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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估计很快就完结,有些纠结着完结章,所以不免有些力不从心,更得晚一些…。

第 166 章

凶残的大姨妈来的日子,小姑娘一般会表现得懒洋洋的,虽不至于伤春悲秋,但也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大抵能让她欢笑的,便了院里伺候的那一群的美人儿吧。

不得不说,温彦平在未嫁之前,之所以这般喜欢往项家跑,绝对是为了春华院里的那群美人儿而来。项清春自己生得美貌,又是个偏执的,对伺候的婢女仆人外在条件自然要求也高,丫头要美丽到能让他看得顺眼的,小厮要英伟俊气的,不然宁愿院里伺候的人少点儿。

现在,温彦平嫁过来了,自然十分爽快地将这群美人儿自己笑纳了,除了绯衣和迎荷,其余的美人儿是分批叫来伺候的,每五天轮一班,轮了一个月后,她自己也知道哪班子里有谁和谁,记得牢牢的,那天若是见到缺了谁,张口就能叫出名字来,等听说身体不适,又殷切地让人给丫头请大夫之类的。

当然,小姑娘自己喜欢美人儿,美人儿中有几个不安份的也十分喜欢她的识相,常常奏到她面前伺候,就想让她记住,以后能到房里去伺候,到时能更加的接近大少爷,凭着自己的本事,还有外貌,长相平凡的大少夫人哪里是对手?将大少爷拢到身边后,若是能怀上一儿半女,后半生就不愁了。

秦嬷嬷等人看得明白,不过看小姑娘自己一个人乐呵,也不理会迎荷的暗自担忧,面上没说啥,只劳劳地守好房里,其他的随小姑娘折腾。

秦嬷嬷实在是有高见,很快地,殷勤的小姑娘终于将某人惹毛了。

在凶残的大姨妈走后,温彦平又活蹦乱跳时,夫妻俩给项母请安时,项清春突然提出,自己院里的丫头有些年纪大了,该配人或放出去了,也显得项母这当家主母的仁慈。

项母愣了愣,正要开口时,温彦平第一个不干了,“有么?她们才十六七岁,还可以再留几年呢。”

项清春心中早有腹稿,微笑道:“你若喜欢,我何尝不想让她们多留个几年伺候你?只是我前会儿刚听照光提起,这些丫环有几个是家里递话过来,说她们年纪大了,希望等她们身契日期满了,想接她们出去说门好亲事。”

温彦平吃惊了,“真的?有多少人?”

“嗯,我想想,好像是紫萍、浮云、碧桃、妙丽…不多,就这几个。”

温彦平木着脸,这几个丫环长得实在是好,每个都有一技之长,又会做好吃的又会哄人,她实在是喜欢,常常见着她们心里就高兴。

“这么巧?”她直觉有些不信地看着他,毕竟这男人有很多黑历史。

项侍郎大人十分诚恳,温和地道:“确实如此,照光受她们家人所托,想求个恩典,我听罢也觉得很巧。后来隐约记起,她们好像是一同入府里来的,时间也差不多,并不奇怪。”

温彦平实在舍不得美人儿,可是总不能拦着不给人家回家和家人团聚嫁人吧?不由得看向项母,问道:“娘,紫萍她们的身契日期在什么时候?”那些丫环都是项母送过来的,卖身契都是项母管着。

项母这回真心晕了,下意识答道:“回头得看看,当时没太看清,也不甚记得了。”

对于项母的回答,项清春勾了勾唇瓣,温彦平却有些恹恹的,疼媳妇的项侍郎少不得柔声安慰一翻。

项母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单手撑着脑袋,觉得自己快被这对小夫妻俩弄晕了。

明明那些丫头送到春华院,名义上伺候,实则是要给儿子作通房的,而且因为儿子挑剔,她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容貌皆是出挑的不说,性情也是极温婉柔和的,绝对不会惹是生非挑拨离间,让儿子一见就恨不得丢出去的那种——以前丢过很多回了,项母记住儿子的要求,绝对会是本份的。

可是,这会儿,好像是她儿子强烈希望将那些丫头给放出府去自行婚配,儿媳妇却依依不舍——为毛觉得反了呢?

不管有没有反,在项清春出门后,项母赶紧开始行动了,将心腹嬷嬷叫来,拿出那些丫头的卖身契,然后发现她们的身契的日子确实是在明年就到期了,到时她们若是要留下,还可以再续签留下来,配给家里的小厮,依旧可以留在少夫人身边伺候的。然后又派人去寻找官伢,想要买些调教好的丫环进来,当然,这回丫环的样貌不必这么好的,清秀端正就行了。

项母虽然不聪明,但被儿子暗中提点调-教了这么多年,如何不明白儿子的意思,这些丫头是绝对要放出去的!想罢,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秦嬷嬷和绯衣看小姑娘恹恹地回来后,询问清楚情况,两人对视一眼,心道还是姑爷魔高一丈!

在温彦平为自己院里不久后要离开的美人儿难过时,温府突然使人过来给她传讯儿,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如翠姑娘有喜信了!

“啊啊,我又要有弟弟妹妹了?”温彦平瞪大了眼睛,呆呆地问。

来报信的嬷嬷也是温府里的老人了,高兴地道:“是啊,两个小公子和小姐知道后都十分高兴呢。”

听罢,温彦平哪里坐得住,马上去禀了项母,禀明情况后,表示自己要回娘家一趟。

这是好事,项母让人去准备轿子和礼物,对她笑道:“亲家母是个有福气的,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再来三胞胎。”说罢,心里不禁有些羡慕,若是当初她顾着点儿子,将丈夫拢住,西院中的孩子怕会有几个是自己所出,而不是那些都是从旁的女人肚皮中爬出来膈应她。

温彦平嘴角抽了抽,挠着脸道:“这个,也不知道呢。”

扭头,她真担心这回若是三胞胎,皇帝会不会又拿他们来去下注?

项母却十分嫉妒,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晦涩。当今太师夫人的出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初温良向皇上请旨时,老镇国公进宫哭诉,闹得满城风雨时,还有人暗中笑言,一个男人再长情,也不会宠个与自己门不当户不对的丫环胚子太久,皆道看着吧,丫环胚子就是丫环胚子,迟早会被厌弃,再加上还是个不能生的,简直是娶进来讨债的,止不定哪天就要被人休弃了云云。

可是,事情峰回路转,这神展开一样的转折简直是让人目瞪口呆,直道世事无常,人家不只突然传出了喜信,然后肚皮涨起来后,又曾闻估计是双生,等生下来后,直接抱三,其中还有两男孩,这天下间的福气都给她占了,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现在,时隔几年,又传出孕事,且温子修也从未言过休弃,甚至连通房丫头也没一个,简直是天下好男人的表率了——肃王不算,那是个命格不好的,谁嫁他谁死,只有命硬的肃王妃能消受,没人敢消想这种男人。

很快地,温彦平便回到温府,回到自己以前的地盘,马上从个娴雅柔静的大家闺秀变成脱缰的野马,龙行虎步,穿廊过院,绯衣简直追不上她。

到了后院的暖房,如翠正坐在卧榻上,抱着一个玉制手炉,含笑看着身边正在绣着小衣服的小女孩。卧榻上放着个雕花小几,上面放着干果点心。

“娘!”温彦平蹦了进来。

见到温彦平回来,如翠母女俩皆高兴无比,许久不见,贵贵高兴得直接扑了过来,与她抱着互蹭脸蛋,顿时满室欢笑声。

蓝衣青衣忙去给回娘家的姑娘准备她爱吃的点心,顺便也拉着绯衣下去聚聚说话,顺便帮如翠姑娘了解一下小姑娘还有没有对丈夫家暴之类的。

“怎么突然回来了?”如翠笑问道。

温彦平与贵贵挨坐在一起,与如翠隔着小几,摸了个核桃,直接用手捏开核,将剥好的核桃放到如翠面前,让她吃。

“听说我又要有弟弟妹妹了,自然要回来瞧瞧。”温彦平笑眯眯地,看着如翠姑娘平坦的肚子,笑道:“爹果然老当益壮,十分努力,娘给我们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吧~~”

蓝衣翻了个白眼:哪有这样说自己爹的?

如翠噗地一声笑起来,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这话可千万别让温大人听到,他会生气的。而且温大人看起来就像个妖精,三十岁也像二十岁,从来没见他老过。”

蓝衣再次翻了个白眼:哪有这么说自己相公的?

“娘你也一样,看起来很年轻,怨不得爹会娶你,若是娶了别的女人,和爹站在一起,人家还以为是母子呢。”说着,凑到如翠姑娘面前仔细地瞧,美人儿啊,都不见老。

说笑一会儿,轮到作娘的瞄着女儿的肚子,说道:“听说你在小日子前吃了一大盘的橘子,闹得肚子疼,是不是?都嫁人了,怎么还是这般孩子气呢?你原本身子亏损,这些年来调理得困难,好不容易有些成果,可不能自己损了。我身边的王嬷嬷极会做药膳食膳,稍会你带回去,让她帮你调理身子,等调理得差不多,自己也生个孩子吧…”

原本前面听着还让小姑娘有些孩子气地嘟嘴不乐,后面的话简直是晴天霹雳,崩溃道:“我怎么能生孩子呢?”

如翠姑娘淡定道:“你不生难道让清春生?”感情小姑娘还以为自己是个男人!

小姑娘更崩溃了,“我为什么要生孩子?我可是要当男人的…”

“咳,怎么又忘记了,你是姑娘家。乖,以后有了孩子后,你想不承认也没法子。”如翠姑娘继续淡定道。

等温良回来后,见小姑娘闷闷不乐的,好生惊讶,“彦平怎么了?不高兴又要有弟弟妹妹了么?”

美男也无法治愈她受伤的心灵,温彦平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可能?我是极高兴的,所以一听说就过来看娘了。只是…娘说我以后也要生孩子的…”

温良无语地看她,“你不生难道清春生?你才是姑娘吧?”

果然是夫妻,回答的话都是一样的。

温彦平闭嘴不言。

在温府消磨了半天后,直到项清春回家时顺便拐过来接她。

两人坐在轿子里,项清春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温彦平忧郁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他的肚子,心里发酸了一会儿后,方慢吞吞地道:“以后,如果有孩子了,还是我来当爹吧!我会教孩子各种武艺,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项清春脸色僵硬地看着她,她想当爹,难道让他当娘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君的地雷,么么~~

S君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11 01: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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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开始,完结倒计时~~

第 167 章

昏暗的帐幔之中,暧昧的喘息低低响起,偶尔传来几许泣音,很快被窗外呼啸而过的北风淹没,隐隐约约中,难以分辩。

凌乱的被褥中,趴在上面的少女揪紧身下的被子,呜呜咽咽地泣哭着,“…你、你欺负我…狐狸精…别…”

他扶住她的腰,攻势激狂,俯下-身细细地亲吻她背后那道狰狞的伤痕,心里满是怜惜,又充满了快-感,复杂的情感在心头交织,仿佛只能用更深更霸道的占有来舒缓心中的情感。

“你不是说想要当爹么?不努力点儿,哪里有孩子?”他喘息着,谑笑道。

明明声音十分温柔,但却让她感觉到更狠的贯入,一种要被玩死的羞耻感让她几乎忍不住躬起身体,怒骂道:“可是我还不想生…为什么不是你生呢?你若生的话,你想当爹我也不会制止的…啊…”

蓦地,他抽身而起,突然其来的空虚让她忍不住轻喘一声,谁知身体被人翻了过来,然后细长的腿被抬高搁在他肩膀上,男人以一种十分可怕的速度又一次冲进了她温暖的幽-湿的体内,那种突然其来的强烈刺-穿,脑袋一片空白,身体一阵哆嗦,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颠来覆去,换了好几种体位,就算是武力值高强的小姑娘,也被折腾得惨然色变,虚弱得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狐狸精绝对是在报复,报复她想让他当孩子他娘的话!

可是,她是真心认为自己说的没错嘛,觉得自己武力高强,教出来的儿子绝对是顶顶男子汉,狐狸精喜欢弯弯绕绕教出来的女儿,绝对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名门淑女,多好的分工合作?为毛他这般生气呢?不是说做人要结合现实么?

不知过了多久,晕晕沉沉地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抱着坐在澡盆中,温暖的热水泡着身体,香精在氤氲的蒸气中挥发,空气中流动着淡雅的清香。

她像只小奶狗一样坐在男人怀里,他的手在她背后的那条狰狞的刀疤上一寸寸抚过,带来酥酥麻麻的微痒。

她缩了缩背,也不知道是想避开他的手,还是不想让他这般仔细地看到这丑陋的伤痕。她身体上的陈年小伤痕很多,除了这条狰狞的伤疤,还有很多细碎的烫伤刀伤之类的,一些很浅很淡,一些却十分深刻,每每看到,都会让他失神很久。

比起她来,他在她眼里,简直就像白玉一般无瑕,如玉的肌肤完美无缺,害得她有时候都不好意思对比两人的身体。同时,对于自己身体上各种算是毁容一样的疤痕,难免有些不愿意让他瞧见,为此别扭了很久,直到被他扒光,一寸一寸地咬了一遍,啃得她哀哀叫了很久,才被他放过。后来觉得他自己都不嫌弃了,还别扭什么,随他吧。

摸了一会儿,他低首含住她的唇,哺了一口清水到她嘴里,缓解了喉咙的干涩。温暖的双手在她身上揉捏按摩,为她缓解疲劳,舒服的感觉让她昏昏欲睡,听得他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迷迷糊糊中,含糊地应了,脑袋拱在他肩窝中,睡得香甜。

直到感觉到下面的私-密之处被一只手勾搔着,慢慢地插-入里面,引导残留在体内的东西离开时,她才蓦然惊醒,抓住他的手,先前哭红的眼睛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微红的眼角,瞪起人来不仅没有势气,反而有种媚眼如丝的诱惑,让他又忍不住将她箍在怀里,好生地亲吻怜爱了一翻后,继续清理她体内的东西,慢慢地说道:“放心,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我不会再做什么了。”

她脸色难看地说:“你今天压了我很多次,下回我要压回来!”

“嗯,欢迎!”

死猪不怕开水烫果然是最高境界,小姑娘难得败退了,忍住身体的异动,将他的手抽出来,红着脸道:“可、可以了,不用你弄,我、我自己来…”这般亲密的事情,让人很不好意思耶。

他用手托住她的圆润的臀部,将她虚软无力的身体困住,强势地继续刚才的动作,凑在她耳边说道:“你刚才不是答应了么,你身子还未发育好,咱们迟点再要孩子…”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她答应什么了?

“你不想要孩子?”她有些迟疑地问,也不知道是心喜还是失落。

项清春没说话,咬了咬她的耳坠。

他好不容易将她娶回来,自然要先过足两人世界,且将她的身体调理好了再说,陈大夫说了,她的身体还不足够孕育健康的孩子,届时对母体和孩子都有危险,绝对不能让她有丁点离开他的可能。

清理了身体后,他将她抱起,离开了半人高的浴盆,用一条大毛毯将她裹住,抱回了床上,又拿过一条干毛巾为她擦试沾湿的头发。

甫回到软绵绵的被窝里,蹭了蹭已经换过的新的被子,温彦平十分幸福地睡着了,没有理会辛苦为她忙活的男人——谁让他做得太过份了,这些都是他该做的事情!

将已经干的头发撩起,项清春凑到鼻翼前轻嗅了一下,有玫瑰花香的味道。

明明用一样的香胰子,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身上的比较香,闻了又闻,仍是喜欢得不行。

翌日,项清春沐休,两人给项母请安后,带回来了一串儿的长相清秀的丫头,顶替原本院子里伺候的那些被放出去的丫头。

温彦平一一看过去,心里虽然有些闷闷不乐,不过也没说什么。人虽然是视觉动物,但作为个怜香惜玉之人,对娇弱的女性总忍不住退让几分,除非真的做得太过份,不然并不想刁难。

项清春翻着手中的书卷,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温彦平觉得他明知故问,院里散去了那些美貌的丫头,简直是要了她半条命,整日怏怏不乐。

项清春低眸笑了笑,突然道:“你今日身子如何?可还会累?”含情的凤眼,柔如春水般睨来,只一眼就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温彦平马上警惕地看着他,假装虚弱地往炕上一倒,揉着仍是酸疼的腰肢,虚软无力道:“好累好累,我要歇会儿,吃午饭的时候,你再叫我。”

“哦,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一脸遗憾道:“真是可惜呢,原本还想着今日沐休无事,和你一起到外头逛逛,去八珍斋吃八珍烤鸡,还有张记的水晶肘子…”

苏——

小姑娘马上活蹦乱跳了,顾不得仍是有些腰肌劳损的腰部,精神抖擞地说道:“没事没事,我完全没问题!而且溜溜更健康,咱们出发吧。”说着,腻了过去,像只小奶狗一样,挨着他又蹭又叫,嘟起嘴儿在他漂亮的下巴亲了又亲,极尽讨好。

项清春闷笑,将她揽到怀里亲热厮缠一翻后,才叫人进来为她更衣打扮。

温彦平原本是想要穿男装出门的,不过被项清春一口否决了。

小姑娘委屈了,恨恨地瞪着他,忍不住控诉道:“你娶我之前不是说,以后我想怎么做都行么?”

“自然,我疼你都来不及呢。”项清春很淡定地说,像小奶狗一样的小姑娘让他下意识地甜言蜜语出口而不自觉,细细地同她分析,“可是你若女扮男装和我一起出门,外一遇到熟人怎么办?若是被认出怎么办?到时人家问你不是出京游历,怎么还在京城?届时怎么办?你可想好对应之策?”

温彦平木然了下,慢吞吞道:“难道我穿着女装,遇到熟人对方就认不出来了?”

“自然不可能认不出来。可是还有应对之策,就老实说你是我娘子,谅他们也不敢追究到底。”

温彦平鄙视他一眼,说到底,无论男装女装,不都是骗人么?只是女装骗起人来比较接近真相罢了。

不过,想了想,还是乖乖地穿了套比较素净的女装,头上的珠翠也只简单地簪了朵绢花和插一支衔珠步摇,整个人看起来素净又活泼,漂亮的眉眼,顾盼飞扬,笑起来时,极为灿烂可爱。

项清春摸了摸她的脸,突然道:“我不想太出去了…”

温彦平急了,差点跳脚,嚷嚷着只有小人才会如此反复无常,堂堂男子汉千万别做小人,然后不由分说直接扯着他出门。

迎荷被钦点跟着出门,木然地看着在春华院里还活泼得过份的少夫人彪悍地拽着自家少爷出门,在跨出春华院大门的瞬间,马上敛容微笑,莲步轻移,端的娴静悠逸,裙摆妥贴,气质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变。

“…”

每次看到这种两极变化,都觉得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温彦平每回出门,都要到朱衣巷前的一家包子店里买那里头的三鲜汤包尝尝,难得出门,虽然要维持形象,不过她可以撵相公去帮她买,然后躲起来大朵快颐。

小姑娘低眉信目,细声细气道:“相公,人家喜欢三鲜包、素锦包、牛肉包、水晶包、酸菜包…”

项清春嘴角抽搐地看着她,半晌才转头去向卖包子的大爷道:“大爷,麻烦给我们每样来五个包子。”话还没完,就被小姑娘扯着袖子,偏首看去,又见她扭扭捏捏道,“还要十个馒头。”

“…”

努力抚平额角黑线,又道:“再来十个馒头。”顿了顿,含笑道:“我娘子喜欢吃,多装点不要紧。”

温彦平怒目而视。

最后,这些东西装了一大包,温彦平自己手里拿了两个油纸包装着的三鲜包,其他的被项清春毫不客气地丢给照光抱着了。

可怜的照光童鞋:“…”

很快地,项清春便知道小姑娘买这么多包子干什么了,看着破旧昏暗的巷子口前,努力扮贤良却掩不住那如阳光般明媚的灿烂神态的小姑娘将一大包的包子馒头交给一名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衫的小男孩,让他分发给巷子中的孩子,还有那群孩子欢喜地围着她叫“彦平哥哥”,便知道她经常来这里。

这是一条贫民巷,住在这里的大多是生活贫苦的贫民,虽然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不识人间疾苦,每年也会散些银钱给下人拿去买米施粥,却极少亲自涉及这种贫困又狭小脏乱的地方。

而小姑娘却笑得十分开心。

温彦平停留得不久,与那些孩子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对于温彦平为何会跑到这种地方来,项清春没有说什么,摸摸她的脸,便拉着她往八珍斋而去。

“温彦平!”

突然,一道惊疑的声音响起。

两人同时抬头望去,看到来人时,吃了一惊。

不得不说,项清春某些时候还真有乌鸦嘴的天份,这也太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君扔的地雷,么么~~

S君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12 00:11:35

第 168 章

来人浓眉大眼,英气勃勃,虽是少年,但身形颀长,已和成年男子差不多高了。

“严…”温彦平习惯性就要挥手打招呼,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女装打扮,要贤良淑德。所以马上扭正高兴的表情,换成一副害羞的大家闺秀派头,像个小媳妇一样地缩在自家相公身边。

不远处的少年呆滞地看着某人这副小媳妇的模样,风中凌乱了,心里也怀疑自己看错了,那个温彦平怎么可能做出这副扭捏的小媳妇模样?再看看项清春,木木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项清春悠然笑道:“今日天气不错,陪拙荆出来办些事情,不巧会遇到严公子,卫公国可好。”

“拙荆?”严恪的声音拨高了几度。

“那么大声做什么?”温彦平终于忍不住破功瞪了他一眼。

这怒焰腾腾的一眼,一下子将那种贤良的小媳妇作派压住了,严恪无比肯定,这个穿着女装,被项清春称为“拙荆”的姑娘就是那个宣称出京游历的温府义子温彦平。

见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温彦平暗暗撇了撇嘴,又扯了下项清春的衣袖,项清春便道:“听说出了年后,严公子将要到边城严律将军麾下历练,在这里要恭喜严公子了。”

严恪仍是陷在“好兄弟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嫁人了”的震惊中,听到这话,呆呆木木地点头,听到对方邀请他到八珍斋去喝酒,也呆呆地点头,跟着去了。

等终于坐在八珍斋二楼的雅厢中,严恪终于回过神来,颤抖地指着温彦平,大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这副捏捏扭扭的模样?你是男的吧?”最后一句话,纯属是自我安慰。

谁知某位姑娘十分大言不惭,用一副你真有眼光的表情看他,“我自然是男的。”

“…”

严恪掰了掰手指,压抑着脾气道:“那打一架吧!”

项清春目光幽深,手指无意识地挠着袖口,温彦平抽出帕子,用一种颇具韵律的动作擦了擦脸,一举一动,浑然天生,可以看得出,没有长时间的煅练,根本不可能在不经意间展露这等优雅斯文味道,活像个训练有素的名门贵女。

严恪更愤怒了。

“你打不过我,我懒得揍你。”她实话实说。

严恪更更愤怒了。

这时,店伙计已经将他们点的饭菜和酒水送了过来,严恪的火气只能暂时压下,等店伙计离开,雅厢门一关,严恪一拍桌子,怒道:“原来你以前都是欺骗我的,亏我还为你突然离京不告诉我一声而难过。原来我认为的好兄弟,却是个女人,还欺骗我好几年。”

见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温彦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又扯了下项清春的袖子,让他帮帮忙,快将冲动的少年忽悠了。项清春睨了她一眼,对严恪说道:“情况特殊,先前并不好告诉你,并非是有意隐瞒的。”

听罢,严恪压抑着脾气道:“愿闻其详!”

温彦平马上瞪着他,怒道:“难道你要揭人伤疤?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