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把信收起来后跟我们随便聊起家常来,问我们从外地哪来的,现在生活怎么样这类的。

其实我还真挺想借这个机会问问他有关古塔和通天之眼的事,可打心里我也明白,我和巴图毕竟是初次见到一目大师,还没混的那么熟能让他达到知无不言的程度。

几次话到嘴边,我都硬生生又压了下去。

最后一目大师也看出我俩沉闷的架势,他阿弥陀佛的唱个诺,“两位,一会贫僧要守塔念经,你们一路辛苦,不嫌弃的话就在四子的房间住下吧。”

我暗骂一目老狐狸,心说这话被他说得滴水不漏,我俩辛不辛苦自己知道,他不想让我俩守塔也不直说,拿这种乍看关心人的借口给挡了回去。

我俩随着一目来到这间瓦房的偏室,也别说,这里被褥还挺齐全,只是唯一遗憾的是,我和巴图两个大老爷们不得不挤在一张小床上。

一目又嘱托我们早些休息后自行离去,不久一阵阵敲木鱼的声音从塔外响起。

这声没什么异常,可巴图听着却大松了一口气,甚至拿出一副冷目向外瞧了瞧。

看我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他悄声跟我说,“你对一目大师什么印象?”

我说挺好的,一个和善的老僧,要不是有通天眼的事搅合,我还真有种和他深交的想法。

巴图却摇摇头说建军你错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老僧看着和善,其实是个大恶之人。

我跟巴图求解释。

巴图继续说,“我能感觉到,一目身上的邪气很重,甚至这种邪气只有在妖身上才能出现,另外别看他外表枯瘦,嗓音也显得沙哑,但他的身手很厉害,而且都厉害到让我害怕的地步。”

我听愣了,觉得巴图这话说的太夸大了,毕竟巴图的身手如何我是见过的,别的不说,就他那豹子一般的灵敏劲加上那双铁爪子,我不信他能怕谁。

巴图看我不信,也不多解释,只是跟我再次强调一句他说的是真的。

我被他说的心里挺紧张,但我俩也没再这话题上深究,又一转口说起乌鸦的事来。

我问巴图接下来干什么。

巴图说按他原本的计划,今晚我俩就会找机会偷跑到古塔上,对乌鸦进行进一步的探查,可现在问题来了,一目大师的身手太强,我俩根本就没可乘之机。

(注:古塔一般很少对外开放,游客也只允许逛逛景区)

我叹口气,知道巴图既然这么说,我俩今晚除了睡觉肯定就没别的事可干。

但巴图又想到另外的注意,跟我说“建军,其实今天咱们也没白来,至少摸清了塔外的布局,过几天咱们找个帮手去吸引一目和尚的注意,那样咱俩入塔还是有机会的。”

他说帮手让我一下想到了卡家兄弟,甚至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我还问巴图,“老巴,卡家兄弟什么时候赶到。”

巴图嘿嘿笑了,“你糊涂啦,这里是边谷市,离西苗太远,卡家兄弟不会来,魔君也靠不上,这次咱们请的帮手其实不必非得是什么高手,只要是个爷们就行。”

我挺诧异,心说要按巴图的说法,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不就行了么,真不知道要这种帮手有什么用。

巴图指着屋外古塔的上方,“建军,你说有个小痞子拿弹弓射乌鸦,一目大师会不会做事不理?”

我点头说肯定不会了,毕竟这乌鸦是守塔神鸦,深究字眼的话,一目大师跟乌鸦的职责是一样的,有人敢打乌鸦歪主意,这不就等于当面抽他一目的嘴巴么。

巴图点头,说这就对了,而且他还强调这次找的帮手越废物越好,那样一目大师肯定不好意思动武,这帮手搅合一通还能全身而退。

我也乐了,心里有了一个不错的人选,就是我俩刚来边谷市时遇到的那个路导,那小子天生一副憨相还贪财,塞俩钱保准能让他嗷嗷叫唤着拼命,最主要的是他跟一目对上后,冲那张憨脸一目的火气想发都发不起来。

当然找帮手的事都是后话,我俩只是先随便说了一嘴,之后瞎聊几句一同入睡。

第二天天刚亮,我和巴图就起身跟一目大师告辞,按说平时我俩都没起这么大早的习惯,但昨晚我俩睡得确实不怎么好,一来一目大师木鱼敲得杠杠响,还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我都怀疑自己最后是困得睡着了还是被木鱼给敲晕了,二来这床实在太挤,我和巴图躺的别扭。

一目大师本想做个斋饭让我们吃,但我俩都摆手拒绝了,拿我来说,我怕斋饭不干净。

一目也没强劝,唱诺跟我们告别。

我俩扭头要走,突然间巴图身子一顿,接着快步向一旁避去。

我挺纳闷,尤其一目大师在一旁规矩的站着,并没有什么举动,我心说巴图怎么来这一出。

可巴图的怪异不仅如此,他边躲还要边拉上我。

只是我还没缓过神,没被他拉动,啪啪两声响,巴图原来站的地方多了一泡鸟屎,而另一泡鸟屎却不当不正的落在我头顶上。

我心里那股郁闷劲就甭提了,尤其我明显能感觉的到自己头顶上传来的余温,很明显这鸟屎是哪个倒霉乌鸦刚排泄的。

我愣愣的看了看巴图,又盯着嘴中连念善哉的一目大师,之后痛苦的擦拭起鸟屎来。

巴图比我还着急,甚至他还用衣袖使劲帮我蹭着,而一目大师接着跟我讲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佛法,反正听他那意思,被鸟屎砸中的人最近运气极好,甚至还会得到鬼神的眷恋。

被这事一闹和,我更没了在此处待着的意思,匆忙跟一目大师告别,与巴图一起原路返回。

我俩来时是贪黑,巴图催促我还很正常,可让我不理解的是,在回去的路上巴图又催促起我来,而且按他的意思,我俩走的越快越好,甚至能一口气跑回去最好。

我不理解巴图这话的意思,看着他。

巴图却没跟我解释什么,甚至还怪异的不跟我说话,闷头赶路。

凭多年的兄弟情,我能感觉出他有心事,可至于是什么心事,我却猜不透,只是隐隐间察觉到他心里还存在着一丝忧虑。

第十章 神秘影子

别看我俩昨晚走过一趟山路,但白天的山路跟晚上有很大的区别,至少在视觉上不一样。

给我感觉,晚间的山路阴森,要是碰到山鸟野猫一叫唤,更添一丝恐怖的味道,而白天的山路给人感觉很怡然,甚至还让我觉得有一丝的洒脱感。

不过这种好景持续不长,没多久周围就下去浓浓白雾来。

我挺纳闷,尤其还特意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在我印象里,白雾这种东西最怕烈日,只要烈日一照,不管多浓的雾都会散去,可现在雾不仅浓日头也很足,这让我理解不透。

巴图斜眼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了。

我指着周围白雾问巴图,“老巴,你怎么看。”

巴图一耸肩,回我道,“建军,这很正常,别忘了这里是小通天塔。”

我对他这种解释不满意,按说以前遇到类似的情景,巴图要么摇头不知要么就拿出很有力的理论来,可今天他的解释却显得含含糊糊。

我关心的又问他,“老巴,看你恍恍惚惚的,你是不是有心事。”

巴图笑了笑,说自己没睡好而已。

我打心里不信他的话,但很明显巴图根本不想说出他的心事,我也就没再强求。

越走白雾越浓,而与此同时烈日还晒得我之难受,甚至把我脑门都洒出汗来,我抹了把汗,抱怨一句,随后又催促巴图快些走,试着早些脱离这种异境。

巴图应了一声,我俩同时加快脚步。

不能说我敏感,可巴图这次的反应又让我怀疑起来,以前遇到这种异境,可都是巴图先有着对策我听令的。

这样我俩走了没多久,突然间,我看到前面浓雾中闪出两个人影来。

这两个人影模模糊糊的,但看打扮分明是黑白无常,白高黑矮,白的咬着一个大舌头,黑的一脸狰狞,他俩双手还都握着铁链。

我站住身,盯着无常鬼心里合计着,心说这两玩意到底是真是假?我和巴图在湘西可做过冒充无常鬼的事情,但别看是冒充,我俩还都敬业般的选择在晚间下手,可眼前这俩哥们,竟然光明正大的在白天出现。

在我心里纠结的同时,巴图凑过来跟我说,“建军,咱们不要理,先赶路,真遇到危险避无可避时再说。”

我瞧了巴图一眼,回道,“老巴,我觉得这俩无常鬼是假的,弄不好是一目大师或者小四爷弄出来的,咱们赶路归赶路,但还是小心为好。”

巴图点头说行,又催促我当先带路。

我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就绕了一大圈故意避开了黑白无常。

也说这俩无常鬼有意思的劲,不管我怎么走到什么角度,他俩都正脸对着我。

反正费了挺大一番周折,我们又继续上路。

这次我们行走的步伐要慢上很多,倒不是我俩走累了,而是眼前的白雾里中出现各种响声。

要么是鬼哭,要么是神号,反正都是怪声,我和巴图不得不停下来聆听一下。

我觉得事有蹊跷,有种敌人在暗我在明的感觉,我好几次催促巴图想个办法解决一下,可巴图总是拿出一副敷衍的态度对我。

按说巴图都这反应了,那我也不该害怕才对,毕竟事实证明,任何危险来临前,巴图都会比我先一步察觉,现在他这无所谓的架势,我也不该太过敏感。

可问题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这怪声总打心里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

尤其不久后,在没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

这白衣女子披头散发,耷拉着双臂,就跟传说中的女鬼很像。

我忍不住站住脚步,甚至还做出一副准备搏斗的驾驶来。

巴图又慢我半拍。

这下我彻底奇怪了,心说巴图的感官比我要灵敏很多,不可能在这时候反倒出现落后于我的现象。

我也不笨,稍微一琢磨就懂了其中关键,只是这结果瞬间把我自己吓的够呛。

我心说什么白雾、怪声,什么黑白无常、女鬼的,很明显这都是幻觉,老巴之所以拿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还事事故意落后我半拍,这都说明在他眼中,甚至现实中根本就没这东西出来。

悲观的说,我中了通天之眼的毒。

我脑子里琢磨起来,心说自己一直警惕着没喝茶也没吃斋饭的,就连上厕所后也都忍着没洗手,怎么就不小心着了道呢。

这时一股怪声从我头顶天上响起,我被这怪声一刺激,想到了一个可能,那泡鸟屎。

当时两泡鸟屎一同落下,巴图避开了一泡,我却不幸被砸中一泡,本来我还以为是自己晦气呢,现在一看,自己不仅仅是晦气这么简单地,甚至这两泡鸟屎极有可能还是一目这老混蛋设计出来的计谋。

我想这些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要搏斗的架势,估计巴图看我老半天没表示,多问我,“建军,既然对方没恶意,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我看了一眼巴图,心说你就接着跟我开玩笑吧,而且我也搞不懂他为何明知我中毒却还任由我“胡闹”。

我决定使个招逼巴图自己承认。

我又拿出一副吃惊表情看着天上,其实这时天上什么异常都没有,我都是装出来的。

我假装看到什么稀罕东西似的对他说道,“你看这鸟怎么这么怪,个头挺小但翅膀挺大,还对着咱俩怪叫。”

巴图跟着皱起眉来,也拿出一副惊讶表情看着天上,还重复那句从赶路就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口头禅来,“建军,别管那么多,赶路要紧。”

我低头冷冷看着巴图,“老巴,天上什么都没有,你看到的是什么。”

巴图知道我看透了他的猫腻,沉默稍许直言道,“建军,本来我不想让你担心的,可通天之眼的毒比我料定来得快还来得狠。”

我没理他继续问,“为什么你还陪我演戏?”

巴图盯着我看,回我道,“怕你知道了害怕,不过建军你要对我有信心,一来你中的毒都是鸟屎给的,在你中毒的一刹那,咱们就及时把鸟屎移开,可以这么说,你中的毒不深,另外万幸的是,毒只是从你头顶入侵的,并不是眼睛,要解毒也不是难事。”

我知道巴图是好意,虽说我不知道他说能给我解毒这事是不是真的,但打心里我索性就把它当成真事来看,尤其在明白他一番苦心后,我还真不想自己总疑神疑鬼的让他担心。

最后我跟巴图强调道,这次由他来带路,我也不在乎自己一会都看到什么了,只要他没看到,在前引路,我保准不出叉子的在后乖乖跟着。

巴图拍拍我肩膀让我宽心,之后我俩再次上路。

别看我承诺的好好地,甚至面上我也没表露什么,但在心里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我总算体验到了那只叫春肥猫的痛苦,也算体验到了见鬼神的“兴奋”。

或许是毒素正在一点点入侵着我的身体,慢慢发挥出作用来,越来越多的怪异画面,越来越凄厉的叫声陆续出现起来,刺激着我的心脏一直猛跳着。

但我就信奉一个事,紧跟巴图的脚步,尤其我心说一会到了市区,自己更是要强挺着摆出一副正常人的心态,不然被人发现了把警察或精神病医生找来那可就麻烦了。

我俩走着走着突然间巴图停了下来,我没料到他会有这个举动,还差点撞到他。

巴图警惕的看着前方,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可在我眼里却丁点异常都没发现。

我也不藏着掖着,问巴图,“老巴,你能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么?”

很明显巴图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他惊讶看我一眼后说道,“建军,前方站个白衣女子。”

我揉揉眼睛再次仔细看了看,但别说白衣女子了,我眼中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我既着急又担忧的问了一嘴,“怎么能这样?我为什么看不见。”

不能说巴图安慰我,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建军,或许你中的毒让你眼中对白色屏蔽吧。”

我对这回答感到模棱两可,一来在巴图这话的引导下,我仔细看着眼前的环境,发现有一块区域跟周围是一模一样的,换句话说,白色对于现在的我的眼睛来说,就跟个镜子一样,把周围的景色给复制映射了,二来我还持有一丝疑虑,心说白衣女子不可能周身上下都是白的,总有脸或者眼睛露在外面吧,而对于她外露的部位,我也该能看到才是。

巴图品出我的犹豫,悄声多跟我解释一句,“建军,这女子好怪,浑身上下都被白布裹着,就连头上也都带着一个斗笠,斗笠上还垂着一截白绸缎,把她脸遮盖的严严实实。”

我点点头打心里全然接受了巴图的猜测,随后又跟着睁眼瞎子般的再问巴图,“现在又不是古代,这女子怎么打扮成这样,而且老巴,你也别管这女子怪异不怪异的,咱们接着赶路要紧。”

巴图摇摇头,“建军,我也想早点赶路回去,但这白衣女子正面向咱们走来。”

我听得心里一紧,甚至还不禁想到,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自己中了通天之眼的毒随后就碰到这么一个白衣女子,她还更巧之又巧的冲我俩走来。

说不好,我俩又遇到麻烦了。

第十一章 拔毒

对于白衣女子的突然出现,我显得比巴图还紧张。

巴图好歹还能见到这女子的人,而我无论怎么睁大眼睛,也看不到什么,而且更让我郁闷的是,这女子走路还没声。

最后我放弃了看人的想法,索性盯着巴图的表情,试图通过这个来捕捉些有用的信息。

巴图的眼光慢慢回收,最终落在我俩身前不远处,不用说,白衣女子就在我俩的身边。

巴图先问话,“找我们有事么?”

沉默稍许后,一个低哑的声音传来,“通天眼,恶念生,塔上煞鸟滔天祸,宫中舍利祸本源,两位施主,好自为之。”

我细细品着这话,给我感觉,这白衣女子对我俩没有恶意,甚至还故意要透漏些什么,只是这看似口诀的话让我听得一头雾水。

巴图倒是默默点点头,还很客气的对白衣女子半鞠个躬,“前辈,多谢指点。”

我望着巴图渐渐远去的目光,知道这女子离开了。

我本想追问巴图,听听他对这话的见解,可突然的我脑袋隐隐作痛起来,就好像有个虫子钻进去捣乱似的。

我一把拉住巴图,“老巴,咱们走,我好像要撑不住了。”

巴图先翻了翻我眼皮,又给我把把脉,我不知道他看出来什么了,他脸上显出一丝焦虑,甚至主动拉着我大步走起来。

他也不管我能不能跟上他的步伐,反正手跟个钳子似的使劲扣我胳膊不放,就这么一直带我回到市里找家旅店住了进去。

这一路对我来说真挺受折磨的,尤其进入市区时,我觉得自己眼前不时飘过一团团棉花似的絮状物,既像鬼又像幽灵,最后我一咬牙闭上眼睛,索性不去看它,装瞎子般任由巴图带路。

我躺倒旅店床上后,巴图接了一盆热水好好给我洗个头,之后出去了一小会,买了几根注射器回来。

洗过头我觉得自己症状稍微减轻了些,但眼前还是飘着一片乱七八糟的怪东西。

我有些担忧的问巴图,“老巴,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巴图摇头否定我,“建军,去医院没用,边谷市的医疗水平不发达,你就老老实实躺着,看我想法子给你拔毒。”

“拔毒?”我听得一机灵,其实也不能怪我这举动,在我看来,我身上的毒都集中在头顶,头顶什么概念,那可是脑部的所在,我心说通天之眼的毒明显是剧毒,老巴给我拔毒,别毒没拔出来倒把我脑袋拔坏了,虽说自己现在忍受着“见鬼神”的痛苦,但这也总比变成地地道道的白痴要强。

我问巴图除了拔毒还有没有其他治疗办法。

巴图没回我话,反倒命令般的让我板正躺着。

他把裤带摊开,又从几块新区域中弄出两种药粉来。趁空他也跟我说道,“建军,现在我手上有两种药要给你用,第一种药我叫它驱魂散。”

巴图刚说到这我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吓做起来,心说先不论这药怎么用,但光听药名就不是啥好东西,什么叫驱魂,说白了这不真要把我往白痴里打造么?

巴图又把我摁到床上,他也看出来我一脸的害怕,多解释道,“你别被它的名误解,这药的大部分组成都来自于一种妖虫的虫卵,这药人吃下去后不出一时三刻就会血气上涌、大汗淋淋,对一般人来说,大汗淋淋肯定容易造成体内平衡失调,过后大病一场,但对建军你来说,现在痛快的大汗淋淋反倒有好处,也只有借着血气翻涌的劲才能把通天之眼的剧毒给拔出来,而且驱魂散中我还加入了几种珍贵的解毒药,一同作用下保准去了你的毒根。”

我缓了缓神,接受了巴图的建议,之后我又瞧着另外的粉末问巴图,“这又是什么?”

巴图接着说,“这药不一定能用上,是一种我调配出来的强心剂,一会你心脏要是能扛得住血气上涌的劲,我就不用这药,要是你扛不住,我会酌情处理。”

他这一番解释让我想起了宁固村他中尸霉毒的场景,那时我用冰毒给他注射提神,没想到现在我俩却调了过来,换成巴图给我注射了。

巴图看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他叹口气,走到旁边的空床上,扯下床单撕成四条,分别把我四肢绑在床把手上。

我明白他是怕我一会出现反抗,索性趁我情绪稳定时先控制住我,对于这点,我并未反对。

之后巴图把驱魂散倒入水杯中,就着温水给我服下。

自打跟着巴图捉妖以后,我碰到的都是给妖喂毒,自己并未尝过毒药,这次我算是体验到了毒药是什么味道,苦苦涩涩的,甚至细品之下还有种酸感。

巴图又把强心剂调制好,分批分浓度的吸到注射器中。

我看的好奇,问巴图,“老巴,你不是说这药不一定用的上么,既然如此你何必先调试呢?很容易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