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摇头,眼里隐含歉意,刚要开口,包厢外响起了敲门声。

贺梓飞瞬间低下了头,我和刘妮忆困惑的看了过去,当看清进来的两个人,我皱起了眉头。

温希承走到我身边直直地望着我,眼神里是深深的痛楚,而他身后的Amy却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我起身,看着他们淡淡地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坐吧。”

温希承站着没动,闭了一下眼睛后,眉头皱得更紧。

刘妮忆冷冷地看着他们,最后笑了笑也站了起来,“哟!希承,这就是你美国的未婚妻吗?长得真漂亮,怪不得你抛弃我家夏天不回来呢,身边有这么个可人儿守着,要我也不回来!给介绍一下呗!”

温希承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的身体晃了一下撑住桌子,稳了稳身型才沙哑地说:“妮子,我真的没有订婚,Amy可以作证!”

Amy向前跨了一步扶住他的手臂,看着我和刘妮忆说:“昨天dady在晚宴说的话我也很震惊,我和希没有订婚,I promise!”

刘妮忆冷哼了一声没说话,我的心里只剩下烦躁,没说话坐在椅子上将脸扭向别处,贺梓飞走过去扶着温希承坐下,低声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儿不舒服?”

温希承低着头轻轻摇了摇,Amy看着贺梓飞说:“收到你的短信时,希正在诊所挂水,还有一半他就拔了针头赶过来。”

她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埋怨,我低头喝了口茶,尝到的全部是苦涩。

贺梓飞一屁股坐在温希承身边,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Amy笑了笑说:“小美女这是在怪我吗?”

Amy一愣,看了温希承一眼没说话。

贺梓飞继续笑,拍了拍温希承的肩膀,说:“早知道你会带着未婚妻出席,打死我都不会出卖夏天,兄弟啊,我们真是分开得太久,连这点儿默契都没有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刘妮忆,“妮子,晚上我跟你一起搬走,明儿就去找个大一点的房子,让夏天一起搬进来,咱这没有未婚妻的只能靠朋友活着了!”

我低头勾了勾嘴角,看到温希承额间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心里竟觉得很爽。

众叛亲离也不过如此吧,既然他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爱人,那我们这些过往也该退场了,今后,他走得他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彼此再无瓜葛!

贺梓飞说完后就坐回到刘妮忆身边,Amy坐在温希承身边不住地问他有没有事,而温希承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一顿饭,大家没有任何交谈,我吃得很饱,吃完后拍拍手站了起来,没有看温希承一眼拿着包跟刘妮忆一起走出包厢。

等出租车的时候,贺梓飞架着温希承走了出来,温希承低垂着头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的靠在他的身上,Amy着急的都快哭了。

我站在路边冷冷地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走过来后,贺梓飞说:“妮子,帮小美女拦车。”

刘妮忆抿着唇有些不情愿,贺梓飞瞪她一眼,“快点儿!”

我拽住刘妮忆的手臂,“我去吧。”

拦了车,贺梓飞对Amy说:“小美女,你先回去吧,我送你男人回公寓。”

他说到“你男人”的时候,温希承皱着眉头抬眼看了我一下,我微微笑着撇开脸望向远处。

Amy没动,倔强地看着贺梓飞。

“Amy你先回酒店,晚点我打电话给你。”温希承费力地直起身子看着她柔声说。

Amy离开后,我们又拦了一辆车,我直接坐在前座,贺梓飞看着我叹息了一声扶着温希承进了后座,刘妮忆挨着贺梓飞上了车。

报了温希承公寓的地址,我转头看向后座,温希承抱着身子趴在贺梓飞的腿上,我都能看到他身体的颤动,想了想说:“要不去医院吧?”

贺梓飞没说话,温希承发颤的声音传来:“不用,我没事。”

我没说话转过身看向窗外,银色的月光将这个城市点缀的异常美丽,而我的心里却是一片灰色!

回到公寓,贺梓飞扶着温希承进了卧室,刘妮忆回她的房间收拾东西,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贺梓飞出来后就直接坐在我的身边,掏出烟点了一根,也不言语,闷头抽着。

几分钟后刘妮忆提着皮箱走出来催促着贺梓飞去收拾。

贺梓飞掐灭烟,看着我说:“他难受的厉害,我怕出事,留下来照看一下。”

我点头,站起来对刘妮忆说:“我们走吧。”

绕过茶几的时候,贺梓飞说:“夏天,真的连朋友都不能做吗?八九年的感情哪!”

我笑了笑说:“没那么久,顶多也就四年,梓飞,你可以不用搬走的。”

贺梓飞还没说话,刘妮忆冷哼一声:“你不搬,以后就甭来找我!”

我朝贺梓飞摆摆手拉着刘妮忆直接离开。

晚上我和刘妮忆躺在一张床上聊到很晚,等她睡着后,我轻轻起身披着外套走出卧室,倒了一杯牛奶走到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明月,眼泪慢慢流了出来。

原来伤害他我还是会觉得难过,只不过心已经感觉不到疼痛,那里面空空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迫切地希望日子赶快过去,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回家,渴望见到我的亲人。

家人永远是你最后的港湾,这句话说得真是一点都不错,想到我家可爱的胖老太太、慈爱的老爸和贴心懂事的小弟,我擦干眼泪对着星空笑了笑,或许真的应该离开这个城市回到他们身边了!

第二天温希承没有来上班,晚上冯苏川请我去吃湘菜,我吃得满头大汗,眼泪都辣出来了,冯苏川递了纸巾给我,然后点了根烟靠在椅背上慢慢抽着。

我继续吃菜,眼泪就继续流着。

一顿饭安安静静,我们没有任何交谈,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只是冯苏川看向我的眼神不再平静无波,有着淡淡的疼惜和忧伤。

时过境迁,不变的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此时的我对他依旧充满感激,却也只有感激。

我回到公寓,客厅里亮着灯,贺梓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是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卫生间里传来阵阵水声,应该是刘妮忆在洗澡。

我坐过去说:“房子找好了吗?”

贺梓飞抽了一根烟点上,“找好了,三室一厅,离你上班的地方不远,明天晚上搬家。”

我想了想说:“我的房子年底到期,今年就先不搬了,明年来了再说吧。”

“夏天。”贺梓飞叫我,声音低沉而缓慢。

我转头,看到他眼睛无神地望着窗外,侧脸刚毅的线条透着些落寞。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连妮子我都没说。”

“什么事儿?”

“两年前,希承曾经找过你。”

我猛地转头,眼里是震惊加不解。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

我点头。

贺梓飞苦笑了一下,说“当时他向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抛弃你,他没说,只是告诉我他没有订婚,没有对不起你,然后我又问他能回来吗?他沉默了,我说既然回不来就别来招惹你,夏天,或许这是我做过的最愚蠢的一件事,如果你们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我就是罪魁祸首!”

我双手蒙住脸,心头被一块儿重石压着,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几乎窒息。

贺梓飞拉下我的手,迫使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着懊恼和伤痛。

他一字一句,低低地说“夏天,如果伤害他能让你心里觉得舒服一些,我帮你!可是,他终究是我兄弟,等你将心中的怨恨和委屈发泄得差不多了,我恳请你给他留口气,我还得再捡回来,他跟我们不同,我们受了伤再不济还有家人的陪伴,他没有,死了估计都得我给他收尸!”

贺梓飞说完后就将脸转向一边,泛红的眼眶让我的心里瞬间一痛,无法承受的痛!

。。。。。

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辗转了一会儿下床走出卧室,贺梓飞和衣躺在沙发上,我看着他手指间的点点火星,慢慢走了过去。

他将手臂垫在头下,弹了弹烟灰看向我,“睡不着?”

我轻轻点头,盘腿坐在小沙发上叹息了一声,说:“梓飞,我好像魔怔了,一心只想着报复他,看他难过,可事实上我的心里并不开心,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贺梓飞坐起来,摁灭烟蒂,幽幽地说:“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他,看他因为你痛苦觉得他很可怜,可是看到他对那个Amy暧昧不清的态度,又觉得他特别欠揍。”

叹了口气,他重新点了一根烟,沉默了片刻继续开口:“关于这四年在美国的生活,他绝口不提,我已经看不懂他了,夏天,其实你的漠视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伤害了,我在想如果连我也放弃他,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呆呆地看着地面,寒意一阵阵袭来,那种刺骨的冷并不是由外界传来,而是自心里一点点扩散出去,让我浑身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呼出一口气后,我抬头笑了笑,“我会尽快调整好自己的,你搬回去吧,妮子这边儿你别担心,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贺梓飞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都已经搬出来了,再回去叫什么事儿,他也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如果是驸马爷、贵公子,他也不需要我的安慰,而如果是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就一定要明白什么叫自食其果!”

。。

作者有话要说:小温真的是众叛亲离了,谁中下的果就应该由谁来品尝!

下一章小温就会坦白这四年里发生的一部分事情了,大家稍安勿躁!

感谢月牙儿宝贝的长评~~~~~

发一段昨天下班前跟某人的扣扣聊天供大家娱乐。

我:晚上还要加班啊

某人:晚上部门吃饭

我:吃毛啊

某人:哈哈 就是 吃毛啊

我 :我不吃饭了 饿死我吧

我 :饿死你儿子他妈吧

某人 :乖啊 明天上午我晚点上班 修网络啊 儿子他妈要上网

我:哇咔咔

某人:

[img]32_1.gif[/img]

33

33、三十三【美国的四年】 ...

温希承休息了三天才来公司,我的心在这七十二个小时已经渐渐沉淀下来,上海的项目需要深化设计,下午一点开始对方案进行讨论,因为要涉及到成本的控制,所以我和冯苏川也参加了会议。

当我看到那双熟悉的黑眸里满是淡漠时,知道沉静下来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没有兴趣探究他那一眼的深意,我找了个挡住他视线的位置坐下后,面无表情地打开文件。

将近三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后,温希承率先站起来走出会议室,挺直的肩线紧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

剩下的一个多小时,我的工作效率并不高,下班的时候收到冯苏川的短信,说他跟老总在一起不能请我吃饭,我正在回复的时候,听到对面的橙橙略带诧异的叫了一声:“温经理。”

我愣了一下抬头,正好对上温希承深邃的眼眸,他手臂上搭着外套,深米色的V领毛衣熨帖在身上显得格外清隽。

门口的男人直接走到我身边,颔首凝视着我的眼睛,停顿了一下,淡淡地说:“一起吃晚饭吧。”

他没有用疑问句,声音很低,但气场却是从未有过的强大,我撇开眼看向电脑屏幕,说:“我要加班。”

“我等你!”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沉静幽暗,沉着冷静的语调异常平静。

僵持了片刻,我点头,“好吧。”

“我先去地下车库了。”

我盯着他消失的背影抿紧了嘴唇,对上其他人不解的眼光,挤出一丝笑容低下了头,终究我们是要做个了断的。

华灯初上,车里开着空调,扫在脸上干干的,有些燥热,很不舒服,听到身边的人闷闷地咳嗽了两声,我关掉了暖风。

“我没事,开着好了,要不太冷。”温希承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

我没说话摇摇头,将脸扭向窗外,正是上下班高峰期,亮着车灯的队伍蜿蜒冗长,让人心里无比烦闷。

几条街的路程走了像是一个世纪,下车后我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冷冽而浑浊的空气窜进胸腔,让我觉得浑身没有一个地方舒坦。

温希承事先定了位置,在靠窗边,落座后,点餐、上菜,安静的令人窒息,直到他点的红酒上来。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说“天太冷了。”

我将杯子推了过去,“帮我也少倒一些。”

温希承看了我一下,帮我倒了小半杯。

他递给我的时候,暗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荡漾着,泛着迷人的光泽,我有些恍惚地接过抿了一小口后,看向对面,“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温希承没看我,夹了一筷子竹笋放进我的餐盘,“先吃饭。”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压抑着某种未知的情绪。

我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在他第二次要给我夹菜的时候,用手挡了一下,“我自己来。”

之后温希承就放下了筷子,低着头一杯一杯喝红酒,他倒酒的时候,露出了一截小臂,一上一下间我看到了一片青紫色和几个针眼。

没有任何食欲,我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后,说:“我吃饱了,你可以说了。”

温希承手执着酒杯慢慢晃了晃后,抬眼看着我一饮而尽,眼神幽暗地说:“关于在美国的这四年,我一直没有勇气对你们说,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感兴趣,但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说清楚。”

我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有些朦胧,很不真实。

“你说吧,我会听着。”

眼里闪过挣扎和伤痛后,他缓缓开口:“我刚去美国的前半年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圣诞节前一周,爷爷突然要我跟Amy订婚,没有任何理由,只说这是他决定的婚事,我拒绝、反抗都没有用,被禁足,跟外界断了一切联系,我拒绝参加订婚宴,最后他说只要我同意订婚就准许我回国一趟,我当时一心想着回来,什么都不在乎了,但是在订婚宴上却听到了他跟Amy的父亲在筹划婚礼的事宜,根本没有让我回国的意思,我知道被骗了,在中途离开,回家找护照的时候,被他撞了个正着,之后我就被软禁了,后来他用自己的健康威胁我给梓飞发了那封邮件,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妥协了,直到Amy来看我,我用她的手机登陆邮箱,看到梓飞的回复,就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回来找你,我说服Amy帮我引开楼下的保镖,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逃跑的时候却被车撞了,因为撞断了肋骨,我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出院后我想尽了办法,却仍旧没有成功,但我却从未放弃,我跟爷爷抗争着,在一次激烈的争吵时他突然间晕倒了,送到医院我才知道他得了癌症,已经是晚期,直到那时我才后悔了,也知道无法再兑现跟你的承诺,所以就给你打了那个电话。”

温希承的声音低沉缓慢,却有着掩饰不住的颤抖,说完后他闭了一下眼将头扭向窗外,泛红的双眼里闪动着亮亮的水汽,而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无法思考,忘了呼吸!

很久很久对面的男人都保持着望着外面的动作,他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神情悲伤而绝望,就像溺水的人找不到任何救生的浮木。

我的心里很空、很痛,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红着眼眶问他:“后来呢?”

温希承提了一口气,半响后才慢慢呼出,他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哀伤,“后来,爷爷去世了。”

我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张了几次口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儿?”

“两年前。”他说完就用手蒙住了脸,身体抑制不住地开始抖动。

我瘫坐在沙发上,近乎呆滞地看着他,心里是充斥着绝望的悲痛,看着他痛苦而无助的样子,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是四年前,我一定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跟他一样的心痛,如果是几天之前,我也仍旧会心疼,会想要给他温暖,而现在,我只像个木偶一样无动于衷地坐在他对面,眼睁睁地看着他难过,却没有安慰的欲望。

有时候我们总是感慨造化弄人,而此刻,我不禁在想如果在我见到Amy之前他跟我坦白一切,那么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我想应该会吧,只是当爱情真的烧成了灰烬,是绝不可能死灰复燃的!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我拿着包起身离开,走出餐厅后,我转身看着落地窗里那个伏在桌子上消瘦的身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我们之间隔着的绝不仅仅是这扇玻璃幕墙,心里的那个小宝盒连同钥匙都被我彻底丢掉了,我的心会缺一个角,永远无法弥补,却也不会再痛!

我们都应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不管是对是错,温希承他有很多机会说出这一切,却选择了隐瞒,他仗着的无非也就是我对他的爱。

或许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夏天可以不再心疼温希承,其实我也从未想过,但这却是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而我,既然决定放弃,那就没有理由再回头,心疼和同情最大的区别就是心死了!

给贺梓飞拨了个电话,告诉他餐厅地址后,我走向路边打车去了酒吧一条街。

今夜注定无眠,那不如放纵自己一次,毕竟,跟同一男人失恋两次并不是谁都可以遇到的。

当冯苏川一脸诧异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已经喝了六杯鸡尾酒,他将我拉起来的时候我根本站不稳,直直地就跌进他的怀里,我刚挣扎了一下,就感觉脚下一空。

冯苏川将我打横抱起跟旁边的人低低交谈了几句就走向门口,我盯着他刚毅冷峻的下巴看了一会儿,轻轻叫了他一声,他皱紧了眉头没有应答。

出了酒吧,迎面而来的寒风让我瑟瑟地抖了一下,向他怀里钻了钻后,带着满嘴酒气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冯苏川低头凝视了我一会儿,撇开脸呼出一口气没说话,整个面部表情异常紧绷,直到将我放在后座,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神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我蜷缩在座椅上,晕得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太阳穴剧烈地跳动着,半响后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车子轻微地晃动了两下,感觉到车子启动后,我将脸往身上的外套里埋了埋,在一阵阵眩晕中闭上了眼睛。

车子停稳后,我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觉得有人将我重新抱起,然后进电梯,开门,当被轻轻放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后,我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像是瞬间得到解脱,我紧紧攥着被角整个人蜷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陌生的房间竟然会觉得无比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