容易,一章顶俩,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厚道。

章节37

杜醇抱着膝盖赤脚坐在地板上,一一追着金色火车满屋子跑,撑开双手做飞翔状,粉嫩的脸颊上已经红扑扑一片片,像是一时兴起飞翔在蓝天中的小天使,调皮的与大地上的火车赛跑。

兴许是跑累了,一一小天使扑向端坐的杜醇,小家伙力气挺大,杜醇一个不留意,顺势抱着小家伙躺倒在地上,一一双手圈着杜醇的脖子,咯咯直笑,“醇醇,我跑得比小火车快哦。”

杜醇甜笑望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拍拍她的细嫩脸颊,“一一不能骄傲,小火车看到你跑得比它快,会努力追哦。不过,你们都跑得很快,都要表扬。”

“醇醇,我们都很厉害都对不对?”一一的眼角笑成了月牙形。

“对。”杜醇捧着小家伙的脸,“但是都不能骄傲,知道了吗?”

一一点点头,几缕乌黑发丝贴在她汗湿的额上,几颗豆大的汗顺着脸颊滑下滴在杜醇的T恤上,晕开如花瓣开放。杜醇轻拭去小家伙额上的汗,一一瞳孔的颜色深深映进脑海,心中的酸涩突无可救药得弥漫心际,暖暖笑意淡去,“一一答应醇醇一件事好不好?”

“嗯。”

“一一将来要勇敢长大,遇到伤心的事也不能哭鼻子,好不好?”

“好。”一一柔顺得点头,似懂非懂,“醇醇,我想爸爸妈妈,妈妈肚子里的小宝宝,还有pasha,可是。。。”一一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一丝罕有的忧郁,“可是我回爸爸家以后想你了怎么办,奶奶不让你陪我一起回家。我好想把你介绍给pasha。”一一说话间已经有些哽咽。

“一一不要伤心,好多好多人爱一一,他们会陪你长大,长成漂亮的大女孩。醇醇也会想你,一一好好学习方块字,想醇醇了就写信给我好不好?”杜醇轻声抚慰身上的小女孩,尽量为她驱散些离别的痛楚,心中突然觉得自己有几分残忍,对自己,对一一,也对他。

情是世间万物中最迷离幻化的东西,抓不住看不到,却往往渗入骨髓,影响人的命运轨迹。在她还没有对情上瘾,为之癫狂之前,就让她残忍一回。放弃,对别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一一只是忧伤得看着杜醇,沉默着,似有某种情绪酝酿。

“好孩子,刚才答应醇醇的,不能哭鼻子哦。”杜醇也觉得眼角似有东西打转,却硬生生得克制住流泪的冲动,“好。醇醇问你,想爸爸妈妈吗和小宝宝吗?”

“想。”

“想跟pasha一起玩游戏吗?”

“想。”

“一一伤心的事情就想开心的事,好吗?戴帽子的魔术师会把伤心的东西通通变走哦。”

“好啊,好啊,长大我要当魔术师。”小家伙总算破涕为笑。

“哎哟,我的小祖宗,快从醇醇身上下来,把醇醇累坏了。”步入房间的唐夫人笑呵呵打断地板上大小两个女孩的软言细语,招呼两人起来。“来,一一,拿着小火车去和爷爷玩。”

身上的小家伙被唐夫人牵走,杜醇的心忽的觉得失落了一块,坐起身,转头对窗口飘扬的窗帘发起呆。孩子的世界又怎懂得离别的涵义。有些离别,阴阳永隔,教人扼腕。有些离别,几十载芳华过去,你与他在人海中擦肩而过,他留给你一个蹉跎背影,已经不记得你的名和姓。更有些离别,明明血脉相连,他却把你抛却在人间,无情剪断彼此间的骨血情谊,任你苟活。

离别情愁千种万种,每一种都能让人心碎了一地,却只能对天空叹。命运给了人情,却又不死心的赐了人离别,从此红尘人世一片月圆月偏,幸福哀伤轮回在时间长廊,对于情,人们多是又爱又恨夹杂,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

杜醇眼前浮过一张张脸,或清晰或模糊一片,或远或近的走进她的生命,有些人离开,有些仍在周围,她的心海突然平静如晨曦的海平面,宽广无浪,初升的朝阳如火如荼,驱散海上的晨雾。她明朗起来,只愿所有人能在不圆满中得到圆满。

唐穆森靠在门框边静静得望着背对他,顾自沉思的杜醇。他们之间,似乎总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他在背后看着她,等着她发现自己,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徒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不走出也不让他走进,当他雀跃的以为她把心敞开一点接纳他的时候,她突地又转身背过身去,就像此刻,他感觉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而她似乎随时要张开隐形的翅膀飞到山的那边。

或许他可以用咒语囚禁她的脚步,却又怎能去除她隐形的翅膀。

“在想什么?”他投降,主动把她拉离她遐思的世界。这场不知疲惫的追逐游戏,他迫切希望比出个输赢。

杜醇惊愕得抬头,看进一双黑瞳,透露出执着的讯息。“没什么,想打瞌睡了。”佯装无事的站起身,“你刚回来,多休息吧,我回房间了。”

不想让唐穆森察觉自己的情绪,她强迫自己浅笑着与他对视,就像往常一样,他们的眼眸里互相有彼此的影子,万千缱绻情意蕴含其中。只是这一次,她不再逃避,有些贪婪得望着他眼里的自己,被一个男人温热如火的爱包围着,至少此刻,她是幸福的。

狠心别开眼,拒绝深陷这一片男人织就的情网不可自拔。却觉得手心被轻轻握住,十指交织在一起,在这夏风催眠的下午,指与指的触觉麻醉了她的心。

“我的礼物还没遇到它的主人,你就想离开了?”唐穆森深邃双眼有笑意流露,带着淡淡的期待。

杜醇不语,只是看着他。

“为什么我从你脸上看不到期待?你就不能表现得兴奋些。”

“我明明期待了,只是你没发现。你想让我像一一那样表现,听见有礼物就拍手说好棒好棒吗?”她开始学会顶嘴,并且上了瘾。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欣赏一下。和一一呆久了,我想你倒是可以学个七分像。”他也不甘示弱。

“那我不要了。”杜醇有些气恼他的无赖,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作势离开。

纤手再次被牢牢握住,唐穆森扳正杜醇的身体,强迫她面对着自己,从西装袋中取出一个方块大小的小盒子,用金灿灿的黄色包装纸包着,盒顶有个漂亮的红色蝴蝶结。

“把手给我。”

杜醇有些懵了,心跳不听话的加剧。既害怕又隐隐有些期待,直盯着那个蝴蝶结,对唐穆森的话置若罔闻。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唐穆森见杜醇呆若木鸡,涌上甜蜜的得意。亲昵的弯腰凑到她耳边低语,“放心,不是戒指,我们慢慢来。”

窗外,慵懒的风也正侧耳倾听这一室的爱的心跳,恋人间的低语在风中点点回荡,温柔回旋。夏日里的爱情种子,又有谁忍心教它扼杀在黑色的土壤中。再多的暴雨雷电,怕只会让它更好的滋养结果。

唐穆森抓住杜醇的右手,摊平,把小盒子轻轻放在她手心,似是把自己的心呈现在她面前,谨慎小心。眼睛更是不放过杜醇的任何一丝神色,有些忐忑有些期待。

“好了,拆开吧。”礼物送出,总算有些如释重负。

杜醇看着手中的小盒子,觉得它有千斤重,是他的心,沉重得让她透不过气来。他这样日复一日的一点点侵蚀她的心,教她怎说得出个“不”字。苦涩溢满心间,却逼着自己微笑再微笑,“我想没人的时候拆开看,在你面前拆,怪怪的。”

唐穆森的脸色闪过一丝失望,他本来想亲自为她戴上手链,亲自动手锁上她的心,从此再也不为其他男人心动。叹了口气,从她口中吐出的软软细语,都让他不能拒绝。“好吧。你最好明天说些讨我开心的话。”

深夜,杜醇捧着水杯坐在地板上,茶几上摆着尚未拆开的黄色盒子。仰头把水一口饮尽,用手抹干嘴唇,盈盈大眼却始终不离盒子,盒子里的礼物安静得占据茶几一端,穿越层层包裹,在这个暗夜召唤着杜醇,那是他的心在向她挥手。

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今晚月亮不知所踪,天空漆黑一片。几天前的晚上也是这个位置,她摇摆不定的心终于做了决定。转头看一眼茶几上的盒子,灯光下亮得晕眩。闭上眼睛,对不起,这样的你,这样的爱情,我不敢伸手去要。

第二天中午,杜醇刚吃完饭回房,手机铃铃大作。跑过去接起,是个陌生号码,“喂?”

“姐姐,我是小卓。你快回来一趟吧。”小卓的声音焦急,又有些哭腔。

杜醇的心猛地揪起,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有些发颤,“小卓,慢慢说,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嗯,姐姐,怎么办,李妈妈生病了。”说着说着,小卓就在电话里伤心得哭起来。

杜醇拿电话的手也抖了起来,“小卓,镇静,先告诉姐姐,李妈妈生了什么病?”听到那头的小卓仍然抽噎着,教她的心更为跌宕。杜醇声音扬高八度,“别哭了,快告诉我。”

“姐姐,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偷偷听到林妈妈和陶妈妈商量,要把李妈妈送去住院,还说不能拖了。。。。。大概是前几天组织的体检检查出来的,姐姐你快回来吧。我好害怕。。。。”小卓再度在那头啜泣,小小年纪哪能承受如此挫折。

“小卓,你是男子汉,不要哭,姐姐下午就回来,不要害怕。听姐姐的话,下午好好上课,知道了吗?”杜醇心乱如麻,却强迫自己在小卓面前镇静下来。

颤抖得合上手机,炎炎夏日,杜醇的双手冰凉了一片。理了理思绪,打电话给英姿。

“喂,醇醇啊。”英姿欢快的声音传来。

“英姿。”杜醇一声“英姿”喊出,内心的恐惧终于掩饰不住,成串的泪珠自眼眶奔涌而出。

“醇醇,怎么回事。哭了?”

“。。。。。英姿,李妈妈生病了,我刚知道的。。。。我得马上回去,我拜托你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十万件我都答应,你快说,我过来送你去车站。”英姿在那头也是一阵担忧慌乱。

“你先借我些钱,我欠人家的,现在来不及去银行取了。你借我些,回头我还你。”杜醇停顿了一下,她犹记得自己欠唐穆森钱,即使要走,她也不想亏欠他什么,他们之间一旦两清,她才能安心离开,从此两个世界互不交集。她尚有些存款,狠狠心,报了个数字,是她存款的一半,李妈妈治病的钱回去再想办法。

“好,没问题,什么还不还的,我的还不都是你的。我一个小时内到唐家。”

挂了电话,杜醇发觉自己冷汗迭出,像是被水淋过。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行李,还好行李不多,十几分钟就收拾停当。随即红着眼睛,开门下楼寻找唐夫人。

用餐后的唐夫人正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唐老先生不在,一一兴许是跑到外面追蝴蝶去了,不见身影。唐夫人首先发现杜醇下楼,见杜醇神色有异,马上起身。“醇醇,这是怎么了?”

“阿姨,对不起,家里有些事,我必须回去了,我很抱歉。”杜醇一口气说完,面对眼前的分别和对李妈妈的担心,眼眶又盈满了热泪。“谢谢你们这么长时间的照顾,我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说到这里,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醇醇,不说这些见外话。”唐妈妈也是有泪淌出,轻轻揽过杜醇到怀中,她是真的中意这个心思剔透的姑娘,“阿姨真是舍不得你走。。。到家里以后,记得打个电话过来,阿姨会惦记你的,下次再回来,记得要回来看看,嗯?”

杜醇在唐夫人怀中乖顺得点点头,却不确定当她离开这里,是否再有勇气踏进这大宅半步。

她初生的爱情在这里诞生,也被她亲手扼杀在这里。一旦她走出这道围墙,她选择不再回头。

因为怕,所以连留恋都变得奢侈。

失魂般走回房间,无限眷恋得扫视一眼住了快三个多月的房间,抱枕,窗外的天空,最后视线落在茶几上的黄色盒子,浓浓哀伤流露眼底,想起唐穆森的眼神,手心的温度,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闲聊,割舍的爱与痛几欲吞噬她,又有泪无声滴下,算是祭奠她想爱却不能爱的心。

深吸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滴。她撕了张纸,写下几行字。仿佛用尽了全部的感情,一笔一划的写完,她只觉得精疲力竭。刚写完,电话再次响起,是英姿,“醇醇,我在门口了,你让开个门,我开进来。”

杜醇跑到楼下,请小丽给英姿开了门。英姿的小起亚开进视野,刚一停下,英姿就利落得跳出来,手里拿这个纸袋。“醇醇,拿去。行李呢?”

“在楼上。我。。。。”杜醇接过纸袋,还没说完,一一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想是知道杜醇要走,一见杜醇,就抱着她的大腿“哇”得张大嘴哭出声来,引得宅子里的其他人都走了出来,一顿好劝。

“我不要醇醇走,不要。。。不要。。。”一一越发紧得抱着杜醇,不松手。

杜醇也是泪流满面,蹲下来抱着一一,“一一,好孩子,忘记醇醇说过的话了吗?不能老是哭鼻子的,要当勇敢的小孩。醇醇家里有很重要的事情,醇醇也想自己的妈妈了,非常非常想,想我了写信或者画画给我好不好?”

“可是。。。。呜呜呜。”一一双手抹着泪,仍旧一脸舍不得。

“来,一一,陪醇醇去楼上拿行李。”说完,杜醇牵着一一的双手,对着众人笑笑,大小两个女孩红着眼睛,走上楼去。

走回房间的楼梯此刻但愿绵延到永远,却终归有尽头,三楼房间里,一一如沮丧的皮球,坐在床沿,望着杜醇把一个纸袋和黄色盒子装进塑料袋中,最后还塞进了一张纸。

“一一,帮醇醇一个忙好吗?”杜醇蹲在小家伙身前,挤出笑容。

一一点点头。

“一一等下把这个塑料戴悄悄放到叔叔书房的桌子上好吗?悄悄的哦?”

一一再次点头,“好的,我一定做到,拉钩。”

杜醇摸摸小家伙的头顶,伸出手指,“好孩子,拉钩。”

牵着一一,拿着行李走到二楼时,杜醇停下脚步,深深回望某扇门,默默倾吐心声,我已经原谅你。对不起。再见。

走到大宅门口,伤感的气氛与这火热的夏日风景格格不入,却出奇的真实。小丽如惠各自掬一把泪,欲言又止,张妈冯伯只是一个劲的说“醇醇你要回来看我们的。”唐夫人抹泪上前塞给杜醇一张信用卡,说是她的工资,杜醇百般推脱,最后还是收下。

坐在英姿的车上,数次回望绿野中唐家大宅,看它变成了满片绿色中的白点,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视线。杜醇虚软的坐在座位上,悠悠闭上眼睛。英姿明了杜醇的难受,体贴的专心开车,不出言打搅她。

蝶翼般的睫毛抖了抖,杜醇睁开眼睛。失神得望向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她也想把惆怅这般潇洒甩开,却总有做不到。即使她的翅膀已经带她远离那里,可是她遗落在那绿野中的心呢,她的心明明坠入了那双深黑如海的眼瞳中,再也拣不回来了。

那么努力的挣扎,还是失败了,她终究未能带着自己完整的心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ladies,姗姗来迟的一章。。。。深夜出炉,还热着呢。。

对了,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昨天开了新坑,猪头总编和英姿的故事,名字叫 我是酸菜,你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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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轻松路线,苦情戏真是写得烦啦,又不能是坑,所以就手痒了,你们捧捧场看,觉得行不行?话说,留个评让俺开心下哈。那个坑的内容桥段大致有个草稿了,会时不时填填的,但是在醇醇的森林没收尾前,主要是这个。

我对写英姿很期待哈,我就喜欢谐星路线的女人,真是有够可爱!你们说呢?

章节38

唐穆森傍晚回家时,天已全黑,主要是临下班时开了个紧急会议,开到很晚。停好车,兴冲冲的抬头望一眼三楼的某个窗口,漆黑一片。有些甜蜜得猜测着杜醇此刻会在大宅的哪个地方,开门进屋。

走到客厅,父亲坐在沙发一角,戴着老花镜研究着他买的新式钓鱼竿,季芹坐一边翻看说明书,一见他进来,娇笑着起身跑到他身前,“唐哥哥,怎么这么晚,吃饭了吗?”随即脸色有点嗔怒,带着几分撒娇的姿态,“该不会出去约会了吧?”

他只是扯着领带,淡笑道,“小丫头。”也不再多言语。与父亲打过招呼,径直上了楼。季芹却是铁了心不饶过他,非得问出个一二,也腾腾腾得踩着高跟鞋,跟在他身后,“唐哥哥,你快说,这次又是谁?”

他本来愉悦的心情猛地烦躁起来,忆起上回季芹莫名其妙得约杜醇出去,不知和她说了什么,无名火起。不悦得转身看向身后不依不饶的季芹,脸色有些阴沉。季芹见此,咄咄逼人的气势锐减,半张的嘴巴识相得合上,二楼走廊上昏黄的灯光打在唐穆森有些阴郁的侧脸上,更显肃然。

“季芹,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一直只是把你当成一起长大的妹妹。”见季芹沮丧得耷拉下头,他心有不忍,缓步上前,语气柔和了些,“季芹,你明明心里清楚的,把心思放我身上只是浪费时间,眼睛睁得大些,你总能发现属于你的那个人。”最后一句话亦是说给他自己听。

三个月前的他,也如现在的季芹,对于爱情,钻进了死胡同。不同于季芹捂起耳朵的执着,他则是嘲笑人们关于命定的传说,一味的嗤之以鼻。只是三个月后,他渐渐读懂爱情这本书,他开始明了,他的眼睛并不会被每张美丽的脸吸引,他的眼睛流连于一双星辰般的眼眸,任由无数美丽徘徊身前,他已不愿多分出些眼光。

那么久,他才学会怎么写“情有独钟”四字。

“季芹,这是我最后一次同你说这番话。明白吗?”

季芹光洁的额缓缓抬起,褐色眼瞳里映满失落,红唇微微张开,似有话要说,终于还是无言。无奈得点点头,骄傲如她,生平第一次展开追逐游戏,却还是以失败告终。傲慢的头颅再度沉默垂下,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这番决绝。

唐穆森转身离开。

“唐哥哥,你已经找到了那个属于你的那个人吗?”季芹轻唤远离的唐穆森,娇柔声音已无生气。

唐穆森微侧身,背后的季芹期待着,他唇间的笑隐蔽在灯光暗影中,沉默走开。

轻推开一一房间的门,本希望见到那抹清雅的身影,却落了空。一一坐在毛茸茸的卡通人物中,披散着一头尚未吹干的长发,眼神落寂,母亲坐在她身旁,对她小声言语,却还是没有让一一笑逐颜开。

他有些纳闷,杜醇哪去了。

“啊,叔叔回来了。”一一见他回来,小脸瞬间有了神采,像小猴子般得撑起身,扑到他身上,还未开口,已经抱着他的大腿,“呜呜”得哭起来,热泪沾湿了他的裤子,让他的心忽的低沉下来。

“一一,不要这样子。不哭了,不哭了。”母亲心疼的上来劝说。

“妈妈,怎么回事?”他莫名烦躁起来,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母亲只是深沉得看他一眼,却沉默着,顾自低头继续安抚孙女。

“叔叔,醇醇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呜呜呜。”抱着他泪眼婆娑的一一,抬起头道出事实,让毫无心理准备的他楞在当场。

震惊到有些说不出话,他缓过神来,黑亮眼神森冷下来,“妈妈,怎么回事?杜醇哪去了?”直视母亲,语气里满是质问。

“醇醇走了,下午走的,说她家里有急事,必须要走。。。。走得。。有些急。”母亲有些为难的说出事实,做母亲的怎不知儿子这段时间的变化,其中的情节,已经猜出十之有八。她是个开明的母亲,儿女的事情,相信他们已经成熟到能自己解决,她从来不愿横插一脚,生出些是非枝节。

他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暴怒一触即发,眼神越发冷峻下来。

“叔叔,你跟我来。”一一想起什么来,停止了哭泣,拉着他的手奔向书房。

他就这么任由一一牵着走进暗无灯光的书房,心里不停喃喃着,她走了,她走了。灯光“啪”的大开,他黯然到极致的身影映在落地窗上,瞥一眼落地窗上的男人,似有痛楚一闪而过,恍惚起来,曾经,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痛的能力。

痛来得太快,他却无处可逃。

“叔叔。这是醇醇走的时候,让我放在你桌子上的。”一一赤着脚跑到桌前,她还不及桌高,踮着脚尖指着一个袋子。

走上前,对着那袋东西怔楞了几秒,蹲下身,“一一乖,叔叔有点累,想一个人呆一会,一一去找奶奶玩好吗?”

一一的长睫扑闪扑闪,乌溜大眼前所未有的忧郁着,只是看着唐穆森不说话。

“一一?”

“叔叔,我想醇醇,今天晚上没有她讲的故事,我睡不着怎么办?”

摸摸一一的柔顺长发,他心里苦涩难当,“叔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来,叔叔抱抱。”轻揽过侄女,失落的一大一小互相慰藉,就好像夏夜里的星星和月亮,各自泛着清冷的白光,似是彼此低语,没有太阳,至少他们还有彼此,漫漫长夜,总要熬到天明时。

一一走后,唐穆森打开杜醇留下的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坐在椅子上半响,嘴边泛起一抹自嘲苦涩的笑。黄色礼盒原封不动,他送出的心,她就这么狠心退回,像是给他一个巴掌,教他又疼又觉好笑。厚厚的一叠钱,刺目的摆在桌上。她就是这样,外表柔柔顺顺,看似谁都可以欺负她,可是内里却少见的倔强,不吵也不闹,却不声不响的跟你划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