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海里有人鱼,而且人鱼本来就是鱼,他们不是人。」

它,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人类。

它是鱼,海里游来游去的鱼,只是偶尔上岸行走,就像人们偶尔入海观光一样,它只不过逆其道而行,他是到岸上旅行的鱼类。

然后,那个女人原本枯竭的眼眶里,新的泪水大滴大滴的重新涌出。

「太好了…太好了…人鱼…只是鱼…它们是鱼…我吃的…是鱼…」

它只舔了一口男人的血,并不好吃,不过这也算接受了男人的交易,于是,它救了那人的妻子。

将那个女人带到岸边,它毫不回头的离去。

海难在它眼里变得不那么有趣了,它想自己有点厌烦了。

它还是留在海里,偶尔也会到岸上去,它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学会了思考,它看起来有点像人类了。

它不喜欢这样。

那个女人每年会在固定的日子回来,然后呆呆的看海,她从来不下船,晚上的时候,她还在看海,它在黑色的海里看她。今年,她没有来,她死了,她的尸体由别人送过来,和她死去多年的丈夫、亲人团聚。

因为她,它遇到了一个奇怪的邮差,它遇到了她的外孙女。

她和她长得很像,它其实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它留下来,然后看着一群人演了一场好戏。

经过这一次,人类在他心里的印象更加古怪。

「奇怪的人类…」小夏在水里翻了个身,半晌浮上水面,阳光洒在它赤裸的身上,它伸了个懒腰,「这一辈子也学不来他们那样。」

「我果然是鱼。」静静的,小夏笑了,望着远处渐渐远去的轮船,小夏阳光灿烂的笑了。

一转身翻身入水,海面上再也没有少年的身影。

--《亡者日记》全文完后记--

关于关鱼外婆的日记:那是他外公决定死去之前写的,用的是船上运送的货物。

关于小夏上船时候掉落的裤子:那个时候他就变成人鱼了,尾巴出来把裤子弄破掉了,那一段不是耍笑+吃豆腐描写来着。^^会写这样一个故事其实是因为一个游戏,本来想写另外的题材所以开始玩一个游戏,那个游戏里有一种怪就是人鱼,很漂亮。

为了去看她结果我每天都去那里,哪怕自己级别不够经常被人鱼咬死。

杀与被杀中,这个故事就产生了。

远目(勉强算是本人玩游戏的玩后感好了^^)。

这个故事写到最后,说句实在话,我觉得自己糟蹋了一个大好的爱情故事题材。orz其实本来想让小夏和关鱼最后在一起的,可是那样会有一个很悲伤的结局。

不知道有人想到一点没有。

因为我觉得太过悲伤。

所以就让小夏回到海里去了。

继续做一条无所谓的鱼,果然幸福许多。

阿门--

谢谢阅读,那么,我们下本书见

7truth系列五《附身》作者:月下桑

文案

在那巨大的屋子里,

在那火的居室,

在那计算全部年数的黑夜,

在那细数岁月的黑夜,

请将我的名字归还于我。

当东方的天阶上的守望者

让我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

当众神一一报出自己的身分,

让我也记起我昔日的名字。

──the book of dead

【人物简介】

苏舒:主人公,本集中一出场就遭受了意外被清场,看似完全没有戏份的他,实际呢…

黄橙:冷静的女生,因为奶奶去世,房子被亲戚所占,而不得不住在学校,单身女孩子住在夜晚的学校是一件可怕的事,有多可怕?看看黄橙的经历就知道了。

边竹:明明目睹了一场坠楼事件,报警,警察赶到却没有发现尸体?单纯懦弱的女孩陷入了奇怪的迷宫。

张圆:新闻社的社长,为了取材和黄橙打赌,想要吓人结果最终害到了自己。

张乘:负责弘文高中案件的员警。

楚央:弘文高中的管事人员。

陈思妍:和边竹同一个夜晚滞留在学校的女生,另一个陷入迷宫的人。

段林:龙套A

黑衣少年:龙套B

第一章 Never Land

那是黑夜中不容忽视的光明,一切都是黑暗,只有对面一角的房间灯火通明,这一幕在苏舒看来恁的诡异。

◇◇◇

在被堆积过度而从架子上掉下来的包裹砸到头之后,局长终于决定动员全部手下,将邮局的储藏室彻底清理一遍。

「整理储藏室可真是一件麻烦事。」蹲在高高的架子前,田里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中信件上厚厚的尘土,想也不想地用力一吹--

「啊嚏--」

「啊嚏!啊嚏!」

不只是田里自己被呛到,旁边离他最近的张谨也跟着遭了殃。

「喂!田里你不要乱吹尘土啊,要先用布擦一下。啊!谁让你用湿布擦了,布上喷一点水才可以了啊!你这家伙一看就是在家不干家务的,去!一边待着去!离我远点!」

再也忍受不了田里的笨拙,张谨伸手将田里推开,一个没留神地用力过度,田里差点把身后的架子撞翻。

「哎呀呀!老张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推人也要看地方啊!我差点被砸死啊啊啊啊!幸好本人反应灵敏,哎哟…」

臭屁的话还没讲完,头顶突然一阵钝痛,田里不由痛呼一声,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等到眼前的小星星不再闪烁,田里这才发现刚刚砸到自己的是一个包裹,看样子是从架子的最顶层掉下来的,幸好包裹不沉,要不然自己的脑袋非得被砸破个洞不成。

不过自己没有碰到架子,上面的东西好端端得怎么会掉下来?

摸着头,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裹,田里狐疑地踩着梯子准备将包裹放回原位,谁知道一上去才发现--

「啊啊啊啊!架子上有个人头啊啊啊啊啊!」田里的尖叫声即刻响彻封闭的储藏室,刺耳极了。

「…你叫个什么啊,你连何珍都不认得了?」梯子下面,张谨推推眼镜,恨不得能把手里的抹布塞到田里的嘴里去。

止住声音,田里将信将疑地向对面看去。

呃…对面瞪着眼睛和自己对视的人头下面好象还有身子,再仔细观察一下,那个人头虽然被包的只剩眼睛,不过那细长细长的眼睛,好象还真的是何珍的…

「真像傻瓜。」

刻板而略带金属质感的嗓音从对方巨大的蒙脸布下冒出,熟悉的音线、熟悉的讽刺,田里一脸黑线地确认对方是何珍无疑。然后他理直气壮地生气了。

「喂、我说贞子啊!你打扫卫生干嘛打扮的这么诡异你那是从哪里找来的白布干嘛遮得只剩眼睛你本来就够阴森了不要再把自己恐怖化好不好?」几乎是不带标点符号、一口气地把话吐出来,田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放松,田里再向何珍看去的时候,便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恐惧感,看着看着,田里一乐,「别说,贞子这副打扮乍一看挺吓人,可是仔细看…哈哈!超级搞笑啊!哈哈!那是你创意的口罩么?真滑稽…」

面无表情地瞥了兀自傻笑的田里一眼,何珍也不回击,慢条斯理地拿过一个满是灰尘的包裹,对准田里,然后猛地一吹!

「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喷嚏伴随着咳嗽声从田里口中呛出来,咳到眼泪都出来的田里,眼角余光看到,对面的何珍眼睛微微弯了弯。

妈的--那女人又在嘲笑自己了。

心里虽然忿忿不平,可是再不敢拿贞子开刀,田里委屈地从梯子上下来,谁知刚一落地又被张谨重重放下来的信件砸到右脚!

被砸到的田里还没来得及喊疼,张谨已经是一推眼镜,镜片上一道寒光闪过。

「真是没有同事爱的人啊!」被张谨强行勒令站到离两人最远的角落,田里嘴里小声地抱怨。

「没事干的话,帮我把这些信放到地上。」

耳边突然冒出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田里抬头向声源一看,才发现自己旁边说话的人是苏舒。苏舒现在正站在一个梯子上,从顶端将上面的东西拿下来。

「啊?哦,好的。」慌忙接过苏舒递过来的东西,田里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防止东西落地时再度被灰尘呛到,谁知放下东西时才发现并没有灰尘扬起,大概苏舒已经事先做过除尘处理。

田里看看角落里苏舒整理的架子: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天知道这里可是储藏室最乱的地方,真是难为苏舒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它归置成这样,真是有效率!

苏舒把信件和包裹做了一定的分类,架子上的是暂时需要继续储存的,而放在地上的则是需要丢弃或者再次尝试送出的信件。

「好怪的味道。」张谨皱着鼻子从对面走过来,手里拿着强力消毒液,一边走一边朝空气喷了几下,「不会又是『那种东西』吧?」

「不,应该只是发霉的味道,前阵子这里下太多雨了。」

苏舒摇头,没有提及是什么东西,却回答了张谨的问题,田里于是皱眉,「喂!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我知道哟!是『那种东西』吧?」

一旁,用一块蒙住几乎大半张脸的白布当口罩的何珍款款走来,一开口又是自己不知道的词语,田里的眉头越皱越紧。

「喂!说清楚啊!」拉住苏舒的袖子,田里挑眉。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张谨率先开口:「就是『那种东西』嘛,你知道的,为了不侵犯客人的隐私权,我们邮局对于快递的物品一般不做人工检查,这样一来,有些东西难免会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