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刚才也被吓得够呛,圆圆的脸就算有脂粉也瞧得出苍白,反应都有几分迟钝,直到肃王冷飕飕地瞥过来,赶紧高声叫道:“礼成——送入洞房!”

听到喜娘的话,温良双目微亮,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愉悦笑容,差点闪瞎了在场之人的双眼,然后傻愣愣地看着温良牵着红绸那边的新娘子往新房而去。

等新人离开后,宾客们开始移架到镇国公府中的百桃园,那儿早已备好酒席,只待客人上座。

不久后,侍卫过来禀报,已经查明刺客的身份。

那些离得近的宾客顿时拉长了耳朵,想听听是谁那般大胆竟然敢来刺杀镇国公之子,甚至挑在他大婚的日子,怎么看都觉得那幕后指使者真是阴险致极,专挑这种时候,真是太不吉利了。而一些与镇国公府有间隙的家族及官员也瞪大了眼睛,想知道是镇国公府的哪个仇人特地来娱乐他们。

镇国公也注意到那些宾客的表情,心里极为愤怒。虽然他有心将此事私下解决,可是喜堂那一幕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若他遮遮掩掩反而落了下乘,不如光明正大地处理,他倒要瞧瞧是谁敢如此藐视皇威,天子脚下刺杀他嫡子。

等听到侍卫的回答后,在场的人皆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原来今日的刺客是北越派来的刺客。

北越王庭虽然对大楚俯首称臣,但王庭中逃出去的一些王子和贵族却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他们联合北越东部的一些部落,开始反抗王庭的统治,甚至更加的仇视打败了王庭的大楚。而众所周知,北越王庭被破,是温良所献的计策。经此一战,温良名声大噪,也成为那些北越人心中欲除之而后快的敌人。

此次刺杀,北越人筹谋许久,就想在温良婚礼之上将他出杀不意杀害,不仅能解决一个心头之患,更能打击大楚人的气势,一举两得。

只可惜,刺杀失败了,反而泄漏了那些逃亡在外的北越人的行踪。

当下肃王马上派人进宫将此事禀明皇上,派兵去逮捕隐藏在大楚的北越人。

见肃王的脸色森寒可怕,在场的人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坐着,不敢表露什么情绪,就怕自己不小心惹着了盛怒中的肃王遭了无妄之灾。

作者有话要说:嗯,努力日更,所以乃们就不要大意地留言吧~~

5、第 5 章 ...

进了新房,满室大红,靠窗的桌上燃着龙凤喜烛。

温良环视一眼,便牵着他的新娘走到那张铺着鸳鸯喜被的床前坐下。

先前出了喜堂时,温良便弃了那条打着大红花的红绸,在喜娘和丫环们的惊异目光中,直接捞着新娘子的手,牵着她往新房里走。他神色坦荡,举止从容,让喜娘想说不合规矩的话硬生生吞下。而陪着的丫环除了两个是肃王府的陪嫁丫环,其他的都是镇国公府里的,自然也不敢吭声,就由着他一路牵着人进了新房。

“给三少爷贺喜了!”丫环们上前笑着说,看了眼温良的,又含羞带怯地低下头。

她们都是夫人安排在三少爷和三少夫人身边伺候的丫环,若是表现得好,将来得了三少爷的眼缘,成为三少爷的女人,那可是天大的福份。而且以三少爷的品貌才华还有家势,估计就算让那些贵女们委身为妾也是甘愿的,何况她们这些为人奴婢的。

想到将来的美好日子,丫环们个个笑得很甜。

因心情颇好,温良笑着应了声,见陪嫁过来的丫环青衣和蓝衣在旁伺候,其他几个丫环也小心翼翼地陪着,便有些放心。

“丫头,我去应酬宾客,稍会再回来。”温良略略弯腰,与安静地坐在床上的人说。

红帕晃动了一下,温良感觉到她微微抬起头,但因为沉重的凤冠,使得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温良抿唇一笑,伸手握住她搁放在双膝上的手,柔声道:“丫头,今天是咱们的大喜日子,安份点,不要让我操心。”

沉默了下,如翠回道:“温大人,你放心吧,我很省心的。”

省心么?温良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或许省心,但却很能憋屈人。想着,看了眼那几个丫环,心头自然知道送她们过来的人打的主意,不由得在心里冷笑,有某个二货在,估计这些丫环也不会太好过。

“还有…”

听到新娘子似乎还有吩咐,喜娘和镇国公府的丫环都不由得微微倾身,心中暗忖,这新妇未免话太多了,这时候不是应该娇羞么?只有青衣和蓝衣忍不住暗暗翻眼,觉得某人的话估计不会那么好听。

“温大人,稍会不要喝醉了,你虽然歌唱得好听,但却每次都爬到屋顶去唱,我没法将你弄下来。”她的语气极为诚恳。

“…”

温良美男的形象成功地被新娶的妻子破坏尽殆,瞪了她一眼,憋着气道:“你别记得这般清楚行不行?我今天高兴,最多会贪几杯罢了。”贪杯不是错,错的是他喝醉后所做的各种风雅之事,可落在这丫头眼里,都能让她说出个五四三来。偏偏她一脸诚恳,说得你憋气不已,也没法同她一般见识。

“哦。”

在场的人垂下脑袋,当作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看起来还算是识相的。

温良又交代了几句,便出去应酬宾客了。

温良走后不久,新房又来了一群年轻的姑娘,都是与镇国公府有些关系的女性,长辈或姻亲都有,连镇国公府里未出阁的几个小姐也过来了。她们来这里一是为了见新娘子——虽然有盖头盖着根本见不着,二是教导新娘子一些应该注意的事情及一些生活的小经验。这样既可以让新娘子放松,又能见个眼缘心里对家族的女性有个大概印象。

当然这一过程都是妇人们七嘴八舌地说,新娘子听就行了。

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众人都不太说话,房里人虽多,可架不住气氛诡异啊。

青衣和蓝衣侍立在一旁,悄悄地观察着在场的人的表情。对于她们的沉默两人也能理解一些,多是酸葡萄的心里,又羡慕新娘子原先不过是个丫环却攀上了肃王,嫁了这么个京中贵女们最想嫁的男人,好运得让她们羡慕嫉妒恨。不过新娘子现在的身份再高,也无法掩饰她以前的丫环命,不免有些瞧不起,甚至一些清高的,端着矜持的架子,似乎不屑一顾的模样。

最后,还是镇国公府的长媳吴氏开了场,将气氛调节起来。

众人边聊着天,边说着一些不着痕迹的八卦,至于教导新娘子什么的,只字不提。

如翠姑娘没嫁过人,而某位肃王妃当年嫁人时情况极为特殊,也是个半调子,根本没有人同她说明一些情况,所以并不觉得自己被这些妇人明着排斥,正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些妇人八卦唠叨呢。

等听了会儿,她突然觉得这些妇人的话有点指桑骂槐的意味儿,很快地,如翠姑娘就知道她们真的在骂她。

“夏姑娘,你说我们说得对不对?那陈家媳妇,不过是个卑贱的小商户之女,因当年陈老爷喝醉了酒脑袋不灵光,才会为两家小辈定了亲,造成了悲剧。你瞧那陈家公子,每次出门去参加友人举办的宴会,都不敢携带他夫人出门,若是带个小妾嘛,又失了身份。可那陈夫人也是个不知趣的,竟然敢厚着脸皮跟着夫婿一起出门,使得陈公子每每被人指指点点…”

众人安静地听着杨家媳妇慢条斯理的叙说,脸上隐隐露出些许轻视的表情。青衣蓝衣见状,心里有些愤怒,但因在场的人都是有身份的妇人,而今天又是她们家小姐的大喜日子,她们自不敢说什么。

“夏姑娘,你觉得呢?”那杨家媳妇貌似询问她的意见一样,轻言细语地问道。

红帕微晃,众人可以感觉到新娘子的脸转身了说话的云家媳妇的方向,只听得一道清脆的声音说:“哦,陈家媳妇做错了什么吗?”

众人面上一愣,以为她没听懂,便又说了一遍。主要表明的是,那陈夫人的身份太低了,嫁到陈家来实在是给陈家丢脸,偏她又是个不知趣的,没有因此而避着人,反而十分高兴地游走在夫人们的聚会中,暴露出小户之家的小性子,暗地里不知给人看了多少笑话。

某人继续淡定道:“既然没做错,又没有犯七出,她做什么不能出门?娶她的又不是我,我没意见啦。”

“…”

不知道怎么地,在场的夫人都觉得某人在装傻,分明是在耻笑她们管得太宽了,一时间都有些讪讪的。更因为如翠没有按着她们的剧本走而有些愤怒,觉得自己被个丫环出身的女人鄙视了。

这时,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哎呀,你们不要欺负我三嫂啦,小心我三哥不高兴呢。”

“四小姐这是心疼嫂子了呢。”一个夫人掩着嘴笑道。

“才不是,我是心疼我三哥,不准欺负我三哥的新娘子!”那姑娘大声说着,听声音似乎不过是十二三岁。

“婉婉,别这么和长辈说话。”吴氏说道。

夫人们没有计较,这温婉是温府的嫡小姐,是任性了点儿,但她也有那个任性的资本。

夫人们陪在新房里消磨了好长时间,等天微微发暗时,终于陆续地离开了。

此时,如翠姑娘也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头上顶着的凤冠更是重得让她恨不得脑袋直接磕到床柱上。

见她有些坐不住,青衣低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如翠伸手扶扶凤冠,无辜道:“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吃啊?”

“这个…”青衣有些无措地看向喜娘。

喜娘无语地看着她们,第一次见到进入新房的新娘子这么理直气壮地要吃的。

“夏姑娘,请再稍等一会儿,新郎官很快就会回来了。”喜娘劝道,不能让某人坏了规矩。

“很快是多久?”如翠问。

“这个…听外头的声音,应该还有一两刻钟吧。”

一听,如翠姑娘失望了,打着商量说道:“那我每样都悄悄吃点,你们当作不知道就行了。”

“…”

喜娘实在是无奈,这种犯二的问题就表要问了。作为个新娘子,你不觉得自己太多话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洞房,咱要酝酿一下肉要肿么写~~

第 6 章

好不容易天黑了,终于闹够了的宾客方放过今天的新郎官,又簇拥着他往新房而去,摆明着要闹洞房。

温良喝得有些高了,但理智还在,被一群男人推着往新房走,心里实在是恼怒,含着酒意的桃花眼恶狠狠地瞪着那些男人,这些人都是温良以前在军营里共过事的同僚,大半受过他的捉弄也被他狠狠地折腾过,对他可谓是又敬又怨。今天难得是他的大喜日子,这些人不趁机整回来,以后估计就没机会了,所以根本不理会他的瞪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将他往新房押去。

还未离去的女眷们微蹙着眉头目送那群鲁男子,眼里不掩对他们这些武人的鄙夷之色,几个年轻的姑娘们甚至心中咒骂起这些粗鲁的男人,生怕已经醉了的温良被他们粗鲁的动作弄伤。倒不是她们有多担心温良,纯粹是觉得站在一群粗鲁的男人中间,俊美高华的温良就像男神一样发光发热,自然会成为众目焦点。

直到他们在转角消失,女眷们方收回了目光,心头有些怅然若失。

新房里,饿得有些垂头丧气的如翠姑娘听到外头传来的喧哗声,木木的没反应时,等听到喜娘高兴地说“新郎官回来了”,如翠姑娘顿时像战斗的公鸡一样抬头挺胸,坐得端端正正在望向门口的方向。

青衣绯衣见那满血复活的模样,忍不住脸蛋扭曲了下,开始觉未来的日子她们有得劳神了。

喜娘见一群人拥簇着玉面微红的新郎官进来,不由愣了下,但反应也快,赶紧让丫环端来醒酒汤让他喝了,免得喝得高了稍会出了差错就不利吉了。

待温良喝了汤后,众人又开始起哄着要看新娘子,那豪迈的大嗓门,让后头跟来一同看新娘子的女性都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温良深吸了口气,接过下人递来的一柄绑着红绸带的金色秤杆,轻轻地挑开了新娘的盖头。

一张端秀的容颜映入众人眼帘,柳眉杏眼,端丽的瓜子脸,中上之姿,但那双眼睛特别的灵动,微微一眯,笑容喜俏,让人打从心底想要回应她的笑容。

厚脸皮地挤过来闹洞房的都是一些军中武将,呆在军营久了,母猪也能赛貂婵,此时见到如此清新喜俏的新娘子,自然个个叫好,听得温良喜滋滋的,拱着手说客气,很快又被男人们骂他脸皮太厚之类的,一片热闹。只有远处的女眷颇不以为然,暗暗比较,觉得自己比个丫环出身的家伙有资本,可温子修却因报恩而娶了这么一女,心下又是一阵黯然神伤。

过了半天,笑闹声才停下来。

喜娘笑容满面地为新人们送来了吉利的食物,如翠姑娘此时看到食物双眼发光,送来什么就吃什么,也没有嫌弃它半生不熟,倒是每次喜娘问食物生不生时,她嘴里的食物都没来得及咽下,哪里顾得及回答,只能含糊地说了生,惹得众人发出了轰笑声。喜娘例行说了些吉祥话后,又给他们倒了两杯酒,笑道:“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这时周围的哄笑声越发的大了,如翠姑娘看了他们一眼,依然很淡定,接了酒杯,与男人手臂交叉,脸颊相依,将一杯酒咕噜咕噜喝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喝水呢。

温良看她将酒当水一样牛饮,实在是有些无奈又好笑。

众人又闹了一下,最后终于被忍无可忍的温良放了狠话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不过让人挫败的是,他们闹洞房,应该娇羞无限的新娘子却一直很淡定地随着他们闹,这等淡定功夫,让他们叹赞一声,莫怪婚礼上面对刺客能不惊不乍,从容应对。倒是新郎官几次红了脸,衬得那俊颜越发的迷魅,连作为男人的他们心里都有些吃不消,赶紧撤了。

见状,喜娘也颇为识趣地过来又说了些吉祥的话后,温良给了她一个大红包,便让她下去了。

没有喜娘在旁指挥,如翠一下子没了束缚,伸手就将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跳下床去伸了个懒腰。转头便见到自家新上任的夫君的手伸在半空中,表情颇为怪异,不禁歪了下脑袋问道:“温大人,怎么了?”

温良看了眼那凤冠,慢吞吞地收回手,咳了声说道:“没事,饿了吧?先去吃些东西。”

听到有东西吃,如翠姑娘更不客气了,迈开了两步后,想起自己嫁人了,赶紧退回来,一副温良恭顺地站在温良身边,笑道:“温大人,咱们去吃东西。”

温良哂然而笑,拉着她的手坐到摆着各色食物的八仙桌前。

施施然地填饱肚子,再去将妆卸了,又在丫环的伺候下沐浴,已到了歇息的时间。

回到新房,温良并不在,只有青衣和绯衣在旁伺候,问了她们,方知道温良在外间的耳房里洗漱去了。

趁着姑爷没有回来,稳重的青衣悄然在如翠耳边说道:“小姐,王妃交给你的图集放在那边抽屉里,说洞房前看看。”

如翠眨眨眼睛,疑惑道:“看图集做什么?”

青衣虽然还没嫁人,但听府里的嬷嬷嘀咕过,隐约知道那是什么,但却不好意思说得太清楚,只能含糊带过。将新房整理了下,青衣和绯衣便下去了。

窗台前的龙凤烛还在静静地燃烧着,被青衣特地提醒的如翠姑娘去抽屉将那图集拿出来,是一本装订精美的图集,封面画了两朵盛放得妖娆的合-欢花,中间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字:避火图。

避火图?如翠挠了下脑袋,这名儿听过,不过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倒没有瞧过,旁人说起这图时,也是一副你懂我懂的暧昧表情,闹得她时常疑惑。既然王妃说洞房前要看,那么就看一下好了。

正准备翻开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丫头,你在干什么?”温良和声问道,唇角微翘,看起来心情极好。只是当他瞧清楚某个丫头手中的东西时,饶是再镇定,不由有些脸红。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娶妻,平时再足智多谋,对这事情上也没啥概念,二十几年来因这样那样的事情使得他几乎不近女色,对接下来的事情有好奇也有激动。所以今晚对成为他妻子的女子,他下意识地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我家小姐吩咐,要看这个东西才能洞房。”如翠认真地道,一副忠犬的表情。

温良心里又开始郁闷了,这丫头未免太听肃王妃的话了,天知道这丫头会这么二,估计是肃王妃教出来的。因着心中那股不服输的恼意,温良淡定地将那本图集拿走丢到一旁,说道:“不用理会王妃的话,我会教你。”

温良说着,将她搂进怀里,低首轻轻地碰了下她的脸庞。见她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杏眼瞅着自己,不知怎么地,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心头一热,忍不住沙哑地说道:“丫头,闭上眼睛。”

如翠听话地闭上眼睛,然后感觉到温暖的吻落在她的眉间,渐渐往下移,直到唇上时,加重了力道,吞噬了她的唇瓣。这种感觉很新奇,因是第一次,也不知道要怎么做,直到双唇被对方温软的舌挑开,男性强势的气息霸道地侵略着她的口腔。

等晕晕然的脑袋清醒时,她已经被压在床上了,两人同样衣襟不整。

“等等!”如翠姑娘伸手阻止了男人进一步的动作,很认真地说道:“温大人,这样不对吧?”

温良此时已是情动,眉眼染上无边春-色,桃花眼波光潋滟,实在是秀色无边。某个迟钝的二货此时也有些头晕脑胀,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上啃了一口,说道:“温大人,你真好看,我想吃你。”

“…”温良一阵挫败,“男人不能说好看!”而且吃的话,也是他吃她吧?

“哦。”如翠受教地点点头,换了个说法:“温大人,你真是秀色可餐!”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么?”温良实在是没辙,“不会用成语以后就少用。”

如翠却有些疑惑:“不对么?可是我家小姐说,一个人长得好看得让人想咬,就是秀色可餐。”

温良身形一个不稳趴在了她身上,半晌问道:“那王爷是不是也被王妃说过秀色可餐?”

“对!”

连肃王那样森冷严肃到让人不敢直视的强人都秀色可餐了,他好像也不要紧了…不对,他怎么能被个二货给同化了呢?男人不能说秀色可餐!

也算是被这丫头打击得习惯了,温良很快便振作起来,决定拿出男人的魄力,将这丫头搞定。连北越蛮子他都能搞定,他就不信搞不定个二货。

于是挥下帐幔,床内的光线变得迷离,再扒掉衣服,两人袒诚相见。

但是,很快又有问题了。

“温大人,那个好丑哎…”然后某人一脸同情地看着他:“没想到温大人您高华好看的外表下还长了这么丑陋的东西…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说着,怜悯地拍拍他的肩膀,某人一副大义凛然、坚决为他保秘的模样。

温良:“…”

作者有话要说:肃王妃狂笑捶地:温子修,这丫头被保护得太好了,货已售出概不退还,您就将就一下吧~~

肃王严肃状:继续努力!

温良捶地内流:TAT,搞不清楚状况的二货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 7 章

夜色朦胧,桌上的龙凤喜烛燃烧过半,烛台上落下斑斑烛泪。窗外,秋夜清冷的夜风吹过,蝉凄清的鸣叫在高大的榛树上声声作响。

与清冷的蝉鸣声相反的是贴着双囍红字的新房里融融的春意。

为了不听那些时不时地打击他男性自尊心的话,温良索性堵住某人的嘴,努力埋头干活。只是这样一来,某二货却不干了,呜呜地叫起来,双手挥舞着,干扰着他的动作。彼此身体相蹭,如添了一把火,让他深邃的眼睛黑得无一丝光泽,使他无瑕的俊容平添了几分迫人的气息,宛若一匹势待即发的凶兽。

终于脱离了他的唇舌后,如翠姑娘深深地吸了口气,胸脯剧烈起伏着,俏脸粉红,眼角染上水雾,喘息着有些埋怨地说:“温大人,不必这么凶残,你不想听我说话,我闭嘴就是了嘛…”还委屈上了,一副对方无情冷酷无理取闹的表情。

温良气绝,感情是他的错了?刚才是谁说他的“东西”丑的?这很伤男人自尊心好不好?果然不能对个二货抱有太多期待的。或者说,他刚才不应该因为和肃王妃赌气,不让她看避火图添点常识的,不然也不会说出那么二的话来。

然而温良也有些小气,就算是避火图,他也不乐意这丫头去看别的男人的身体,还不如让她看自己的。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你不准再说一些气我的话!”温良严肃状。

如翠瞪大眼睛,讶然道:“温大人,我又气到你了么?这不是事实么?用不着生气吧?我不会嫌弃你的!”她一副无限包容的表情:“温大人放心吧,我既然嫁给你为妻,不管你好的坏的我都不会嫌弃的!”

“…真是谢谢啊!”温良咬牙切齿,实在是憋不住,低头猛地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

如翠沉默了下,有些小心道:“温大人,你刚才没吃饱么?床头有红枣花生桂圆,你要不要吃?”红枣花生桂圆之物自然是先前喜娘丢到新床上的吉祥之物,后来被青衣和蓝衣收起装在盒子里,就搁放在床头。

“闭嘴!”

听出他声音里的不稳,担心洞房花烛夜新婚夫婿出了什么意外,如翠姑娘终于如他所愿地闭上嘴。

虽然嘴巴是闭上了,但是身体的感觉却更加敏锐了。如翠悄悄捏紧身下的被褥,据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些羞人的声音。只是身上的男人的气息逐渐不稳,有时动作急躁生涩又粗鲁了些,弄得她有些疼,那游移在赤-裸的身体上的手,让她下意识地想躬起身体逃避。

这感觉真的好怪。

温良虽然沉迷在陌生的感官享受及探索中,但也会分心注意她的反应,见她嘴唇抿得死紧,眉稍蹙紧,心中微有些怜惜,也怕自己做得不好,让她印象大跌,这可是比之前的事情更挫伤他的男性自尊。这让温良多少有些后悔以前在军营中,拒绝了同僚约他一起去红帐增长见识的事情,若是那时多些好奇心去观摩一下,相信现在也不会弄得这般糟糕吧。

不过那时身处边境,民风彪悍,女人为了生存大多强悍的得甚比男儿。他尊重她们,自然不会去招惹她们,也没想过在那种地方要找个女子伺候自己的起居。就算其中遇到很多性子温婉长相漂亮的女子,却因对方功利心太重,太过注重他的容貌,抱着别样目的接近,又让他不喜欢,直接拒绝。所以在边境呆了近七八年,他洁身自好得不可思议,私底下曾被那些军中的同僚猜测他是不是有问题之类的。虽然最后那些说闲话的人都被他恶整一翻,但这种八卦流言却成为了那些将士们单调苍白的军旅生活中的乐趣之一。

温良额上泌出了细密的汗珠,伸手摸了摸她柔韧纤细的腰肢,极喜欢那种柔腻如脂的触感,心神微微有些荡漾起来。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地蹭了下,素来中性温磁的声音变得沙哑:“丫头,难受就叫出来。”

如翠摇头,表情有些不自在,将脸撇到一边。

愣了下,温良方知道她是害羞了,真是让他大吃一惊。吃惊过后,却是止不住的欢喜。会害羞证明这丫头对他不是没感情的,并不是因为当初他的百般诱惑才会答应嫁给他,如此甚好。

温良此时满心柔蜜意,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永远不分开才好,托起她的腰肢,让两人身体亲密交缠,直到生涩的前戏准备得差不多后,方分开她的双腿。

虽然很害羞,但是某位姑娘神经反射弧不同于寻常的姑娘家,若是普通的女子这种时候早就羞得闭上眼睛任人为所欲为了,但她倒好,感觉到私密之地被什么东西顶上时,瞪大了眼睛低首望去…

视线效果很刺激,特别是配合着身体被贯穿时的那种撕裂一样的痛楚,让她痛叫一声,眼睛流出眼泪。

“温大人…你、你…”她的脸蛋皱到一起,痛得语不连惯。

温良僵硬地将自己停在她体内不动,小心地安抚着她因为疼痛而绷得死紧的身体,轻声道:“抱歉,只有一次,以后就不会疼了…”

如翠姑娘疼得很委屈,吸着气,哽咽道:“你怎么知道?那么粗的棍子,怎么可能不疼?”

“…我听人说的,应该吧。”温良也有些不确定了,依稀仿佛是军中那些男人聚在一起说荤笑话的时候说过,不过那时没放在心上。“呃,放心吧,多做几次就不疼了。”温良只能这么安慰,心里也舍不得这丫头疼。

听到他的话,如翠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还要多做几次?每次都要被那么粗那么丑的棍子捅?温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会死的吧?”说着,面露惨然之色,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她就应该同王妃表忠心,一辈子不嫁人伺候小主子也比这种被人捅比较好。

温良一时间…实在是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才好。打击是有的,但是经过这丫头几年的荼毒,他的抗打击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大,所以很淡定地将她的话无视了,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发现她又开始精神充沛了,温良微微一笑,边吻着她的嘴防止她说一些没常识的话边开始轻轻地律动起来,随着越来越激烈的动作,两人再也无心说话,都投入到这场缠绵之中。

终于结束后,空气中弥散着暧昧的气味,让人脸红心跳。

温良将滑落在胸前的黑发撩到耳后随意拢在背后,便关切地看着身下的女子。此时他肌肤红润,嘴唇嫣红,眉眼溢着春意,桃花眼中波光沉沉潋潋,衬得一张精致无瑕的俊容光彩夺目,让人无法逼视。

而如翠姑娘此时并没有那种心思去欣赏美男。

她摊在床上,只觉得下面仍是密密地刺痛着,估计肿了吧,显然刚才的性事并不是那般的美好,到了最后,那越发粗鲁的动作虽然让她动了情,可结束后反效果却是叠加的。难受死了!

“丫头,你没事吧?”温良柔声问道,桃花眼在她没覆盖被子的肌肤上游弋。

如翠抬眸瞅他,扁了扁嘴,声音略微沙哑地说道:“温大人,我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