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从小到大,在我妈妈眼里,我除了不爱读书,偶尔耍点小聪明外,是一名挺好的老实孩子。其实她殊不知,有些不正当的勾当,我都是背着她干完的。就拿认识苍井空这件让我痛心事说起。

介绍我两认识的那位中间人便是我想大卸八块的展君翔。我还记得那时是我刚刚十八岁的生日,因是冬天,我穿的像馒头。妈妈给我好些钱让我跟朋友们一起出去HAPPY一下。我千不该万不该,我邀请了已经从大学放寒假的展君翔。我和我一帮高中同学打算去KFC大吃一顿,未料展君翔提议去KTV边吃边唱。我当时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即使我知道在KTV里吃东西是傻逼行为,但我深深知道有个大款便可什么都可以无所顾忌。展君翔自然是那个大款。

那天我们玩的很疯,唱唱跳跳,毫无顾忌。作为寿星,我更应该突出表现,所以我是唱的最猛,跳的最High的那位。KTV服务太周到,空调打的很高,加上自身保暖措施很充足,造成反效果。我觉得很热,便一层层剥去,从馒头变成了面条。我依旧记得展君翔的那番话,他看完我脱衣,非常淡定地阐述一个事实,“恩兮,你穿A-。”他用的是肯定句。

当时全部同学的目光齐体往我身上瞄,有的甚至往我身上瞄完以后再往自己身上瞄,然后一副宽慰心情舒畅的样子。别提当时我内心澎湃成什么样?我恨不得突然有人入室谋杀,把这杀千刀的男人当猪一样宰杀掉。

我为了不丢面子,解释说:“这是我太瘦的原因好不好?”

他笑脸而对,“那你去看下苍井空,她也瘦,可她是E。”

当晚我就上网搜索,并且十分好奇的下载了有病毒的视频,看完以后,我深深的明白一个事,一见苍姐,误终身。成也苍姐,败也苍姐。是她成就了我内心的好色,也是她终结了我内心的欲|念。

我的终身幸福,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一想到如此,即使心里万分的委屈,也只能忍着。我现在唯一要抓紧珍惜的,那便是如何在最后那一刻,为我神往的婚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7点,我准时按响了姜彦乔单身公寓的门铃。他也很及时地打开门。一别一日,如隔来世。我的男人还是我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俊朗清秀、挺拔性感,现在虽然穿着简易的黑色T恤,没有以往的意气风发,但在我眼里他的一个眼神就让我销魂够久了。哎,也许是这个男人对我而言太过销魂,造成我如今为痛失吾爱而心绞痛。

“等你很久了。”他朝我微微一笑。

我很想如以前一样回给他一个我自认为最满意最美的微笑,然而,我怎么也笑不起来。等我很久了?那就意味着,那份离婚协议书老走就草拟好了?我这心又开始绞痛起来。虽然我不断的自我催眠,离婚以后可以再找个,即使没有姜彦乔那么让我销魂,没有姜彦乔那么让我爱不释手,但至少可以找一个会主动扑倒我的男人,躺着床上就OK,不必空虚,不必寂寞!

可…

一见姜彦乔,我那颗只为他加速的心告诉我,没有姜彦乔,我真不想活了。

我不要离婚!

我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典型的单身公寓,大概八十平方左右,一眼望去,什么都看的到,除了浴室厕所。不过足以给人一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

我很喜欢姜彦乔的床,双人床。

“你要喝点什么或者吃点什么?”姜彦乔走至电冰箱,在为我挑食物。

也许是难过透顶导致大脑缺氧,居然脱口而出,“我想吃你。”

我看见姜彦乔的身子明显一震,徘徊在冰箱食物的手指忽然冻结,一动不动。我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全毁了。他一定十分厌恶我。

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男人,即使再怎么震惊的事儿,他也会很快恢复常态。他最后拿了一听啤酒。不过不是给我喝的,而是给自个喝。他喝了一口,朝我走来,就我旁边坐下。

我觉得周围的空气已然凝固,而我更是怕的都不敢呼吸。

他喝完一听啤酒,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去洗澡。”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他离我而去。

我不知道他出来后会是怎样的情节。我的内心是真的开始忐忑了,从刚才他喝酒的凝重表情来看,他肯定是想与我谈离婚这事。进门前,我是想着离婚可以,先温存温存的打算。可是,如今的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离婚。暗恋四年,心里除了他谁也装不下。盼了四年,天下掉了个大馅饼,成了我男人,可以和我亲吻,可以明目张胆的一起睡觉,可以无所顾忌不怕流言蜚语的甜蜜,让我就这么放手,很难。

一不做二不休。我立即跑到冰箱旁,打开冰箱,把里面的啤酒全部抱出来,我觉得这不够,跑到小吧台上把已经开了的一瓶红酒也搬了下来。我把他们齐刷刷全放在茶几上,然后以比赛喝啤酒的速度,朝自己猛灌,喝完啤酒,我就喝红酒。灌完桌子上的酒水,我肚子已经快要撑爆了,可我还是很清醒。

曾经我一直骄傲自己的酒量,千杯不醉。如今,我多么希望我一杯就醉,最好还不省人事最好,这样,我就能逃过一劫。以姜彦乔的作风来看,一定会打电话给我爸,接我回家。为了以防万一,我提前给我爸打了电话,让他立马来接我回家。一切计划进行中,我稍稍松了口气。离婚这事,能拖就拖,我只能想到这些来挽救我的婚姻了。

当浴室的门打开的那刹那,我立马装死倒在沙发上,闭眼不吭声。

我不知道姜彦乔看到茶几上的空空罐罐会怎么想,只听到稀稀疏疏收拾桌子的声音。不到一会儿,我便感觉到自己凌空并且还在移动。我内心再次忐忑起来,他该不会嫌弃我满身酒气把我这酒鬼丢出家门吧?

当即我就反抗了。我刚睁开眼,准备大喊大叫之际,却刚好到达目的地,他把我安放在床上,略带笑意,“一沾床就醒了?”

原来是想把我抱上床,吓死我了。但是眼前这情况还不是我安心的时候,我现在是个刚刚醉鬼,眼神应该迷茫点,神志不清点,不该像现在这副德性,瞪着大眼,眼睛清明地看着姜彦乔。

我立马眯起眼,左右乱看,一副很头疼的模样,拍着脑门,“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我原以为姜彦乔会一掌拍醒我,可惜姜彦乔不按常理出牌,反而高深莫测地微笑,“空腹喝酒不好哦。”他突然俯下,我与他的脸距离忽然超速相近,只差几厘米。

我不禁咽了口口水,鼻息间闻到姜彦乔刚刚沐浴后的清香,好闻的不得了。

我与他对视着,他那繁星如海的双眸此时却深不见底,他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是藏在他如海的眼眸底处。

“你…”一时之间我忽而有一丝紧张,总觉得他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位只会阿弥陀佛任妖精吃的唐僧。

他忽然伸出手抚摸我的嘴唇,专注而认真。我不禁浑身一抖,我还没抖个来回,他慢慢低下头,吻了上去。他蜻蜓点水啄了一下,满意地看见我原本装模作样眯着的眼惊讶的瞪成圆眼,然后他便毫不留情地深吻,而且手自腰间一直游离而上…

我顿时石化了。这喝酒的人是我啊,该酒后乱性的也该是我!怎么我的唐僧要吃我这伪装成良家妇女的妖精了…

我大脑刚从迟钝大门迈出进入豪放,刚准备想迎合之时,非常不和谐的门铃响了。我非常愤慨这个不识货的路人甲,在这么让人亢奋的时刻,来捣什么乱?

姜彦乔起身去开门。我望着姜彦乔的背影,忽而又想起我常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即将到手的鸭子又飞走了。

看门以后,当我见到我爸爸的那刻,我肚子里的肠子顿时全部青了!悔啊!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我无比幽怨地看着我爸爸着急的走进屋。而他一脸担忧地看着我,还关怀的捏了我两下脸蛋,“这孩子,醉成这样,都傻了,连爸爸都不认识了。”

这话是说给身后的姜彦乔听的,我爸爸在说这话之时,一直朝我挤眉弄眼,表情极其兴奋。我知道,他想向我表达,他按照我的吩咐,及时赶到!

真他妈太及时了!

离开姜彦乔的公寓,我虽然内心懊丧不已,心情低落,但是我忽然有了灰太郎的精神,失败以后,呐喊,我还会再回来的…

chapter.7

那晚回家,我倒床便睡下了,而且一觉到天明。其实,我家在A市有三套房子,早期爸爸炒房地产买的。如今这房价越飙越快,我爸爸便想观望观望,房子就一直攥在手里没卖。

有一套房离我学校很近,虽然那是一套毛坯房,但我妈妈有考虑过不让我住校,把那房子简略装修下让我住着。不过这个想法被我扼杀掉了,我不是娇气的大小姐,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这事搁置了很久,今天我早上我起床下楼吃早餐,便听到我爸妈有意把那套房子“借”出去…

要把那套房子借给展君翔?

一听要借给展君翔,我立马举手反对,“凭什么啊,房子还是崭新的就借给他啊?他家那么有钱,让他家自己去那里买房子去。”

我妈妈佯装生气地看着我,“人家要在学校待三个月,君翔说不喜欢住寝室,怎么说也是亲戚,这点忙都不帮,你也太没人情味了。”

“谁和他是亲戚了!我们家有姓展的亲戚吗?”

老爸这时插上一句话了,当时就把矛头指向我。他说:“说起来,你和彦乔的关系看起来不是很好,昨天还打电话告诉我,如果我不火速赶来,你就会彦乔离婚,这是怎么回事?”

我立即结舌。这话,把我妈吓着了,她囔着,“什么?离婚?”

两位家长立即齐体把头转向我,并且带着强烈的逼视,似乎只要我不说出个来龙去脉,他们就会一直有这样的坚定耐力。我被两位家长看得极为不安,可若是真说出了真相,那后果也是不容小觑。要知道,在我妈妈眼里,我是个多么乖巧懂事的女儿。我只能吞吞吐吐的撒谎并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怀疑他有念念不忘的旧情人。”追究责任,当仁不让,推卸给姜彦乔,打死我也不承认是自个的问题。

“旧情人?”两位家长极其等着圆润的大眼惊愕的看着我。我知道我妈妈很疼我,可我不知我妈妈属于行动派,她当即捋袖子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我立即站起来把我妈拉扯回来,“妈,你这是干什么啊?”

“枉我这么信任他,把我还处在母鸡羽翼下的小鸡嫁给他,就这么报答我的?我要告诉郑淑芳去,当初明明告诉我,她儿子纯的跟张白纸似的,连个恋爱也没谈过。”我妈妈激昂起来,目光欲裂并且伴随着义愤填膺的躁动。我则纠结我妈的比喻,小鸡…为毛是鸡…

我爸爸也好不到哪儿去,居然和我说:“爸爸找个把他揍一顿,怎样?”

我见我的两位家长只是听到他心里有个过去式的情人就这么激动,那我若是告诉他们,我怀疑姜彦乔娶我不是喜欢我,那他们不鸡飞蛋打了?

我突然后悔说这些子虚乌有的谎言,若真是当面对峙,我岂不是里外都不是人?不诚实这么久,这撒谎也都不经过大脑。为了弥补我这件错事,我硬是说道:“哪个人心里没有个旧情人啊,爸妈为什么这么大动肝火?我也是过来人,我也有过旧情人嘛。”

“你也有?”我妈妈立即又蹭的站起来,相当震惊,“我跟郑淑芳说你也纯的跟张白纸似的!连跟小男生拉拉小手都没有过啊!”

我立马低着头不语。早在认识A|片为何物之时,我就跟一张黄纸片儿一样,充满了黄色调调。至于拉拉小手,我敢说,任谁活了20年,还没有一个人能做到不与男生拉拉小手的呢。

“那就扯平了嘛。”我干笑,希望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赶紧逃离现场。我现在连展君翔能不能借我家那套房子我都无所谓了。

“你个死丫头!”我妈咬牙切齿想修理我一顿,还好我眼明手快立即窜了出去,一溜烟的功夫窜进自己房间内。瞧瞧,我就说我有过旧情人,我妈就气成这样,若是我的老底全部被揭穿,不可想象,我妈会不会直接把我扔出家门。不过这也是为我刚才那句没经过大脑的话挽回了一些。至少我妈没底气去找我婆婆兴师问罪了。

今天上午的课,我是没指望上了,不过我并不担心,廖琳肯定能帮我解决。我旷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可每到年末考勤评分,我总是满分,这功劳自然是廖琳这位贤内助了。

快到中午吃饭时间,我本来手上捧着言情小说看的不亦乐乎之际,难得能响的手机忽然响了。我略有奇怪,会是谁?看下来电显示,居然是展君翔。说实在的,我知道一定没好事。不过丰富的经验告诉我,不接展君翔的电话,日子定不好过。我虽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我还是要笑脸迎对地接起电话,“喂,君翔啊~”

“问了你今天的课程表,下午只有一节课,我让廖琳小宝贝帮你搞定,你下午呢就负责请莫宁吃饭,把人家哄开心点,知道吗?”

“你这是唱哪一出啊?”我很不理解他的热心好助。

展君翔笑嘻嘻地回我,“听梁叔叔说,公司决定这两个月之内让莫宁复出。你也看到莫宁的长相了,不红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合约今年也到期了,公司舍不得放掉这条大鱼。梁叔叔本来就有意思让你向他道歉。再说,莫宁找我问起你,我就顺水推舟说你请他吃饭赔罪呗。”

我听到了一个关键信息,“他问起我?”

“肯定是报复你!放心,我除了说你是我小心肝外,其他什么也没说。你好色、你贪吃、唱歌走调这些我统统没说哦。”

我决定停止和这个男人说话。跟他说话,我真来气。我问了下请客吃饭地点,我当场吐血!

我怀疑展君翔是故意气我的,地点居然是在姜彦乔事务所那栋楼的斜对面苏琳卡甜品屋。展君翔不可能不知道,姜彦乔和同事下午三点半常常会去哪儿吃点下午甜品果腹。

展君翔偏偏约的时间是三点半。哪有人请人吃饭在三点半,这不是故意的才怪。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展君翔是故意整我。

事已成定局,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请人吃饭啊。可我这人有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态度,愿意垂死挣扎一番,既然请客推不掉,那么我就只能从自己下功夫。

我很少化妆,可今儿我是彻底豁出去,化了一个我妈常说的“JI女妆”,那眼睫毛乌漆抹黑盖的眼睛都睁不开,脸上的粉似乎每走一步就能抖落一些,唇是晶莹剔透——那猪油嘴啊!然后今天把我一直扎起来的马尾放下,抓了个鸡窝头,尽量把自己的脸遮住一部分。一向衣服穿的很正统的我,今儿把以前在淘宝上淘来的乱七八糟搞怪衣服拿出来穿。站在镜子旁边看了下自己,很好,跟去参加万圣节化妆晚会一样…

我就不信这样也能被姜彦乔认出来。

由于我的穿着打扮太突破自己,怕吓着我爸妈,于是我是趁着他们午休之际,偷偷溜出家门,打的去了苏琳卡。我明显感觉到出租车司机时不时通过后视镜往我这边看。

额,我的打扮确实突兀点。为了防止高频率的回头,我打算收敛点,唇彩擦掉了,僵尸白的脸也抹去了一层粉。我朝那后视镜打量了一番自己,觉得我这张脸终于从万圣节化妆晚会到酒吧坐台的蜕变。

到达目的地,我一进苏琳卡甜品屋,我就感觉我带来一股非常冷飕飕的寒风。凡是视线能看到门口的我,总会惊愕一番然后冻结不动。来这里吃甜品的,大多是这附近的高级白领或者骨干高层,或者是富二代学生。这里的甜品价格实在不是一般偏高,像我这么俗不可耐的坐台小姐打扮,显得很不协调。

我也不管那么多,直接问我旁边的傻愣了的接待小姐,“17号桌在哪里?”

那小姐微微张着嘴,显然又吃惊了一把。我也不知道她吃惊什么,直到她领我来到17号桌,我才明白了真相。不得不说莫宁的气质太出众了,黑色之于他而言,太适合不过。干练利索的刺猬短发,右耳镶嵌着一颗璀璨发亮的耳钉,休闲时尚的黑色皮衣敞开,里面套着一件黑色带有骷髅图案的T恤,加上修长的脖子挂着画龙点睛的质感金属项链,这种摇滚风配上他这种百变气质脸,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他见我也是这么有“气质”而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股耐人寻味的讽刺,“恩兮小姐,你这装扮真让人倒尽胃口。”

这话虽然说的很难听,但我也不介意。我管他倒不倒胃口,只要不要被我男人发现我就行了。我只是敷衍朝他笑了笑,“我这不是怕你吃的太多,没钱付款嘛。所以打扮成这样,让你倒下胃口,少吃点,嘿嘿。”

我这话,真是宇宙无敌的厚脸皮。

莫宁似乎料不到我不怒反与他开玩笑,原本不善的面容似乎平缓了许多。

我是学新闻的,如果这点恶语相撞就乱了分寸,我这两年不是白学了吗?然而上天似乎今儿就不让我嬉皮笑脸笑全,玻璃窗外,我视线的正前方,我妈拉着我爸,正在往我这边看,然后朝我做出一副抹脖子的动作。我还来不及惊悚,电话响了,我一见来电显示是我妈,我不禁浑身哆嗦。我颤颤巍巍接起电话,我妈说:“恩兮啊恩兮啊,你这种偷情行为实在是痛在我心啊,瞧瞧你笑的多淫|荡,简直就跟坐台小姐一样…”

我不等我妈继续说完,只是微笑说:“妈,我回家给你打电话。”直接把电话挂了。我知道,如果我不挂,我妈妈非要说个八九个小时。

莫宁说:“我们董事长?”

“嗯?”我有些奇怪的望着他。怎么好端端说起我婆婆了?

他只是笑笑自个摇头,“没什么。”

我说:“你想吃什么甜点?”

“随便。”

“随便啊?那我点了。”

“行。”

得知自己有了主动权,我便雀跃地吆喝服务员过来,对着菜单指手画脚不亦乐乎。在我点了将近有二十多份甜点以后,那位服务员好心提醒我,“小姐,你已经点了二十多份了。”

我问莫宁,“够吃吗?”

莫宁此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够吃吗?”

我懂他的意思,便对服务员说:“那再来一份焦糖布丁。好了,就这些,谢谢。”

服务员很有职业操守的对我这张惨不忍睹的脸微微一笑,便火速离开了。我非常热情地跟他说:“以前我上学的时候,我妈妈总会在这里给我买焦糖布丁带回家犒劳我这位莘莘学子之一。”

“你妈妈挺疼你的。”

“那是,这世上除了我妈妈,再也没人这么给我买吃的了。”我正准备朝他嬉皮笑脸,只是我才做了个开始,笑容还没化开,便有一股阴森之气自我背后袭来。我便见到姜彦乔从我背后走来,与我这桌擦肩而过之际,淡漠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没有温度,甚至还有透心凉的感觉。

我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

他认出我没?

chapter.8

我自认为以我现在这张惨目忍睹的脸,姜彦乔铁定是认不出来。至于刚才他对我的回眸一睹,我想是出于对我这么“气质”的着装和打扮所吸引,毕竟很少有人像我这么有勇气,敢影响市容的。

我见姜彦乔和他的同事坐在离我们斜对面的位置上,在此,我见不着姜彦乔的脸,只能见着他的背影。他是背对我的。

“小姐,你的甜品。”服务员效率快速,二十多份甜品一一上桌。我迫不及待拿起勺子舀了几口尝尝。我喜欢吃甜食,若是遇上喜欢的甜食,吃的时候总喜欢“呻吟”一番。我闭着眼享受嘴边的香草慕斯,由衷地感慨一番,“甜品口味中,我喜欢香草的一切,莫宁,你也尝尝。”我连忙热心肠地递给莫宁一份香草口味的慕斯,充满热忱地看着他。显然,他似乎并没有与我一样的热忱。他略有迟疑的执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小勺,抿嘴品尝,没有我吃甜品的享受表情,而是当即放下勺子,推到一边,对我随即微笑,“很好吃。”

一看这德性就明白此人不爱吃甜点。爱吃甜食的人,表情哪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表情,就算与姜彦乔一样属于面瘫男,也该像姜彦乔一样,很喜欢吃,不表露出来,也会用行动表现,勺子不离手,一口又一口的闷头吃。

一想到我男人,我不禁用余光扫了过去,未料,却听到姜彦乔与他同事在谈论“离婚案”上。

“若是女方背着男方找别的男人,被男方捉奸要求离婚,是女方过失吧?”我听见姜彦乔如此一说。

他同事回,“彦乔,你不是不打离婚官司吗?”

“哦,只是随口问问,怕不时之需。”

我的手不禁抖了抖,慕斯不小心沾到我的鼻子上。莫宁见我如此心神不宁,把头转向我用余光扫的地方,然后回头对我说:“姜彦乔?董事长的儿子吧?你哥?”

“啊?”姜彦乔什么时候成我哥了?

“上次听你唤董事长‘妈’,不过据我所知,董事长就一个儿子。”他目光坚定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解释。

其实我觉得莫宁这人很炸,刚才自己得到了答案,说是我哥了,如今又来个“据我所知”,不就是让我给他一个肯定句吗?

我是想给他否定句的。

奈何在与姜彦乔领结婚证之前,有约在先,在我未毕业前,不得公开我两的关系…

我只能相当苦逼,佯装笑容灿烂地回答,“姜彦乔是我干哥哥。”我不大,怕给姜彦乔听见。奈何,莫宁这个扬声器,立即重复我刚才那句话,由陈述句变成了疑问句。

姜彦乔自然会把头转过来,不过我不知是这里空调开得太冷还是姜彦乔转身那刻的气势太冷,我是活活被冻着了。他微微眯起眼打量我,我只好死命朝他挤眉弄眼,让他配合一下,不想,太子爷哪是那么好差遣的?直接咬牙切齿地对我说;“我什么时候承认是你干哥哥了?”

我看见莫宁用一丝疑惑还有看好戏的模样在看我。我当时真的很想揣姜彦乔一脚。别逼老娘一嗓子嚎啕昭告全世界,你是老娘的男人!老娘给你保守秘密算是给你面子,居然不就着台阶下,还不给我台阶下,让我为难。

纵然,我内心千军万马般的草泥马在咆哮,但我还要违心地温顺看着姜彦乔,然后朝莫宁尴尬说道:“他一直不肯承认我是他妹妹,毕竟干妈认我的时候,没经过他的同意。”

我话刚说完,只见姜彦乔不等他的甜点,就直接站起来,朝我桌子走来,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眸子不屑地注视我,他说:“这脸上抹白粉的妹妹,我可承受不起。”

他就丢下这么一句伤我自尊的话,翩然离去。我看见尾随他身后的同事在窃笑。

“看来你的干哥哥并不怎么喜欢你。”莫宁用勺子舀了一勺,风轻云淡地阐述着一个我不想承认的事实…

我又萎蔫着继续吃我的甜品,低着头,如一只可怜虫,自怨自艾中。

莫宁忽然用手拖住我的下巴,把我的头抬起来。我还在错愕之时,便见莫宁手持一张面纸巾帮我擦鼻上的慕斯,他擦的很淡漠,就好像在擦一件脏了的东西。然而之于我而言,我却傻愣愣,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可以告他性|骚|扰吗?

我想,我只是单纯的和一个男人吃个饭,并没有什么。我行的正不怕影子歪,可那天不知为何,我行的那么正,影子却遇见障碍物,折射了…

此障碍物就是廖琳,吃饱了撑着出来和某位摄影系小学妹在街拍。在很机缘巧合之下,遇见我与莫宁走在一起,顺便偷拍了几张,我毫不知情。差不多到家之际,廖琳就打电话向我炫耀,说是有我不务正业,不上课与男人约会?命我晚上速速回寝开检讨会,要不然拿照片公之于众。

我多么想火速回去,奈何娘命难为,得先去安抚我妈去。我只能悲催地跟廖琳讨价还价,明儿回去认罪。

廖琳是个好打发的主,可我妈不是。我一回家,我妈就手持拖把站在门外等候多时。我唯唯诺诺地唤了一声,“妈。”

我妈正眼不看我,而是阴阳怪气的说:“去见旧情人回来了?”

“那只是普通朋友。”我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我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选什么地方约会不好,偏偏选姜彦乔的事务所楼下?我眼睁睁看着他进去,带着怒气出来。”

“啊…”原来我妈妈看到了全过程?

我妈妈朝探出手来,“手机。”

我立马呈上去。

我妈妈拨了一通电话,眼皮朝天。

“彦乔啊,是妈妈啊,恩兮说晚上想去你哪儿住,不好意思说,非逼着我来说呢。嗯,好的好的,就这样,拜拜。”我妈妈以晴天霹雳的姿态说完这一通电话,把手机扔回给我,并且带着极具威胁性地警告,“郝恩兮,我丑话说在前头,今晚你要是不把彦乔哄开心了,我就很你断绝母女关系。”

妈,不带这么惨烈了…