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有时候还吧唧吧唧嘴。

我和巴图不管那些,也低头闷吃,倒不能说我俩冷血无情,我的观点是如果遇到麻烦了就茶饭不思,那到头来这麻烦肯定会越来越严重。

也怪这时我俩没四下里瞅瞅,船长吃饭时眼光总不时向我俩身上看到,弄到最后整个餐厅的人也都瞅着我俩。

“卢建军,巴图。”船长看着我俩吃的差不多了发话道,“在出海前我上司跟我交代过,他有两个内陆来的朋友要到我的船上体验一下水手生活,我当时感到很好笑,我们这船是捕鲸的,又不是游船,你们两个到我船上体验什么生活,当然我嘱咐过二副,让他好好调教一下你俩。”

我听得一愣,这才明白原来二副对我俩的恶劣态度原来是这么个缘由。

而船长沉默少许又接着说道,“看来这次是我想错了,你们来棒棰岛号的目的绝不是体验生活这么简单的,说说吧,你们对付海怪有什么办法么?”

“什么?”二副这时插嘴,他一脸惊讶的指着我俩,“船长,你说他们是上头专门请过来对付海怪的?”

船长没回二副的话,只是打了个让二副住嘴的手势。

我和巴图互相看了一眼,既然话都被船长挑明了,那我俩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当然我也接不上什么话,毕竟捉妖专家是巴图,我只是给他打个下手。

巴图很严肃的点点头承认了我俩的身份,不过接下来他没急着说出计划,反而强调了一件事,“我先更正一下,你们以后不要叫海怪了,跟我一样,叫它魔鲸吧。”

随后他又命令船长,“出海前远航公司运过来的箱子放哪了?明天早上你叫人把它拉到甲板上。”

船长应了点来,这时餐厅很静,大家都等着巴图的下文。

可不料巴图却故意扭头看了看外面,“天不早了,大家都去睡觉吧,明早吃完早饭在甲板上集合。”

我不知道巴图这小子怎么想的,竟然吊我们所有人的胃口,别看别人不好意思问什么,等回了水手舱,我一屁股坐在巴图的身边,拉着他追问起来。

在我不断骚扰下,巴图漏些信息给我,“建军,我在出海前想到了三个杀死魔鲸的方法,不过毕当时我没见过魔鲸的样子,对这三个方法也都持着保守态度。”

“那现在呢?”我接话道。

巴图摆弄着手指,别看他这样子有点玩世不恭,但我知道他大脑正在高速的转着。

“这三个方法各有利弊,我先说第一个方法吧,我打算用五色蝶的虫子毒死魔鲸,这方法最简单,既不需要制造机会,也没有外界条件干扰,只要魔鲸张个嘴巴就行,可问题是我担心魔鲸跟尸犬一样,会有百毒不侵的肉身,这样一来,我辛辛苦苦养了两年的五色蝶幼虫可都白瞎了。”

我听着忍不住笑起来,我想到在古墓捉尸犬那会儿,巴图的三唑仑溶剂不就是被尸犬当饮料给喝了么,既然魔鲸也是妖,尸犬也是妖,它们都能百毒不侵这也是不正常中的正常事。

我摇摇头对巴图说的第一个方法持不认可态度,巴图缓了缓又说出第二个方法。

“我托远航公司弄来一个武器,打算借着这东西杀死魔鲸。”说着巴图又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至于这东西长什么样嘛我现在不告诉你,你明儿自己瞧去,只是这武器使用起来有弊处,而且还得想办法让魔鲸接近咱们的船才行,但我有九成把握,只要魔鲸来了,我就能杀死它。”

巴图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尤其一涉及到武器他又缄口,可我对巴图有信心,尤其他这小子做人上很低调,既然从能他嘴里说出九成把握的话,想来这武器对魔鲸是绝对致命的。

“这个方法好。”我赞同道。

巴图也点头应了下,又继续说道,“第三个方法嘛,只能在前两个方法都失效的情况下才能用到。”

巴图做起来从枕头下拿出一张海图来,点着一处,“现在我们在这,只要棒棰岛号再往东航行两天就会到了鲨鱼礁的地界。”

巴图话没说完我就猜到了他的意图,看着海图上鲨鱼礁那里密密麻麻的小岛,还有被他用铅笔特殊标记的暗礁说明,我心说巴图这是想让大船引魔鲸到那里去让魔鲸搁浅死亡,不过这样的话大船肯定也会触礁,说白了这叫同归于尽啊。

“这个办法不行。”我拼命的摇头否定道,“老巴,咱们做人不能这么死性,打不过就跑嘛,大不了咱们把船开回去再请帮手。”

巴图嘿嘿笑起来,“建军,你激动个什么?第三个方法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还是不说的好。”我急忙再次强调,我知道巴图爱钻牛角尖,趁现在有机会我赶紧给他洗次脑,不然真等他脑袋一热时那可什么什么晚了。

随后我又和转移话题巴图胡侃些别的,等聊困了我就爬到下铺睡觉去了。

只是在我翻身下去的一刹那,巴图眼神又订到了海图上,他还特意用手摸着图上的暗礁,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话。

第十五章 巴图的秘密武器

按我的理解,棒棰岛号上的船员在平时是很懒散的,除非有了捕鲸任务,要不他们都会赖床到很晚。

可当我早上睁眼时,我发现整个水手舱里空空的,除了巴图轻微的鼾声外,就没别的动静。

我心里奇了,心说难不成巴图昨晚的命令对他们这么有诱惑么?随后我把巴图叫醒一齐走到舱外。

甲板上的气氛让我无法形容,说静吧也不对,说热闹吧也不恰当,反正在船长的带领下,所有水手都挺着腰板站着,而且在他们面前放着一个超级大的木头箱子。

这箱子是个正方形的,外边被封条贴的死死的,长宽高都过了两米,我走过去试着推了一下,发现凭我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动它分毫。

我扭头拿询问的眼光看着巴图,其实不仅是我,所有人都各有心思的看着巴图。

巴图咳嗽一声,拉着我说道,“建军,咱们先去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船长特意安排的,这顿早饭格外的丰盛,尤其还有个厨子在一旁伺候,看他一副馋嘴的眼神,我心说这早餐弄不好是给我俩特别做的。

巴图倒是很悠闲,在那不紧不慢的吃着,可我却扒拉两口后就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其实我哪有那么多心事,只是觉得船长带头在外面等着,我俩却吃着早饭这有点过分。

不过今天的主角是巴图,他不走我也没办法。

直到巴图吃饱后,我俩这才跟大家汇合。

“把箱子打开。”巴图一边用牙签抠着牙一边说道。

当下就出来四个水手,有拿斧子的有拿铁锹的,对着木箱子噼里啪啦一顿拆解。

当箱板被卸下来的一瞬间,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我看得直挠头,心说亏得老巴故弄玄机,嘴上说什么秘密武器的,合着这就是门大炮啊。

二副最先忍不住,拿着一副怀疑的语气强调道,“巴图,你不会是想拿这炮去轰鲸鱼吧。”

巴图很严肃的点点头。

突然间,全体水手都笑起来,尤其是二副,这小子还故意学着巴图那嘿嘿乐的笑法,“巴图,看来我该给你上上课了。”

说着二副走到炮前,还特意用手拍着炮筒啪啪直响,“巴图,你是内陆来的,海上的事你不太懂,用这炮打个熊瞎子笨象之类的应该没问题,但在海里,你拿它轰鲨鱼都轰不死。”

二副又指了指海平面,“海水的浮力与阻力有多大也许你不清楚,但是在十几年前,我还在棒棰岛号上当投掷手的时候,就有人想过用这种方法。而且我们当时也试过,可结果怎么样呢?鲸鱼害怕一潜水,我们只能用炮打个水花出来听个响,这就完事了。”

船长也附和的点点头,“巴图,二副说的没错,用炮打鲸鱼的办法确实行不通,而且我们面对的还是魔鲸。”

巴图没吭声,就在那沉默的站着,直到这些水手私下悄声议论完,巴图才又说起话来。

“这算是个炮。”巴图先把这武器定了纲,不过他语气一转提高嗓门,“可你们知道这炮的全称叫什么么?”

他这话问的是大伙,可他却直视着二副。

二副脸色有些难堪,想着一会才支吾道,“大炮?”

巴图也不多解释,大步走到炮前,从炮身底下拿个钢叉子出来。

这钢叉子看着挺邪门,不仅叉身又长又利,而且它的尾端还是个螺旋状,就好像它是某个东西上的组件一样。

巴图对我一使眼色,我急忙跑过去帮忙,我俩抱着这钢叉子费劲的把它捅到了炮筒里。

随后巴图就自己动手对着钢叉又是扭又是转的,忙活好一通。

“巴图,你在干什么?”二副忍不住喝道。

巴图粗声喘着气,指着炮解释道,“这炮学名叫电击炮,前几年在美国投入使用,专门用来捕鲸,当然咱们面前的炮是改装改良过的,电压高不说,射程和射速也都很好。”

巴图又指着炮身上的三个摁钮,“这个是保险,这个是启动开关,这个是充电开关。”

随后他也不给我们思考接受的时间,嗖嗖的几下把这三个开关都启动了。

伴随着嗡嗡的巨响,电击炮运作起来,巴图走到后座上,握准发射器对着海平面就开了一炮。

砰的一声响,钢叉子飞了出去,狠狠砸在海平面上,不过它架势凶猛但却没有火炮的威力,激起的水花也很小。

二副他们又嘲笑起来,不过随后他们就被海平面上的异常给惊住了。

数也数不过来的海鱼翻着肚皮漂在海面上,而且这群死鱼围成的恰恰是个圆形区域。

我是个物理盲,但对刚才的经过能猜个差不多出来,这群鱼是被钢叉子带的电流给弄死的,我心说这电流得多长才能有这种威力。

大部分水手都跑到船边上观望,而巴图趁这期间小心翼翼的又把电击炮的开关给关闭了。

二副打心里一直对巴图有偏见,但他现在却对巴图心服口服,也说这爷们拿得起放得下,这时他一脸的佩服样而且看我和巴图的眼神可都客气许多。

等场面安静下来后,巴图又介绍了几处电击炮需要注意的地方。

“每次开炮前,电叉都要有五到十分钟的充电时间,而且炮身中的储电量有限,除去刚才的试射,我们只能在发射三次。”

“巴图,这电叉带的电压有多大?一千伏么?”人群中有个水手问道。

其实他这问题也是我们大家都想要知道的答案。

巴图对这水手竖了大拇指,“你小子眼光真准,刚才那一炮大约是一千伏的电压,不过那炮发的匆忙,如果充电完成时,电叉的电压足足有一万伏。”

我听得倒抽一口冷气,我知道平时居家中用电都是220伏的,就这220伏的电压,人碰到都会有生命危险,而这电击炮的万伏高压是什么概念,我保守估计,如果这电叉射到一个人身上的话,这人不仅会瞬间被打焦,弄不好当场还会被高压电把身子打碎了。

随后巴图说出了他的计划,棒棰岛号的冷库里正好冻着那条鲸舌头,索性我们就以此为诱饵,等着魔鲸上钩,当然了,巴图还特意强调电击枪的射程只有五百米远,最佳射程更是压缩到了三百米的范围,这次引诱魔鲸,我们可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行。

二副对巴图的意思举双手赞同,而且在激动之余他都忘了船长大副也在现场,对着水手越级般的下起命令来。

整个棒棰岛号的船员都积极起来,我们先是找个钩子把鲸舌头吊到了船外离海面一米的高度上,这种弄法是怕鲸舌头在魔鲸没来之前就被海中的小鱼给瓜分掉了。

另外,两座瞭望台上也都分分钟站着人,监视着海平面上的一举一动,而船的四个角落处也都有专人站岗,就这架势,要么魔鲸不出现,只要它出现,我们肯定能在第一时间掌握它的动态。

可一连三天过去了,我们一直在紧张和兴奋中苦等,可我们却连魔鲸的影子都没看到,尤其是那充当诱饵的鲸舌头也都开始变质发臭。

这一晚,我和巴图一同来到甲板上冲着海面看,巴图不出声光皱着眉头,而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咱们还接着等么?”

巴图沉默片刻摇摇头,“不等了,走,建军,咱们去和船长商量一下起航的事。”

“回去么?”我顺着话往下问。

“不,咱们去鲨鱼礁。”

我心里吓得一个激灵,正想劝巴图,不料巴图又说道,“建军,你别想歪了,鲨鱼礁附近有片海域,那里经常有鲸鱼和鲨鱼出没,依我看咱们在那等魔鲸出现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巴图不再给我考虑和反驳的时间,他拉着我胳膊一同去见了船长。

船长是个地道的老水手,他对附近的海域可谓如数家珍,一听巴图的计划他当即点头同意,不过在起航前,巴图又提了一个小请求,那就是让整船人真正意义上放一天假。

等我们从船长室出来后,我为巴图为民请命的做法竖起大拇指。

巴图嘿嘿一笑,“建军,你还记着古力说过用笼子捕鱼么?”

我点头示意记得这事。

巴图又说,“这几天我琢磨他们到底是怎么个捕法,刚才我想明白了,他们一定是拿笼子做了个陷阱,但有陷阱就要有鱼饵嘛,既然咱们的鲸舌头都快放坏了,那不如借此机会分给大家捕鱼,这样咱们在去跟魔鲸拼命前也能捞两口鱼肉吃。”

我听得馋了,而且我一琢磨最近这一阵我还真没吃上几顿肉,索性赞同的使劲点头。

在我意料之中的,当休息一天的消息传到这些水手耳中时,他们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大吼大叫老半天,甚至都有人玩起了相拥相抱来。

古力也跟我俩约了时间,明早天一亮就去拿笼子捕鱼。

可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吊鲸舌头的地方打算取诱饵时,我却发现这鲸舌头上整整少了一大块肉,我心里犯了迷糊,心说我们可是起来最早的人,这鲸舌头被谁拿走一块呢?难不成昨天夜里就有人抹黑去捕鱼了么?

第十六章 鲨鱼礁(一)

在我想着鲸舌头被谁割下一块的时候,古力一把拉过吊钩拿小刀狠狠切了一大块鲸舌头下来,并且他还一直呵呵傻乐,就好像得到这块舌头肉他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随后古力带着我俩向棒棰岛号的船尾走去,这时我的注意力又被古力穿的海魂衫吸引了过去。

古力海魂衫上有好几处漏洞,乍看之下我以为他是个简朴的人,衣服也都缝缝补补的凑合着,不过我仔细一看又觉得不是这事,他穿的海魂衫料子很新,甚至一点褪色的迹象都没有,我心里觉得奇怪,问了他一嘴。

古力这时正低着头专心的把舌头肉切成条做饵,他头也不抬的回道,“建军,你知道船上的淡水资源很少,我们也懒,都选择在行船时洗衣服。”

古力这回答我没听懂,我也不是那种爱不懂装懂的人,索性追问让他解释。

古力抬头四下看了看,随后就向一个桅杆处走去。

这桅杆上一直系着一根直通到海里的绳子,我一直没弄懂这绳子的用途,古力几下把绳子拉扯上来并指着绳子末端说道,“在船行驶时,我们就把脏衣服都串在绳子上再往海里一丢,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信,用这办法洗出来的衣服比我们手洗的都要干净的多。”

随后他又一脸嘲讽之色的指着自己身上的漏洞,只是我们衣服上往往沾着鱼血,衣服丢到海里后有血迹的地方往往被鲨鱼给吃了。

乍一听古力说的好像鲨鱼有多么傻似的,但我却认为古力话里一点扯淡的成分都没有,尤其是我和巴图守夜那一晚,鲨鱼嗜血的凶残劲我也看到了。

古力接着又说了一个趣事,上次他们出海的时候捕了一头大鲸,或许是当时捕鲸场面很凶险,他们这群水手的衣服上都沾了大把的鱼血,等他们洗衣服时却发现有只鲨鱼一口把衣服全吞了,这不幸的畜生被绳子吊拉着在海里游了两天,虽然最后这鲨鱼被水手们千刀万剐泄气,可衣服也都被鲨鱼胃酸侵蚀全成了废布。

等古力把舌头肉都切好后,他又到库房拎了两个铁笼子出来。

这两个铁笼子一个崭亮,一个锈迹斑斑,古力指着崭亮的笼子说这是特意从库里拿出来给我俩的,而那个锈迹斑斑的笼子一直是他自己用。

我笑了,心说古力这小伙太实惠,撒谎都不会撒,哪有经常用来捕鱼的笼子是锈迹斑斑的,明显古力是把他自己的好笼子借给我和巴图用嘛,当然古力这够义气的个性我只记在心里并未当面点破他。

这次我没向古力问什么,反而蹲在笼子旁自行研究上了。

这笼子是铁的没错,但里面还罩着一层特殊的网布,我把手伸进去后却发现再想把手抽出来时很难,那网布上有个特殊的卡子把我手卡的死死的。

尤其当我费了老半天劲把手拿出来后,整个手都被勒的通红。

我也明白了这笼子捕鱼的原理,说白话就是把诱饵吊在笼子中间放在海里,那些嘴馋的傻鱼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本来我以为照这种捕鱼法,一天下来能有个十条八条的就不错了,可没想到我们每隔两个小时收网时都会发现这笼子里的鱼多的数不过来,等到晚上一统计,光是这两个铁笼子就捕了不下二百斤的活鱼。

那一晚,棒棰岛号的餐厅里举行了一次盛大的鱼锅宴,这顿饭吃的也是让我觉得头一次吃鱼吃恶心难受。

第二天,棒棰岛号全速向鲨鱼礁开去,当然古力也兴匆匆的找过我,问我要不要洗衣服,我看着他一身的小洞,摇头拒绝了他,我心说我宁可穿着脏衣服也不想自己身上多了这么多“枪眼”出来,太不吉利嘛。

别看鲨鱼礁在海图上是个很恐怖的危险地带,暗礁遍地、小岛密布的,但我们到达的这片海域却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海浪不大,风速也不强,放眼一看海面上一点乱石奇岩的迹象都没有。

我心说怪不得这里是鱼类的集聚地呢,如果我是头鲸鱼肯定也赖这儿不走。

巴图又把水手召集起来动员一下,我也头次发现巴图煽动人心的能力竟然这么强,被他这么一通忽悠后,水手们都嗷嗷的吼起来,大有等着魔鲸出现好跟它一决生死的架势。

为了不放过任何机会,两个瞭望台都硬生生站了四名水手,他们各自负责一个方向,密切监视着海面上的一举一动。

其实打心里说,我以为能找到魔鲸的线索这将是一个持久战,弄不好在这片海域我们待上十天半个月也是正常的。

可在当天黄昏时分,瞭望台的警哨就响了,我本来正躲在水手舱跟大家扯皮,听着哨响我急忙随大流跑了出来。

这时船长他们也都到了,二副扯着嗓子对瞭望台上喊道,“方向多少?”

报警水手急忙指着西偏北的方向,不过他这时的脸色不怎么看好,尤其他的手臂都有些发抖。

我们也没理会这水手,都顺着西偏北方向看去。

人与人之间的打架斗殴我见过,甚至当警察那会都遇到过双方打架打得头破血流的,而鲸鱼与鲸鱼之间的打架,我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现在西偏北方向,一只大抹香鲸正和魔鲸在血战。

本来我以为我们前阵捕到那只抹香鲸就够大了,可跟这只相比,明显差了一大截,初步估计,这只抹香鲸的体长都超过了二十五米,魔鲸十米的身躯在它面前就跟个孩童似的。

它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大抹香鲸的进攻很疯狂,张着血口不断的往魔鲸身上咬,可魔鲸却一次次凭借着身子敏捷的优势化险为夷,甚至魔鲸还抽空不时地反攻一下,每次它的反攻,能会在大抹香鲸上留下一道伤口。

我们站在船上没动,静静观望起来,甚至有的水手都为大抹香鲸叫起好来。

其实打心里我并不看好大抹香鲸,别看它面上与魔鲸势均力敌,但随着时间推移,我敢肯定它的落败甚至战亡那是早晚的事。

它们的打斗又持续了近半小时,魔鲸打得不耐烦起来,突然间它一下游到大抹香鲸的侧面对准大抹香鲸的眼睛喷出了一条水柱。

我看的心里一惊,心说别看这水柱并没有毒,可它的冲击力可不小。

一个诡异的水花在大抹香鲸眼睛上乍现,随后大抹香鲸疼的直扭身子并迅速向深海潜去,它想跑。

魔鲸没给大抹香鲸机会,它一摆尾巴也入了深海。

我的眼睛可没隔海透视的功能,只好跟大家一样焦急的等待着。

不出一会,海面上浮现出大量的鲜血,随后大抹香鲸翻着肚皮的尸身漂了上来。

魔鲸浮出水面后就绕着大抹香鲸转上圈了,并不住的发出呐呐声,似乎它正在对大海炫耀着自己的又一次辉煌战绩。

巴图找人把电击炮推了过来,并把发射方位校准,可随后巴图目测一下大船与魔鲸的距离,颓然的摇摇头,“太远了,炮打不到。”

二副一听急忙拉着一个水手喝道,“你去告诉舵手,把船向西偏北方向开进一些。”

棒棰岛号缓慢的前行了一段,一直把船与鲸之间的距离缩减到三百米左右,巴图嘿嘿坏笑起来,启动了电击炮三个开关,为第一发电叉开始充电。

按说电击炮嗡嗡的充电声并不响,我离这么近也只是勉强能听到,可远在三百米外的魔鲸却像受了刺激似的乱扭乱叫起来,随后它摆着尾巴游到了五百米开外的地方。

我没注意别人是什么表情,反正我这时不可思议的把眼睛瞪得溜圆,心说这也太诡异了吧,我们辛辛苦苦准备的差不多了,到头来要打的猎物却跑了?尤其它还把刚猎杀的晚餐也都舍弃了。

二副哼了一声,看样他又要命令舵手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