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希承打个电话好吗?”

“他怎么了?你把电话给他吧。”

“他回屋了,晚上喝了点酒不舒服,早早就回屋休息了,你知道除夕夜对他来说很不好过,我想他应该想接到你的电话,当然你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没事的,我一会儿进去看看他。”

“不为难,我现在就打给他。”

贺梓飞沉默了一下,说:“夏天,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他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觉得眼眶红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说:“我能明白,梓飞,是我有些自私了,我应该早早打给他的。”

“谢谢你!”

我开了机拨通温希承的电话时,感觉到手心渐渐有了汗水。

一声长长的“嘟”音后,电话被接了起来,温希承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喂?”

“是我,还没睡吗?”

“没有,你呢?”

我咬了咬嘴唇,说:“也没有。”停顿了一下,又说:“新年快乐!”

几秒钟的静默后,温希承低低地说:“谢谢,新年快乐!”

他的语气很平静,我听不出难过或者悲伤的情绪,我不敢去揣测他此时的心境,只是觉得身体的某个地方刺刺的疼着,很难受。

稳了稳情绪后,我说:“梓飞说你晚上不太舒服,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嗯。”他简短的应了一声。

我咬了咬牙,说:“那早点休息吧,晚安!”

他没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听筒里是我们两个人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轻松的语调开口:“别难过了,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温希承依旧保持着沉默,我能听到他微微的喘息声,却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握着电话感受着心里那份沉重的疼痛。

良久,他终于开口:“叔叔阿姨睡了吗?”

“睡了。”

“夏磊呢?又出去玩通宵了?”

“嗯,每年都这样。”

温希承沉默了一下,“本来我想打个电话给他们拜年的,但是觉得他们一定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如果你觉得方便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新年快乐,要是觉得不妥就算了。”

我捂住听筒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才慢慢开口:“我明天早上跟他们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晚安!”

挂了电话,我靠在床头抱着被子眼泪慢慢流了出来,我是不可能转达温希承的祝福的,这个名字在我们家已经成了禁忌,或许我可以原谅他曾经的身不由己,可是我的家人却不会,那几年我的颓废和伤痛他们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很多次我都看到妈妈偷偷抹眼泪,夏磊曾当着我的面将温希承送他的PSP摔得粉碎,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对于感情的表达很直接,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也许温希承从未想过,因为他们爱我,所以那时是真的把他当做一家人了,到最后他失去的又岂止是我一个人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小温继续悲情中。。。。。。

周六周日在家玩了两天的植物大战僵尸,某人说:“你这样还怎么怀孕!玩物丧志!”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个没有克制力的人,捂脸~

下个更新日:周三!

36

36、三十六【磨人的爱情】 ...

繁忙的春节过后,大年初六我和刘妮忆回到了江南,贺梓飞和温希承比我们早到一天,因为我的房子刚好到期,就打包了行李搬到了刘妮忆他们租的公寓,晚上买了食材吃火锅,或许刚从家回来,大家的情绪都不高,年纪越大越想家,想到日渐苍老的父母,真的觉得陪在他们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只觉得仅仅一周不见,温希承就清瘦了不少,下巴越发尖瘦,再加上他发白的脸色,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第一次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火锅没有一点气氛,安安静静的,不止是我和温希承,就连刘妮忆跟贺梓飞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顿饭吃得我心里有些发堵。

饭后,贺梓飞一脸严肃地拉着刘妮忆进了卧室,我收拾碗筷,温希承在旁边帮忙。

我擦着桌子看向紧闭的房门不解地问道:“他俩怎么了?”

温希承看了我一眼,说:“妮子对梓飞说等他的公司步入正轨就回长春。”

我一愣,抿了抿唇没说话。

“你早就知道?”温希承转头看着我,慢慢皱起了眉头。

我叹息端着盘子进了厨房。

“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温希承跟了进来,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眼神中带着些不满。

“刚来就有了,我劝过她很多次,都没用。”

“那梓飞怎么办?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我有些生气地转身,“你冲我吼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看着梓飞难受不心疼吗?可是妮子就是一根筋,我总不能逼着她跟黄小帅分手吧!”

温希承双手搓了搓脸,向我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她这样真的会把梓飞逼疯的!”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靠在大理石台面上,低着头说:“我觉得也可能是她有些动摇了,要不以她的个性肯定是最后一声不响地离开,我再劝劝她,不过黄小帅毕竟是她的初恋,每个女人面对自己第一个深爱的男人很多时候都会不忍心的,她不是不爱梓飞,只是不愿放弃心里那个美好的愿望,想想能跟自己的初恋走完一生是多么令人向往啊!”

不知不觉我的声音变得飘渺而伤感,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温希承愣愣地看着我,眼里竟蒙着一层水汽。

我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转身继续洗碗。

很久很久小小的厨房里只有哗哗的水声,温希承没有离开,我能感觉到身后那两道灼热的目光,心里一时变得极其混乱,其实刚刚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单纯地站在刘妮忆的角度去分析问题,但是我知道温希承肯定想歪了。

听到一些轻微的响动,我刚要转身,一股混合着薄荷清香的冷冽男性气息自身后袭来,在我做出反应之前,温希承从后面环上我的腰,轻轻抱住了我。

我的身体瞬间一僵,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竟忘记了反抗。

男人温热不稳的气息扫在我的脖颈,搅得我所有的神经乱作一团。

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我毫不犹豫地抓住拥着我的手臂费力地想要掰开,却是被箍得更紧。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放开!”

“我不!”身后的男人不仅没有一丝犹豫地拒绝,而且直接将脸埋在我的后颈,嘴唇贴在上面竟开始慢慢亲吻!

我躲了一下没有避开,再开口声音变得越发阴冷,“你再不放开,我真的生气了!”

抱着我的双臂明显一僵,没有任何松动,但是后颈濡/湿的触感却慢慢消失了,我的双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臂,很用力,透过薄薄的毛衫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肉里。

片刻的僵持后,温希承终于松开了手臂,我推了他一把果断地从他怀里钻出来,闪到一边,喘着粗气瞪着他。

温希承向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撞到了后面的墙壁,他低垂着头,刘海软软的贴在前额,长长的睫毛整整齐齐排列着微颤不断,苍白如纸的脸上表情有些受伤,透着落寞。

缓了一会儿,我的心情慢慢平复,几次深呼吸后转身准备离开。

手腕被握住的时候,我像是触电一样用力地甩开,而温希承直挺挺地站着,低头看了看被我甩开的手掌,眼里是深深的伤痛,他抬眼看了我一下,转身走到水池边,将水龙头拧到最大,然后掬起一把水浇在脸上。

一下、两下、三下后,他弯腰双手撑在水池上,头深深埋着,脸上的水珠沿着他苍白的脸颊慢慢滑落,滴在水槽边缘叮叮作响。

我靠在橱柜的台面上有些慌乱地看着他,这样的温希承让我觉得有些陌生,整个人周身散发着让我有些害怕的危险气息。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温希承才转头看向我,泛红的眼眶里流淌着复杂的情绪,蕴含着无尽的痛楚,他闭了一下眼后,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对不起。”

我轻咬着唇没说话,低着头转身走向门口。

“夏天。”他叫我,嗓音苍哑的厉害。

我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

“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呢?你就这样走了,我该怎么办?”

我的眼眶红了一下,偏头呼出一口气,轻声说:“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你一定会走出来的,因为我曾经比你现在痛苦得多,也绝望得多,时间可以治疗一切,慢慢来吧!”

“你是在报复我对吗?”他的声音竟带着淡淡的期冀。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头,“没有,希承,我只是不再爱你了,你知道我从不说谎的。”说完没有再做停留我取了包直接离开。

从公寓出来才意识到自己租的房子已经退掉了,我漫无目的走着,南方的城市不比北方,虽说还是春节,却感觉不到丝毫过节的氛围,深浓的夜色笼罩着这个城市,冷清的街道行人寥寥,车也寥寥,说不出的孤寂!

我从未想过会这样伤他,而让我心惊的是,竟然感觉不到多少心疼亦或者快意,有的只是疲惫和倦怠,是真的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牵扯,是真的累了,想活得轻松一些,这些年背负着对他的爱和恨,我其实过得很辛苦,终于能够放下了,是断然不愿再拾起的,那些过往,就让它被这如黑洞一般的夜幕吞噬掉吧!

*******

重新回到公寓已经十点多,只有刘妮忆一个人,她像只被遗弃的小猫抱着靠枕窝在沙发上,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看到我,眼里立马注满泪水。

我觉得很心疼,走过去抱住了她的双肩,“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呢?”

刘妮忆将脸埋在我怀里小声的呜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她的掌心紧紧攥着手机,我犹豫了一下抽了出来,上面显示着一条半小时前收到的短信。

是贺梓飞的,他说:“既然我可以为了你来到这个城市,也能够跟你去长春,以前我说过除非你结婚否则我不会放弃,现在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我放手!”

我震惊地转向刘妮忆,却只看到她不断抖动地双肩,然后就觉得很难过,贺梓飞爱了她四年多,终于不再选择等待,我好像能够体会他此时的心境,绝望而不愿放弃,宁肯玉石俱焚也不想成全,这样的一份深爱本身就让人震撼不是吗?如果每一个相爱的人都能有他这样的韧性和魄力,那么爱情会简单很多。

刘妮忆哭了很久才缓过来,我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妮子,你实话告诉我心里到底爱谁?”

她提着一口气,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无助,哽咽了一下,才说:“小帅的爷爷得了肺癌,已经是晚期了,他希望我们尽快举行婚礼。”

我诧异了一下,轻声开口:“所以你就准备这样不清不楚的跟他结婚?妮子,你这样很有可能毁了的会是三个人的幸福!”

刘妮忆低下了头,过了很久才幽幽地说:“夏天,当初你不也是放弃冯苏川选择了希承吗?我的心里有多矛盾你应该是比谁都清楚的。”

我叹息看着她说:“可是,我并没有爱上冯苏川,我只是跟着心做出了选择而已。”

“那你后悔过吗?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再次被伤害后,有没有后悔过?”

我沉默了一下,说:“没有,爱到不能爱为止,这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一件事,没什么好后悔的!”

刘妮忆愣了一下,低头的瞬间弯着嘴角笑了,却是无比忧伤,她将额头抵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发哑地说:“你敢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

“对希承,你真的不爱了吗?”

我怔了一下,然后点头,“是的,不爱了。”

刘妮忆笑出声音,“骗人!我才不相信,你不是不爱了,只是不敢再爱了,我相信你已经完全放下了他,可是爱情本身并没有消失,只是藏在了你感觉不到的地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复苏,当然也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跟梓飞比起来希承要可怜得多,既然你都可以对他如此冷漠,我也一样可以做到!”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说:“梓飞跟希承不同的,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你,我对希承的无视和冷漠并不是刻意为之,因为已经死心,所以他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朋友,看到他难过我心里虽然不好受,却没有愧疚,可是你不同,当你伤害梓飞的时候,他有多痛苦,你一定会感同身受,妮子,我并不是让你一定要选择梓飞,只是不想你将来后悔,爱情从来都不是多项选择,在你爱上梓飞的那一刻,黄小帅就已经成为过去时了。”

刘妮忆呆呆地看着地面,长时间没有任何反应,眼里一片茫然。

我站起来走到阳台上,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心境如这浩瀚的宇宙一样宁静、安详,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让深陷其中的人们迷失自我、欲罢不能,直到彻底绝望才能逃离出来,心便不会再痛,可是却也没了期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冬至哦,我们家乡的习俗是要吃饺子,晚上回去买速冻的,囧~

唔,难道你们这么快就心软了,不是吧,这才是个开头啊,现在就不让虐了吗?你们怎么可以意志如此不坚定啊= =~

昨天去看了《让子弹飞》,哇哦,爱上了姜文,那个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那个醇厚的男低音,迷死个人啦!

上一章的回帖真是让我泪奔,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们说出来啊,你们不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满意啊,~~~~(>_<)~~~~

下次更新:周五,唔,老冯华丽回归!

37

37、三十七【人事任命书】 ...

直到上班温希承跟贺梓飞都没有再来公寓,刘妮忆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我想大家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上班的第一天,冯苏川一早就被老总叫了上去,办公室里大家还在聊天的时候,橙橙一声惊呼将我们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天啊,快查收邮件!”

我转向电脑,点开邮件,里面最新的一封是人事部刚刚发布的人事任命书。

我看着上面的内容,渐渐长大了嘴巴,除了震惊,脸上再没有任何表情。

“兹本公司发展需要,今委任温希承职任常务副总经理,分管设计部、工程部,冯苏川职任副总经理,分管合约部、人事部、商务部,美国总公司委派Alken职任财务总监,分管财务部,将原合约部下属的内审分由财务总监管理,同时经董事会研究决定成立合同专案小组,所有的工程合同总金额超过十万元须由专案小组所有成员参与商讨签字后方可生效,专案小组成员为:温希承、冯苏川、Alken、夏天,组长为温希承。

以上人事令即日生效!

特此公布!”

我看了三遍才慢慢回过神,MSN已经沸腾,办公室里大家炸开了锅,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杂瓶,什么滋味都有,这样的一封任命书我估计让大多数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冯苏川被任命为副总是我唯一能接受的,他是公司的八年元老,跟着老总一起打天下,于情于理都有这个资本,可是温希承来公司仅仅半年,他有什么资格当副总,还是常务副总,直属美国总部管理,某些权利甚至要高于张总,再就是这个Alken,他的职权完全独立于大陆公司,他和温希承都是美国总公司派来的,种种迹象表明,美国总部开始全面干预大陆分公司了。

而将内审从合约部分离,成立合同专案小组,这是很明显地在削弱冯苏川的职权,所以虽然他升为副总,实际上却是相当于被架空,没什么实质性的权利了!

直到开早会冯苏川都没有回来,我走出办公室时正好碰到从设计部出来的温希承,他紧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像是要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就抿紧了唇,脚步顿了一下后率先走向电梯。

我觉得很憋闷,心里满满的都是为冯苏川抱不平,他在工作上有多么敬业,多么拼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多少个案子他都是熬了一个通宵后回家换身衣服就直接去竞标现场,有时候忙起来一个星期只有十来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很多次我们一起商讨报价的时候,他都一杯一杯喝浓茶,而现在所有的付出就这么轻易地被温希承打败了,一个所谓的大老板的驸马爷!

这真的是太讽刺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愤青,但是如此不公平的事情真的发生在身边,的确让我无法接受。

开会的时候,冯苏川依旧坐在老总的右手边,温希承坐他旁边,我从坐下后就一直看着冯苏川,他的脸上是我熟悉的沉着冷静,眼神依旧淡定没有任何波动,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微微抬了一下眼睑,看过来的时候轻轻扬了扬嘴角。

然后我就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悬着的心像是瞬间得到安抚,我咧嘴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到他眼底染上笑意后,深吸了一口气收回视线,没有看一眼他身边一直凝视着我的男人。

如果,冯苏川和温希承将会有一场无硝烟的战争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冯苏川身边,在工作上我们是坚不可摧的战友,我绝对不会背叛他!

会后,我直接跟着冯苏川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放下百叶,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点了一根烟靠在窗边慢慢抽着,脸上的淡定渐渐打破,有了疲惫和烦躁。

我走过去站在他跟前,低声说:“怎会这样?你事先有得到消息吗?”

冯苏川摇头,吐了几个烟圈后转身背对着我看向窗外。

我觉得心里很难过,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站了一会儿后,我拽了拽他的胳膊,说:“别难过了,去找老张问问,他应该给你一个交代的!”

冯苏川站着没动,也没说话,很久后才慢慢转过头,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淡的笑容,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出去工作吧,我没事。”

我仰头看着他,一脸担心。

他继续笑,“听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叹息,看着他说:“晚上我请你吃饭。”

冯苏川轻轻点头,看他走向办公桌后,我退了出来,坐在椅子上看着依旧是合着的浅米色百叶,心里异常沉重。

中午从食堂回来我帮冯苏川打包了一份套餐,送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接电话,对我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我摆摆手走了出来。

下午上海分公司将那个十亿项目的图纸发给了设计部,同时抄送给冯苏川和我,三点多的时候,冯苏川给我发了一封邮件,里面交代了几件事,都是跟设计部沟通方案的,我看着上面一如既往条理清晰的工作内容,对他的敬佩又增加了一层。

将投标时的资料整理了一下,我去了设计部。

过去的时候,宋颖刚从温希承的办公室出来,我询问地看向她,她走过来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我劝你还是一会儿再进去吧,他刚跟美国大老板吵了一架,正怒着呢,我已经当过炮灰了。”

我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说:“工作上的事情,比较紧急。”

宋颖叹息着离开,我走了过去,敲了敲门后直接进去。

温希承端着一杯水正在吃药,看到我明显一愣,将药服下后,说:“我正好要找你。”

我坐下,将手里的资料递过去,“这是当初投标时的技术参数,很多我们常规的品牌都无法做到,深化设计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做一下修改,我们经理将这个案子的前期沟通交给我负责,工作上有些需要我们配合的,你直接找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