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长庆王…他行事未免太过荒唐,你今后少与他接触。我事务繁忙,才迟几日来看你。”他一面说着,一面领我往园子里走,穿过这园子,便是翰林院了。只觉得心气翻腾了一阵,秦朗坤就在那里,我究竟何时才能见到他!

“于归…你可是怪我?”

我蓦然回过神来,愣愣望着他,“怎么会?公子可是帮了我。”

华容添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惬意笑容,目光宠溺:“你方才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开心。”

总不能说我在想秦朗坤吧,于是又撒谎了:“只是想起来,很害怕…”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大骗子。

华容添眉头紧蹙,关切问:“他还是碰了你么?别怕,你告诉我,将来,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我狐疑看了他一会,然后滔滔不绝把所有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只是省去了不寻常的细节——比如说法术。讲完之后,我居然气喘,拍拍胸口说:“就是这样,我回去之后,狠狠洗了手腕和下巴,恨不得将皮都洗破了。”

他似是心疼我,目光楚楚,“你受惊了,以后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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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32、三株媚-5

「嗯嗯,继续打劫推荐票,今日满900票加更!形势所迫,把这句话提到开头来了,其实池子内心是非常期盼加更的,呃…」

前边一大片灌木长得正好,旁边种了些木槿花,夹杂着蔷薇、紫藤,姹紫嫣红,如一团彩云嵌在绿茵茵的园子里。我心中欢喜,跑过去嗅那些自然的芬芳,“真好看。”这样的风景,这样的天气,好想窝在那花丛里睡上一觉。

“呵呵,这些花虽然名贵,我却觉得不及郊外的桃花好看。”说着,他看向我,“桃花开得最真,娇艳红润,热闹得肆无忌惮。”

我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垂头笑着,“难道公子不觉得桃花俗气?”

“大俗大雅,雅俗共存。”

他见我笑得欢,信手要摘一朵花,我忙制止他,“公子,花儿也是生灵,你摘了它,它会疼的。”

“疼?”

他深邃的眼眸此刻浅浅地倒映出我的影子,我认真解释:“它们和人一样,会疼的。人会流血,树也会流血,只不过透明如水,人们不知道那是血。”

他收回的那只手,轻轻捏我的耳垂,很痒,我躲了一下。他英气的脸庞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低声问:“你没耳洞?”

我不知该如何答,只是望着他。

他继续揉捏我的耳垂,双眼渐渐眯起:“我喜欢…完美无缺。”突然将我拥在怀里,柔柔的、带着馥郁芬芳,他迷糊的言语吐在耳畔,“你总是…这样看着我…叫我如何抗拒?于归…”

我陷入了一阵迷醉,他紧紧地搂住我,身子贴在一起,那种温暖直入骨髓,太过透彻,教人不忍推开。他的唇在我耳边亲吻,湿湿的、热热的,我顿时浑身绵软,滑倒在他怀里,似要晕过去一般。

他被我吓着了,连忙扶着我,“于归,你怎么了?”

我站直身子,甩甩头,“我…有点晕。”

他让我倚靠在他臂弯,那是安全而温暖的所在。替我轻轻扇着风,私语般暧昧:“我吓着你了?是我太无礼。”

我不知为何浑浑噩噩,答了句:“我是真的晕。”

看着眼前的繁花似锦,闻着他身上特殊的香气,渐渐清醒过来,为什么不推开他?我要嫁给秦朗坤,我要化劫飞仙的!我一个激灵推开他,惊慌失措逃走,一边喊:“不行、不能这样!”

他却还站在树下望着我笑,一手摇着扇子。衬在一片浓妆淡抹的花叶团簇中,风流无尽。

全然乱了分寸,我逃似的回到絮华宫,一头钻进屋里,愣愣看着在案前绣花的沈云珞。她近日一直这样安静,不闹事也不搭理人,眼皮也不抬一下,突然开口问:“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收敛了慌张的神色,“小姐,我想睡个午觉。”

“睡吧。”她淡淡说,“气喘的那么急,热吗?”

“啊…不热。”我迫不及待爬上床,放下罗帐,掏出绢帕用力擦耳朵,可是越擦越烫。回想起来,还是晕晕的,华容添…他该不是像长庆王一样看上我了吧?越发烦闷,掀开帐子一条缝,朝外头问:“小姐,如果一个男人对我意图不轨,那该如何?”

沈云珞手下飞针走线,轻声说:“看是什么男人了,是你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你不会又碰见长庆王了吧?”

“没有…”

沈云珞的目光瞥过来,“那你脸红做什么?”

我连忙放下帐子,双手捂住脸。可是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日后见了华容添,该怎么办?

回到昨日那园子里头,华容添早已不在。可是昨日发生的事情时不时在眼前浮现,像一根毛刺扎在我心里,隐隐地不舒服。我沿着石子路随意走着,不知不觉已经穿过花园,前边的宫墙之后,便是翰林院。

四周观望一圈,这里极其冷僻,一般无人进来。我寻了棵粗壮的槐树爬了上去,隔了座宫墙,躲在枝叶里遥望翰林院。这些天一直呆在絮华宫,最远到过御花园,哪里知道皇宫的气势如此磅礴。我张大了嘴,贪婪看着眼前林林总总的大小宫殿,长廊迂回,飞檐高耸,偶尔有两三个着朝服的官员走过,树木葱郁间,隐隐绕着宫廷乐声。从未见过这般景象,真舍不得移开视线。秦朗坤也在这里面,只是这么多宫殿,我要如何找他?

就在我望洋兴叹时,墙根下突然冒出一个人头来,自言自语:“就是它了,没错…”

我又惊又喜,大呼:“秦公子!秦公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秦朗坤回身扫视了一圈,神情严肃。他清瘦的身躯被裹在宽松的朝服里,不堪重负似的。我还是喜欢他穿布衣,戴方巾的书生样子。拨开一丛树枝,我探出半个身子冲他招手:“是我,于归!我在树上!” 

第四章33、三株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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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坤看我的目光惊诧不已,见四下无人,方走近了,急切问:“我赶回苏州时,你们已经进宫了。若不是那一场雨,我娘早已去沈府提亲,天意弄人!真是天意弄人!”

他和沈云珞一样怨天尤人。我只能答:“事已至此,公子,还是顺其自然,莫要强求了。”

他突然问:“你为何不早与我说你是她的丫鬟?”

我一时哑口,绞尽脑汁,为自己编了个理由:“于归出身卑贱,怕公子瞧不起…”

“你怎会这样想?我岂是嫌贫爱富之人?你帮过我和珞儿,也算我的恩人。”

我听了满心欢喜,他是我的恩人,我也是他的恩人。这样多好!

秦朗坤就立在墙角下,半晌没动静,哀恸闭上眼,低声问:“珞儿可好?”

“她郁郁寡欢,终日不言不语,想就此在宫中捱过一生吧。”

“珞儿进宫的事,是有人捣鬼。我连累了珞儿…”秦朗坤自责不已,左手拈了一根草微微颤抖。

我的心也随着他发颤,沈云珞进宫,完全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对华容添撒谎,他也不会弄错了人。“公子,这怎么能怪你?”

“是蔺水蓝,他非要逼得我无路可走。”秦朗坤咬牙切齿,将手中的草捏折了。

蔺水蓝?记得沈云珞提及过此人,相国公子,任京兆尹一职。“公子,你如何得罪他了?”

“此等小人,不提也罢!”秦朗坤白皙的面容因愤怒而涨红,扭头见远处有人过来,匆匆与我说,“于归姑娘,明日酉时三刻,我们在此会面。我有要事拜托你!”

“公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去吧,有人来了。”我赶紧躲回枝叶中,透过密密的缝隙,见秦朗坤朝一所殿里去了。那匾额上写的是“藏书阁”,我抿唇笑了,明日酉时三刻,他约我。心里头甜滋滋的。

春色淡远,鸟雀啼啾。花风如扇,绿叶成阴。

立夏这日,既是宫宴,亦是决定絮华宫那群女子去向的关键时刻。繁复的仪式在嗡嗡乐声中开始,我们随着夏青,一行人婷婷袅袅走入御花园。我也不敢乱瞄乱看,低垂着头跟在最后面。朝皇上皇后行过大礼,伺候各位采女入座,我们小宫女又退避三舍,远远候着。

真好奇皇上是长什么样子的,玉帝我是没见过,见见人间的皇帝也好啊。可惜夏青正襟而立,将我挡了个严实。

宫廷乐曲气势恢宏,在天地间奏鸣。内侍一声声尖锐长调的传令,显得格外刺耳。忽然一声熟悉的称谓入耳,那内侍喊道:“请:长庆王入座——”

我腿一软,几乎跌下去,幸好有夏青挡着,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那张可怕的脸。

“请:逍遥王入座——”

咦?原来不止长庆王一个王爷?我好奇想探头看看,身子刚倾了一点点,只听得夏青沉声喝道:“别乱动!”

我乖乖归位了,瘪着嘴。人家没见过场面,想见识一下都不行…

这时内侍又高喊:“请:玉临王入座——”

我按捺不住,还是抬头去看,怎么又来一个王爷?

“于归…”夏青微微侧头,嘴唇似启非启。

“知道了。”我垂下头,满不情愿地窝在角落里。不到十丈的距离,可是那场繁华盛事与我们毫无关系,这便是宫廷,尊卑分明的地方。

祭夏仪式比我想象中持久,树影从斜长渐渐变得粗短,直到听见内侍宣布礼毕,我长长吁了口气。阳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内里的亵衣黏湿,浑身不好受。听着那些歌声舞曲,仿佛看到了觥筹交错间多少动人的容颜都在祈盼圣上的目光垂落,哪怕是不经意的一瞥。

忽闻一阵粗厚稳重的嗓音:“这样喝酒,未免乏味,众卿?”

另有一满含风韵的女声附和道:“皇上既然觉得乏味,不如,咱们来行酒令?”

我暗自忖度,这便是皇上与皇后?行酒令又是什么?

“皇后好雅兴,只是臣粗人一个,哪里会你们的雅令,这不是存心叫我出丑么?”这是长庆王的声音,我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虽然是笑语,但令我觉得毛骨悚然。心里狠狠咒了他一番,又听得皇后说:“长庆王,你酒量深,不会雅令,喝酒还不成么?今日皇上可拿出来珍藏多年的桃七酿,长庆王可要喝得尽兴!”

长庆王答:“桃七酿?当年唐七公子酿的绝世好酒,也只有宫中存留了。”

皇上叹道:“是啊,可惜那唐七公子年仅十二就…真是天妒英才。唐家之后酿的酒,再也不是最初的那股酒香。”

唐七公子?我努努嘴,姓唐的我不喜欢,指不定是唐伯虎的亲戚,摘桃花卖钱的家伙。这桃七酿也是用桃花酿的酒罢,他们倒是喝得开心,可怜了那花儿。 

第四章34、三株媚-7

“好好的,莫提伤心事!”皇后笑着说,“皇上,看御花园虽百花争妍,可是人比花娇。不如,臣妾当一回酒令官,今日就行‘飞花令’!可不是寻常的飞花令,每人说的七绝诗中必须有花名,且那花与人相映才行!”

“哦?有意思,花与人如何相映?”皇上的音调提高了两分,显得兴致盎然。

“皇上,且听着,臣妾的诗是: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诗连我都能懂,皇后无疑是先占个头魁,牡丹素来雍容大方、富丽堂皇,大约是暗示她的地位无人能争吧。

“大家可明白了?现在就从西座的絮华宫开始吧。”她声音朗朗,却令絮华宫一干人紧张不已。我这位置,恰好能看见吴千雁和沈云珞还有另外几名采女,吴千雁向来临危不乱、镇定自若,沈云珞则是淡漠如常,因此也没有特殊的反应。倒是其余几人,身子明显有些僵。

上边第一位采女接道:“多谢花工怜寂寞,尚留芍药殿春风。”

多聪明的女子,谦虚而知足,可表露得未免太过明显。

第二位忙不迭接道:“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

才轮到第二个,芍药和芙蓉便都出来了,她们是太过心急?还是过于惧怕皇后?

“日日春光斗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

“…”

“…”

行的是飞花令,便是咏花的诗句,既要将自己像花儿一样呈现出去,却又不能昭著,果然是很难的题目。大家事先猜测会是怎样的形式,不想考的不仅是才华、更是心境,还有机智。

逐个轮过,大都是避重就轻,除了开头的芍药和芙蓉的诗句意思明了,其他越加低调。

我看得入了神,不由从夏青身边探出脑袋去,看着这一幕平静的厮杀。吴千雁起身,朝座上的皇上皇后行礼,然后念道:“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我能从夏青的鼻息里听到几丝笑意。吴千雁颇有胆色,只是这样将颜面拼却,不知结果会怎样?

四座鸦雀无声,半晌,皇上爽朗笑起来,答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我皱了眉,这是何意啊?皇上说话怎么模棱两可,叫人如何猜?

轮到沈云珞了,我不由替她捏了把汗。削瘦的身子裹在湖绿缎裙中,臂弯悬挂的绫绡飘扬,似弱柳扶风。一刹那,我又想起了秦朗坤,他们原是天作之合,是我拆散了他们。

沈云珞犹如病态,细弱的嗓音绵绵无力念道:“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她的音色夹杂了明白无误的闺怨,我顿觉心中凄紧,她怎么可以…这样表露心迹?

一时噤若寒蝉,大概是皇上的脸色不好看,众人大气不敢出。这沈云珞,当真是破罐破摔。

我急得焦躁难安,席间突然有人大笑道:“罚酒!这可不是七绝!皇后,臣弟没记错罢?”

皇后顺势道:“对,本宫说了要七绝。坏了规矩,当罚!”

“民女受罚。”沈云珞动作麻木,抬手饮了杯酒,得令后坐下。

皇后为清减凝重的气氛,继续调笑:“逍遥王素爱附庸风雅,不如,先请王爷来对上一首。”

我听见一声折扇“啪”地打开的声响,才惊觉方才的声音很耳熟呢!忙伸长脖子去看,对面站起来的男子,不是华容添么?!我不禁张大了嘴,扇子上“逍遥”二字格外醒目,逍遥王!?他又骗了我…不过,我骗他的也够多,罢了,扯平。

华容添温雅的目光忽然投向我,笑盈盈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皇后温和笑道:“王爷,你这不也是坏了规矩?方才说的话,眨眼就忘了?”

“非也,臣弟只为贪多一杯这绝世桃七酿!”他朝北面举杯,复又正对我,呷了口酒,道:“好酒、好花、好人…不知絮华宫那位美丽的姑娘如此深情地看着本王,是否也贪这一杯酒?不如你也说一句诗。”

夏青冷不丁转身,眼神在阳光下竟然火辣辣的,烧得我脸红。我往后缩了脑袋,喃喃:“我不知道他能看见我。”

“那么你出去罢。”夏青二话不说将我推了出去,我当即愣了,紧张地吞咽口水。如此场面,华容添想干什么?我敢说,这是我做人以来见过最多的人!

第四章35、三株媚-8

我从夏青身后迈出去,迎着百余道目光,走到沈云珞那一席,低垂着头向皇上皇后行礼。

皇后问:“免礼,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于归。”

“于归?真不知该说你名字好还是逍遥王念的诗好!你也说句诗吧,想到什么说什么,有逍遥王这位惜花人在,你就大胆说。”

我侧目瞪了华容添一眼,明知我连字都不会写,哪里背得出几首诗?这存心是害我。搜肠刮肚,我唯有随口胡念了:“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映浅红。”

念罢,许多人都笑起来,我不明就里。皇上粗厚的声音边笑边对我说:“小丫头,朕且将你这无主的桃花赠与逍遥王,今后可不能这么说了!不怕驳了逍遥王爷的面子么?”

听着周围的笑声,我窘迫极了,脸颊如火烧一般。

皇上和蔼道:“赐坐。”

当即愣住了,不知该坐哪里。听夏青在身后说:“去逍遥王那。”赶紧迈着碎步子匆匆赶到华容添身边,像经历了大劫一般身心疲惫。这么多人看着我,那些目光足以将我烤焦了。我低声埋怨:“你成心叫我难堪是么?”

他的手悄然从案底伸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皇上看中了沈云珞,她是安身立命了,你也该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我忍不住扭头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笑的很神秘,又反问我:“我问皇上讨你,你却答了句什么?”

我小声嘟喃着:“我根本就不会几句诗,胡乱说的…”

他轻笑,笑声就荡漾在我耳畔,温和且迷人。他捉住我的手不放,一脸自在,“你真是可爱。”

“公子、不是,王爷,皇上会对她好么?”

“你还是唤我公子罢。”他斜睨着我,目光里分明有几分醉意,“你不知道,你唤公子的时候,有多动听…”

我便低头笑着说:“你也不知道,你看我的时候眼神有多奇怪。”

一通行酒令之后,宫宴热闹起来。趁歌舞缭乱之际,我拉拉华容添的衣袖,“公子,我想看看皇上长什么样子。”

“呵呵,你看便是。”

“看不清楚。”

“你还想凑到他面前看不成?”

“那我不是白来了么?”

华容添正饮着酒,手忽然顿住了,语气低沉:“难道你进宫是为了见皇上么?”

我察觉到他面色不悦,华容添几时变得这样阴晴不定了?我低声央求:“我乃粗鄙小民,得多大的福分才能瞻仰到圣容啊!王爷,你就给我制造个机会,让我见见皇上皇后。”

他嘴角轻扬,更加用力捏着我的手,“这可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公子…容公子、华公子、王爷、逍遥王爷…”

他耐不住我软磨硬泡,无奈应道:“好好…下回带你去看,今日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