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久居边境迟迟未归,其实谭家人也是希望他能娶个谭家的姑娘,这也算是亲上加亲,以温良在帝王心中的位置,对谭家的未来也有好处。只可惜,温良行动太快了,也太狡猾了,直接让皇帝赐婚,让人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掐灭在萌芽中。

胡太医看着他长大,哪里不知道他祸害的程度,自然是不乐意涉世未深的外孙女被温良的皮相迷惑的,嫁这种男人可没有保障,女人将来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的苦呢。不过看如翠姑娘那淡定劲儿,胡太医摸摸胡子,觉得这种淡定功夫倒是好样的,将来新人进府,她估计也不会太难过。

温良留了胡太医和表妹孙俏俏用完午膳再回去,胡太医也不推辞,用过膳后特地打发了孙俏俏去和如翠姑娘到院子里去赏菊培养下感情,就生怕外孙女多呆一会被温良迷惑了去。

如翠姑娘领着孙俏俏到院子里赏菊,一开始两人都有些拘谨,不过一会儿便放开了。孙俏俏是个活泼性子,只要不是太讨厌的人都能与她处得来,说话俏皮,很能逗人开怀。而如翠姑娘看着淡定,但每每语出惊人,也让孙悄悄咯咯地笑起来,觉得这新表嫂特好玩。

“听说外婆生病了想念我,娘亲心中忧虑,便让我过来代她伺奉外公外婆。我从小在江南长大,很少到京里来了,觉得这儿的天气与江南不同,才十月中旬,就开始得穿上棉袄了,夜里的寒露也重,晚上都可以用暖炉了呢。”

如翠点头附和,心里却想着原来是胡奶奶生病了,这事儿怎么没听说?回头让人送些药品过去。

叽叽喳喳地说了一会儿,便说到了温良,孙俏俏不好意思地说:“我很久没有见过良表哥了,记得是在五岁时见过表哥一次,他那时有十四岁了,我记得他拿了根狗尾巴草逗我,就像逗狗一样。我当时傻傻的,觉得表哥长得好看就和他一起玩儿,可是表哥很恶劣,让我学狗儿叫…”

如翠姑娘听罢,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温大人有很多恶趣味,所以不能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

两人在院子里逛了一遍,等到傍晚胡太医和外孙女离开时,如翠姑娘已经与孙俏俏成为了感情极好的手帕交,两人相约着有空一起去上香之类的。

温良倚在门边,看着如翠姑娘与小表妹依依不舍地道别,撇了撇嘴,心里头顿时不乐意了。丫头对着个才见一次面的陌生人都这般好,他可是在她身边转了两三年,才得她一个正眼相待。

于是,这天晚上天黑时夫妻就进行“打架”运动了,如翠姑娘突然发现温大人今天特别的禽兽,将她给往死里做了。

即使是个平时看着很淡定的二货,当被人用力分开双腿时,整个人光裸裸地呈现在视线之下,也会感觉到害羞的。不过自从被温大人咬牙切齿地解释了夫妻“打架”是很正常的事情后,她也没有之前那般抗拒了,一切顺其自然。

突然,那推挤的巨物越发的深入体内,让她忍不住躬起身体,喘息着叫道:“…别,别…”

“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又带着某种特殊的暗哑音质,听在耳里,顿时耳膜都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原本就无力的身体越发的滩软如水。

他拥抱着她,明明身下的力道凶狠无比,但亲吻她的力道却很温柔,这种极致的反差让她有种自己正在被他温柔怜惜着的感觉,忍不住伸手拥抱他的脖子,将自己贴进他。

肌肤相贴,那种无法言喻的触感美好得让他叹息,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有一些古怪的癖好,喜欢这般与人没有阻隔地相拥,做着最亲密事情,一种完完全全地占有的感觉,仿佛得到了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

他迷恋上了这种滋味,也许并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才能带给他,但是却知道若不是她的话,他也没有兴趣拥抱其余的女人。而这人是他的妻,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做什么事都不会过份的,不是么?

当他突然抽离时,空白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翻了个身,然后从身后深深推进,让她忍不住呜咽一声,那种带着泣音的呻-吟十分撩人,很快地敏感的耳垂及脖子皆被轻轻地噬咬起来。

不知换了几个姿势后,没体力的如翠姑娘忍不住抗议了。

“停、停、停,别太用力啦!”她忍不住红着脸叫道,伸手不怎么用力地在他那如美玉一般的肩膀上捶了一下,然后又怕自己会不会捶得用力了,若是弄坏他就不好了…

温良虽然无法探知她诡异的心思,但某人的表情和眼神很好地传达了这个意思,顿时脸色有些发黑,忍不住问道:“想什么呢?”说着用力地顶弄了一下,满意地看到她吸气的表情,脸蛋红润润的,让他忍不住想更加用力。

“…我、我在想,温大人这般娇贵,不能太用力会弄坏的…啊——”

话还没完,她整个身体都被狠狠地压到床里,下面的力道更猛,她有种被他贯穿的惊悚感,其实会被弄坏的是她才对吧?

任哪个男人被自己的妻子这般质疑都会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那么“娇贵”那么容易弄坏的,特别是在床上,“娇贵”这词可以有很多种理解,不就是暗指他娇得不行么?

于是某个在不恰当的时候犯二的二货被温军师果断地努力证明自己其实并没有那般“娇贵”的。

“我很娇贵?嗯?”

他在她耳边沙哑地问道,汗湿的脸上浮现一层诱人的粉色,那宛若温玉一般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粉色,修长完美的身体曲线,都无比的吸引人眼球。如翠姑娘虽然觉得今天温大人特别的禽兽,可是这风景更美好,让她觉得他更娇贵了,连碰都不敢碰,就怕损坏了这般无瑕美丽的风景。

而秉着诚实就是美德的如翠姑娘很想诚实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感觉男人此时的眼神特凶狠了,让她吱吱唔唔几下,愣是没有说出口。

而温良也不需要她再说了,因为他觉得若是再听她开口,自己会忍不住对她做更禽兽的事情。

嗯,埋头苦干吧。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又来袭了,所以这文的肉会很少,希望这肉渣不要被举报了!

果然来不及三更了,所以先发两更,第三更呆会码,会尽量在晚上早点更的!

声明,真的有第三更哦,表说雾骗人!!

第 31 章

第31章

结果,等一切结束后,如翠姑娘只有嘴巴能动了。

果然无论脑袋多聪明的男人,某些时候都会喜欢用下半身来思考。而这是自成亲以来最疯狂最满足的一次,所以吃饱喝足的温大人眉眼含春,温情款款地将她酸软的身体打理得干干净净,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原本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不过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赶紧让自己清醒一些,对搂着自己准备睡觉的男人说道:“温大人,今天娘使了人到府里来传话,不过那个丫环在咱们的地盘太嚣张了,所以她自个不小心摔到池子里去醒脑子了!”

温良与她面对面,鼻子都顶到一块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他伸手轻轻捏着她的脸,说道:“丫头,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有说话的艺术天份!”

“没有,但现在你说了。”如翠姑娘笑眯眯地说。

小模样儿还挺讨人喜欢的。

温良轻笑一声,低首在她光洁的脸蛋上亲了下,询问她事情的过程。如翠姑娘也不隐瞒,将今天镇国公夫人派人过来质问顺便请他们回府的事情说了,然后道:“虽然丫环嚣张了点,但咱们为人子女的不能不孝顺,明天咱们回府去吧。”

温良唇角一挑,喉咙里逸出笑声,闷闷地应了声好。外面的流言变成什么样他自然清楚,以他爹那种死板的性格,自然会生气,不过没有第一时间亲自杀过来将他骂一顿倒教他有惊讶。不用亲临镇国公府,他也能想像那叫妙薇的丫环回去禀报后爹和那个女人会如何震怒生气,特别是胡太医骂的那一句,可真是绝的,若是镇国公夫人咽得下这口气就怪了。只是怕到时会迁怒上如翠丫头了。

温良轻轻抚着她的发,心中叹气的同时又觉得快意,幸好他早就脱离那个家了,不必让这丫头日日去给父母请安,也不跟他们住一块拿他们的月银过活,便也不用瞧他们的脸色过日子,所以就算将他们气着了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当然,若是他们迁怒上了某个二货要和她作对,到时也不知道会是谁气谁了。

如翠姑娘满意地睡去,却不知道身旁的男人正在打着坏主意,他已经等着明天看好戏了,最好这丫头将那些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如翠姑娘比以往起床时迟了一个时辰,温良早就走了,让她醒来时没有摸着人还有些愣愣的,等听着青衣说是温良吩咐不吵她让她尽量睡时,难得的也有些羞涩了。

不过如翠姑娘的羞涩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起床不久后,玉笙趁着报告府里的事务时,隐晦地提醒了她,昨天不应该如此对待镇国公夫人的丫环,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对温良不利。

玉笙玉容玉枝三个丫环虽然是温良身边的老人了,但如翠姑娘没让他们在身边伺候,也没有让她们贴身伺候温良,将她们派去负责其他事宜了。温良知道后也没说什么,玉容玉枝为玉笙打抱不平时,玉笙却忍了下来,觉得没必要为这事在温良心里落下不好的印象。

听了玉笙隐晦的提醒,如翠也没生气,反而笑眯眯地说:“温大人说没事,有事他会顶着。”二翠姑娘跟在肃王妃身边,也学会了扮猪吃老虎,反正有什么事情,推到夫君身上就行了,谅他们也没胆去找温良求证。就算找了温良求证也不要紧,如翠姑娘觉得这点儿小事,温大人不只不会计较,反而还会生起坏心眼儿捉弄人呢。

玉笙一瞬间有种脑袋空白,不知道说什么好,素来温淡从容的表情都有些变了,望向如翠的目光极为深邃。

如翠姑娘没有搭理她太多,很快便让她下去了。

青衣蓝衣互视一眼,暗暗摇头,虽然想提醒一下如翠姑娘要小心玉笙,不过见她一副有主张的模样,便也不多说了。她们是肃王妃特地挑选出来陪嫁的丫环,除了伺候好如翠姑娘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对姑爷生出异心,这才是最重要的。而作为丫环,她们也要为主人着想,可不能教她吃亏了。

午后不久,温良下朝回来了,夫妻俩用完膳后,才一起往镇国公府而去。

“温大人,咱们这算是回娘家么?”马车上,如翠姑娘支着脸看了会儿靠着车壁看书的男子,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意见。

温良被她的话弄得很囧,“什么回娘家?别乱说。”

“哎,我只是觉得气氛很像,感觉镇国公府就像娘家一样,咱们这是回去做客的。”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了,带着夫婿回娘家,在娘家的人看来,已经算是客人了,一般若没有什么事儿,女儿女婿也不会在娘家久留,毕竟是客嘛。而现在他们被召回镇国公府,怎么都觉得好像以个客人身份回去一般。

听到她的解释,温良黑线地将她拉过来塞到自己怀里,咬了下她的嘴唇,继续看书。

腻歪了一会儿,镇国公府到了。

这回来迎接他们的依然是老管家,他此时眉头微锁,一脸忧心的表情,对下车的两人小声道:“三少爷,从昨儿开始,老爷就很生气,脾气也不好,您…”

温良自然知道自己父亲为何生气,淡淡地笑道:“生叔不必担心,没事的。”然后又与老管家叙了会儿话,知道他在年前要被儿子媳妇接出府去颐养天年以后不在镇国公府伺候了,便笑着说了句恭喜,心里也安了几分。

知晓他们今日回来,镇国公夫妇也早早地在正堂里等着,除了他们外,还有长子温允和长媳吴氏,可是左等右等的都不见人回来,早就让一肚子火气的镇国公气得不行,等到听门房的人来报三少爷回来时,镇国公已经气得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掷去。

正堂里的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说话,连听闻温良回来而急匆匆地拎着裙子过来的温婉也被骇得往母亲那边缩了缩,心里将如翠姑娘骂了几遍,认为都是她的错,才会导致了父亲生三哥的气了。

温良和如翠进来的时候,便见到正堂中央那碎了的茶杯及地上的一滩水渍及泡开的茶叶,如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他神色淡然,宛若没有看到般,迈着脚跨过,然后给镇国公夫妇请安。

“爹,娘,我们回来了。”

镇国公霍地起身,满脸怒火,指着他骂道:“你还知道回来?!!瞧瞧你娶的这个女人,竟然胆敢残害皇嗣,真是胆大妄为,咱们温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瞧瞧外头怎么说的?说你娶了个无知又凶悍的女人回家,以后还止不定这个家要被她闹得怎么样,你一个男人也镇不住妻子,由得她胡来,让人说你妻管严才高兴么?”

温良静静地站在那里,由着他骂,一言不发。

镇国公夫人见丈夫太激动,怕父子俩要当着下人的面吵起来,赶紧将正堂里的下人赶出去,正堂里只剩下一家人。

“老爷,您消消气,良哥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消什么气?他不回来我才高兴,也省得被他的荒唐事儿气死,愧对列祖列宗!若不是当初他要死要活地娶这个女人,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么?我温家到底作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种不孝子孙。从小到大,他何时不闹些荒唐事儿让我操心才高兴?以为他长大了会省些心,哪知却不是这么回事儿,仍是三天两头地折腾出些事儿来才甘心,现下倒好了,他娶的媳妇儿胆大包天到连皇子公主都敢伤害,对皇家不敬,真当以为皇上会一味容忍么…”

正堂里的人皆眼观鼻鼻观心地听着镇国公中气十足地开骂,这种事情感觉挺久违了,每次温良回京时都会来这一次,镇国公要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做的荒唐事儿,像是将几年未尽到的父亲教子责任一次挥洒个够。不过虽然骂得爽了,可是父子俩的关系却也更加的恶劣。

镇国公夫人面上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温允如同其父一般板着脸,吴氏小心地偷看了眼温良和如翠,眼里有些幸灾乐祸,倒是希望镇国公再将人骂走。只有温婉是真正为温良担心的,又忍不住恶狠狠地瞪着如翠姑娘。

然而,镇国公还没骂得爽时,就被一道拖长的声音打断了。

“爹啊——”

镇国公的声音嘎然而止,看向拨高了声音打断他的三儿媳妇,从来没有人敢在他训人时插嘴打断他的话,一般都是由着他骂完才会小声地劝着,所以这会儿还真是有些错愕。

如翠姑娘不理会正堂里一堆错愕的目光,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派认真地说:“爹啊,您喷了这么多口水嘴不干么?先喝口茶呗。”说着自个倒了杯茶端到他面前,放到他身旁的桌子上,又继续道:“其实这事不关夫君的事儿,当然也不关我的事儿,是外头的人乱传的,当不得准的,常言道流言这种东西是人云亦云,你若当真了,才真是蠢了…哎,我没有说爹您蠢的意思,我是说您真的是误会夫君了,夫君做事从来不荒唐,他可是皇上御用的军师,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计划性的,瞻前顾后,不容质疑,若您说他荒唐,不是质疑了皇上的英明神武了么?”

“…”

镇国公被她理直气壮的歪理弄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而且最后那话他也担当不起。

就在满室都安静的时候,温良突然勾起唇角笑起来,他这么一笑,霎时满室阴霾驱散,仿佛漫山的春花开放,心中再多的气也发不出来,几个女眷都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温婉小姑娘甚至脸蛋通红,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温良双目含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对父亲说道:“爹,若是您叫我们回来是为了那些流言,我想没什么值得生气的,因为那只是流言罢了,我并不在意。至于说我媳妇残害皇子公主,你瞧皇上和太后都不追究了,不就证明是误会一场么?”

镇国公心中一堵,自然看得出他的疏离,也好像对他的误会一点也不在意似的。他原本就是想借题发挥,才会一见面就开骂,心里自然是想要他收敛性子沉稳做事,不是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不然以后怎么继承镇国公府?而且对这三儿媳妇,他是真的不喜欢,单就是这两天的流言,就让他觉得这种媳妇哪里配得上镇国公府的嫡媳位置。

这时镇国公夫人赶忙说道:“良哥儿,其实叫你们回来还有昨儿的事情。”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妙薇那丫环做错了什么事情,我让她去给你们传话,可昨儿从你们府里回来时一身湿漉漉的,当晚就生病发高烧了。听妙薇说是你媳妇不满意我这作母亲的,连带也不满我身边的人…”

温良视线转向她,那双素来带笑的桃花眼一片清冷。

温允微皱眉,开口道:“三弟,堂堂男儿,莫要让妇人左右。”他自然也看出温良护着如翠的举动,不禁摇头,妇人若是做错,作丈夫的可不能一味地偏坦,免得以后真被妇人拿捏了,有损男儿尊严。

“多谢大哥提醒。”温良只是朝他笑了笑。

而如翠姑娘听到镇国公夫人的话,觉得可冤枉了,赶紧为自己申冤:“娘,您可是冤枉儿媳妇了,那妙薇不过是个下人,却不尊重主子,一去就颐指气使,而且是她自己跌下池塘的可不关媳妇的事,后来她还敢不敬胡爷爷,这等没尊卑的丫环实在是…娘,若是您身边的丫环都是这德行,还是换了吧。”

看到她一脸同情的表情,镇国公夫人被憋得一口气喘不上来。而且从她的话中可知妙薇可能少同自己提一些事了,例如这“胡爷爷”的身份,能被他们叫“胡爷爷”的,除了胡太医还有谁?

昨儿妙薇回来时,便直接同她哭诉了她去太师府里被这三媳妇如何欺负,三儿媳妇如何不将他们这公公婆婆放在眼里,竟然还暗地里让人将她推到池子里醒脑子,最后还特别强调了太师府里一个老头儿诅咒她早死,而三儿媳妇又是如何的附和…

她听得火冒三丈,连往日的好修养都差点维持不住,被人如此指桑骂槐地诅咒,是个人都能以咽下那口气,心里也恼上了三儿媳妇,当下便狠了心要给她一个教训。

于是在镇国公回府后,她便一副哭过的憔悴模样出现,丈夫自然关心过问,便将这事情同他一说,以丈夫那死板的性格,果然也是生气非常。按常理,被公公厌弃的媳妇儿一般不会太好过,她也等着三儿媳妇道歉,可谁知还牵扯出胡太医。若是胡太医,这事可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来了。

擦汗,尽量在十点钟前发了,免得提前睡的亲没有等到。

第 32 章

第32章

“胡爷爷?”镇国公也愣了下,疑惑地看向两人,问道:“是胡太医?”

如翠姑娘气定神闲地答道:“是的,昨天胡爷爷也是忧心这流言才过府来看看的,倒没想会刚巧见着娘的丫环妙微被人救上池子。妙薇当时可能心情不好所以说得难听了点儿,胡爷爷看不过去说了一句,然后她就指着胡爷爷骂了,所以最后胡爷爷才会说那句话的,但并没有别的意思,是妙薇想多了。”

镇国公的脸色顿时很不好,看向镇国公夫人的眼神都变了。

镇国公夫人心知不好,这些年来她也看得明白,虽然前任的镇国公夫人死得冤枉,但丈夫心底还是敬重她的,并且对她心怀一种愧疚,连带的对谭家那边的人也礼让几分。加上丈夫那种古板守礼的性格,将规矩看得森严,特别恨尊卑不分的仆人,妙薇正好撞到这枪口上了。

心知自己不占理,镇国公夫人只能勉强说道:“老爷,妾身只是让妙薇去传话,没有让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估计她也是不知道那位是胡太医才会自作主张的。”

镇国公脸色还是不好,但也不好抓着这事朝三儿媳妇开骂了,加上先前她一通话堵得他心中难受,三儿子又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更加的难受了。不过这次倒也让他看清楚了这三儿媳妇的秉性,倒是个胆大的,家里的几个媳妇哪个在他生气的时候不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受着,只有她胆敢插嘴打断他的话,莫怪连皇家的公主和皇子都敢惹。(二翠说她很冤枉!)

如翠姑娘却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补充道:“娘,这您就不对了,妙薇身为个丫环应该要有眼力,须知咱们府里若有年事高的老者,也没有穿着仆人的衣服,都是长辈来着。就算没有眼力但也要有眼睛看吧,对个耄耋老人怎么能不尊重呢?所以说,这都是妙薇的不是了,这等没眼色的丫环,娘以后用人时还是谨慎点吧。”

听了她一袭话,镇国公夫连咬死这丫的冲动都有了,这不是给她抹黑,说她不会教管丫环么?而一旁的吴氏心情也不好,看自己作为镇国公夫人的姑母这样被个丫环出身的女人欺负,她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而且比起作为妯娌的如翠姑娘,讨好现在当家的镇国公夫人对自己比较有利。

吴氏冷淡道:“三弟妹真是好口才,可是怪上娘了?就算妙薇有不是,也是她自个不好,娘要打理着整个镇国公府,哪里会有时间教管个丫环?一切不过是妙薇自作主张罢了。”

如翠的目光转向她,惊讶道:“原来国公府的丫环都是这样自作主张没有分寸的么?怨不得啊,是我错怪娘了。”然后诚恳地对镇国公夫人道:“娘,对不起,是我错了。”

“…”

镇国公夫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好。这种道歉的提醒方式比不道歉更教人难受。

“闭嘴!”同样难以忍受的温婉小姑娘的注意力终于从她三哥身上移过来,生气地对如翠姑娘说道:“你这分明是讽刺我娘识人不清,是不是想要挑拨我爹娘和三哥的关系?你这样还有作媳妇的样子么?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不怀好意,根本配不上三哥!”

如翠姑娘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眯眯地问:“四妹妹怎么能这般指责我呢?我好歹是三嫂,四妹妹这样指责也没有作妹妹的样子吧?而且我怎地配不上夫君啦?夫君曾说我们俩个相配得很。”

“你…”真是不要脸!温婉被她的无耻弄得说不出话来。

而偏偏这时候温良接道:“娘子说得对,咱们是皇上赐的婚,自然是相配的!”

温婉涨红了脸,气恼地瞪着如翠,认为都是她的错,让三哥偏帮她而不帮妹妹。

这时,镇国公终于出声了:“好了,都闭嘴!婉婉,她是你三嫂,要尊重长辈。你给我回房里去!”

“爹…”温婉可怜兮兮地叫了声,眼眶儿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将镇国公夫人心疼得紧。

以往这个模样,镇国公再铁石心肠也会心软上几分,再加上镇国公夫人在一旁劝说,很快便由着她去了。但今天镇国公却不为所动,叫来嬷嬷强行将女儿送回她的院子里去。这个女儿被宠得娇纵了些,以往还不觉得,现在竟然能在这种场合都敢插嘴打断长辈的话儿,倒让他心里有些失望。虽然女儿是要娇惯,但也要知礼才是,省得以后嫁到别人家去被人说镇国公府的小姐没教养。

温婉见撒娇扮可怜都没法让父亲心软,当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狠狠地瞪了如翠一眼,跟着嬷嬷出去了。

镇国公绷着脸坐回位置上,努力让自己保持平常心,然后询问了那事情,温良背着手不说话,便由如翠姑娘讲述了一遍。等听完她的话时,在场的人再一次无语了,镇国公夫人和吴氏在心里同样可惜她也太好运了,竟然压伤了皇子公主后,竟然还有皇上王爷过来保她,太后也特悲催了点儿。

了解了事情,镇国公仍是绷着脸,说道:“良哥儿媳妇,闹出这些流言也是你的不是,此次情有可缘,估且不追究,你以后小心行事,省得又起是非,被人指责我镇国公府的媳妇胆大包天没点规矩…”

“爹,我的规矩好着呢。”如翠姑娘又一次打断了镇国公的话,因为她觉得这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王爷收我为义妹后,可是让王妃请来宫里的嬷嬷仔细教我了规矩,您这样说会让人质疑肃王府没规矩的。”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嘴角抽搐,心道哪个蠢蛋敢说肃王府没规矩教养?她这不是拿肃王府来堵他们么?还真是阴险!

不过对于她胆敢几次三翻打断镇国公的话,镇国公夫人等人心里也有几分敬佩的,只要镇国公绷起个脸或是大发雷霆,这府里几乎没有人敢吭一声。而绝的是,这丫头又说得条条在理,让人想生气也气不起来,若真要拿长辈身份来压她,得,到时还不知道她那张嘴会说些什么呢。

哎,头疼啊!

镇国公被噎了下,登时脸色又难看起来,不过看温良一派浅淡轻笑,镇国公也知道自个今儿骂得过份了,硬生生收住怒气,耐心道:“我没有说肃王府没规矩,别插嘴!”瞪了她一眼。

如翠姑娘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终于闭嘴了。

“还有良哥儿,以后管好你媳妇,咱们是臣子,忠于皇室,遇事切要忍让几分。这次的事情就算了,虽然错不在你媳妇身上,但是流言也是因她而起,往小了说也是你教妻不严,你以后管好她,再有这种事情,这媳妇还是另娶吧。相信肃王也会体谅咱们的!”

听到这话,温良淡然的表情终于破裂,咬牙喊了一声:“爹!”

镇国公没瞧他,省得火气又止不住,接下来是对镇国公夫人说的,“夫人,以后管好府里的下人,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若是不会管,就让大儿媳妇管也行。”

“老爷!”镇国公夫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吴氏也瞪大眼睛,悄悄看了眼镇国公夫人,心跳得十分快。

镇国公却仍是绷着脸,继续道:“胡太医可是长辈,能由着个奴婢来说嘴?妙薇尊卑不分,这等丫环咱们府里要不起,将她谴出府去。”

镇国公夫人被他说得脸上火辣辣的,老爷这般做法相当于当众打了她的脸面,心里实在是又恼又恨,原本还想拉拢三儿媳妇,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她完全没了拉拢的心情,只想寻了她的错将她打压一翻才消气。此时心里也有些后悔他们归宁时,为何不劝说老爷强行命令他们在府里住,现在想借机收拾她也因不同住而失去大好机会,连这婆婆的身份估计也压不住她了。

接着镇国公又训了话,每个人都被训了一通,只有沉默做事的长子温允逃过一劫。

等他说完后,温良收起脸上面具一般的浅笑,认真看向镇国公说道:“爹你以后想要骂人还是将事情弄清楚再骂,不是谁都像儿子一般看在你是父亲的份上忍耐的。我媳妇如何是我自己的事情,她是皇上指给我的妻子,就算要让她下堂也得看皇上的意思,不是爹你说让我另娶就另娶的!”说着,拉过如翠的手,又说道:“今儿让爹娘久等了,想来你们都累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爹娘你们好好歇息。”

说着,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拉着如翠就一起出了正堂的门。

他们刚出了门时,便听到一阵咣当的声音,似乎又有茶杯被摔碎了。

门外的下人看到他们,又听到里头的声音,顿时将脑袋压得低低的。他们都是国公府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每回三少爷回府时,府里都宛若吃了火药一样气氛紧绷诡异,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三少爷这么一走,估计府里的气氛要几天才会回复。

屋内的镇国公确实气得够呛,但这么多年也气过来了,所以没有气厥这种事情发生,只是骂了几声孽子之类的。

在场的人刚才皆被他训斥过,也不敢劝他,只能坐在那里陪着。

另一边温良和如翠一起离开镇国公府,依然是管家来送他们。

等上了马车后,温良的神色已恢复成平常的模样,如翠看着心里纳闷,也不知道他是生气呢还是难过呢还是失落呢,看了会儿,觉得果然男人的心思女人你别猜,猜来猜去都猜不着的。

温良注意到她的目光,将背靠在车壁,对她挑起唇角笑得如沐春风,“怎么这般看我?”

“看你有没有生气。”如翠姑娘老老实实地说:“你若是生气我就避远点。”

温良差点气竭,将实诚的二货拖过来恨恨地捏着她的脸,阴阴地说道:“不是应该说我若是生气你会使劲儿逗我开怀才对么?”

如翠姑娘理直气壮道:“听说男人生气了喜欢家暴,我自然是要避远点啊!”

“…我不家暴!”被二货气得火冒三丈的美男咬牙切齿地为自己申明,“我是文明人,不打女人!”

听罢,二翠姑娘松子口气,马上蹭过来讨好地为他捏肩膀,笑道:“嗯,我相信温大人聪明绝顶才华洋溢,绝对不会家暴,听说脑袋聪明的男人都喜欢玩阴的,于手掌间玩都玩死敌人了,家暴这种事情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对吧?”

“对你的头!”温良直接扑过去将她压在身下,使劲儿地咬了几口。

外头驾车的尚溪听到撞击声,眉头跳了跳,赶紧屏气凝神,免得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一会儿后,气人的二货十分温驯地靠在男人怀里,一副任你抚摸的模样,看在温大人眼里,就如同她养的那两只小狐狸一样可爱。

温良揉揉她散乱的长发,突然温和地问道:“刚才害怕么?”

“不怕!”如翠姑娘答得很快,抬起头来朝他一笑:“爹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你,才真是可恶,我是你的妻,总得给你澄清下误会嘛,是吧?”

温良将脸压在她柔软的胸口,闷闷地笑起来。他很想对她说,其实他爹并没有冤枉他,他确实做过很多荒唐事儿,几次三翻丢尽了镇国公府的脸面。若不是镇国公府只剩下他一个嫡子,他爹那死板的脾气根本不会容忍他,早就和他断绝关系或者将他禁闭起来不让他出去丢人现眼了。而他爹之所以每次见面就要咆哮骂人,也是想让他这唯一的嫡子变好的缘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做法,也认为自己这般做是为对方好,但却要看看对方领不领受这份情。

“丫头,今天真是谢谢你…”谢谢你勇敢大胆地站出来维护我,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这是他十几年来唯一觉得回那个家是最愉快的一次,不再带着压抑的心情出来。

如翠眨了眨眼睛,突然脸红起来,有些羞涩道:“温大人,请你别再蹭了好么?这会让我觉得你对我心怀不轨!”

“…”

美好的气氛就被某个二货一句话给打破了,温良心中的感性如这萧瑟的秋风,一去不复返。

第 33 章

如翠姑娘嫁给温良不久,成功地与夫家的女人们杠上了,虽然说她其实也有些无辜,不过镇国公原就不喜她的出身,这个是无可奈何,而镇国公夫人被她如此落面子,大嫂吴氏也因为她被公公迁怒,两个女人又同出自吴家,不联合起来对付她还真是不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