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话说到这我也有了疑问,我指着杯子接着问,“老巴,依你看这塔上乌鸦厉不厉害?”

巴图被我问住了,他对我倒也实在,摇头说他也不清楚,这需要做实验才能知道。

我明白他又要开始对这絮状物进行分析了,急忙退到一旁给他腾地方。

巴图先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又抽出裤带取了好些不同种类的药粉。

说实话,这次我信心挺大的,毕竟药丸是真的,老巴这化学专家弄一番实验下来,肯定能得出个结论。

每种药粉洒到杯子里后都会让杯中“水”发生变化,时而颜色偏蓝时而颜色变红,把我这个门外汉看的直津津有味。

可巴图却跟我截然相反,他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如果把他脸比作天气的话,那绝对是暴风骤雨前的宁静。

我心里细细数了一下,他一共从裤带的十三个区域拿出十三种不同的粉末来,虽说我不知道这些粉末各自的用途是什么,但给我感觉,这次的实验一定是全方位的检测。

最后巴图长叹一口气,把这杯水也气恼的泼到了地上。

我是真不想在这时候搭话,但心里的好奇劲也让我实在忍不住问他,“老巴,什么情况?”

巴图缓和一下心情,回答道,“我只知道这杯水中生物碱的成分很高。”

“生物碱。”我念叨一句,其实这词对我不陌生,记得以前巴图说过,但我记性差,想了半天也没回忆起来。

巴图一摆手,“建军,别瞎琢磨了,生物碱的种类很多的,属于生物体的次级代谢物,各种生物碱的用途也不一样,简单地说,药丸絮状物肯定有毒,但这毒很给人体带来哪些危害我却无从得知。”

我沉闷下来,不得不承认,巴图的回答让我听得很泄气,甚至不客气的说,这次实验又失败了,别看得出一个有毒的结论,但事先我们也知道这药丸不是啥好东西。

巴图心理调节的很快,不一会他又重新振奋起来,跟我说咱俩先睡觉,有事明天说。

我一看表,现在都接近凌晨了,也不耽误,各自回自己床上一拉灯“挺尸”。

可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这间旅店竟然被野猫给相中了。

我刚迷糊糊的要睡着,一阵阵猫号声从窗外响了起来。

半夜猫叫,不用说,肯定是猫叫春,母猫发情召唤公猫呢,只是这次母猫的叫声显得太凄些,跟鬼号有一拼。

我被吵醒后心里暗暗叫苦,心说这什么世道,我和巴图俩老单身汉,半夜躲旅店睡个觉还能被春猫给折磨。

但我躲被窝躲的正舒服,也真懒得起来追究,索性把枕头埋在耳朵上,不管不顾的接着睡。

可令我郁闷的是,巴图却一下从床上做起来,甚至嘿嘿笑着跟我说,“建军,好现象。”

我一掀枕头盯着巴图问,“老巴,猫叫春有啥好的?你别说它叫春把你给勾搭上了。”

巴图没理会我,反倒兴匆匆的披着衣服出了门。

我挺纳闷,但一琢磨又明白了他的意图,心说这猫也真没个眼力见,非得躲这叫,这下好,被巴图看上一会保准抓回来做实验。

巴图的动作真挺快,尤其我竖着耳朵品着,这母猫正叫唤来劲时戛然而止,一分钟后,他拎着一个大肥猫走了回来。

这肥猫很凶悍,别看被死死扣住脖子,但还懂得反抗,一双爪子不要命似的对着巴图手背抓挠着。

巴图一点都没在乎这种小伤,招呼我倒水放药丸。

我也不耽误,杯子一放水一倒,再拿镊子对着药丸狠狠一戳,一杯通天水就做成了。

巴图把肥猫压在床上,又找到一小团棉花吸了些通天水,并对准母猫眼睛递了过去。

母猫就好像预测到什么似的,拼命扭着脖子,而且猫这东西身子韧性真好。

巴图滴了几次都没滴正到位置上,结果弄到最后,这猫就跟洗把脸一样。

我看不下去了,建议道,“老巴,要不我把猫摁住,你负责滴水。”

巴图一摇头说句不用,之后抓起肥猫放在双手之间,又是揉又是抻拉的弄了一通。

我看的直愣,一来我深深佩服这肥猫,能在巴图如此蹂躏下还一点事都没有,二来我突然觉得巴图这么做是太虐畜的嫌疑。

可话说回来,巴图下手掌握着分寸,母猫并没因此受到什么伤害,反倒是他的手腕及手背上,又被肥猫挠了不少口子出来。

最后这肥猫终于老实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架势趴在床上,巴图也趁机把通天水滴在它眼睛中。

我俩没了睡意,都坐在远处吸烟等着。

期间我担忧的问巴图,“老巴,你说通天水生效会不会很久呢?”

巴图摇头说不能,又强调道,“建军,别忘了,这通天水的生物碱很强,毒性很大,不出意外的话,咱们吸完烟这肥猫就能有变化。”

过了五分钟,肥猫缓过神来,懒洋洋的爬起来。

我一直盯着猫眼睛看,可在我细心观察后发现这猫并没什么异常之处,甚至还不时舔着舌头清理自身的猫毛。

我还不死心,故意起身在肥猫前来回走了好几圈,肥猫除了警惕的盯着我看了看,再没其他不良反应了。

我扭头看着巴图,那意思这次实验是不是又失败了,或者说这次我们拿的药丸会不会也是假的。

巴图大有深意的看着肥猫老半天,之后跟我说,“建军,猫这种东西很神奇的,甚至在某些地区以及某些人眼里,这种动物是通灵同鬼神的。”

我琢磨着他的话接嘴道,“老巴,你意思是说通天水的药性对猫这类动物会大打折扣么?”

巴图回我,“不排除有这个可能,而且咱们本来就拿白水把从药丸挤出来的那股黑水稀释了,可以说种种原因加在一起,让这猫中毒不深。”

我又问,“咱们有什么办法能知道这猫见没见鬼神呢?”

巴图四下打量起来,接着他对着一处挂在墙上的镜子走过去,一伸手将镜子取下。

“建军,神一般出现在天上,鬼一般都出现在人身后,我猜这话对猫也一样管用。”

说着他就把镜子放在肥猫面前。

这下异常举动出现了,我不知道肥猫看到了什么,但它盯着镜子厉叫起来,甚至给我感觉它被吓得一身猫毛都竖着。

突然间肥猫向镜子扑了过去,但巴图可没给它撞镜的机会,及时一提镜子撤了上去。

这事真挺怪,没了镜子后肥猫叫唤几声后又恢复了平静的架势。

我算看明白了,合着在肥猫眼里,它身后真有鬼。

巴图同样一句话不说,很明显也被刚才一幕震撼住了。

随后他出了房门,弄个大纸壳箱子回来,先找清水强制冲洗下肥猫的眼睛,又一把抓着它扔到箱子里去。

其实这纸壳箱子对肥猫来说根本造不成多大的障碍,我明白巴图的意思不是想靠纸壳箱困住野猫,反倒是给它提供了一个临时的小窝。

巴图又躺倒床上跟我说,“建军,咱们先睡上一觉,等明天早起再看看肥猫变成什么样子吧。”

我点点头又钻到被窝里,巴图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刚才他给肥猫清洗下眼睛,等于把它眼中的余毒给弄干净了,如果经过这么一个晚上的调节,肥猫能缓过来的话,那就说明通天水还不是无药可救,可如果明早肥猫对着镜子还是疑神疑鬼的话,那这次的案件可就严重了,甚至那些已经疯了的受害者今后人生注定要悲剧了。

我睡了很久,等我再次被猫叫春弄醒时,窗外都亮天了。

我心里纳闷起来,心说猫叫春不都在晚上而且还在户外么?这不省心的猫怎么这时候在屋里叫起春来了呢。

第八章 巴图的小阴谋

我和巴图都被猫叫声弄醒,相继下了地。

我不知道巴图怎么想的,但我看着箱子里一副情浓意切样子的肥猫对着屋顶不住鬼叫时,我算是被彻底震慑住了。

我心里涌现出两种想法来,一是肥猫这架势已经清楚的告诉我俩,它看到神仙猫了,二是据我分析,这神仙猫十有八九还是个公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心口的滋味,反正我觉得这肥猫挺有上进心,也挺势利眼,为了能得到它眼中这只神仙猫的青眯,它不惜改变交配时间在大白天发起春来。

可巴图一句话又被我狠狠带到严峻的现实中来,“建军,看来通天水的毒性很强,这猫算是救不了了。”

我悲观的应了一声,其实一只肥猫的悲剧算不得什么,问题是那几个滴了通天水的受害者怎么办。

而且再往深了想,不解决通天之眼的问题,这悲剧就会一直持续着。

我和巴图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巴图的意思我俩抽时间去会会这个一目大师,毕竟通天之眼是被这老和尚弄出来的。

可我俩要是贸然去小通天塔找他,弄不好会吃个闭门羹,毕竟小通天塔是古迹风景区,而他这守塔和尚不是,他不愿意见我们,我们一点招都没有。

最后我俩一商量,找出一个接近一目大师的捷径来,就是小四爷这个中间人。

巴图昨晚给小四爷制造了一个假象,让他误以为绑架是胖爷们指使的,借着此事也不能怪我俩不地道,反正我俩一致认为既然都已经对小四爷开刀了,那也不在乎多给他开刀一次。

我和巴图匆匆吃了早饭又赶回招待所,当然途中我也把那可怜的肥猫给放了,心说让它可劲满世界找神仙去吧。

我不知道小四爷是什么时候回到的招待所,但巴图最后那一拳明显给小四爷造成不小的伤害,他脖子上带个夹板病怏怏的出现在后厨之中。

尤其令我吃惊的是,胖爷们也跟个没事人似的出现在招待所,我本以为昨晚小四爷听到不该听的话后,要么找警察把胖爷们抓起来问话,要么回来后肯定会对胖爷们大打出手,可现在一看,这场预计的暴风雨竟然没来。

我也不笨,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也说小四爷把心态摆的不错,一来他证据不足,不能说光凭他闭着眼睛听到的笑声就能指正胖爷们什么,二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跟胖爷们虚与委蛇拖上一阵,等伤势好了再了解此事对他来说也未尝不可。

今天招待所的生意不好,毕竟小四爷这主厨都这种德行了,做菜效率快不到哪去,负责人可没想过得罪小四爷这招财的主力,如果不是特想到招待所吃饭的,都被负责人打发走了。

既然招待所没多少客人,我和巴图的站岗也显得轻松不少,甚至我俩还时不时的偷懒聊天。

我问巴图咱俩是不是尽快找机会接近小四爷。

巴图稍许琢磨后摇头道,“建军,咱俩找小四爷多没面子,想个办法让他主动找咱们。”

我不理解巴图的意思,甚至我都怀疑我俩就是招待所站岗的,小四爷能有什么事拖到我俩帮忙。

胖爷们今天也显得挺郁闷,还抽空出来吸了根烟。

我看他这幅惆怅样心里好笑,心说你这叫躺着也中枪,让你敢卖假药给我俩,今天一定没少吃小四爷的脸色。

但面上我却不露声色,还主动接话道,“胖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胖爷们显出一丝警惕来,没接我话反倒开口问我,“那天的药丸怎么样?”

我心里暗骂他一句,很明显他这是在试探我的反应,甚至他卖假药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是我说滴了药丸中的水看到了鬼神后,他肯定把这结果往自己身上一揽,接着吹嘘神药,毕竟假药有个通病,对人心理照成很大的冲击,就跟病人吃了“神药”一样,其实病根本没好但在心里暗示下他会觉得好了不少,另外呢,我要是说滴了神药却没看到鬼神,他肯定找个得力的借口解释一通。

也真不出我所料,当我说自己没见到鬼神后,胖爷们长吁短叹连叫可惜,又是说我资质有限又是说我机缘未到的。

不过看我装作受教的模样连连点头后,他警惕心大减,又重新跟我俩近乎起来。

我趁机又问他不开心是怎么回事。

胖爷们悄悄看了后厨一眼,一咧嘴说,“小四爷昨天不知道去哪遇到什么强人了,竟然被打成这样子,而我本想套近乎哄他开心,可不料他却对我凶得要死。”

我心里偷乐,而巴图更是拿出一副理解的样子叹了口气,拍着胖爷们肩膀支招道,“胖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四爷不开心是因为他今晚上见不到一目大师,你哄他开心明显是没哄对地方,照我说你就该主动一点,跟小四爷提出今天你去给他跑腿出力,替他陪一目大师守塔。”

一看这胖爷们的智商就不咋高,巴图一句话就把他忽悠的团团转,他眼睛一亮就好像发现什么真理似的点头笑起来,甚至还招呼也不跟我俩打就一扭头向后厨跑去。

我望着胖爷们这幅急着投胎的样,无奈的直摇头。

他进后厨利索出来的更利索,几乎是抱着头狂奔,而且在他刚出来不久,后厨中又飞出来一把饭铲子,不用看,小四爷肯定是逼得忍无可忍震怒了。

其实我觉得小四爷都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要是他,一看胖爷们还敢舔着脸去“威胁”他,保准情绪能比他激动的多。

小四爷也很快走了出来,甚至看他一脸阴沉的样。

巴图倒嘿嘿笑起来,悄声跟我说,“建军,咱们的买卖来了。”

我听得一愣,不知道他这话怎么讲,但还没等我开口问,小四爷就出了招待所奔着我俩走来。

“李哥,张哥。”小四爷客气的开口说道,“我求你们个事。”

我和巴图急忙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一同接话道,“小四爷你客气了。”

小四爷摆手拿出一副自己兄弟不用计较的样子,又一掏兜拿出一封信,递给我俩,“你们今天帮我跑个腿,把信给我师傅吧。”

我先一步主动接过信,心里也终于明白巴图嘴中买卖的意思,说白了小四爷看中了我俩的身份,毕竟他还记恨着胖爷们的黑手,不知道周围人还有谁是可信的,我俩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的正好让他没了这方面的顾虑。

我心里止不住偷笑,心说要是他知道昨晚打黑拳的就是我俩这外来客时,不知道这次他又会选择乱丢什么样的厨房用具。

当然面上我和巴图都不犹豫也很严肃的应了下来。

晚间,我和巴图吃完晚饭就匆匆上了路。

按昨天我们走过的那段路程来估算,今晚我们走到山顶的小通天塔少说要用两三个小时,我俩也没特着急赶路,都慢悠悠的前行着。

趁空我把那信掏出来递给巴图,还问道,“老巴,你说我们要不要偷偷拆开信类来读一下。”

其实我打得算盘也不错,这信封就是很普通的黄皮纸做的,临行前我兜里预备好了刀片和胶水,心说打开看完再把信给封好,这不就算是神不知鬼不觉了么。

可巴图却很仔细的打量着信封,最终摇摇头,“建军,这信被小四爷加了密码了,咱们看肯定露馅。”

我挺好奇,问巴图,“你怎么看出这信加密码了。”

巴图指着信封的粘合处,解释道,“小四爷拿的胶水很特别,是粘性很大的那种,咱们手头没好的家伙事,如果拿刀片这类东西去划的话,肯定能划坏信封弄出疑点。”

接着他在此基础上又强调道,“小四爷既然敢用咱俩这头次见面的人,这信的内容肯定也都是暗语,咱们短时间内破解起来肯定有难度,既然冒险打开看没什么大用处,咱们索性就不去偷看,等一会一目大师看信时,咱俩多留意他的表情,肯定能从中获得消息的。”

我点点头接受了巴图的建议,有些遗憾的把信收了起来,不过在心里,我总觉得这信的内容不简单,尤其还被巴图加密的理论一说,我觉着这信里说不定都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呢。

等我俩接近小通天塔时,我变得不自然起来,天空上的乌鸦给我感觉阴沉沉的,让我心里不自觉的有股压抑感。

其实我也怀疑,既然小通天塔能算得上是边谷市一处名胜古迹,怎么说也是被广大游客接受的,别看位置太偏,但隔三差五肯定有客人过来参观,巴图是分析过通天水的毒性来自于乌鸦眼,但照我看,这有毒的乌鸦绝对占少数,甚至盘旋在古塔上空的这群乌鸦弄不好都是无辜的,真正能分泌絮状物的祸首可能被一目大师藏在了某个角落。

我俩走了片刻后终于来到塔下,但我俩没急着喊话,先是围着塔外围墙转了转,了解一下小通天塔周围的环境。

接着我俩走到墙门处,当当砸起门来。

没多久,一个苍老声音从门里传来,“阿弥陀佛,施主,现在已经闭塔,明天过来游玩吧。”

第九章 一目大师

一听这声音,我知道说话的肯定是一目大师,毕竟这时间点,能在围墙里的只有守塔和尚一人。

我客气的高声回道,“大师,我们是小四爷的朋友,受托给你送信。”

一目大师嗯了一声,“原来是四子的朋友,稍等,贫僧去开门。”

我没再接话,等着见一目的庐山真面目,可这时我却发现巴图的样子很怪。

在我印象里,巴图可是天塌下来都不会皱眉的硬汉,但他现在却显得很紧张,甚至还皱眉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我挺奇怪正要问他怎么了,可他却提前对我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那意思现在别说话,有事回去讲。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强压下这丝好奇。

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简朴的老僧出现在我俩面前。

给我感觉,一目大师长得很怪,枯瘦枯瘦的,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而他双眉之间还有一条很深的疤痕,乍看之下就跟闭合眼睛似的,这给我造成了很大的视觉冲击。

我心说怪不得他叫一目大师,他的名号弄不好就跟这条疤痕有关,甚至往玄了说,他这疤痕很容易让人觉得是传说中的通天之眼。

一目先跟我们客气几句,之后问起信的事来。

我急忙把信拿出来给他。

巴图曾说过,这信被设置了密码,我很好奇,悄悄打量着一目大师,看他会不会真的去验证信封有没有被开启过。

也亏得我有这种打算,在注意力集中的情况下发现了他一个小动作。

他拿着信封面上看似乎没怎么在意,但我发现他用手指对着封口处捏了捏。

我不知道他这捏法有什么讲究,但他这一捏之下绝对是验证了什么东西。

一目大师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们说,“有劳两位送信,夜路不好走,今晚就陪老僧在这住下吧。”

我和巴图当然同意,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俩肯定也会拿这个为借口赖着住上一晚。

一目大师带路,我们跟他去了塔旁的一个瓦房里。

我不知道巴图怎么了,就这么一段路他走的都显得很小心。

而我进了围墙后发现,别看是一堵墙把塔和外界隔开,但里面的空气明显不如外界清新,甚至细闻下还有股鸟粪味。

一目大师很客气,让我们随便坐,随后他又端上来两杯清茶。

我连连客气的接过茶,但没急着喝,说实话我口渴的厉害,但湘西赫老头的事也让我长了教训,心说现在这世道,话不能乱说,茶也不能乱喝,尤其这塔里还存在毒乌鸦,我一个大意喝了茶,谁知道过阵会不会看到神仙呢。

一目大师把信拆开读起来,我和巴图面上随和的坐着,但我俩的眼睛却都偷偷盯着一目。

给我感觉,这老僧是个老姜,他看完信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其实要较真的说,任何人不管读什么样的信,他怎么的都要有点表情,是喜是忧是悲是怒这类的,但一目现在这举动让我觉得,信的内容绝对不简单,不然他绝不会这么刻意收敛。

随后我又偷偷看了巴图一眼,想交流下意见,但巴图自从见到一目大师后,就不怎么跟我说话也不打暗号,显得很规矩,我这次询问当然也是徒劳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