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这么久了…我一直想再这么做…”他第一次向她坦白:“每天夜里,我都是这么想着你和自己的**做完了斗争,我才能入睡…”他火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到了她*的肌肤,她觉得有团火从他*触碰的地方轰然燃烧起来,将她就此焚烧掉。

她羞不可抑,而他却欣喜若狂。她不是对他没有一点感觉的,他和她是生来就契合的,不管身体上还是心灵上,不管是他欠她的,还是她还他的,总之,他们就犹如上辈子的眷侣一样,对彼此都有那么熟悉的亲密感。

他终于无法再忍耐,一把扛起她,想要将她抱到卧房里去。

122

聂梓涵犹如在滚烫的欲海之中翻滚,无法自已。

不管他平日里有多冷静高尚的意念,此刻早已烟消云散,他现在只想和她合二为一!

闻着空气中飘散着的范晓鸥身体的独特味道,聂梓涵*着说:“晓鸥…我真的受不了了…快点给我…好么?”

“不要…”她只来得及颤声发出这句声音,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聂梓涵从地上抱了起来,扛在他的肩头,向卧房走去。他不想就这么草率地就在客厅里要了她,他得带她回卧房去。不过因为想要她的**来得又急又快,聂梓涵也顾不得太多讲究,无法再像很早以前他们上床那样:要情趣酒店,要花瓣,要在浴缸里泡澡,要含情脉脉,要柔情万丈…

眼下的他,只希望能像楔子一样快速而准确地钉入范晓鸥的身体里,和她融为一体,来慰藉自己饥渴欲死的男性/**。他只想和她抵死纠缠,缱绻不休。年轻时候的各种虚幻的东西都不再需要了,此时此刻,他只想让所有复杂的琐碎程序都省略,迫不及待地让压抑已久的**彻底地痛快淋漓地发泄出来。

挣扎于要她还是不要之间,他已经考虑了许多年,如今,他决定了,这辈子,他要范晓鸥。即使将来的结果是悲凉的,他也不能再次放手了。

他轻而易举地将范晓鸥抱进了宽敞的卧室里,犹如拥抱珍宝一般将范晓鸥放在了床上。范晓鸥玲珑的曲线,傲人的*,笔直修长的腿,凌乱的柔发,无一不显露着女人最极致的性感诱惑,就连她的脚踝都是精巧的。

聂梓涵半跪在床头,他的重量让床边顿时小塌下去了一块,范晓鸥从松软的大床上挣扎着起身,想要逃下床,但宫廷式的奢华高广大床入口处被聂梓涵高大的身躯堵住,她瞪着眼看着聂梓涵在她面前动作快速地脱去衣服。

范晓鸥愣愣地盯着聂梓涵的*,俏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骇和恐慌,见逃跑的出口被聂梓涵堵住,她只得不住向后缩去。可是这下她逃错方向了,到最后只能如一头想要逃跑的小母鹿,被猎人轻松地瓮中捉鳖一样,堵在了床头,再也无法躲藏。

“放开…”惊慌失措的范晓鸥刚张开干燥的*说话,眼前黑影一闪,那影子不住向她压来,她还没来得及惊呼,激情*发的聂梓涵那高大的身体就直直压了下来,将她紧紧地压在身下。

滚烫的肌肤相贴,两人都有些发颤。范晓鸥的耳边传来了聂梓涵温柔而炙热的声音:“我们开始**,晓鸥,我爱你——”说着他的手伸了过来,用健壮的上身压住不停乱动的范晓鸥,然后撕扯了下她的裙子。

范晓鸥只觉得*一凉,整个身子都*在聂梓涵面前!

范晓鸥连忙用双手掩住自己,想遮掩住一些春光,但聂梓涵呼吸粗重,眼眸里有着深深的笑意,和着**的火花在一起闪烁。

“晓鸥,别遮了,很快我们就结婚是夫妻了,以后我们要天天这样的,”他嘴上说笑着,眼底里的**火苗却越燃越烈。他拿开范晓鸥挡在他胸口的手臂,重新覆身上去,一双大手在她光滑如水的肌肤上*,爱抚着她。

范晓鸥再也无法思考,只能剧烈地*,在床上犹如一个娇媚的妖姬。“求你…我…我…”她迷乱地*低喘,却不知道自己在呢喃些什么。

聂梓涵看着身下妖娆的范晓鸥,他气息粗喘地爱抚着她,体内的火焰逐渐升高到无法承受的程度,他停住了,抬起*,一举攻陷她最后的防线!

“啊——”刹那间好像被撕裂般的疼痛让范晓鸥不住挣扎尖叫,“不…要…”她忍不住哭出声来,不住推搡着聂梓涵犹如大山的雄健身躯。她感觉到好像有把锐利的刀在划破她最脆弱的地方,然后强悍地侵占她最后的防线。

她慌乱地抗拒着他,哭泣着拚命挣扎,手指上的钻戒在迷离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但她一点都不想要这种为人妻的感受。好痛,好难受,她哽咽着哭泣。

“乖,放松点,”他喑哑地诱哄,“别紧张,晓鸥,我爱你,”他停住,撑起上身,滚烫的汗水不断滴落在她雪白的胸口,他俯下头来,英俊的脸庞和她近在咫尺,他的眼神温柔充满了对她的怜惜。

“我永远都爱你,”他温柔地亲吻着她脸上的泪水,深邃的眼眸凝住她。

范晓鸥无处可逃,她紧张得不住吸气,而后屏住呼吸,绝望地想哭。

“不要…”她呜咽着,但是来不及了,聂梓涵接着一个猛力,冲破了所有的压力,就这样与她合二为一!

范晓鸥倒抽口气,在被撕裂成两半的痛楚中,她咬紧牙,别开眼,一行热泪顺着她疼得扭曲的脸上滑落下来。

“晓鸥…”聂梓涵惊喜而满足地叹息,“好疼…”她立即哭喊出声,开始动手推拒他。看着她哭泣的娇怯模样,即使体内**已迅猛得快要爆炸,他仍顾虑着她的感受。

他停住了所有动作,开始不停吻她,抚慰着她,他的安抚和呢喃情话让她放松下来,她痛苦的呜咽转为低泣,然后是微弱的*。她平缓了那股撕裂般的疼痛,也折磨着他所剩无几的自制。

聂梓涵再也无法克制了,他犹如驾驭一匹上好战马的骑士,强力且剽悍地攻占她最宝贵的少女禁地。

床单随着两人不停地纠缠翻滚,已经揉皱成了一团,但床单上的那抹嫣红,却犹如一朵玫瑰花瓣,在暗夜里绽开,告示着范晓鸥保留的最后纯真就此终结。

聂梓涵在极致*的漩涡中旋转,犹如死去,但他不悔,因为他死得其所。

123

汗湿的身体互相重叠着,聂梓涵紧紧抱着范晓鸥一动不动。半晌之后,他才*着亲吻着范晓鸥的脖颈和胸口,然后恋恋不舍地从她身上翻下。他躺在范晓鸥的身旁,**密布着汗珠的健壮胸膛不住起伏,还未完全从那种欲死的*从挣脱出来。

他满足地叹息,随后伸出一只手臂环抱住闭着眼的范晓鸥,一边怜惜地用手将她汗湿的乱发拂开,范晓鸥那张布满泪痕的脸正侧贴在枕头上,聂梓涵心口一窒,凑上去在她耳边低语:“…疼么?”

范晓鸥蜷缩在聂梓涵怀抱中,整个人都有些迟钝了。她没想到和聂梓涵既然发展得这么快,她还没做好准备,就已经完全**于他。是他太主动,还是她的意志力太薄弱了?她的心里乱得连自己都理不顺了,只能疲倦得什么话也不肯说。

“我知道这样委屈你了,”聂梓涵倒是明白亏待了范晓鸥,他的下巴靠在她的头顶,轻轻磨蹭着她的头发,大手不住在她光滑的躯体上爱抚,他沙哑地说:“过两天我就带你回家见我父母和爷爷——”范晓鸥还是一动不动,聂梓涵等不到范晓鸥的回应,有些纳闷地问她:“你怎么了?不愿意嫁给我么?”

范晓鸥拉开聂梓涵男人沉重的手臂,卷过一旁的床单裹住自己,拖着酸疼的身体想下床,但刚起身却又倒了下来,不凑巧地扑在了聂梓涵的胸口。她挣扎着起身,却被聂梓涵再次一把抱住,他至下而上地盯着她的眼睛,说:“生我的气了么?”

范晓鸥的眼眶微红,她转开脸,但眼底里却有着依稀泛上的泪光。

“我知道今天这件事你还没做好准备,”聂梓涵柔声抚慰着范晓鸥:“可是我也没说过不负责,我真是想和你结婚才和你这样的——你相信我,我不会再辜负你的——”

范晓鸥的眼泪扑簌簌地滴落在聂梓涵的脸上的脖颈上,他叹息一声,用力将胸膛上的范晓鸥紧紧抱住,他搂住她良久,才说:“我爱你,晓鸥,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真…真的么?你不会再骗我了么?”范晓鸥吸吸鼻子,哽咽着说。她的眼泪滴落在梓涵的嘴边,他伸出舌头轻舔,有点咸。他揽着她的腰肢,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保证,我会一心一意地对你,直到这世界末日,否则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么?”

聂梓涵郑重地对范晓鸥对了许诺。本来么,他就打算这辈子和范晓鸥在一起,所以对于自己今晚在上床前急不可耐的表现他虽然汗颜,但还是没有后悔过。

范晓鸥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聂梓涵翻过身去,将她再次压在身下,然后亲吻着她的脸庞和*,他爱不够地*舔弄,范晓鸥转动着脖子,想逃开聂梓涵的肆意讨好和*,挣扎间她看到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便想摘下来还给聂梓涵。

聂梓涵见她这个动作,俊脸一沉,停下了动作,看着范晓鸥将钻戒脱出,便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我不习惯戴这个…”范晓鸥的眼角还有泪花,把钻戒放在聂梓涵的手上,然后她缩在被窝里,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蒙住头不想看他。

聂梓涵和她发生关系这件事太突然了,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顺理成章地和他成为男女朋友,她没忘记,差点她就成了他的小舅妈。

“你戴上**,”聂梓涵拿着钻戒看着裹成粽子一样的范晓鸥说:“我特意为你买的,真的,晓鸥。你是在怀疑我的诚意么?”他问她。她没有吭声,依旧静静发怔。

聂梓涵拿着钻戒有些难堪,他坐在床上,*仅仅盖着床单一角,他肩膀健壮的肌肉在柔光下显得很结实,腰腹上更呈现出完美的六块肌肉,平整的胸膛上有条银链子隐约可见,更突显他的男人味。他微微叹口气,低声地说:“拿着**,好么,晓鸥?”

他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求着一个女人接受他的求婚,不过也是,确实也没人用上像他这种*的求婚方式。

见范晓鸥对他还是心存疑虑,聂梓涵想了想,从脖子上摘下了自己的那条项链,然后将钻戒穿进链子里,然后掀开被子,不顾范晓鸥的惊呼,就将挂着钻戒的银链子套进了她的脖子。他盯着她,郑重地说:“这条银链子我从小都戴着的,是我爷爷给我的,我帮你把戒指穿进去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的人了,以后你得跟着我——”说着他凑近了范晓鸥,在她耳边低声地命令她道:“你听明白了么?范晓鸥!”

范晓鸥提起银项链看了看,又抬眼看着聂梓涵,见他一脸的诚恳和惶惑,她咬着唇,迟疑了半晌,才微微叹口气,终于说:“你…再骗人就是小狗!”

聂梓涵本是一脸的焦急等待,听闻范晓鸥如是说,他忍不住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其实揭去他在陌生人面前刻意维持的坚硬冷漠的面具,他还是像过去的阳光少年那般温文可亲。范晓鸥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心底里微微一酸,然后便是点点的甜蜜。

但还没等她想得更多,聂梓涵宽阔的胸膛向她逼近,他再次用力抱住了她,这一次,范晓鸥终于不反抗了,两人终于前嫌尽释,互相拥抱了在一起。

“我们很快就结婚!”聂梓涵低语。

“嗯,”范晓鸥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回应她的,便是聂梓涵绵长而又愉悦的亲吻还有如细雨润物般的缠绵…

缱绻纠缠了一夜,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聂梓涵和范晓鸥才起床。

聂梓涵靠在床上,看着范晓鸥红着脸在他面前梳洗穿衣服,他的眼睛眯缝着,但眼底里都是不易察觉的*。

“过来躺一下**,晓鸥——”聂梓涵的声音里还带着沙哑,听起来很性感。范晓鸥头也不回也知道聂梓涵此刻眼神的火热,她克制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尽可能快速地将自己打扮好。昨晚一夜,她的腰肢几乎要被他折断了,今天差点都起不来床。

范晓鸥绯红着脸,头也不敢回,只是害羞地说:“赶快起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有什么事情比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更重要?”聂梓涵嘴角含着笑说。范晓鸥咬住唇,从镜子里白了他一眼。见无法诱惑住范晓鸥,聂梓涵只好也从床上起身,范晓鸥梳好头发,转头回身看到聂梓涵光裸健壮的男性躯体,顿时吓得低叫一声,红脸更红了。

聂梓涵倒是不以为意地起身去洗澡,然后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他亲了亲范晓鸥的脸颊,不再胡闹,只是说:“我们现在就回去么?”

范晓鸥“嗯”了一声,他们已经说好这几天就去拜访双方的家长,商量一下他们的婚事。收拾停当后,聂梓涵便带着范晓鸥出门去退房。两人刚从房门里走出来,却看到对面的1098房间也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脸疲惫和颓废的欧阳明远,还有脸带怨恨泪痕的毛琴吟!

八目相对,四个人都愣住了。

124

“梓涵…你,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还是毛琴吟先反应过来,她迷惑不解的目光投向脸上有着些微尴尬神情的聂梓涵,又瞟向脸色绯红的范晓鸥,心中升起了无数个问号。

“小舅妈…我…”聂梓涵挠了一下脑袋,难得的有些忸怩,而范晓鸥则缩在聂梓涵的身后,不敢抬头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脸带春风的聂梓涵和范晓鸥看上去像是一对赏心悦目的般配情侣,但看着欧阳明远的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欧阳明远的眼睛自从发现了他们的身影之后,就一直没有从范晓鸥的身上挪开过。他无视毛琴吟和聂梓涵之间的对话,他牢牢地盯着范晓鸥,向她逼问道:“你…昨晚和聂梓涵睡在我对面的房间里?”他的声音带了焦灼和恼怒,更有着无尽的疲惫和失望。

范晓鸥垂下眼帘,没有吭声。“你说话啊!”欧阳明远低吼一声,就想走过来拉住躲闪着的范晓鸥问个清楚。他不晓得昨晚的这些事是不是一个圈套,他好端端地在1098房间里等着和范晓鸥共度浪漫美好的时光,却没料到毛琴吟竟然怒气冲冲带着一堆人前来捉奸,他当时庆幸范晓鸥没在场,但眼下看着聂梓涵春光满面的模样,他宁可昨晚和范晓鸥被捉奸。

“小舅舅,你别激动!”聂梓涵见欧阳明远*然变色,唯恐他伤害到范晓鸥,连忙拉过范晓鸥将她挡在身后。欧阳明远却着急地跟上去,想拉回范晓鸥。

“小舅舅,你别碰她,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聂梓涵见欧阳明远还不肯放弃,无奈之下一咬牙对着欧阳明远和毛琴吟道出了实情。

聂梓涵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打下来,顿时打得欧阳明远懵住了,半晌他都缓不过来气。而毛琴吟也十分诧异地问着聂梓涵:“你们,你们又怎么会搞在一起?范晓鸥不是和明远那个什么吗?”

“小舅妈,别用搞在一起的词,其实晓鸥一直是我的女人,”聂梓涵见该来的总要来,豁出去后心境倒也放松了许多,他看着毛琴吟说道:“4、5年前她就和我认识,我爱她,她也爱我,她和小舅舅的一些事,可能是小舅舅误会了…”

“误会?”欧阳明远在一旁咬着牙,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推搡开聂梓涵,然后握住了范晓鸥的肩头,不住声地问她:“晓鸥,你告诉我,你是被他给骗的,是么?是不是昨晚你走错房间了?我让你来1098房间,你为什么不来?你为什么要跑到1099房间去?”

欧阳明远是真的伤心了,昨夜他一晚都没睡着,和毛琴吟谈判到天亮。毛琴吟带人来捉奸的行为更加坚定了他要和她离婚的决心,这一点恐怕也是极力想挽回感情的毛琴吟也无法料到的。在复杂的感情中,总有一个人会受伤。欧阳明远承认他是自私的,他顾不得太多,却没想到,他的计划全被聂梓涵这个家伙给破坏了。

欧阳明远激动过后想到了什么,放开了范晓鸥,转而怒问着聂梓涵:“聂梓涵,我问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间的对面开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是蓄谋已久的?”

“是,”聂梓涵看着欧阳明远,毫不逃避地回答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以前是有过一段感情我知道,可是后来我记得明明是你不想要范晓鸥的!”欧阳明远嘶声说道,嗓子全哑了。

欧阳明远的话让范晓鸥微微有些瑟缩,她看着一脸愤怒和伤感的欧阳明远,心里突然涌起了愧疚的感觉。原来,欧阳明远真的是对她动了真情,而她一开始就只是想报复他而已。而欧阳明远说的“明明不想要范晓鸥”的这句话也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她向后倒退了一步想偷偷溜开,她的心里也很乱,不知道怎么应对眼前的这个场面。

可是她低估了聂梓涵想要她的决心,他的眼角瞥见她有退缩之意,连忙甩脱了欧阳明远,伸出手拉住了她,然后说:“我想要范晓鸥,这点一直没有改变。只是之前我有很多顾虑。小舅舅——”聂梓涵拉住范晓鸥的手,感觉到自己的心安定了很多,他不能再次失去她。

“小舅舅,其实我很感谢你让我明白晓鸥对我很重要,我承认昨晚的事是我蓄谋已久的,因为我不想失去她。你还有小舅妈,但是失去晓鸥,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这个臭小子!我不是你舅舅!我没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外甥!”欧阳明远犹如一只受伤的狮子一般吼叫。毛琴吟连忙上前去拉住欧阳明远,劝道:“明远,你别激动了,事情既然都这样了,你就放弃**…”

“不用你管!”欧阳明远像个孩子一样对毛琴吟发脾气,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有着不甘、难过和痛苦,“毛琴吟,你不用假惺惺的,我不用你同情!”欧阳明远甩开毛琴吟的手,然后一把揪住了聂梓涵的大衣领子,“聂梓涵,我要杀了你!”他咬牙狠狠地说道,在两个围观女人的惊呼声中,随手就给了聂梓涵当面重重一拳!

这一拳落在了聂梓涵高挺的鼻梁上,欧阳明远的手指传来了骨头肌肉相互碰撞挤压的错动声,这让他有种嗜血的兴奋,他提起拳头,如雨点般的拳不停地落了下来。聂梓涵倒是一动不动,任由欧阳明远打他。他心中也有愧疚,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被人从手里抢走女人是何种耻辱和不甘。于是不吭声地,让欧阳明远出气。

欧阳明远一通乱打,范晓鸥和毛琴吟连忙冲上去想要拉开纠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但如何能扯得开来?到了最后终究还是欧阳明远顾及到了血缘亲情,怕聂家从此断了血脉绝了后,这才喘着粗气住了手。

两个男人犹如拉了很久的老牛都在呼啦啦喘着气。聂梓涵的五官俊秀的脸上满是淤青,不过幸好也没伤着重要部位,但显得异常狼狈。

毛琴吟看着两个男人为了范晓鸥大打出手,再看看一脸焦虑和不安神情的范晓鸥,她突然冷冷地说道:“你现在看到了**?害得这舅甥俩为你大打出手,你很满意**?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耍狐媚子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们毛家和欧阳家也不是好惹的!”说着冲上前去,一把拉起了精疲力竭的欧阳明远,吼了一声:“走**你!傻帽,为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折腾,你是不是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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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场混战耗费了精力,也许是对感情的彻底失望,满脸颓然的欧阳明远没有吭声地任由毛琴吟拉走。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范晓鸥,范晓鸥低着头没敢回望他,她的眼底里满是羞愧和负疚。

“范晓鸥,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你等着!”走廊的尽头传来了毛琴吟不甘的叫声,但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电梯里,看来是欧阳明远反将情绪激动的毛琴吟拖走了。

聂梓涵感觉到有黏稠的液体从他鼻子上流下,他用手一擦,拿到眼前一看,竟是血。

“聂梓涵,”范晓鸥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脸有淤青的聂梓涵,然后煞白着脸,对他说道:“我们还是分开**,我们真的不合适…”他们的感情太错综复杂,牵涉的人太多了,她实在没办法理顺,也对他们将来的感情欠缺必要的信心,所以只得退让得越远越好。

“你说什么?”聂梓涵正擦着鼻血,闻声盯着范晓鸥,半晌才惊愕地问:“分开?”

“我们现在不是两个人在谈恋爱,而是关乎于一堆人,我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家人…而且你小舅舅和小舅妈以后…我们又不是不要再见面了…”范晓鸥觉得不堪其扰,她疲惫地说,心中也有些愤懑,假如刚开始聂梓涵就能接受她,她又何必在这茫茫人海中自寻烦恼?假若他真的爱她,又何苦让她独自凄凉等候了那么久?想到这些,范晓鸥就对聂梓涵没有太多的信心。不管怎样,他刚开始是不要她的,对于一个自尊心敏感而脆弱的女孩来说,这是致命并且深刻的打击。

“小舅舅小舅妈那头以后我再去劝说,你现在安心当我的老婆就行,”聂梓涵见范晓鸥又露出了心存疑虑的神情,顾不得脸上和身上的伤,一把拉过了范晓鸥,急切地对她做了保证。“你不用怕,一切有我呢——”他搂住她,想给她以力量和信心。

范晓鸥被聂梓涵抱在怀中,听着他急切的保证,感觉到他对她的在乎,她的心更乱了。她将脸埋在聂梓涵的胸口,半晌才没有什么把握地说:“我们的事,真的会顺利么?”

“我们又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滔天大罪的人,不用怕的,一切有我!”聂梓涵再三向范晓鸥保证,同时轻轻吻了她的脸颊,说:“现在你又是我的人了,你想撇下我不管么?我可不答应…”范晓鸥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被聂梓涵紧紧抱在怀中,又被他热烈的爱所感染,只好暂时放下了心头的那份不安和忐忑。

两人到酒店退了房,聂梓涵直接将范晓鸥接到他住的地方。中途中聂梓涵只容许范晓鸥回去整理了一下她的行李,然后半强迫地帮她把东西都运到他的住处,理由是他们即将结婚,范晓鸥自然要夫唱妇随,跟着他住。

范晓鸥被聂梓涵如此急迫而温存的做法给弄得有点措手不及。她表面上虽然是顽强的职业女性,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一直存在着传统女性的温顺和体贴。不过她对聂梓涵这种有点稍显大男人的主张并不排斥,于是便听从了他的安排。

“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簿给我,”聂梓涵在范晓鸥将行李搬到了他那里之后,突然对范晓鸥说道。

“身份证我这里有,但是拿户口簿干嘛?我户口簿还在老家,由我姑姑保管着呢,”范晓鸥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找出了身份证给他。

“结婚登记需要户口簿,”聂梓涵一边仔细看了看范晓鸥的身份证,一边漫不经心地对范晓鸥说道。

正在整理行李的范晓鸥昏头昏脑地应了一声,半晌才反应过来:“啊,什么结婚登记啊?”

“我们马上登记结婚**,”聂梓涵将范晓鸥的身份证放进了自己兜里,然后正色地对范晓鸥说道:“你让你姑姑把户口簿给你快递过来,我们过几天就去登记。在这之前,你先跟我回去见我爷爷和父母,然后我再跟你回你老家见你爷爷可以吗?”

“会不会…会不会太快了?”范晓鸥瞠目结舌,之前聂梓涵说过要和她结婚,但她没想到他的行动会这么快。

“不会,我们浪费了太多年时间,现在需要争分夺秒。”聂梓涵从后面搂住范晓鸥纤细的腰肢,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一分钟都不想多等,我恨不得你马上是我妻子…”

范晓鸥被聂梓涵抱住,她仰着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长了这么大,除了和爷爷姑姑一家人在一起之外,在北京这么久,她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被人疼爱的滋味。

“那好**,我和爷爷姑姑说…”范晓鸥的声音有些哽咽,心想爷爷和姑姑要是知道她突然间要结婚,怕是会被吓一大跳**,她得让姑姑先和爷爷透个底,免得爷爷的心脏病经受不住。

“我陪着你打电话,你现在就打**,”聂梓涵担心夜长梦多,便对范晓鸥说道。

范晓鸥迟疑着,终于拨通了老家的电话。才晚上九点半,可是姑姑好像已经睡下了,接电话的声音带了几分睡意。听到是范晓鸥的声音,范紫的睡意消了大半,一般晚上九点之后范晓鸥很少会打电话,于是范紫有些疑惑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晓鸥…你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么?”声音里带了不安和担心。

“我没事,姑姑…”范晓鸥支吾了半天,有些羞涩地难以启齿自己和聂梓涵的婚事。一旁的聂梓涵搂着范晓鸥在沙发上坐下,然后静静听着她在电话里和家人谈话。

在绕了半天八竿子的弯之后,范晓鸥抵不住聂梓涵朝她使的眼色,便硬着头皮对姑姑说:“其实…其实姑姑,我今晚打电话,是…因为我,我想和您说一声,那个…那个我,我要…”

“哎呀,你这个傻孩子,想说啥就说呗,大半夜的,你想让你姑姑吹冷风啊,说,什么事?!”范紫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范晓鸥转头看着聂梓涵,看到他对着她鼓励地微笑,她终于鼓足勇气说:“我,我要结婚了,姑姑…”

范紫在电话的那头一声不吭,半晌之后,范晓鸥的耳朵就被姑姑的大嗓门差点给震破:“啊?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这个丫头——是,是说要结婚吗?”

126

范晓鸥咬着唇,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说:“是的,姑姑,我要结婚了,跟您和爷爷说一声,顺道想向您要一下户口簿登记…”

“我是在做梦了**?”范紫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震得都反应不过来了,但欣喜过后,她立刻恢复了精明厉害的本性,连忙询问范晓鸥:“这个丫头,这么大的事也不早说。你先得告诉我,要和你结婚的小子是谁?”

“哦,他…他是我曾经和你们提起过的聂大哥…聂梓涵…”范晓鸥还是有些羞涩地说道。她曾经和家里人提起过在北京一直有人在照顾她,所以聂梓涵的名字对于范家人来说并不陌生。

听说要娶得她家心肝宝贝的人是聂梓涵,原本还担心范晓鸥被坏小子骗了的范紫心先放下了一半,她相信晓鸥的眼光,若是人品不好晓鸥也不会选他。她想了想接着问范晓鸥:“那聂梓涵的家庭状况如何?他…养得起老婆吗?”

范晓鸥的脸红红的,小声地对着电话里的范紫说:“姑姑,他是我公司里的老板啦…一直都是,我没和你说就是了…”

“老板?那就是事业有成啦?”范紫拍拍胸口舒口气,哪家大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嫁个可靠有安全感的男人啊,她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却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连忙再次正色地问着范晓鸥:“等等,你老实告诉姑姑啊,你说的那个聂梓涵条件那么好,那为什么他和你拖到现在才结婚?他是不是有老婆了?你是不是为了钱去当什么小三儿了?”

范紫心细,很多年前范晓鸥为情憔悴的模样她还记得,直觉应该和这个聂梓涵脱离不了关系,如今这两人突然要结婚,她只担心范晓鸥吃亏,又怕范晓鸥糊里糊涂上了男人的当。

“姑姑,你想到哪里去了?聂梓涵他…他还没结婚…”范晓鸥被范紫的神经过敏弄得啼笑皆非,但心里却暗暗庆幸自己在欧阳明远的感情上即使悬崖勒马,否则她将会被姑姑和爷爷倒吊起来狠抽一顿。

“哦,没结婚吗?那就好,那就好!”范紫总算放下心来,顿时兴奋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说:“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登记啊?至少得带回来让我们看看**?”

“会的,姑姑,我们先去看望梓涵的父母,然后我就带他回来见你们…”范晓鸥甜笑着对姑姑说道,随后和姑姑聊了两句,怕影响姑姑休息就挂了电话。可是电话刚放下来没有五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

范晓鸥一看还是家里的电话,不解地接起来一听,竟然是爷爷范立辙打来的。原来姑姑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说给爷爷听了。老范一听之下那还能睡着,连忙命令范紫把电话接通再和范晓鸥说话。

范晓鸥边接着爷爷的电话,边有些埋怨地盯了聂梓涵一眼,都怪他出的馊主意,这下好了,这大晚上的,爷爷和姑姑估计都该睡不着了。可聂梓涵靠在沙发上,只是望着她笑,手臂还牢牢抱着她,和她一起倾听电话里的声音。

“晓鸥啊——”电话里传来了爷爷苍老的声音,范晓鸥就有泪凝于睫的感觉,她咬着唇,应了一声。

“听你姑姑说,你有喜讯要告诉我们吗?”老范乐呵得眼角都湿润了,能不高兴么,那么小的娃娃这么快就长大了,而且要成家了,他也算对得起九泉下的老伴还有范晓鸥早逝的爹妈了。

“嗯,爷爷,我…我要结婚了,”范晓鸥的声音哽咽了,她知道爷爷一直以来对她的期望,她也总算能让爷爷放心,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那小子呢?我给他说说话,”老范等不及就听到孙女婿的声音。范晓鸥噙着眼泪带着笑把手机递给聂梓涵说:“给你,爷爷要和你说话。”聂梓涵连忙接过电话,对着电话就先喊了一声:“爷爷。”

这一声亲热的“爷爷”把老范喊得全身舒畅,他连忙答应了一声。对于聂梓涵他是有印象的,当年范晓鸥这小娃娃刚到北京,靠得就是聂梓涵的帮忙才在北京立足了脚跟,而且还在北京上完了大学,他对聂梓涵一直是感激在心的。如今听说孙女要嫁给这个男人,他刚听到心里就赞成了。只要聂梓涵这孩子品行端正,对范晓鸥好,做为一个长辈他也不会刁难这个好小伙儿的。

老范和聂梓涵在电话里没说上几句话,心中顿有惺惺相惜之感。聂梓涵的态度极为恭谨和谦和,完全出乎范晓鸥的想象,她从聂梓涵脸上的笑容中也可以看出来,爷爷应该对他是很满意的。范晓鸥觉得心口暖暖的,她坐在聂梓涵的身旁,贴着他的臂膀,静静聆听在这个世界*所最爱的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老范兴致**地说到了最后,对聂梓涵说道:“孩子,我可把晓鸥交给你了,你以后可要多担待她啊——”老范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聂梓涵连忙答应,说:“爷爷,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把晓鸥当成我的眼珠子来疼爱,我知道您一直疼她,您不用担心,往后我也会好好疼爱她的。”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范说着呵呵笑着,兴奋得不知如何才好。还是范紫怕身体虚弱的老范吃不消,便劝说着老头儿放下电话早点休息去,老范这才意犹未尽地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聂梓涵放下电话后,凝望着范晓鸥说:“你爷爷和姑姑很有趣。”

范晓鸥只是抿嘴笑,轻声说:“在你们大城市里的人看来,其实我们都是小里小气的乡下人…”

聂梓涵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城市和乡下的不都一样是人么?我真感激他们让我得到了一个这么好的你——”他难得说情话,眼下这些话语却都是发自肺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