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他俩反倒成了朋友,尤其法师对假凶还真挺好,有事没事就送点宝贝给他,就连他被我和巴图擒获时带的铁拳套,也都是法师给的。

而且假凶最后见到法师时,法师还领着一个手下后来的,他说这手下带着面具他看不清容易,但是那手下身上发出的阵阵寒气,却令他感到胆怯。

法师拿出七个魔盒郑重的交给假凶,让假凶以后有事可以去市郊外的矿井处找他,只要他看到魔盒,什么忙都会帮。

前一阵假凶手头紧,就半夜带着魔盒去找法师,可他头次去那里根本不认识法师住哪,最后这小子也挺有才,索性每个屋前都放了一个盒子,尤其他还生怕法师不注意,连厕所都没放过。

不过第二天,他没等到法师的到来反而听到了一个消息,矿井处发生凶杀案,凶手杀人前都会拿魔盒预示。

假凶不仅没害怕,反而突然觉得自己有了“契机”,他想到了一个偷梁换柱的计划来,借着魔盒打晃子,自己却换地方偷窃,这样一来警方会被误导,二来他蛮可以嫁祸法师自己逍遥法外。

我一直以为假凶是有故事的人,但没想到他的故事能这么劲爆,甚至让我老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我猜测那本毛笔书是个宝贝,弄不好就是专门培养蛊术的口诀,也许假凶不识货情有可原,但他却把这潘多拉的咒语交给一个邪恶的人,这点来看他有连带责任。

而且最后假凶还说了一个引起我俩愤怒的话出来,法师送他的礼物里包括四个黄花闺女,他当时一精虫上头,笑着享用了。

我不知道催眠术是不是有时间限制,假凶说到这时整个人都慢慢精神起来。

巴图没有再次对他催眠的打算,我俩冷冷盯着他等他苏醒。

看样他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后还对我俩怒目而视,拿出一副绝不招供的架势来。

“别再逼我,我是有底线的,不然死给你看。”假凶威胁道。

巴图皱眉转身除了屋,不久后拿回来一个刀片,也不知道他从哪要来的。

他把刀片往凶手面前一丢,随后又给凶手松了绑。

“爷们,咬舌自尽死的太慢,我教你一招,把刀片放到嘴里嚼了,一分钟之内,你保准会去下地狱。”巴图沉着脸说道。

看的出来巴图是动了怒,就连他那摘牌式的嘿笑都没了。

我也配合的往假凶面前靠了靠,拿着刀片在他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这刀片很锋利的,觉得能让你把舌头嚼的稀烂。”

假凶呼吸沉重起来,我算看出了,这孬种不知怎么搞得,现在又不想死了。

不过他不死我俩也不能用强,我心说这种犯人的问题还是交给吕队长来处理吧,我和巴图研究怎么猎杀妖猩才是正路。

我俩默契的一人对准假凶的脑袋抽了一下,之后前后脚退出了审讯室。

吕队长这时已在门外等着,看到我们后第一句就问有结果没?

我还没等说巴图就抢先答道,“没结果,这犯人死不肯说,我建议还是让他多受点苦蹲一阵小号吧。”

我一愣,知道巴图撒谎了,不过我又一合计,心说这慌听得让我真舒坦,假凶那人渣就该多受受苦。

我和巴图也不是铁人,劳顿了一晚上身子都乏了,可为了赶时间,我俩顾不上休息,与吕队长一起向矿井草屋赶去。

在车里巴图先是跟吕队长大体说了一遍真凶的信息,这次他没隐瞒什么,连凶手是个妖猩这类的也跟吕队长说了。

别看吕队长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但他这个老警察对妖猩的奇闻还是勉强能接受。

随后巴图一转话题,把他的捉妖计划说给我们听。

巴图说妖猩中了魂蛊,一直生活在过去,尤其是它不定期的来瓦房看看,这已经是一个板上钉钉周而复返的“定律”,我们可以在那布下陷阱,用麻醉枪一举将它擒获。

我和吕队长听得直赞,甚至我心里还出现一股子着急劲,都期盼着那一刻早些到来。

但我也明白,这“请君入瓮”的被动抓捕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等明早麻醉枪到了后,我们弄不好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苦熬期了。

吕队长是个精干之人,他又要跟我俩商量一下具体的部属,可这时巴图却突然反常般的震了一下身子,扭头向窗外看去。

第十四章 被袭

我们正在赶往矿井草屋的路上,正处几个小土山之间,算车程的话还有十分钟。

我受巴图感染也向窗外看了看,说实话,这里一无树二无草的,夜景一目了然,根本就没什么危险的迹象。

我问巴图怎么回事。

可巴图却没急着答复我反倒一把掏出了枪,而且他还让我们做好应变准备。

吕队长愣了一下神,毕竟他跟巴图接触时间短,不懂巴图的做事风格,而我却不再多问,掏出枪配合着巴图。

巴图扭头看了眼吕队长,“直觉,妖猩就在我们附近。”

如果别人跟我说他直觉什么什么的,我还真不信他,可巴图的直觉一向很准,或许这也算是他天生自带的一种异能吧,我顺着他的话也催促吕队长一嘴。

吕队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拿起对讲机对跟在我们后面的警车严肃的下了命令。

甚至我们这两辆警车都开始降速,怕妖猩弄出什么陷阱让我们不防之下一头栽进去。

我几乎是贴着车窗一脸警惕的向外看着,突然间,一阵沙哑的笑声从我头上传了过来。

初步判断这笑声来自于土山之上。

我不仅没紧张反倒松了一口气,心说这土山至少离地十米高,妖猩就算窥视着我们也没什么,总不能说它敢从这高度上跳下来吧?

吕队长更是被笑声激起了火气,在上警车后,狙击枪一直被他抱着,毕竟他坐副驾驶座地方宽敞,他命令司机停车,这就要下车查看一番,或者说看那架势他想用狙击枪会一会妖猩。

可巴图却立刻插嘴让司机别停下来。

看着吕队长一脸不解,巴图又说道,“别理这妖畜生,等麻醉枪运来再说。”

吕队长点头应声笑笑,不过我却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的不屑,很明显他在心里根本没把妖猩当盘菜。

其实对于吕队长的态度我除了感到无奈外还多出一丝理解来,心说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场上,甚至手里也拿个狙击枪,或许也会有藐视一切的想法。

可妖猩也真不禁念叨,突然间我就觉得好像有颗陨石砸到车顶上一般,哄得一声响,让我们警车不由沉了一下不说,而且就连车玻璃都震的裂了纹。

“怎么回事?”吕队长自言般的吼了一句。

对讲机里传来一股颤抖的话音,“队长,有个怪人在你们车顶上。”

我脑子嗡了一下,明白这所谓的怪人其实就是妖猩,而且我也真没想到,它身体竟然强悍到能从摔死人的高度跳下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我举枪对准头顶,可随后我犹豫半天没敢开枪。

警车的车体钢板要比一般车厚,我这手枪虽然是77式的,子弹威力不小,但毕竟还是手枪,我怕真要开枪了子弹打不出去不说,反倒弄个流弹打伤自己人。

这时一个巨手突然从驾驶座的窗户上暴力而入,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响,它紧紧掐住了开车警察的头部。

随后巨手又一使劲扯着这警察的头往外拽。

我看得心紧,也想拿枪射这巨手,可无奈的是,现在警察少了驾驶员,晃荡的别说让我举枪了,坐稳都费劲。

“快,吕队长,握稳方向盘。”巴图急促道。

吕队长也是个汉子,刚才的晃荡让他脑门受了伤,正往下滴血,他也顾不上这些,吼了一声不管不顾的向方向盘扑去。

看得出来驾驶员正在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他身子都抖着,而且我分明听到在他脖颈处传来嘎巴嘎巴的响声。

妖猩的巨手不断施加力道,我眼睁睁的看着驾驶员的脖子不住伸长再伸长,最终砰的一声连带一段脊髓被拔了出去。

嗤嗤的颈血瞬间染红了整个车里,我、老巴和吕队长也都未能幸免,一个个被动的成了血葫芦。

本来无头的驾驶员软绵绵的要向方向盘靠去,可巴图眼急手快,一下扣住无头尸体硬是把他固定在座位上。

吕队长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毕竟死的是他一个弟兄,他一抹脸上的血,像耍绝活般的从副驾驶蹭了过来,“无情”的把他兄弟丢下车,自己当起了司机。

“建军,拿枪射手。”巴图吼道。

我也不客气,把一弹夹子弹全都打了出去。

我不知道这妖猩的手以前受过什么特别的训练,子弹打在上面打是打进去了,可看样对它压根找不成伤害也造不成疼痛,甚至连妖血都没留下几滴。

我气的哇哇叫了几声,甚至打心里都有了一种挫败感,我觉得凭自己这点手段压根就对付不了妖猩。

巴图看到我的迷茫,他大吼着把我唤回神来,“建军,别停,接着打。”

随后他又跟吕队长说道,“快点提速,车也晃着开。”

我俩很配合的行动起来,吕队长开车有一手,尤其在每次急转弯前他都会高呼方向提醒我们。

别看我们坐在车里勉强能克服住这种摇摆劲,但妖猩站在车顶却跟我们现在的情况截然相反,它受的摇摆之力不是一般的大,甚至不时它的胳膊腿或半拉身子就显现在窗外。

趁着妖猩无暇分身攻击我们,巴图赶紧把狙击枪拽了过来,对着巨手跟我一起狠命招呼着。

这次有了效果,毕竟狙击枪威力在那摆着呢,嘭的一声响,巨手少了一大片的肉。

妖猩终于感到疼痛,缩回了手,与此同时,巴图对吕队长大吼,“停车。”

吕队长反应很快,一脚刹车直踩到底,一个黑影从车顶像个大肉球一样滚了下来。

“撞它。”巴图又下命令。

其实巴图这话刚开口,吕队长已经给警车加速。

毕竟警车是个铁家伙,一下撞在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妖猩也够它受的,在一股不可抗拒的冲击力下,妖猩又被撞得滚出去好远。

随后吕队长高呼让我们坐稳,他要开车把妖猩碾死。

按说一个刑警队长,抓贼抓凶才是己任,可他现在这样却跟个暴徒罪犯没区别般的要杀人,多少有些失职,可话说回来,他的反常我能理解。

警车吱的一声急起动,随后大有脱缰野马的气势向妖猩压了过去。

换做是个正常人的话,这一劫绝对逃不过,但妖猩却不能拿常理夺之。

它一个急起身不退反进般的竟然向警车冲了过来。

我没见过神话里的煞神长什么样,但很明显,这妖猩就是现实中的煞神。

尤其它还带着鬼面具,借着拂晓的晨光,看着说不出的狰狞。

砰的一声响,它与警车实打实的撞在了一起,而坐在车里的我也都不受控制的震了一下。

吕队长忍不住粗口骂了一句,“这他妈的根本不是人嘛。”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这话,我能明白吕队长的意思,但实事求是的讲,妖猩真的不是人。

我们一直没停止过射击,尤其巴图的狙击,枪枪都打在妖猩的鬼眼睛上,但真搞不懂它那面具是什么材质做的,竟然连狙击枪的子弹也不能射透。

我们的警车在一番较力下处于下风,妖猩一点点的把我们向后推去。

我想到了逃跑,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趁着后面还有一辆警车,我们赶紧下去与他们汇合,哪怕使劲挤挤,能凑合一辆车逃跑就行。

可巴图就像看出我意思那般,他拉住我摇摇头,随后撅着屁股向前勾到了对讲机。

“听着,全力向我们撞来。”巴图冷冷对后车下了命令。

我一愣神,随后问巴图是不是疯了。

妖猩在前面顶着,身后要再有一辆车撞上来,不客气的讲,我们真成了“肉馅”了。

但巴图回答的很简单,“赌咱们两辆车能撞过妖猩。”

其实自从我们的车被袭后,后面人清楚看到了整个事发过程,只是这一切都在匆忙之间,他们想施加援手反应不过来,这次受巴图指点,他们一点迟疑的架势都没有。

尤其后车司机,撞我们撞得那叫一个陶醉加忘我,我都能明显感觉到变形后的车厢挤的我腿直疼。

我心里暗骂一句,心说你们这帮小警察就不能悠着点么?难不成是惦记吕队长的职位想取而代之?

不过也别说,两辆车一起使劲这局势立马就变了。

妖猩被推得不住后退,尤其它拄地的腿就像个篱笆似的耙了两条好长的小沟出来。

巴图看到机会,急忙端起狙击枪对准妖猩的手打了两枪。

妖猩双手受伤再也扛不住推车,沙哑的哀嚎一声后,终于被我们碾了过去。

车颠簸了两下,我能感觉到的车轮下是个肉体之躯,但我却一点同情怜悯的心都没有,反倒在心里大呼过瘾。

等两辆警车都碾了妖猩后,我们默契的把车停在远处,但谁也没下车,都隔远观看妖猩的状况。

妖猩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躺在地上,甚至这次它终于流出血来,只是这血黑的厉害,看得我头皮发麻。

本来我寻思这事就过去了,甚至以为巴图找女法医要的麻醉枪也都用不上了,可突然间,妖猩诡异的坐了起来,晃晃脑袋后跟个没事人一般的站起身瞪着我们。

而且我还发现这妖猩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它那鬼面的眼睛处,分明隐隐露出了红光,就像地狱幽灵一般阴森恐怖。

第十五章 突变

我吓得一时没缓过神来,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要么咧着大嘴要么瞪着眼睛发呆。

妖猩缓缓活动下四肢,突然间像个炮弹一样向我们射来。

或者我这么形容不恰当,但它的速度真快,眨眼的功夫就来到车旁边。

不知道是谁带头嚎了一嗓子,之后两辆警车一同默契的向远处逃去。

也说这有意思的劲,我们两车人除了警察就是退养退役的军人,血气方刚的,可没想到却都做出夹尾巴逃的事情出来。

尤其我和巴图,为了能暂缓妖猩的追击,不住的对妖猩射击。

可很不巧的是,我俩没持续多久子弹就都用完了。

妖猩奔跑的速度很快,甚至我们把警车开到六十迈也勉强跟它持平。

对一辆警车来说,六十迈不是高速,可操蛋就操蛋在现在的道路上,坑坑洼洼高矮起伏的,可怜吕队长这一手飙车技术却无用武之处。

我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索性闭着眼睛求老天保佑,甚至还念叨着千万别没油。

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妖猩放弃了追赶,一闪身消失在路旁林子中。

吕队长犹豫的给车减速,甚至他拿出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时回头望望。

我明白他的意思,毕竟路上还有一个兄弟的无头尸体,可现在绝不是顾这些的时候,我也不得不小人般的劝他几句。

最后我们几人很狼狈的逃回了矿井草屋。

草屋里那些人听到车引擎声后都出来迎接,不过当他们看到我们这幅样子后,都吃惊的站在原地。

吕队长带头跟大家解释几句,之后我们轮番换衣洗脸,尤其是我们三,竟然足足洗了三盆血水下来。

等大家稍微精神些后,巴图把大家召集起来商议。

他的意思是大家分成多组,当然老刘这些矿工除外,两人一组的这么循环值班,直等到麻醉枪送来。

期间吕队长插嘴问巴图,用不用回去拿些别的武器。

巴图摆手,说麻醉枪就足够了,尤其钼山这地方,真要搞个重型武器,一时间还真挺有难度。

其实不仅是吕队长,就连我也对巴图的决定也深感怀疑,毕竟妖猩的厉害我是见到过了,甚至都在我的心里落下了不可磨灭的身影。

可巴图却来了次“独裁”,把灭妖的计划定了调调。

之后我是熬不住困意,随便找了一个床也不管谁的,人家同意不同意的,倒头就睡。

期间我好像听到有人离开,貌似是冒险把那无头男尸弄了回来。

等到中午时分我醒来的时候,一辆军用吉普车开了过来,把那四只麻醉枪交给了我们。

我被分到了一支,以前我没接触过麻醉枪,好奇这东西长什么样,等拿到手我才发现,这枪也就是很普通的样子,甚至从外形上看,跟打鸟的气枪没什么区别。

不过巴图却特意给大家指明了两个值得注意的地方,一是这“气枪”上可以插匕首,临时当个刺刀使,另外每个枪上只有五发子弹,告诫大家不要浪费。

我倒是没什么紧张感,自认自己枪法不错,心说就算自己再大咧咧,这五发子弹少说三发也能射到妖猩身上去。

之后的几天里,一入黑我们就乖乖的跑到瓦房处躲着,当然为了老刘他们的安全,我们也提前把这些矿工送到了警局。

在伏击地点的选择上,我们起了冲突,我和吕队长坚持认为,派人在瓦房中那个柜子里躲着最好,毕竟在那里射击间接等于给妖猩来上当头一棒,可巴图却以为,那里虽说射击角度不错,但射击者的危险太大,毕竟妖猩中麻醉枪后不能立刻晕倒,中间还有个缓冲期,要是在这缓冲期内妖猩冲进瓦房“寻仇”的话,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射击者一定逃不掉。

反正最后我们又都妥协,听了巴图的意见上,偷偷藏在瓦房的后面,只能妖猩现身,我们就会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内冲出跟它打一把野战。

其实在瓦房外蹲点也不是一个好活儿,尤其到了晚上,矿井周围阴冷阴冷的,我们商量着互相背靠背取暖还不顶用。

这是一个后半夜,我迷迷糊糊正处在半睡半醒状态中,突然间巴图拉了拉我,做了个嘘声动作后又虚指了指房前。

别看他没说话,但我明白,巴图的意思是妖猩来了。

我顿时来了精神,甚至也学着巴图那般把还在瞌睡中的其他人弄精神。

这时我们都成了“哑巴”,一切交流都拿手势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